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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归来:吸血魔君请小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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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就要夺父亲手上的花枝……
苏世韬却躲得快,不让她抢到。
“来人,把小郡主带下去。”
堂内突然冷风突袭,众人衣袂翻飞,一道俊艳的影子快如风,静如松,却是御蓝斯……
他塞了一条马鞭,到锦璃手上,纵容一笑,“去打个痛快吧!”
锦璃颦眉隐忍心底的异样,执拗地不肯看他,她挥着马鞭便又打向苏静琪。前世今生,旧愁新恨,一并爆发出来。
苏静琪滚来滚去,皮开肉绽,到处躲藏。
她妄想拉着丫鬟抵挡,丫鬟们见锦璃双眸仇恨地血红,惊慌躲避,不敢阻拦。
苏世韬要阻止锦璃,却被御蓝斯拉住。
“王爷,家法既然是家法,应当公允处置才对。”
“溟王殿下,请放手,这是小王的家事!”
“事关锦璃,本王不能坐视不理。锦璃被诬陷,若非有国师,狼王子和皇后娘娘相救及时,当日恐怕早被太子和苏静琪杀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暗害亲姐妹,于家法中更该罪加一等。更何况,王妃对静琪郡主视如己出,静琪郡主却如此恩将仇报,不但害锦璃,还害锦煜世子……王爷,您疼惜苏静琪,那么锦璃……本王就只能帮您疼惜了!”
苏世韬哑口无言,一时间左右为难,他看着凶狠恼怒的锦璃,脑子里仿佛有两只手在撕扯争斗,要把他一劈两半。
这丫头和吸血鬼在一起久了,也快要变成厉鬼了。
王绮茹端着茶,在位子上,优雅静品着丫鬟递上的茶,只当没有看到眼前的一幕。
李侧妃瞧着锦璃,如看一只冤魂厉鬼,不由……暗生一计。
地上的苏静琪不只是身上重伤,脸上也伤痕累累,容貌尽毁。
御蓝斯见苏静琪被打得晕死过去,才上前阻止锦璃,“别累着自己。”
锦璃气息不平,手臂的确也酸了,这才丢了鞭子,哭着扑进他怀里。
御蓝斯宠溺拥紧她,柔声哄劝,“傻丫头,挨打的不是你,是你打了人,你哭什么?”
她哭,是因她知道,这样的自己像个怨鬼泼妇,样子丑陋可恶,她想复仇,却矛盾地害怕他会因此厌弃她……
她又何尝不知,耐心,都是有限度的。
*
大军出征,苏世韬为大元帅,苏锦煜为前锋将军,丞相为监军……
苏锦煜与顾梓苏的赐婚圣旨,在大军离城当日送抵王府。
锦璃去给父王送行,刚走到书房前廊拐角,便听到苏锦煜怒斥负责筹备粮草的一位部将,“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后续粮草务必运抵,否则杀无赦!”
记忆中,哥哥总是风清月朗,纵然在沙场上,杀敌无数,进来家里,说话也是和和气气的。她从未见哥哥如此失控恼怒。
待那位部将离开,她才走过去,“哥,璃儿刚才听你说粮草,是怎么回事?”
苏锦煜一口气还憋在心口,
见妹妹关切,方才和缓口气。
“户部那群该死的老顽固,搪塞粮饷不足,只给六成粮草。若是与南疆王久战不休,那六成粮草怎支撑得住?”
锦璃越听越是狐疑,“皇上既然有圣旨在前,户部的人怎敢如此放肆?”
这话不说还好,苏锦煜一听,一掌打在亭廊栏杆上,“哼哼,就说他们狡猾!前阵子太子诬陷我和康恒贪污粮草,于朝堂上他们又拿这事儿嚼舌,皇上只能依了他们。”
锦璃看着碎去半边的栏杆,沉思片刻,试探说道,“哥,您不怀疑是皇上故意借此设计?好端端的,太子疯了,苏静琪就被赐给了康恒皇子,众臣拿你乱讲,却个个举荐康恒为储君。如今玉妃被斩,大嫂这位公主也跟着失势,您这一战势必要大胜才能扭转乾坤,他们惧怕父王,没有道理在这个节骨眼使绊子,不过……户部向来是康恒掌管的。”
“璃儿,话不可乱说。你一个女儿家,少过问朝堂上的事。”
“当然,璃儿只是猜测。哥哥素来谨慎,断然不会疏忽。不过,你和父王身边,少不得皇上的眼线。这眼线若是忠于你和父王,也是好事,可万一他们在战场上动手脚,害你和父王……”
苏锦璃阴沉地冷眯眼眸,看着院中盛放的花,却把这些话全听进了心里。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哨子,“我和父王走了,好好守着家里,遇到危险,吹这东西。”
锦璃忙接过哨子,“哥哥放心,粮草的事交给我,我会筹备好的。”
“你?”苏锦煜失笑斜睨她一眼,大手按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宠怜的眼神还是如看一个孩子,“乖乖呆着别闯祸就好,别想三相四的。”
“哥这是看不起人呢?你且等着,我一定助你和父王凯旋!”
*
大军出城,康晴在闺房里,抱着玉妃的骨灰坛,哭成了泪人儿,拒见任何人,连王绮茹这准婆婆,也吃了闭门羹。
太后与皇后亲自过来一趟,却不知说了什么,康晴愈加落寞忧郁,越发得饭食不进。
锦璃每日早上去锦缎庄筹备银钱,收购粮草,出府之前,都去探望康晴。
康晴总是不说话,锦璃只陪她静坐用膳,逼着她吃了早膳,方才安心出门。
她本看中康晴温良贤淑,也谋划好一切,等哥哥将来登基为帝,康晴为皇后,南疆王功勋卓著……如此,皆大欢喜。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苏锦璃,终是抵不过老天的嘲弄。
康晴,是水做的,泪流尽,便要香消玉殒。
前世为锦煜,此生为南疆王,为玉妃,为康邕。
有些人,她苏锦璃能救,是因被救者有求生欲。
有些人,她注定救不了,因为被救者绝望,生存下去,反而痛不欲生。
御蓝斯忙于安顿城内被狼人抓去试验的吸血鬼,又与狼王多番交涉清算总账,一直未得空闲。
宁安王出征两日后,莫黎城突然传来急报,有几队商船在莫黎城边沿水域遭遇不明杀手攻击,死伤惨重……
无奈之下,他只得带血族太后与小公主御雪儿,匆促离开。
奇怪的是,锦璃在锦缎庄发现,账册出了问题,筹措银两受阻,又得一步一步详查。
*
担心康晴想不开,寻短见,一早,天不亮,锦璃还是如往常一样,端着早膳,到康晴门外候着。
已近初秋,晨风清凉,小莲拿着披风追过来,仔细帮她系上。
主仆两人皆是因房内的动静微怔,女子是在尖叫,但是,却是在婉转求饶,似难抵身体的欢愉……
锦璃狐疑大惊,把手上的托盘轻轻搁在地上,忙打手势让小莲去叫护卫,她则从袖中取出小弯刀,轻轻地拨开门闩,抬脚迈进室内的暗影里……
内室,女子低吟婉转,男子喘息粗重,还有一股血腥之气幽幽飘荡。
锦璃盯着轻动的锦帐,确定,正与康晴欢爱的男子,是一只吸血鬼!
锦璃惊得脚步略顿,迅速冲进内室……
帐帘突然飘忽,床榻上女子摔下床来,衣衫松散,长发凌乱,脖颈上两个血洞汩汩冒着血,一双眼睛凝固似地一动不动,唇角却还扬着笑……
“大嫂!大嫂……”
锦璃刚要冲过去,就感觉背后一股幽冷突袭。
她愤然挥着手上的弯刀回刺。
手腕上一阵剧痛,弯刀却落了地,尖利的鬼爪抓向她的左臂,红光乍现,吸血鬼被连心手镯光芒刺伤,迅速一闪,又隐匿踪迹。
锦璃听到他的低哮,忙捡起弯刀,紧张握着,手脚冷凉颤抖……想起哥哥给的哨子,她忙放在唇边猛吹!
门外闪电般,冲进一抹白影,锦璃视线紧随,却仍是未看清他的容貌。
藏匿于横梁上的吸血鬼一阵尖利嘶吼,被扯碎成两半,摔在地上,腐血飞溅,浓腥弥漫。
锦璃忙转开眼,却是南宫恪从横梁上飞落而下,她不禁狐疑看手中的哨子……
恰在此时,小莲领着一队护卫冲进来,见地上恐怖的死尸,惊声尖叫不止。
锦璃忙捂住耳朵。
南宫恪也不禁皱起眉头,他蹲下来,染血的手指拉开了吸血鬼死尸的袍服,摸出一枚腰牌,上面一个“溟”字。
南宫恪抬头,镂花面具上,一双深邃的眼睛,看向锦璃。
锦璃知道他要说什么,不等他话出口,她便恼怒而笃定地摇头,“他的人,绝不会做这种事!这是栽赃!”
“璃儿,你不了解吸血鬼。”
南宫恪站起身来,转身抽下床上的被褥罩在了康晴身上。
“纵然溟王能严于律己,他手下的人,也可能参差不齐。更何况,他逗留王府已久,手下之人难免僭越府中女子美色,而康晴……是个善良的女子,她的血液纯美甘甜,对任何一只吸血鬼来说,都是莫大诱惑。”
“我相信,这一定不是他的人!”锦璃说完,负气出去。
南宫恪朝护卫摆手,“派人整理好世子妃仪容,把事发经过详禀王妃。”说话间,他把腰牌收进了袍袖中。
出尘若雪的俊雅身躯出了门槛,他追上锦璃,却见她并非朝着瑶云阁去,竟是吩咐管家直接备车。
南宫恪忙追上去,扯住她的手肘,“锦璃,你要干什么?”
“我要入宫。”
“这个时辰正早朝,你入宫干什么?”
锦璃甩开他的手,径直迈出大门,“皇上要清除南疆王余孽,无可厚非,却不该用这种卑鄙的方式设计我们一家,粮草筹备不齐,锦缎庄账册诡异重重,大嫂这样惨死……我非杀了那狗皇帝不可!”
“无凭无据,污蔑皇上,你活得不耐烦了?”
南宫恪冷怒斥责着,自后封住她的穴道。
“南疆王谋反,皇上杀玉妃,是残忍了些,可诛杀九族也是皇朝律法。皇上派宁安王出征,也是盼着大获全胜,没道理不给足粮草。我去看过户部粮草库,的确已经不足,万一大齐有天灾,必然捉襟见肘,户部尚书执意留下一部分,也是有备无患。锦缎庄的账册,那是因为你平日只顾和御蓝斯在一起,疏于管制,那些人难免懈怠疏漏!这些错,怎能怪在皇上头上?”
锦璃气怒交加,忍不住对他咆哮,“南宫恪,说到底,你就是站在皇上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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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着急,阿溟很快出现O(∩_∩)O
☆、第102章 质问皇上侧妃斗
南宫恪因她无理的指责哭笑不得,凝视她五官绝美的侧颜,狭长的丹凤眼敛住满心宠怜疼惜,角余光警惕于整条街的动静,确定没有什么可疑之人,他才解开锦璃的穴道。
“璃儿,我是为你好!阕”
我是为你好?
娇美的唇角,浮现一抹嘲讽的骇笑。声音清冷如山泉溅起的水花,婀娜妩媚的一个人儿,看似无害,却藏了吞噬一切的凶冷愤怒。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
她听不懂,也不想懂。
他肯为顾梓苏一事帮她,她感激不尽,但是,康邕……
“为我好,你就该去杀了康邕!”
娇美惊艳的鹅蛋脸始终没有转向他,凤眸凌厉地仿佛穿透了路尽头,看到了龙椅下所有的污秽阴谋。
“凭你南宫恪,要杀他,易如反掌。珂”
“锦璃,我若杀了他,你就满足了?!”他不知该如何劝她,“这样复仇开心吗?”
“国师前辈认为,我苏锦璃复仇是为寻开心么?”
南宫恪无奈一叹,已然不知该如何向这浑身长刺的小女子讲道理。“锦璃,我不是这个意思!”
“康晴,刚才你看到了,她就死在我面前。她是我大嫂,是我哥哥深爱的女子。我哥正长途跋涉,去为那个狗皇帝浴血奋战,他的新婚妻子却倒在血泊中,死在一场恶毒的阴谋中,一最屈辱的方式死去!”
南宫恪依然口气平缓温柔,“我对你说过,有些人你救不了,也不该救!”
“锦璃,你若冒然杀了康恒和康邕,你会后悔一辈子!你和康恒有三世情缘,本该可以幸福,如此明争暗斗,你只会……离他越来越远。难道你真的不想弄清楚,前世那么爱你的康恒,为何一夕之间背叛你?他为你坐上皇位,为你虚设后宫,为你刻骨许下诺言,到最后却变成一个暴君,那还是他吗?”
他是冬日暖阳,锦璃则是凛冽寒风,冬日里,暖阳再晴好,也抵不住刺骨寒风。
对于他的一番话,锦璃听不懂,也不想懂。
她只有一句话给他,“南宫恪,你中了康邕和康恒的毒!”
说完,她要上车,手肘又被他捏住。“放手,你弄疼我了!”
南宫恪手指迅速从她手臂上弹开。
“那幅画,我已经装裱好,改天派人送去给你。”锦璃坐上马车,对车夫命令,“去锦缎庄。”
窗帘内飞出一个东西,南宫恪忙接在手里,是他让锦煜转交给她的哨子。
她不稀罕他的关心,不听他的解释,连他的保护也不需要。
这样的情景,如此熟悉,却恰恰相反……一世又一世,她还是乱了他的心。
他无法对她说清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补偿欠她的,为补偿欠所有人的。
*
锦璃没有去锦缎庄,想到康晴惨死的一幕,一口恶气憋闷在胸口,心肺也为之窒痛。
在去锦缎庄的十字路口,她绝然握住双拳,沉声命令车夫,“去皇宫!”
南宫恪行动如风,轻功绝顶,从宁安王府赶往皇宫早朝,不过片刻。
锦璃马车驶入宫门,她提着裙裾登上百级长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平日最厌烦走路的她,累得气喘吁吁,一身袍服犹如千斤重,内衫粘腻在肌肤上,沉痛,疲累,随着蹒跚的步履,也放大了百倍,一步一挨,仿佛一场恶刑。
阳光煞亮,碧空万里,可笑,竟是一个大晴天。
行在宏伟富丽的宫廊下,她越觉得自己像极一只随时被人碾死的蚂蚁。凭她,如此去复仇,的确是可笑。
大殿门口,两个护卫单膝跪下行礼,顺势防卫阻拦。
她缓了一口气,才把腰间的狼首腰牌扯下,“我以狼族公主的身份,求见皇上!”
两个护卫相视,忙让开。
一旁小太监会意,忙要进去通报……
锦璃直接按住他的肩,“不必你多事,滚开!”
她要亲眼看一看康邕最真实最直接的反应,方能打消心中的怀疑,若真的是他做的,正可以一刀刺过去!
锦璃笃定,南宫恪行事严谨,断然不会在朝堂上报丧。
她迈过门槛的一瞬,连心手镯里涌出沉绵的热力,灌入她体内。
确定御蓝斯在玉鳞江彼岸守护着她,快要瘫倒的娇躯,瞬间挺直脊背,她勇敢地走进去……
百官见康邕虎目冷眯,看向门口,皆是惊疑转头看过去。
阳光耀眼刺目,一窈窕的倩影仿佛是天光异世里行来,微扬螓首,步履坚定地大步前行。
秀雅的浅紫色披风内,是绣着朵朵兰花的鹅黄锦袍,高绾的发髻上,步摇轻动……
待她近了,众人才从她绝世倾城的美貌中挣扎回神,如此胆大妄为,擅闯大殿的女子,是宁安王府郡主,苏锦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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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步步上前,直过了红毯,目不斜视,踏上台阶,走到了康邕的面前,一双凤眸直盯着他喜怒难辨的龙颜。
康邕也有些恍惚,记忆中的王绮茹总是喜欢穿这样浅淡的紫色与黄色衣裳,秀雅惊艳,暖人心扉。
他怔然半晌,良久,才将眼前的女子,与朝思暮想的女子区分开……是苏锦璃!
想起那一日喜宴,纯属一场误会,他不禁为冒然取消她与康恒的赐婚而懊恼。
他也深知,在康晴嫁入王府之后,锦璃对她无微不至。太后与皇后都劝康晴自尽以免除苏氏的屈辱,免除皇族的为难,锦璃仍是不肯放弃她……
于是,他开口,再无法对她冷厉强硬。
“你这丫头,活得不耐烦了?!”
锦璃凤眸眨也不眨,直视着他肃冷的龙颜,一字一顿地说,“皇上,我大嫂……你的女儿康晴公主,被擅闯王府的吸血鬼暗杀!我……是来向皇上报丧的。”
她警告自己坚强,眼泪却还是落下来,顷刻间,脑海中便是康晴的死状,康晴对她的好,对她的温声笑语……
康邕神情凝滞脸上,良久,他才波澜无惊地“哦”了一声。
锦璃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才恭谨跪下来,“锦璃擅闯大殿,罪该万死,但大嫂贵为公主,又是锦璃的亲人,皇上的女儿,所以……锦璃一时冲动,恳请皇上查明幕后真凶!”
“起来吧,朕定派人彻查此事!”康邕迟疑伸手,大掌安慰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璃儿,别太难过,节哀顺变!”
锦璃侧首看他落在肩上的大手,忍不住又问,“关于粮草一事,锦璃忍不住想多问一句……”
“朕不会做任何……让你母亲憎恨朕的事。”康邕就这样弯着腰,对她低声说,“你放心,朕已经命康恒筹备粮草。”
两人低声细语,事情讲明,锦璃便起身,抹掉了眼泪,转身步下丹陛,她刻意避开了南宫恪严厉的目光。
康恒担心地拦住她,低声问,“锦璃,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你应该最清楚才对吧!”锦璃说完,冷冷地瞪他一眼,见他一脸惶惑怔然,才目视着宽阔的殿门,疾步走出去。
龙椅上,壮伟的身躯似瞬间被击垮,疲倦地靠在椅背上,脸上亦是暗无人色。他勉强撑住一口气,对太监摆手,示意退朝。
太监高唱,“退——朝!”
众臣疑惑相觑,终是跪下去行礼。
康恒见康邕搭着太监的手,从龙椅上缓慢的起身,那姿态,竟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忙跟过去,“父皇,刚才锦璃对您说了什么?”
康邕忽然想到什么,侧身一转,抬手示意太监都退下,入了内殿,他才坐下来,质问康恒。
“你和御之煌,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交易?”
康恒顿时一阵心虚,却低眉俯首,神色担忧。
“父皇,到底怎么了?王府里发生了什么事吗?锦璃为何擅闯大殿?”
康邕大掌拍在桌面上,“你回答朕!”
康恒忙跪下来,“父皇息怒!儿臣的确与御之煌有交易,只是想让他做一点事,嫁祸给御蓝斯。”
康邕身躯一晃,竟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
他沉声恼怒一声长叹,“糊涂!”才低哑地说,“锦璃刚才对朕说,晴儿死了!”
“晴儿?她……她是自杀吗?她是不是听了太后的话?”
“她是被闯入王府的吸血鬼杀手杀死的。锦璃每日早上必去探望晴儿,凭她裙边上沾了血,即可断定,这丫头定然是见了什么不该见的,她脸色神情都不对,她说那番话时,一双眼睛里满是怀疑,她认定朕是害死晴儿的凶手!”
康邕自嘲冷笑,“太子如此大逆不道,朕都不曾下令斩杀,在那丫头眼里,朕竟是比不食子的恶虎还不如?!”可想而知,在王绮茹心里,他更加不堪!
“父皇,儿臣没有暗示御之煌这样做,儿臣素来疼惜晴儿,父皇是知道的……”
“晴儿和你,是朕最喜欢的孩子!晴儿无辜,朕刚斩了她的母妃,她悲惨至此,而你竟……你实在让朕失望!”
康恒俯首,再不能争辩。“”
康邕怒声咆哮,“终止与御之煌的所有交易,否则,将来铸成大错,朕也救不了你。你和御之煌,哪里是御蓝斯的对手?”
不是御蓝斯的对手?康恒咬牙抬头,“父皇……没有御之煌相助,儿臣如何除掉御蓝斯?”
“哼哼……你除掉御蓝斯,不过是借御之煌的手,攻击了一队御蓝斯早已备好的商船,那商船的人,全都是莫黎城内的死囚扮成的。如今,血族王正在追究御之煌袭击无辜商贾之罪,而你,却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
康恒方才恍然大悟,心里又是愤怒,又是悲恸,又是愧疚,百感交集。“父皇息怒,千万保重龙体,儿臣罪该万死
,听凭父皇责罚!”
“朕不罚你,等着血族王和溟王找到你和御之煌的罪证,定然来找你算账,你且等着吧!”
康恒脸色顿时煞白,周身的血液也僵冷透骨,他跪在地上,竟半晌站不起。
康邕端起茶盅压下火气,见他仍是跪在眼前,愤然把茶盅砸过去。
“滚出去,朕不想再见到你。”
*
因事发突然,不宜影响苏锦煜行军,圣旨言,报丧,吊唁,安葬,一切从简,任何人不得声张。
王绮茹本是盼着康晴能为苏锦煜诞下一儿半女,如此突然横祸,又加几番劫难,她胸闷郁结,悲痛过度,病来如山倒,晕厥在葬礼上。
李侧妃趁势笼络管家,又好言安抚锦璃,让她专心去筹备粮草,彻查锦缎庄的账册问题。
锦璃要照顾病重的母亲,又要忙里忙外,便把葬礼之事交给李侧妃。
*
因苏静琪和苏妍珍都在养伤,吊唁这一日,只有锦璃随李侧妃本在大门口,恭迎圣驾。
苏太后与帝后都着常服前来,为防外人疑心,王府上下都没有更改摆设。
太后刚搭着皇后苏世敏的手,于门口下来肩辇,却被一个道士阻拦住。
“仙道贵生,无量度人,福生无量天尊!”他说完,就毕恭毕敬地一甩拂尘,跪在太后面前。
“贫道参见太后,皇上,皇后!贫道见宁安王府上空,浊云罩顶,怨鬼恶魂纠缠不去,担心王爷,王妃,世子,郡主等贵人会因此受到暗害,所以,斗胆自请做法,以解噩运,还请太后,皇上,皇后恩准!”
☆、第103章 九命真凤,救美
锦璃乍听此话,不禁暗自失笑。
这道士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当着帝后与太后的面,也敢说浊云罩顶?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得太后摆手应允,锦璃扶着李侧妃的手肘,一起站起身来,客气朝着道士颔首。
“道长,依我看,你是一片浮云遮望眼,祥云看成了浊云!”
道长细细打量着锦璃,仿佛看妖孽一般地悚然竖起长眉珂。
众人皆是锦衣华服,独她一身蝶袖束腰的黑色锦袍,其上绣着银白祥云,高绾的乌发上,一只雪白的山茶,容颜素净,不施粉黛,却比在场所有粉黛娇艳的女子更美,更艳。
一双桃花瓣似的凤眸,剔透的眼瞳仿若点漆,比黑色锦袍更黑更亮,眸底迸射的寒光,仿佛能刺透人心。
道长心头隐隐一悸,不着痕迹看了眼李侧妃,方才笑道,“您一定就是锦璃郡主了!不知,郡主这话是何意?”
“这王府宅邸,乃是苏氏祖宅,更是当初康氏先祖皇帝赏赐苏氏的,你胆大妄为,说这一处有浊云,便是诬告先祖皇帝要害我苏氏一门了?!”
道士一脚踩在刀刃上,却不怒反笑。
“郡主,请恕贫道斗胆!贫道看郡主一身怨戾,印堂暗青,本是富贵命,却是妖孽身,在姑娘眼里,眼前人都是仇人,天下事都是恶事,世间一切都是污秽,姑娘取了所有人的命,都难填杀欲!”
锦璃冷哼一笑,却不禁怀疑,他真有几分神通。
但是,时间,地点,却又拿捏地如此恰到好处,分明是设计。
康邕身后,一藏银纹白袍的男子突然冲出来,一脚踹在道士身上。
“混账东西!胡言乱语!本王子看,你才是妖孽!”
锦璃视线落在男子身上,不禁讶然。
他发丝如缎,器宇轩昂,净雅无尘的气质,仿佛雪山之巅的冰雪。
竟是——狼王子轩辕颐?!
在御蓝斯离开大齐之后,他不是随轩辕博回去了狼族么?怎么又出现?
而康恒,已经站在康邕身侧,他本是想出手,却晚了一步。
两人视线相对,康恒欲言又止,锦璃迅速转开视线。
道士被踹了两个跟头,却不肯罢休。
越挫越勇地,他竟挣扎着爬起来,去抓太后的凤袍。
“太后,贫道说的都是实话!太后且想一想,苏氏一门近日是否噩运连连?此劫不化,王爷与世子远在南疆,恐怕……”
太后描画幽长的远山黛高高挑起,见惯风浪的她,仍是一派和善之态,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既如此,你说,如何化解?锦璃拯救皇后出冷宫,悉心救治让四殿下康复,得狼王青睐被封狼族公主,得血族太后赏识,几番邀请去参加溟王选妃大典,哀家的锦璃,不只是苏家最荣耀的女子,还是我大齐王朝最荣耀的女子,却被你说得如此一无是处,难不成,你要拿她的血,来冲掉王府上空的浊云?”
太后一番冷嘲热讽,刀光暗藏。
道士却听不出这话中的杀气,堆上笑,“太后言重了!其实……府上浊云,贫道稍作法事即可化解。而锦璃郡主身上的怨戾之气也可化解。贫道寻出府中九命真凤,让锦璃郡主服下凤血,即可化解!”
“还真是有趣!本王子一直认为,义妹便是真凤之身呢,难不成是另有其人?”
轩辕颐不羁冷笑着,伸手环住锦璃的肩,全然一副非我莫属的气势。
“谅你这蠢道士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动我狼族公主分毫,去找出那九命真凤来,让本王子开开眼!”
于是,众人都入了王府。
锦璃走在最后,随手打开轩辕颐搁在肩上的手。
轩辕颐不怒反笑,线条温润完美的面容,神情幽冷,“我救你,你竟这样报答?!那道士句句在理,分明是冲着你来的。你……就是一只怨鬼!”
“闭嘴!不要你多管闲事。”
轩辕颐幽冷的绿眸淡看她一眼,趁她不防,而前面众人也都走远,他飞快地在她脸颊上啄吻一记,然后一溜烟地蹿进了人群。
锦璃气得拿丝帕狠狠擦了擦脸,愤怒瞪过去,却寻不到他的踪影了。
*
院子里摆了几案,神龛,各祭祀物品齐备。
锦璃不动声色,瞧着李侧妃麻利地命人准备这些,若有所思地浅扬唇角。
太后,皇帝,皇后,都坐下来,其他皇子公主们于后一字排开。
锦璃立在太后右手边,轩辕颐则不知从哪儿又冒出来,紧挨着她,寸步不离一般,不准康恒靠近她。
一众人都神情各异地看着那道士挥起拂尘。
他一会儿念念有词,一会儿烧纸,一会儿撒谷粒,一会儿大呼小叫,一会儿指天念地……好一阵鸡飞狗跳。
正在大
tang家瞧着热闹出神时,忽然,他就冲到浩然堂那边,纵身飞起,两道鬼画符贴在了门楣上。
纵身飞回,他便对太后恭敬说道,“太后,府上空的浊云已经驱散。接下来,贫道再为锦璃郡主做法。”
太后看了眼那道符,“嗯”了一声。
康邕和苏世敏相视,两人皆是兴致盎然。
贫道走到锦璃面前,恭敬地一个请的姿势。“锦璃郡主,贫道都是为您好。”
“道长莫怕,我没说你要害我!”
锦璃从容不迫地,随着他走过去。背后几双视线紧随,有的关心,有的嘲讽,她无心再去追究。
道士又开始做法,朝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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