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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归来:吸血魔君请小心-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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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顿时一片暧昧恍悟的叹息声,有几个皇子在起哄怪叫。
龚许氏在人群里忍不住掩嘴惊笑,那声音却没有掩住。
“没想到我们姣儿的刺绣这般厉害,多亏平日皇后娘娘亲手教导。不过,这丫头也真够偏心的,皇上和皇后,我和她爹,都不曾得过她亲手缝制的衣裳呢!”
流言蜚语,跌宕起伏,搅起一股暧昧暗流。
龚姣儿恍然大悟,她又中计了!
该死的御无殇,他分明是故意的。
她咬牙切齿地狠瞪上去,却也不禁暗恼自己多嘴。刚才她怎就回他那一句?!
这厮一天不折磨他,就生不如死是怎的?
乐正夕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才开始宣读下一位,“天竺国太子达尔瓦迪与太子妃。”
身穿金边蓝袍的卷发男子,携带一位蒙着面纱的惊艳妩媚的女子,出现在丹陛之下。
女子高绾的发髻上,金链低垂,一枚硕大的宝石,点缀在头纱上。
额前一点朱砂吉祥痣,衬得面容如梨花。
桃红色的纱丽,花边繁复,裹胸,长裙,轻纱飘逸,腰肢却妩媚如蛇地大方展露。
那容貌虽然有薄纱遮挡,却妆容精致,是雾里的花一般,比不遮挡更美艳动人。
心机精巧的装扮,引得众人啧啧惊叹。
她在丹陛下端正跪下来,一眼不看过那惦记三百年的男子——御谨,却背后长了眼睛,完全关注着他的视线。
锦璃于凤椅上,俯视着那女子,伸手便扣住了御蓝斯的手腕。
“阿溟,那女子……怎看着如此面熟?像极了冷千烟。”
“那么,她……恐怕就是冷梦舞。”
“你不是让寒冽都一一查过了吗?”照理说,寒冽不会如此倏忽。
御蓝斯也不禁无奈。
“寒冽查的是使臣,不是使臣们的女人,谁能想到,她能成为天竺国的太子妃?”
锦璃不想孩子们疏于防范,这就起身,走下丹陛,到了一对儿行礼的璧人。
“梦舞,是你么?”说着,她亲手握住冷梦舞的手,把她扶起来,“多年不见,你越来越像你姐姐冷千烟。”
皇子之列守卫,淳于缦身子一震,她本能地扣住了御谨的手。
御谨安慰环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默然拥紧。
冷梦舞眸光波澜暗惊,视线在锦璃温暖的手上微顿,终是抬起抬起头来。
“皇后娘娘这些年却不曾变过,还是艳惊天下,温柔端雅。”
“你这嘴儿,倒是比从前讨喜了。”
锦璃笑颜清浅,深邃的凤眸,却似两汪威慑人心的寒潭,让冷梦舞不敢直视。
“当年,念在你年幼,被冷千烟带入歧途,本宫与皇上宽仁饶恕你,亦期望你能改过自新,无忧无虑的长大。你嫁得如此才貌双全的天竺太子,本宫与皇上,深感欣慰。”
锦璃说着,便取下了她脸上的面纱来,双眸不放过她脸上的丝毫波澜。
面纱取下之后,众人的赞叹声,反而低下去。
冷梦舞尴尬而恭敬低着头,“梦舞这些年,云游天下,修身养性,早已改过自新,今日,梦舞随夫君前来,除了祝贺皇子与公主寿辰喜,也是为报答皇上与皇后娘娘的不杀之恩。”
“好。”锦璃又对天竺太子达尔瓦迪笑道,“不知太子与梦舞是如何结识的?!”
达尔瓦迪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冷梦舞一句一句译解。
众人方才明白。
一次皇家狩猎,达尔瓦迪被大雨困在深山中,遭到群兽攻击,幸得冷梦舞所救,才保住性命。
也因此,他爱上了这位给予他第二次性命的善良女子,并且迎娶她为妃,也幸亏有她的辅佐,如今他才能稳坐太子之位。
此生,冷梦舞是他的挚爱!至死不渝。
锦璃不动声色地听着,不禁叹这巧合。
而周遭一众吸血鬼与狼人,也皆是神情各异。
冷梦舞云游天下,怎就云游到天竺国皇家猎场去?
普天之下所有的皇家猎场,为防国君遇刺,皆是封闭管制。
有她这狼人在,那些猛兽也早该逃得无影无踪才对,怎还有心思去围攻皇子?
锦璃伸手,帮冷梦舞整理了一下肩上的纱丽,“这衣袍穿在梦舞身上,很美!太子与太子妃,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还望两位珍惜这难得的幸福。”
夫妻两人齐齐弯身道谢,“谢皇后娘娘。”
锦璃返回凤椅上,格外看了眼御蓝斯。
达尔瓦迪与他的太子妃,送上了三面万年红珊瑚屏风。
宏大惊艳的枝桠,狰狞密集,似立起来的三滩血喷溅而成的形状。
锦璃一口气堵闷心口,头皮隐隐发麻,搁
在凤椅扶手上的手,被御蓝斯轻轻握住。
冷梦舞以如此身份前来,不但不能杀,还需得顾及两国关系,以礼厚待。
不过,为一己私仇,借天竺颠覆血族,这丫头也定然该想到的。
天竺势单力薄,定然敌不过血族。
最后的结果,只会是天竺灭亡,血族被战争拖累,而到时……狼族恐怕一跃而起,吞灭血族。
三百年前,她以为,她只是被冷千烟教唆,天性本不坏。
谁能想到,当初那般漂亮可爱的小丫头,会有如此阴沉的手段?!
下一位使臣献礼时,无殇忍不住转头,看向母后。
“母后,儿臣怎觉得,这位冷梦舞似乎对哥余情未了!”
锦璃无奈摇头一叹,“恐怕不是对你哥余情未了,是对你母后我,余恨未了!”
无殇却笃定,冷梦舞是因妒生恨。
“这冷梦舞对哥痴情,当年老五成婚,三个女子当街打群架,都恨不得嫁给他。怎偏就到我,出了岔子?”
锦璃嗔笑道,“你当年若不抗拒和姣儿的婚事,这会儿还有这些废话?平日对姣儿好一点,她也不至于被赵公子占了便宜。”
“……我对她不好么?是她自己发誓,全天下的男人死光,也不嫁给我。”
“这么说,你是想娶姣儿?”
“我没这么说,当初,我说了,再过五百年也不会娶她的。”
“既如此,为何还埋怨这些?!”
母子俩一阵嘀嘀咕咕,御蓝斯从旁瞧着,始终默然。
*
寿宴开始时,御蓝斯从龙椅上起身,叫了御之煌去了御花园。
夜风清幽,人都聚在大殿内,花园里安静地无半点声响,就连夜虫也因两个吸血鬼身上的煞气,不敢再鸣叫。
两人这些年,没了从前虚伪客套的兄友弟恭,见面总是不羁的玩笑,鲜少如此凝重。
御之煌被他冷如冰山的样子,弄得心底毛骨悚然。
直觉告诉他,是有什么大事儿,但是,若真有大事儿,也不该找他商量呀,该找父皇才是。
御之煌跟在他身后,向四周瞧了瞧,“老七,你到底要说什么?”
御蓝斯入了凉亭内,在石桌旁坐下,那简单的姿势,亦是霸气威严,叫人不敢松懈分毫。
“朕知道,你也为殇儿的婚事着急。”
御之煌忍不住在心口拍了一下,原来是这事儿呀!吓得他半死。
隔着石桌,他也坐下来,“殇儿他……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怪病?”
“怪病?”
“不举。”
“不可能。”
“他去灵邺城时,我每次说带他去花楼,他都逃得比兔子还快。”
“他只是不喜欢那种地方,朕叮嘱过他,不得任意妄为,不得在遇到心爱的女子之前,毁掉自己的清誉。”
他不想让儿子们与他一样,将来遇到刻骨铭心的恋情时,因大错而懊悔众生。
时至今日,想起舞仙,他仍是懊悔自己做下的荒唐事。
御之煌因他一番话,收敛不羁的邪笑。
“这些年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可是给他找了无数个姑娘,他不是挖苦,就是讥讽,那态度也只是比今儿对轩辕夏好一点点而已。”御之煌捏着小手指比喻。
御蓝斯早就把一切看在眼里,也理解那种渴望而不敢触及的矛盾。
“他喜欢姣儿。”
“怎么可能?他和那丫头是死敌。”
“这事儿,你想想法子,先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
“老七,你可是高估我了……殇儿何时听过我的?”
“他当然不听你的,可他也不听朕和璃儿的,所以,朕才想了一计,不过,这一计,只有你能去完成,若换做旁人,恐怕定被他怀疑。”
“你把我叫过来,就是想让我当恶人呢?”
“若将来好事成了,他们自会感激你。”
“但愿吧。”御之煌却还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过,凭你算计人的法子,恐怕我会落得个费力不讨好的凄惨下场。”
御蓝斯挑眉,眼角眉梢,总算有了些许笑意。
兄弟两人在这边商讨计策。
大殿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文武百官,诸国使臣,以及皇亲国戚们,畅饮欢笑,沉醉歌舞。
最大的寿星——无殇皇子,却冷魅如魔,斜倚在宝座上,脸色铁青。
赵全鑫不知说了什么,逗得龚姣儿不时低笑,那冷艳秀美的五官,在眉眼弯弯时,反而暖阳一般,沁人肌骨。
珍珠般莹润的耳垂上,玫紫色的流苏耳坠,欢快地摇曳不停,越显得颀长的脖颈,雪艳精致……
康灏端着酒杯上来,“无殇,一个人喝闷酒呢?”
“滚远点!”
“我怎能滚?”
他就在御缇的位子上坐下来,那小丫头也不知又跑去哪儿疯玩,影子也没寻到。
“无殇,人家姣儿名花有主,你这儿还守身如玉呢?”
无殇正要驳斥他,却见龚姣儿竟被赵全鑫拉着从席位上起身……
她步履不稳,身子摇晃不停,双颊旖旎酡红,显然已经大醉,却还在笑。
看那样子,她是压根儿不知自己在笑什么。
赵全鑫把她拥在怀里,手臂牢牢环住她的后腰,“姣儿,小心点。”
似结界撤除,无殇总算能听到,他们的交谈。
“今晚去我哪儿吧!”
龚姣儿打酒嗝,又咯咯地笑,却比哭还难听。
“明日一早,我带你去见我父母。”
“好啊。是该见你的父母了。”
“那嫁衣你试过了吗?”
“试过,蛮好看的……我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嫁衣,咯咯咯……”她笑得摇摇欲坠。
无殇腮骨暗动,掌中的白玉酒杯,霎时化成了粉末,从掌间落下去,细碎如沙。
康灏从旁倚在宝座靠背上,揶揄瞧着他,心底暗生一股淋漓的快意。
“听说,当年你的皇祖母,被你祖父和狼王深爱着,可惜呀,后来她却为一个普通的吸血鬼,独守灵位千年。”
无殇阴沉怒瞪他,“康灏,你这话何意?”
“我的意思是,你要如你祖父一样,生生把一个本是美好的女子,逼入歧途。”
无殇一把扯住他,将他从丹陛上丢了下去……
康灏落在了殿中央,舞姬们飞纱舞袖,将他淹没……
而无殇转瞬却消失于殿门外。
锦璃注意到儿子出去,忙跟了出去。
赵全鑫扶着龚姣儿走向马车处。
俯视怀中光氲莹莹的绝丽容颜,呼吸着她诱人的芬芳,他忍不住轻唤,“姣儿……”
她醉的头脑晕沉,无意识地一应,嘤声妩媚……
赵全鑫要吻她时,脸上却猝然挨了一拳。
龚姣儿听到殴打声,身姿飘忽地疑惑抬眸,眼前却是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那张俊颜,然后,他强硬一扯,将她拉进怀里。
“龚姣儿,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
他暴怒的嘶吼,震耳欲聋,她头晕目眩地愤然挣扎。
“御无殇,你管我?!”
“我就管你,而且我横竖都管得着你!大半夜的,喝醉了还往宫外跑,你活腻了?”
他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心里莫名的恐慌。
他在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恐惧她会因那句誓言,执拗地嫁给别人……
赵全鑫见他们争吵,迅速扯了龚姣儿到身后,凶猛一拳,还给了满心焦灼的无殇。
龚姣儿被扯得摔在地上,头刻在了白石地上,不禁惨叫。
无殇一见她额角的血,煞然如发狂的雄狮,当即把赵全鑫扑在地上,一顿狠揍。
护卫们冲上来,见是二皇子,皆是不敢阻挠。
锦璃追过来,扶起龚姣儿,厉声呵斥,“住手!”
无殇见是母亲,迅速收手跪下,“母后,您怎么来了?”
“御无殇,你还有没有王法?堂堂皇子,怎公然打人?”
“此人轻薄姣儿,罪无可恕,念在今日大喜,就免去他的宫刑!”
锦璃被他一句“宫刑”气得失笑,打人的明明是他,这口气却似赵全鑫十恶不赦了。
瞧着龚姣儿额上的伤痊愈,她才道,“姣儿衣袍整齐,何来轻薄之说?”
“趁着姣儿喝醉,他对姣儿动手动脚……尽是占她便宜!”
“胡说!”锦璃从袖中取出一颗解酒丸给龚姣儿喂下。
这药丸她是备着给那几个贪杯的儿子,没想到,第一颗竟是赏给了这平日里最乖巧听话的丫头。
“为娘时常去药妆,经常看到,人家赵全鑫给姣儿送花送礼,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和姣儿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经常送礼送花?他们果然是差了最后一步么?
无殇暗惊,不敢相信,娘亲竟偏向这赵全鑫!心底怒涛狂澜,他面上却波澜无惊。
“儿臣笃定,姣儿不喜欢他。”
“是么?你怎如此确定?”
“她已经是儿臣的女人。”
龚姣儿酒醒了大半,顿时火冒三丈,“御无殇,你不要胡说!我发过誓,全天下的男人死光也不嫁给你,我断然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
他冷哼一笑,转身就走到她面前,“是你主动脱本皇子的衣服,本皇子背上还有你留下的伤呢,你还不承认?”
说完,他转身,迅疾扯开衣服,脊背上,是几道红痕,触目惊心,却又
显得异常异常暧昧。
四周所有的护卫,都伸长了脖子,瞧着那些伤痕。
龚姣儿不敢相信,这恶魔,竟然以内力,阻止痊愈,留作证据。
锦璃却还是怀疑,直接抓住龚姣儿躲避的手,放在了无殇的脊背上,果然,那纤长的指甲,完全吻合。
她虽然知道是儿子欺负了姣儿,却打心底里不愿自己一手培养的儿媳,被外人得了去。“姣儿,这次……母后也帮不了你了。”
龚姣儿欲哭无泪,“母后,这都是误会!”
“那无殇这伤……可是你弄得吧?”
龚姣儿哑然,崩溃地跪在了地上。
“姣儿,真的是你?”赵全鑫不可置信。
她懊悔地泪水模糊,想辩解,却无法否认,自己曾沉醉于那激烈的吻……………题外话………还有更,等不了的亲们可明日再看O(∩_∩)O~
☆、第356章 封将军,不赐婚
她沉默低着头,不言不语,却羞耻难堪,无地自容,泪抑制不住地,啪嗒啪嗒直落。
无殇瞧着她那样子,心安理得了,比之刚才的恐惧,舒坦了些,却反而刺疼沿。
“怎么?睡了本皇子,你还吃亏?”
另一个男人,也忍不住咆哮,“龚姣儿,为什么你要这样耍我?!”
“我没有耍你。”
“明日我派人去取回嫁衣,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赵全鑫恼恨地独自上了马车,疾驰出了宫门。
锦璃无奈地摇了摇头,“无殇,送姣儿回寝宫,瞧你弄得这一身狼狈,别再回大殿了。”
“是。”
龚姣儿听到狼狈两个字,忍不住抬头看他,却见他唇角还挂着血,袍子也被凌散不堪,视线触及他健硕的胸膛,她又迅疾转开视线纺。
周围一众护卫都退下,他迅速拢好锦袍,伸手扣住她的肩,将她拉起来。
她执拗地打开他的手,已然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岂会让他碰?!
“别碰我!”
“就碰,你能怎么着?”他强硬捏住她的下颌,却是给她擦眼泪,“至少我是干干净净的,那赵全鑫,一身腥臭,来路不明,还敢让他吻?”
说着,他手帕狠狠擦在她的唇角上。
她被擦得肌肤生疼,却才想起,喝酒时,赵全鑫似……吻了这个部位。
可他还不是一样吻了轩辕夏?!
想起他将轩辕夏扯进怀里的情景,她恼怒打开他的手,一转身,怒气横冲地不见了踪影。
无殇轻易追着,直追到她的寝殿里。
两个宫女忙上前来拦住他,“殿下,公主要沐浴歇息了,殿下也回去歇着吧。”
无殇没有理会她们,在外殿的公主椅上坐下,听到浴殿里传来水声,才起身。
也罢,既然她安分呆着,他便不与她计较。反正,那赵全鑫她是嫁不成了。
“好好伺候公主。”
“是。恭送殿下!”
无殇刚出去,两个宫女当即惊喜地拍手低笑。
“这回,可赢了御膳房那场赌局。”
“回头一定让他们请喝酒。”
龚姣儿听到她们的交谈,叫她们进去服侍卸妆,“你们说什么赌局?”
“大家都在御膳房里加入了赌局,有人赌二皇子和公主一辈子冤家仇敌,我们却是赌,殿下一定会爱上公主。”
龚姣儿清苦冷笑。
他怎么可能爱上她?他只是把她囚成猎物,折磨得她体无完肤才罢休。
“出去,不要你们伺候!”
“公主……”两个宫女面面相觑,顿时手足无措。
“我要和你们绝交,出去!”都是伺候她这些年的,竟然不站在她这边,那恶魔的魅力真就这么大么?
*
昨晚一场盛大的寿宴,醉倒大片人。
因此,辰时的早朝,百官们哈欠连连。
一众皇子,却碍于龙椅上父皇的威仪,个个强忍着,站得笔挺如劲松,最前面的御谨和御无殇更是连头也不敢低一下。
所幸,除了一些日常琐事,天下太平。
御蓝斯本想免朝,但有个人却不得不重视。
自打昨儿入宫,那长相俊美的少年,便一直沉默无声,锋芒内敛平和,除了他,还有他一直代嫁的瑟儿,其他人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颖王大世子苏梵册,封为二品镇西将军。”
苏梵在臣列中,一身清雅的暗蓝朝服,深蓝如海的星眸望上丹陛,略一怔。
他确定皇上没有封赏错了人,才站出臣列,从容跪下。
“臣……谢皇上隆恩。”
手掌按在地上,恭敬俯首下去,他手上的金锁避毒玉珠手链,在袍袖间金光微闪。
御蓝斯犹豫半晌,却仍是没有下赐婚圣旨,要娶他御蓝斯的女儿,没这么简单。
“城郊新兵入营,总计十万,半月之内训好。”
“臣遵命。”
“退朝!”御蓝斯说完,就起身,瞬间奔赴了紫宸宫,陪他家娇妻用早膳。
百官们总算轻松下来,众皇子都围住苏梵,对他道恭喜。
苏梵却始终静默无言,蓝眸光氲幽暗,似寒冰在阳光下发出的光芒。
婴儿时无意识的争抢,他得了一条金锁手链,却无奈就此身陷困局。
御瑟,他知道,那位与她的姐姐容貌相同,艳惊天下的女子,将会成为他的世子妃。
但……他期望的是命中注定,不是被安排的婚事。
因此,这些年他始终默默不惊,在玉波城里,亦是掌管玉石生意,虽然跟随父王学了统兵之道,武功也练就地出类拔萃,却从不入军营。
他清楚地知道,只
tang要自己不够好,他便不会承担抢手链的“后果”。
眼下,拒绝这“安排”的机会,近在咫尺。
只要那些兵训不好,皇上便一辈子不会把女儿许配给他。
众人鱼贯走出,御谨,御无殇如往常一样,走在最后。
两兄弟见苏梵还站在殿中央发怔,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同时出招,一个攻上,一个攻下,苏梵应对从容,知道他们会手下留情,并没有全力反击。
这回兄弟俩却没同他客气,直接将他按趴在地上。
御谨脚踩着他的后背,御无殇蹲下去,狠狠地在他脑门上一记暴力弹。
“苏梵,看你这神情,是不愿当这将军呐!”
“两位表哥这是要做什么?”
御谨笑道,“看不出来么?欺负你呗。”
无殇不羁邪笑着纠正,“哥,咱们可是从不欺负弱小的,这顶多……称得上教训。”
苏梵就那么趴在地上,从容笑道,“二表哥何必教训我?当初,你还不是如我一样,不愿被安排,拒绝了皇上的赐婚?!”
无殇顿时脸色铁青,狠狠在他脑门上拍了一记。“臭小子,和二哥顶嘴,有你受的……”
“你们干什么?放开他!”
殿门口,御瑟娇声怒斥,忙提着裙裾奔过来。
御谨忙挪开了踩在苏梵背上的大脚,御无殇也顿时正襟站好,两人顷刻间都收敛邪肆之气,端起兄长的架子来。
御谨笑着问,“瑟儿,你怎么来了?”
“没去给母后请安么?”御无殇也忙堆上笑来,和妹妹打招呼。
御瑟不理会他们,只一个冷冰冰地哼字,打发了他们,拉着苏梵便往外走。
御谨无奈地摇头叹息,“苏梵一半吸血鬼,一半狼人,是个没心的怪物,瑟儿跟着他,将来少不得吃苦。”
无殇眸光悠远地望着殿外,忍不住道,“哥,不如我们趁早求母后,把瑟儿许配别人。康恒家那几位,哪个不比苏梵好?”
“先把你自己的事处理干净再说吧。”
下去长阶的苏梵,挣开了御瑟的手,她手上的紫玉手链,被甩得哗啦响。
“瑟儿,我没事,两位表哥只是闹着玩儿呢!”
她只微僵了一下,未再多计较。
精致的鹅蛋脸,与母亲相似到极致,眼睛却是幻美的棕色。
尚显青涩的脸儿,被一身粉色蛟绡纱袍映衬,惊艳出尘。
“就算闹着玩儿,打得也痛呀,弟弟他们可都没少被他们打哭。”她担心地望着他,却又无法直视他太过惊艳的蓝眸。
“以后,我的事,你不要管。”
他冰冷无波的一句话说完,转身就走。
御瑟却被封穴道般地,僵在原处,“你……不喜欢我?”
他头也没回,“算是吧!”若稍有一点点喜欢,他也不会如此抵触抗拒。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同父皇说,不让他赐婚的。”
他惊疑地转头看向她,那一处只有一抹粉艳如云的影子飘过……
突然,他肩膀上落下一只带着黑皮手套的大掌,他警惕转身,见是御之煌,才略松一口气。
“王爷!”苏梵忙俯首行礼。
“免了,无殇呢?可曾见过他?”
“二表哥和大表哥在殿内。”
御之煌拍了下他的肩,便上了台阶,“苏梵,别欺负瑟儿,否则,我饶不了你。”
苏梵笑道,“有您和皇上给她撑腰,我怎敢?!”
“不敢就好。”
御之煌到了宫廊下,正见无殇和御谨从殿内出来,“殇儿,我正到处找你呢。”
“皇伯父,有什么事吗?”
“几个老朋友过来寻我喝酒,在镜水城订了酒楼,你陪我去。”
“一大早的,就去喝酒?”
御之煌笑道,“对他们那些不习惯白天游走的夜行者来说,这会儿正是该闷在房里寻开心的时刻。”
无殇最是抵触应酬,并不想去。
他里正盘算着,去宫道上埋伏下,等着抓龚姣儿。
昨晚闹到那个地步,恐怕她又要别扭地躲几个月。
☆、第357章 冤家生米成熟饭
她收到那丑新郎的生辰礼物时,躲去她的舅舅家,久住整整五个月。
再返回时,竟也不与他敌对,反而生疏冷漠,似待陌生人。
习惯了她激烈的仇视、敌对、憎恨,那种刺骨如冰的冷漠,反而比仇视更残忍,更让他难以忍受。
所以,她被册封为公主后,他便恳求父皇母后,让她搬入皇宫来。
却不管他如何神不守舍的惦念,御之煌都不给他躲避的机会,强硬拖着他上了马车,赶往镜水城沿。
御谨在殿前俯视马车驶向宫门,摇头笑了笑。
皇伯父对无殇素来格外亲厚,恐怕又是为无殇成婚的事,绞尽脑汁地想法子了纺。
每年生辰过后,这事儿,总是要闹一阵子,最后不了了之。
今年……但愿能有所转折。
贴身护卫青之,一身金甲,随着利落的步伐,周身闪耀。
天兵神将般的男子,在御谨这艳若谪仙,尊贵不凡的皇子面前,恭谨跪下。
“殿下,下朝前,皇子妃派人过来传话,说天竺太子与太子妃邀请您和皇子妃,去使臣寝宫用早膳。”
御谨冷声说道,“不去。早膳一直都是陪父皇和母后用的。”
冷梦舞,她已然成为天竺国的太子妃,为何就不能安分守己?!
“天竺太子妃,派人送了一份厚礼给皇子妃,皇子妃心地善良,定是要回礼的。下朝之前,属下派人回去看,皇子妃已经先过去了。”
御谨满脑子都是那年比武之前,冷梦舞在花果茶里下毒的情景。
那花果茶落在地上,烧灼出两个大窟窿。
可他也清楚,那是她姐姐冷千烟指使她做的。
如果冷梦舞有爹娘疼爱,家境美好,定不是那个样子的。
当初,他亦是顾念着她年幼,那事儿,他始终不曾对父皇母后提起过。
缦儿却是一清二楚的,她怎就去见那狠毒的女子……
“胡闹!她刚刚有身孕,就不能安静呆着?!”御谨顾不得去寝宫更衣,穿着一身朝服就带一群青之赶过去。
使臣寝宫,设置了一座座单独的小院落。
皆是月洞门,朱瓦白墙,菱花扇形窗。
院中花木扶疏,护卫严密。
每个院子一座恢弘富丽的寝殿,无论大小规模都是相同的,彰显了血族对诸国一视同仁。
御谨入了天竺太子的小院,就见竹林围拢的凉亭内,已经摆好了精致的早膳。
御膳房的厨子们格外用心,担心天竺太子水土不服,特别做了天竺美食。
淳于缦见夫君进来,有些局促地站起身来。
“夫君……”她知道,他定然怨怪她。
但是,她若拒绝冷梦舞的邀请,他国使臣不知会如何猜测。
他是血族的皇长子,注定要成为未来的血族王,她不想他的名声,有丝毫瑕疵。
她一身秀雅的淡紫色锦袍,外罩着鹅黄披风,虽然已经有两个月身孕,腰身已然纤细。
淡妆精细的俏颜,映在一团鹅黄里,不只是唯美温柔,那股气韵楚楚动人,无法找到言语形容。
而她身侧也站起身来的冷梦舞,却是一身奢华的珠光宝气。
眉眼都描画地浓郁妖冷,额上是凤尾图样的宝石华胜,更衬托得眉眼勾魂摄魄。
她金纹短衫紧贴肌肤,腰间的肚脐上,钉了红宝石,衬得肌肤胜雪。
繁复的金色长裙很特别,裙摆冗长曳地,却遮不住腿,一侧那修长齐臀的开叉里,光润的玉腿,若隐若现。
御谨厌烦抵触地看她一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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