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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归来:吸血魔君请小心-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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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殇,撒谎你也敢?为父只罚你跪,何时打过你?”
无殇忙搂住娘亲的脖子,大声嚷道,“父皇坏!就打了!”
“你……”
这回,御蓝斯真的气急,忍不住举起巴掌,却反而中了小家伙的诡计。
“娘亲,你看,父皇打人!”
锦璃头也没转,抱起儿子直接朝殿里走去。
小黑豹朝着御蓝斯吼了一声,忙去追小主人和大美人。
御蓝斯气结叹了口气,只得跟进去。
锦璃忙着给无殇脱衣服检查身体,御蓝斯忙抓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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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强硬挣脱,他又抓住。
两人一来二去,竟比打架还激烈。
躺在床上的小家伙,心虚又懊恼,一眼不敢看父母的动静。
御蓝斯挫败地叹了口气,强硬把锦璃扯进怀里。
锦璃气恼推搡,不肯让他碰,脸儿却还是被他大手箍住。
他担心地看进她泪花氤氲的凤眸,“璃儿,你竟不信我么?他是我的亲骨肉,我怎忍心打他?上次你让伏瀛抽他和谨儿鞭子,为此,我还与你生气。”
“既然他不愿娶龚姣儿,就取消赐婚吧,我认了龚姣儿为义女,把毕生所学传给她,算作补偿。”
“那轩辕夏……”
她别开头,抹掉眼泪,“尚不熟悉,还是不要急着赐婚。”
“好,既如此……”他看了眼床上背对着这边的小家伙,在爱妻唇上怜爱轻吻,“朕听皇后的。”
“你真的没打儿子?”
“谁打是小狗!”
锦璃这才破涕为笑,心里那点伤,强硬地压制了,未再沁出血。………题外话………还有更,就来!
☆、第348章 最恨,见异思迁
月华如水,映入紫宸殿的宏大水晶圆窗,满殿无灯,纱幔上,细小的夜明珠,柔光流溢。
明黄地纱帐内,云雨骤歇,异样的香气暧昧浓烈,弥漫帐内暇。
婀娜莹白的娇躯,被健硕的双臂紧捆在怀里,温柔缠绵的吻,许久之后才结束。
宽阔的胸膛里,喘息仍是粗犷。
锦璃双颊绯红,埋首他胸前,心绪复杂。
暖热的手掌摸上她的膝盖,轻轻揉按着,他的吻随即又滑下去,流连那一处。
“阿溟,不要,我有点累……”
“膝盖还疼?”
“不疼,我自己能痊愈的。”
“璃儿,其实……岛”
“这事儿过去了,不要再提。”
她避开了这个话题,坐起身来,抽过纱袍罩住身子,片刻没有贪恋温暖的怀抱,修长的腿儿探出纱帐,珍珠似地足尖,坚定踏在了地毯上。
御蓝斯不悦抓住她的手腕,“去哪儿?”
“你先睡,我去洗一下,出了一身汗,睡着不舒服。”
他看出她神情不对,前一刻亲密无间,此刻却疏冷如冰,这女人翻脸太快!
“真的只是要沐浴?”
“是。”她敷衍应着,又倾身捧住他的脸,在他额上安慰轻吻,笑着安慰,“你先睡,我一会儿就来。”
他只得放过她,却在她经过梳妆台时,听到抽屉开阖的声音。
片刻后,浴殿内,传来清灵的水声。
他挥开纱帐,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打开她刚刚开过的小抽屉。
里面分成两个小格子,一边是耳坠,一边是花钿,华贵的材质,光芒闪烁。
他入了浴殿门口,掀开纱帘,脚步轻缓无声地迈进去。
她沐浴是不喜欢戴任何佩饰的,那莹润的耳垂,光洁的额上,没有任何缀饰。
水池边,却放着一个碧玉小药瓶,和一杯水……
“璃儿?”
锦璃惊得一僵,迅疾伸手,不着痕迹地抓过药瓶,藏进了水底。
“阿溟,你走路……怎没声?”
他剃锐飞扬的剑眉清冷皱紧,鹰眸锁住她神情惊慌的脸儿。
他走路,一直都是没有声响的,只是此刻,她似乎真的被吓到了。
“你在服药?”
“最近太累,睡不着,安神的。”
他大脚迈进浴池,水面没过了结实悍然的腰腹。
他直走到眼前,胸膛几乎抵住她的额。
她呼吸一窒身躯僵住,似被猛兽锁定的兔子,身子贴在池壁上,再不敢挪动。
“药瓶给我。”
锦璃看着他的手掌,只得把药瓶拿出水面,放在他手上。
他拔开密封极好的瓶塞,倒出一颗药丸,狐疑地嗅了嗅……
暗红的药丸,药味凄苦,凭他只通一点药草皮毛,猜不透这到底是医治什么的。
她选在这个时辰服用,而且隐瞒他服用,显然……这是避孕的!
御蓝斯一声不吭地出了浴池。
他出去浴殿之后,瞬间穿好龙袍,“寒冽,传御医!”
锦璃无奈地叹了口气,忙穿好衣袍跟出来。
见他怒颜阴沉地坐在龙椅上,她忙放慢脚步,紧张地看他紧握着药瓶的大掌。
“阿溟,我说了,是安神的。”
“安神药该是睡前服,苏锦璃,你不要欺负朕不通医理。”
“这不是还没睡么?”说着,她上前来,在他身边坐下,“这大半夜的,忽然传御医,传到父皇和母后耳中,他们定会担心的。”
“这药,你服用多久了?”
“刚用!”
御蓝斯手一挥,七颗药似钢铁造的弹珠,钉在了门板上,“苏锦璃,你现在是皇后,还要朕追究你的欺君之罪么?这药瓶足以装下二三十颗!”
“皇上小题大做了,这真的是安神药。”
“到底是不是,朕已经清楚!”
鹅蛋脸上堆着的笑冷了三分,缓缓褪去。坐在龙椅上,未再多言。
他气怒交加地在阶下踱着步子,黑色丝袍,带起骇人的冷风,狂怒的煞气席卷整座寝殿,逼仄骇人。
听到门外寒冽通禀;“陛下,御医到了。”
他走向门口,手在门板上一拍,七颗药丸落在了掌心里。
“既然皇后主意已定,朕以后宿在书房。”
“如此……也好。”
他睿智如斯,她知道,瞒不住他。
他叫御医来,不是证明那药丸是什么,而是直接验证他的猜测罢了。
可他既然猜到那是什么,为何不问她一句,“为什么?”
如果他问了,她会耐心解释给他听,可他却连解释的机会也
tang不肯给她。
她静坐良久,忍不住想,自己若是千年前的舞仙就好了。
若是如此,不必服用避孕药,也不必担心,会再有女人孩子来与她和孩子们争抢。
子时的更声过了,锦璃才从龙椅上起身,走到床榻前,掀开帐帘,和衣躺下。
床榻已冷,浑身也隐隐发凉。
膝盖明明已经痊愈,却莫名地钻心刺痛。
那两个时辰,她以为他会来,却只有弥里相陪。
她一直等,不住地看大门,却没有等到他。
既然他心里偏向他的母后,她又何必多生一个孩子出来,受这份冷落?!
她拉住毯子,严实裹住自己,闭上眼睛,逼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黑甜一觉,直到天明。
*
晨光澄明,再一次笼罩雪白如仙境的皇宫。
早朝结束,御蓝斯走出大殿,直接去灵兰阁用早膳。
却一入灵兰阁的门槛,便有个橙红如火的倩影,突然重来,直撞可满怀,他高大的身躯,也不禁踉跄。
嗅到淡雅的荷香,心里甜暖一喜,他不禁扬起唇角,以为是锦璃主动来认错,忍不住抬手拥紧她。
“阿溟,你抱着的是谁?”
听到锦璃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他惊得忙握住怀中的女子的肩,迅速将她推开。
却对上一双碧绿的眼睛,麦色的肌肤,还有一头怪异的卷发。
该死,这竟是一只狼女?!
碧绿眼睛的狼女一脸无辜,讶异问道,“恪哥哥……恪哥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十七呀!”
御蓝斯懒得解释,担心急忙转头,身后只留一抹淡雅的荷香,哪还有锦璃的身影?
她定然是误会了。
可……这狼女身上,为何也有荷香?!
康悦蓉从阁内走出来,忙叫住他。
“溟儿,原来是你么?为娘还以为是恪来了……这位是狼族的十七公主轩辕蔻,自幼与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所以,她听到脚步声,就急忙奔出来看。”
御蓝斯眸光狐疑地,在康悦蓉和轩辕蔻之间流转,“母后,儿臣是来给您请安的。”
说着,他还是隐忍怒火,跪下来,行了个礼。
康悦蓉上前扶起他,眸光温柔慈爱地,端看他龙冠辉煌的俊伟模样。
“留下一起用早膳吧!”
“不了,今日赛马,儿子先去东郊猎场巡查一遍。”
“何必你亲自去?马场的护卫自会做好的……”
“儿子告退!”
御蓝斯虽然走远,耳朵却还是听到,轩辕蔻得逞地笑声。
“太后娘娘,蔻儿可是帮了你大忙,蔻儿和恪哥哥的婚事,就拜托您了!”
“这是自然。”
“不过,你这皇帝儿子倒是比恪哥哥更好些呢,我可能嫁给他?”
“你若有这个本事,谁也拦不住你,你若没有,还是趁早别尝试。”
“既如此,我倒不如试试,试成了,还能当皇后呢!再说,这一身荷香,我也喜欢,以后我要多用些。”
“没了,这荷香不似干枯的荷叶之香,而是类似初绽的荷花,需得清新雅致,因此极难搭配。”
轩辕蔻笑道,“如此说来,这皇后娘娘竟是个雅致的美人儿,不似你说得那般不守妇道喽!”
*
东郊马场的看台上,锦璃端坐在凤椅上,身边坐着御谨,御无殇,淳于缦,还有刚刚被送过来的龚姣儿。
她一眼没看身边的龙椅,却知道,它始终空着,不曾有人坐过。
不想孩子们担心,也不想母妃和父皇、哥嫂看出,她和御蓝斯暗生嫌隙。
早膳之前,她本想和他言归于好,到了灵兰阁,就见他正抱着一个俏美如火的女子。
她不想多做揣测,那一幕却生生刺在脑子里,让她不得翻身。
早膳,她与父皇和母妃,哥,嫂,康恒,康晨,苏现,苏妍珍,弥里,凌一,两个儿子和儿媳一起用的,只勉强吃了两口,却到现在,胃里仍是堵塞难受。
从辰时,到午后三刻,自他登基之后,她从没有这么久没见过那只吸血鬼。
她听弥里的话,去刺绣,去教导孩子,去看医书,去做自己喜欢,且最有意义的事,却总也忍不住想,他和那女子是何时认识的,在舞仙之前,还是在舞仙之后……
“那个狼族女孩蛮漂亮的,你会喜欢她吗?”
“不会,我只喜欢你一个。见异思迁,是我最厌恶,最憎恨的事。”
锦璃听到童音稚嫩的对话,看向身侧,就见一身金黄龙纹锦袍的御谨,和发髻高绾的淳于缦十指相扣。
就连并排坐在一处的无殇和龚姣儿,也忍不住,转头瞧着那对儿异常登对儿的小夫妻。
两
人收回视线,相视一眼,却又视彼此为仇敌。
一个肩上立着黑鹰山风,一个怀里抱着黑豹黑焰,目视前方,这辈子死钉下势不两立的关系。
淳于缦还是忍不住担心,“听嬷嬷说,皇祖母应下了狼族七皇子的请求,要我们比赛玩些游戏,我恐怕一项都赢不了轩辕丽,可如何是好?”
“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锦璃伸手,拍了拍儿媳的小肩膀,“缦儿,娘亲也会帮你!无殇和姣儿也会帮你,我们是一家人,谁也分不开的一家人,应该相互帮忙,一起对抗外敌。”
无殇冷哼了一声,“娘亲,我们怎和龚姣儿是一家人?她是龚家人。”
“和你解除了婚事,她就是娘亲的义女,算是你的义妹,所以,你要懂得忍让些,明白么?”
义妹呀!只要不当他的新娘子,怎么着都好。“知道啦!”
乐正夕那边大声通报,“太皇,太后,皇上驾到!”
满场官员轰然站起,锦璃也忙带着孩子们起身跪下行礼。
眼前却停住一抹橙红的锦袍,突兀地传来轻佻的笑声,“皇后娘娘,果然极美,早上的事,实在不好意思,我认错了人,把皇上当成了恪哥哥。”
锦璃抬起头,就见眼前的女子一脸玩世不恭的嘲讽笑意,完全没有半分恭敬的歉意。
更过分的是,她弯着腰,俯视跪着的她,卷曲的长发,都垂下来,似黑瀑般,异常妖娆。
而御蓝斯和南宫恪,正一左一右,站在这女子身侧。
“你是……”
“我是十七……”
她话没说完,锦璃迅疾起身,抬手打在她脸上。
“皇后娘娘,你这是何意?”轩辕蔻捂住脸,顿时难以维系笑意,绿眸也变得狰狞。
锦璃循着她刚才轻佻的口气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本宫是皇后,容不得任何一个低贱的野丫头,在本宫面前撒野,若回话,就跪下回!”
“我是狼族的十七公主!”………题外话………璃儿又被逼急了……
☆、第349章 爱未减催生皇嗣
“原来是狼族的十七公主,是本宫小题大做了!”
锦璃浅笑嫣然,眸光清冷,盯着面前绿眸森冷的女子,心底一番刺痛的挣扎。
孩子们在,父母在,兄嫂在,看台上,众吸血鬼罩着宽大的披风,一双双眼睛暗藏在阴影里,担心她的,瞧热闹的,看笑话的……都朝着这边观望。
她实在不想,也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任何不堪入目的事。
于是,她只能端着皇后的威仪,强忍怒火。
“皇上,血族皇后和狼族的十七公主,哪个大?洪”
御蓝斯挑眉,“自然是朕的皇后大。”
说话间,他扣住她的手。
锦璃不着痕迹挣开他的手,“皇上可要这女子做皇后平妻?”
“皇后,你怎这样想?”
“既不想,皇上是否应该让她跪下和臣妾说话。”
御蓝斯转身,威严俯视着装扮怪异的女子,“十七公主……”
轩辕蔻挽住他的手臂,“溟哥哥,人家若不跪,你还能杀了人家不成?”
狼族众皇子席位那边,走过一个人,到了轩辕蔻面前,狠狠一脚,踹在她后膝上。
轩辕蔻被踹的跪趴在地上,一双手顷刻间化为尖利狰狞的狼爪,她气恼地狼形毕露,嘶吼转头,对上一张怒气横冲的俊颜,不禁忌惮地收起獠牙。
他一身金色蓝纹四爪龙袍,周身流光明灭,俊颜里迸射一股森冷的杀气。
是狼族储君,轩辕苍。
“向璃儿道歉!”
轩辕蔻狐疑微怔,却不怒反笑。
“璃儿?这般亲热,看样子,关系匪浅呢!”
状似调皮爽朗的笑声,嘲讽刺骨,惹得满场瞩目。
气氛霎时静了片刻,轩辕苍顿时尴尬地脸色涨红。
轩辕蔻佯装讶异地恍悟,“我知道了!她就是你心爱的女子吧?你为了她,抛弃千烟姐姐,为她不成婚不纳妃……害得我们满朝文武官员,磕破了头皮。”
锦璃这才恍然大悟,康悦蓉是要借这女子,教训自己。
轩辕苍又做错了什么?堂堂狼族储君,竟被她牵累,受此侮辱。
注意到锦璃担心地看轩辕苍,轩辕蔻娇声冷笑。
“哎呦!皇后娘娘这是心疼我家苍哥哥呢?!”
娇甜的声音含笑,却听在人耳朵里,似锯齿划着心。
轩辕苍忍无可忍,就近一脚踹在轩辕蔻的脊背上,一双眼睛,变的森绿。
轩辕蔻向前一趴,反而得逞地咯咯地笑起来。
“这是越描越黑了,真不知血族王是何来的宽容,竟容得这样一位皇后?!”
御蓝斯不动声色地在龙椅上坐下,锋芒暗藏的鹰眸,看向看台下,给在下面候命的龚荀打了下手势。
康悦蓉上前来,一眼不看锦璃,亲手扶起轩辕蔻。
“蔻儿,跪在地上难看,到我身边来坐。”
“谢太后娘娘恩典!”
牵着轩辕蔻的手,在御蓝斯左侧的凤椅上坐下,顺势就让轩辕蔻坐在她与御蓝斯之间。
锦璃低声劝轩辕苍去坐下,正见康邕和王绮茹正在轩辕博身侧,担心地望着这边。
她摆手示意他们坐下,这才在凤椅上坐下来。
下面,礼部尚书龚荀,宣读赛事安排。
锦璃眸光复杂地,视线越过御蓝斯,看向康悦蓉。
“太后若有怒,把话说开,或教训臣妾一顿便是,何必用如此手段?!苍兄是臣妾的恩人,当初,若非他带狼族大军入沙漠,皇上没有今日!”
康悦蓉视线一扫王绮茹与康邕,对锦璃淡漠笑了笑。
“皇后,十七公主是我的贵客,早上的事,公主已经解释过,你也不要再放在心上。刚才,蔻儿也是口没遮拦了,当是玩笑听一听便罢了。我正准备给她和恪赐婚,将来都是一家人,你们要好好相处!”
锦璃清苦笑了笑,敛目深吸一口气,强硬压制了怒火。
既然是与南宫恪青梅竹马,这女子更是不该错认了御蓝斯为南宫恪。
御蓝斯素来警惕,一般不会让陌生人近身半步,他怎就那么巧,抱了这女子?
“太后为靖和王选妃,臣妾理当拍手赞成,只是……这位十七公主,恐怕配不上我们的靖和王。”
“只要恪点头,皇上与太皇同意,皇后还能反对不成?!”
场下,护卫们已经牵了马来,几个马场统领,正在检查马鞍。
而马场上,乐声隆重,一群身着骑装的舞者,正在欢快地跳《赛骋舞》。
澎湃的鼓声,振奋全场,锦璃却听得,脑子嗡嗡轰鸣。
高台上,只剩的婆媳两人,在不高不低的说话。
锦璃一番斟酌,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
tang臣妾并非阻挠,而是担心。恪,阿溟与父皇,狼王陛下,皆是对太后娘娘千依百顺,恐怕有意讨好太后娘娘,促成这婚事,却反而好心做了错事,惹臣民取笑。”
轩辕蔻愤然从椅子上起身,“苏锦璃,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轩辕蔻,配不上南宫恪吗?”
“是,你的确配不上。”
“真是笑话,我堂堂狼族公主,还能配不上靖和王?!”轩辕蔻嘲讽笑着,直接看向南宫恪,“恪哥哥,你说,我配不配的上你?”
南宫恪挑眉,沉重叹了口气。
“蔻,你配不配的上本王,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轩辕蔻气急败坏,“我不清楚!”
“我清楚!”一个稚嫩的童音突然发话,“虽然他很不好,但相较之下,你真是配不上他!”
众人讶然看去,是大皇子御谨。
淳于缦小声地附和自家夫君,“我也知道,是配不上!”
无殇按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说,在椅子上嚷道,“我说……我说,娘亲我全知道!”
龚姣儿也举起小手,似学堂里回答问题般,柔柔说道,“母后,姣儿也知道。”
无殇拍下她的小手,大声斥道,“放下你的鬼爪,你知道什么?就知道跟着瞎嚷嚷!”
御蓝斯侧身,手臂越过锦璃,大掌按住了不安分的无殇。
“连姣儿也知道的事,太后娘娘却不知道,倒真是有趣得紧,就由姣儿给太后娘娘说一说吧!”
锦璃未曾想到,他竟有这样的举动……龙冠上辉煌的垂旈正袭过眼前。
那威严凛然的身躯已经坐正,她却方才察觉唇瓣上,突然刷拂的温热触感……
这可恶的吸血鬼,他刚才做了什么?!
粉光若腻的双颊,顿时嫣红如火,似涂了胭脂般,愈加明媚生辉。
她凝眉,羞恼地瞪着御蓝斯……
他却没事儿人似的,把龚姣儿叫到面前。
龚姣儿到了前面来,优雅大方地,给众位长辈行了礼。
她一举一动,都是锦璃一手调教的,平日里因着学舞,身型虽然胖乎乎地,却看着格外柔软,格外舒服。
“狼族史上所记载,十七公主逾越宫规,强抢一容貌绝美、血液甘甜纯净的佛堂弟子,那弟子一心向佛,不为所动,她便屠杀佛堂千余人。狼族上下愤怒,但狼王爱女心切,袒护十七公主,遂饶她死罪,将她逐域外五百年。”
小丫头有板有眼的说完,震惊满场。
康悦蓉脸色顿时难看到极点,不禁冷眸看向十三公主轩辕蕙。
轩辕蔻如此不堪,十三公主为何还推荐她与恪成婚?
轩辕蕙和驸马爷金良,一个抱着金佐,一个抱着金佑,两人逗弄着儿子,似浑然未觉康悦蓉指责的眼神。
而七皇子,十皇子,轩辕玖,轩辕苍皆是一脸嘲讽的冷笑。
康悦蓉这才明白,自己中了十三公主的计。
他们是要故意……让她与两个儿子交恶!
而她,也成了他们砍向轩辕蔻的钝刀。
更愚蠢的是,她借着轩辕蔻,想教训锦璃,却反而被一个小小的龚姣儿羞辱。
不,不是龚姣儿羞辱她,真正生气教训她的人,是她的溟儿!
堂堂血族太后,孤陋寡闻,尚且不及一个小娃儿……不知臣民要如何揣测了。
她脸色苍白地低下眼眸,不敢环视全场,然而,身侧却还坐着轩辕蔻。
顷刻间,罪名以不言而喻,她想辩解,也无话可说了。
轩辕蔻气息不平地急喘着,忍不住抓狂。
五百年,她回来,整个皇宫的人都不敢再提那些不堪的事,偏偏苏锦璃的一群孩子都清楚地知道!
她冷怒盯着龚姣儿,尖声质问,“小蹄子,说……是谁告诉你的?!”
龚姣儿畏惧地后退两步,见御蓝斯点头,才道,“史书上说的。”
马场上,节奏欢快强劲的《赛骋舞》曲落舞终,舞者们手按胸前,躬身退下。
看台之上,轩辕蔻却猝然冲到龚姣儿面前,张牙舞爪地怒嚷。
“一定是苏锦璃编撰来告诉你的,对不对?”
满场之人,都朝这边看来。
她一双鬼爪就张在龚姣儿面前,小丫头双眸血红,警惕盯着她,肩头的鹰挥展羽翼警告嘶叫。
御蓝斯按住要起身的锦璃,指尖微动,弹出一缕真气,直袭轩辕蔻几处穴道。
轩辕蔻当即跪趴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她整张脸似生了毛发,蹿出狰狞的狼毛……
锦璃疑惑地看御蓝斯,猜不透这吸血鬼到底要做什么。
他不是站在他母亲那边的吗?他不是抱了这女子吗?
御蓝斯弯腰,大手按在龚姣儿的小肩膀上,笑着夸赞道,“姣儿,刚才说的
很好,义父赏你个好东西。”
小孩子都喜欢立功领赏得礼物,龚姣儿也不例外。
“义父要赏什么?”
御蓝斯侧身一转,在康悦蓉不可置信地瞪视下,拔下了她发髻上的步摇凤簪,放在了龚姣儿的小手上,“去,让你母后给你戴上。”
龚姣儿便拿着凤簪到了锦璃面前,“母后,你看,这凤簪好漂亮,上面还有红宝石呢!”
锦璃手接过凤簪,颤抖不停。
康悦蓉不喜欢戴凤冠,平日就戴两支玉簪,还有这支太皇御穹专门命人打造的金凤步摇簪。
这步摇凤簪,象征的是太后至高无上的身份,御蓝斯怎就随便取下来,把它赏给这小娃儿?
御蓝斯见她瞧着凤簪,脸色苍白地迟疑,便笑着揶揄道,“若是皇后觉得姣儿不适合戴这凤簪,皇后就收着这簪子,给姣儿别的赏赐。”
锦璃心头惊颤,却是连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了,她忙稳住颤抖的手,给龚姣儿戴在了头上。
颀长的发簪,横着簪在了龚姣儿的小发髻上,瞧着像是插了一把刀,有点滑稽,垂下的红玉坠链,比小丫头的脸儿还长,却衬得小娃儿肤白胜雪。
“蛮适合的,姣儿戴着很漂亮。”
“谢父皇,谢母后!”
御蓝斯赞赏嗯了一声,“回去坐下吧。”
康悦蓉苍白的脸色,顿时暗青。
她看向身侧的御穹,本想等他训斥御蓝斯。
御穹却只是慵懒贵雅地靠在椅背上,一句话不吭。
御蓝斯侧首对她说,“母后,姣儿提醒了您,也算立了功。多亏得锦璃平日教导有方,让孩子们饱读史书,不至于闹笑话。那凤簪理当赏给姣儿。”
康悦蓉想驳斥,但是,话出口,便证明,她是贪恋这后位的。
御蓝斯不理会她的反应,手指着在地上面目狰狞的轩辕蔻,继续说道……
“恪若娶了这女子,不只是贻害终生,恐怕我们一家子也被她毁了。”
轩辕蔻却怒声嚷道,“太后,那小丫头说的都是苏锦璃编撰的,不是事实。您不信可问父皇,狼族里根本没有关于我的史书。”
康悦蓉看向轩辕博。
轩辕博无奈地笑了笑,“是,狼族史书……的确没有关于蔻儿的。”
御蓝斯却没想到,母亲竟不信自己的话,反而因轩辕蔻的一句辩驳,质问地看向轩辕博。
她这简单的举动,刺得他心寒彻骨,浑身发凉,怒火直冲上来,威严的话音,也不禁加重三分。
“狼族的史书,的确是烧掉了,不过,朕酷爱收集千奇百怪的书籍,所以,我血族皇宫的藏书阁里,还留着不少。
那些史书,不只是关于轩辕蔻的,还有狼王的各种风*流韵事。
十七公主轩辕蔻的母妃,是狼族所有妃嫔中,除了韦蓉皇后,最像母后的一位。
因此,这位十七公主因其母妃得宠,也备受狼王宠爱,被惯养得恃宠而骄,骄横跋扈。
成年之后,更是时常血腥因乱,屠杀人类男子,屠杀佛堂,最后遭到五百年放逐。
十七公主的母妃,也因此受到牵累,错失后位。
狼王册封韦蓉皇后为后,其母妃不甘,争风吃醋,残害多位妃嫔,嫁祸韦蓉皇后,事情水落石出,被处斩。
在座的七皇子,十皇子,十三公主,却都因那场事故,失去了母亲的疼宠,他们也因此,对轩辕蔻怀恨在心。
事情起因,是母后和狼王当年暧昧不明的关系,母后被他们责难报复,人之常情。
不过,母后实在不该武断专行,把十七公主带在身边,还借这样的女子,离间朕与皇后。”
御蓝斯话音微顿,便扣住了锦璃的手。
锦璃气恼地挣扎,不肯让他碰。
他波澜无惊地死扣住不放,宽大的袍袖,遮挡了激烈暧昧的举动。
她掌心里沁出细密的汗,惊觉他掌心滚烫骇人,不敢再稍动。
御蓝斯却波澜无惊,不冷不热地继续说道……
“偏巧,朕与皇后,因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吵闹不快。
于是,一场计谋,连打带消,借刀杀人,就此上演。
太后选中十七公主,为得力儿媳,给她用了皇后酷爱的荷香。
朕入灵兰阁,素来不多防备的,不料正被十七公主撞了满怀,就此引得皇后与孩子们都误会了朕。
朕更诧异的是,紫宸宫的事儿,怎就传到了太后耳朵里?”
御蓝斯转头看向康悦蓉,深冷的鹰眸里,暗透出清寒刺骨的红光。
“朕为了太后,执着于仇恨千年。轩辕苍说得对,朕当初,的确利用皇后相助复仇,才寻到那座橡木屋……可朕得回了母亲,得回的,却是无尽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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