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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骨生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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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苏陌对打板子的事情有过心里准备,但当第一板子下去时,她还是疼得出了一头冷汗。赵毅坐在龙椅上,终于听见了板子声,却没听见预期的惨叫声,心脏反而慢慢缩紧了。
扔下那本黑底金边的龙阳图谱,赵毅拿起奏折,打开半晌,还是没听见苏陌的声音,于是又放下,抬脚在龙案前绕了两圈,终于停住,“刘德元,你去看看,这些小太监是不是放水了。”
刘德元看着景帝的脸色,这位担心的应该不是放水——因为压根没人敢糊弄皇上,他担心应该是怕把那小世子给打废了,毕竟那么弱一个小东西,不哭不闹的反而教人不放心。
刘德元应了声,就快步跑过去了。
这一看,自己也冷汗直冒。那一板子一板子打得可结实了,苏陌趴在长凳上,双手死死抓住凳子的两条腿,指尖都磨出血了,原本一头秀丽长发,此刻全被汗水浸湿,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刘德元居高临下看不到她的眼睛,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表情,只觉得小东西这忍疼的模样着实可怜,忍不住蹲下唤了一句。
苏陌本是闭眼忍着的,微微抬头,刚掀开点眼皮,恰逢一棍落下,朱唇一咬,眼睛立马又合上了。
刘德元一个杀眼扫向那两个小太监。
小太监手一抖,再落下棍子时,便轻巧了许多。
刘德元起身,冲他们使了个眼色,便急冲冲回禀景帝去了。
赵毅此刻又坐回了龙椅,漫不经心地扫向刘德元,“如何?”
刘德元非常肯定地道:“大公子都快被打背气了,他们应该没放水。”
赵毅的手微微一颤,一把捏稳手里差点掉下来的奏折,故意蹙起眉头,露出一脸仁慈模样,“这么不中用?那就暂且饶过他吧!”
刘德元赶紧冲外面喊了声。声音传到苏陌耳里时,苏陌刚刚默念完二十下,娘的……
第三十七章
苏陌艰难地站在御前,小身板崩得笔挺,硬是不让人看出一点怯懦来。
赵毅看着她,面色有点黑,“太医就在这里,敷不敷药由你决定,朕不强迫你。”
苏陌额头冷汗涔涔,也不知是赵毅吓的,还是被疼的,在这里坚持了一刻钟,她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腿在哪里,之所以还能站稳,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苏陌低头拱手,“微臣卑贱之躯,如何能承受如此恩宠,况且,这伤并无大碍,微臣回去擦点要就好。”她如何能让太医给她看伤,先不说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这裤子一脱,她的小命也就没了,就算腿残了,也总比丢了性命强。
赵毅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朕是一个仁慈的皇帝,自然不会跟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质子一般见识,所以,他煞气收敛得相当好,但他从来没见一个人违逆圣旨到这种地步,就算苏陌的口气说得再委婉,也让他额角青筋突突了两下。
事实证明,龙鳞是不能逆的。景帝是同意苏陌回去上药,同时,既然你自己都说伤势无碍,我也不好意思让你多养几日。
这些都还不在苏陌现在的考虑范围内,此刻,她用腿磨了一刻钟,才走下宣政殿那几步台阶,以这样的情形,她要如何走回进奏院。
她能感觉到身后的黏腻,布料磨着伤口钻心的疼痛,有液体滑过皮肤,也不知道是汗还是血。
苏陌抬头看了看这日头,慢慢地到了午时,秋老虎余威犹在,擦汗的手绢湿了又湿。
景帝坐在龙案前,有些烦躁,最后抬头问刘德元,“今日张弛还没进宫?”
张弛每日都会进宫来给景帝请平安脉,尤其是在景帝表现异常的时候。张弛跟小世子的感情这么好,张弛的话,小世子应该会听。刘德元难得心虚了一次,探了探外面,若按平日的习惯来算,这张弛也还要等上约莫半个时辰呢。
景帝不再说话,拿起奏折继续批。
在第一眼看到罗钊时,苏陌简直是惊喜的。两人狭路相逢,苏陌显得特谦和,一边抹额头冷汗,一面问:“罗将军,是骑马还是坐马车过来的?”罗钊进了兵部,兵部大多还是文官,出入都是配备的马车。
苏陌就在想,要让她这样磨回去,基本不可能,她在京城认识的人就这么多,此刻,罗钊在她眼里就是一个救星,而她在罗钊眼里却从头至尾都是一个瘟神。
苏陌跟罗钊打招呼时,罗钊还隔了她好几米,她就当休息等着罗钊过去,罗钊可好,头一偏,直挺挺地从苏陌身边走过,硬是头都没回一个。
苏陌:“……”
人说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苏陌刚在罗钊那里热脸贴了冷屁股,就看到安王的轿撵行过来。
赵隋这个人,真是睚眦必报的主儿。见她走路的姿势这么诡异,故意让人放慢速度,一把招蜂引蝶扇摇啊摇的,桃花眼好整以暇地斜睨着苏陌。
苏陌挨板子这件事怎么可能逃过他的耳目,似乎看苏陌那悲屈样儿看够了,他这才说道:“这皇恩浩荡,苏世子可还受得住?”
苏陌惨白着脸色,却咧了咧嘴,扯出一抹她自认为得体的笑容,“安王殿下说哪里话,皇上恩宠乃是臣三生荣幸。”
赵隋一直有一点很不明白。这天下方定,政局并不稳当。前奸相两年独揽朝政,就算如今大正天下被赵毅收复,但这也只不过才两年而已,至少在两年前,赵毅镇守边关,并没有当这大正主宅的根基。
这京城本来就是他的天下。奸相杀了那么多龙子龙孙,唯独没有杀他,这可不是巧合。
是以,即便是如今这朝堂之上,也很多骑墙派,并不敢将自己的立场摆得多分明。像苏陌这样的藩王质子,更不该有过于分明的立场,至少不该站在景帝那边,但这对苏家兄弟却恰恰相反,还真是令他大开眼界。
安王就睁着一双狐狸眼,暗幽幽地打量着苏陌,没忘记多往她伤口上撒几把盐。原本已经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罗钊突然又冒了出来,一张脸大公无私,“大公子竟然在这里,罗某找得好苦!”
安王看看罗钊,笑容恢复了一个王爷该有的威严。原本所有人都以为罗钊会成为统领三军的大将,没想到,赵毅却只是封了他一个兵部侍郎的四品官。
别人都道,赵毅这是对罗钊还心存顾忌,不敢将兵权交予他手。他可不这样想。自古,出将入相,说得便是这兵部文武双全的将领。若是让罗钊据了兵部尚书头衔,入凤台辅政,再领三军兵符,这棵参天大树便长成了,谁都别想再撼动。
赵毅下棋,别人看三步,他往往能看到结局。至今赵隋还在怀疑当初赵毅这么轻易就被人算计,失了帝宠“发配”边疆,本就是他早预谋好的。
罗钊这棵大树,若是不能收为己用,那就只能除掉。
不管心里多阴险,安王的脸上还是很和善的,两人闲话两句,
罗钊向他一揖说了声“失陪”拽起苏陌就走了。
罗钊那是什么速度,几个大踏步就把苏陌给拽地上了,还拽到拖行了两米,之后才满眼愕然地看着苏陌皱成一团的小脸。
苏陌没好气地瞪着他,罗钊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翻,将人扶起来,大手拂过臀部时,惹了一手湿腻。
罗钊一看,原本就挺板的脸,更是在发僵,“该不会是……癸水吧?”那一刹那,不知道罗钊怎么就脑抽了,竟然想到这么一个词。说完,大囧,大黑脸都红了。
苏陌眉心直跳,你才癸水呢,你全家都癸水!
但苏陌是有气量的,这种时候才不会跟罗钊计较,只道:“被皇上赏了二十大板,我正想借你的马车回去,湘南进奏院新制的马车还没下来。”
“我也刚好有东西落在兵部,顺道……”“送你回去”这几个字还未出口,就听见啪啪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那厢几个公公抬着步撵过来了,对苏陌道:“苏大人,皇上召您回宣政殿!”
苏陌小白脸这下更白了。
一刻钟后,景帝看着趴在榻上的苏陌道:“朕是一个仁慈的皇帝,怎么会让爱卿就此离去!你既然不愿意太医为你敷药,那就由朕亲自动手!”
后来赵毅算是想明白了,苏陌之所以会拒绝,怕是顾忌着太医是男人。虽然苏陌本人也是男的,但他毕竟是个断袖,被别的男人看了这么隐秘的地方,肯定会很悲愤。
是以他想了这么一个折中的法子。他好歹是九五之尊,天子威严,谁敢往那方面想?
可苏陌就是抓住裤腰带不放手,“皇上,微臣自己可以,怎敢劳您动手?”
赵毅眼一横,若是在战场上,敢这样耽误伤势,他绝对拉起来再抽两棍子,“苏爱卿顾忌什么?你那屁股蛋子朕又不是没看过!”
看、看过?
苏陌心口一凉,茫然地望向赵毅,一个愣神,裤子就被扒下来了……
第三十八章
苏陌吓得直打了个哆嗦,幸亏她反应及时,一下又拽住了裤子,只露出带血的一点屁股蛋子。
看苏陌死拽着不放,赵毅也不敢强行拽,怕再伤了她。
苏陌颤抖的手指落赵毅眼里,让他忽然觉得,或许自己还不够仁慈,遂放缓了声音道:“自己往下再褪一点,把伤口都露出来。”赵毅难得地拿出点耐心来安抚这个小东西,他只是给他上个药,怎么搞得好像他要强x了他似的。
苏陌颤悠悠地又往下面褪了一点。裤子粘在被打烂的肉上,一点点撕开,疼得她直抽凉气。
赵毅征战多年,什么伤没见过,几十军棍打得皮开肉绽的多了去了,可唯独看见苏陌那挺翘的屁股蛋子上血肉模糊一片,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气息一下又有点泛冷。
苏陌僵着手,撑住裤腰,深怕赵毅手一抽再给她拽下去,难得赵毅没跟她再计较,看伤口也差不多露出来了,便拎干温热的巾子给她轻微擦拭了一下,将满满一瓶药都抖在伤口上。
敷了药粉,遮上白布,苏陌赶紧将裤子拉起,一颗小心肝终于落在了实处,抬眼时,眼中还噙着疼处来的泪,“谢皇上隆恩。”
赵毅看了半晌,手下意识地轻轻覆在那个屁股蛋子上,问苏陌道:“疼?”
张弛无巧不巧地在这时来请平安脉了。谁知一进后殿会看上这幅光景,皇上这表情,他可是从未见过,而且还抚着另一个男人的屁股,这,这……
张弛的眼中闪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苏陌可看不到自己屁股后面的手,但见张弛这个时候杀过来,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羞耻感,苍白的脸色泛上了尴尬的红晕。方才只想到身份暴露,如今想来,她这女儿身,屁股都被暴君看了,以后她哪里还有清白来追张弛?
苏陌羞愤欲死,赵毅感觉到她的背脊轻颤,气息又冷了几分。
这小东西这么在乎张弛,若是让他知道张弛只会喜欢女人,而且似乎还看上了他身边的小丫头,这个打击,也不知小东西能不能承受得起。
一想之下,赵毅眼中带了几分怜悯,手掌看似不经意地抚上了苏陌轻颤的背脊,苏陌一下僵住不敢动了——暴君这是什么意思?
她微微侧头去瞄暴君的侧脸,刀削斧劈的脸部轮廓透着十足的冷峻,还寒气森森的。暴君却看向了张弛,毫无廉耻地说道:“苏爱卿的屁股受了伤,朕刚亲手给他敷完药。”
苏陌心肝儿又是一紧:娘的,你就不能含蓄委婉点吗?非得说你见过爷的屁股吗?
苏陌忍不住又去瞟张弛,张弛的反应更让她悲愤,似乎听到这个解释,他竟然就放心了……他放心了……
难道暴君看了她屁股蛋子这种事情不值得他这个忠诚进上一谏。
张弛默默地抹了一把虚汗,原来只是敷药啊,还好。将方才跑偏的心脏端正,他关心地问道:“怎么受伤了,要不要我看看?”
也不等苏陌回答,赵毅断然拒绝,“就是棍伤而已,宫里这种药都是现成的。”
一听这话,张弛便不再多说——终究皇上还是没忍住,揍了苏陌!那日皇上那一脚没踹下去,并不代表就能真心放过苏陌一马,敢情今日这小世子又体贴地撞枪口上了,唉!
“你方才跑这么急,都不等人通报是怎么回事?”
这话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张弛向来守礼,尤其是在宫中,绝对不会让有心人抓了把柄去,今日直奔后殿,如此反常,赵毅当然会起疑。
张弛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一个半死不活的苏陌,也没外人,他低声说道:“人找到了。”
赵毅怔愣了一下,“你是说湘南王府那只小野猫?”他还真没想到能这么快找到人。
苏陌一听“湘南王府”耳朵就竖起来了,但她很善解人意,“皇上,要不要微臣回避一下?”她可不想卷入皇权与藩王权力的争斗之中。能躲,自然躲远一点。只不过,现在她不方便动,她不过是体醒一下这两位,别忘记了她也是湘南王府中人。
赵毅一看她那小样,怎么能胆小至此,只道:“这事,你听得。”
苏陌很想说:微臣真没兴趣。
张弛最懂她那小心思了,“是私事。”
苏陌终于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私事那就无妨。
张弛这才禀报道:“她的闺名叫徐丹华,是湘南王妃之妹的女儿。那日只是到府中游玩,才误闯了清和园。”
赵毅眯了眯眼,这么巧,前脚刚送走徐氏的女儿,这后脚又是她妹的女儿?
清和园?苏陌心脏嘭地跳了起来,为什么是清和园?景帝在湘南王府就停顿了那几日,在清和园又发生了什么破事儿,让景帝过了这么久了还在查?而且还是那个小贱人的事!
苏陌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
赵毅转头问她,“徐丹华,你认识吗?”
岂止是认识,她都恨不得将那一家三口拆卸入腹,但作为一只纯良的小质子,苏陌口上却回答得很淡定,“见过数面而已。皇上怎么会想找她?”
赵毅不答,张弛笑得讳莫如深,这下苏陌更是安放不下了。
苏陌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着,她总觉得这里面有文章,逮着机会,她又问张弛,“皇上到底找徐丹华干什么?你悄悄告诉我,我不告诉别人。”
张弛含笑看她,看她这小模样,是真被勾起兴趣了,大有不搭目的誓不罢休的意思,但皇上的糗事岂是能随便向人说的,所以他十分善解人意地拍拍苏陌的肩膀,安慰道:“这个不好说,但应该是好事。你别担心……”
苏陌:“……”就是好事爷才担心啊!
第三十九章
要说苏陌跟徐丹华有什么恩怨倒也说不上来。
奸妃徐氏这个家族估计是坏事做多了,到徐氏这一代,就只有一个男丁,偏偏那男丁还不到二十就暴毙了,只留下一个庶出的女儿徐爱莲。徐家没了男丁又不想旁支夺了家产,加上奸妃徐氏这个大后盾,徐丹华的母亲即徐家曾经的三小姐便堂而皇之地坐上了家主的位置。
自然,她的夫婿是要招赘的,不过这夫婿也没多少年便去了。那时苏陌的母亲还健在,还是湘南王的正妃,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命晓月的爹吴齐达去徐府上帮帮刚生了娃又没个依靠的徐氏料理后事,这一帮就帮出祸事来了。
苏陌那时不过是刚会走路的小娃,自然不太清楚当时的局势,只记得,母妃去后,吴齐达让吴妈跟他离开芷兰院,投靠奸妃徐氏去,吴妈自是不依,吴齐达以休书胁迫,吴妈当时就明白过来,这个人渣是看她们没了依靠,便想要名正言顺地跟那徐氏苟合。
第二个月吴齐达就入赘了徐家,从此以外姓人当上了这徐氏家主。
不过恶人有恶报,两人成亲十余载,别说生个男娃继承香火了,徐氏连个蛋都没下,一直就只有徐丹华这个独女。
苏陌只要一想到这一家人就恶心得不得了,那样的人若是入京,岂不是给吴妈晓月找罪受?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还让赵毅看对眼了,真是苍天无眼呐。
苏陌给自己换了药,换上下午张弛给她带来的干净衣衫,继续趴在榻上愤愤不平着。
赵毅掀帘进来,看着这个在龙床上扭着的纤细身子,嘴角莫名地勾起了一抹笑。
“爱卿怎么还不睡?”
苏陌木讷地看过去,启口道:“皇上,她从小就喜欢抢别人东西。”
赵毅想了半晌才明白这小东西在告御状呢,于是他很大度地说道:“那倒是挺可爱的。”
苏陌眼睛有点发直,兀自回头,趴在床上又抿了一口水,不甘心地说道:“但是,她抢到就会扔掉,一点不珍惜!”
赵毅这下真被逗乐了,将她手里的水杯抢过来,“你再喝,晚上难道要朕伺候你起夜?”
苏陌一下懵了,这才意识到,这都夜深人静了,暴君还在这宣政殿的后殿瞎折腾什么?
“皇上你怎么还不回承乾宫歇息?”
赵毅却道:“你不是说跟她只有几面之缘吗?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儿?”还尽是糗事儿。
赵毅开始脱衣服,苏陌抿了抿嘴,喉咙有点干,“听说霜华殿比这宣政殿舒服。”那才是你的窝,干嘛跟我抢床?
“大家都是男人,不用像女人一样顾忌。”作为一个仁慈的君主,藩王既然让这些世子进京,他就会负责教化,让苏陌的三观归正到光明大道上来。赵毅对自己的身体样貌还是很有信心的,苏陌只要能扛住自己的魅力,就不会被随便什么男人给勾。引上了。这就叫做以毒攻毒!
苏陌的小眼神从赵毅的脖子慢慢摸下来,单薄衣衫下□□的肌肉她见过不止一次,而这样穿着衣服半遮半掩,比不穿更具诱惑力。
“可是,皇上,这有违君臣之礼。”君臣同榻而眠,你也不怕被前朝老臣诟病?
赵毅眉毛抖了抖,“你是朕封的御前侍应,替朕守夜,也算分内之事,这很合君臣之礼。”
苏陌一下懵了,敢情她这还是小太监的待遇?
就在她想着暴君会不会丢块破布让她去地上趴一夜时,景帝指了指外面一张坐榻道:“是朕抱你过去,还是你自己过去?”
“微臣,自己能行!”苏陌如临大赦。
赵毅从来没见一个人能占用龙床占得这么理所当然的。就如上次,他让她去小憩,竟然就那样堂而皇之地爬上了他的龙床,而今日,他出于一个仁慈君主的道义将他抱上龙床上药,她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耐在上面不走了,方才,似乎还有要赶他这个九五之尊出去的意思……
赵毅笑了,笑得很温和。
苏陌在这诡异的低气压下,慢慢地挪着,不是她想耐在这里,而是稍一动作,屁股上就传来钻心的疼痛。
这人啊,就是这样,当可以避免一种痛苦的时候,自然会选择远离它的方式行动。景帝就看着苏陌从最里面挪出来,龙爪一抬,将人拎起来,再随手一捞,几步就扔到坐榻上去了。
苏陌被这粗鲁的举动弄得背脊冒出了一溜子冷汗,但抬起头时,脸上却笑眯眯的,恭恭敬敬地说道,“皇上,那您好生安寝。”
赵毅瞥了她一眼,这安不安寝,还真不好说。他就是要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么邪门?
可世事从来就很邪门,不是他这个九五之尊的霸气侧漏所能操控了。景帝这才躺下不到一刻钟,就传来了沉稳的呼吸声。
苏陌趴坐榻上反而无法安寝。殿里黑漆漆的,什么都只剩个模糊不清的轮廓,很容易给人遐想空间。她本不是一个怕黑的人,可当自己的身体无法全部掩藏到被子里时就另当别论了。
她的身材是没一般男儿高大,可即便她斜着趴在这坐榻上,一截小腿儿还是支到了外面。难不难受还在其次,只是她总怕塌下会伸出一只手来抓她露在外面的脚,这种恐惧,是她从小就养成的,所以,每次睡觉,她几乎都将自己缩在床的最里面才能安心睡。
苏陌迷迷糊糊地几次睡着再几次莫名惊醒,感觉到脚凉飕飕的,赶紧又收回来,带动了伤口,难免疼得再抽了上几口凉气。
就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一夜,硬没睡好,还连夜噩梦。
景帝这一夜却睡得非常好。这一觉一直睡到翌日清晨。他猛地睁开眼,翻身下床,看见天光大亮,景帝的气息又有点不好,而转头看见苏陌正以别扭的姿势趴在坐榻上,那股恶气像是终于出了一点点。
刘德元听得动静,赶紧进来伺候景帝洗漱更衣。
“现在什么时辰了?”
刘德元老脸笑得很矜持,还淡淡地扫了一眼坐榻那边。
“秉皇上,卯时末刻了,该上朝了。”
赵毅走到坐榻前,看着睡得正熟的苏陌,以及榻上那一滩口水,眉头又拧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抬起龙爪,用刚换的龙袍将她嘴角擦拭干净。
这动作做得及其自然,没有一丝别扭,就连眼中的嫌弃之色都没有丝毫的掩饰。
刘德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用非常正经的语气禀报道:“皇上昨晚睡得可好?”一大早,他过来伺候景帝梳洗,就听见近卫军那帮侍卫一扫多次阴霾一派神清气爽模样,还无比激动地在计算昨晚景帝的睡眠时间,整整四个时辰,别说前些日子那失眠失得丧心病狂的恐怖样儿了,就算以前的最好状态,也没这么长时间。
赵毅鼻子里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手指掠过苏陌鼻尖时,意识到一丝异样的温度,随即又回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娘的,这小东西怎么这么弱,这就发烧了?
第四十章
苏陌这边烧得迷糊,景帝在朝堂之上也被吵得耳晕。
苏陌因为当值迟到被景帝重责二十大板的事情就如一阵温柔的龙卷风,席卷过朝堂,让一直观望着的大臣们透出那么一丝诡异的情绪来。
德胜门的事情,打废了一个岭西世子朗豪,修理了一个苏誉,唯独苏陌完好无损,连皮都没破一点,这下好了,景帝终于将这最后一个修理了。
在大臣问起时,景帝竟然还传什么圣谕说:苏陌卧病不起,朕这个一国之君自然是要请太医好好调养他。
一句话便将一干人等的逆耳忠言堵了回去。
这不,一下早朝,仁慈的宰相大人就来到宣政殿,上谏说应让小世子回去休养,而不是带病当值,这才符合景帝仁德之根本。
贺启章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官样文章,景帝脸上都没动一下,只是看向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苏誉,问道:“你也是来替苏陌求情的?”
苏誉低眉垂首,“兄长犯错自当受罚,臣今日来,是想禀报国库盈余之事。”
当真是只狡猾的狐狸,你以为朕不知道早朝前你在宣室散播的那些谣言吗?朕今日不过早朝迟了一刻钟,就让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耍了一回阴,否则,就苏陌被揍了二十棍这点破事儿,还能被闹得尽人皆知?
苏誉恬不知耻地说道:“不过,皇上,兄长身体向来弱,回京途中又跟皇上一起中过瘴气之毒,身子还没好全,这又……”
景帝终于不耐烦地摆摆手,他若再不放苏陌走,估计这位能将苏陌救过他命的事情都能添油加醋地散播出去,他岂不成了忘恩负义的暴君?
景帝自视大度,“国库的事情,明日你可以上奏折,今日就先带他回去,他身子的确挺不好的。”他怕再看到苏誉这张狐狸脸,存下什么心思,下次发狂时指不定又找个由头揍他一顿。
苏誉拱拱手,不卑不亢,甚至没有一点皇恩浩荡的感激,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亲手递上龙案,道:“这是臣昨日查到的一些结果,不甚全面。”
景帝几乎是下意识地立刻打开折子看了一眼,瞳孔骤缩,随即放松,生生把之前的怨气散了——这小子算有点用处,罢了罢了,先放他一马吧。
一直旁观的贺启章捻着稀薄的胡须儿微微颔首,孺子可教也,他日,这小世子必当大用,皇上的眼光果然不错。
苏陌是由御前侍卫送回去的,一路步撵抬着,连马车的颠簸都省了,充分展示了一下皇恩浩荡。
可即便如此,看到的官吏还是认为这是景帝在欲盖弥彰——昨日好好进宫的人儿,今日就被抬着出来,当真可怜得紧。他们很多也是见过苏家大公子那单薄样儿的,估计这次,半条小命都没了,唉,幸好,身为忠臣的他们,让皇上及时收住施虐的龙爪,没有挑起藩王事端。
一干官吏再一想到当日在宣政殿外,景帝那一记欲踢向苏大公子的飞腿,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当时,这小世子的小命估计就已经没了。
他们就这样大仁大义地救了他两次,这功德胜过修造七级佛塔。
苏陌趴在辇上,一晃一摇,跟摇篮似的。这步辇做得相当舒适,并排躺两人都没问题,四根红木圆柱,撑起一顶棚,四周垂下两层纱幔,她的姿势再难看,也没人看得到。
苏陌舒服得昏昏欲睡,可她还没忘记给抬辇的是皇上的近卫队。
“侍卫大哥辛苦了,累了就歇歇吧。”
前面带头的两人正是昨日差点代替两个执仗太监揍她的人,正因为认出了这两人,她才愈发不敢怠慢,明明困得要死,还死撑着眼皮子,怕一个晃眼,这两厮将她带到哪个角落里,胖揍一顿,再若无其事地抬回去。
谁知昨日脸还黑漆漆的侍卫,今日特别和善。
“大公子是不是累了,这大街上不好休息,您再忍忍,马上就到湘南进奏院了。”
一个“您”字,直堵得苏陌打了一个嗝,好半晌她才缓过气来。
另一人看她这样,露出一口坦坦荡荡的大白牙笑道:“我叫刘大青,他叫赵小北,以后大公子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们兄弟。”
这态度转变得苏陌莫名其妙,但作为一位优秀的质子,苏陌淡淡瞥了一眼他们腰带上金丝绣纹,确定这应该是近卫队里等级最高的金羽卫,食三品俸禄,虽然在前朝没有权利,可在景帝身边却是实打实的心腹。而抬步辇的这四位是白羽卫,食六品俸禄。
近卫队一千人,金羽侍卫只有十人,银羽六十,蓝羽一百六,其余全是白羽卫。这些人都是从十万羽林卫中选出来的佼佼者,虽然不像羽林卫行军打仗,但他们却是特别培养的突袭队。
每年近卫队都会跟羽林卫进行一次对抗赛,一千近卫就能将三万羽林的老巢端下。所以这帮人,不但身手极高,连共同协作作战能力也是个中翘楚,而如今,她就躺在这些翘楚的手上,内心能不惶恐吗?
苏陌此刻看着他们的眼神完全是不计前嫌的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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