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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请上座-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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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复面上跟宁王妃说着话,心里很纳闷。都说宁王高跟宁王妃相敬如冰,她在汴梁也见过二人,确实感情不睦。如今这般情况是怎么一回事?
去年,泰安帝做主给宁王南平郡主选了夫君,上届科考的小状元庄桥。他年少有为,家世也不错。宁王跟宁王妃都很满意。南平郡主自己也悄悄见了一面。等到宁王妃问起她的时候,红着脸说了一句话。
“女儿全凭父母做主。”
这话一出,宁王妃就知道这事成了。
宁王虽然是个老纨绔,但是他极其宠爱女儿。南平嫁到汴梁,他高兴又不高兴。高兴,是因为南平嫁得好;不高兴,是因为捧在手里娇养了十几年的姑娘从此分隔两地,每年,至多才见上一面。
南平郡主的婚期跟许复差不多,宁王跟宁王妃来汴梁送嫁,两个人含着眼泪依依不舍地送走南平之后,就对着流泪。宁王府老宅的院子里埋了一坛女儿红,是当年南平出生的时候他亲手埋下的。南平出嫁了,他又亲手挖了出来,跟宁王妃两个人对着全饮了。
第二日,宁王妃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她浑身酸疼地看着在一边睡得开心的宁王。心道果然喝酒误事,喝着喝着竟然跟他喝到一处去了。
又过了两个月,宁王妃刚回到西南就被诊出喜脉,她愣了愣,竟然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本来,南平出嫁以后她觉得自己也就是日日在佛堂念经度日了,没成想那一晚荒唐就又有了小家伙。也好,也算多了个盼头。
宁王却是欢喜异常,他到底还是想要有个嫡子。宁王妃有孕之后,他日日宿于正院,天天嘘寒问暖。宁王妃却差点就要请个道士来瞧瞧了,这位是不是被什么精怪附了体。
南平郡主知道此事开心极了。她娘亲再有个孩子,她在汴梁也能放下心来。
宁王妃看着许复,犹豫了一下,说:“陆夫人中秋节可见了我家南平?”
许复点点头,说:“见了。宁王妃放心,郡主气色红润、眉宇舒展,日子过得很是舒心。”
中秋宴,不知道宫人是怎么安排的,许复身边竟然坐着南平郡主。两个人见面都愣住了,又碍于在宫廷,彼此笑了笑就坐了下来。
南平郡主脾气急,她看了看陆柯,终于没有忍住,碰了碰许复的胳膊开了口。
“你夫君怎么黑成这样了?大老远走过来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一身衣裳成了精自己会走了呢!”
“说得好像你夫君白似的!”
许复也不甘示弱,低着声音说道。
“我夫君就是白!”南平郡主骄傲地指了指庄桥,“你看,白得都发亮!”
许复看了一眼,不得不承认,那小状元是挺白净的。
“早晚有他晒黑的时候。”许复说道,“我跟你说,这皮肤白的人,晒完之后皮肤发红。那手一伸出来啊,就跟那红烧猪蹄似的。”
“不可能。”南平郡主说道,“回去我就要在家训上多加一条。不许晒黑!晒红也不行!”
“家训?”许复没忍住脱口而出。
“对!家训第一条,娘子说的话都得听从!”南平骄傲地说道。
许复不禁扶额,但是她也得承认,这家训,说得对!
“还是我夫君好看。”
南平郡主小孩心性,她看了看庄桥,又对许复说道。
“陆柯白的时候也是很英俊的。”许复虽然觉得这对话幼稚,却忍不住想要怼回去,她才不能让别人说陆柯坏话呢!
“可是他现在已经这么黑了,白回来很困难的。”南平说道,“所以,还是我夫君好看。”
“肤浅。”许复说道,“就会看脸。”
“谁说的。”南平也不甘示弱,“我家庄桥身材也是一等一的绝色!”
许复这下彻底没话了,她看着南平郡主,张了张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姑娘,现在看起来,莫名有点可爱。
宁王妃这边跟许复聊得开心。宁王在书房对着陆柯,可就存了考教的心思。他从黔州地理一直问到夷人生活,见陆柯样样答得出色。这才略微放心来。
临行前,宁王又对陆柯说道。
“西南虽然夷人众多。但是划分起来,还都多有不同。但是有一点,他们都善用机关跟毒药。”
“陆某多谢宁王指点。”陆柯规规矩矩地给宁王行了个礼。
“夷性类与华疏,顺其性则喜,拂其性则怒。至于怒而无所不至矣,故夷之术,则必识其性而驯扰之。(1)”宁王又继续说道,“你们刚到西南,我也不多说什么。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多去逛逛,多看多听,然后再回来找我。”
“是!”陆柯应道。暗想这宁王究竟什么意思。
回到将军府,陆柯把宁王的话学给许复听。许复却笑了起来,这宁王狡猾呢,知道这夷人收服起来困难,指点了陆柯之后,卖个好与他,自己又能不费一兵一卒保自己封地安宁,怎么看,都不吃亏。不过这样也好,总比跟陆柯对着干要强。
两个人第二天就趁着无事去街上闲逛。小白在家却找到了新乐趣。它每日都从将军府的狗洞钻出来,再想着法的混进宁王府,接着直奔宁王斗鸡的院子。于是,宁王的院子真的就每日鸡飞狗跳。
陆柯跟许复呢,每天都要上门替小白赔一次不是。他们也不明白,这狗怎么就对宁王府的斗鸡如此执着,难不成上辈子真是黄鼠狼?
宁王府的斗鸡虽然凶悍,但是也是每日好吃好喝养着,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没几日,就一个个低头耷脑没了斗志。
宁王坐在正屋,苦着脸对宁王妃说:“陆家这狗太可恶了。日日都来,你看把我的鸡吓得,都萎了,臊眉耷眼的!”
宁王妃听这话透着那么别扭,让人不免往歪处想。她往宁王身上扫了一眼,说:“那正好,等我生了正好煲汤喝。反正留着也没用了!”
“你!”宁王也觉得自己这话说歪了,但是宁王妃这话,更歪!
作者有话要说: (1)语出《黔苗竹枝词》
第58章
黔州夏秋多雨; 又毫无预兆; 往往前一刻还是响晴薄日; 下一刻就狂风大作; 接着就是瓢泼大雨。陆柯跟许复从汴梁带来的油纸伞根本就不起作用; 风一吹; 就坏了。
这一天; 陆柯领着许复在街上闲逛; 两个人把侍女小厮全留在家里,谁都没带。黔州民风更加开放; 两个人牵手走在街上,许复看着夷人少女穿着各色服饰,觉得特别好看。她想,过些日子一定也要弄一套来穿穿才好。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祖上写的游记; 靠着衣服跟发饰; 来分辨那些衣衫各异的人群。
忽然狂风又起; 陆柯赶忙拉着许复躲进了街边廊下。他刚刚把许复护到身后; 大雨就下了起来。
许复站在廊下看着那雨滴练成了一条线; 说:“陆哥哥; 这里的雨跟汴梁的一点都不一样呢!”
“是啊。”陆柯说道。
他揽住许复的肩膀; 又小心翼翼地把她的百褶裙稍微提起来一些。汉家衣着; 在这里,多有不便。
“陆哥哥,怪不得那夷人姑娘的裙子都在脚面上面呢。”许复说道; “这长裙,在这里一点都不方便。因地制宜这话一点不假,这衣服到了这里,都要改一改才好。”
许复这话给陆柯提了醒。
“多谢复儿提醒。”陆柯拉了拉许复的手
“谢我什么?”许复有些不明白。
“谢你刚才那句话。”陆柯说道,“这铠甲,也是得改一改的。”
两个人说话间,雨就停了,接着太阳出来了。街道上一个又一个小水洼映着蓝天白云,漂亮极了。
陆柯领着许复小心翼翼地捡那干的地方走,有那多情的夷人少女,见陆柯俊俏,也不管他身侧有佳人,直接就把那五彩香囊扔进他怀里。
许复看了陆柯一眼,他还傻愣愣地拿着香囊不知所措。那少女冲他灿然一笑,说:“我叫莫阿秀。我阿妈是荆人首领,叫莫黔依。我家长住矩州,今日是过来办事的。你若是到了矩州,提起莫家,他们都知道。”
少女一口官话略带着西南口音,清脆响亮,宛如击磬之声,直敲到人心里。
“这是我娘子。”陆柯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慌乱间看见许复正瞪着他,赶忙表明自己早已婚配。
“再会!”那少女却不理会,冲陆柯招了招手就走了。她步履轻盈,仿若一只小鸟在林间跳跃。
许复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自己刚才肯定狼狈极了。
“复儿不用理她。”陆柯说道。
许复撇了他一眼。
“我理不理她有什么用。记住了,人家叫莫阿秀!”许复说完甩开陆柯的手,一步一步朝马车停着的方向走去。
陆柯没办法,只得跟在她身后,心道那姑娘可真是讨厌,好好的一天,全被她给破坏了。
许复走到马车跟前,这才发现自己的裙摆跟鞋袜全湿了。她坐上车,翻了翻,发现出来得急,她连条多余的帕子都没带。
许复坐在那儿把裙子下摆拧了拧,心道裙子还好说,鞋袜全湿了可怎么办,这一路太冷了。
陆柯也跟着她上了马车,见许复看着脚发呆。伸手把她的鞋袜都脱了,接着把她的脚放进自己怀里。
“生气了也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陆柯说道,“本来到西南就水土不服,又病了一场。万一再着凉又病了可怎么办?”
许复也知道自己是迁怒陆柯,可是她确实就是生气。
“暖和了没?”陆柯边说边伸手摸了摸,“还是那么凉,回去得泡个脚才行。”
许复没说话,低着头扯着手里的帕子。
“复儿?”陆柯拽了拽许复的袖子,“怎么了?吃醋了?”
许复点点头又摇摇头。与其说她吃醋,不如说她再跟自己生气。自己跟陆柯千里迢迢来到西南,本来是想着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结果到了西南她就病了,现在跟陆柯出门,走路都得让他扶着。她觉得自己没用极了。
“我,”许复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陆柯慌得赶紧把许复揽在怀里,说:“我没看上那姑娘,真的。”
“不是。”许复抽抽搭搭地开了口,“我就是觉得我在拖你后腿。”
“怎么这么说?”陆柯问道,“复儿聪慧机敏,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许复抱着陆柯没说话,心里却是知道自己当初仗着小聪明,认为教导他易如反掌,现在看来,是她想错了。
“不哭了啊。”陆柯拍了拍许复,“你不是说过吗,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两个人说着,就到了将军府。因为许复那鞋袜是湿的,陆柯用长裙把许复的脚掩住,抱她进了正屋。又吩咐芳卉打了热水进来,自己蹲在那里,用手试了试水温,这才把许复的脚放了进去。
“烫吗?”陆柯抬头问道。
许复摇摇头,脚趾往后缩了缩,整张脸都羞红了。
“陆哥哥,让芳卉她们来就好。”
“要她们做什么。”陆柯说道,“我给我娘子洗脚怎么了!”
许复看着陆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她想起了当初父亲对她说的话。
“复儿聪敏,但是不可对任何人任何事生出轻慢戏谑之心。”
许复想,她之前到底还是仗着聪明有些看轻了陆柯。
“还凉吗?”陆柯问道。
“不冷了。”许复轻声说道。
陆柯拿着大帕子把许复的脚擦干,又替她穿了鞋袜,这才让侍女进来把水端了出去。
“复儿,今日之事不要放在心上。”陆柯说道,“不过,日后我必定是要与那矩州首领打交道的。”
“我明白。”许复说道。
许复临走的时候,方家老太太叮嘱过她,千万不要把自己困在内宅,这眼睛着于方寸之间,这心也会被困在方寸之间。她要往外看,看得远一点再远一点。
“我的心,一直都是在你身上的。”陆柯说道,“不管将来遇到什么人什么事,这心都是你的。”
“我知道。”许复轻声说道,“我也是。如果你的心不在我身上了,那么,我也要把我的心拿回来。”
“不会的。”陆柯正色说道,“若是我陆柯对许复有二心,死无葬身之地。”
“不许胡说。”许复赶忙捂住陆柯的嘴。
陆柯一把就握住了许复的手,说:“怕什么。我这颗心全在你那里。来,笑一笑我看看,我的复儿笑起来最美了。”
陆柯的话听在许复耳朵里,虽然无比熨帖,她却仍旧控制不住自己。
“都说荆女多情。今日那姑娘,一个两个还好说,若是遇见得多了怎么办?”
“她们在多情跟我也没有关系。到了我这儿,就不兴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梦啊!”陆柯说完捏了捏许复的下巴,“我复儿今日这醋可是吃得有些多了。不过啊,我喜欢。”
经此一事。二人感情比以前更胜一步,心意更加相通。
过了两日,汴梁精兵全部到了西南。陆柯又开始每日练兵,旬日一回。许复在家,每天看书,想着能帮陆柯多了解一下西南情况。
这天,许复正在书房看书,小白湿淋淋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她赶忙让人拿帕子给它擦干净,接着捏了捏它的耳朵。
“小白啊,你平常出门的那个狗洞呢,已经被修补好了。所以,你就安心在家待着,别总想去宁王家里追人家斗鸡。”
小白嗷呜一声就趴在了许复怀里,一脸的不开心。
“你说你是条狗,怎么总做那黄鼠狼才做的勾当。”许复说完点了点小白的脑门,“宁王府的鸡各个凶猛,愣是被你吓得学会了往树上飞,真是服了你了!”
许复抱着小白玩了会儿,自己又坐回了书案。西南少民众多,十里不同俗。即便是同一民族,也是等级界限分明。虽说陆柯这次过来是攻打夷人,但是最后,总是还要他们归顺才是。
陆柯今日沐休,进来的时候许复还在书案前用功,专心致志,连他进来都不知道。
“复儿这是要考状元吗?”陆柯笑着就走了进来。
许复听见声音,抬头望去,因为太过专注,还略微有些茫然。
“看什么呢?我瞧瞧。”陆柯说着就把许复抱到自己腿上。
“荆人分类众多,花荆多居大定,黑荆多居矩州……”
陆柯翻看着许复的笔迹,低头看了看她,说:“复儿你这是?”
“夷人众多,最后不都还是要他们首领归顺大梁。”许复笑着说道,“你若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西南夷人归顺,不愁不封你个万户侯。”
陆柯看着许复,这才明白她的心思,不禁感叹她真是用心良苦,连这都想到了。
“多谢复儿。”
“谢什么。”许复笑着揉着陆柯的脸,“你是万户侯,自然我也是那一品诰命夫人。”
许复说完,闻了闻陆柯的头发,轻轻地拍了他一下。
“快去沐浴吧。你都臭了。”
陆柯点点头,说:“这里多雨。士兵又不习惯雨战,多练了几次。大营沐浴又不方便。这几日,大家身上都是臭的。”
“大营药材可够?”许复问道,“我这里还有外祖母给我带的油衣,你若是需要可以拿去。”
“够的。”陆柯说道,“多谢复儿。”
许复想了想,又开了口。
“马上就要入冬了,这里冬日虽然不似汴梁那般寒冷,却是多雪。士兵可会适应?还有,御寒的衣物带得够不够?”
“衣物倒是带够了,至于适应不适应,还得到时候再看。”陆柯说完指了指书案上的册子,“这个我后日拿回大营可好?”
“当然可以。”许复高兴地说道,“这个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我随于战事上不通,但是有句话还是明白的,见微知著,以小见大。从细微处着眼,总是有用处的。”
“我复儿真好。”陆柯捏了捏许复的脸就往外走去,“我去沐浴了。”
“去吧。我一会儿就过去找你。”许复说完又想坐回书案前。
“既然一会儿来找我,那不如现在就跟我过去好了。”陆柯说完拉着许复的手就往外走去。
厢房,热气氤氲,许复还是看到了陆柯身上的伤痕。她伸手摸了摸,说:“这是怎么弄的?”
许复话一出口,陆柯才想起来自己受伤的事情,心道自己真是记性不好,临进门前还想着遮掩一下,见了复儿就把这事给我忘了。他今日就不应该拉她进来。
“快说。”许复难得语气凶悍,“不许编。”
“前日领兵去实地操练。下雨湿滑,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来。”陆柯说完之后看了看许复,“不过没事的,就是些擦伤,早就不疼了。”
“你!”许复一时气恼,竟然无话可说。
“真没事了。”陆柯说道,“你看,都快好了。”
许复去没理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见头上没有伤痕,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不小心。”许复问道。
“地面太过湿滑,没有办法。”陆柯说道,“不光是我,好多人也都摔了一下。”
“这……”许复想了想,“鞋底太滑了吧。我看书上说,夷人在山上,走路多是光脚。”
“是。”陆柯说道,“可是这也没办法。咱们又不似夷人,不用说山地,就是平地,走路不穿鞋,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能磨出血泡来。”
“这个我来想办法。”许复说道,“兴许能从鞋底上琢磨出门道来呢!”
“那我可就多谢复儿了。”陆柯笑着捏了捏许复的手。
“先别谢那么早,我就只是说说而已。具体的,还得问雅卉她们,这针线上,我是真不行。”许复说着,就让人把药膏拿了过来。待陆柯沐浴之后,仔仔细细地给他涂了一遍。
“下次不许不告诉我。”
“嗯!”
第59章
这一日; 宁王在家看着宁王妃给未出生的孩子选侍女。前几日; 府上的御医给宁王妃诊了脉; 说这个孩子; 九成是个男孩。他这个岁数; 本来对嫡子已经不抱希望了; 所以; 对这个孩子; 珍之重之。
宁王妃把侍女的家世都摸个一清二楚,选了几个清白老实的。她现在对这个孩子; 也是异常期盼。儿子女儿对她来说无所谓,南平出嫁之后,这个孩子,就变成了她生活的寄托。
“这孩子生日在腊月。”宁王说,“我准备过些日子就上奏疏; 过年就不回汴梁了。”
“我不回去就好了。你还是得回去的。”宁王妃说道; “南平自己在汴梁; 你不得过去看看。”
“可你这边也离不了人啊。”宁王说道; “我走了; 你又在月子里; 这府上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
宁王妃撇撇嘴没说话; 心道这不是你当年嚷嚷着让你那侧妃管家的时候了?不过她没说话; 她得趁着这个时候把宁王的心拉回来。这个如果是个儿子,她得让他顺利当上世子。
“可是我想南平。”宁王妃说道。
“明年,明年行吗?明年我给皇帝服个软; 咱早早地带着儿子回汴梁。”宁王柔声说道,“我保证。”
“好。”宁王妃说完之后揉了揉腰,“你先忙,我去进屋躺一会儿,这肚子大了之后,我这腰啊,坐一会儿就酸疼酸疼的。”
“我送你。”宁王说着,搀着宁王妃站了起来,两个人缓步向内院走去。
“睡醒了把牛乳喝了。”宁王嘱咐道,“御医说你晚上经常抽筋喝牛乳会好一点。还有别睡太久,晚上走了困可就不好了。”
“好。”宁王妃嘴上应着,心里却百感交集。他们做了这么多年怨偶,现在感情却开始好了起来,也真是有意思。
内院。宁王妃早就把小孩子的东西准备好了。宁王看着那小小的衣裳并床,觉得有意思极了。
“当年,南平生下来才那么一点点,这一晃,她都嫁人了。”宁王感慨道,“咱们现在盼着你肚子里这个,没准儿一晃眼,他就要娶妻了。”
宁王妃点点头,是啊,这时间过得可真快。
这时,小娃娃仿佛听到父母是在说他,动了动手脚,宁王妃皱着眉头伸手摸了一下肚子。
“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宁王赶忙问道。
“没有。他踢了我一下。这小家伙,劲儿可真大。”宁王妃笑着说道。
“真的?我也摸摸。”宁王妃说完就伸手过去,一不小心,就摸到了宁王妃手上。
两个人都愣住了,接着对视了一眼。女儿都老大的两个人居然一齐红了脸。
宁王咳嗽了一下,说:“你睡吧。我前面还有事情。”
“好。”宁王妃也难得扭捏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宁王妃暗想,难不成这么大岁数动心了。接着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对那个老纨绔动心,想想就可怕。
宁王一路走回正厅,想着前日接到的二皇子来信,不由得叹了口气。那位也真是心狠手辣,对自己侄子下了一次手不成之后,竟然又要下手。他居然想趁着兕儿周岁的时候给他下毒。要他说,既然想谋朝篡位,就光明正大地来,对着稚儿下手,算什么能耐!
他自己这般期盼着儿子的降生,那边却要让他寻那荆人特制的毒药对别人儿子下毒手。宁王自问他做不到。所以,他一面去信说没有寻到,一面又开始给自己找后路。毕竟,他在西南偏安这么多年也想清楚了,他就不是当皇帝的料。
至于前年给女儿和庶子求亲这事,宁王确实就是习惯性地给皇帝添堵,毕竟两个人过招这么多年,他就是醒悟过来了,也习惯性地不让泰安帝好过。
宁王想着想着自己就笑了。前些日子,他偷听到宁王妃说自己是是个老纨绔,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一种终于找准定位的幸福感。他可不就是个老纨绔。他谋朝篡位的心满朝皆知,所以,他哪里是真的想当皇帝,不就是为了给他的皇帝大哥添添堵罢了。
至于二皇子,宁王觉得他才是真的可怕,心狠手辣,对自己的侄子都下得去手。不过,宁王觉得他也是没脑子,想着跟自己联手。
“我跟你联手,你当皇帝了再把我杀了,我傻啊!”宁王暗想道。接着,他捏了捏身上的玉佩,他该怎么把自己摘出来呢。毕竟二皇子从小跟他关系就不错,谁让他俩都是老二呢!
宁王回到正厅,想着陆柯这小子倒是有些能耐。他们练兵的时候他也去看了,以他的估算,如果这些精兵真跟夷人对上,胜算应该在八成左右。
陆柯。宁王伸手敲了敲桌子,或许他能从这小子身上下手,找到方法。
西南虽然很早就归属于大梁,但是除了黔州、矩州、定州等平易之地外,大部分山区都还属于夷人。夷人又分了各个部落,有的地方,竟然还是女人做首领。
如果能说动他们归顺大梁,宁王想了想,他的皇帝哥哥应该就不会对他再心存偏见了吧。
想到这儿,宁王自己笑了起来,给他添了这么多年的堵,现在自己还得替他收拢人心。这不是有病么!要是早几年想到世子的事情,他就不那么猖狂了!
有机会他得找陆柯这小子聊一聊,宁王想道,或许可以跟王妃说一说,让她邀请陆夫人过来,这样,这小子就过来了。
宁王忽然开始惋惜将军府把那个狗洞堵上了,不然借着送小白的机会也能上门啊!如果宁王府那十几只斗鸡知道了自己主人的心思,估计会集体跳树自绝性命。
许复这边好几天都一直对着陆柯的靴子发愣。怎么才能让这玩意不那么滑呢?雅卉在一边看着,想了想,说:“三奶奶,婢子有话说。”
“单说无妨。”许复知道雅卉手巧,兴许她能有什么方法也说不定。
“三爷领的都是精兵,自然穿得都好。但是实际上,最好穿的,还是那草鞋。”雅卉说道,“草鞋透气轻便还防滑,婢子小时候跟着父亲去庄子上,就穿它。”
“可是这天气穿草鞋多冷啊。”许复说道。
“这简单,内里穿双袜子,外面再套上草鞋,又保暖又防滑。”雅卉说道,“只要不蹚水,绝对没问题。
许复想了想,说:“你可会做那草鞋?”
“会。”雅卉笑着说道,“而且啊,这草鞋可不是说做,要说打草鞋。”
“那你大一双来我瞧瞧。”许复说道,“就按照三爷的尺寸打。”
“是。”
雅卉手巧,第二日就把草鞋打好了。许复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确实防滑。
这玩意既然如此好穿,为什么陆柯他们想不到呢。许复盯着草鞋琢磨了起来。
其实她不清楚。大梁一直以来的敌人是西夏人。西夏的地界寒冷干燥,冬季多雪。士兵多穿军靴御寒,自然不会想到这草鞋。到了这西南地界,军靴沾水就湿,自然也就不适用了。
陆柯回来的时候,许复把草鞋拿给陆柯看,喜得他抱着许复转了两圈,说:“复儿聪敏!”
这下许复不好意思起来,她指了指雅卉,说:“都是这丫头的主意。你要写得谢她。”
陆柯实在,竟然要对雅卉行礼,慌得她赶忙跳开。
“三爷,婢子不敢当。”
许复见状,说:“我做主。日后你的嫁妆,我给你陪送!”
“婢子多谢三奶奶。”雅卉赶忙笑着说道。
就这样,雅卉带着人赶制了好几百双草鞋,又做了几百双袜子。
陆柯他们穿上之后试了试,果然比以前好上太多。宁王得了这个消息,更加决定了要跟陆柯合作的心。
这一日,黔州知府接到了矩州荆人的来信。矩州多黑荆,跟大定的红荆素来不和。前日,两边又因为水源问题起了争执。黔州虽然多雨,但是因为地理环境,基本存不住水。因为水源问题,时常有械斗发生。别看这些夷人平时拿知府不当回事,但是出了事情,倒是知道要找官府解决。黔州知府自己都笑称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矩州黑荆本就跟大梁官府关系甚好,这有了事,自然是要求官府解决的。
花荆民风彪悍,又好斗。黔州知府拿着信看了看,找到了宁王。宁王手里虽有些私兵,但是对付那些荆人,胜算把握也不大,一个不小心,能都折进去。
“你去问问陆将军吧。”宁王说道,“他或许更有主意。”
陆柯听了黔州知府的话,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若是这花荆跟黑荆掉过来,还好说一些。偏偏跟官府关系更好的是矩州黑荆。他若是插手,势必要跟矩州首领打交道的。虽然这样顺了朝廷的意思,没准还能让矩州黑荆彻底归顺大梁。可是他想起来那个姓莫的姑娘就头大。
许复倒是被他的想法逗笑了。她点了点陆柯的额头。
“人家要你帮忙你就去,难不成她还能按着你头让你娶她家闺女不成?”
陆柯想了想,觉得许复说得对。就点头应了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 草鞋什么都是作者胡编的。哈哈哈!不过过去打仗真的都穿草鞋,比如戚家军就是。
第60章
矩州黑荆首领府; 莫黔依坐在上首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姑娘; 笑着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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