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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归来:吸血魔君请小心-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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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没有难过,却是强颜欢笑!你问过我们大家是什么感受吗?”
“我……”难道她失去两百年的爱情,连难过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以为,父皇为何不撤苏梵的将军之职务?是,他文武双全,堪当大任,还不是因为也顾着你心底的痛?你还爱着苏梵,我们都被你的痛苦折磨,无法帮你欺瞒淳于加峻!”
御瑟眼泪簌簌落下来,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脑子嗡嗡地响,视线还是落在御琴被灼伤的手腕上,血滴下去,染透了与她一模一样的粉色裙摆,她的手腕也在痛。
御琴早已准备好,她也不怕担罪。
“谋害寒影门出生入死的重将大臣,这罪,我担着。但事情再发生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瑟儿,你明白我的苦心吗?”
她不希望,这与她同时出生、且心灵相通的孪生妹妹,在将来每日,以泪洗面。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子,每日承受冷言冷语,一如她嫁给轩辕玖最初的那几个月,度日如年。
所幸,那会儿父母能帮得上她,轩辕玖也因着父母,不敢对她过分冷落。
淳于家,却不同于自由自在的轩辕玖。
届时,妹妹有了公婆,姑嫂,兄长,小叔,众人面前,那些众人都会讥讽她曾爱上过苏梵,公婆、夫君也必然对她心生芥蒂。凭她柔顺的性子,自不会对大家言说委屈,只会打落牙齿和血吞。
所以,再重的罪,她都愿意承担下来。
没有伤了人命,不过就是坐几年牢。
她生命漫长,也不差这几年,为了妹妹的幸福,值!
御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扑到苏梵面前,就愤怒地捶打他,却悲喜惊怒,百感交集,一个字说不出。
苏梵无视手腕上的剧痛,抬起两手,捧住她梨花带雨的脸儿,在她额上轻吻。
御瑟被他弄糊涂,昨晚在悬崖上,他陪她静坐了一夜,仍是闷葫芦似地,一句话不肯说。
这会儿又面容清白,不见血色,蓝眸下,都是乌青。
若是他一夜未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是我笨,只有割舍了,才知道,失去你有多痛。”
他拂掉她脸上的泪,这一刻不必在乎任何人的眼光,绝美的笑颜异常开心绚烂。
“这会儿到牢里也不怕,总算能吃得下睡得着。”
“梵……你这是何苦?”
“我看不得你在别人怀里欢笑。”他转身对寒冽说道,“你放了琴公主,她是无辜的,她是被我劝服了,才帮我。”
寒冽却没有给御琴打开手铐,“末将没这权利,还是等皇上和皇后娘娘发落吧。”
几个皇子公主都围堵上前,不准寒冽带人走。
御谨领先说道,“寒将军,我们都去劝父皇和母后,事情总能妥善解决的。”
寒冽抽了刀剑,“所有阻拦者,同罪论处!”
大家顿时慌了手脚,淳于加峻和苏盈在后面,被这一切弄得发懵,半晌缓不过神来。
昨晚,他们被对方吸引,在彼此眼里,对方都是幻光绝美,奇香诱人。
因此,情难自控。
那一切,发生地那么自然而然,他们完全不曾察觉,是被人布下的陷阱。
众人眼见着寒冽把人带走,都收回视线,愤怒地看向他们。
就连小小的如意和如画,都忍不住愤怒地红了眼睛。
御瑟还是追上去,忙扯住寒冽的手臂。
“你先把他们押在牢门口,别忘里送,我这就去求皇祖父和曾祖父!”
寒冽顿时没了主意。
太祖,太皇,最是疼惜这对儿孪生姐妹,就连皇上和皇后,恐怕也挡不住了。
御琴不想让父母为难,“瑟儿,别去惊动皇祖父和曾祖父。”
御瑟瞬间跑没了踪影。
那边,御琛忍不住就冲过去,凶猛一拳,打在淳于加峻脸上。
“我四姐金枝玉叶,许配给你,你倒好,吃尽另一颗金枝玉叶,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昨晚你和苏盈去了溪边那么久没回来,若你真的发现被算计,早就抛下苏盈,回来寻我四姐说理。”
淳于加峻哑口无言。
御谨
tang和御准忙上前来拉住御琛。
“御琛,你冷静一点,事情还没弄清楚!”
“只怕这厮见色起意,趁着苏盈醉酒轻薄了她,苏梵哥也就罢了,三姐这辈子莫说没坐过牢,就连牢房的影子都没看过……”他似一匹桀骜的野马,跳着脚地朝着淳于加峻怒嚷,“是男人你就站出来说句话,别在这儿当乌龟!”
淳于加峻直朝着紫宸宫奔去,心底却直擂鼓。
若是认了罪,必是死罪,他该如何对父母交代?!
*
御瑟走到灵兰阁门口,不想见康悦蓉,皇祖父做事亦是思前想后,太罗嗦。
她站了片刻,直接去了御风的寝宫。
御风正在院子里练功,御瑟尚未进门,他便敛气收功。
一身白袍,雪光幻彩,肌肤如玉,栗发莹泽,除了紫色的眼眸,实在叫人难以分辨他的年龄。
御瑟过了门槛,就跪在地上,他浅浅漾出和蔼的笑。
“丫头,不是去爬山了吗?怎这么快就回来了?”
“曾祖父,您救救姐姐和苏梵吧,父皇要把他们抓进牢里去。”
御风伸手把她扶起来,“你三姐怎还也被抓起来?苏梵不要你了,坐牢,活该!”
“他要我,他正是因为要得回我,才做了蠢事,三姐是帮了他。”
御风微怔,神情不由凝重,“到底怎么回事?”
御瑟这就细细地说来,却也只是自己的所见所闻,不知苏梵和御琴是如何密谋,如何下毒的。
他们做得毫无痕迹,若非父皇耳目敏锐,定然不会被发现。
御风听后,不敢恭维的骇笑两声。
“难怪你父皇生气,你们把他辛苦培养了三百多年的淳于加峻,算计给了琴棋不通的苏盈,他如何饶得了他们?!他留着淳于加峻,本是要他当驸马的,就算不当驸马,若赐婚,也必是为他精挑细选,这回却好……”
御风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怕你父皇谢赐婚圣旨,心里都愤懑呢!再过三百年,不见得再寻到一个为寒影门出生入死无怨无尤的淳于加峻。”
御瑟自然知晓轻重,“可眼下,他成不了驸马了!曾祖父,您快去救救他们吧。”
“等着,曾祖父去换炮子。”
“您这样就足够美的。”
“可这样不够威风呀。”
御瑟语塞。
御风就进去殿内,让宫人们伺候着更衣。
内袍,外袍,大热的天,层层叠叠,佩饰,头冠,龙靴,缺一不可。
御瑟听着殿内的动静,不禁怀疑,曾祖父是故意拖延时间,却也只能闷头等着。
御风的确是在故意拖延,因为,这事儿若涉及家事也就罢了,涉及到淳于家,是该给人家一个说法的……想来,苏梵和御琴入牢,也不过是摆个样子。
*
紫宸宫内,三家的长辈们都在,御蓝斯和锦璃坐在主位上,颖王苏锦煜与他的王妃御胭媚坐在左侧,淳于夫妇坐于右侧。
一群孩子冲进来,跪在地上,见这阵仗,顿时鸦雀无声。
他们不能当着淳于夫妇的面,说淳于加峻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也不能说苏盈恬不知耻,而苏梵和御琴也的确……不无辜。
御蓝斯坐在轮椅上笑了笑,“怎都不吭声了?一个个皆是偏袒自己的亲人,都是非不分了?”
锦璃视线落在康恒家几个孩子身上,“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都退下去梳洗干净,弄得一身泥,不怕一会儿挨爹娘训呐?”
康灏忙带着一群弟弟妹妹们退下,御缇忍不住瞪他,前一刻他可是答应了她,帮他一起跪求父皇饶过三姐的……
眼见着他走出去,御缇忍不住咬牙,狼人就是靠不住!
淳于加峻俯首贴地,“皇上,臣恳请退婚,另迎娶苏盈郡主。”
“用不着你恳请,朕已经备好赐婚圣旨。不过,朕还没有给你的父母,朕和皇后不能强迫了苏盈嫁给你,颖王和王妃也尚未点头,你们暂且各自商议吧。”
御蓝斯说完,就怒斥自己一群孩子,“都跪着做什么?添乱!”
大家鱼贯退出,御瑟随着御风正进门。
于是大家又都跪在地上行礼。
御风俯视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曾孙和曾孙女们,尽是灰头土脸,不禁笑了笑。
“今儿人挺齐全呀!这是出去玩,大的小的都带上了?”
大家听得出,曾祖父这笑里藏了刀子,皆是噤若寒蝉,不敢开口。
“却是这么多人,平日里皆是猴精,竟都被苏梵和御琴蒙在谷里,还好他们不是为非作歹,只算计淳于加峻和苏盈,否则,杀了你们,恐怕你们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
大家脸色惊骇,跪得更低。
御风没让他们起身,转头对御瑟道,“你也该罚,跪着。”
御瑟只得跪下来,见有孕的淳于缦也跪在御谨身边,不禁愈加懊恼愧疚。早知今日,擂台比武那日,她就该应了苏梵。
殿内,御胭媚一巴掌打在苏盈脸上,苏锦煜气恼地呵斥她,“她是有错,你打她能纠正什么?”
“没出息的东西,我们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当初娶你,我没嫌你会丢我的脸,盈儿好好的一个人,哪儿来的丢脸。”
御胭媚气得脸色发青,最怕女儿因这种事,被流言蜚语给毁了。
“苏锦煜,每次我管孩子,你都偏袒他们,尽是被你宠坏的。”
苏锦煜拉着她坐下来,压低声音说道,“淳于加峻这等男子,打着灯笼难找,若真给盈儿找郡马,恐怕找不到这样的。这事儿,既然成了,就别当丢脸,大家和和气气的,成全两桩喜事,岂不更好?!再说,咱们梵儿还能得回瑟儿,你有什么好气的?”
御胭媚想通了,气儿才理顺。
苏盈跪在地上,只瞧着爹娘的袍边,一声不敢吭。
淳于荣在训斥淳于加峻,然而,淳于夫人却不愿接纳苏盈为儿媳。
这丫头无才就罢了,平日里骄纵刁蛮,也是出了名的,还有她混血的古怪血统……她虽然开明,但加峻是光耀门楣的顶梁柱,不同于别的儿子。
她跪下来说道,“皇上,皇后娘娘,我们加峻不敢高攀四公主,但是,这事儿是毒药促成的,所以……恳请皇上,只允许我们退婚,赐婚之事,就……”
“怎么?淳于夫人是觉得我盈儿配不上你的加峻?这生米熟饭,你解释的清谁对谁错吗?”
“我淳于一家素来家法严苛,加峻平日更是行为端正,我一家上下,都没有行为不检的血统。”
御胭媚气急地冷笑,“放肆!本妃的女儿,被你儿子占尽了便宜,你倒是好,反把我们一家子都骂上了?!”
☆、第367章 储君位真正嫡子
淳于夫人漠然抬眸,冷望御胭媚血红的眼眸,镇静无惧。
她是吸血鬼,她也是,“王妃娘娘,臣妾所言句句属实。”
龙椅上,锦璃柳眉皱紧,她委实不愿见平日里,两个要好的姐妹,大打出手。
要开口劝和,御蓝斯环住她的肩轻拍,任由她们吵。
苏锦煜也不禁脸色铁青,他抬手怒指罪魁祸首沿。
“淳于加峻,你且说,昨晚,是谁先主动的?”
淳于加峻不假思索,掷地有声,“是我。纺”
苏盈思前想后,却清楚地记得,是自己踮起脚尖,先吻了他,然后,他就抱住了她……
想到那一幕,她仍是忍不住面红耳赤,事已至此,她也不再觉得羞耻。
要救哥哥和琴姐姐,这男人,她必须嫁。
“父王,您这样问他,无异于我们欺负他。这种事……就算不是他主动的,他也会承认自己是主动的。”
御胭媚恨铁不成钢,就近戳她额头,“死丫头,你没听到他娘骂我们吗?”
苏盈低着头,忍不住咕哝,“淳于夫人说得对,娘亲您的确做过荒唐事,父王当年也是女人换了三四个,事实摆在眼前,人家误会也是理所应当的。”
御胭媚一脚踹过去,却是挑了部位,踹在了她的手臂上,“死丫头,你中了淳于家的蛊,还是鬼迷心窍了?”
偏就踹的那么恰到好处,正踹到了淳于加峻怀里去。
淳于加峻忙护着苏盈,“颖王妃息怒,盈儿心直口快,她不是故意的……”
御胭媚挑眉眸光复杂微闪,转身就坐了回来,不着痕迹和夫君交换了眼色。这婚事成不成,且不说,这小子,倒是的确值得托付终身的。
淳于夫人看着苏盈,也不禁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是刁蛮了些,笨了些,不服管教了些,却总算是明事理。
御蓝斯和锦璃在龙椅上俯视这一幕,相视而笑,也松了一口气。
苏盈,毕竟是皇族中人,若此事不慎重处置,就算赐婚,她在淳于家也难立足。
御风也正是如此想的,他自殿外进来,打破两方僵持。
“既然淳于家不愿要盈儿,就依律,关押苏梵和琴儿七年吧。”
众人忙跪下去行礼,淳于荣夫妇相视,进退两难。
皇上皇后是念在往日的交情,才特意把他们传召来,征询他们的意愿,若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以一张圣旨,定下这件事。
正在夫妻两人犹豫不决时,门外又进来一个人,银纹白袍,绿眸如冰,却没有求情,只道,“我代琴儿去坐牢。”
淳于加峻已然无颜面抬头,“请皇上恩准,末将迎娶苏盈郡主。”
御蓝斯上前扶起他,虽龙颜大悦,心却也在淌血。
这男子,他是为自己的宝贝女儿培养的,再说,他还有好几个女儿没有出嫁呢!唉!
“朕就知道,加峻是识大体的孩子!”他强颜笑着,赞赏拍了拍他的肩,“加封镇威将军,赐将军府!苏盈加封为公主。”
淳于荣夫妇,却顿时羞愧地满面涨红,额上却冷汗如豆,跪在地上,半晌站不起。
应下了婚事,有如此封赏。
若不应下,害得苏梵和御琴坐牢,恐怕淳于家在朝中难以立足。
锦璃上前扶起淳于夫人,“姐姐,快起来吧。都是一家人,胭媚不是小气之人,刚才的事,不会多计较的。”
御胭媚冷白了淳于夫人一眼,“只要他们淳于家善待我女儿,我当然不会计较!”
淳于夫人忙俯首道歉,“颖王妃大人大量,请原谅臣妾的无礼。”
御胭媚不耐烦地红了脸,“罢了,你是我们大皇子的岳母,如今又当了我女儿的婆婆,谁敢不原谅你呀?”
赐婚圣旨即下,苏锦煜收到了两张,一张是嫁女儿的,一张是迎娶儿媳的,夫妻两人欢天喜地,再没把前一刻的不快放在心上。
院中,众皇子公主跪得双膝刺痛,不时伸长了脖子看向殿内,却皆是听不到殿内的动静。
御瑟见轩辕玖出来,忙起身迎上去。
“姐夫,怎么样?”
轩辕玖一扫满院,见大家都期盼望着自己,故意凝重地沉默了片刻,才突然笑道,“可以去接苏梵和琴儿了,不过,你得嫁给苏梵!”
“哈!”御瑟不可置信地激动笑出来,晶莹地泪花夺眶而出。
“赐婚圣旨已下,你就等着做新娘子吧!”
一群皇子公主们欢呼着站起身来,簇拥着她,亦是欢喜地百感交集。
御谨催促道,“还不快去把苏梵接回来?”
“我这就去。”御瑟出了宫苑大门,连飞带跑,直奔向大牢。
一身粉袍,亦是欢快地飞扬,蝶翼般,在阳光下清莹闪亮。
她打定主意好
tang好教训那个闷葫芦,折腾这些,差点混的一身牢狱之灾。
轩辕玖跟在她背后出来,因娇妻闯祸,压了满腹的怒火,被御瑟的欢喜感染,那点怒便烟消云散了。
他明白,御琴要拯救妹妹的幸福,但是,她至少应该让他知道,她到底要如何做……
宫苑里,大家都在议论着两桩喜事,这便开始分派任务。
小小的御如意嚷道,“我要当伴娘,大家不准和我抢!”
几个未出嫁的姐姐,便叽叽喳喳地嚷起来。
“一边玩去,伴娘哪儿轮得到你当?顶多,你就能当个喜童。”
于是,小丫头就张大嘴巴,震天响地哭起来。
当伴娘,权势无匹,拦阻新郎官入洞房,可热闹着呢,每个姐姐出嫁,大家都有份,偏她总是只能闷在母后和父皇身边。
*
灵兰阁内,却异常宁静。
因无殇和龚姣儿住进来,康悦蓉怕扰了他们,没有再敲木鱼。
她却也知道,两人上次听了一次,早就听烦了。
一旁檀香清雅,小炉上正煮茶。
隔着棋桌,她和御穹相对而坐,白子与黑子战况胶着,难分胜负。
御穹虽然足不出户,已然听到紫宸宫的动静。
“宫里又有两桩喜事,苏梵要娶琴儿,淳于加峻迎娶苏盈,这喜事少不得姣儿的功劳,她这罚抄写经书,可罚得最冤枉。”
康悦蓉沉默片刻,放下一子,却方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苏锦璃冰雪聪明,深谙人心,察觉她喜欢龚姣儿,让龚姣儿前来催促她出去。
这事儿也简单,她只出去说句话,姣儿也就不必再写那三百卷经书了。
御穹看她一眼,并没有提醒她什么,却难免失望。
在她落子之后,俯视着棋盘略一思忖,便放下一枚黑子。
康悦蓉却不禁觉得有些尴尬,她押了一口茶,才道,“无殇怎还没起?你要不要上去瞧瞧他?”
“平日挨了打,那懒鬼都要睡一天才能恢复,不用管他。”
“他不去早朝便罢了,也用去刑部么?”
“他不去,青药自会盯着那边的。”
“你不是说朝中要册封储君么?他这样懒散,可如何是好?”
“他不成,不及谨儿稳重?”
康悦蓉自知说错了话,忙道,“我不过是担心他被众臣议论。若御谨比他稳重,自当御谨去当的。”
御穹却听出,她这话,分明是在敷衍。
“储君该当册封嫡长子,阿溟既然当初把御谨立为长子,也早该想到有今日,他圣旨在先,不能再更改。”
“可……溟儿也不是嫡长子。”
“所以,朕当初也是册封了之煌。可之煌一再犯错,自己丢弃了储君之位,溟儿是自己说服了天下人,民心所向。”
御穹说完,就搁下棋子,站起身来,不愿多看她微蹙的眉。
“悦蓉,这件事,你还是不要过问的好,你是太后,身份举足轻重,那些臣子若起意来征询你的意思,也会使得溟儿与锦璃为难。谨儿和无殇都是你的亲孙儿,你身为祖母,也不该偏袒谁。”
康悦蓉只得起身,恭敬地俯首应下,“是。”
御穹见她如此,无奈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出去。
一千年,守着一尊牌位,并非一件难熬的事。
她守着别人的,他也曾守着她的。
沧海桑田,夏雨冬雪,因坚信她宁死也深爱着自己,所以,看到那尊牌位,他也是欢喜的。
那时,他总是有很多话,关于溟儿的,关于自己的,关于妃嫔们的是是非非,关于朝堂水火纷争,甚至连孙儿孙女的出生,他也及时跑到那牌位前,对她倾诉欢喜之情……
但是,现在,刚刚三百年,他竟累了。
守着活得她,竟比守着一尊牌位更艰难。
他还是会有很多话对她说的,关于他心里的痛,关于儿孙们的趣事,关于朝堂的风起云涌,关于莫黎城的变迁……
然而,一腔热腾腾地欢喜,因亲见她的疏冷淡漠,无动于衷,反而冷凉彻骨。
若非无殇和姣儿来,恐怕,她连一盘棋也不愿与他下。
一提到储君,她却清楚绝然地分清了立场。
为何?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她清楚地知道,南宫恪是和轩辕博的狼血长大的,谨儿体内也涌动着她憎恶的血……
因此,他也断定,她还厌恶着他。
他走到门口,不想两人都压抑难捱,终于还是迈出门槛。
“姣儿不能出去,我去派人给她送些吃的过来,顺便去看看琴儿和瑟儿。”
“你和他们一起用午膳吧,宫里定会安排喜宴的。”
“……嗯。”
他头
也没回地穿过庭院,与往常一样,踩过碎了一地的……冰冷的心。
楼上有人隔着琉璃窗,听不得这些话,忽然打开窗子。
是刚刚起床的无殇,他没有穿衣服,就探出半截身躯。
“皇祖父,晌午你得回来呀!师祖那四十鞭子,要了我半条命,您得回来帮我运功疗伤,顺便给我带爱吃的菜……”
说完,他煞有介事,佯装虚弱地咳嗽了几声。
龚姣儿坐在左侧内间的书房里,笔尖忙碌未停,一上午的时间,她速度再快,也不过才抄写完两本。
一想那三百卷,不禁头皮发麻。
听到他关上窗子,她忍不住冷声讥讽。
“师祖打的是你的背,不是你的肺,你咳得那么厉害,祖母一听就辨出你是装的。”
“我外伤引出了内伤不行么?我管她信不信,皇祖父回来就成。”
他朝着书房那边看过去,正见她坐在琉璃窗前。
早几年,怕祖父在室内被阳光灼伤,乐正夕从域外运来特别材质的琉璃。
因此,吸血鬼就算处在窗前的阳光里,也不会有任何不适。
他却是第一次见,她这花容月貌,葵花般,映着艳阳,那肌肤焕白莹莹透着七彩光华,幽深的眸子,似不透光的黑色琉璃。
她端正坐着,素手握笔,专注抄写佛经,简简单单一点举动,竟莫名地……拢住他的视线,害他生生移不开眼。
她冷眸看他一眼,瞬间又转开视线,专注于抄写。
“你能先穿上袍子么?”
“我背痛,连带着手也抬不起,得需要人伺候!这里又没有宫人……”
鬼才信他的话。“你刚才还能开窗子关窗子。”
“龚姣儿,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呀?我救过你三次,你竟一次都不肯好好待见我?”
“我清白给了你,一辈子都毁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皮笑肉不笑地冷哼,“我救你,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给了我清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公平么?”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却反而神清气爽,踱着步子,又走回窗前。
“这阵子都没人惹我生气,很久没吼了,不知道从这里喊出去,满皇宫的吸血鬼们,会不会听得清楚。”
她握着笔的手微僵,后牙槽磨得吱嘎响。
某人邪笑瞅她一眼,手按在窗子上,开始清嗓子。
“咳咳咳……晨起正是练嗓子的好时候,听说,大街上那些戏班子里的人,都是早上开练的。”
“……”
他忽然想到什么,“哎?姣儿,你说大家若听到了,会不会催促我们成婚呐?父皇一张圣旨,你是不能违逆的。”
窗子开了一条缝隙,察觉到背后冷风呼啸……
他迅疾关上那条缝隙,转过身来,瞬间,两人过了三招,他便成功将她压上了美人榻。
龚姣儿不禁震惊于他利落的举动,“御无殇,你使诈?!”
“我可没让你过来,半个字也没说!”
“你混蛋!”
“骂我混蛋骂了三百年,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的词?比如说,坏夫君之类的。”
“去死!”
她又踢又踹,像只被逼急的兔子。
他则如雄狮,悍猛的身躯,悬在她身上,玩味瞧着她恼怒的举动。
大掌扣住她的手腕,顶在了她的头上方,妩媚的娇躯,被迫以傲然的姿态,仰躺着。
邪肆灼烫的鹰眸,掠过她简单秀雅的发髻,只落在她腰间宽阔的金丝宝蓝色腰带……
她心慌地别开头,却因对他太熟悉,清楚地感觉到,他视线在身上游走。
脑子里轰然一团画面爆开,风驰电掣,燃起一团流火,烘热了周身的肌肤,血脉近乎刺痛。
她闭着眼睛,咬着牙根,恐惧无助,不敢承认,那一日,其实……不只是他上了瘾。
他甜蜜的气息,利如刀,瞬间将她的灵魂劈成两半。
一半嘶叫着理智回归,一半在魔魅地蛊惑诱哄……
“承认吧,你也想他……承认吧,你一直爱着他……三百年了,可能所有人都忘了那句愚蠢的誓言,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她却清楚地记得,御琴在爬山时,曾问她,“姣儿姐,你不会是因为那句誓言,才不愿交给我哥吧?也真是有趣,你们那么小小的两个人儿,有什么深仇大恨,竟发下这样的毒誓?!”
无殇也皱着眉头不悦,还啧啧摇头,却是因为她一脸“被羞辱”地神情,和她一身金丝宝蓝锦袍。
当然,她这样子也好看,但这颜色,平日里可有不少男人也穿,未免太硬朗。
“昨晚刚夸了你穿浅色好看,怎又弄得这般倒胃口?”
她愤怒地踢踹,“既然真的倒胃口,就滚下去!”
“认识我三百年,你还不了解我么?”
他俯首一吻,被她躲了,只落在她脸颊上……
他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到了我碗里的,我是不会浪费的,哪怕是倒胃口的鱼骨鸡肋,我也会嚼碎了……吞下去。”
然后,他就又把她吞了一回,骨头也不剩。
碍眼的蓝袍,撕得粉碎。
*
一早……已然不是早上,而是日上三竿,迫近了晌午。
龚姣儿被敲门声惊醒,慌得坐起身来,身侧一条手臂,勾住她的腰肢,又将她拉下去。
“放开我,有人敲门。”
“祖父祖母自然会去开的。甭管。”
他慵懒说着,贪恋轻抚滑如丝缎的肌肤,脑子里却还在回味着昨晚的欢愉。
御琛倒是说对了,冰美人一旦暖热了,会火辣辣地挠着心。
昨天食髓知味,晚上他便直接扑上床榻……三百年的争斗,都在这最简单的缠绵里弥补。
龚姣儿烦躁地推开他的手臂,忙穿衣服,却找不到一件完整的。
门外又砰砰地响。
“无殇,是敲我们的门,快点起床!”
她只得裹着毯子下床,打开厨子,一团细碎的布料滚出来,“御无殇,我的衣服呢?”
他忙碌着穿自己的,言简意赅地冷笑,“撕了。”
“你……你何时撕得?”
“趁你睡着之后。”
“为什么?”
他坦然笑了笑,“怕你跑了。”
“……”她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只得抢他的外袍裹在身上,去了内间的窗前。
无殇倒也不在意她抢了衣服,只穿着中衣就去开门。
吱呀一声,他开门的同时,那边,龚姣儿裹着他的袍子,跳了窗……
他气恼地低咒,却见门外的人是母后,不禁大惊失色,当即跪下去。
“母后……儿臣给您请安。”
锦璃站在门槛外,俯视着最是会偷懒的儿子。“你这是请早安,还是午安?为娘让姣儿来写经书,可没让你跟着在此养尊处优。”
康悦蓉尴尬地在她背后不远处,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着实没想到,苏锦璃,竟然会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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