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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君心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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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对这一切,苏易置若罔闻,且有越来越快的趋势,完全不理陈蓉惨白的一张脸的连连呼叫。
二人一马一路而下,一直打马冲进客栈这才在玄光冒死阻拦下堪堪停住。
“主子——”玄光担忧的唤了一声,看到一下马便抱着柱子吐得脸色发白的某女,甚是诧异,“她——”
苏易甩开马匹,也不管这马自顾自的往大街上跑走,转而对着玄光道:“一个大活人竟能从你眼皮子底下消失?”
“玄光,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苏易危险的眯起双眸,语气颇为不善。
“属下该死。”玄光不敢委屈,苏易提醒过他留意客栈中人,却还是着了道,的确是失职。
苏易拉过他的手腕,默了半响,“药量下的不轻,难为你醒过来这般早……”看了看身后,未曾看到袁尺素,看来要到明天了……
躲在一旁吐得肠空肚瘪的陈蓉并不诧异苏易的话语,早上苍穆果尔能够堂而皇之的拦住自己,半天也不见玄光出现,便知道那二人已经着道……否则她也不会识时务的自愿跟他走这一趟……
果然敌众我寡是硬伤……陈蓉撇了撇嘴。
玄光不知陈蓉心中所想,正要为苏易的体谅感动,却听其继续道:“竟然这般轻易被人下药,看来是平时太过轻松了……回房去跪到明日早上再吃饭吧!”
未免引火烧身,陈蓉正打算溜之大吉,却被苏易拉住了手腕,“去哪里?”
看他阴沉脸色,话到嘴边的她很没骨气的咬住了牙关。
“哼……”苏易冷哼一声,拉着她径直回了房间,“说罢,你到底要怎样?”
陈蓉不解,“是你要怎么样才对!”
“从前的你让我觉得危险,结果,我发现现在的你也不见得安全……”苏易眯起凤眸寒气森森的说道,接着语气一转,满是低落,“可我待你的心却始终如一……”说着轻笑出声,语调里自嘲不已,“只要你肯给我一分好颜色,我便明知前方是万丈深渊也义无反顾,可便是如此,我也无法留住你,是吗?陈蓉……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第38章 情到浓时情转薄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大篇话语,陈蓉消化好久才闹明白,不由得垂了眼睫,“你知道的,过去的事情我不记得,虽然我要说那些事和我无关很是不讲理,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真的不清楚,甚至我觉得我根本不可能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毕竟一些零星的记忆里,我总是因为见到你而心生喜悦……”
说着陈蓉兀自斟了杯冷茶,饮了一口,“你的样子让我很受伤,甚至我比你还要害怕自己想起过去……我怕我要为那些我根本不记得也不想记得的事情负责……是不是很没出息?但是我就是怕……可不管我怕也好我失忆也罢,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纵然我不记得也是要承担的。”
苏易一面听,一面接过陈蓉手里的茶杯,就着冷茶自顾自的呷饮着……“所以,你想怎么样?”
“我——”
“啪——”苏易手中的茶杯碎裂,溅起的茶水沾湿了袍裾,“你果然是没有良心的,嗯?”
上前一步擒住她的手腕带进怀中,另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唇狠狠压了下去……苏易仿佛用尽了力气恨不得将怀中之人吞入腹中,明明该是风花雪月,交颈旖旎的画面……偏偏被他演变成了一场恶战,既痛且悲,却谁也不肯相让。
直到有血腥味蔓延出来,苏易这才收手,擦了下唇角,看着手上沾染的殷红,眸色明暗不定。
陈蓉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忽然觉得他俩之间的事情好像越来越乱,“我们好像应该换个话题了……”
“……”苏易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抚了抚额,却是回答了她之前在马背上问出的问题,“别云山庄其实便是黑衣铁卫的栖身之处,多年来他们隐匿江湖,不过是为了找寻真正的主人。”
别云山庄并无主人,只有十二迦罗作为首领,每人领一旗铁卫,所以令人闻风丧胆又心生向往的黑衣铁卫一共有十二旗之多,他们分布天下,如藏了利爪的睡狮,等待重新引领他们的人出现,然后一呼百诺……
“黑衣铁卫……”陈蓉重复道,让她觉得十分耳熟,“啊……铁卫令,铁卫令是不是便是这别云山庄的?”
“嗯……你当初所绘的便是这个。”说着苏易自怀中取出一枚黑金令牌,花纹繁复做工考究,果然和当初陈蓉所画一般无二,“江湖盛传积雷山五绝寨的三当家便是这黑卫令的主人。”
听他提起叶逐云,陈蓉浑身一凛,眼前又一次浮现出那双带着哀戚的桃花眼来,“所以你杀了他便成了新的主人?”
闻言,苏易冷哼一声,“他么?若他是黑衣铁卫的令主,又岂会沦落到被流放北荒?当年叶家先祖创立黑衣铁卫的时候,便定下规定,铁卫只从强者,经过数代,如今的铁卫早已不认叶家,而铁卫令……”说着,男子讥诮而笑,“一块死物而已,在叶逐云手里不过一个念想。”
“咦?即是他先祖,没有道理不留给子孙啊……”陈蓉狐疑道。
“真正的强者只会服从强者。”苏易拍了拍陈蓉的后脑,一只豆大的小虫自她发间惊飞而去,漆眸洞黑如墨,不动声色的抚了抚其凌乱的发丝,“想成为强者哪有那么容易?叶逐云能在江湖上以令主身份震慑多年,别云山庄从未撇清关系,已是对这位叶家后人莫大的恩惠了。”
“那你杀了叶家后人,他们竟还会奉你为主?”
“你心疼他?”苏易避重就轻,危险的眯起凤眸问道。
不知为何,陈蓉觉得每次提及叶逐云,苏易总是有意的回避……索性换了个话题,“你是如何成为令主的?”
苏易没有详细的提及自己是如何令别云山庄十二迦罗臣服的,只笑道:“想知道吗?明日我们到了别云山庄,你亲自去问他们岂不更有趣?”
这人……想被人夸也不用如此委婉吧?
马车辘辘,陈蓉是被一阵压抑的低咳声吵醒的,昨夜她趴在桌子上和苏易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什么,然后就睡了过去,不知为何现在竟是在一辆马车上。
揉了揉眼,便看见苏易曲起一条腿依靠着车窗而坐,一手握拳抵在口鼻处,低低的闷咳,尽管声音极尽克制,却还是能让人听出撕心裂肺之感,转头见陈蓉醒了过来,才一开口便又是一串细碎的咳声。
陈蓉对自己此刻的所在并不意外,只是支起身子,上下打量苏易,“你的毒是不是没有彻底清除?”尽管刻意掩饰,这些日子下来,她还是发现了些端倪。
苏易一面摆了摆手一面兀自猛咳,仿佛要把之前隐忍下的咳意尽数释放出来。
陈蓉起身四下查看想要寻杯茶给他,却意外看到车上除了自己还睡着一个……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撇了撇嘴,“袁尺素还没有醒过来?”
苍穆果尔下了极重的迷药给她,睡了一天一夜竟还没有转醒,如今想想当时他若是要杀人灭口也是轻而易举,只是不知道为何,却没有这么做。
“苍穆做事一向小心,潜入大武已经是很冒险,所以不想节外生枝,否则玄光和尺素怕是早就没命了。”苏易终于缓过一口气来,轻声言道,苍白的面容由于方才的猛咳还带了尚未退却的潮红。
陈蓉摸索到茶杯,摸了摸尚带余温,便塞到苏易掌中,“你还没回答我,你的毒是不是没有清除彻底?”
苏易闻言笑了笑,“不过咳嗽几声无碍的……我很好,你放心。”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结,除了窗外马蹄发出的踢踏声,再无半点动静,过了许久,陈蓉才再次开口,“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身体是你自己的……”
想了想之前苏易毒发的样子,如今看起来除了偶尔咳嗽的厉害,也没其他的症状,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吧?
正说话间,袁尺素忽然嘤嘤一声辗转而醒,雪亮的眼睛如皎洁的星子,灿烂无暇,望着苏易便如一汪清泉,仿佛随时都可能溢出水来。
陈蓉有些艳羡,到底是位贵小姐,年纪和自己看上去相仿,可这般娇憨纯粹的情态她是万万做不出来的,任谁看了都会心动吧?
许是陈蓉的眼光太过不加掩饰,才悠悠转醒的袁尺素一回头便和她的目光对个正着,上一刻还顾盼生辉、明亮透彻的秋水美目瞬间蒙了一层极度的厌恶和防备。
袁尺素伸出素白莹润的小手缠住苏易的袍袖,“行之哥哥——是她,我看到她和那个西凉装束的男人神神秘秘的说了什么,好像很熟的样子,然后我就被暗算了。”她自幼长在军中,认识西凉的服饰不足为奇。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袁小姐——”不待苏易开口,陈蓉率先开了口,“你不过是高床暖枕的睡了一天一夜,我可是被劫持诶。”
“劫持?”袁尺素眨了眨眼,满脸都写着不相信,“你自己说的谁看见了?再说你现在不也好好的?天知道你们有什么阴谋!”
她并不知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只道是陈蓉勾结旁人故意整她,因而一脸委屈的扑倒苏易跟前,不依不饶道:“行之哥哥,这个坏女人欺负我,你赶她走,赶她走嘛……”
“好了,昨日给你下迷药的是西凉国的太子苍穆果尔,和阿蓉无关。”苏易直了直身子,却并未躲开袁尺素的拉扯,看在陈蓉眼中很不是滋味……
“你叫她阿蓉……行之哥哥都没这么唤过我!”袁尺素撒娇的拉着苏易,半真半假的嘟着嘴说道,只是目光扫向陈蓉的时候带着和她语气极不相符的恨意。
“那叫你什么?婷婷?”苏易好笑的回道,微扬凤眸望向一旁,将某女子左顾右盼的样子尽收眼底。
“行之哥哥竟然还记得我的小名?”袁尺素很是欢喜的欢呼了一声,望向苏易的眼神益发柔情似水起来。
“咣——”一声异响自旁边传来,苏易和袁尺素一起望过去,却见陈蓉捂着迎面骨兀自呲牙咧嘴,很是疼痛的样子。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陈蓉缩了缩脖子,状似无意的转头看向窗外。
苏易没有说话,但是眼眸深处的一抹笑却是再也掩藏不住,方才陈蓉泄愤般的踢向车壁那一脚,他看了个满眼。
“主子——到了。”玄光的声音适时响起。
马车停在釜明山顶,十二迦罗面上依旧戴了赤金獠牙的面具,一个个垂袖而立,见苏易下车齐齐拜倒:“恭迎令主——”
待他们矮身下去,陈蓉这才注意到,十二迦罗身后竟是一座巍峨府邸,朱漆高门,鎏金牌匾,凝聚成的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别云山庄”四个字高悬在上,被艳阳和雪光交辉的映射下,既清冷又高贵。
苏易成为接掌黑衣铁卫的铁卫令主以及入驻了别云山庄成为新主人,这么两件大事,本以为仪式一定十分繁复,却没想到竟然简单到真的只是搬进去而已。
第39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1
摘云殿是庄主议事之处,此刻十二迦罗正一一上前述职,他们应苏易的要求,将自己的来历、功夫以及旗下弟子情况分别进行阐述。
苏易姿态慵懒的窝在椅中,眼帘微合,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还是已经睡着了。
然而此时此刻,大殿之中的确有个已经睡着的人,那就是陈蓉,连日来的舟车劳顿加上紧张刺激,导致她严重的缺乏睡眠。
“行之哥哥喝碗参茶吧!”皓腕素手托着一盏骨瓷碗盏,走了过来,袁尺素不知何时去后厨熬了参茶……
参茶对于劳累的人来说的确是最好的,苏易睁开眼赞许的朝着袁尺素笑了笑,“婷婷真乖。”
袁尺素双眼眯成两弯新月,没有说话径直退到他身后的椅子上坐了,因为苏易正在做正经事,恰到好处的关心可以,却不能过分。
苏易看了看手中的瓷碗没有动,而是轻轻推了出去……他的眼眸一直看着殿内侃侃而谈的十二迦罗,手下的动作仿佛只是不经意而为之,却恰恰停在了陈蓉的手边。
本就是在浅眠的陈蓉被瓷碗骤然碰到手背,于是缓缓睁开眼,迷茫的扫视了一下视线范围内的一切,眼睛便正好落在了那一碗热气腾腾的参茶上……杯起茶进肚,陈蓉满足的抹了抹嘴巴,这才发现有道不善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射了过来,她无谓的耸了耸肩,不看也知道是谁……
“醒了?”不知何时,苏易已转过头来,挑眉看着自己,“可睡饱了?”
陈蓉很凑巧的打了个哈欠,“没——”
“那就找间房,好好睡去……”苏易并不觉得陈蓉反应有何不妥,很从善如流的建议道。
陈蓉毫不犹豫的起身,“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摇大摆的越过十二迦罗整齐划一的队形,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这一众人面上的敬佩神情。
也许别人未曾看过,他们十二个人昨日可是经历了一场终身难忘的血雨腥风,单不说苏易以一己之力杀光八十三名死士的嗜血之姿,便是一人挑了他们十二个人所展现出来的绝妙剑法和精湛内功,也足够令别云山庄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了,何况……他手中还有叶家世代相传的铁卫令……
而此时此刻,眼前的女子是什么人?竟然敢这般和他们的令主说话,而令主还一脸的理所当然……
陈蓉对于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晃悠悠的走出摘云殿,这才后悔应该找个人带路的……整个山庄好似除了摘云殿其他的地方就再没有人了,她来回转悠了许久,只看到处处飞檐广厦,让人眼花缭乱却不知道该去哪一处……于是只得原路折回,想着找个人问问……
才刚到摘云殿附近,陈蓉便和一个熟人险些打了个碰头,幸好身旁有块一人多高的山石遮住了对面来人的视线,索性她便隐在了后边,待人走进大殿方才现身。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柳玉卿,北荒之中,和苏易约定在别云山庄碰头的千枢阁阁主——他真的离开了北荒并如约前来了。
柳玉卿依旧绿袍竹扇,形容闲适,亦步亦趋走进大殿,望见高坐之上的苏易,施施然一揖到底,“公子,柳某如约前来,聆听吩咐。”
似乎对于苏易入主别云山庄他并不意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一眼林立两旁的十二迦罗。
“千枢阁消息灵通,想来人脉广布了。”苏易低眉饮了一口参茶,平铺直叙的说了一句,却非疑问。
柳玉卿不置可否,“不知公子有何吩咐?”心中暗暗揣测,苏易既然对千枢阁的人脉如此关注,大约这一次还是要他打探什么消息。
别云山庄隐于釜明山,一直是江湖上最为神秘的所在,若非是千枢阁帮他调查,苏易也无法知道这山庄的具体位置以及机关设置,还有……十二迦罗和黑衣铁卫的关联,所以柳玉卿对于苏易如今坐在摘云殿内没有丝毫诧异,从他告诉自己第一个任务的时候,他就知道眼前少年想要的是什么了。
只是没想到,苏易竟是如此雷厉风行,才一离开北荒就整出这么大的动静,要知道这才一夜的时间,整个江湖已经传遍,别云山庄于百年后再次迎来新的主人……更有人花重金向千枢阁买这位新庄主的身份底细。
如此高调的行径和他在北荒的身份十分相悖,眼前男子做事出人意表,心思难测,想到此处,柳玉卿脑海里闪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来,竟有些慨叹,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柳阁主?”玄光轻咳了一声,将兀自出神的柳玉卿拉回现实。
柳玉卿抬头,却见苏易似乎并不介意他的公然出神,神色自若的咂饮着手中的参茶。
“公子恕罪……柳某连日奔波,一时精神不济,望海涵——”
“不碍,柳阁主客气了,说起来这最后两件事也可以算作一件,柳阁主做好之后,别云山庄和千枢阁再无瓜葛。”苏易似笑非笑的说道,“如今需要柳阁主做的么……很简单,散播一个消息出去就可以了。”
“千枢阁收集消息在行,这散播么……”柳玉卿心里打鼓,苏易其人丝毫不若他的外表那般光风霁月,一般说简单的事情都是难如登天,比如上次让他打听别云山庄的事情,一下子就折损了千枢十数个一等弟子,如今又说简单……还不知道要赔进去多少家当,这都在其次,弄不好还要砸了祖师爷的招牌!
“既然有本事打听到别人不知道的事,那么于不经意间散播出去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也是轻而易举的。”苏易循循善诱道。
“……”柳玉卿嘴角抽搐;他觉得苏易不仅心思难测和某人一样,现在连无耻这一点也是不遑多让。
“嗯?”苏易面色略带了不耐,眉头蹙起,有着眉目如画也无法掩住的威严。
柳玉卿哀叹不已,“请公子明示。”
“当今丞相陈广海乃是我幼年的太傅,如今父凭女贵作了国丈,师徒一场我又怎么能够不送份大礼?”苏易一字一句缓缓说着,声音绵柔低沉,仿若绕梁,“太傅一心为民,终日劳顿,恐怕是无暇关注爱女在宫中的安危,柳阁主不妨散一散消息,让市井百姓也一起听听,当今皇帝是如何对待发妻的?想来传的久了,太傅也总能听说一二。”
闻言,柳玉卿不由握紧了拳头,“皇后……皇后被如何对待?”
“呵——苏澈因不满丞相把揽朝政,诸多苛责,便迁怒陈氏,大婚封后当日已秘密将其处死,秘而不宣,只为安抚朝臣。”苏易淡淡说道,忽而一笑,“当然这个中情节究竟要如何跌宕起伏,柳阁主大可自行发挥。”
“咦,那个陈——她——”袁尺素在一旁听着,忽然开口,却被苏易用眼神止住话头,当下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过来,眼中露出一丝得意,原来那个陈蓉也不过是被利用了罢了,既然行之哥哥说她死了,那么她就再也不能重见天日了。
柳玉卿领命退出,心中却是难以描述的纠结,苏易的做法他隐约已猜出下一步……丞相知道爱女殒命无非两种反应,一是暗中调查,一是上奏省亲,但无论哪一种无疑都会在君臣二人心中埋下嫌隙,接下来无论是苏澈真的坐不住动手,还是苏易嫁祸,都是一样的结果……
他不由苦笑出声,千枢阁最后一个任务果然和第二差不多,那边是继续散步升级版的消息,苏澈恩将仇报,残害忠良……一个不忠不义不贤的昏君,自然人人得而诛之,怎么苏易竟是要揭竿而起么?哼,最是无情帝王家啊,若真是如此,他倒是庆幸自己没有真的替他做事,为了江山和一己之私竟然要用子民的鲜血来换!
苏易当然不知道柳玉卿所想,见他退出,便一挥手令十二迦罗也渐次退出,招手让袁尺素到前边来。
见苏易喊她,袁尺素顶着粉扑扑的脸蛋,扑闪着一双大眼睛,“行之哥哥。”
“你跟你大哥联系一下,三日后,五绝寨便会将筹集的军饷运来,我会命十二迦罗和玄光护送过去。”苏易说道。
“嗯,行之哥哥果然仁厚,我就跟我哥说,你一定不会不管这些大武将士死活的,我哥偏不信,还说什么无毒不丈夫,说军饷的事情不闹大,事情就不好办,哼!我的行之哥哥才不会那么坏!”袁尺素说着,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绵绵情意,眼前的男子不管身处何处,不管做什么,总归是那个净若初雪的男子,她又怎能不爱?
然,苏易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抬手对着殿外挥出一物,接着便听到陈蓉惊呼一声,自门后闪身出来。
地上一只碎掉的茶杯盖,仿佛一张呲牙咧嘴的笑脸,对着陈蓉张牙舞爪,苏易不过是将杯盖砸在了门槛上,做贼心虚的她一惊便跳了出来。
第40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2
“你偷听!”袁尺素指着陈蓉一脸的义愤填膺,心里却是暗暗欣喜,仿佛看见苏易和那个女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一般。
“随你怎么说。”陈蓉摊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
苏易握拳抵住唇口干咳了一声,“好好说话。”
“我不知道我该住哪里。”陈蓉扫了一眼苏易,低头喃喃道。
“那你躲在门后做什么?”袁尺素不依不饶。
陈蓉却不理她,抬起头看向苏易,却发现后者一手支腮,姿态慵懒的也在望着自己,似乎再等着自己的解释。
本来她也想解释,但是这么一来,忽然便什么也不想说了,转身往外走去。
陈蓉忽然咧了咧嘴,许是方才怒火攻心,这一转身迈腿迈的急了,扭到了关节,登时痛得她险些掉下眼泪来,却生生忍住,这时候决不能停下,更不能流泪,否则不是让人看笑话么?
陈蓉强忍着腿痛往外奔去,却被正往里走的玄光撞个正着,“你呲牙咧嘴的做什么?”
这人破天荒的主动开口,却还不如不说。
脚下一停再想迈开步子却是万万不能了,膝盖骨仿佛被捣碎一般,陈蓉只觉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被抽掉了灵魂,轻飘飘的悬了起来,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玄光啊……简直就是她命中的克星。
最后,在她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伴随着阵阵冷香迎鼻,有人拖长着尾音在她耳畔低语:“还想撑多久?”
无尽的黑暗好似永没有尽头,陈蓉赤着脚走在雨后泥泞的花间小道上,双眼空洞的好似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人穿着木屐缓步走来,停在她的面前。
借着那人手中的微弱的灯光,她终于看清来人的面目,五官清朗如画,和苏易有几分相似,但眉宇间多了些许阴鹜,让人望进眼中十分的不舒服。
“怎么,心痛了?”那人微微弯腰,望着陈蓉的面孔,“他现在还跪在宣政殿的门口呢!如果过了今夜那可就足足跪了两天两夜了……”
说到此处,那人顿了顿,续道:“不若我带你去看看他?毕竟你们也是父皇亲自指婚的未婚夫妻呢!”
陈蓉垂下头,将眼角的泪珠默默擦掉,想要绕开眼前之人,却被再次堵住,“不想听么?是啊……他这般情真意切,连性命和名声都不顾,还真是意外,可惜却不是为了你,你很伤心吧?”
“够了!”陈蓉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嘶吼道,“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论怎么擦也擦不完。
那人见状,忽然便软了语气,仿佛劝慰,又仿佛蛊惑的说道,“傻孩子,男人的爱怎么可以当真呢?”说着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抚着陈蓉不住耸动的肩膀,“想要得到一份不敢背叛的爱就要站在最高的地方,让旁人不敢也不能背叛你。”
“我恨他……我恨他……我为了他为了皇上受尽委屈,他……他却一切都是骗我的,骗我的……”
“我知道,我懂,你一定伤心透了,连父皇的女人他都要染指,还不惜性命求父皇放了那女人……这是有多深的爱啊……是不是觉得一直以来自己都被骗了?”男人在陈蓉看不到的黑暗里轻轻勾起唇角,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杀了他——杀了他——”陈蓉捂着脸闷声叫道,颤抖的几近疯狂,然而藏在掌心的双目却冷静如冰。
“杀了他?”那人笑得阴狠不已,“岂不是太便宜他了……跟着我说,‘我陈蓉要让苏易生不如死,一生都求之不得,得之不幸,幸而不寿……’”
黑暗中仿佛有一只大手狠狠掐住了陈蓉的脖颈,令她几近窒息,多么恶毒的诅咒,多么可怕的未来……而她偏偏亲手促成了这一切……
尖叫声划破夜空,陈蓉挣扎着坐起身子,却发现原来那混沌不清的情景都是一场梦……可那梦却真实的可怕。
“醒了?”冷冷的声音自床边响起,有人牵起她的手腕,指腹温凉搭在她的脉搏之上。
陈蓉缓缓侧首,便看见苏易沉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自己,仿佛想从自己的脸上看出什么一般。
“做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有些心虚的问道,经过了方才的那场梦境,忽然她觉得自己和他以前似乎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了,那个恶毒的诅咒再次回荡在脑海里,生不如死,求之不得,得之不幸,幸而不寿……
“你心虚什么?”苏易挑眉似乎看穿她的心绪,忽然倾了身子,在她耳边一字字道,“梦到自己对我做了坏事情么?”
陈蓉呆愣着竟忘记反应,苏易倒也没有过多计较,自身后变戏法般拿出一碗漆黑的药汁,将碗底的水渍擦干,递给陈蓉,“这是止痛的,喝了它。”
药碗一直温在热水里,只为她一醒来便可以喝。
听言,陈蓉下意识动了动腿,膝盖再次传来剧烈的疼痛,“嘶……”
一声叹息传来,苏易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将药碗捧到陈蓉嘴边,“陈氏阿蓉你惯会装可怜,偏偏却将我吃得死死的。”
陈蓉不语,就着苏易的手默默将一碗药汁喝光。
“可要蜜饯?”苏易放下手中的碗
闻言,摇了摇头,她一向不怕苦。
见状苏易挑了挑眉,冷笑一声道。“从小你便这样争强好胜,药汁苦就苦,何必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争强好胜?她有么?陈蓉被他说得有些莫名其妙,加上方才让她心绪烦乱的梦,此刻忽然一股无名火窜了起来,“对,我就是这样,可是与你何干?说得好像你自己有多好一般,还不是一副别别扭扭的性格,你倒是不争强好胜了,那你干嘛要逃出北荒?”
“砰——”的一声,是苏易将床边的一整张桌子震碎了,木屑四射而出,陈蓉下意识用手护住了头,看向苏易的眼神带着难以形容的恐惧。
见苏易忽然抬步上前,慌忙将头埋进臂弯,“啊——”
许久,不见那人再有动静,陈蓉偷偷抬头,却发现房间内早已空无一人。
抱紧膝头,她将下巴枕在手臂上,一直提着的一口气好似一下子尽数泄了出去,浑身软软的倚在床棱边……
“姑娘——姑娘?”一个娃娃音的女孩忽然立在床头,迭声叫道。
陈蓉歪头看去,却被刺目的日光照的别开了头,原来都已经是早上了……
立在床头的女孩见状,忙回身将二道门上的纱帘卷了下来,“今日日头足,姑娘才睡醒别伤了眼。”
陈蓉揉了揉干涩的双目,撇了撇嘴,自己哪里是刚睡醒,分明半宿没睡啊……
“咦,姑娘的眼睛怎么红红的?没睡好吗?”
陈蓉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女孩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圆圆脸儿,弯弯的眉,笑起来眼睛如同两弯新月,极是喜庆。
“新换的地方,不大习惯。”陈蓉敷衍的答道,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一宿没睡呢?许是真的不大习惯吧……
“唔,咱们别云山庄就是房子多,姑娘要是住不惯这里,换一处也没什么的。”女孩点了点头,并未多说,“奴婢是十二迦罗之三,翎环旗下的婢子阿元,奉令主之名来侍奉姑娘。”
“翎环?”陈蓉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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