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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归来:吸血魔君请小心-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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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翅膀要怎么收回去?
tang总不能这样一直光着身子呀!会着凉的。”
“想让他收回去,就和他说呀!他听得懂,牵引传音他都会讲话的。”
御蓝斯帮她拢了拢鬓边的碎发,另一只手则轻抚在儿子的翅膀上。
“儿子,别吓着娘亲了,把翅膀收回去。父王有空了再教你飞。”
“呀!”那没毛的翅膀就完美扣合在小脊背上,嵌入身体,不见了踪影。
锦璃歉疚地看了他一眼,抱着儿子朝外走。
走到门槛处,她才忽然发觉,殿内气氛有点古怪,而且,好像,似乎,真的,有群——黑衣人。
她狐疑转过头去,正见那群黑衣人都在看着他,每一张脸,都是她熟悉的。
“母妃?父皇?外公?哥……你们怎么来了?”她惊喜地折回来。
御蓝斯迅速挡住她,“锦璃,你先回去!”
“阿溟,他们来了,你怎不告诉我呢?”
他们身上这些带有暗纹的黑衣,分明是早上阿溟收在包袱里的那些呀。
王绮茹和康邕十指相扣,尴尬相视,只简单打了声招呼。
他们答应了御蓝斯,一会儿就去宫外的别院居住。
康恒已经登基称帝,现在正想方设法,破解王氏的金库。
锦煜在那场战争里被咬伤,变成狼人。
他们都被通缉追杀,无家可归。
这些事,都不能让她知道,否则,这丫头必然不顾一切地杀过去。
锦璃视线狐疑地,落在康悦和苏锦煜交握的手上,不禁又怀疑自己患了严重的失忆症。
她定然是错过了什么,否则,康悦这种毒舌女子,怎入得了哥哥的慧眼?
苏锦煜察觉她的视线,迅速松开了康悦。
他上前柔声哄劝,“锦璃,你先带孩子回宫,哥和溟王有很重要的商讨,一会儿过去看你。”
话说完,他就脸色苍白地迅速退后开。
因为,妹妹的气息太甜美香浓,她怎么这么甜?
他刚转变,无法克制食欲的冲动……
御蓝斯看出他双眸有绿光闪烁,巧妙挡住他,“锦璃,听话!”
锦璃点了点头,视线却没有收回。
奇怪,怎么苏世敏竟然也在,还有……那个躲在康晨皇子背后的人,好像是曾经追杀过她的亲生父亲……苏世韬!
呃,苏妍珍也在,还有一只陌生的吸血鬼,可这吸血鬼也瞧着眼熟。
苏现见她颦眉,疑惑打量自己,忙上前,单膝跪下,“公主殿下,属下是在城隍庙相助您对付过苏静琪,您还记得吗?”
“哦,原来是你。”
锦璃恍然大悟,不禁震惊于他的变化。
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伸出,客套地虚扶他一把。
“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呐!你变得比以前好看多了。”
苏现被夸赞地脸颊暗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属下现在是颖王殿下的贴身护将。颖王殿下看在公主的面子,收留了属下,给属下取名苏现。”
“恭喜你,苏现!哥哥素来爱兵如子,从不会亏待属下。”
御蓝斯看出苏现的眼神古怪,不愿他们多谈,忙上前,不着痕迹推着锦璃往外走。
“你先回宫,我这边还有事和齐帝、锦煜商讨。”
锦璃寻不到答案,却又心如明镜,他们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阿溟,不如你们男人商量事,我先带母妃,姑母,妍珍姐、康悦公主、李侧妃回寝宫用膳,她们天不亮就过来,定然饿了。”
御蓝斯转头看了眼那几个女子,下船时,那几个女人皆是面无血色,想必是一路奔逃,惶恐,又饥饿。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应允。却还是警告看了眼她们,才允许她们跟着锦璃离开。
锦璃一眼便看出境况不对。
她们个个神情异样,发髻梳理的碎发凌散,眉眼中尽是疲态,显然是逃难过来的。
苏妍珍走到宫廊下,就瘫在了地上。
李侧妃和王绮茹忙紧张地扶住她,“妍珍,你怎么了?”
康悦压不住火气,“还能怎么了?定是饿的,自从嫁给康晨,她就茶饭不进,一路上行船……这单薄的身子那经得住折腾?”
锦璃未再多言,忙叫护卫相助,把苏妍珍抱起来。
她没有把她们带入紫宸宫,而是体贴地直接安排了厢房,去让她们沐浴更衣,只把王绮茹带入紫宸宫。
然而,锦璃却并没有探听到自己想听到的事,是她错了一招棋。
每一个母亲,都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身处险境。
她如此,王绮茹同样如此。
不管她问什么,王绮茹都是答她一句。
“璃儿,你别问了,母妃不会回答你的。”
于是,锦璃只得默默服侍她沐浴,洗漱,更衣,梳头。
看着银镜里的母亲从狼狈,恢复绝美倾城的样子,她又欢喜起来。
“母妃,我在这里很好,可是……女儿还是忍不住想您!不如,您就多住些时日吧!”
“傻丫头,溟王殿下很爱你,你还想我做什么?说起来,我这个当母亲的,竟不及他疼你!”
从前在宁安王府,女儿稍有一点错处,她便对她严苛训斥。
而御蓝斯,却对她这样宽容,疼惜,宠爱,一举一动都为着女儿和外孙着想。
她真后悔,没有让他们早点在一起。
锦璃跪在她身前,手臂环住她的腰,倚在她怀里,“母妃对女儿的生育养育之恩,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阿溟对我再好,也不能当我的娘亲呀!”
母女俩相拥许久,说说笑笑,却都是无关痛痒的。
譬如,让她给苏世韬医病,譬如,让康悦与苏锦煜成婚,譬如,让康晨与苏妍珍和离,譬如早膳该吃什么……
*
其他女子都被宫女们服侍过,穿戴妥帖,一一护送到紫宸宫。
早膳摆上桌案,一桌女眷围桌而坐,却无法保持优雅端庄。
锦璃尚未开口请她们用膳,她们便狼吞虎咽。
苏妍珍拿着汤匙喝了人参鸡丝粥,直喝了三大碗。
康悦都是在用手抓,其他人却也不嫌弃,因为,她们也在用手抓……
独王绮茹还能优雅自持,拿着筷子,细嚼慢咽。
孙嬷嬷和小莲从旁看着,亦是愕然。
见锦璃不动声色递眼色,她们忙又命膳房多备饭菜。
苏妍珍直撑地打嗝,方才作罢。
“璃儿,怎么只看你照顾无殇,不见谨儿?”
锦璃自嘲一笑,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莲给众人摆上茶,忍不住道,“妍珍小姐有所不知,谨世子有了女人,不要娘亲了。”
康悦素来心直口快,不禁就气闷地冷笑。
“哈!他这是要去读书,还是去玩女人?小小年纪就这样,长大了还了得?若我儿子,早按下来毒打一顿,让他知道,他娘的厉害!”
“那孩子是吸血鬼,又是喝狼血长大的,软硬不吃,越打越倔强。”
锦璃说着话,却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坐在一处与康悦公主聊天。
“谨儿搬去学堂住,已经有多日。狼族那小丫头,冷梦舞,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心也早就不在我这里。昨晚南宫恪从学堂回来,说,他们除了如厕,干什么都在一起。我这几日派人给他们送吃的,穿的,谨儿都给扔了。早先那小丫头中毒,他怀疑是我下毒,我送什么,他也不肯接受。”
“一下船,我就听锦煜质问御蓝斯,说前几天御蓝斯带了一个狼族女人回来,是不是与那小丫头有关?”
康悦口没遮拦地说完,不禁担心地看了眼王绮茹。
锦璃安慰按住母妃的手,“那狼族女子是狼族冷氏的人,冷梦舞也是,都是找我寻仇的。不过,阿溟带那女人回来,是给我考验,早被我杀了。苍兄已经在狼族着手处理冷氏余孽的事,至于冷梦舞,我念她年纪小,便让南宫恪放了她。”
康悦悻悻哦了一声,脸色苍白如纸,不敢再乱说话。
原来,苏锦璃在这里过得并非万事顺遂,他们一群人这样投奔而来,又给御蓝斯添了麻烦,血族朝堂恐怕也因此闹得沸沸扬扬了。
尤其,该死的康恒与血族庸西王早有牵连,若庸西王在朝堂上对御蓝斯不利……唉!
锦璃却不肯放过她,“三公主怎与我哥哥在一起了?”
“还不是因为……”
不等康悦开口,苏世敏就在桌下狠踢了她一脚。
痛得康悦闷哼,却生生忍下了。
“这死丫头,死缠烂打,你哥哥没法子,就答应要娶她了。”苏世敏言简意赅,一语带过。
“哦。”锦璃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却已然猜出,大齐……出事了!
皇帝,皇贵妃都被赶出来。
七皇子妃饿得晕厥。
堂堂颖王大元帅拐着三公主,携带众人,前来投奔妹夫……大家这是逃难来的。
可是,哥哥的军队呢?锦璃瞑思苦想,想不通。
在早膳开始之前,她就想探听坤和大殿的动静,可是她探听不到。
御蓝斯以内力布下结界,严防细作探听,凭她这点本事,也探听不到。
只是,康恒……他怎会残忍到如此地步?!
*
天气晴好,南宫恪如往常一样,用过早膳,赶往学堂。
他一上马车,不禁怔住,锦璃正抱着苏无殇坐在马车里。
他见鬼似地,迅速退下来,干脆不上马车,直接走向王宫大门
。
锦璃气恼地掀了车帘,瞧着那银白的俊影逃似的朝大门走,不禁哭笑不得。
御蓝斯这是把所有人的嘴巴,都严严实实缝上了!
他至于这样防备她么?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凭她带着个娃娃,也不可能杀去玉鳞江彼岸。
“南宫恪,你给我站住!”
“锦璃,你这样没用,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回来!我只是去学堂给谨儿送点东西,怎么?你不乐意让我搭车?”
听得那娇美的声音含笑揶揄,南宫恪这才站住脚。
他转身回来,坐进车里,却抿着艳若花瓣的唇,敛气凝神,闭着眼睛打坐。
仿佛一尊庙堂铜像,刀枪不入。
他早已习惯了不戴面具,却不习惯锦璃这样打量。
他能感觉到,她在看他,仿佛,又看到了他过去的罪恶,凶残,卑劣!
锦璃见他剑眉皱紧,似笑非笑地转了视线,帮儿子整理紫红的小锦袍。
南宫恪忍不住打破沉静,“锦璃,你给谨儿带了什么?”
“呶!”
他睁开眼睛,艳若宝石的瞳仁,随着她的视线,落在苏无殇身上,瞧着那张胖软的小脸儿,不禁莞尔。
锦璃见他放松下来,便把柔化人心的儿子塞进他怀里。
苏无殇便摸南宫恪如缎的银发,小手轻轻地,并未用什么力道。
南宫恪便逗他玩,软软地小身体,在怀里,暖人心脾。
锦璃看着他那一头银发,视线略顿,颦眉转开脸,漫不经心地问道,“父皇答应阿溟派兵相助大齐了?”
“没有。康恒先一步给了承诺和新的盟书,父皇来信,说大齐的夺权内战,不便我们血族人插手。”
南宫恪说完,惊觉自己上当,不禁懊悔。
“苏锦璃……”她竟给他用这种狡猾的诡计?
“我问了,你可以不答呀!”
锦璃挑衅冷睨着他,随手把帮了大忙地儿子抱过来,卯着肉呼呼地小脸亲了亲。
“乖儿子,你可真是天下无敌,这么强硬的暴君都能被你驯服了!”
小家伙就咯咯直笑,好不率真无辜。
南宫恪看着眼前的母子俩,气得七窍生烟,却无计可施。他总不能把话再收回来。
锦璃淡然安慰,“你放心,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你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说。”
“你上了这辆马车,所有人都知道,事情是我说的!”
南宫恪一口闷气堵在心口。这女人,怎变得如此狡猾?!
锦璃自嘲笑了笑,她脸上写了复仇二字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防着她呢?难道她长了一副怨鬼转世的模样。
“你放心,我也不想阿溟插手这件事。如今血族朝堂刚刚平稳,我不想阿溟再为这件事惹起血族民怨。康恒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的夺权,民怨丛生,大齐必亡。”
南宫恪略松一口气,她这样不嚷,不闹,不急于复仇,着实出乎他的预料。
“锦璃,对不起,从前我不该让你和康恒在一起。”
“我现在很幸福,我不想毁掉这份得来不易的幸福,所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锦璃把儿子揽坐在怀里,抚摸着他一头柔软的栗色发丝,忍不住对南宫恪说道,“再说,我也不值得你耗费千年内力,落得发丝成雪。”
此话说完,两人相对而坐,再无话可说。
仿佛,纠葛千年的仇怨,都尘埃落定,烟消云散了。
*
马车在学堂门外停下,南宫恪带着她和无殇,直接到了南宫谨所居的厢房。
锦璃站在廊下,听到厢房内两个孩子的嬉笑声,心里一沉,迅速抱着无殇后退到远处。
门打开,两个披头散发、满脸挂着水珠儿的小疯子,穿着睡袍,仰着头,看着南宫恪。
“爹,你怎么来了?”
南宫谨大惊失色,忙把冷梦舞推进屏风后,迅速理顺头发。
“你们在干什么呢?”
南宫谨看了眼室内,乱七八糟,衣服丢得满地。显然,他们是在洗漱,地毯却都被水泼湿了。
“爹,您……有事么?”
南宫恪不悦地看了眼屏风,“谨儿,爹给你说过,男女有别,要分开睡,你们现在还是孩子!”
“我知道,我们又没做什么,只是躺在一起聊天而已,你和佟诗灵那种事,我也做不来。”
南宫恪怒火冲到俊美绝伦的脸上,银丝越白,脸色暗红。
“你有分寸最好。”
他咬牙无奈地叹了口气,担心吓到无殇,终是没有暴怒地训斥南宫谨。
深吸一口气,他强自忍下怒火,沉声说道,“谨儿,你娘亲带了弟弟来看你。”
“我说了,
不要她送的东西,也不要她来看我!”小家伙说完,执拗地关上房门。
砰——一声巨响,仿佛一把刀,刺在锦璃心头。
无殇似被那声音吓到,哇哇大哭起来。
门内,南宫谨背抵在门板上,小小一颗心,被那哭声撕扯,痛得无法言喻。
冷梦舞从屏风后探出头,看出他动摇,忙走过来,紧紧抓住他的手,绿眸盯着他,恳求地摇头。
“谨儿,弟弟今天会飞了,所以想让你来看看他的翅膀。你知道的,他一直很想你。你不见娘亲没关系,娘亲把弟弟放在门口,你自己出来见他。”
☆、第226章 小皇嗣,鸡窝头
锦璃泪花簌簌,却口气含笑,把所有的痛和难过生生咽进肚子里。
这般无能为力的感觉,像极前世毒药入了肺腑,亲骨肉生生被剥离体内……
若非还没有寻到冷千烟的踪迹,她定冲进去杀了冷梦舞。
此时,她被那小丫头掐住了脖颈,若鱼死网破,谨儿势必要憎恨她一辈子。
她把小儿放在门外,远远地退开,南宫恪陪着她退到走廊尽头的拐角处祧。
“锦璃,你不怕那小丫头伤害无殇?”
“你猜,她敢么?珐”
两人说话间,退至走廊拐角处。
宿在这一层楼阁的孩子,大都七八岁的模样。
这个时辰,学堂内该开始授课,铃声响起,他们急促地来来往往,瞧着无殇不禁好奇。
一身紫红金绣小衫裤的无殇,唇红肤白,艳若仙童。特殊的血,香甜之气浓郁。
有个小女孩受不得甜美气息的诱惑,望着无殇,就像望着一个散发着热气的糕点。她蒙着连衣帽,伸了带着小手套的小手,凑过来,戳无殇的脸儿。
“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这么胖呀!”她獠牙蹿出唇角来,“你的血真甜,我能吃你么?”
这么一个胖娃娃,坐在阳光里,却没有被灼伤,身上香香的,没有陈腐之气,还有奶香味儿,显然,是人类无异!
无殇不哭了,被三三两两围过来的孩子吸引,他竟是比这些孩子更好奇。
他苏无殇活了几个月高龄,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多好看的娃娃呢!
不过,怎么都是……吸血鬼和狼人?
“他到底是哪儿来的?怎这么甜?”有只小鬼獠牙蠢蠢欲动,眨着红眼睛瞧着他。
有个孩子蹲下来,抓住了无殇的小手,“哈!你们快看他的手,一定很好吃!好软呀!”
“不如,我们把他催眠,分吃了吧!”
抓住无殇小手的吸血鬼娃娃占得先机,“我要吃他的胳膊,软软地都摸不到骨头。”
“我要吃他的腿!”一只狼娃娃说着,眼睛绿光闪闪,“腿上肉多!”
无殇摇晃着脑袋看着一群越凑越近的家伙,这才发现,这群漂亮的娃娃……不怀好意。
“我要他的脸,吃了他,我也长这么美!”
“他的眼睛好看,先挖出来……”
锦璃在走廊尽头听得毛骨悚然,不禁懊悔把儿子放在那里。
她忍不住恼怒瞪着南宫恪,“你这掌司堂主怎么做事的?这群孩子每天吃不饱吗?”
“天性难违!”南宫恪言简意赅地说完,见她还是不悦怒瞪自己,不禁气结,“不信你给无殇一只鸡,看他会不会抓来往嘴里塞!”
“你这是强词夺理!”
锦璃正考虑,是否该把儿子抱过来时,砰——南宫谨的房门终于开了。
门里,杀出一个顶着蓬乱鸡窝头的小疯子,霸气四射地暴怒嚷道……
“都给本世子滚开!你们一个个瞎了眼,看不出这是本世子的亲弟弟吗?!”
一群小鬼小狼不买账,群起而吁——他。
“且……了不起呀?!不就是弟弟么?谁没有?”
“就是呀!我弟弟比他香多了!”
“滚!”南宫谨忙把无殇捞进怀里,怒瞪着红眼睛斥道,“全部给我滚!”
最先发现无殇的小女孩,无奈地叹了口气,“好遗憾哦!香饽饽不能吃!”
轰——一群孩子鸟兽般,悻悻散去。
“呀……”无殇很识趣地,忙搂住哥哥的脖子。
水亮如星的棕色眼眸,正瞧见,一个梳着蝴蝶髻的女孩,站在门槛内瞧着他,绿眸莹亮,满口獠牙,虎视眈眈,宛若一只小恶魔。
无殇小嘴儿一撇,就哇——一声哭出来。
顺便用牵引传音狠狠告了一状,“哥,她龇牙吓我!怕怕!”
南宫谨抱紧委屈大哭的弟弟,轻拍着他的小脊背,狐疑转身,正看到刚收起獠牙的冷梦舞。
“你竟敢吓他?”
冷梦舞嘟嘴冷哼,“我没有!是他不愿我和你在一起,故意哭给你看。”
“别当我冤枉你!”
南宫谨狠瞪她一眼,抱着无殇进去凌乱的房间里。
无殇忍不住问,“哥哥住在这里么?”
“是呀!”
“呃……”真叫人不敢恭维呀,和猪窝一样!
椅子上堆满书本,床上都是衣服,分不出哪是脏的,哪是干净的,还有袜子丢在桌上,雪白的布料上有黑印子,显然,这是脏的。
刚才南宫谨和冷梦舞泼水玩,弄得到处都是水,地毯上,都能踩出小水洼。
南宫谨抱着弟弟无处安置,凭着“一家之主”的口气,气恼地转身命令冷梦舞。
“把房间收拾
tang一下。”
“世子爷,你当我是你丫鬟呢?”冷梦舞站着不肯动,“每次都是我收拾,我才不要!”
南宫谨自幼前呼后拥,被人伺候着,他武功练到炉火纯青,却自己梳头都不会,更不会收拾房间。
干脆,他把书全部拂在地上,把怀里的小家伙,放在椅子上。
无殇的胖墩墩的小身体不倒翁似地,晃呀晃,差点栽下来。
南宫谨随手扶稳他的小肩膀,给他擦掉脸上的泪花儿,小哥俩相视,都咯咯地笑起来。
“无殇,几天不见,你怎又胖了?看你这样儿,该断奶了!不然,过几天肥成小胖猪,可飞不起。”
“有胖吗?”无殇兀自觉得,这样刚刚好。断了奶,他可怎么活呀?“我飞得起来!”
“家里好吗?”
“外公,外婆,舅舅都来了,还问起你。”
“……”
“哥,你回家住吧!家里干净,又热闹,父王说晚上家宴,所以,母妃来问你要不要回。”
南宫谨挠了挠头,转而就问,“那天那个狼女还活着吗?”
“死了。娘亲杀的。”
“冷氏的?”
“嗯。死之前要变身,结果半人半兽的死了,中了娘亲的毒。”
“又是毒!”南宫谨闻毒色变,当即又拉下小脸儿。
苏无殇就嗅了嗅鼻子,“哥,你身上好臭,你是不是没洗澡?怎么也不梳头发?哥哥都不美了。”
“呃……”
“你是不是不会梳头呀?这里没有嬷嬷吗。”
嬷嬷会梳头,嬷嬷会伺候人洗澡,嬷嬷会喂饭,嬷嬷还会洗衣裳洗袜子换被褥,嬷嬷……总之,万能的嬷嬷,什么都会。
看这凌乱的房间就知道,这里没有嬷嬷。
唉!没有嬷嬷,真的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呀!
无殇超脱几个月高龄地叹了口气,看着哥哥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怜悯。
南宫谨笑着抓了抓满头蓬乱的头发,没想到就这样被弟弟看穿了。
“我会梳头,只是没梳而已。”
他不只是不会梳,还长了虱子,浑身痒的厉害。
可恶的是,大家都在澡堂里沐浴,他堂堂莫黎城的世子爷,怎能和那群鬼兽挤在一处沐浴,身子都被看光了,可没脸见人?!
冷梦舞瞪大绿眸,从旁狐疑瞧着小哥俩。
他们只目视对方,都没有张口说话,却忽然一起咯咯的笑,忽然又一起恢复安静,忽然一起叹气,忽然又摇头……
然后,南宫谨就突然撩起苏无殇的小衣袍,像是找什么东西。
唰——一双没有羽毛的白嫩的翅膀,突然展开……惊心动魄。
冷梦舞不可置信,瞧着那双翅膀,眸光里溢满诧异。
她十分确定,他们之间定然有某种交谈,可她什么也没有听到,不禁觉得愈加诡异。
唉!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姐姐呢?
“谨,该走了!”她尴尬地出声提醒。
“哦。”南宫谨就抱帮苏无殇整理好小衣裳,抱着他出来。
锦璃适时迎过来,抱过小儿,一双眼睛却心疼地盯着长子。
瞧着儿子一身邋遢,她心疼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谨儿……放了学回家吧,娘亲亲手给你做小笼包,好不好?外公和外婆,曾外公都想你了。”
南宫谨冷绷着小脸儿,“你不要总是来,也不要送东西。迟到了,夫子会训斥的,我先走了。”
“你的头发……”
南宫谨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拉着冷梦舞躲逃而去。
锦璃哭笑不得,忍不住问南宫恪,“他每天就这个样子?头发也不梳一下?”
“他不会。”
“……”
南宫恪见她怒瞪着自己,又要发作,无奈地笑道,“都是你宠的,前世是皇子,喝水都不自己端,此生是世子,做什么都要嬷嬷帮着,有嬷嬷在,万事大吉。”
“南宫恪,你这是怪我?儿子在你眼前,你怎不管?子不教,父之过!”
南宫恪挫败耸肩,“他不听我的,我有什么办法?相较之下,我还不及那冷梦舞重要。”
锦璃气得无话可说,抱着儿子转身,却注意到眼前的小肩膀上有个小黑点……
黑点一蹦,就钻进无殇的衣领里,没影了。
“什么东西呀?毒蛊吗?有毒蛊……”
她慌得忙把儿子放在地上,迅速拆解着儿子的衣服,不禁想到南宫谨上次中毒蛊的事……惊得她浑身冷汗直冒,脸色苍白,手也慌乱地颤抖。
南宫恪哭笑不得,“是虱子,洗洗澡就没事了。”
她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被雷劈中般石化。
“虱子?”她苏锦璃的儿子,堂堂血
族皇嗣,竟长虱子?
锦璃气得发指,抱起无殇,转身就走了。
“南宫恪,你……你等着,我这就让阿溟将你革职!”
南宫恪气结无奈。
天地良心,他也有催儿子去洗澡呀!
可那小子面红耳赤,不肯在众人面前脱衣服,他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说得动他!
*
书房内,御蓝斯一袭宝蓝色王袍,端坐在王位上,正听寒冽宣读大齐来的密函。
康邕在左,苏锦煜,王颂达,康晨在右,一个个面色凝重,气氛严峻。
密函中说,康恒正在用火药轰炸王氏金库。
京城城门一开,百姓们倾巢而出,纷纷逃难。
没有逃出的人,不论男女,都被狼人和吸血鬼转变,收编入大齐军队。
正印证当初的血月之兆。
康邕听不下去,摆手示意寒冽不必再宣读。
“溟王,朕给康恒写信,暂劝他收敛。若你出兵援助,被他知晓,恐怕会有更多无辜百姓遭殃。”
御蓝斯看向苏锦煜,“锦煜,你的意思呢?”
苏锦煜静思良久,才慎重开口,“我要成婚,想过几天清静日子。”
他现在是狼人,而且是一个尚不能克制自己的狼人。
若真的要出战,他还能统领大齐的军队么?他已然没了资格。
“王妃娘娘,殿下正与大齐陛下、颖王等人商讨政务,您不能进去……”
听到外面的争吵声,御蓝斯忙从王座上起身。
“既然齐帝已决定,就暂且如此吧。”
父皇迟迟不肯答应,他不能冒然派兵。
一行人出来,正见锦璃抱着儿子,俏颜怒火三丈。
锦璃看出他们担心,忙道,“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你们想怎样就怎么样,都不必顾及我。”
别人都没说什么,她倒先气得啪嗒啪嗒掉眼泪。
苏锦煜瞧着她那样子,便猜测她是受了委屈,却又不敢靠近安慰,给御蓝斯点了下头,便带着康邕,王颂达等人离开。
御蓝斯担心地忙上前来,一手把儿子抱在怀里,一手拥住她柔声问,“璃儿,谁欺负你了?好端端地,怎么哭了?”
她该不会知道苏锦煜,已被狼人咬伤转变的事吧?
“谨儿在学堂里长虱子!还染给了无殇,我刚给无殇洗了澡,擦了药。”
御蓝斯皱紧的眉头舒展开,长吁一口气,拥着她又哄又劝。
见孙嬷嬷和小莲都陪在廊下,他便把无殇交给她们,“暂带世子去皇贵妃那边。”
孙嬷嬷和小莲忙带着无殇退下。
御蓝斯拥着锦璃入了书房内殿的罗汉榻上,她坐在榻沿,他蹲在她面前,拿着手帕给她擦眼泪。
“璃儿,你和无殇去看谨儿了?”
“我不放心,就去瞧了瞧。”锦璃抽抽噎噎地说道,“谨儿头发也不梳,乱糟糟地,顶着一头鸡窝就去见夫子。”
御蓝斯挑眉,不敢想象南宫谨那样子,这事儿他早就知道,只是忙得顾不上。
“谨儿那孩子太倔强,谁的话也不肯听……要管教,不好太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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