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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归来:吸血魔君请小心-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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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太后,不能任性妄为。
  她自从嫁给御尊,就母仪天下,相夫教子,从未出过任何差错。她爱护子孙,爱民如子,扶持儿子登上帝位……
  这些年,她看尽风雨,深刻地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满场的人,都在盯着她舢。
  他们虽皆是屏声静气,神情自若,波澜无惊地一派恭敬尊崇状。
  那一双双眼睛却是幽深诡异,红光隐现,或嘲讽,或玩味,或轻蔑,带了钩子一般,生生要将她心底那点恐惧,那点伤痛,全部挖出来,凶残地踩在脚下才满意槁。
  莲央深吸一口气,抱着无殇,隐忍端坐下来。
  她阖眼平复了情绪,凤眸赫然睁开,便迸射万道寒光,清冷威严,傲然霸气,震慑满场。
  众人不约而同,或转头,或低头,或佯装忙碌,皆是不敢再直视她。
  一直呆在她怀里的小胖墩儿,看出了曾祖母的难过,伸手摸上她的脸。
  “娘好……母母好……风好……煌坏!”
  如此简单的语言,让莲央惭愧难当,眼泪簌簌滚落。
  “殇儿对不起,曾祖母知道……你娘亲不是坏人。”
  “娘……找爹!”
  莲央恍然大悟,这才发现,自己不曾注意过御蓝斯的动静,而现在,她连半点牵引之力都感觉不到了。
  *
  看台下,御之煌阴谋小成,如厉鬼爬出了地狱,冷笑着站起身来。
  隔着宽大的连衣帽,他后脑勺上,就砰——被蹴鞠狠砸了一下。
  御之煌顿时眼冒金星,不辨东西,忍不住回头怒嚷。
  “哪个混蛋?”
  那边,御雪儿兴奋惊笑尖叫着,冲到南宫谨面前,一下子抱住了他。
  “南宫谨,你总算是做对了一次!”
  南宫谨被冲撞地小身体摇晃踉跄,他的眼睛却一眨不眨,越过了御雪儿的肩头,杀气狰狞地怒盯着御之煌。
  御之煌感觉到那股杀气,狐疑盯着那娇小的人儿,就见皇族队的一群人都围住了南宫谨,惊喜又嚷又笑。
  是他的错觉吗?那小子……似乎是故意的。
  洛丞相走过来,笑着问,“之煌殿下,您还要不要玩?现在皇族队赢了一球,可以添足十二人了。”
  “当然,该继续玩。”御之煌就回到了赛场上。
  然而,不到一刻,他就砰——又挨了一下。
  这一击打在他的脊背上,竟是差点要把他的肋骨击碎,痛得他龇牙咧嘴,难再维持俊美从容。
  他看向球门前的南宫谨,又见一群人围了过去。
  御蔷也蹲下来,捧着南宫谨的小脸儿猛亲,几位世子郡主也赞不绝口。
  洛丞相再次吹响哨子。
  七彩的蹴鞠球,飞了起来,在半空里传递了几次,却是转瞬,那球就砰——又砸在了他脸上。
  “皇兄,我是要把球传给你的,你怎不接呀?”御雪儿无辜地闪烁着大眼睛,“你该不会又在盯着哪位美人儿瞧吧?”
  御之煌深吸一口气,刚要说话,那球就从御蔷手上砸过来。
  这一球,就近,就砸在他的胸膛上,那么故意,那么嚣张,那么该死!
  “御蔷,你干什么?”他震怒咆哮。
  御蔷双臂环胸,“师兄不想玩就退出吧!现在我们也不需要你了。”
  “我还没开始玩呢!”御之煌狐疑看她,又看南宫谨和御雪儿,这三人分明是串通一气,故意打他。
  南宫谨冷扬着小脸儿,“我们不想和你玩,所以你不退出也不成!”
  御之煌环看四周,见满场嘘声,只得退出。
  最终,皇族队漂漂亮亮,完满获胜。
  南宫谨奔过赛场,潇洒一跃,上了看台。
  “曾祖母,您脸色不好,还是先回寝帐休息吧,谨儿照顾弟弟。”
  莲央不疑有他,不禁感动于曾孙的贴心。
  她慈爱地欣慰笑着,把无殇教给他,又交代两位嬷嬷好好看着,她起身便宣召伏瀛,去寝帐,问卜御蓝斯的吉凶。
  伏瀛不敢耽搁,瞬间随她入了帐内,以真气映亮了魔球。
  莲央紧张地凑上前,就看到锦璃一身狼狈地,正从某一处水域中,将御蓝斯拖上岸……
  “怎么会这样?”
  伏瀛也震惊看着魔球,见御蓝斯还有呼吸,方才松了口气。
  “太后放心,殿下吉人天相,有溟王妃在,他一定会安然度过此劫。”
  想起锦璃,苏锦煜,御胭媚等人被执行火刑之事,太后又忍不住道,“上一次你对哀家说的那件事,结果可有改变?”
  伏瀛默念咒语,魔球里仍
  tang是那一片火光。
  “怎么会这样?”
  “太后,恐怕……凶手除了康悦公主,还有其他人。”
  “你也去黑杉岭,无论如何,要把珈玉妃,御月崖,御尊,给哀家杀干净!哀家不希望看到溟儿他们有任何不测!”
  “是!”
  *
  南宫谨则抱着弟弟也回了寝帐,两个嬷嬷和一群护卫始终跟着他们,不敢松懈分毫。
  “嬷嬷,你们给弟弟去把尿,一会儿曾祖母宣召用膳,别让他出糗。”
  “是。”
  趁着嬷嬷带无殇去内室,他忙冲到娘亲的梳妆台前,寻找合用的毒药。
  一堆小瓶子,在红色的梳妆匣里,有琉璃的,水晶的,白玉的,红玉的,翡翠的,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他飞快地把瓶子都看过一眼,拿出一个白玉瓶,上面贴的字条上写的是,贪香散。
  瓶底上格外标注了,切勿多用,然而,小家伙并没有来得及看瓶底。
  听得嬷嬷出来,他迅速把药瓶收在袖中,有把药盒放回了柜子里。
  门外,护卫通传,“世子爷,太后宣召开始用膳,让世子爷过去!”
  南宫谨忙出来帐帘,“御之煌也一起用膳么?”
  “太后没说。不过,之煌皇子刚带着一位小姐去了河边赏景,大概是不会去太后那边。”
  “好,你回去对曾外婆说,我换个衣服就来。”
  “是”
  护卫一走,小家伙就进去内室。
  见嬷嬷已经给无殇准备好,就道,“刚才曾祖母派了人来,说让两位嬷嬷先过去给我和弟弟查验饭菜。”
  两个嬷嬷不疑有他,忙去了。
  南宫谨就抱着无殇出去,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殇儿,哥哥带你去做一件好事。”
  “好——事?”无殇甚是怀疑。肿么哥哥满脸都是坏笑呢?
  “装哭会不会?”
  哭会,装……就太难,挤出眼泪很不容易。所以,小家伙就清脆地道,“不会。”
  “不会呀?不要紧,哥哥有法子。”
  南宫谨顿时就板起小脸儿,抱着可爱的小胖墩儿,故意经过了御之煌的营帐前。
  然后,他很坏心地,在弟弟肉肉的小屁股上拧了一把。
  “哇——”小家伙痛得哇哇叫娘,涕泪肆虐,天崩地裂,好不凄惨。
  南宫谨就气急败坏,把他放在了地上。
  “哭,就知道哭,跟你说了,找不到娘亲!”
  御之煌的营帐前的两个护卫相视,不知该不该管。
  眼见着南宫谨竟然丢了弟弟就走开,两人担心地忙上前。
  南宫谨迅速绕到他们背后,瞬间入了帐帘,将药瓶里的药粉全部洒在了床榻上。
  “要你贪色!要你僭越本世子的娘亲!要你害我们一家!本世子就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药粉撒完,他故意抖了抖锦被,让药粉均匀沾到各处,迅速溜出来,绕到远处去。
  *
  太后寝帐内,午膳摆上桌案,御雪儿,御蔷,芹妃等人都坐下来。
  苏无殇还在抽抽噎噎,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哭得煞是委屈。
  南宫谨跪在桌旁,窘迫地抬头看了眼那委屈的小家伙,不禁怀疑自己太过用力。
  但他记得,自己真的没使太多力气呀。
  再说,哭了这会儿,那痛早该过了。
  芹妃忙着拿糕点哄劝无殇,“殇儿不哭了,看这是什么?甜甜的哦,想不想吃?”
  小家伙看了眼糕点,已然在咽口水,却只是静了瞬间,便继续卖力的大哭。
  莲央太后倒是看出来了,这小胖脸儿上虽然挂了不少眼泪,是生生挤出来的,分明是在演戏呢!
  这未免太夸张。屁大一点儿的小人儿,竟然有这般演技,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记忆中,溟儿小时候,可不曾这样古灵精怪,反而是笨笨地,一颗心身为热忱赤诚,总是把痛闷在肚子里,叫人心疼。
  虽然她如此慨叹着,还是温柔地拿帕子给无殇擦泪。
  “好了,好了,殇儿是男子汉,不哭了。”
  小家伙这才抽抽噎噎地停下来。其实,他也知道,哭鼻子很丢脸,但是……
  “哥哥……哭!”
  “嗯?”莲央不禁狐疑,“是哥哥让你哭的?”
  “哥哥……装!”
  满桌的人皆是看向南宫谨。
  莲央恍然挑眉,略明白了几分,冷睨着南宫谨,神情顿时严苛如冰。
  “谨儿,到底怎么回事?你让弟弟装哭,弟弟装不出来,你就拧他?”
  南宫谨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小脸儿漆黑,忍不住就嚷道,“苏无殇,你早不装,晚不装,在曾祖母面前
  ,装什么呀?”
  “哇……”被好一阵凶,小胖墩儿哭得越是委屈了。
  哥哥只说让他装哭,可没说让他什么时候装呀,他明明装得很卖力哇!
  太后顿时勃然大怒,“谨儿!你当着哀家的面,竟还敢对弟弟凶?”
  “曾祖母息怒,是无殇不讲理!”
  “你拧他斥他,还说他不讲理?反了你!出去跪着,不准吃饭!”
  “……”
  那俊美脱俗的小脸儿,气得白嫩的腮儿鼓起来,肚子很不争气地就咕咕闷叫。
  莲央无奈地摇了摇头,到底是孩子,玩蹴鞠玩了一上午,定是撑不住的。
  “回来先吃饭,吃完再跪!”
  南宫谨顿时眉开眼笑,“谢曾祖母!”
  他在桌旁坐下来,还是不忘瞪一眼反应慢半拍的弟弟,才开始狼吞虎咽。
  芹妃和御蔷等人,也都忙着劝太后息怒。
  御雪儿忍不住压低声音,问南宫谨,“谨,你为什么要无殇装哭?”
  “等着看好戏吧!这才刚刚开始呢!”
  “不专心用膳,在那边嘀咕什么?食不言,寝不语,这规矩还得哀家重申么?”
  此话一出,满桌肃静,莲央还是和缓了颜色,让嬷嬷给南宫谨布菜,毕竟,这几盘人类菜肴,也只有他和无殇能吃。
  一顿饭,风平浪静地结束。
  几位宫女随即端来漱口水和痰盂,服侍主子们漱口。
  漱口水,加了花瓣,薄荷叶,珍珠粉,盐粉等,味道品尝起来很奇怪,却能祛除口臭,保护牙齿,清新爽口。
  南宫谨喝了一口,含在口中,一仰头,嘴里咕噜作响……
  外面突然传来喧闹声,有人在嚷,“之煌皇子疯了,竟然轻薄丞相夫人和户部尚书夫人……”
  咕咚,南宫谨因为这惊喜,把漱口水就咽了。
  那股子薄荷味儿,花瓣味儿,混于一处,凉飕飕地直袭了小小的身体。
  御雪儿在他身旁听到那吞咽的动静,忍不住问,“谨,人类的漱口水,是能喝掉的吗?”
  小家伙囧得面如菜色,小手按在胸前,直想把那口水吐出来,“呃……咳咳……”当然是不能喝呀!
  御雪儿隐忍笑意,揶揄说道,“我看你咕噜了好一阵,那水已经很脏了吧!”
  “嗯……还好,还好!”反正又不是别人的口水。
  他已然忍不住,想出去一看究竟,就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说道,“曾祖母,谨儿去罚跪了。”
  莲央听得外面的动静越来越近,便改了主意。
  “也该午休了,和弟弟一起去休息。你这一身汗臭,回去洗干净了再睡。”
  “是!”南宫谨长吁一口气,就过去要抱弟弟。
  莲央却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不准他再碰无殇。
  “让嬷嬷抱,免得你再惹哭了弟弟。”
  “是!”他只得悻悻缩回手。
  宫女掀开了帐帘,南宫谨等人正要出去……
  帐外就气势汹汹,涌进来一群臣子,他们龇牙赤目,怒不可遏,似恨不能要将谁撕碎。
  后面,两个护卫把发狂的御之煌押了进来。
  “太后,您一定要给臣等做主,之煌皇子他……”
  御之煌已然癫狂地六亲不认,身躯被爆发的欲念掌控,见到御蔷正在一侧,便朝着她扑了过去……
  御蔷被他这样子惊得玉颜苍白,迅速将他推开。
  御之煌又被两个护卫按在了地上,笑得狂肆阴邪,手就朝着芹妃伸过去,“美人儿,来,让本皇子疼你!”
  “放肆!”莲央勃然大怒,“来人,把御之煌关进囚笼,让他清醒清醒,等皇上回来再行发落。”
  “遵命!”
  莲央俯视着一群臣子,站起身来,躬身歉疚行礼,“是哀家教导无方!如此逆子,哀家定让皇上将其严惩,众位爱卿还是先回去安抚夫人们吧。”
  既然太后如此说,百官相觑,再无言语,匆匆告退,去看自己的夫人。
  所幸,众位夫人小姐都只是受了惊吓,却是个个对御之煌恨之入骨。
  于是,百官们,开始商讨,要如何将这位贪色的皇子,贬为庶民。
  南宫谨沐浴之后,就和弟弟躺在了小床上,小哥俩皆是安安静静听着外面的议论,眼睛圆圆地睁着,兴奋地睡不着。
  无殇突然就说道,“哥……不对!”
  “什么不对?他是坏人!”
  “他救过我们!”这一句,无殇是用牵引传音说得,格外认真,格外清晰。“那天御尊的人杀我们,他救了哥,也救了我。”
  南宫谨就憋着怒火从小床上跳起来,“可他也想毁掉我们!”

  ☆、第265章 寻救,殿下失踪

  无殇也一骨碌坐起身来,“他……未成!”
  南宫谨也是从小小娃儿长成的,他清楚地知道,弟弟在想什么。
  人之初,心净如纸,他也曾如此,心底,眼底,静无尘垢,心存美好与希望,看待周围的一切。
  但是,有些人看似是好人,往往手段越是凶残卑鄙,不容原谅。
  一如南宫恪当年对他和娘亲犯下的错!
  而御之煌,就更不容原谅会!
  “那天,他救我们,是因为祖父和曾祖母都在,百官都看着,所有人都看着……表面,他想做个好人,他想让我们一家放松警惕。而他心里,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鬼也不知!”
  南宫谨咬牙切齿地说着,强势地蹲下来,幽深的眼睛,直盯着弟弟满是愧疚的眸子,小手捧着他肉呼呼的小脸儿,催眠似地说道……
  “无殇,那个坏人的娘亲,害死了我们的祖母……把我们的祖母关在橡木屋里,折磨了许多年,可是他和他的娘亲却在祖父面前扮演着孝子与贤后。你想一想,演技那么好的人,你分得清,他何时是真的好,何时是假的好么?”
  “可是,爹和恪也害死了他的娘亲。”
  “总之,我觉不饶他!哼哼……他是想借御风和娘亲被珈玉妃害那件事,败坏我们一家的声誉,好趁机夺取储君之位!”
  无殇的小脑瓜里自然是想不了那么远的,但是,小家伙却有一个原则,“娘亲说,坏事不能做。”
  南宫谨主意已定,不容辩驳。“我就是做!我要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哥……”
  “不准告状!”
  无殇小嘴儿撅起来,眼见着哥哥下来床,宣召了两个寒影护卫进来,不禁摸了摸脑门——一头雾水。
  南宫谨命令他们,“把所有和御之煌上过床的女人列出名册,派人挨个盯紧,一旦发现谁有身孕,马上来报!”
  “遵命!”
  护卫转身退出去,无殇才用牵引传音问,“哥,你想干什么?”
  南宫谨跃上床,舒服地打了个滚儿,把肉呼呼的弟弟揽在怀里,“瞧好吧,你哥哥我,要让御之煌断子绝孙!”
  “坏事!”
  南宫谨顿时不悦,盖住他太澄澈的大眼睛,“睡觉!”
  因自己长了本事捍卫一家的幸福,南宫谨浑身舒坦,加之累了一上午,不过片刻,就睡着。
  无殇慢慢溜下小床,爬到帐帘门口,避过了巡逻的护卫,震动小翅膀直飞到了囚笼那边。
  *
  御之煌已经被御医看过,也施针用过药,总算是清醒,却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听囚笼周围的一群护卫议论,才知自己癫狂,做了蠢事。
  抱着丞相夫人乱亲,还把户部尚书夫人扑在了地上……
  这几日他忙着临幸女子,正是想给她们封妃封嫔,好拉拢百官,支持自己复储君之位。
  经这一闹,那把龙椅,竟是越来越远了。
  “煌!”
  几个护卫忙围上来,要接住那从半空里落下来的小身体。
  小家伙忙大嚷,“让开……让开……”
  拜这些人所赐,他总是得不到机会练习降落。
  胖胖地小身体撞在囚笼上,几个护卫紧张地忙围拢过来,生怕娇贵的小人儿摔疼了……他却还是不准他们碰,坚持自己爬起来。
  所幸,囚笼下是一片草地,倒是没有摔疼。
  御之煌忙挪过来,大手伸出牢笼,将他不太灵敏的小身体摆正,让那些护卫滚远。
  瞧着他一团肉肉,他不禁就捏了捏他的脸儿。
  “无殇,你的嬷嬷呢?怎自己到处乱飞?”
  “来……看你。”
  “……”
  所有人都不理会他,甚至那些曾主动投怀送抱的美人儿,也不曾来看过他,竟是这小家伙惦着他呢。
  那一日,果然没白救。
  他并不喜欢御蓝斯的孩子,但是喜欢锦璃的孩子。
  这会儿苦不堪言,他也正想找个人说说话。
  无殇看着他靠在囚笼上,闷声长叹,想开口,小嘴儿却又不利落。
  他只得用牵引传音说道,“我会求曾祖母放你出来的,你别再害人了。”
  御之煌进他没有开口,不禁诧异地环顾四周,视线又落在无殇的小脸儿上。
  “你竟会牵引传音么?”
  无殇还是不理会他的问题,凝着英气逼人的浓眉,率真可爱的小脸上,一派凝重认真。
  “你歃血为誓,不做坏事,我现在去求曾祖母放你。”
  御之煌哭笑不得,歃血为誓?小小的娃儿,懂什么誓言?凭他这等小人儿去求情,皇祖母怎可能放过他?
  虽然他并不对无殇抱什么希望,还是觉得,自由自在,比呆在笼子
  tang里好得多。
  更何况,他的人,这个时候应该快从黑杉岭送战报过来……
  御蓝斯,是再没有机会活着离开黑杉岭的。
  到时候,再除掉弥里和御风等人,救回御尊,立下煊赫功绩,他这位皇族嫡孙,将是唯一名正言顺的储君。
  于是,他就举手发誓,“我御之煌,若再行不义,必遭天谴!”
  无殇就把他的手拉到囚笼,小胖手突然化为白嫩的鬼爪,以尖锐的长甲,划破了他的掌心。
  御之煌惊得心头一颤,忙要缩回手,却被死死拉住。
  这小子较真起来,与御蓝斯竟是如出一辙,有一股子被他嘲讽了千年的傻气。
  却就是凭这股傻气,那混血孽种,竟一跃成为了血族唯一被封王的皇子,手上还握着龙鳍长剑,横扫天下。
  掌心的血滴下去,无殇就接在小心里,艳若宝石的棕色眼眸,幻化为静冷如渊的深红。
  “以你的血发誓……”
  稚嫩的传音,威严而强硬。
  御之煌拗不过这小人儿,犹豫片刻,单膝跪地,手点了一下他掌心里的血,将一点红按在自己的额头上,举起手来,誓言却堵在唇边,说不出口。
  无殇就代他说,“苍天在上,今日御之煌歃血立誓,要做一个好人,若再行不义,必遭天打雷劈!”
  说完,他就把小手里的血洒在了草地上,“若有朝一日,你违背誓言,我亲自杀你!”
  囚笼四周的几个护卫,不曾听到小家伙的任何话语,却不禁疑惑于他奇怪的举动。
  他一举一动都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上古仪式,这么小的人儿,是跟着谁学得?!
  而御之煌却脸色土灰,眼底惊骇,看着小娃儿,如看一只暗藏可怖灵魂的恶魔。
  小家伙待他起身,就飞走了,直奔太后寝帐。
  莲央太后捏着额角,依靠在凤椅上,练气凝神,随时追寻着御穹、御蓝斯父子的牵引……
  察觉到那娇小的人儿,兀自挥着羽翼未丰的小翅膀进来,她忙睁开凤眸坐端正,拍了拍身边的软垫。
  “殇儿,过来坐。”
  小家伙乖顺地坐下来,以牵引传音恳求,“曾祖母,放了煌吧。”
  莲央环住他的小肩膀,疼惜地笑了笑。
  她并非没有听到囚笼那边的动静,但是,她太了解御之煌。
  那小子体内涌动着西门氏的血,哪怕所有人都在给他机会,恐怕他也不懂珍惜。
  “曾祖母知道,你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这是好事,但是,他不值得你这样做。”
  “他立了血誓。”
  小小的娃儿,正学着如何正确处事,她不得不帮扶一把。
  “既如此,关他几日,再放也不迟。曾祖母不会让你失信于人,你哥哥的做法也并非坏事。”
  “是。”
  莲央摸了摸他的头,把他揽在怀中拍抚着,“不过,心存仁善,总是好的。恶人恶报,乃是天理,你不能因为一条毒蛇对你一人好过,就任性而为,放他去咬别人。”
  “嗯!”
  *
  黑杉岭内,暗黑无际。
  于浓密的黑林之内,抬头不见星月,低头不辨山路,仅能凭地上被踩踏的黑草,判断出,此处有人行经过。
  锦璃手上拿着一颗小小的夜明珠,跟在御风,御穹和伏瀛身后。
  见他们脚步沉重地略停,似有些疲累,忙从袖中又取出小瓶,倒出四颗避毒丸,一人一颗服下去。
  越往前走,剧毒迷雾愈加浓重,林间有怪奇的鸟兽声传来,或嘶吼长啸,或嘎嘎低鸣,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从未时赶至,到现在,已然寻了大半座山,也没有找到御蓝斯等人的踪迹,他们分明是来过的,却为何不见踪迹呢?
  因为毒雾,御穹也感觉不到任何牵引,四周黑杉和鸟兽之气混淆,弥漫着浓重的陈腐之气,分辨不出吸血鬼的气息。
  御风听出锦璃呼吸吃力,转身担心地扶住她的手肘,又在她四周加固结界,免她被毒雾伤及,也封住了她满身的香气,免毒鸟毒兽发现。
  御穹趁御风忙碌,侧耳静听片刻,对御风俯首。
  “皇叔,四周没有声响,看样子他们是去了悬崖那边。”
  “但是,悬崖那边不可能有御尊的藏身之处,那边都是蛇窟,还有不少毒鸟毒花……”
  伏瀛忙恭敬俯首,“翱王殿下,越是危险的地方,往往越是安全。凭珈玉妃的本事,要藏身蛇窟,轻而易举,而溟王殿下和恪皇子等人,要闯进去,恐怕不容易。”
  御风若有所思地点头,不禁怀疑珈玉妃疯了,那些毒蛇窟,许多年前,他曾进去过,里面曲曲折折,洞与洞错综,如重重迷宫,进去容易,出来难。
  “但愿溟儿等人不要闯进去,否则,珈玉妃逐个将他们杀了
  ,易如反掌。”
  御穹无奈摇头,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那小子,往往越挫越勇。
  “伏瀛,你随朕先去悬崖那边瞧瞧。”
  “是,陛下!”
  御穹担心地拍了拍锦璃的肩,这小女子自入了山林就沉默不言,长途跋涉这么久,恐怕早已经筋疲力竭,她却一个累字也不曾说过。
  “锦璃,放心,溟儿会没事的。”
  “是,父皇!”她一张口眼眶就酸热,“儿臣相信,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随皇叔祖暂且在此处歇息,现在迷雾太重,不便凌空寻找,朕和伏瀛恐怕要耗费些时间,若找到了溟儿,朕派人来寻你们。”
  锦璃忙俯首,“儿臣遵命!”
  御穹和伏瀛刚离开,地面就开始在颤动,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随风袭来……
  御风忙拉着锦璃飞身跃上树。
  锦璃心惊地屏息,不敢询问发生了什么状况。
  只见下面的黑雾里,隐约,有大片绿色的星点在闪烁,跳跃。
  那东西近了,锦璃才隐约看清,那些星点,都是一双一双的恶兽的魔眼。
  三个黑袍人策马急行,一身阴冷陈腐之气,都是吸血鬼。
  他们马背上挂着几盏灯笼,指引着恶兽在毒雾中紧随而行。
  那些恶兽,背上护了黑甲,嘴略尖长,头窄口宽,耳竖立不曲,看那四肢像狼,却比狼高瘦凶狠灵敏,而且,身后竟没有尾巴。
  这一行怪异的队伍,血腥沉重,而且那些恶兽身上,沾染的血都是吸血鬼陈腐的血腥之气。
  御风凝眉,看向他们来的方向,是山上……正是他们尚未搜寻过的。
  锦璃也猜到了,这些恶兽恐怕趁着寒影大军筋疲力竭时,突袭了他们。
  她忙从袖中取出一个大药瓶,朝着那群猛兽倒下去……
  御风看下去,见那些恶兽毫发未伤,也不曾察觉,更没有嗅出什么怪异之气,不禁疑惑。
  见那群恶兽离开,御风才问,“你刚才倒下去的是什么?”
  “这药粉在一个时辰后,会显现出莹光,到时我们就可以查到他们的所在,将他们一网打尽!”
  御风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我还以为,你这等小女子,只懂得相夫教子。”
  “让皇叔祖见笑了。”
  御风白皙的俊颜,就在黑暗中愈加暗黑。
  他始终不太适应被人称呼皇叔祖,这个称谓把他刺得新伤旧伤一并复发,鲜血淋漓。
  他却沉默着没有吭声,横抱着锦璃,朝着那些恶兽来的方向飞去。
  锦璃关注着树林里的动静,忍不住问,“那些……是什么怪物?”
  “是被人特意驯养的狼人。他们彻底断了狼尾之后,就再无法变回成人形,而且,也无法在厮杀中以尾低垂,暴露臣服之姿,这令他们更无畏,更凶残,更狂猛。”
  “那三个黑衣人会是御尊的人吗?”
  御风见一群毒鸟从身下掠过,迅速飞高躲避。待它们过了,又抱着锦璃降低下来,看着密林中的动静。
  “御尊身为一国之君,恪守祖训陈规,万年不移。从前有臣子以同样凶残的手段秘密驯养狼人,被他满门抄斩。”
  锦璃沉思着颦眉点头,“血族史书我看过不少,这种驯养狼人的手段,在近些年,都不曾有人用过,此人既能驯养出如此一支气势威猛凶残的狼师军队,想必是……和你与御尊一样长活过几万年之人。”
  御尊也沉思着。
  脑海深处,确实有一个极其擅长驯养动物的女子,那女子也曾爱过御尊,还曾害过莲央。
  她以诡异的医术和驯养方式,让不少本是温顺的鸟兽,都长出如吸血鬼一样的尖利牙齿……
  因莲央被群鸟追击而受伤,他震怒之下,便废了那女子的武功。
  后来,他沉眠皇陵,那女子后来如何,他便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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