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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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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香出屋催茶,傅媛就往里挪了挪对钟芸说道“你别站着,快些升炕。”。
钟芸却摇了摇头,站在银炭炉前道:“且等等,我刚从外边进来,身上带着寒气,你身上穿的少,身子又暖,我现在坐过来,仔细让你着了凉。”
“也就你讲究这些,那你就自便吧。”傅媛笑着拉了拉腿上盖着的被子。
钟芸也跟着笑了,对着身边的丫鬟道:“药玉,你下去吧,我和姐姐聊会子天,不用你伺候。”
药玉诺了一声,正要出门,傅媛忽又想起件事,撑起身子对她喊道:“你一会儿见了赵妈妈回来,就让她把你们主仆的晚饭煮上,晚上就歇在这儿了。”
“怎么,一个人孤枕难眠了,要我来给你暖褥子?怎么不差人去请你家那位新进参知政事的林大人。”钟芸烤暖了身子,也不急着上炕,一边打趣傅媛,一边在屋中转着看了一圈,目光就落到了书案上傅媛早些天画的那幅红梅上。
“你这张嘴。”傅媛笑着碎了一口,“将来死了,定是坐拔舌地狱的。”
“我说的也是实话,你也总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那边一个刚生了,又来了一个,你心里也不急?”钟芸说着,拿起书案上的梅花图,坐到了炕沿上,对着窗细看。
傅媛道:“我在林家的情况你也不是不晓得,还说这些话来刺我,亏你还叫我一声姐姐。”
傅媛嘴上虽这样说着,但脸上却没有什么失意的神色。
钟芸只管含笑看着手中的画卷:“这梅花画的不错,但怎么歪歪斜斜的,看着像是要倒了似的?”
傅媛看着梅花图,眯眼笑道:“我这不还没题字嘛,这原就是一副《醉梅图》。”
“醉梅图?”钟芸想到月前几个姐妹做了场诗令会,傅媛被平章政事家的沈梅贞批了个末等,被罚作画的事,就笑道,“横竖你又拿梅贞姐姐醉酒的事做文章,也不怕下回她还压着你写,你又得个末等。”
“被天下闻名的沈大才女批个末等也不丢人。”傅媛笑道,“可惜你这回要说错了,你且好好看看,这画上题的诗。”
钟芸看诗的间隙,焌儿进来送了茶,傅媛便只管慢慢品茶看着钟芸。
“这诗是梅子昱亲笔?”钟芸看着落款,又将最后两句读了一遍,“醉面春风和,梅花正好时。”
“这回她谢我都谢不过来,还能怪我?”傅媛面上有些得色。
钟芸却撇撇嘴,将画放了回去道:“真是不明白你,当年让秦伯伯获罪的那篇《罪论》是谁写的?你倒好,不去怨他,反倒和他结交起知己好友来了。”
傅媛不以为然的给钟芸满了杯茶道:“梅子昱当年虽顶着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头,可不过是个连品介都没有的笔录,朝廷上哪里轮的到他说话,再说了,当年我家老头子看了那篇《罪论》,还夸他的确担得起一代才子之名呢。”
“我爹早说,你们父女肚子里的肠子都是要比常人多几个弯的,那点心思别人想猜也猜不出。”钟芸脱了绣花棉靴上了炕,呷了口茶道,“这是今年新收的?成色不错。”
“你喜欢喝,就让琴香给你包一些带回去。”
钟芸一笑,也不多客气,看着傅媛背后靠着的紫貂大坐褥子,便捧着茶杯说道,“这几天北边来了几个皮商,我让周家媳妇去问了,价还不错,我上回来的时候看你库子里还有几张重裘,放的也有些久了,仔细快朽了,回头我让周家媳妇带去一道卖了吧,京城虽然靠北,但也不是苦寒之地,用不上这样的重裘,不如卖了换几张轻便的皮毛,年前也好做身皮袄。”
“这事再说吧……”听到“苦寒之地”几个字,傅媛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好受,但又怕被钟芸看出来,便拍了拍钟芸的手道,“以后谁要是娶了你,那才是福气,就你的心思,还怕做不起一份人家来?”
钟芸听了脸上微变,正要说什么,外边就又跑进一个丫头,递了一封书信进来,签子上写的是林府媛少夫人手展,傅媛认得字迹,就先压下不提。
打发了丫头去回话,拉着钟芸的手问道:“怎么,伯母还是不答应吗?”
钟芸被傅媛一问,心不在焉的看了看压在窗台上的书信,叹了口气,就将茶杯放下说道:“你也知道我娘的脾气,说一不二,她开了尊口说我家不招白衣婿,哪还有旁人说话的余地?只好让他来年去考恩科了。”
“这倒不难,元公子家中虽不丰腴,但也是个儒素之家,况且我看他是个有才学的。伯母也没说要他状元及第,中个功名总也不是难事,就是要你再等上一等了。”
“且先不说这个,我今日过来是有件要紧事要说。”钟芸扶着炕几往傅媛面前挨了挨道,“你知道吗?太后有意给皇上纳妃,就是近几个月的事儿了。”
“这是钟伯伯带回来的消息?”再过一年半就是选妃的年历,傅媛心里也不免有些吃惊太后如何就这样心急要给皇上纳妃了。
“嗯。”钟芸点头道,“我爹这人你也晓得,平时宫里有什么事都会与我商量,唯独太后那头的,就是只有一点点关联在里头,也是只字不提的。今日他从宫中回来,突然和我说起这些,倒是把我吓了一跳,这才没先递帖子就过来和你商量,宫中的事你总比我懂些。”
傅媛听了,望着书案上的压画纸的那对沉木镇尺出了好一会儿神,方问道:“钟伯伯可说了是什么缘故?”
“听意思该是皇后这几年了都还没有生育的缘故。”钟芸拧着秀眉说道,“头三年是先帝孝期倒也在情理之中,可这几年……皇上和皇后又那般恩爱,确实也没道理至今也不见消息。”
“那伯父可有说太后她老人家属意的是哪几家的姑娘?”傅媛又问道。
“这倒没说。”钟芸低头,缴着压花衣袖,垂眼低声说道。
傅媛心中一动,明白钟芸在担心什么了,就安慰道:“你倒是不用担心,纵使伯母出生显贵,但伯父他只是一个院使,太后她若真只是急着抱皇孙,宫中也不是没有现成的好的嫔妃,何苦要这样选一个?”
第十三章,陆家
更新时间2013…12…1 19:06:30 字数:2398
钟芸听傅媛这样说,心里的一块大石便落了几分,早上突然听她父亲说起这个,心中不免一慌,就怕是太后表示了什么,她父亲才回来探她口风的。
傅媛见她神色缓了过来,打趣道:“但若我是太后她老人家,定是要你当儿媳妇的,都说你爹钟太医他妙手回春,可要我说你才是个悬壶济世的人才。太后的金躯四季反复也没个断根的时候,有什么比讨个在世神医做儿媳更实惠的?”
钟芸见傅媛还能说笑,便更安心了几分,念头一转又想起别的,便与傅媛说道:“我想入宫去看看皇后姐姐,替她把个脉仔细瞧瞧,若真有什么不好的,也好赶紧开了方子调养起来,毕竟子嗣是头一等重要的大事。”
说着钟芸又颇有深意的看着傅媛。
傅媛也不是不知她的用意,但也只就事论事的趣道:“我的钟大姑娘,您老管的也忒宽了,皇帝的家事也要去插一手。”
“话不能这样说,我们五个姐妹,虽是异姓,但在我心里都是嫡亲的姐妹。我能不管么?”
钟芸的心意,傅媛是知道的,她与钟芸,沈梅贞,少尹府的苏宛馨,还有当今的皇后五个,曾被称做京城五姝,自小感情深厚,就是后来秦府获了这么大的罪,也不见就此生疏了,其中的真情自不必说。
傅媛叹了口气,明目微阖道:“听说皇后家的文茂兄弟新近从从三品轻车都尉晋升到正二品上护军了,这样一来,她娘家就有三位二品以上的将军了。”
钟芸附和赞道:“文茂兄弟确实是个将才,这次打退胡番,听说他可是立了头一等的大功,就连我娘都说,他这样的家世,又立了这等伟功,就是封个荣禄大夫也不为过。”
“是啊,他们陆家的家世,七世簪缨之内,祖孙宰相,父子尚书,兄弟中还出了这么几个骁勇的将军,翰林之中有半数都算是她父亲的门生了吧。”傅媛闭目一叹,“这样的家世是不是太显贵了?”
钟芸听了傅媛的话,心中不由突突跳了两下,忙问:“你的意思是?”
“我只随口说说,没什么意思。”傅媛携着钟芸的手拍了拍。
果然钟芸还是一脸的忧心忡忡,傅媛说这话,也是因为知道钟芸的个性,她今日提了要进宫去,想必明日从傅媛这儿回去换身衣服就该去了,傅媛自己入不了宫,就想借着她的口把这些话传给皇后,虽然并帮不上什么,但皇后聪颖过人,其中的意思她该是懂的。
从位极人臣的荣耀上跌下来的例子,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吗?
傅媛心中飞快的将京中待嫁的名门闺秀都想了一遍,即要人品相貌一流,又要忠心,还要有能和陆家不相上下的家世。
算来算去就只有那几个,而这几个中最合适的却是……傅媛心中不由一凉。
但面上却依旧淡淡的笑着。
这时琴香进来送了些糕点果品。
“对了,方才的信是谁送来的?”琴香进来了一趟,钟芸也就放下了方才的话题问道。
傅媛伸了伸腰,随手将书信递给钟芸,懒懒的说道:“不是我们的沈大才女还能有哪个?我算着你明儿个到家,总也有一封候着你呢?”
钟芸接过书封,拆开一看,里边有信笺一张,诗笺一纸。
钟芸展开信笺,看了一会,说道:“好工致的尺牍。”顺手就要将信笺拿给傅媛,傅媛摇着头推了回去,笑道:“我才不看,必是又要拿作诗来磨灭我的。”
“外边下雪了吗?”钟芸笑着看了诗笺问道。
傅媛一听,就推开格窗的一角看了看,一股冷风透了进来,外边地上果然已浅浅的铺了一层,看来已下了有些时候。
钟芸吹到冷风,赶紧拉回傅媛的手,关进了格窗道:“仔细着凉了。”
傅媛一笑,问道:“我们的大才女这回起了“雪”字做题了?”
“可不是吗?”钟芸苦笑,“这回我回去不知又要翻多少本诗,找写雪的诗词凑了。”
傅媛却道:“倒也不必,我前几日看谢惠连的《雪赋》颇有些心得,尤其是‘庭列瑶阶,林挺琼树,皓鹤夺鲜,白失素,纨袖冶,玉颜掩。’这句,连我这个不才的也要叹古人工于摹绘,你不妨从中化两句,也算是致敬前辈。”
“这主意是好,但我用了,你又要怎么办?今日她派了人来送诗笺子,明后天估计就该送请帖来了,到时候聚到一块,你又得个末等,还不知要被罚什么呢。”钟芸抬袖掩面笑了笑,又起身拿了温在小暖炉上的茶水,换杯给自己和傅媛新满上了茶。
“我这山人自有妙计。”傅媛齿粲,对着外边唤了一声春桃,就进来一个扎着双辫子裹着件比甲袄子的小丫头。
傅媛笑着将书信重新装好,下炕至书案前,又抽出一只信封,将书信装了进去封好,提笔在签子上写了:梅府东阁大学士手展。然后交到了小丫头手中,道:“送到前头,让刘松去送。”
小丫头点了点头,正要出去。傅媛见她脸上模样似受了委屈,就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又和哪个姐姐拌嘴了?”
这春桃只有十岁,还是孩子心性,见自家奶奶问起,就抽着鼻子,委屈的说将起来。原来是刚才她跟着几个丫头去吃钟芸带来的东西,赵妈妈过来送酥饼的时,就没见她在门口守着,数落了她几句。
傅媛笑了笑,摸了摸春桃的头,说道:“没事,你一会儿送信回来了再去吃,就说是奶奶准的。”
小丫头听傅媛这样说,马上破涕为笑,如飞的出了院子,跑着送信去了,生怕迟回一会喜儿她们将好吃的都吃完了。
“你屋里这几个也忒小了些,要不明日我将药蓉送过来。”钟芸望着春桃离去的身影说道。
“这是什么胡话,你家里那‘六药’可是你娘给你陪嫁的丫鬟,指望着让你出嫁的时候风光一回,怎么好随便送人的?”傅媛坐回炕上说道,“再说我这儿有琴香焌儿就够了。”
钟芸听了,念及往事,不由携起傅媛的双手,含泪叹道:“要说风光,当年姐姐嫁入景王府,陪嫁的那“十香”还不是羡煞旁人,如今又在哪儿?可见这风光富贵,都是过眼云烟,指望不得长久,我只想姐姐眼下能过得舒心些。”
所谓的“六药”“十香”说的是二人的陪嫁丫鬟,当年傅媛身边的“十香”分别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加上砚香和墨香”一共十个,陪傅媛嫁进王府之时,个个都是妙龄十五,明艳动人,能书能画,工诗善绣。
后来秦府获罪,傅媛便退居佛堂,这十个遣散的遣散,嫁出府的出府,只有琴香怎么也不愿走,傅媛没有办法只好将她送到了钟芸身边暂且安置。
“我这院子也就那么大,你再送人过来,我倒不知要安排到哪里去了。”傅媛笑着安慰钟芸道,“再说我这个人何时委屈过自己,你就别担心了。”
钟芸见傅媛如此说了,也不好再说,叹气止住了泪。
第十四章,主意
更新时间2013…12…2 18:00:24 字数:2470
傅媛看她好了些,就笑盈盈的说:“你也不问问我刚是将信送到哪儿去的?”
“我才想问呢,你这把信又封了是要送到哪里去?”钟芸拿出锦帕小心的擦去脸上的泪痕。
“也不是哪个,就是在诗词上能压我们沈妹妹一头的那个。”傅媛笑道。
“你这混人,原是送到梅子昱府上去了,梅子昱那几首诗,梅贞姐姐倒着都能背出来,你让他代笔,难道梅贞姐姐会看不出来?”钟芸笑着点了点傅媛的额头,“看她下回怎么罚你。”
“看出来了又如何?”傅媛笑意闲闲道,“我不但要叫她罚不到我,还要叫她谢谢我。”
钟芸见傅媛面上一丝坏笑,也跟着笑道:“不知道你肚子里又在算计什么了?”
“总之是件好事。”
钟芸一愣,转而二人又相视一笑,再说了一会儿闲话,外边就有人进来请饭。
傅媛便道:“拿到里头来,我和妹妹就在炕上吃了。”
丫鬟诺声退下,不一会儿,琴香,雪英就进来伺候,先将炕几上的茶碗撤去,再将炕几拿下,换了一张炕桌,又捧上一个梅花攒盒,里头有六样小菜凉盘,琴香摆上银杯象著并一壶美酒,再出去一趟捧进来一个鸳鸯暖锅,就垂首伺立,要服侍斟酒。
傅媛说道:“我们不用你们侍候,你们也下去吃吧,难得有客人,你们吃些酒热闹热闹,只是看着那几个小的,别叫喝醉了。”
琴香和雪英就应声退下。
过了一会儿,琴香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林老夫人身边的巧心,后头还有两个丫鬟,二人手中各端着一个漆盒。
“禀媛少奶奶,老太太听说钟家大姑娘来了,就让奴婢送两个菜过来。”巧心欠身说道。
傅媛与钟芸起身还礼道:“怎么好叫老太太挂心了?”
钟芸又携着巧心的手说道:“是我糊涂了,也没先过去给老太太请安就过来了,还劳老太太费心,送菜过来,实在过意不去。”
巧心笑道:“大姑娘不必内疚,老太太的意思也是让您和媛少奶奶好好叙叙,特地吩咐了奴婢让您今日千万安心用饭,不用过去了。”
钟芸点头,又道:“那我明早和姐姐一道过去,老太太上回配的药也该吃的差不多了。”
巧心又回了几句林老夫人最近身体如何的话,就欠身告退了。
这位林老夫人是林靖书的祖母,与将门出身的林母不同,原是江南望族的大家小姐。家中和钟芸母亲家里攀着些亲,所以傅媛嫁过来之后,钟芸每次过来看傅媛,也会过去给老太太请安问脉,颇得老太太的欢心。
也是这个缘故,老太太爱屋及乌的待见傅媛,加上林府毕竟是将门,能和老太太谈文说词,下棋对画的人不多,傅媛的修养,倒是合老太太的意,所以两边也就经常走动。尤其是王府出事之后,傅媛也便有意的和那边亲近,昨日还将自己嫁妆中的一对百年何首乌送了过去。
巧心走后,二人谈谈笑笑,饮了一会,再用了些饭菜,就让人将炕桌撤下。
闲坐了一会儿后,下了炕,在院子里廊檐下看了一会儿雪,那雪花在檐下灯笼迷梦的灯光下飘飘洒洒,倒有别一番情趣。
钟芸便趁兴将那首《雪赋》读了,然后即兴做了一首七言律诗,用个信封放好,打算明日带回去,下回聚会的时候好“交差”。
傅媛却先进了房中,心中还想着太后立妃的事,觉得放不下心,就匆匆写了一封书信,打算明日交给钟芸带进宫去。然后就如常的去洗漱更衣。
待钟芸过去,她已坐在床头看书。
下人伺候钟芸洗漱换衣之后,钟芸便过去,看了看傅媛手中在翻的书,是本《论衡》,就笑道:“也就是你,天天看这些,我倒不曾听过还有哪家的闺阁书房中尽放些《通鉴》《论衡》的。”
傅媛也不辩解,笑着收了书,往里头挪了挪。
钟芸便钻进了被窝,与傅媛并肩坐着说道:“怎么不看了?我就是想不明白当年秦伯父是怎么想的,好好的一个闺女,从小就当儿子教养了,尽学些律法通论,治国理政的东西。学得再好你也不能去考状元,再看看你至今连块像样的帕子都没绣过。”
“就是闲来看了本书,倒被你说了这么一通,下回我去你家,可要找伯母告状的。”傅媛笑嘻嘻说道。
“要不是我与你差了三岁多,我还真以为我俩是抱错的,也就是我娘,看了你写的那些混话,还夸你有经纬之才。”钟芸似有些埋怨的说道。
“伯母是我真知己。”傅媛笑着将钟芸拉进被窝躺下,道,“你也不吃亏,我娘那一手针线功夫,我这嫡亲的女儿是一点也没学到,全教给了你。你是没听过我娘在家时是怎么夸你的。”
说起傅媛母亲,钟芸心中不免难受,叹道:“幸好当初你家蒙难之前伯母先已去了,也不用看秦府那般光景……”
说着,二人皆叹息不已,一夜无话,就这样睡到天亮。
第二日,二人一早去给老太太请安,又陪老太太聊了一会子闲话,在那里吃过了早饭,傅媛才将钟芸送到了内院门口,二人携手叙了几句道别保重的话,傅媛便悄手将一封书信压到钟芸手上,钟芸会意,不动神色的收进了衣袖,就上了软肩舆,抬到林府大门外,换了马车回府去了。
又过了一日,沈府果然送来请柬,沈梅贞办了一个闺秀中的消寒会,请傅媛两日后过去。
傅媛当即又发了两封书信,一封差人送到了梅子昱府上,另一封则送到了沈从仕手中。对于太后要为皇帝立妃的事,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处境,还是为了情同姐妹的皇后。她也要有所行动才是。
话说另一头,钟芸回府之后,看了傅媛的信,上边写着托她转交给皇后,便事不宜迟的换了一身衣裳就入宫去见了皇后,直到报了午牌之后,才回钟府。
到了消寒会前日,傅媛先命人包好了那幅已让人裱好的《醉梅图》,想到这几日沈梅贞的远方表妹正在沈府做客,毕竟是头一次见面,就又从库中挑了两件精致的文玩带上好做个见面礼,分别是一只镂金博山青玉炉和一方沉水香玛瑙印章。
第二日,傅媛一早起来,琴香和焌儿就在屋中服侍,琴香在傅媛的衣柜中翻了又翻,才找着一件红缎子压金丝天马皮蟒裙,拿到傅媛面前道:“小姐也该做几身艳丽些的衣裳,看看这一柜子,虽都是上好的,但一眼望去不是青灰就是素白,总是单调了些。”
傅媛笑着接过蟒裙,不想拂了琴香好意,就道:“在佛堂住了几年,倒已经习惯一身素了,罢了,今日出门,就穿的热闹些吧。”
琴香随即也弯起了嘴角,又去挑了相配的耳环头饰,珠璎珞索。焌儿便在这时侍候傅媛洗漱。琴香挑好之后,就仔仔细细的将傅媛装扮起来。梳妆完毕,琴香又看了外边的天,挑了一件月牙白缎绣水貂披风给傅媛披上,另外又包了一身衣裳与配套首饰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待一切准备停当,琴香与焌儿扶着傅媛上了香车,拉到外面家人套上了马,便先转头去了一趟梅府,然后才往沈家来。
第十五章,宛馨
更新时间2013…12…3 17:46:52 字数:2444
到了沈府门前,琴香先去门上投了请柬,傅媛掀开帘子看了一看,才见沈府门前已停着好几辆马车,看来除了傅媛几个姐妹,沈梅贞还请了别家的闺秀。
傅媛想到几个月前焌儿因自己身份的缘故与一位少詹事家的小姐起了争执,就吩咐焌儿道:“今日来的人多,少不得有些爱说事的,有什么闲话,你只当耳旁风就是,言语千万瑾密些,不要拂了沈妹妹的面子。”
焌儿听了,反一笑道:“经过上次,我早学乖了,我与别人吵的心力交瘁也没占什么便宜,最后让小姐三言两语打发了,我看那什么小姐气的憋红了脸,但又拿不出话来驳,只能缴帕子,干跺脚的生气,就觉得好笑。以后吵架的事,还是让小姐出马。我只管动手。”
傅媛被焌儿说的不禁一笑,就用手指了指焌儿的脑袋:“真是拿你一点法子都没有。”
琴香回来见二人在笑,就问在笑什么,傅媛便把方才焌儿的话学了一遍,问道:“你说她,是不是就是一只泼猴?”
琴香也跟着笑了,这时,沈府中抬出软肩舆来请傅媛,傅媛便被搀着下了香车,上了软肩舆,过了穿堂,一直抬进了内院沈梅贞的院子。
傅媛停在沈梅贞的梅院门前,转身对焌儿吩咐:“你去找一趟沈大爷,就说客人我请来了,要他派人去门口接,先招待着。”
焌儿得令,就轻车熟路的去了沈家大爷的乾院。
再说傅媛踏进梅院,便有候在院中的丫鬟来迎,傅媛让琴香将给沈家远方表妹的礼物交给了院中的丫鬟道:“听说你家里来了位远亲小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然后又赏了些银子,为首的丫鬟谢了赏,就安排了个婢女前去送礼。
而她则在前引路,进了中堂,沈梅贞与钟芸便迎了出来,三人携手笑盈盈的对拜见了礼,两边的婢女又相互请了礼。
沈梅贞这才开口道:“今日姐姐的打扮倒有些不同。”
傅媛笑道:“这不是来见你这朵娇梅,就穿身红的,好应应景。”
说着又让琴香呈上了那卷《醉梅图》,沈梅贞打开看了一眼,就对着钟芸说道:“你瞧瞧她,一点不肯吃亏,我罚她画幅梅花,她就借题发挥的排揎我。”
钟芸早已看过,就笑道:“这回你可冤枉她了,你且再好好看看。”
沈梅贞又仔细的看了看,便笑眯眯收了画卷,交给婢女收好,拉着傅媛的手道:“好姐姐,这回算我错了,一会儿先自罚一杯。”
“今日的情况,恐怕你要自罚三杯,才能还了我这个大人情了。”傅媛双手往身后一负,意味深长的笑着,“我今日可是为你带了一个妙人来。”
“什么妙人,我也要瞧。”只听背后传来一阵清脆动人之声,傅媛等人闻声去看,只见两双丫鬟拥着一个少女走了进来。
那少女美貌异常,生的就如美玉雕成的一般,面若明月,似琼瑶琢就,嵌着一双秋水明目,一张点绛朱唇,体态风流,举止投足之间美的不似凡人。
来人便是少尹府的苏宛馨,也是五人中年纪最小,最为美貌的一个。
“原来是宛馨妹妹来了,我方才一晃眼,还以为是仙女下凡了呢。这才几日不见,好像又更标志了。”傅媛笑着说道。
“可不是吗?”沈梅贞附和笑道,“在家里的姐妹中我原也算好的,但和宛馨妹妹一比,倒就是凡胎俗体了。”
苏宛馨听惯了这些话,也不谦让一番,只问沈梅贞:“姐姐,我来时看你家门前停了这许多车,你这回请了多少人?”
沈梅贞笑道:“也就是常来往的几个姑娘小姐,你又不是不认得。”
不料苏宛馨却抿了抿嘴:“我贯不喜欢她们的,只会势利看人,嘴里也没得一句好话。”
沈梅贞被她这样一说,脸上就有些尴尬。
傅媛知道苏宛馨这话是为自己说的,就出来圆场道:“后边这些客人,梅贞妹妹是主人家,还是快些进去照应着,芸儿你陪梅贞妹妹一道进去,我和宛馨妹妹先去看看灵姐儿再过来。”
钟芸听了忙笑着脸,拉了沈梅贞进去。
傅媛便挽了苏宛馨的手道:“走,我们去看看灵姐儿去。”
苏宛馨笑着点头,傅媛叹了口气,走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呀,方才不该在你梅贞姐姐面前说那些话,你梅贞姐姐原是好意,想让大家聚在一起热闹热闹,叫你这样一说,倒变成她做的不对了。”
“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人,原来姐姐家里好的时候,就和苍蝇见了臭肉似得围着姐姐转,要赶都赶它不走,现在呢,不说像以前那样,但也不能说那些话来刻薄姐姐。”苏宛馨直言不讳。
傅媛看着苏宛馨那张俏脸,扶了扶额头,颇感无奈,这苏宛馨长得是没有再好的了,但是论起才学,却让人哭笑不得,而且天真烂漫,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说什么,随口一句话虽将那些趋炎附势的小姐骂成了苍蝇,但也将傅媛比作了臭肉。
果然琴香在旁已忍不住笑了,但傅媛却只说:“你姐姐我又没吃过亏,怕她们说干什么,有了你们这几个真心对我,我还在意她们嘴里吐不吐象牙?”
苏宛馨将傅媛的话想了一想,便笑着吐了吐舌,说道:“那我回头给梅贞姐姐认个错。”
傅媛笑着点头,二人又说笑了一会儿,趋步到了沈大爷的乾院,守院的婢女见了傅媛,连忙先进去禀报。
不一会儿就出来一个俊朗青年,身侧站了一个气质儒雅的男子。
沈从仕见了傅媛便哈哈笑道:“你看,客人我给接来了。”
苏宛馨见有陌生男子,就往傅媛身后躲了躲,但又忍不住的去打量沈从仕身边的男子,只见他清神秀骨,风雅宜人,样貌气质都是一等一的好,便不由的羞红了脸,只把头低着,看着手中的帕子。
傅媛看了沈从仕身边的梅子昱一眼,便对沈从仕说道:“我和宛馨妹妹过来看灵姐儿,你们先聊着,我陪妹妹进去一会儿就出来。”
沈从仕点头,先与梅子昱去了书房。
傅媛便同苏宛馨去了后边,焌儿见了,就回到了傅媛身后跟着。
二人进去时,沈从仕的大女儿灵姐儿正在她母亲跟前背《声律启蒙》,见傅媛她们来了,就停下来看着她母亲,直到她母亲笑着点头,才喊着“媛阿姨,宛馨阿姨”的跑了过来。
才跑至二人面前,傅媛就弯腰摸着灵姐儿的头,笑着问道:“楼对阁,户对窗,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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