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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请上座-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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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复闻言,差点给乳母鼓掌。这个主意,实在是妙!
  许夫人想了想,也觉得精妙,赶忙让陆柯亲自去请严礼过来。幸好时间不晚,也不算太失礼。许复知道严礼,是她二姑丈家的亲戚,是个医痴。
  郎中好请,这道士可就犯了难,大梁尚佛,道士多在京郊玉泉观,现在去请,也是来不及。凑巧,陆柯从严府回来的路上,正好遇见一位。这位生得仙风道骨,恍若世外高人,只可惜,陆柯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大街上飞奔,嘴里还喊着捉小贼。陆柯好心,替他拿了小贼,追回了钱袋子。
  道士客气,对着陆柯行了一礼。
  “多谢这位义士出手相救,若不然,贫道今日可就要流落街头了。”
  陆柯见他这般品貌,心道真是上天助我,这出门就遇见一位,听口音,像是中北人士,跟辅国将军家暂住的小内侯江疾口音差不多。想必是来云游的。
  “敢问您可是中北紫云宫的?”陆柯问道。
  道士闻言一愣,心道这位难不成也能掐会算??可是看面相也不像啊。
  “正是。贫道紫云宫云一道人。”道人说着说着,竟然把度牒给拿了出来。
  陆柯眼神极好,飞速地扫了一眼,这下彻底放下心来。
  “这位道长,小生正准备要去京郊玉泉观,中途遇见您,也算是机缘巧合。小生挟恩求抱,有桩事情要麻烦您。”陆柯语气谦恭。
  那道士看着陆柯,见他眼神清明,说话光明磊落,不由得先有一份好感,又见他衣着华贵但是毫不倨傲,语气谦逊,就点头允了。
  “说来听听。”
  “小生家里近日犯小人,偏巧小生的儿子又病了。劳烦您上个门,给驱驱邪气。”陆柯说完看着道士,“那小人,小生也不亏了他家,自会安排房舍给他们居住,也不会损了您的道行。”
  “好说好说。这也算助人为乐的事。”
  陆柯出门后,陆夫人把陆达叫了过来商议此事,陆达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只可惜道人难找。这时,陆柯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严礼并云一道人。陆达忍不住笑了,这小子办事,还挺麻利。
  严礼给蜚蜚诊了脉,也道是变蒸。他开了几剂柴胡汤,蜚蜚闹得凶了,就给他喝点。不喝也没什么大事。
  那云一道人换上道袍,举着宝剑在陆家院子里转了一圈,接着就立在周家借住的西跨院跟前,说:“小儿属相是兔,今年流年不利,与那相狗之人犯克,贫道观气,此人应该就住在此院。”
  一番话说得煞有介事,再加上他道袍加身仙风道骨,唬得陆家众人信服不已,就连知道真相的陆夫人,都差点信以为真。
  周家人正在屋里议事,下人进来敲门。陆达上前,好言好语地把道士的话说给他听。
  “胡说八道!”周言怒道,“你们就是看我家不顺眼罢了。”
  “表兄息怒。”陆达语气不急不缓,“陆家还有一处院落,离这里有两条街,您不妨举家过去,也还有个照应。”
  道士在一边,心道来都来了,不如帮人帮到底。他打量了一番周言,说:“这位尊者,贫道观您面相,印堂发黑,眉间似有郁气,可是有家人犯了刑狱?”
  周言这下彻底惊呆了,他白日才知道大儿子被人关进了牢狱,陆家人谁也不知道,这位怎么就那么清楚?
  “这犯克本就是互相的,说不定,您搬出去,就好了呢。”道士继续说道。
  周言的大儿子可是他的命根子。他忙不迭地点头。
  “搬搬搬,今天就搬。”
  陆夫人在后面松了一口气,可算是把这家瘟神给送走了。
  回了正院,陆达恭恭敬敬地给道士道谢。严礼在一边好奇,忍不住问道:“您真会看相?”
  “非也。”道士笑着,假装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不过就是比旁人耳聪目明一些罢了。在院门口,贫道就听见那位尊者再说什么金陵知府跟王家有旧,可以求上一求。有事情求知府,可不就是有刑狱之灾。”
  “高啊!”陆达忍不住赞叹道,“今日多谢您出手相救,陆某感激不尽。”
  陆达一个眼色,侍女捧着盘子走了上来。
  “陆某知道您是方外之人,视金银如粪土,但是陆某实在不知道如何感谢,这些银两您收着,毕竟出门在外,多些银子傍身也是好的。”
  后院,陆夫人也是对鲁氏感激不尽,也赏了她不少好东西。
  送走了周家,陆家人这才踏实下来,一夜好眠。许复却觉得有些意思,这神神鬼鬼的,原来还可以做这些用途。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的云一道士、江疾皆出自基友良好睡眠的《来即我谋》,算是个联动吧,增加一点小趣味。
  小剧场:
  云一道人:这院子有邪气,得驱邪,得要些黑狗血。
  小白:汪汪汪!
  云一道人:没说要你的,别激动。


第102章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 许司果然特意侧着个脸; 可惜那道划痕太明显; 明晃晃地横在那儿; 怎么能看不清楚?
  许司站在那儿; 旁边的户部尚书李清实在是是没有忍住; 悄声问道:“你这脸是怎么弄得?”
  “我家外孙挠的。”许司见遮掩不住; 也就大大方方地任由大家欣赏。
  泰安帝坐在上面; 也很纳闷。许家大夫人温柔贤良,没听说是个悍妇。
  下朝后; 泰安帝招许司议事,终于没忍住,也开口问了。
  “回皇帝,昨日微臣去陆家,被微臣的小外孙抓的。”
  泰安帝笑了起来; 堂堂吏部尚书; 对着自家小外孙也没辙。
  “你去陆家就是为了这个?”泰安帝问道。
  “也不全是。”许司说道; “陆家来了门糟心的亲戚; 那家孩子上赶着要给我那姑爷做妾; 微臣跟父亲去给复儿撑腰去了。”
  泰安帝点点头; 没说话。许司也松了一口气; 蜚蜚这一下; 抓的对啊!
  解决了周家,许复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她也赏了鲁氏不少东西,不得不说; 她这一招,绝了。许复觉得自己又学会了一项新技能。
  这一日,南平郡主给许复下了个帖子,请她明日过府一叙。虽然两个人因着宁王妃,关系近了很多,但是许复觉得她们也还没熟悉到这个地步,不过她也不好拒绝,第二日就过去了。毕竟南平郡主现在怀有身孕,许复也不敢让她劳动。
  到了郡主府。许复行了礼坐下来,南平就把一封信递给她,说:“这事我讲不清楚,你得自己看,先说好了,别喝水,不然呛着可不算我的。”
  许复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接过信发现是宁王妃特意写给南平郡主跟她的,并且写明一定要让许复亲自看一眼。她读着读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许复他们走了以后,王将军就带着家眷住进了将军府。康夫人是个没眼色的,没几日就带着丫鬟上了门。
  宁王妃知道王将军的夫人赵美可不是个善茬,深恨深宅大院,隔壁的声音传不过来。
  这一日,宁王妃带着腓腓在院子遛弯,就听见厨房的婆子在给大家伙讲隔壁的事情。
  “我今日出门采买,正巧碰见王将军家的婆子。这才知道,前几日,将军府好生热闹。”
  “可是知府夫人跟王夫人对上了?”一个下人问道。
  宁王府的人,都是从汴梁带过来的,对这个汴梁第一美人很是了解。
  “咳咳。”坐在那婆子对面的人间宁王妃来了,轻轻咳了一声。
  那婆子一回头,见是宁王妃,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王妃恕罪。”
  “无妨。”宁王妃说道,“正好王爷想了解王家近况,你进正屋仔细说说。”
  她说完内心忍不住偷笑,她这个理由,找得多光明正大啊!
  “是。”那婆子应得恭敬,心里也暗想,果然大家对这种事情都很好奇。
  宁王妃回了正屋,给那婆子看了个座儿,还让丫鬟给她倒杯茶在手里,怕她哑了嗓子。
  宁王在一边忍不住笑了,说:“听人闲话,笑颜如花。”
  宁王妃撇了他一眼,说:“你别听啊!”
  “这可不行。”宁王正色道,“我对王将军不熟悉,要多了解才是。”
  一番话说得光明磊落,让人无法辩驳。
  康夫人上门的时候,也带了两个漂亮丫鬟。赵美一打照面,就知道她想干什么。她撇了那两个丫头一眼,说:“康夫人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也谈不上有事。”康夫人笑着说,“就是过来给您分忧。”
  “分什么忧?”赵美装模作样的问道。
  “您这一路辛苦,又这般年纪,肯定有些事情思虑不周。就是想到了,这身体也吃不消。”康夫人说着指指身后的两个丫鬟,“这两个孩子是我一手教出来的,聪明伶俐又能干。不是为您分忧是什么?”
  有句话说得好,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赵美到了这个年纪,最怕别人说她老,康夫人的一席话,稳稳当当地戳到了她的痛处。
  “您这话什么意思?”赵美仍旧故作不知。
  “这两个丫头您放到身边,把身契攥在手里,不比外面那些人强啊!”康夫人说着,抿嘴笑了。
  赵美善妒,把王将军看得极严,最反感他身边围着莺莺燕燕,连他多看一眼丫鬟都要闹上一场,更不用身边再摆上两个美人了。
  赵美运了口气,开了腔。
  “康夫人,我说实话您别介意。您觉得我夫君身边有我这个曾经的汴梁第一美人,他还看得上别人吗?”
  “虽说您是汴梁第一美人,前面到底有曾经两个字。再说了,这男人都跟馋嘴猫似的,就喜欢年轻好颜色的姑娘。”康夫人说道。
  康夫人身边的下人打听消息不够全面,她只知道赵美脑子不够用,却不知道她敢说话,一张嘴荤素不急,能把死人说活了。
  “您这话可真有意思。”赵美冷笑着开了口,这么没有眼色,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你啊没有美过,不知道这男人的脾气。馋嘴猫那是没吃过好的,你回去打听打听去,见过美人的男人,这庸脂俗粉的,可还入得了他的眼!不说别的,你自己想想,吃惯了鲍参翅肚,给你一个窝头,你可咽的下去?”
  康夫人被这话说愣了。这赵美也是将军家的姑娘,怎么说话比自己这个商户女儿还粗鲁。
  “再说了,我哪里年纪大了,我今年不过才将将四十岁,还准备老来得子再生一个呢!哪里就老到让男人连我的门都不进了!哦对了,也难怪你这么说。”赵美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你长得这般样貌,年轻时候走大街上那登徒子都不会多看你一眼,自然不会理解。”
  康夫人被赵美这话堵得心疼。
  “所以啊,我劝你别替别人操心了。倒是应该多想想自己。虽然你这样子,美是美不了了。就从德行上下下功夫吧。日日与人为善,说不定老了还能修个慈眉善目,让人看着顺眼一些。”
  康夫人这下觉得自己真要被气死了。
  “你!你这人说话怎么这般粗鲁!”
  “我粗鲁?我粗鲁也是你上赶着过来的。”赵美继续说道,“有的人不长眼睛,自己上赶着找骂,那怨得了谁!”
  赵美说完看着康夫人一眼,说:“送客!”
  康夫人说不过她,只得灰溜溜地走了。到了院门口,赵美拿出九节鞭,啪啪甩了几下,高声说道:“本来就够难看的了,以后小心行事,我这边鞭子不长眼,回头再破了相!”
  送走了康夫人,赵美越想越气,居然说她这把年纪,不想活了。她真想现在就拎着鞭子去黔州知府家,好好抽她一顿。
  王将军回来,见夫人生气,刚忙上去红。他不哄还好,一哄赵美更加生气。
  “就是因为你,天天招蜂引蝶,人家都往咱家里送丫鬟了!”赵美说着说着,都带了哭腔。
  “她送她的,我又不要。”王将军最见不得赵美哭了。这脾气暴躁的人难得哭,可见是真伤心了。
  “可是我生气!”赵美继续说道。
  “不气不气。回头我给你买猫眼宝石的簪子。你戴出去,气死她们!”
  王将军一介武夫,硬是学会了甜言蜜语,也真是难为他了。
  “行。”赵美点点头,“我要两个!”
  “买。再买对耳坠子,配齐了。”
  那婆子会学话,说得绘声绘色,简直让人身临其境。
  宁王跟宁王妃听完之后都愣住了,这王夫人,可真敢说话。
  “以后得注意点。”宁王说到,“那就是个混不吝。”
  宁王妃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却觉得这赵美活的可真痛快。不行,她也不能委屈自己。宁王妃想着想着,看了宁王一眼。
  宁王正笑着呢,忽然觉得背后一凉,有种不祥的预感。
  许复看完信,也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康夫人,也真是忒没有眼色了。
  “你家蜚蜚呢?”南平郡主见许复看完信开口问道,“怎么没抱来?”
  南平郡主自从有了孩子,母爱泛滥。
  “本来是想抱来的,可是前些日子病了一场,瘦了一大圈,就不敢了。”许复说道。
  “这倒是。”南平郡主点点头,“小孩子还是要多注意的好。”
  “你呢?”许复问道,“肚子里这个有没有闹你?”
  “还好。”南平郡主说道,“就是这些日子想吃的东西怪怪的。”
  “想吃什么?”许复问道。
  “黔州的酸汤鱼。这边的厨子没有会做的。”南平郡主说着,嘴巴就嘟起来了。
  “这可巧了,我家厨娘会做。我回去让她写个方子给你送过来可好?”许复笑着问道。
  “真的?那可太好了。我想这口儿已经很久了。”
  “这不就快吃上了。”许复说着就想起自己当初日日进厨房敲月饼的事情,忍不住讲给南平郡主听。
  “啊?”南平郡主忍不住笑了,“你这个聪明人也有犯傻的时候。”
  “没办法。”许复说道,“没吃到的时候,真是想到不行,吃进去之后,才觉得痛快。”
  因为有着共同语言,两个人聊得开心,身后的侍女们都看傻了,这二位婚前可是相互看着不顺眼的,这是怎么了?
  “对了,你家陆柯白回来没?”南平郡主忽然问道。
  许复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白回来一点,不过只是一点而已。她虽然这么想,可是嘴里却说出另外一番话来。
  “白了不少呢!”
  反正南平郡主现在月份小,也不好总出门,再见面,估计就是中秋了,到那个时候,她不信陆柯白不回来。
  “那可太好了。”南平郡主说道,“不管男人女人,终归还是皮肤白好看。我跟你说,为了让肚子里这个生下来皮肤白皙,我天天都要吃水果的。”
  许复又笑了,这南平郡主,真是可爱。
  这时,有小丫鬟走了进来,行了礼,说:“郡主,老夫人那边遣人过来,说明日想过来看看。”
  “就说我明日有客。”南平郡主说道。
  许复愣了下,等丫鬟走了,这才开口。
  “庄家那边?”
  “庄桥是小儿子,老夫人打小就偏疼他。当初跟我成亲她就不高兴。这不,我有了身孕,忙不迭地就往这府里塞人。”南平郡主说着说着,声音就低沉下来,“虽然庄桥不可能同意,但是也不带这么腻味人的。天天的烦死了。美其名曰来看她重孙子。我这腰身都还没显呢,她能看出什么来!每次过来,不是带着娘家侄女孙,就是外甥女。真当我傻啊!”
  “不如去求求皇后?”许复说道。
  “管用吗?”南平郡主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
  “试试呗。”许复说道,“这次收复荆人,王爷可是立了大功。又出兵又出力。你去求求皇后,她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敲打庄老夫人几句不比什么都管用!”
  南平郡主想了想,也觉得许复说得有理。前些日子她诊出身孕,皇后就派人往府里上赏赐了不少东西。她过些日子能走动,进宫去求一求,没准真行。郡主虽然不比公主,但到底也是皇家血脉,容不得她被人这么欺负。
  “多谢你。我现在已经快三个多月了,再过上十几天彻底稳当了,我就进宫。”南平郡主说完,自己忽然就笑了。
  “你笑什么?”许复有些不明就里。
  “笑咱俩。”南平郡主说得坦荡,“婚前看对方都不顺眼,现在竟然能坐在一起聊天,也是有意思。”
  “确实。”许复也点点头,“这人跟人的缘法,还真是奇妙呢!”
  “你家那边怎么样?”南平郡主问道,“听说前些日子刚送走一家子糟心的亲戚?”
  许复点点头,把周媚的事情捡了几件讲给南平郡主听。
  “我算是怕了她了。动不动就跪,跪了还哭。外人见了,十个得有八个说我欺负她。剩下那两个,一个看不见,一个是哑巴。”
  “你嘴皮子那么溜,还怕对付不了她?不过也是,男人都是贱脾气。”南平郡主说道。
  “你啊,也别多想。好好养着。要收拾那些人,有的是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今日要出去吃饭,所以明日的更新改到下午,请见谅,给大家鞠躬了。


第103章 
  许复从郡主府回家的时候; 已经接近黄昏。她坐在马车里; 想着跟南平郡主今日的对话; 不由得感叹身为女子; 真是喜乐由他人。
  马车缓缓地行驶在街上; 偶尔有叫卖声传来。许复觉得心中烦闷; 轻轻地把帘子掀起一个角。
  街边卖猪肉的小贩拿着大刀一下一下地剁着猪骨; 旁边那个缠着头巾的女子应该就是他娘子; 笑吟吟地端着碗水递到他嘴边。
  许复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啊; 思虑太深。陆柯对自己情深义重,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天天胡思乱想,也难为他耐得下心哄她。
  街边有穿着灰色僧袍的女僧侣正在化缘,许复忽然想起方家表姐,这些日子她到处拜访; 还没有抽出空去看看她呢。想着想着; 许复就吩咐下人给那僧侣一些银子; 但愿佛祖见她心善; 保佑表姐再得良人。
  许复回到家; 一进门就见陆柯坐在榻上; 她愣住了; 今日他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朝上无事?”许复问道。
  “不是。今日头疼得很; 就早点回来了。”陆柯说着,把头靠在许复肩上,“难受。”
  许复抬手摸了摸陆柯的额头; 有些发热。
  “请郎中过来瞧了没?”
  “严郎中瞧过了,说是时气所感,给开了几服药。已经喝了,不过我觉得一点用都没有。”陆柯说着皱了皱眉头,“头还是很疼,还有点昏昏沉沉的。”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急什么。”许复说着,伸手给陆柯揉着额头
  “我让人去禀告母亲了,今日就别接蜚蜚过来了,回头再过了病气给他。”陆柯闭着眼睛说道。
  “嗯。”许复点点头,“今日小厨房做了鸭子肉粥,正好适合你,清淡又有营养。”
  “好。”陆柯说着就抱住许复。
  “陆哥哥你平时身体挺好的啊!往常换季的时候一点事情的没有。”许复说道,“怎么这次家里人都没事儿,反而是你倒先病了。”
  “说来也是奇怪呢。”陆柯自己也有些不明白,“辅国将军跟太子也病了。”
  陆柯说完,抬头看着许复,说:“要不我去厢房住几天吧,别再把病气过给你。”
  “不要!”许复说道,“你本来就病着,再去厢房,我可不放心。”
  陆柯用过饭,被许复盯着吃过药就昏昏沉沉地睡觉去了。她稍晚些走进来,蹲在床边摸摸陆柯的额头,发现居然热得烫手。许复吓了一跳,赶忙让百卉去禀告陆夫人。
  “陆哥哥。”许复轻声唤着陆柯。
  许复的声音听在陆柯耳朵里,忽近忽远,他迷迷糊糊地应着,声音比蚊子还小。许复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陆达跟陆夫人正在屋里说话,听了百卉过来禀报,赶忙让大管事请严礼过来。陆达知道,平时身体强健的人,一旦病起来,比那些素来体弱的人更加严重。
  严礼来的时候,陆柯浑身都是烫的。他诊了脉,也有些好奇,才这么会儿功夫,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陆小子可是刚才被风吹了?”严礼问道。
  许复摇摇头,她怎么会让他出门。
  严礼又开了个方子,吩咐下人赶忙去煎药,又让人拿着温水,擦拭陆柯的手心脚心。
  “如果热度再降不下来,就只能用酒了。”严礼说道,“晚上盯着他,多喂点儿温水。总是要发汗了才好,这干烧可不是事儿。”
  “嗯。”许复赶忙应道。
  陆达送严礼出门,许复就在床边陪着陆柯。她见下人端来温水,不等侍女动手,自己拧了帕子,轻轻擦拭陆柯的手心。他的手掌很大,手心还有常年习武留下的老茧,有些粗糙。许复擦着擦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滴到了陆柯的手心上。
  “三奶奶。”百卉在一边说道,“您去歇着吧,婢子们盯着就好。”
  “不用。”许复说道,“我自己来。”
  一会儿,小丫鬟端着药走进来。许复让人把陆柯扶起来,一勺一勺地把药喂给他。
  “苦。”陆柯虽然烧得迷迷糊糊的,但是被这药味儿一激,倒是有些清醒。此时正皱着眉头眯缝着眼看着许复。
  “苦也得喝了。”
  陆柯听出许复的声音带着哭腔,乖巧地张开嘴。
  就这样,许复衣不解带地陪了陆柯一个晚上,隔一会儿就喂他些水喝。许复聪明,让人寻了根麦管儿,免得折腾陆柯经常坐起来。或许是因为他体格好,也或许是严礼的方子管用。第二天清晨,热度终于降下去一些。许复摸着他额头,也微微出了点汗。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陆柯醒来,就看见许复守在他身边,眼睛红得跟桃儿一样。
  “你一夜没睡?”陆柯问道。
  许复点点头,说:“怎么样?好点没?”
  “比昨晚强了一些。”陆柯说着就拉住许复的手,“你去睡会儿吧。”
  “不去。”许复倔强得很。
  陆柯无奈,也只得由着她。
  这场病来势汹汹,陆柯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好。再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衣服都有些晃荡了。许复陪着他熬了三天,也瘦了一大圈。
  “真是奇怪。”陆柯说道,“我日日习武,体格强壮。按说就是时气所感,顶多一天也就好了,这次倒是躺了这么多天,骨头都快散了。”
  “是呢。”许复也有些不明白,“长乐公主说辅国将军也病得严重,现在才刚好一点,还下不来床呢。”
  “也不知道太子那边怎么样。”陆柯说道。
  此时的东宫,太子身边围了七八个御医,太子妃陶安眼睛都哭肿了好几次了。御医们也是战战兢兢,这太子要是再不好,他们的脑袋,恐怕就要跟脖颈长长久久的分开了。
  “为什么这么严重!”泰安帝瞪着御医问道,“别在这里给我掉书袋,我就要太子赶快好起来。”
  几十岁的御医头发都白了,跪在那里都快哭了。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一个普通的风寒,怎么就严重成这个样子。
  “微臣再去开个方子。”
  “快去!”泰安帝觉得自己都要摔东西了。他儿子平日身体健壮,怎么如今就病成这幅模样。
  太子这一病,朝堂上人心就开始浮动起来。老话说,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筐里,朝臣们也不是傻子,虽然忠君,但却存着一丝投机心里。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万一有个不测,他们这个队,可就不好站了。
  有的大臣,都已经动心思请皇帝立太孙了。可是他们也明白,这事什么时候提都行,就这个时候不行。现在提出来,跟明晃晃地咒太子去死也没什么区别。他们还想活命呢!
  “太子还没好?”
  这一日,许复见陆柯下衙回来问道。
  陆柯点点头,这几日朝堂空气凝重,他们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的。皇帝已经连着几日不见笑模样了。
  许复轻轻叹了口气,陶安姐姐现在应该是最难过的吧。万一太子有个不测,她该怎么办啊!
  “兕儿那边呢?”许复继续问道。
  “太子妃跟兕儿被皇帝送到皇后那里了。”陆柯说道,“皇帝已经在东宫守了太子好几天了。”
  “这还好。”许复说道。
  “皇帝急病乱投医,已经准备请道士驱邪了。”陆柯说道,“不过也难怪皇帝这般行事,太子这场病来得太蹊跷了。”
  “这人查过没?”许复伸出左手,竖起了食指跟中指。
  “查过了。辅国将军偷偷派人去查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不知道是真的跟他无关,还是藏得太深了。”
  “兴许真的跟他无关也说不定。”许复说着说着就笑了,“那位蠢得跟什么似的。”
  “不过我总觉得跟二皇子有些关系。”陆柯说道,“他这几日走路都带风。”
  “这倒是正常。”许复说道,“他估计心里都快乐开花了。”
  又过了几日,太子终于好了起来。,休养了几天就继续上朝。大臣们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想着过些日子一定要奏请奏请皇帝立太孙。站队这事儿,风险太大了。
  这朝上的氛围刚轻松几天,已经致仕的老丞相方煜就死了。虽然他老人家今年已经八十有八,算是老喜丧,可是现今的皇后是他的小女儿。皇后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就昏倒了。
  太医们好容易喘了口气,这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这汴梁城谁不知道帝后和谐,这皇后要是有什么事情,他们的脑袋还是得搬家。上了岁数的太医院院使终于下了决心,这件事情过去了,他就上奏疏致仕。他老胳膊老腿的,还想多活几年。
  也许是因为老天爷觉得泰安帝今年太顺了,皇后刚好,兕儿又病了。太医院的御医们险些集体致仕,这是怎么了!这老天爷是存心不让他们好过吗?
  泰安帝也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头,去了万佛寺一次,虔诚地从山脚步行至寺内。
  汴梁城内,百姓听闻此事也是人心惶惶,唯恐是时疫。几乎人人都佩了避时疫的香囊,这出门的人都少了。可是说来奇怪,除了皇家那几位,其他人都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日的那一更继续稍晚一些。抱抱小天使们。


第104章 
  辅国将军付少成病了些时日; 长乐公主裴瑶光心急的不行; 一直在照顾他; 虽然侍女婆子众多; 却事事亲力亲为。蛮蛮跟阿泽; 她又不放心送到付家。暂住府里的江疾于心不忍; 就接手了蛮蛮跟阿泽。没两日; 他觉得自己应该回家了。
  阿泽还好; 虽然淘气,但到底年纪小; 翻不出花来。蛮蛮已经八岁了,正是猫狗都嫌的时候。偷着玩他的玄铁扇子,不小心砸了脚,疼得他哭爹喊娘。江疾耐下性子哄了他半天,觉得自己愁得头发都少了。
  付少成痊愈之后; 仔细思量; 总这件事情有蹊跷。他背地里让人去查; 却什么结果都没有。不过他不相信; 不可能三个人一齐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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