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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罢官以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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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纳兰简兮
  文案:
  本以为闹得夫君罢官,去不得战场后,她只要肯多主动些,就能铁杵磨成针,却不想他更是拒她与千里,只因他爱的人从始至终都不是她。
  ******
  罢官后的薛长风再次遇见最初心爱的表妹之后,却渐渐发现他爱了半辈子的女人,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从一开始就将他玩在鼓掌之中。
  他爱错了,发现时却也已经晚了,他开始不可抑制的想起苏婉音的好,原来她才是他心上的那枚朱砂痣。
  ******
  再次睁开眼,回到新婚时。
  苏婉音褪了喜服,她平静的同管家吩咐,“从今天起,府里的丫鬟若是能让夫君留用书房,就奖赏谁十两银子;若是谁能溜得夫君在书房过夜,就抬为妾室。”
  薛长风看着一个个眼睛抽疯,言语轻浮、衣着暴露的丫鬟,恼羞成怒的找上苏婉音,“明天,不,现在就都给我将那些人全换成小斯。”
  苏婉音听了,“我知道,你心里想着谁,也罢,那我就去求大哥将你心爱的表妹从皇宫里偷出来,现在我们谈谈和离。。。”
  “苏婉音,你说的把表妹还给我,那就等还给我了,再谈和离的事。”
  薛长风摔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出了门就转怒为急,不行一定要阻止表妹逃出皇宫。
  苏婉音:……
  作者排雷:此文为正剧不是爽文,因为是罢官以后,不会直接重生,喜欢收藏,不喜欢点叉。
  内容标签: 市井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薛长风苏婉音 ┃ 配角:程倩依苏镇南 ┃ 其它:重生

第一章 
  晋城的冬天极少下雪,有的只是呼啸的寒冷,冷的似要将人心也给冻住了才肯甘心。
  暖阁之中,年近三十的苏婉音手上捧着一个暖炉,平静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丫鬟,良久才叹了一口气的问道:“昨晚,将军醉酒都亲了你们几口?”
  “奴婢一口”
  “奴婢两口。”
  苏婉音眉头蹙了蹙,眼里闪过一抹凄苦,随后朝着身边的张管家吩咐道:“每人给五十两银子,赶出府吧。”
  张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夫人,你这个月已经遣散了二十多个丫鬟,支出了一千多两,而将军的月俸不过五十两,家里的产业加上夫人你陪嫁来的产业,一月也不过获利六百多两,实在有些入不敷出啊。”
  “账房没银子了吗?”
  张管家摇摇头,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还有,但这么下去迟早会没了的。”
  真没了才好,那样他就没钱买醉了。
  苏婉音摆摆手,示意管家将人带下去,几人就要跨过门槛时,苏婉音忽然叫住几人,指着刚才回答‘两口’的丫鬟道:“她就給二十两吧,另一个给八十两。”
  “夫人,凭什么,奴婢可是被亲了两口,而且将军还摸了奴婢的手。。。”
  苏婉音看着丫鬟闹腾,心里越发心烦,抬手就将手里暖炉砸了出去,“不用给了。”
  管家见状忙将人拖了下去,这个时候,苏婉音的陪嫁丫鬟阿碧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夫人不好了,将军被罢官了。”
  薛长风被罢官了?
  真的成了?
  这一刹那,苏婉音睁大了眼睛,目光里带着如释重负的欣喜,“阿碧,快拿笔墨来,我要写信感谢大哥。”
  阿碧忙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夫人,眼下宫里的人正在拆除府门口的牌匾,门房也说看到将军黑着一张脸进了书房,即便夫人心里再怎么高兴,这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苏婉音压下情绪,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将梳子递给阿碧,十年了,她爱了薛长风十年。
  十五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她遇到了他。
  那时她还是太傅嫡女,上门说亲的人都要将门槛给踏破了,可她却求着父兄硬是下嫁给了当初还是个副将的薛长风。
  当初,她还不知道他已经有了心爱之人,更加不知道大哥为了让她后宅安宁,竟将他心爱的表妹弄进宫里当了贵嫔。
  而她,只满心欢喜的坐在婚房里等着她的夫君,结果却是枯等了一夜。
  想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儿,自小就备受父兄的宠爱,从未受过那般委屈,可这婚事是她自己求来的,即便委屈,即便眼睛都哭肿了,她也没有说给父兄听过。
  原以为,只要她真心对他,他会发现她的好,可婚后不到一个月,他就自请上了战场。
  仗打了一年多,他负伤多次,总算将蛮国打的主动议和,他也被封了将军,可他却心狠不愿回来,主动向朝廷上书驻守边关十年。
  一晃过去了七八年,直到两个月前,公爹病重,他这才回来。
  即便是归家了,听他的口气,等公爹断七之后,他就要再回到边关去。
  想着他满后背的伤疤,他寒夜双腿的不能屈伸,以及最近蛮国大有撕毁条约再度宣战的趋势,她即便再怨他,也怕他再没命从战场回来,这才求了大哥帮忙。
  “夫人,老夫人让你去一趟。”管家的声音在门口不合时宜的响起。
  苏婉音点了点头,平复了一下心绪,由着阿碧将最后一枚朱花插好,这才起身朝着婆母的院落走去。
  算起来从公爹死后,婆母薛王氏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唤她过去。
  进了院子,阿碧将她身上的斗篷解了候在廊下,她则迈步进了佛堂。
  佛堂外间安置着一个大大的炭火盆子,盆中的火烧的极旺。
  里面则是摆着一张供桌,上面供了一尊菩萨,在菩萨的两侧安放着薛长风祖父祖母的牌位,以及她刚去世的公爹灵牌。
  桌上的一炉香已经燃了大半,烟气飘飘摇摇。
  婆母薛王氏因为新寡穿了一身素服,此刻正捏着串珠从蒲团上起身站到了一边。
  苏婉音唤了声“母亲”后,便径直走过去从供桌上取了三炷香点燃,一并插入香炉,这才退回来跪在蒲团上对着菩萨和先辈拜了三拜。
  刚要起身,婆母薛王氏突然开口,“还是跪着吧。”
  该来的还是来了。
  苏婉音从新跪下,“还请母亲训下。”
  “今日的事,我都听说了,皇上罢黜了我儿长风的官职,却还能将这府邸保住,还得多谢亲家兄弟在朝堂上出言相助。只不过,别人不晓得,你不该不知道,我儿长风之所以被传在新孝期间花天酒地全耐你的善妒。”
  “母亲冤枉儿媳了。”
  “我冤枉你,那你说说为何府里的丫鬟越来越少,小斯越来越多?”
  确实,是她故意做的。
  “母亲误会了,乃是夫君多年身处军营,不大习惯身边有丫鬟照料,儿媳这才将人换了。”
  “好一个伶牙俐齿!”婆母薛王氏从鼻子里溢出一声冷哼,“今日暂且不论你害我儿没了前途,只说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苏婉音嫁入我薛家也差不多十年,一无所出,你可知罪?”
  苏婉音目光微微斜了一眼左手臂弯,在哪里还留着一颗赤红色的守宫砂,他不碰她,别说十年,就是十个十年,她也不可能有所出。
  “母亲,虽说儿媳嫁入时间不短,可也知道这只影难成双?母亲既是念着抱孙子,就该多劝劝夫君少外出才是。”
  “砰!”
  婆母一手拍在供桌上,怒道:“既然看不住自己个的夫君,就该让别的女人看住了!你也不用委屈,等明个,我亲自替我儿长风选上几房旺夫的妾室,承继我薛家的香火。”
  “不行!公爹曾答应过我爹爹,这辈子都不会允许夫君纳妾,这辈子夫君都只能有婉音一个妻子。”
  她仰起头,直直的看着婆母。
  未出嫁时,身为太傅的爹爹就说过她什么都不像她去世的娘亲,唯独在容貌和对待感情的事情上像极了她的娘亲,不爱便罢了,即爱了,既嫁了,就绝不可能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若非如此,当年大哥也不可能背着她那么做了。
  “放肆,有儿媳妇这么跟婆母说话的吗?别说你公爹已经去了,就是没去,也断然不能叫我薛家的香火断在你手里。”
  “母亲,同为女人,您也受过公爹纳妾的苦楚,为何到了儿媳这里却不能体谅一二。”
  “你。。。”
  婆母吼出一个字后,脸色一缓:“母亲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那便给你半年的时间,若是还不能怀上子嗣,你就是闹回娘家,我也给长风纳妾纳定了。”


第二章 
  “阿碧,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二更天了。”
  阿碧说着,走过来将新装的暖炉塞进苏婉音的手里,目光扫到桌子上纹丝未动的糕点盘子,不由想到夫人从老夫人屋里出来,脸色就不对劲,连晚饭也没用几口,便再也忍不住的气道。
  “夫人,老夫人可是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赶明奴婢给大少爷传个口信,定然不能叫夫人受了委屈去。”
  “阿碧,不许多事。”
  大哥最近公事繁忙,她不能替大哥分忧,也万不可给大哥再添累了。
  心中叹了口气,她终究是被这无情的岁月逼着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有什么委屈就找大哥替自己出头的小丫头了。
  “夫人你别难受,奴婢不说了。”
  “阿碧,陪我出去走走。”
  苏婉音终于有了决断,他既不来,就换她去找他,未来半年就当她给自己的最后机会。
  许是拉门拉的急了些,她一个站立不稳险些被寒风打了一个趔趄。
  阿碧见状忙将斗篷取了给她披上,阿碧犹豫了下还是没有作声的退到她的身后。
  沿着长廊,迎着寒风,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薛长风的书房外。
  书房的灯虽然还亮着,却忽明忽暗的,似乎在下一刻就会灭了。
  门窗也未栓上,随着寒风开开合合,发出一阵阵“吱呀”的声音。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腿受不得寒,经不起这般折腾吗?
  苏婉音一个箭步冲了进去,不管不顾的将窗户全部闭上栓牢,这才看向屋内的薛长风。
  他穿着一身黑里带着赤色的袍子,微卷的黑发极为凌乱的垂下,手紧紧地抓着酒壶,嘴巴对着酒壶口又是咕咚了一口酒。
  “你要醉死吗?”
  他听了伸出一只手,有些无力的支撑起半边的头颅,扫了一眼,又重重的摊在书案上,刚毅的脸上尽是清冷,生出的胡茬让他整个人又憔悴了几分。
  苏婉音又气又恼,当先走过去拉住他的一只手架在自己的肩头,一用力,竟没能拖动他。
  阿碧见状忙上前帮忙,这才将薛长风弄回了房间,拖进了浴桶里。
  “夫人,夜里冷,你去旁边榻上打个盹,将军这有奴婢照看着,不会有事的。”阿碧将帕子放进浴桶里打湿。
  “不用了,阿碧,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唤你。”苏婉音从阿碧手里将拧干的帕子接过,一边给薛长风擦拭后背,一边补充道:“阿碧,如今夫君被罢了官,皇上赐的匾额也已经摘了,在称呼将军多落人口舌,你吩咐下去,以后就称呼老爷吧。”
  等到阿碧退下,苏婉音才将目光收回,转而看着浴桶里的薛长风。
  或许有了孩子,他就会对她多一点关注,多一点怜惜。
  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她才一咬牙,抿着唇瓣,手指哆嗦的将衣裙尽数褪下。
  到了末了,终究有些迈不开颜面,紧紧的闭着眼睛,一手环胸,一手抓着浴桶的边缘,赤足踏了进去。
  容纳一个人的浴桶,此刻因着她的闯入,水哗啦一下溢了一地,她的胸前的丰盈避无可避的挤压在他健硕的胸膛上,还没等她适应狭小的环境,她抓住桶壁的手就被一股大大的力道扣住。
  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直接与薛长风阴鹜的目光撞了一个正着。
  她心里狠狠颤悠了一下,早不醒晚不醒,偏生这般尴尬的时候醒了。
  嫂子早年同她说过,男人是架不住女人主动的,只要亲的好,不怕他不着迷。
  豁出去了,借着一股冲动,她吻上了他的薄唇,感受到他下巴胡茬带来粗粝感,她的脸颊一下绯红的烧了起来。
  薛长风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吻,吻得有那么一瞬间失神。
  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阴鹜的眸子更是多了几分厌恶,一个字也不说的,直接推开她,站起身跨出了浴桶,拿起一旁干净的衣服快速穿戴起来。
  她都都这般主动了,他为何还这么冷情,就这么看她不上吗?
  “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怪我吗?”
  “都过去了。”
  当年,他同表妹私定终身,正要同父亲说明后,去表妹府上提亲,却被苏镇南找上门同他父亲定了与苏婉音的婚约。
  他不愿辜负表妹,打算连夜就要带着表妹私奔,结果苏镇南竟像是知道般,将他们堵住。
  不久,表妹应招进宫,成了皇上的女人。
  再之后,他在父亲以死相逼之下,不得不娶了苏婉音,而表妹在入宫当日差点自尽在他眼前,虽然被他劝下,可表妹依旧故意犯错,宁可贬入冷宫受苦,也不肯负他。
  只要想到这,他就没有办法释怀。
  即便,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苏婉音大哥做的,可那也是为了她,他可以让自己不恨她,却也不可能接受她。
  本来这些年,他逃避般的躲在外面,让她替自己尽孝,他多少对她是有些愧疚的,只如今,见着她做的这些事情,便一丝也没了。
  她却不知,只满心雀跃。
  “那,那夫君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明天你便去将岳父请来,我与你和离。”
  苏婉音闻言,红扑扑的脸颊瞬间褪了颜色,失魂落魄的从浴桶里站起来,惨白的看着薛长风,不相信的道:“你说什么?”
  “我说。。。”薛长风回头看去,又瞬间扭开视线,虽只是一撇,他也将她看了个精光,她到底知不知道羞耻。
  他脸色一黑,将手边垂挂的纱幔撕扯下一大片,抛在苏婉音的头上,“快裹上,这成何体统!”
  “你刚才说什么?”
  对于苏婉音的恍若未闻,他有些恼,闭着眼睛走过去将那纱幔给她裹了,也不管她舒不舒服,扛着丢到了床上,扯了被褥给她盖上。
  眼看他就要走,苏婉音伸手死死的拽住薛长风,泪目看着,“为什么?是我不够美,身子不够白,唇不够软吗?”
  她很美,身子也白,唇?
  薛长风猛地收回思绪,有些恼恨自己被带偏,很快他将这一反常归结于酒还没有全醒上面。
  “你该明白的,自从你让你大哥阻了我再回战场的事起,就没有转圜了。”
  “为什么你非要去战场,活着不好吗?”
  “军中的人都想活着,。。。”
  “夫人,怎么了?”
  薛长风话被冲进来的阿碧打断,他扫了一眼苏婉音,觉得也没有再说的必要,不再迟疑的踏出了门。


第三章 
  苏婉音呆愣愣的看着门口,门口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她做错了吗,真的做错了吗?
  她不过只是想让自己的夫君活着,想长长久久的同他腻在一处,哪怕还是今天之前的样子,至少他还是默认她留在这府里的,总归她还可以自欺欺人。
  “夫人,你快盖上些,可得仔细着别着了凉。”阿碧看着苏婉音未着寸缕的样子,心里也是猜到了大半,心疼的拉了被褥紧紧的将苏婉音裹住。
  “阿碧,你知道一个军人最看重的是什么吗?”
  “军人最看重什么,奴婢却是不知。不过,奴婢记得在夫人未出阁时,奴婢听大少爷说过,军人最大的荣耀就是为国出征、战死沙场。”
  “为国出征,战死沙场吗?”
  “夫人,都是奴婢瞎说的,你,你别哭啊,奴婢该死。。。”阿碧啪啪的扇着自个巴掌。
  苏婉音一惊之下,忙拉住阿碧的手,“阿碧不怪你,你下去歇着吧,我没事的。”
  “夫人。。。”
  “我想静一静。”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她缓缓闭上眼睛,一行清泪连同她的脸一起被埋进被褥里,浑身抽泣的几欲颤栗。
  婚后,他宁可待在战场也不回这个家时,父兄就提过让她同他和离,他们会再为她寻一个待她好的人;嫂子也曾劝过她,强扭的瓜不甜,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而苦了自己。
  她知道亲人都是为了她好,可她就是倔强,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对她好,可她心上只住进了一个薛长风。
  哪怕是日日枯坐,年年空等,她也只是想求一个日久见人心,滴水可穿石的希望。
  近乎十年的等待,她丢弃女子的自尊与矜持,只不过换来一句和离。
  。。。。。。
  “母亲,可是睡了?”
  从苏婉音那离开的薛长风径自来到母亲薛王氏的院子,朝着母亲的房间问了声。
  “是我儿长风吗?快,快些进来。”
  听了母亲薛王氏的召唤,薛长风没有犹豫,撩开厚重的帘子进了内间,见母亲已经撑着床沿做起,正一脸和善的瞧着他。
  他走过去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母亲,我打算明日就同苏婉音和离,到时候儿子会让人来将母亲请去做个见证。”
  薛王氏眼睛一怔,伸手拉过自个儿子的手,毫不掩饰的露出对苏婉音的嫌弃,“长风啊,苏婉音那个丧门星母亲也不喜欢,你若是厌弃了,再等一段时间,母亲给你纳几房中意的妾室,只是这和离却是不成。”
  他没有再娶的打算,等到同苏婉音和离后,他便自个过。
  “母亲,儿子已经同她说明了,明日便要和离,还请母亲顺了儿子的心意。”
  “长风你过去在军营里,母亲就不同你说了,如今你回来了,母亲就跟你说道说道,这些年因着你在外面打仗,你父亲的仕途也不是很顺,府里更是没攒下什么产业,可这府上一大家子那一日都要往外流水般的掏银子,这还都是靠着苏婉音陪嫁的那些产业支撑着的,这才让咱们府上人前过的体面,这也是母亲这么些年容忍那丧门星的原因。”
  薛王氏扫了一眼顿了顿,继续道:“如今,你失了官职,没了俸禄,若是再同苏婉音那丧门星和离,这一大家子的开销又要从哪里出?”
  “母亲,那些个产业是苏家的,儿子既说了同她和离,那些产业也都该归还她才是,现如今儿子虽然没有官职,可儿子这些年在边关也不是白混的,开个镖局走走镖也是能养得活母亲的,母亲若是再担心,府里的下人也只管挑几个用的顺手的老人留下,其他人都遣了便是。”
  “这怎么行,她嫁到我们薛家,嫁妆自然就是我们薛家的。”
  薛王氏急急打断自个儿子的话,怕儿子犯浑,压下火气劝慰道:“长风你就听母亲的,就留着苏婉音一个主母的位子,你若是想搭理她就搭理她,若是不想搭理母亲也随你。至于苏家那父子两人你也大可不必担心。母亲已经同苏婉音那丧门星说了,六个月后,她若是不能怀上我们薛家的孩子,她就不能阻止你纳妾。”
  今晚她的反常与主动,竟然是同了母亲做交易。
  十年前,她大哥同他父亲做了交易,断送了他的前半生,如今又要做交易,决定他后半生怎么过嘛?
  他心下怒急,站起来疾言厉色道,“母亲,我与她没有感情。”
  “长风你若是真的容不下她,母亲给你想想法子,你休了她也成,这样她的那些嫁妆也就能留下来了。”
  他自忖行的端坐得正,虽然接受不了苏婉音,可平心而论她也没有什么大错,万没有贪图她那些财产的道理,他也知道母亲贪慕人前富贵,人前排场,可他却不能赞同母亲这般将别人的东西看做是自己的。
  双膝跪下,他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母亲,儿子向你保证不会让您老吃苦。”
  薛王氏不懂为什么儿子就是这么拧不清,那可是每个月几百两的纯进账啊,就是她可劲糟蹋,这日子也是能风风光光过下去的,她可不想再过以前那寒门清流般的日子。
  思及此,薛王氏掀开被角,抬脚就给了薛长风一脚,沉声发狠,“你。。。你个不孝子。。。你若是要一意孤行,那好,你只要前脚跟她和离,母亲我后脚就死在这里,也好过看到你将我们薛家的产业拱手送人。”
  “母亲!”
  薛长风唤了声也不起来,就跪在床前,同母亲薛王氏僵持着一直竟到了次日。
  随着天色放亮,外头说话的声音突然乱糟糟起来。
  薛长风见母亲仍旧不肯松口,迟疑了一下,起身走到外间查看是出了什么岔子,竟不想刚一出来,就见一个丫头冲了过来,将他的双腿抱住。
  他一愣,这才看清来人。
  “阿碧,可是岳父来了?”
  “老爷,奴婢求你去看看夫人吧,昨个后半夜就发起了高烧,却不肯由着大夫医治,奴婢知道夫人一向最听老爷的话,奴婢求老爷去看看,就。。。就看在夫人等了老爷十年的份上,求你了老爷。”


第四章 
  “拿开。”
  因为高烧而脸色潮红的苏婉音,伸手扫开翠儿硬放在她头上的湿毛巾。
  翠儿是进府后,苏婉音另外挑的一个丫鬟,平常便是由着翠儿与阿碧伺候。
  说起来,这还是翠儿第一次瞧见自家夫人这般倔强,心下又急又焦,噗通一下跪在床边,带着哭腔的声音劝道。
  “夫人你看你都烧成什么样子了,若是在这么下去,只怕要将脑袋给烧坏了,就算你不想让大夫瞧,也容奴婢给你放着帕子,算是奴婢求你了。”
  脑袋烧坏了?变成傻子也好,那样心就不会这般痛了。
  “出去,都出去!”
  苏婉音单手撑着身子,瞧了地上的翠儿,还有候在屋内的大夫一眼,随即又闭上眼睛,发干的唇瓣随着她嘴角的张合,又龟裂了好几道细微的口子,渗出几颗血珠。
  忽然,她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因为她听到跪在地上的翠儿唤了声“老爷”。
  夫君,他怎么来了?
  也对,天都亮了,他是来催她同他和离的吧?
  就这么着急的要同她撇断关系吗?
  她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所有人,抿紧了嘴,将唇上的腥咸吞入喉咙,她眼睛更红了。
  薛长风进来时正好看见苏婉音赶人,瞧着她不到一晚上就将自己折腾的这般憔悴,本就因为昨晚在母亲那里受了气,此刻更是气恼,“阿碧、翠儿将你们主子按住,大夫你只管诊病。”
  候在房里多时的大夫,听到薛长风的话,又瞧着极不配合的苏婉音一眼,当先走了几步,朝着薛长风拱拱手,“老爷,瞧夫人的气色,定然是受了刺激后,又沾染了风寒所致,老朽已经开了退烧的汤药,算算时间应该煎煮好了,只是这心病还须心药医。”
  薛长风目送管家将大夫送出门,这才再度将目光转向苏婉音身上,静默不言语。
  直到一个丫鬟端了熬好的汤药进来,薛长风一双狭长的眸子从那晚黑乎乎的汤药上掠过,“阿碧、翠儿你们服侍着夫人将药喝了。”
  “我不喝。”
  薛长风缓和的神色再度一肃,双眉拧了拧,袖袍一甩,转身就朝着外走,待一只脚已经迈出了房门,他才顿住脚步,低声补了句,“苏婉音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厌烦,也罢,你既要留下,那就随了你的愿。”
  等到薛长风走远,阿碧露出喜色的看着苏婉音,“夫人,你听到了吗,老爷答应不同你和离了!”
  她该高兴吗?
  “只会让我更厌烦”这七个字就像刀子一样剜着她的心,她只觉得冷,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冷的。
  “夫人将药喝了吧,喝了病才能好啊。”
  苏婉音咬着唇瓣,直到痛感袭便全身,她才意识到自个还活着,抬手将阿碧手上的汤药一把抢过,仰头直接灌下,苦,苦涩极了,不仅仅是嘴里,这苦更是钻进了心里。
  她不想争取了,不想了。
  “阿碧,你让人去给我大哥传个话,让他来一趟。”
  苏婉音说完,立刻想到她此刻的摸样,若是大哥来了定然担心,忙叫住阿碧,“先别去了,等我好了,再让大哥来趟吧。”
  一等就是半个月有余。
  这一日,难得的出了一次太阳。
  苏婉音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轻减了不少的脸颊,还带着明显病后的孱弱,微微蹙眉,拿起桌上粉盒,又给自己上了些腮红,直到看起来气色红晕了些,才搁下。
  “阿碧,大哥到了吗?”
  “夫人,大少爷刚到的,奴婢已经让翠儿俸了茶点,这会应该坐下了。这还是奴婢这么多天,头回见夫人笑,奴婢瞧着心里就高兴,夫人既这般在意家人,以后就多该见见才是。”
  苏婉音点点头,脚下也不停。
  过去,是她总因着大哥当初在自己的婚事上做了不光彩的事情,有意不让大哥来府上,她不想大哥的出现刺激到薛长风,让他想起那表妹的事情,从而迁怒到她的身上。
  她为了照顾薛长风的感受,又因着她心里刚开始多少也是怨着大哥的,是以她婚后头两年很少回娘家,即使都在晋城,有事她多数也是写上一封信让人捎回去。
  后面几年,却是公婆将管家的事情交给了她,她要应付这家里的一应花销与别的杂事,回去的次数也不多。
  现在,想想她着实有些混账了,大哥就算当初做了什么,也是为了想让她高兴,她过去为了薛长风那般怨大哥,大哥心里定然难受了吧。
  想到这,苏婉音脚下的步子又快了些。
  书房里,薛长风捏着一只狼毫笔,笔尖从砚台里沾了一点墨汁,在一张宣纸上下笔挥毫。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老爷这字苍劲有力,颇有风骨,只是这意境,老爷可是又想念边境的军营了?”
  薛长风将狼毫笔搁在笔架上,当初去军营是为了逃避,后来却是真的喜欢上了那里,那里民风淳朴,将士齐心。。。
  他很快收回思绪,看着管家问,“有事?”
  “老爷,刚听门房那边来报,说是夫人娘家的大哥来了。”
  苏镇南,他来干什么?
  薛长风平和的眸子陡然多了几分冷冽,起身越过管家,朝着府门口的大门走去。
  到了门口才从门房口里得知,苏镇南已经被苏婉音房里的丫鬟请了过去,心下愈加烦闷,当先跨出了府门。
  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一道依稀熟悉的声音。
  “表哥,表哥。”
  薛长风定神听了一下,短短的一个呼吸,他内心就波澜起伏个不停,几乎是呆愣的转过头,朝着声源的方向看去。
  一个脏兮兮的女人,抬着头直勾勾的看着他,一脸的狂喜,只是那嘴唇上已经冻得没了血色,头发也好似打了千万个结。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瞧着许久没有洗过了,单薄的身子站在寒风里,一个劲蜷缩着身体。
  “表哥,是我啊,你的倩依啊!”
  女人伸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左眼角有着一颗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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