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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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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宁焕臻真的会就这样让她回到景王身边吗?
秦媛站在船头吹了会儿风,钟芸出来叫她进去吃药。
而此时景王正在另一条船上,处理因这次南临之行而引起的一些事务,用这笔财富买了粮去赈南临之灾,景王失去的不只是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还有一部分属下对他的信任。
为了一个女人就可以放弃江山的人。真的值得他们这样舍命追随吗?
看着景王为秦媛做的一切,那些拿命追随景王的人心中不得不生出这样的疑问。
而景王现在必须要安抚好这些人,但他又不愿意让秦媛知道自己的难处,所以才在昨夜换到了另一条船上。
秦媛心中也隐隐约约的感到了景王的难处,但这几日她为了万民表以及回京后的各项事务谋划打算,就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船队行到津州之后。便弃船上岸,换做路行。
谢怀靖有些晕船,这几日在水上一直蔫蔫吧吧的,就连船舱也很少出,好不容易着地了,就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一般。
秦媛与先行到了津州的队伍汇合之后。并不在津州逗留,直接就赶回了京城。入京时,城门已闭,让守城门的士兵开城门之后,秦媛便带着众人直接回了景王府。
找出了那套王妃朝服凤冠。
与景王议定,明日一早先以钦差的身份去交上万民表之后,下午便以王妃的身份和景王一同入宫谢恩。
秦媛看着这一整套的王妃朝服:四凤花钗九树冠装饰九翚花样。配以九钿两博鬓。青质翟衣,青纱中单,以玉革带。青袜舄搭配。
这套朝服她只有在刚与景王成亲,进宫谢恩的时候穿过一次……
现在再看,心中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到了第二日一早,秦媛穿上官服,正打算进宫面圣,宫中却传来消息,说宁焕臻前些天去北校场巡视了,要三日之后才会回京。
秦媛看着桌台上的十几卷万民表,不知道宁焕臻挑这个时候去巡视,心中又在打什么主意。
就只好先在王府住下,等宁焕臻回朝了之后再作打算。
这边秦媛和景王都在为各自的事烦忧,那头李不侯就在王府呆不下去了。
王府的规矩:每一重门,都有一个总管,有事进出都要登记在号簿上,而李不侯作为秦媛的幕僚进府自然是住在东府小院中,秦媛与焌儿是王府内眷,就住在内院之中。
到了王府之后,李不侯想找秦媛或者焌儿,就要过好几重门,然后在内院外的花厅等候,待人进去传报了之后,等着秦媛和焌儿出来。
李不侯在南临这些年是放荡不羁的过惯了的,虽然在王府锦衣玉食的,但却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所以就不愿意在住下去了。
秦媛听了之后,就与景王商量,将李不侯安置在别院,别院环境优美,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李不侯知道,倒也乐意,但却开口要焌儿一同过去。
秦媛知道李不侯的怪脾气,若不答应他,说不好今日就会卷铺盖一走了之,就同意了他的要求。
但同时也将松钧安排到了别院去住,美其名曰,给焌儿找个练武的伴。
松钧在渡水口时,就对焌儿有些好感,秦媛这样安排,他自然乐意。
但李不侯却十分不满,秦媛只好故作无奈的说道:“谁让你李东君样样在行,就是不会武功呢?”
李不侯瞪一瞪眼,让人收拾了东西,就搬了出去。
这边李不侯焌儿三人前脚才出,那边宫中就传来圣旨,让秦媛与景王进宫面圣。
景王换了朝服,秦媛不知宁焕臻的用意,想了想还是换上了官服,带上万民表之后,就命人去招来了这次同去南临的典史和录官,将她整理好的一份南临官员的供词,交给录官,让录官一会儿面圣的时候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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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对峙
宫中传旨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早,待秦媛这边一切准备停当入宫时已过了午后。
入宫之后,秦媛景王与随行官员被带到英华殿。
一干人才进殿,就有太监手持圣旨在此等候,见到众人进殿,就高声宣道:“众人听宣。”
秦媛与景王只好率领随行官员以及用台架抬着万民表的侍从下跪听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此次景王以私财买粮赈灾,为国分忧,实为我大宁宗室之典范……真特封“贤王”美誉,以兹嘉奖……”
听着圣旨,景王与秦媛二人都吃了一惊,都没有想到宁焕臻竟会这么轻易的就封了景王为贤王。
难道宁焕臻真的没有除去景王之心?
秦媛蛾眉微蹙,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忐忑不安。
宣旨的太监读完圣旨之后,就对景王和随行的官员说道:“景王爷和各位大人都是我大宁的功臣,皇上已经在西暖阁摆下宴席,各位王爷与大人已经在里面等候了,景王爷,各位大人请吧。”
景王与秦媛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身后两个侍从抬着的十几卷万民表,心中正踌躇。就见有宫人从东暖阁出来,对秦媛道:“秦大人,皇上要见您。”
景王正想过来问是何事,那边的太监就催促他道:“王爷,还是快快入席吧。”
景王不放心的看秦媛一眼,秦媛对他微微点头,就随着宫人往东暖阁去。
那宫人又叫了两个小太监将秦媛带进宫的那些万民表抬到东暖阁去。
秦媛进暖阁时,宁焕臻正坐在炕上自己与自己对棋,听到了宫人的回禀声之后。才放下手中的白玉旗子,对在旁伺候的周福海挥了挥手,周福海便躬身带着暖阁中的宫人太监静静的退了下去。
“臣秦媛见过圣上。”秦媛只敷衍的拱了拱手。
宁焕臻也不与她计较,转过身坐起来,看着放在地上一架子的用黄锦缎包好的万民表笑了笑,道:“这就是你为宁焕景请的万民表?”
秦媛稍稍一愣。但马上就躬身一拜道:“这不过是南临百姓对景王的侠义之举的一片感激之情罢了,但吾主英明,未见万民表已先知民意,今日圣上封景王为贤王,臣替南临百姓谢过万岁!”
说着秦媛便就跪下,向着宁焕臻叩了一首。
她了解宁焕臻的脾气。绝不是什么善与之人,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态度给景王惹来无妄之灾。所以宁可压着自己心中的一口气,在这件事上也要在宁焕臻面前把礼节做足了。
“起来吧。”宁焕臻端起青花白地瓷的茶盅,掀开茶盖,轻轻呷了一口道,“若是你自己的事,你还未必肯跪。”
秦媛原本已经打算起身。但听了宁焕臻的后半句话之后,连又跪下,再一叩首道:“臣不敢。”
宁焕臻放下茶杯。缓缓从炕上下来,向前两步,半蹲下身子,脸就凑到了垂首跪着的秦媛的耳边,用一种鬼魅一般的声音轻声道:“你如何会不敢?你能想到替宁焕景求万民表,的确是个保住宁焕景的命的好办法,可惜啊……呵……”
宁焕臻在秦媛耳边低笑一声,募的起身一旋,又坐回炕上,端着茶盅,望着秦媛徐徐说道:“可惜啊,这次你替宁焕景求的这十几卷万民表成了废纸,而你却忘了为自己求一卷!”
秦媛心中一冷,惊跳不止。
强自冷静下来,才再叩首道:“臣不知陛下所言何意,臣是奉旨去南临,安抚南临百姓是臣分内之事,怎么敢求万民表来抬高自己?”
宁焕臻看着秦媛,眉梢眼角隐隐一弯,话锋一转道:“听说这几天你住在景王府?”
秦媛稍稍一震,马上从容答道:“臣秦媛原本就是陛下赐婚给景王的王妃,自当住在王府。”
秦媛特地强调了自己的名字和“赐婚”二字,想让宁焕臻明白她与景王的婚事时天下皆知,在内宗局有案可查的。
但宁焕臻却丝毫也不在意秦媛的话,只道:“是吗?”
秦媛抬头望着宁焕臻,不解他这句“是吗”的含义。
宁焕臻微微前倾,弯下身子平视着秦媛慢慢说道:“刚刚在殿外的那道圣旨是朕给你的第一份大礼,朕这里还有第二份大礼,你看看朕是送好呢,还是不送好?”
说着,宁焕臻就从身侧的案几上拿下一卷玉轴圣旨丢到了秦媛面前,笑道:“媛卿打开看看。”
秦媛拿起圣旨,慢慢打开,里面内容不过寥寥数语,但却将秦媛看出了一声冷汗。
“臣不知陛下这是什么意思?”秦媛强压着内心的愤恨,平静的说道。
宁焕臻转过身去,看着自己没有下完的棋局,拿起一颗白字慢慢说道:“朕既然封了宁焕景为贤王,按我大宁的惯例,贤王可是很尊贵的荣称,你想他现在这样尊贵的身份,自然不能再让一个罪臣之女做正妃了,朕连日物色,觉得镇北候的幺女,德容兼备,可堪贤王正妃之选。媛卿你觉得呢?”
说罢,就听“啪”得一声,宁焕臻手中的白子就重重的落在了棋盘之上。
秦媛听完,也不等宁焕臻说,就自己慢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官服道:“陛下的这道圣旨是非发不可吗?”
宁焕臻悠悠闲闲的在棋盘上拾起被围死的黑子,胜券在握的说道:“这倒也不是,如果景王妃不是罪臣之后的秦媛,那朕也就不用多此一举了。朕就发另一道圣旨,加封景王三千邑,只是这样一来,景王便不适合在京城中呆着了。他的封地原本就在南怀,朕看他还是去南怀享福吧。媛卿你看如何?”
秦媛闭目,立在原处不说只言片语。
宁焕臻见她如此,就又说道:“朕这位皇弟,什么都好,就是太执着。朕其实心里也有些担心,若是给他赐婚,依他的固执的脾气未必肯答应……”
宁焕臻停顿片刻,语气渐渐变冷的说道:“就算他是贤王,但抗旨依旧是不赦的大罪!”
“宁焕臻!”秦媛猛地回头直直盯着宁焕臻的双眼,双手紧捏,指甲已然要掐进肉中。
她知道宁焕臻就是算准了景王会为了她而抗旨……
“怎么?媛卿有话要说?”宁焕臻的语气如风清淡,但眼光却已然如刀刃般冷峻。
秦媛深深吸气,松开双手,垂首跪下道:“景王爷在两年前已经休妻,现在并无王妃,只是严太妃五年大忌将近,景王未必有心情办这样的喜事,望陛下体谅。”
“呵!”宁焕臻冷冷一笑,“媛卿所言甚是,太妃算起来也是朕的庶母,朕岂有不体谅之理?”
“谢陛下。”秦媛又磕一头。
这次宁焕臻亲自上前扶起秦媛道:“快快请起,媛卿是我大宁的功臣,这次媛卿在南临的作为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只是媛卿以后做事要多想想自己,若是这次媛卿能为自己请上一份万民表,以功抵过,让朕免了秦家的罪名,今日又何必如此呢?”
秦媛望定宁焕臻的那张含着笑意却冷眼如霜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臣谨遵陛下教诲。”
宁焕臻斜嘴一笑,拍了拍秦媛的肩道:“朕想景皇弟他们也在西暖阁久等了,我们也该入席了,只是媛卿,有些话朕希望你能当着大臣们的面解释清楚,毕竟此时兹事体大,有关宗室颜面。”
秦媛明白宁焕臻是要她当着大臣们的面说自己两年前一被休不再是景王妃,秦媛心中就一股急热上涌,她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但却不能不在乎景王的心,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景王府撇清关系,无异于是在景王的心口上剜上一刀!
秦媛站定,正想迈步,这股急热就带着一股腥甜从胸口冲上来,秦媛一往前,便是一口热血从喉中上涌,直直喷将了出来。
吐出这口血后,秦媛脸色微青,视线有些模糊,踉踉跄跄往后退了两步,就双目一黑,直直往后倒去。
宁焕臻先是被秦媛吐出的鲜血惊了一惊,看秦媛往后要倒,便即刻上前扶住。心中倏然一片慌乱。
密报上那句“若是半年之内无法痊愈,便是药石无灵,回天乏术……”的话,突然影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然后就闪过尚文殿那个小小的白色身影,接着那些年的景象如走马灯一般飞快的在宁焕臻的脑海中闪过:“棠梨花下的一抹轻笑,马上英姿飒爽的一丝得意,整人之后的一点狡黠……”
“太医!快给朕传太医!”
一声划破天霄的高喊,让原本井井有条的华英殿突然变得手忙脚乱起来。
景王闻声也顾不得在场有多少皇宫大臣,就急忙从西暖阁冲了出来,就见到秦媛已被人抬出殿外,而宁焕臻也跟着出了华英殿。
宁焕臻看到了想要跟上来的景王,直接下令,没有他的圣旨,所有人不许离开华英殿!
景王就这样被侍卫强拦在殿中,他慢慢走到东暖阁,看到了地上还没有清理的那一摊血,心中的理智已经难以压下他的担忧,他疾步走到殿门前,他今日就是死也要见上秦媛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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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宫中(二更)
景王才冲到门口,就有两个侍卫过来拦他,景王从小身手就不错,这两个侍卫又不敢放开手脚怕伤到他,不一会儿就让景王冲了出去,这时周福海带了一队人过来,五六个人一起上,才将景王制服。
周福海命人将景王拉回殿中,望着景王已然青筋暴起的脸,叹了口气道:“景王爷,现在您不该这样,您这样不是为了秦大人好,而是……”
周福海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景王手上的力气却是一松。
周福海见他不再挣扎就让人松开了景王,说道:“王爷还是先回王府吧,宫里有消息,洒家会命人去王府通传的,王爷若是现在不走,才是辜负了秦大人的一片心啊。”
景王心上悲酸,但看了看周福海的表情,又想到秦媛现在的处境,也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惹怒宁焕臻。
“那就有劳周公公了。”景王说罢,周福海就对身边的侍卫道:“奉皇上谕旨,送景王爷出宫。”
景王走后,周福海便进了西暖阁,对众大臣说皇上有急事,遣散了众人。
随着秦媛与景王入宫的录官和典史,见殿中早已没有他们二人,就问周福海道:“周公公,这些案卷笔录要如何处置?”
“这是从南临带来的?”周福海看了看放在一边的那几抬卷宗问道。
录官和典史连忙点头称是,他们也么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般来说钦差随行的案卷,当在钦差回朝面圣时,由钦差亲自交给皇帝,并简述案卷内容,皇帝阅览之后,再入档归库到司宗局中。
但今天的局面却让他们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周福海想了想。便道:“这案卷就先留在华英殿。你们也先回去吧,这件事洒家会向圣上禀明的。”
“那就多谢周公公了。”二人道谢退下,周福海叫人将案卷抬入东暖阁,进去时发现地上血迹仍在,就训斥了当值的宫人,并叫人赶紧清理赶紧。
那些宫人原也是被刚才宁焕臻的反应也吓到了,后来宁焕臻又下旨不准离开华英殿。这样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的去清理血迹,现在周福海发了话,这些宫人就急忙去拿了清洗的用具仔细的清理起来。
周福海安排好了这边的事之后,就回了乾元殿伺候,此时太医们已经给秦媛诊过脉了,只说秦媛是身子太虚加之急火攻心才会吐血,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宁焕臻听了之后也就放心了些。但想起密报上所言。又觉得有些不安心,便问太医秦媛以后会不会有性命之虞。
太医如实答道:“秦大人身子虽然渐渐康复,但底子太弱,若是长久如此,只怕会落下病根,以后就……”
太医见宁焕臻的脸色有变。连忙改口道:“但只要现在好好调养,以后必然不会留下什么隐患。”
宁焕臻点了点头道:“要用什么药。你们尽管用,但若是治不好她,你们自己心里明白,退下吧。”
太医们唯唯诺诺的退下之后,周福海才走入内殿之中,跪地禀报道:“回万岁爷,景王爷和各位大臣都已经出宫了,秦大人从南临带上来的案卷。奴才命人先放在了华英殿东暖阁中了。”
“嗯。”宁焕臻轻轻嗯了一声,低眸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秦媛,叹了口气道,“福海,你说朕和媛儿怎么就走到了今天的地步了呢?”
周福海伏跪在地上,慢慢抬起头,看着宁焕臻道:“万岁爷心中放的是天下,外人不知万岁爷肩上的单子有多重多难。”
宁焕臻听着,也怅然一叹道:“这些年,朕身边能说话的人越来越少了,也就只有你还能明白一点朕心中的苦。”
周福海微微一叩,轻声道了句“万岁爷”。
宁焕臻从床边,负手往着内殿的轩窗前走去,边走边道:“朕也没有想到她竟能在南临做出这么一番事来,若没有那场大雨,说不好她真的能让南临安定下来……”
周福海起身,躬着身子跟在宁焕臻的身后道:“秦大人从小就是天资聪颖过人,当初宫里不都说,若秦大人是个男儿身,待万岁您继位之后,又是一个太祖明君和一个辅国的陆相吗?”
宁太祖是有名的圣贤君主,而陆相则是帮着宁太祖打下天下,稳住江山的一代名臣。这位陆相也是当今陆皇后的先祖。
但其实周福海说的,只有前半句是宫中传的原话,而后半句原是“又是一个秦相”才对。
宁焕臻听了之后,微微一笑,对着窗外空寂的天空道:“还是女儿身的好,有抱负的男子天下千千万,但像她这样的女子,朕却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周福海正要上前再说些宽解的话,就见内殿外有个身影探头探脑的,仔细一看是他的干儿子小禄子,周福海抬眼看了看宁焕臻,见他正出神的望着窗外的天,就轻手轻脚的退到了内殿外,拉着小禄子到正殿一角,低声问道:“你不在外面好好伺候,进来这里做什么?”
小禄子一脸焦急的低声解释道:“干爹,是苏丽妃来了,马上就要到乾元殿了。”
“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周福海稀疏的眉头一紧,“是不是有人在她面前说漏嘴了?”
“没有。”小禄子连忙道,“谁敢多这个嘴啊?或许只是一时兴起来的,干爹您说该怎么办?”
周福海嘶了一声,想了想道:“你先想法子去拦一会儿,我现在进去找机会和万岁爷说,你可要机灵点,这个时候要是惹出事情来,你和我的脑袋都要搬家!”
小禄子连连应声,就屁滚尿流的跑出去拖延苏宛馨。
周福海悄声进殿,宁焕臻却已经坐在的内殿的宝蓝色云龙捧寿坐褥的宝椅上了,见了周福海就问道:“偷偷摸摸的出去干什么了?”
周福海躬身上前,恭谨答道:“是苏丽妃来了。”
宁焕臻双眼一冷道:“她怎么来了?”
“要派人将她拦回去吗?”周福海小心翼翼的问道。
宁焕臻回眸看了依旧平静的躺在床上的秦媛,略一思忖道:“算了,让她进来吧,一会儿媛儿醒了,见了她或许会好一点。”
周福海诺了一声,出殿让人去迎苏丽妃。
不一会儿,就有一堆宫女拥着一个丽人进了乾元殿,到了殿中,宫女躬身谨候在内殿外,苏宛馨一人跟着周福海往里走。
苏宛馨上着窄袖华衣,下穿绯色长裙,裙裾随着脚步的移动,轻快的拂着白洁光亮的汉白玉地砖,而她美目如花,娇憨而笑,迎着宁焕臻的目光步步往前。
这样的美貌,即便是无才,也让人不由的会生出几分想要占有之意,更何况苏宛馨虽然不通诗书,但能歌善舞,若以此观,或只有古赵飞燕之掌上舞与张静婉的采莲曲才能与之比拟。
“臣妾参见皇上。”莺语燕燕,让人听了不由心中温软三分。
宁焕臻起身虚扶起苏宛馨,淡淡笑道:“爱妃来的正好,今日秦卿家进宫回禀南临之事,但旧病复发昏厥了过去吗,朕正想让人请你过来陪陪她。”
苏宛馨一听,先是惊喜问道:“媛姐姐回来了?”
后想到宁焕臻说她昏厥,就连忙提起裙摆,如飞的跑到龙床前,拉着秦媛的手,细细的看了看秦媛,不觉就落下泪来。
几个月不见,秦媛竟然消瘦如此。
想到这里苏宛馨心中又有些埋怨宁焕臻,转身娇嗔对宁焕臻道:“皇上,您就不该派媛姐姐去什么南临,朝中有那么多大官,这样的事应该让他们去做。”
宁焕臻一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日玥迟国的使臣这样夸赞你媛姐姐,朕若是不派个职位给她,岂不是要叫玥迟国以为我大宁知人不用了?”
“那也不能去南临啊,看看,媛姐姐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苏宛馨嘟了嘟嘴表示不满。
宁焕臻含笑道:“是朕考虑不周了。”
苏宛馨抿抿嘴,又问:“太医来看过了吗?要不要紧?最好是让钟芸姐姐来看看。”
“不要紧的。”宁焕臻起身道,“你就在这里陪陪你姐姐,朕在外面看会儿奏折。”
苏宛馨点头,就命人搬了只锦杌坐在了秦媛的床头,一双眼紧紧盯着秦媛的脸,像是生怕秦媛醒了她会不知道一般。
苏宛馨进宫这三个月,宁焕臻于公于私,都很宠她。
一方面是出于拉拢苏家的必要,而另一方面,苏宛馨的天真烂漫和美貌都让他在这沉闷复杂的宫中感到了一丝轻松。
苏宛馨在旁盯着秦媛,一直到觉得眼睛有些酸了,就揉了揉眼,趴在床边睡了起来。
秦媛慢慢苏醒的时候,感到自己的手臂被什么压着,转过头来一看,竟然是苏宛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再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布置,又想到了自己今日进宫的事,才确定自己现在身在皇宫之中。
秦媛慢慢的抽出被苏宛馨压着的手臂,轻轻的推了推苏宛馨道:“宛馨,宛馨,快醒醒,别这样睡着,小心着凉。”
☆、第八十四章,离宫
外面宁焕臻听到里面的动静,便侧了侧身子,但瞬间又想到了秦媛在英华殿中的反应,就又坐了回去,手中拿着一道从北边新送上来的边报,闭目静了静神,慢慢翻开,继续看了起来。
而内殿中,苏宛馨被秦媛的声音叫醒,迷迷糊糊的睁眼,见秦媛正半坐起身子看着自己,就揉了揉眼道:“媛姐姐,你醒啦……”
“嗯。”秦媛点头,拉起苏宛馨道,“怎么在这儿睡过去了?殿里的人呢,也不看着些,仔细着凉了。”
苏宛馨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复又坐下看着秦媛认真的说道:“我没事,姐姐觉得好点了吗?”
秦媛点头,看了看内殿中,并不见宁焕臻的身影,便问道:“我现在是在哪里?”
“在皇上的乾元殿中啊。”苏宛馨道,“皇上说姐姐你旧病复发晕过去了,就将你抬到这儿让太医看看。”
秦媛抿了抿嘴,望着被沉香木雕的四季如意六页屏拦着的内殿门,淡淡问道:“那皇上呢?在殿外吗?”
“嗯。”苏宛馨点头,起身道,“对了,姐姐不说,我还忘了要和皇上说呢,姐姐,你等等,我这就去告诉皇上你醒了。”
说着苏宛馨便转身要往殿外走,秦媛急身往前一拉,拉住苏宛馨的手,说道:“宛馨,姐姐这次还有公事要和皇上说,你将皇上叫进来。先在外面等等好吗?姐姐说完了之后,就和你去你宫里坐坐,你入宫之后,姐姐还没有去过你宫里呢,也不知道你住的好不好,习不习惯。”
秦媛边说边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
苏宛馨想也不想就点头道:“嗯。好。”
她说完。便有些雀跃地往殿外走去,秦媛隔着屏风隐约听到苏宛馨在外殿与宁焕臻的对话,不过片刻,空荡的殿中就想起了龙靴厚厚的鞋底与白玉地砖相互敲击的声音。
秦媛深吸一口气,望着屏风之后的身影,内殿外的木香花开的正好,淡淡的香气透过轩窗随着清风带入殿中。此时殿中已经掌灯,五连珠琉璃宫灯中的灯火随着微风摇曳,暗香明火中中的靴声,让这内殿想的寂静异常……
而宁焕臻的身影一走出屏风变成了一个轮廓清晰的真人之时,秦媛就勉力从床上起身,按着君臣之礼,跪拜在地。一句冰冷的“臣秦媛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便已经说出了口。
宁焕臻才要脱口而出的一句问候也在这一瞬间变成了干冷生硬的“平身”二字。
秦媛起身垂首伺立一边。恭恭敬敬的说道:“臣一时失态,望皇上赎罪。”
吐血昏厥变成了轻飘飘的一句“一时失态”……
宁焕臻目光复杂的看着秦媛,忽而一笑,三分讥讽七分自嘲:“事出突然,媛卿何罪之有?”
“敢问陛下,典史与录官是否已经呈交南临一行的笔录?”秦媛不愿多说一句的寒暄。只淡淡问着公事。
宁焕臻直视她良久,声音低沉的说道:“周福海已经收在华英殿东暖阁之中了。”
“那好。”双手抱合。往后退了一步,复又跪下道,“臣秦媛现在向陛下回报南临之事。”
“你!”宁焕臻看着秦媛那张没有丝毫情绪的苍白的面庞,心中一股无明业火窜起,无处可泄,便一脚踢倒了身边的一只落地三只镂金兽型香炉。
殿外的人听到殿中的动静都是一惊,苏宛馨便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皇上……”苏宛馨才叫出口。
宁焕臻压制着火气的声音就呵起:“周福海,将苏丽妃送回长绣宫!”
苏宛馨还想再说什么,但见宁焕臻募然一回头,那双眼中的寒冷便将她整个人威慑在原处,一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只觉着那股冷意从宁焕臻的视线之中一直透进她的心里,然后占据了她的整个身躯。
周福海听到宁焕臻的喊声,急忙带着两个小太监进来,将呆在原处的苏宛馨拉了出去。
一切很快就又平静了下来,秦媛低头看着宁焕臻脚下黄锦绣龙纹的靴面,脸色淡然如初,声音已是:“臣秦媛于二月中,从津州带录官两名,典史五名,医官三人兼参军……”
“够了!”宁焕臻对着秦媛一声咆哮,一把扣住秦媛的肩头,将秦媛从地上拉了起来,“你究竟要叫朕如何?”
秦媛平静的望着宁焕臻的双眼,用力挣开了宁焕臻的双手,退后一步,对着宁焕臻一拜道:“看来今日圣上并没有心情听微臣回禀南临之事,那微臣就先行告退,回家候旨,等圣上有心情了再进宫回报。”
“你!”宁焕臻看着秦媛弯着的身子,心中已经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愤怒多一些,还是悲凉多一些。
秦媛依旧弓着身子,多加了一句道:“当然微臣回的不会是景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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