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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归来:吸血魔君请小心-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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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溟……”
  锦璃还想劝说,御蓝斯却笑道,“皇后有没有格外想去的地方?”
  “臣妾只想去使者寝宫瞧瞧。”
  “你且问问如画和如意同意么?”
  两个丫头,齐声道,“不同意。”
  尊贵的帝王也学女儿们嘟嘴的样子,在如意脸上亲了亲,在如画脸上亲了亲……
  下一吻,趁机就吻印在了锦璃唇上去。
  两个丫头被他们挤在中间,调皮地咯咯直笑。
  锦璃气结地也忍不住笑,斜睨任性妄为的父女三人,无奈摇头。
  她又何尝不明白,她家夫君只是想让她活得简简单单,开开心心的。
  可,简单的幸福,在帝王家是不可能有的。
  *
  近了晌午,天气炎热,擂台四周,更是热火朝天,人满为患。
  御蓝斯和锦璃赶到,不惊不扰地挤在人群里。
  最得意的是如画,她与寻常的孩子一般,梳着双丫髻,啃着酥心斋的冰糖葫芦,坐在父皇的肩膀上,一览众人小。
  收到消息的御胭媚火冒三丈,揪着长子的耳朵也拖了去。
  怕痛失了儿媳,她焦灼如焚,在拥挤的人群里,碰了锦璃,也不曾注意到。
  “你这个不争气的死小子!皇上刚封了你为镇西大将军,你怎如此不识抬举?”
  “从小到大,我处处听你们的,娘亲,您能让我自己活一回么?”
  “娶瑟儿委屈你了?以为兵权这东西是好得的吗?那几个皇子中,就只有大皇子,二皇子和五皇子有……”
  苏梵被扯得颜面挂不住,侧着脑袋只随着火爆脾气的娘亲走,却不敢喊痛。恐怕回去之后,又得被爹狠揍一顿。
  “瑟儿处处围护你,这么不声不响的来打擂,你以为娘亲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御胭媚在拥挤的人群里,强硬地拨开一条路,只把他拎擂台前。
  “娘亲,您先松手,大家都看着呢!”
  松手?这死小子,死到临头还要面子呢?
  “无论如何,你得给我赢了!所幸是皇上皇后还不知,若知道了,你这小命也别想要了!”
  “你又要唠叨,我这命是皇上皇后给的……也罢,我剜了心还给他们便是。”
  御胭媚气得眼前发黑,这就想杀人见血,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
  擂台四周人满为患,莫黎城的未婚男子们绕在四周,一双双或红或绿的眼睛,望着那身穿粉色劲装的女子,生生移不开眼。
  平日里精于琴棋书画的窈窕淑女,眉目英气锐冷,娇艳无双。
  她眸光随精准快狠地招式,从
  tang容流转。
  与母亲艳容相似到极致的绝美俏颜,因严肃绷着,更添几分霸气的冷艳。
  素手一柄长剑,气如腾起的水流,那飞溅而起的水珠,前一刻已经打得几十位俊美的吸血鬼男子摔去了台下。
  此刻,正与她对打的,正是在寒影门战功显赫的淳于加峻。
  他武功远远高出御瑟,手中一柄御赐的龙骨长剑,挥展出势如长龙的莹白真气。
  那武功亦是得皇上真传,霸气凌厉,大开大合,俊男美人,打斗激烈,引得台下叫好声此起彼伏。
  然而,地上突然叮当一声,是御瑟的耳坠落在了地上。
  她不甘落败,又迎难而上,却片刻,头上的发簪也落地上。
  然后是另一只耳坠,然后是公主冠,然后是腰间的玉佩……
  “公主,还不认输么?”淳于加峻已然是在警告,“接下来,末将只能把公主的袍子砍掉了。”
  御瑟不想闹得太难堪,只得停手。
  就在大家以为,淳于家这位英伟少主将有幸成为四公主驸马时,却突然……
  御胭媚扯住儿子丢去了擂台上,俊伟的淳于加峻被砸下了擂台。
  台下霎时一片安静,台上的男子一头黑发,却有着妖艳的栗色光华。
  白皙的肌肤,被一身内敛的金纹暗蓝锦袍映衬,反而愈加净白如冰雪,剔透如琉璃的蓝眸,透着点红,便成了魅惑冷酷的紫色。
  那俊伟的身躯站起来,天空里似有花瓣纷飞而来,擂台四周的女子们屏住了呼吸,男子们自惭形秽,都差点要四散逃走。
  他有些狼狈的站起身来,却因着绝美无双的姿容,叫人无法认为那是狼狈。
  全场霎时寂然无声,都望着太过般配的两人。
  御瑟却不看他。
  从两百年前,认定他,她尽心尽力地爱着他。
  可无奈,这男子的心是冰雪凝成的,她融化不了。
  心里有委屈,她不能哭,不能嚷,不能抓狂,她不能让父母知道她的痛。
  父皇和母后太疼爱她,若知道她因这男子难过,他们会与舅舅决裂。
  “苏梵,你来干什么?”
  “我……”他可以说,他没想来吗?是他娘把他丢上来的。“瑟儿,对不起,回宫吧。”
  御瑟一眼不看他,长剑刺在擂台上,握住剑柄的小手,颤抖不停,“你要娶我吗?”
  “我……”
  “如果不想,就滚下去。”
  御瑟随手从腕上扯下手链丢在他脚下,“把我那个还给我。”
  他看着脚下的手链,沉默无言。
  这手链上,本是只有小小的几颗珠子,后来,随着他们长大,两家父母每年便交换一颗增加,渐渐的这手链的珠子便定了这几颗,再没有更改过。
  他和她都明白,那珠子的交换,便是定了婚契。
  可他就是恨,他们不曾问过他一句,就给他定了永生的婚姻。
  他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法子,拒绝皇上的赐婚。
  “瑟儿,如果你非要嫁我们还是成婚吧。”
  “这事儿容不得你定!”他说不要,就可以不娶,说要,就可以娶?当她御瑟是什么?
  御瑟挥剑直刺向他的心口,她以为他会躲,他却一动不动。
  长剑刺进他的胸膛,她心痛地眼泪落下来,却毫无眷恋地,愤恨地一脚,将他踢下了擂台,又把他的手链踢到了下面。
  “既然刚才淳于将军胜出,本公主就嫁给他。”
  淳于加峻忙飞上擂台,“公主,很抱歉,末将是奉皇上之命赢公主,末将喜欢的人,是十八公主如露。”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十八公主,可是狼族的太子妃!
  在后台瞧热闹的十八公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清灵绝美的脸儿,满是懵懂率真。
  这样子,被轩辕苍看在眼里,就想到当年从宁安王府瑶云阁出来的锦璃,鲜甜率真,像一只快乐的果子。
  所以,他要了她,也从此断了对锦璃的痴心。
  御瑟朝着帘幕那边唤道,“十八,你出来,见见淳于将军!”
  御如露一掀后台的帘幕,忙奔出来。
  “淳于将军,我嫁人了,现在是狼族太子妃。”
  淳于加峻知道她嫁人了,可她嫁了人,也无法剪断他的痴心。
  “那一年,你学医刚有所成,去寒影门里历练,医治受伤的将士……我那会儿骨折重伤,骨头都碎在五脏六腑里,是你把我的命救回来的。”
  “呃……这事儿呀?!”
  没心没肺的如露,却是半点印象都没有了。
  她这些年往返狼族和血族,救了太多人,不可能把每个人都放在心上。
  淳于加峻挫败地提醒,“我每个月派人
  给你送的礼物,你都收了的。”
  御如露窘迫地恨不能把自己蒙到土里去。
  被人喜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是,在她这里却恰恰相反。
  她只想跪趴下去,恳求面前这位男子不要再说了。
  她家夫君可不是好惹的恶狼。
  所幸,这会儿他在宫里忙着批阅从狼族送过来的奏折,否则,若这一幕被他看到,恐怕……非把淳于加峻大卸八块不可。
  “淳于将军,那些礼,都是我家夫君派人帮忙收的,好多人被我救了,都送答谢礼,我平日忙于行医,不可能有时间都一一拆开来看的。”
  “你的意思是……你压根儿不知道我喜欢你?!”
  御如露点头如捣蒜,只想让全场的人作证,她是无辜的,回去也好对夫君解释的清楚。
  御瑟把惶恐不安地妹妹揽在怀里,赞赏看着面前这忠于父皇,也忠于自己的感情的男子,却忍不住泪流不止。
  看着他,就像是看到自己,这样傻,傻得可笑。
  她无奈地深吸一口气,别开头,抹掉眼泪,无视下面议论纷纷的众人,和望着她的苏梵,只对淳于加峻开口……
  “淳于加峻,爱情是不能强求的。世间有太多男女,无法得偿所愿,你爱的人,不一定爱着你,与你相守一生的,也不一定是你喜欢的。”
  “四公主……”他钦佩这个女子,也知道,她嫁给自己,是给淳于家添光耀彩。
  她不想自己的痴情成为别人的负累,也敢于站出来解决困局,这样的女子,值得所有男子为之倾倒。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愿意代如露补偿你,你可愿意承担你打赢我的后果?”
  淳于加峻担不起“后果”这两个字,他忙单膝跪下来,“是,末将愿意承担。”
  擂台四周一片喝彩,掌声如雷鸣。
  苏梵的心却忽然被撕裂般的痛。
  他病了,她细心周到的服侍,他累了,她会为他擦汗,他被兄长们欺负了,她会出来阻止……
  但是从此以后,再无人跟在他身后烦扰他,
  就这样,淳于加峻与四公主御瑟的婚事订下了。
  御蓝斯和锦璃默然在人群里悄悄地离开。
  御如意坐在父亲的肩头,忍不住说道,“父皇,儿臣觉得,淳于加峻和四姐挺般配的。”
  御如画也点头,“是呀,淳于加峻一表人才,不输梵表哥那妖容。而且,淳于夫人平易近人,可比舅母好多了,四姐嫁到淳于家,定不会受欺负。”
  锦璃也忍不住叹一句,“越是美丽的男子,越绝情,果然一点都不差呢!”
  御蓝斯挑眉斜睨她一眼,“皇后这是暗指谁呢?”
  “阿溟……”她只是一句感慨。
  “前世里背叛你的康恒?还是前前世里背叛你的恪?还是这辈子对你千依百顺的朕?”
  “母后说什么,父皇都爱对号入座。”
  “父皇小肚鸡肠。”
  某只吸血鬼,竟是被两个女儿鄙视了。
  “你们这两个小鬼!”御蓝斯把肩头的小丫头放下来,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接下来,罚你们陪朕去吃炒蜗牛。”
  御如意忍不住嘟嘴,“父皇怎偏爱吃那种虫子呢?狼人才喜欢呢。”
  御蓝斯解释道,“山珍海味吃腻了,吃点新鲜玩意儿才有趣。”
  御如画忍不住打趣父亲,“可是堂堂帝王,吃蜗牛,很怪耶!”
  “我也爱吃蜗牛!”锦璃语出惊人,挑衅地看两个女儿,与夫君十指相扣。
  御如意煞有介事地一叹,“母后会把父皇宠坏的。”
  御蓝斯就自后拥住锦璃,下巴搁在她颈窝里,全然是一副甘之如饴,被宠坏的样子。
  锦璃因颈侧酥痒,忍不住笑出声,侧首在他脸颊上轻吻,两人就连体人儿似地,一步一步往前挪。
  两个丫头相视,忍不住朝着蔚蓝的天翻白眼。
  御如意满头黑线,“这是在大街上,那些几百年也找不到另一半的吸血鬼,会恨死你们的。”
  御如画嗅到一股香气,眼尖地一眼就看到了路边的江南美食阁。
  “娘亲,我们该去吃水果羹,花生猪脚,蒸鱼,吃了都会变美美哒。”
  御如意也扬着小脸儿看粘在一起的父母,“父皇,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变美美哒?下次出来再去吃蜗牛。”
  御蓝斯挑眉,这小机灵鬼儿,分明是卯着劲儿想天天出来玩。
  “皇后意下如何?”
  锦璃莞尔,“臣妾听皇上的。”
  “好吧,今儿就一起去变美美哒。”
  两个小丫头就撇下父母,欢笑着率先奔向江南美食阁。
  *
  盛大的晚膳,是为庆祝四皇子和淳于加峻订婚之喜。
  淳于家素来礼数周全,比武刚刚结束,淳于荣夫妻二人就亲自送了聘礼来,并与太皇与皇太祖选定了吉日,将婚礼定在七天后。
  事情铁板钉钉,苏锦煜和御胭媚因儿子的任性,亲自对锦璃和御蓝斯致歉。
  锦璃不愿再多计较。
  御蓝斯既封苏梵为镇西将军,不能再收回,军营的新兵还是命他训好。
  他和锦璃都不想御瑟再为苏梵分心,因此,最好的法子,便是让御瑟和淳于加峻,尽快成婚,平息这场干戈。
  御蓝斯却随即给了颖王圣旨,不准苏梵迎娶任何一位公主。
  此刻,所有皇子,公主,使臣与皇亲齐聚,歌舞欢快,觥筹交错,喜气洋溢。
  苏梵坐在位子上,一如往常般静默,大家却都没有理会他,就连他嫡亲的弟妹们也不禁惋惜他错失了御瑟。
  天竺太子达尔瓦迪,竟然意外地能下床,还与他的太子妃,去了御谨和淳于缦面前,诚意致歉。
  众目睽睽,御谨只得带淳于缦起身,客客气气颔首。
  “天竺太子与太子妃是贵客,我们不会放在心上的,以后那样的事,不要再发生就好。”
  冷梦舞当即握住淳于缦的手,“缦儿妹妹不说话,可是不想原谅姐姐?”
  淳于缦认清她的真面目,自不会相信她会真的死心。
  却还是温柔浅扬唇角,俯首道,“既然姐姐知错,妹妹自不会放在心上。”
  “我就知道,妹妹最是善解人意。”
  她有些感动地笑着,倾身抱住了冷梦舞,却以精巧的内力,瞬间封住自己的话音,压低声音在她耳畔说道,“我绝不会……让你把这孩子生下来,谨永远是我的。”
  淳于缦忍无可忍,愤然推开她……
  冷梦舞尖叫一声,身子直摔倒了对面——龚姣儿的桌案前。
  桌案被撞翻的瞬间,龚姣儿惊得站起身,身侧一抹紫影飞袭,迅速将她护在怀里。
  嗅到甘醇甜蜜的男子气息,脑子里那些暧昧的画面,洪水猛兽般涌来。
  她已然在刻意逼着他,也努力警告自己不要去想,却还是无法忘记,自己在他身下哭嚷尖叫的情景。
  而那尖叫,却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因为难以抵制他带来的强烈欢愉。
  那个四处火红的房间有魔力,比她所中的毒更烈更猛更可怕,四处遍布两人欢爱的痕迹,甚至连那屏风上的姿势,也一一模仿过……
  此刻想来,身体从里到外,浑然不是自己的,仿佛他还在纠缠着她,满身上下也染了他甜蜜的味道。
  她一回寝宫,就泡在浴池里,却泡了一个时辰,快要把皮肤泡烂,也洗不掉属于他的气息。
  沉睡两个时辰,当醒来时,已然黄昏。
  她羞愤地恨不能一刀杀了自己,趁他还睡着,她便匆匆逃离那个可怕的房间。
  她不能陷入这样的万劫不复,整个晚宴,她一直在沉思着,该如何化解这窘境。
  却没想到,他竟隔着几张桌子,也能飞快地奔过来抱他……
  坐在龚姣儿身旁的御琴暧昧瞧着两人,“二哥,你不用这么紧张,姣儿姐姐我自会帮你保护的。”
  无殇身躯一僵,忙松了龚姣儿,不声不响地返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所有皇子公主都诧异地瞧着他们的二哥……
  冷梦舞倒是并没有砸到谁,桌子翻了之后,她额头很巧妙地磕在了桌角上。
  众人见血,震惊地离座起身。
  锦璃和御蓝斯也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有人关切地问,“天竺太子妃,你没事儿吧?”
  龚姣儿只得就近递上手帕,“太子妃,你的额头流血了……”
  冷梦舞却不接她的手帕,她眼泪落下来,保持着那个姿势,良久,良久,似已经无力站起来。
  龚姣儿姿势尴尬地僵住,看一旁的御琴。
  御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达尔瓦迪忙上前把她拥在怀里,怒声质问,“皇子妃,梦舞主动示好,为何你要把她推倒?”
  御谨担心地握住淳于缦的手,“缦儿到底怎么回事?”
  淳于缦焦灼地两手抓住他的手,“谨,我不是故意的,她威胁我!”
  几个使臣却厉声呵斥。
  “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是你很用力地推了天竺太子妃。”
  “而刚才是天竺太子妃主动笑着拥抱你。”
  “都说皇子妃贤惠,我看是谣传吧!”
  因庆贺淳于加峻订婚之喜,淳于家上下都在,淳于荣虽然猜到女儿定然是受了委屈,还还是上前来。
  “缦儿,你是皇子妃,怎能做出这种事?”
  “爹,我……”
  “马上向天竺太子妃道歉!”淳于荣严苛的口气,不容辩驳。
  锦璃俯视着那一幕,心里始终不安。
  她侧首叫身后的宫女,“青丹,吩咐你的事,都做好了?”
  “是,都布置好了,相信不出三日,冷梦舞定会毙命。”
  淳于缦知道,眼下事实难辨,也不敢看公婆神情如何,忙上前给冷梦舞跪下。
  “梦舞姐姐,刚才……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多包涵。”
  “不是故意的,竟把我的头磕破,若真是故意的,本妃岂不是要死在血族?”
  御谨俯视屈辱跪在地上的淳于缦,心如刀绞,他也上前俯首跪下,疼惜地握紧了淳于缦冷凉的手。
  “太子妃息怒,请你大人大量,原谅缦儿。”………题外话………二更尽快来……O(∩_∩)O~

  ☆、第360章 怕你,去敲木鱼

  他跪得端正威严,从容不迫。
  众使臣皆是摇头,身为男子,实在不该为女子的勾心斗角纡尊降贵。
  御谨却认为,膝下的黄金与他的皇子尊严,远远不及身侧的女子重要。
  冷梦舞额上的伤口痊愈,心底却生生被他跪出一个血窟窿。
  她眸光森绿地俯视着夫妻二人,不只是憎恨妒忌,也更懊悔错失了他。
  她恨教导她如何害人、如何工于心计的姐姐,恨没用的父母,也恨周围所有的人纺。
  “伤口自是能痊愈,看在谨皇子的面子,我也可以不计较,但是,皇子妃这阴狠善妒的性子,实在配不上谨皇子。”
  一群使臣们纷纷点头附和。
  锦璃从丹陛上下来,到了淳于缦和御谨身侧。
  “本宫选儿媳,不是给天竺太子妃选的,至于缦儿能不能配得上谨儿,通过三百年验证,证明本宫的选择没错。如今给你跪着的,不只是本宫的长子长媳,还有本宫的长孙,天竺太子妃,你这一磕,可是连本带利都收回来了。”
  说着,她亲手把淳于缦扶起来,侧首唤道,“孙嬷嬷……”
  孙嬷嬷还是三百年前风韵雅致的模样,和蔼的笑容春风和煦,一如当初。
  “奴婢在。”
  “你陪谨儿和缦儿回宫,让膳房里另备些调补的,务必盯着他们吃完,还有安胎药必须让缦儿喝了。”
  “奴婢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锦璃手温柔地落在淳于缦头上,“这些琐事,别往心里去,多顾着自个儿的身子和孩子。”她又叮嘱御谨,“回去好好照顾缦儿。”
  三人告退,御谨拥着淳于缦在前,孙嬷嬷紧随在后,一起出了大殿。
  “太子妃也去坐下吧,喜宴才刚刚开始呢!”
  冷梦舞愤怒地嘲讽冷笑。
  “皇后娘娘如此袒护自己的儿媳,却不关切梦舞一句,这就是皇后娘娘的待客之道吗?你们血族,是不把我们天竺国放在眼里吗?”
  此话一出,众皇子公主们,群起愤怒,皆是红了眼睛。
  御蓝斯也着实没想到,这放肆的女子,竟借机把矛头对准锦璃。
  他阴沉地一拍龙椅扶手,陡然一股森冷的杀气,震慑得满殿落针可闻。
  “冷梦舞,要不要朕让伏瀛国师,把他的魔球拿过来,把刚才的一幕,重新给大家看仔细?!”
  冷梦舞顿时脸色苍白。
  御蓝斯朝锦璃伸手,命她回来身边。“天竺太子,你身体可大好了?”
  达尔瓦迪忙弯身行礼,朝着龙椅说道,“尚未痊愈。”
  “若是能启程远行,尽快离开血族吧!若此类事再发生,朕即刻发兵天竺,也让你们有来无回。”
  御蓝斯嫌恶地说完,突然就命令,“无殇,姣儿,你们两个送天竺太子和太子妃回宫,不得有误!”
  两个平日里争吵不休、今晚却一整晚不曾说过的人,同时走到达尔瓦迪和冷梦舞面前。
  达尔瓦迪含怒拉着冷梦舞出了大殿,无殇和龚姣儿跟在了后面。
  锦璃这才注意到,他们安静地太古怪。
  随波逐流的使臣们,顿时又沉醉在歌舞中。
  淳于夫人上来丹陛,恭敬地跪下去,“皇后娘娘未免太纵容缦儿,照此下去,她会被您宠坏的!”
  锦璃命人拿来软凳搁在一旁,示意她坐下,“姐姐这是什么话?我宠了缦儿三百年,也不曾见她变坏,刚才那孩子定是受了委屈。”
  御蓝斯也安抚道,“这事儿过去了,夫人莫再放在心上,咱们还是谈谈加峻和瑟儿的婚事吧。”
  众皇子公主们也确信,淳于缦绝不会轻易伤害别人。
  御瑟和淳于加峻相谈甚欢,一对儿同病相怜的人,却绝口不提心口的伤。
  御缇拖着康灏坐过来,“四姐,明儿我们骑马去镜水城西边的山里去玩,天不亮出发,还能看到日出,你们要不要去?”
  “父皇和母后同意了吗?”
  “当然同意。”小丫头压低声音,“我还约了二哥呢,就是不知姣儿姐姐会不会同意。”
  康灏说道,“无殇去,姣儿就不一定去,他们今晚一句话没说,不知道又为了何事争吵。”
  “那对儿冤家恐怕是要斗一辈子的。”御瑟侧首看淳于加峻,“你要不要去看日出?”
  “好。”
  “那……今晚宿在宫里吧。”
  淳于加峻顿时面红耳赤,尴尬地低下头,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应。
  御瑟娇嗔笑着,拿帕子在他眼前挥,“呆子!想什么呢?我又没说让你宿在我的寝宫里。”
  淳于加峻顿时呼出一口气,俊美的面容却红晕未褪。
  御缇调皮地趴在御瑟肩上,忍不住打趣,“我看,加峻哥哥是想到了洞房花烛夜。”
  tang康灏也忍不住戏谑瞧着两人。
  隔着两个桌案,苏梵端起酒盅,仰头喝尽,默然离席。
  苏锦煜和御胭媚把那一幕看在眼里,都无奈地摇头长叹。
  这喜宴,众人皆是欢天喜地,独他们一家,吃得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
  *
  无殇和龚姣儿从使者寝宫内出来,龚姣儿先行一步。
  无殇则增派护卫,严密监视所有天竺人的举动。
  他安排完之后,循着气息,在花园的湖边,寻到那抹暗红的影子。
  星河与月儿映在湖里,波光粼粼,她窈窕的影子,凄艳如血。
  见她静静望着湖畔的楼阁,他疑惑看了一眼,步履无声地靠近。
  湖边的灵兰阁,三百年前,是独立的一座。
  后来,御穹下令,筑了独立的院墙,在院子里种了花草。
  这些年,因为皇宫里子嗣多了,御穹便空出了寝宫,让给几个年幼的孙儿们住,他也搬入了灵兰阁。
  迄今,只有他一人出入那座院子,里面的康悦蓉从不曾走出来过,外面的人,也不曾进去瞧过。
  无人知晓曾经为夫妻的两人,是如何相处的。
  此刻,御穹在喜宴上,楼阁里灯火幽暗,只有顶层最亮。
  哒哒的木鱼声,从楼阁上传来,一声声回荡在湖面上。
  龚姣儿察觉身侧有人,转头,甜蜜甘醇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白天里厮杀一般的激*情与甜蜜。
  她望着他,他望着湖面,两人静默良久,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尴尬。
  他在生气她的不辞而别,也生气她竟把他当成个没有担当的男子,更气她竟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龚姣儿欲言又止,却思忖良久,也寻不到合适的话。
  白天的事,她无法怪责,毕竟他是为救自己的命。
  她已欠他三次,还有娘亲的命,也是他幼时从御蔷的鬼爪下救出来的……
  现在却好,失了心,失了身,偏还有那个誓言亘在两人中间。
  怕她又逃开,他无声靠近,却又矛盾地不敢太近,只隔着一条手臂的距离,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静。
  “怎在这里?”
  “喜欢听上面的木鱼声。可以静心。”
  他清冷讽笑,“本皇子的心才静不了呢!你这会儿不是很平静么。”
  她顿时周身紧绷,惧怕他再说下去,阖眼深吸一口气,无奈地又红了眼眶。
  “无殇……”她一开口,眼眶泛红。
  “还疼吗?”
  她顿时明白,他指的是她的身体。
  见她涨红了脸,气恼不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当时,你若不激怒我,我会温柔些。”
  “你就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如果我们一直为这种事僵持,大家会怀疑。”
  “怀疑?”他强压不住怒火,忍不住抓狂地咆哮,“我们又没有杀人放火,你到底在怕什么?”
  她烦躁焦灼,心已然在摇摆。“我们应该回到从前。”
  “不可能。”他忍不住恼怒,“我们和瑟儿、淳于加峻一起成婚,双喜临门,父皇和母后也一定开心。”
  “无殇,你不必这样逼迫自己接纳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
  “普天之下,只有你觉得,我不喜欢你。”说完,他扣住她的手,朝着灵兰阁走。
  到了灵兰阁的门口,龚姣儿顿时心慌地站住脚,“无殇,你干什么?这里是禁地。”
  “你不是喜欢听木鱼声吗?我陪你听。”
  “为什么?”
  “这会儿不听够,你定会找个庵堂从此去敲木鱼!”
  她刚才是想心事想出声了吗?他怎就,连她心底这最隐晦的秘密,都一清二楚?
  她在后面挣扎,他一脚就踹开了灵兰阁的门。
  院子里没有守卫,也无人阻拦,他们畅通无阻地上了楼,直奔顶层。
  楼上的人听到动静,木鱼声突然失了轻缓沉静的节奏。
  门板轰然大开,无殇一眼就看到,正对门口的无名牌位——黑色的一尊,那么刺眼。

  ☆、第361章 殿下诡计,替罪

  无殇忽懊悔来这里,瞧着那黑漆漆的东西,他扣住龚姣儿的手腕,在门口僵冷收住脚步。
  跪在牌位前的女子,从软垫上起身,长发曳地,白衣胜雪,仙风清骨。
  她转过身来,那清瘦的瓜子脸,苍白寡淡,静无波澜,漆黑的瞳仁,似不透光的黑水晶,幽幽闪动着几分惶恐不安。
  无殇眸光复杂地打量着她,眼底是疏冷,憎恨,轻嘲,完全不像看自己的祖母,反而比打量一个陌生人,更骇人沿。
  事隔三百年,他至今仍是记得,这女子曾害得母后生不如死。
  外面的人,都在等她反思清醒。
  可,三百年,她竟还是执迷不悟。
  为一个死去一千三百年的吸血鬼,她放弃了他们这些活着的人纺。
  那人当年从橡木屋救她出来,给她永生,她苦守这些年,也该偿还了。
  她对皇祖父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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