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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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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彦清点头,对傅媛道了个“请”字,傅媛不知道这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决定静观其变,很恭顺的跟着赵彦清走到了议政殿的后房。
傅媛才进后房,心中就一惊,这房中四周墙上靠满了两人多高的大书架,上边分别贴着“兵部”“户部”等各部的字样。
这分明是放各部上报的要件的地方。
宁焕臻让她到这里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傅媛心中完全猜不透宁焕臻的用意,又见一边的赵彦清只是安闲的坐在正中的书案旁椅子上。
见傅媛望向他,赵彦清才慢慢的开口道:“今日是一年一度的内阁商议财政的日子。”
傅媛心中更为吃惊,此时外面又传来一句高亢的宦官的声音:“开殿门!”
只听殿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就是几人齐呼“万岁”。
听到宁焕臻说了平身之后。就是一阵朝靴往内走来。
又过了一会儿,听到宦官高喊了句“闭门”。之后就是关殿门的声音。
然后傅媛就听宁焕臻身边的周福海道:“各位阁老大人,皇上的意思,还是按往年的规矩,先由户部把去年各部开支和二十七省府的用度报一报。”
傅媛听了,手不由的就笼到了一起。宁焕臻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她在这里听他们报账议政吗?
她回头看看赵彦清,此时赵彦清依旧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傅媛低头自嘲的一笑,想道:“他们都不怕我听了国家机密,我自己着什么急?”
然后也如赵彦清般在他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双手互袖,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的户部尚书正在向宁焕臻报去年的帐,户部尚书先报了各省的用度。傅媛听了一会儿,除了有几个省府超出预算略多以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
“然后是南临省……”那个尚书原本流畅的声音,一下子凝滞了下来。
傅媛又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外殿有声音。
心生疑惑,就起身走到了贴着“户部”条子的书架前,在条目上找到南临省的标示,取下一卷标着“大宁元宏六年南临总账册”的册子。回头看了一眼赵彦清,见他依旧不动声色的闭目而坐。
就翻开了手中的账册,直接看了最后的总结。
竟亏空了五百多万的白银!
“怎么不说了?”此时宁焕臻冷冷的声音从殿中传来。
“南临省去年亏空五百万两白银。”此时接话的声音。傅媛听着有些耳熟,稍一想,便笑了。
这说话的人改就是梅子昱了,傅媛差点忘了,梅子昱现在官拜内阁东阁大学士,成了大宁朝开国一来最小的阁老。
“五百万两白银的亏空。钱大人就不想好好跟皇上解释解释吗?”梅子昱继续说道。
傅媛意味不明的一笑,不愧是忠君爱国的好臣子,这会儿就跳出来给宁焕臻当枪使,怪不得她爹说梅子昱才学虽高,但性情过直,看着聪慧,可做事少了些计谋和手段。是个可以深交的君子,但未必是个做官的材料。
其实这一点傅媛也看出来了,梅子昱当年不过一个小小笔录,竟也敢执笔撰写《十三罪论》,虽因此加官进爵,坐到了这个位置,但也定下了他必须在每次政/斗中“身先士卒”的命运。
“小阁老,你也别急,钱尚书自然会向皇上报名账目。”傅媛听到一个声音慢慢的响起,语气听着十分和善,“钱大人,你就如实向皇上报了吧。”
这时就听原来那个尚书大人又慢慢的报起帐来。
宁焕臻听了他所报的细目之后,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傅媛又听到一个不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有些苍老,语调不紧不慢的,但却很有威仪:“接下去就报一报各部的开销吧。”
“左丞相说的极是。”方才那个“和善”的声音又响起,“只是……”
那声音顿了顿,又说道:“听钱大人对下官说,户部开好的票拟,被中书省压下了,说是丞相您还没有批红呢。”
傅媛听到这里算是听明白了,不由冷笑,看来宁焕臻斩了她爹之后,还是没有平息朝野中的党/派之争啊。
左丞相慕正清,那位听着和善的大人应该就是统帅内阁的闫明厚了吧。
还有一个梅子昱明明是慕派,却偏偏身在内阁。
有意思,她倒要看看这群人是怎么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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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见解(加更)
“哦~丞相,有这样的事?”宁焕臻的语气让人猜不透喜怒。
“回圣上,老臣正想向圣上回禀此事,户部送到中书省的票拟老臣都已经看过了,但其中有一项开支,老臣不能批。”傅媛听那慕正清的口气依旧不疾不徐的,只是不似方才的威仪,反透着一股恳切。
“丞相请说。”宁焕臻道。
“正是兵部在南临省的那一项。”慕正清一字一顿的说道,那略显苍老的声音在这殿中回荡许久。
傅媛一听事情又回到了南临省上,就又翻开手中的账册,将大的条目飞速的翻了一遍。
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所有亏空款项都与方才的户部尚书报给宁焕臻的一致,于是就等着听慕正清会说出什么来。
“慕相此话是什么意思?”闫明厚的声音依旧和善的很,听到这个声音就能让人联想到一张慈蔼的脸。
“去年兵部超支的白银共是七百六十万两,其中有四百多万两是驻扎在南邻省内的部队报上来的,而原本南邻省已经亏空了五百万两白银,这样一加,只在南邻省一下就亏空了国库半年的收入,这样的票拟让我们中书省怎么批?”说话的人并不是慕正清,但傅媛从他的语气中推断,敢这样接闫明厚的话,官职必不会小,大概就是中书省的右丞了。
“话不能这样说,南临省的帐是南临省的帐,兵部的帐是兵部的帐。南邻省位于我大宁与车夷交界之处,是军事要地,我们兵部在那里的开销自然就比别的地方多。”傅媛听这人一口一个我们兵部,想来就是兵部尚书了。
“但也不能多出那么多来,去年我们与车夷并没有打仗,反而是在胡番边境打了两场大仗,怎么不见那儿超支,偏偏就是在南临。更何况南临省的那笔烂账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外面越吵越激烈,傅媛也分辨不出谁是谁了,只是觉得要是现在能走出去看看这群老东西,是怎么争得面红耳赤的才有意思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刚刚南临省的帐可是皇上点头的,你说这是比烂账。你倒是拿出真凭实据来啊。”
“哼。要真凭实据,我倒要问问各位阁老,南临省林地改田地是怎么回事!”
“你!。改地的事,是去年就定下来的,这是为了军粮,是国策!”
“呵,国策?当初通过改地的政策可是为了节省外省调度军粮的开支!而且也有明文规定,山林,五年以上的林田不在改粮田之列。可现在呢?开支没有省下来,还超支那么多,改地的政策也没有按照原来发布下去的实施。弄得南临的林民怨声载道,而中间有两道褶子上来反应情况却都被你们内阁压住了,你们敢说这其中没有猫腻?你们敢当着圣上的面发誓你们没有接改地之事中饱私囊!”
傅媛实在忍不住,就躲着身子探着头往殿中看。
又见一个着大红官袍的中年男子怒气冲冲的指着另一边的一个中年男子道:“你说话要讲究证据!”
“你敢说你们内阁没有压下那两道奏折吗!”那被指的男子毫不相让。
穿红袍的那个男子,气哄哄甩下了手臂,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梅子昱。就轻哼了一声。
这事会被中书省抓住把柄,不用想就知道是内阁有内鬼,而这内鬼是谁就不用说了,即便不是他梅子昱,别人也会认为是他。
看来梅君这几年仕途走的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舒坦呢。
傅媛笑着叹了口气。就探着脑袋去看宁焕臻,他的这群中流砥柱都吵成这样了,他倒还坐得住。
此时宁焕臻正一言不发的坐在那张龙椅上,一只手扶着龙椅的扶手,一只手撑着下巴,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这帮大臣吵得不可开交。
还真沉得住气。
傅媛看他一眼,就去找慕正清的身影,一眼她就看到了那个穿着一品大员官服,站在左侧官员前的慕正清,不过五年的时间,已经比上次傅媛见他时老了很多,原本就有些精瘦的脸更显苍老消瘦,只有那一双眼睛,还是如以前一般凛然,只是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疲倦。
傅媛看着慕正清那张苍老的满是沟壑的脸,看来除去了老秦,这慕老鬼也没有多睡几天安稳觉嘛。
傅媛这样想着就不觉轻哼了一声。
“谁在那里!”也不知是哪个耳朵那么灵,争吵声不过就停了呼口气的瞬间,竟然就听出了傅媛的声音。
傅媛看了看那人的官服,应该是方才吵架声最洪亮,中气最足的兵部尚书。
傅媛心知此时再往回躲,已经没用了。
就索性坦荡荡的走了出来,走到那一群大人中间,对着左右的人都拱了拱手,笑盈盈的道了句:“各位大人好。”
“媛……”梅子昱见了傅媛,满脸的疑惑,回头望向一直不动声色站在中书省官员后排的林靖书。但林靖书的脸上却像是早已料到傅媛会在这里一般,看不出丝毫的疑惑或是惊讶。
“你是什么人!竟敢偷听财政机密!”那个头戴正二品花犀乌沙帽,身穿锦鸡官服的兵部尚书指着傅媛厉声问道。
傅媛抿了抿嘴,稍稍侧过身子,回头看着坐在龙椅上的宁焕臻。
“这件事就暂时讨论到这里,各位爱卿先回去吧,明日再商议来年的预算用度。”宁焕臻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双眼微微合着说道,“还有,丞相你先把户部的票拟批了,剩下的是明日再说。”
“皇上……”慕正清身后的一个官员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慕正清拦了回去。
“老臣遵旨。”慕正清对着宁焕臻合手一拜,恭敬的带着一干中书省官员退下。
而那一边内阁和六部的官员则也都向宁焕臻依礼拜别,但脸上却都有些得意之色。
也是,吵架吵了半天,该批的帐还不是批了?
这让内阁那些人怎么能不得意?
慕正清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傅媛,正好傅媛也一直在看着他,傅媛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鄙夷,不是说他慕正清刚正不阿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清流砥柱吗?这件事摆明了是内阁那些人以权谋私,他堂堂左相,此时倒是一句话都没有了。
“等等。”这时宁焕臻突然喊道,一只手指了指身边的周福海道,“福海,慕相是朕的恩师,年事已高,你去替朕送送恩师。”
“奴才遵旨。”周福海对宁焕臻一拜,便疾步走到慕正清的身边,哈着腰恭敬道:“丞相大人情。”
这样一来,方才内阁的那群人脸上的表情就没有那么得意了。
宁焕臻这一招叫左手棒子右手萝卜,先批了票拟让内阁下了台,再表明慕正清是他的恩师,慕正清说的事,他是挂在心上的,提醒内阁那群人,最好明日会议之前好好想想要怎么了结南临省的这件事。
众官员退下之后,傅媛见宁焕臻正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就对着宁焕臻一拜道:“皇上还有事吗?没事,民妇可要回林府了,我家相公方才也看到我了,民妇得好好回去跟他解释一番才行,免得毁了皇上的清誉,毕竟吾主不是高洋帝,是要万古流芳的贤君呢,要是因为我这样一个无知妇人,毁了声誉,那民妇可真是万死难以赎罪呢。”
傅媛这话说的好像现在诽谤坐在那龙椅上的宁焕臻的人不是她自己似得。
宁焕臻挑了挑眉,像是没有听到她方才的话一般,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着傅媛走进,一直到二人之间不过一掌之隔,才微微低头,双目直望进傅媛的眼底。
傅媛一下子收住了笑意,微微抿嘴,往后退了一步,恭敬的说道:“民妇今天吃大蒜了,靠的太近,怕有污龙鼻。”
宁焕臻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才慢慢说道:“媛卿对刚才的事怎么看?”
傅媛一愣,不明白宁焕臻这话是什么意思,转念一想说道:“民妇不过一介无知妇孺,方才只听到各位大人吵架了,吵了一半圣上就让他们先走了,让他们再来接着吵。”
“呵~”赵彦清刚从后面走出来,听了傅媛的话,不由失声一笑。
傅媛和宁焕臻闻声看向他,但赵彦清只是过来给宁焕臻行了个礼,就对傅媛道:“夫人接着说,可不要因为在下就打断了思路。”
“我说完了。”傅媛双手抱胸的耸了耸肩。
“夫人不说,在下可要说了。”赵彦清对着宁焕臻和傅媛拱了拱手,就一手负背的说道,“方才这件事想必陛下心中也明白是内阁那边出了问题,但是南临省是我朝对南的军事要地,那里的兵权又都在内阁的人手中,这几年车夷内乱不断,正是我大宁对南用兵的好时机,所以陛下才批了南临那近千万两的亏空。但我朝今年亏空太大,下半年已经预先征收了明年的税,若是来年依旧如此,那我大宁的根基就不是坏在外敌之手了,所以陛下想要止住南临这个大缺口。”
说完,宁焕臻和赵彦清二人就同时望向了傅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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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使臣
傅媛心知这二人必是在算计她什么,更觉二人的目光居心叵测,但她却也想不到南临省之事,她能有什么牵连之处,便扯了扯面皮,只扯出一张淡笑莫测的脸回看二人,但也不言语什么。
这种时候多说多错,轻易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反而可能会失了先机,现在摆明了是宁焕臻二人有事要她办,她此时不端端架子,还要待到什么时候?
三人就这样互相看了一会儿。
赵彦清忽而一笑,三分笑意就到了眼角,对着傅媛问道:“夫人觉得怎么样?”
傅媛正要回问,一个“嗯?”只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心想差点着了赵彦清的道了,这一个“嗯?”字问出去,那她刚刚摆的高深莫测的样子不就成了个笑话了,但此时她心中也是真不知这二人的用意,于是就在面上添了几分笑意,望了望殿中的漏壶道:“竟是这个时候了。”
“夫人,您觉得此事该怎么办?”赵彦清又问道。
傅媛眉角微微一动,赵彦清这两句话看着差不多,但事实上却有着天壤之别,赵彦清的第一句话问得模棱两可,傅媛怎么答,都可能落了旁话,失了自己手中的主动权,更何况眼下宁焕臻的意图并不明朗,胡乱猜测还有可能招惹祸端。
而这第二句却是清清楚楚的问了傅媛对南临省的这件事要怎么办的看法,但傅媛却也不想就此老老实实的为眼前这两个人费脑子出主意。就又开始装傻充愣道:“方才民妇不是已经说了看法了吗?赵大人年纪轻轻,看来记性不大好,赵大人该去太医院找个太医好好看看,未老先衰,可不是什么好事。”
赵彦清稍稍一愣,她看傅媛一开始那一脸高深莫测故弄玄虚的样子,以为她不过是要摆个谱赚个先机,赵彦清觉得再怎么样她不过是个女子。况且此事还有用得到她的地方,就主动让了一步,却不料这傅媛并不按常理出牌,一下子就丢了架子又裝起傻来了。
想着赵彦清反倒一笑,他心中想到傅媛在这趟渡水口之行的所作所为,反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若再因她是女子而心生小觑或是让她三分,只怕以后会吃大亏。
“好了,此事由朕来说。”宁焕臻突然说道。他与傅媛一同念书长大,自然了解傅媛的性子,心知若是想靠这样绕弯子的法子让傅媛说话。只怕就是绕到明日一早。也绕不出个结果来。
“媛卿。”宁焕臻唤了一声傅媛,便就双目直视她道,“关于南临省这件事,朕打算让你去办。”
傅媛静默看了看宁焕臻,在原处杵了一会儿,一张脸立刻放了下来:“此事我办不了。陛下另请高明吧。”
其实傅媛原想无论宁焕臻说什么,她都先装疯卖傻气他一气,但宁焕臻这话一说出口,傅媛还是心中一寒。
这是要她去死!
傅媛虽知二人这样的举动必是此事中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但却也没有想到竟会想让她去办。
南临省的事。办不好是死,办好了也是死!
当今朝廷的格局。比起秦中禾在位时更为复杂,朝廷上看似分了两派,一派是一慕正清为首的慕派,一派便是以闫明厚为首的闫派,看着好像泾渭分明,但其实却没有那么简单。
先不说这两派中间夹着一个两头不得罪也两头不讨好却战功彪炳的陆家,就说从大宁开国起,历代丞相都是出自内阁,慕正清自然也不例外,以慕正清三朝不倒的手段,怎么会让内阁完全落入与自己对着干的闫派手中,若不是闫明厚此人真的太有手段,就是背后还有很大的缘故。
这缘故傅媛此刻虽不明朗,但也知道无论是因为哪种可能,闫党是不会因为南临之事倒台的。而慕正清一派又是一帮老不化,只怕是早就恨不得将她这个佞臣之后斩草除根了,再知道皇帝要她去办这件事,就更恨不能当场给她一刀子了。
所以这件事她办成了,得罪了闫派,死的很快。
办不成那么刚好落了慕派的口实,死的更快。
况且她这样一个身份,还是个女人,去办这件事名不正言不顺,或者还没有到南临境内,就被那些激进之人杀了。
“你真的不去?”宁焕臻也不劝说,就直接在问了一遍。
“我去不了,这是你们朝廷的事,我又不拿你的俸禄,凭什么要去替你办事?”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傅媛也不客气了,“再说我一个女子何德何能替吾、皇、陛、下、分忧!”
“朕……”宁焕臻正要再说什么,就听外面有太监急急来报道,“景王殿下进宫来了,现在正往着议政殿来呢。”
“景王?他不在王府好好休息,进宫做什么,朕不是说了让他无诏不得进宫的吗?”宁焕臻扫了一眼傅媛,冷冰冰的道,“来了就给朕拦回去,拦不住,就给朕打回去!”
“这……”那太监脸色为难的匍匐在殿中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战战兢兢的不敢接旨。
“怎么?没听到朕的话吗?”宁焕臻的脸色越来越差,声音也越来越冰。
那太监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像这样下去横竖是一死,就声音打颤的回道:“回圣上,只怕打不得,景王他,他是带着玥迟国的使臣来的,随行还带了两百兵、兵马。”
“他想造反!”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宁焕臻已经一手推落了他身边的一只灯台上的铜灯。
那传信的太监见了此状,更是不敢起身,颤着肩膀垂首跪着,就差将脸直接贴到脚下的大理石地砖上了。
傅媛心中也吃了一惊,景王怎么这个时候这样来了?
此时,又听殿外一阵喧闹。
就听有太监阻拦景王道:“圣上正在议事,殿下请回吧。”
便听景王高声道:“你这太监休得糊弄本王,慕相和闫阁老都回去了,皇兄还要和谁议事?今日本王与玥迟国使臣前来,是有大事要回禀皇兄,要是因为你们耽误了,你们担得起吗,还不给本王起开!”
景王话音才落,就听“吱扭”一声,那殿门就被推开了,殿外的已近黄昏的暖光照射进来,景王一甩袍幅,就背着光大步走了进来。
还边走边笑道:“皇兄大喜,我大宁大喜。”
然后望了望宁焕臻的表情,又看了看倒在一边的铜灯,明知故问的说道:“怎么皇兄心情不好?”
而就在此刻那个随着景王一同进殿的玥迟国使臣,也已经走到了宁焕臻跟前,双手交叉在胸前,对着宁焕臻行了个外邦的礼节道:“见过大宁皇帝陛下。”
但目光却也不由的看向了那座倒在地上的铜灯,赵彦清看出了使臣的眼神,就连指着跪在地上的太监道:“还跪着做什么?打翻了宫灯,跪着就能解决了吗?还不叫人进来收拾一下?”
那太监连忙一个紧灵,屁滚尿流的去叫人来重新掌了灯。
待一切做完了,那太监就候在一旁等着发落,赵彦清就道:“今日有贵客来,陛下仁心就不治你的罪了,你下去吧,以后做事要警醒些。”
那太监连声谢着天恩,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然后守门的太监就又关好了议政殿的殿门。
“大宁皇帝果然仁慈。”玥迟国的使臣又对着宁焕臻行了个礼赞道。
宁焕臻就笑着亲自扶起使臣问道:“使臣今日与皇弟进宫,所谓何事?”
傅媛在旁看着,又看了一眼景王,景王此时也看她一眼,眼神中似乎是让她放心的意思。然后傅媛又打量了一番这位玥迟国的使臣,这个使臣是个面容坚毅的女子,身上穿戴的是玥迟*官的服饰,傅媛说不上这种服饰的名字,只觉得和胡服有些像,但色彩更复杂一些。
那使臣便道:“今日托合来觐见大宁皇帝,是来商讨贵国景王殿下与我国玉华公主的婚事的。”
托合是玥迟国臣子的一种谦称。
“哦?”宁焕臻一听,脸上的笑容虽然没有变,但眼中的目光却利了几分,直刺向景王道,“皇弟,你是怎么与使臣说的。”
听宁焕臻这样问,景王就又上前一步,恭恭敬敬道:“臣弟已答应迎娶月华公主为妻,并按着我邦的传统,为公主守孝三年。”
“哦,这就是皇弟说的大喜?”宁焕臻脸上虽还是一张兄慈弟恭的笑脸,但语气中却已经透出一丝阴冷之意了。
但景王却丝毫没有在意,继续说道:“臣弟与玉华公主虽隔断阴阳,但心意相通,这桩婚事自然算是是一喜。”
说到此处,景王又微微一顿,抬眼看了一眼宁焕臻道:“另外,臣弟已与使臣商定,待臣弟与玉华公主的婚事完成之后,玥迟国便与我大宁签订和约,为表诚意玥迟国现在就愿意在边境线先退兵三十里。此事岂非大喜?”
宁焕臻看着景王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半晌也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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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因为工作第一更总是不太确定的下来,以后大家就到了傍晚之后来看吧,实在不好意思~~
一会儿还有第二更
☆、第五十五章,出事
见宁焕臻没有立刻接话,那个玥迟国的使臣便也说道:“贵国景王殿下,对我国玉华公主如此深情,实在令人敬佩,但我国也知道此事是委屈了贵国的殿下,所以和约之事,大宁有什么条件可以直言,只要有不误两国邦交,我玥迟国必会认真考虑。”
“咳……”宁焕臻这时才轻咳了一声,笑着对玥迟国使臣道,“不好意思,朕这几日身体不是太好,方才有些晃神,实在是失礼了。皇弟与贵国公主结亲之事,是两国的大事,朕看今日时候也不早了,使臣大人不妨现在宫中用了晚膳再回去,至于婚事嘛,明日我们坐下来好好细谈。”
“这……这样也好。”那使臣思虑了片刻就道,“那托合就明日再来。”
宁焕臻点了点头,唤了一声:“来人。”
马上就进来一个太监,正是方才被派去送慕正清的周福海,只见他弓着身候旨道:“万岁爷有什么吩咐?”
宁焕臻看他一眼道:“传旨下去,在宫中摆宴款待使臣。”
“奴才遵旨。”周福海领了旨,退出殿外宣了之后,就又回到了殿内,对宁焕臻道:“那请万岁爷和使臣大人移步承天阁吧。”
承天阁是宫中招待贵客宴宾的地方。
这时景王就对着宁焕臻一拜道:“臣弟今日才回来,家中已经备好了接风的酒席,就不再皇兄这儿打扰了。”
说着又转头看了傅媛一眼,又道:“至于媛卿。就由臣弟替皇兄送出宫去吧。”
说完也不等宁焕臻答应,景王就走到傅媛身边道:“我们走吧,不要打扰皇兄与使臣大人用席。”
再对那玥迟国的使臣行了个礼之后,就带着傅媛出了议政殿。
此时已是掌灯的时候,宫中各条过道上都可以看到太监们抬着装满手臂粗的白烛的抬乘在过道石凳前忙碌的身影。
这些太监见了景王就停下来行礼,到景王过去了,才继续忙活着手中的事。
二人就这样一路静默的走着,身后跟着景王带进宫的二百名士兵的长队。
“你……这是做什么?”傅媛的目光浮动的看着身边亮起一盏盏石亭路灯。轻声叹了口气,“你……”
傅媛说不出后面半句“不该这样鲁莽”的话来,她心里清楚,景王今日这样做是为了她。
景王却笑了笑,目光淡然的说道:“听说你被带进宫了,我心里就不太安心,后来听说慕相和闫阁老也进宫了,我就更不放心了,直到人来回报说那些大臣都回府了。就你还是没有出来,我是真坐不住了……”
傅媛听完又叹了一口气:“我秦媛何德何能……”
“别傻了。”景王毫不顾忌身后跟着这么一群人,用手指刮了刮傅媛小巧挺拔的鼻梁道。“我不过是讨自己一个安心罢了。”
说罢。景王又是淡入清风的一笑,映着他背后星星点点的烛火,温柔的似要化入这些烛光照出的暖色之中一般。
傅媛望着景王的脸,晃了晃神,但霎时间就回过神来,一双手就下意识的笼入袖中环抱在胸前。
景王这番深情。她真的受得起,回报的起吗?
傅媛低头不语,看着自己和景王的鞋尖,慢慢的将自己的步子调整到和景王的一致,要是这条路够长就好了……
二人无言的走出宫门。林家已经派了马车来接傅媛,马车前的小厮见到傅媛出来就先对着马车里的人报告了一番。那马车中的人,就从车中出来,下来的竟是林靖书。
林靖书慢慢的走到宫门前,看了一眼景王,对他行了个礼,就对着傅媛道:“我来接你回家。”
傅媛点了点头,对着景王拜别,目光又在景王脸上凝了一瞬,景王只含笑的点了点头,似乎在表示他的理解。
傅媛就随着林靖书上了林家的马车,而景王则在原处站着,看傅媛上了车之后,才下令回了王府。
上了马车之后,傅媛一直没有说话,她心中很乱,但却不是为了宁焕臻要她去南临的事,而是因为景王。
原本为了皇族的体面,景王回京之后,宁焕臻就已经解了他的禁令,只是不让他出京以及进宫而已。
但今日景王这样一闹,只怕他回了王府之后,才恢复了没几个时辰的自由,就又要没有了,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这一路辛苦了。”林靖书突然对傅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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