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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君心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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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丫鬟从里边探头出来,袁尺素慌忙上前一步,“姑娘,王妃娘娘可是答应见我了?”
  “王妃说,袁家如今可是一等一的大笑话,袁大小姐也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物,若是踏入王府,王爷岂不是也要遭受连累?”那小丫头站在高阶上,讥诮的回答道。
  袁尺素险些跌坐在地,“不,不是这样的,姑娘求求你,让我见见王妃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她……如果她错过了,一定会后悔的!”
  “我看你还是管好自己吧?”小丫鬟捂着嘴笑道,“将军府出了个青楼花魁,你哥也在青楼里背了人命官司,你们袁家如今已是自顾不暇了,你还有心情跑这来歪缠,真是愚昧。”
  袁尺素听言也顾不得那奴才的无礼,慌忙褪下手腕上的两串玉珠串子塞到小丫头手里,“姑娘行行好,再去替我美言几句。”
  那小丫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撇撇嘴,道:“罢了,就当我行善积德了,跟我进来吧——”


第88章 长安不见使人愁4
  穿过摄政王府的中廊,袁尺素随着小丫头走了许久才到一处院子,竟是同主院成一个掉角的距离。
  打眼望去,这进院落虽然偏远,却并不简陋,无论大小还有布置皆是亲王妃该有的规格,苏易并未苛待于华阳。
  那小丫头见袁尺素蹙眉疾行的样子,不由啐了一口道:“你莫在心里乱嚼舌根,这院子是我家王妃自己选的,才不是王爷故意冷落呢!”
  袁尺素抿了抿唇连连点头,心中却忍不住冷笑,想不到堂堂南夏公主选的丫头竟是了不得的蠢货,不打自招,生怕旁人不知道苏易冷落了自己的新婚王妃。
  袁尺素一踏入正堂便看到窗子旁的美人榻上歪着一个盛装丽人,双目微合,像是正自小酣。
  “尺素见过王妃。”袁尺素按捺住胸口快要溢出的情绪,微微屈膝说道。
  本以为华阳会刻意晾她一会儿,却不料自己才一出声,那边厢便坐了起来,亲自扶她道:“好妹妹,怎么这么久才进来,叫本宫好等。”
  闻言,袁尺素一怔,华阳却已经厉起眉眼瞪向一旁的小丫头,“夕竹,你是不是欺负尺素了?”
  小丫头慌忙跪下,“王妃明察,奴婢不敢……”
  “不敢才怪,本宫还不了解你这小蹄子,定是刁难尺素,讨了不少便宜才带人进来的是不是?”华阳啐了一口,上前戳了那个叫夕竹的小丫头额角一下。
  袁尺素站在厅前,听着主仆二人的对话,只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露出异样的神色,一双手臂隐隐抖动着,仿佛稍一放松就会释放出排山倒海的戾气。
  华阳明面上是在呵斥自己的奴仆,实则却是在给袁尺素难看,她好歹也是豪门世家的小姐,岂会看不出来?一个小小奴婢都敢欺到自己头上来,而她的主子也不过就是半笑半骂了几句,袁家如日中天的时候,何曾有人敢如此?
  “妹妹?”华阳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和袁尺素面对面而站。
  “王妃新婚,一切可还安好?”袁尺素一面和她寒暄,心里一面盘算如何开场。
  “托妹妹的福……一切都好。”华阳看着她笑道,那笑却未达眼底。
  闻言,袁尺素有些局促不安,“王妃这话怎么说的,您和摄政王天作之合,是前世就注定的好姻缘。”
  “若没有妹妹通风报信,又暗中相助,本宫如何能绕开王爷密不透风的守卫,在那成衣馆里设下陷阱?若没有妹妹智勇双全,又如何能得到京畿布防图,这样重要的东西?”华阳缓缓依着美人榻坐下,轻抚端详着自己一双染了凤仙花汁的玉手。
  袁尺素听她说着,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王妃……”
  华阳噗嗤一笑,“妹妹莫怕,本宫不会将此事告诉王爷的……”
  “多谢王妃。”袁尺素抿唇道,心中暗生讥诮,不告诉?怕是苏易咋就知道了,否则又怎么会孤注一掷的对付袁家?但是自己此时不得不承她一个恩情……
  “王妃新婚燕尔,尺素原不该打扰,只是……如今锦都发生了一件大事,却不知道王妃可知道?”袁尺素故作神秘的问道。
  “哦?”华阳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袁尺素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陈蓉掳走了皇上……”
  闻言,华阳一抬眼皮,“陈蓉?”忽然眯了眯眼,看着袁尺素笑道,“是了,你不提本宫倒忘记了,那日大婚她不是路走了你么?听说将你……啧啧,幸好没事,幸好幸好。”
  看着她眼中的戏谑,袁尺素只作不见,平静的说道,“王妃,我袁家一直辅佐王爷,哪怕当年王爷遭人陷害流放北荒,也不曾动摇过,时至今日,却遭到如此下场,您可知道为何?”
  她看了眼华阳,不等她回答便续道,“因为陈蓉!为了她,王爷当日自毁计划,甚至连自己的安慰都不顾……为了她,王爷如今更是想要拱手山河讨她欢……许多事情相信王妃之前也查的很清楚了,至于今日尺素和您说的,却是贵国暗卫查不出的,因为王爷早就封死了消息,甚至当日将她堵在宫内都不曾出书,只怕伤了她。”
  “这与本宫何干?”华阳冷笑,“你们之间那些恩恩怨怨,本宫没兴趣,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在本宫眼里她也好,你也罢,若想入王府的后院,本宫都不会阻拦,你也不必动心思打主意,说这许多来激我。”
  “王妃若是这么想,只当尺素没来过便罢了。”袁尺素也一改之前维诺的神色,冷笑着抬了抬头,“如今袁家已成为摄政王爷的眼中钉肉中刺,我袁尺素断不可能再进王府了,也不敢有此奢望……只是王妃您就甘心一辈子当个摆设,或者连一辈子的摆设都当不了呢?说不定哪一日王爷跟那个贱人重归于好,他怎么忍心要她做小?到时候,王妃可就是里子面子都保不住了。”
  “你胡说什么!”华阳腾地站起身来,怒不可遏道。
  “我和摄政王青梅竹马,就算他待我没有半分情意,但是终归是了解他的,他对那个贱人的感情比你我想象的要深得多,他可曾对你小心翼翼,满脸惊慌过?他可曾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大发雷霆,甚至自残?陈蓉就可以,甚至于陈蓉曾经做了那么多伤害他的事情,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依旧下不去手伤她,甚至于哪怕她只要表现出一点点乖顺来,王爷几乎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给她,你觉得有她在这世上,你又能在王爷的心里分得多大的地方?”袁尺素刻意挑拣有可能触动女人妒意的话来说,几乎连她自己都被感染了,一双秀目狠戾中透着怨毒。
  华阳的目光在袁尺素脸上逡巡着,良久不曾开口,直到后者几乎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才喃喃道:“她死了,本宫就能在王爷心中分得一分地位了吗?你当本宫是傻瓜么?若是本宫真的那么做了,怕是就成了第二个你了。”只怕南夏也会被苏易挥军踏平了。
  “王妃怕了?”袁尺素挑眉道,“那就只当尺素什么也没说,反正……陈蓉已经掳走皇上有三日之久了,算来也该出城了,待到离开锦都再找她就不容易了。”
  ……
  待到袁尺素离去,华阳才终于收起了风轻云淡的神情,眼白泛出隐隐血红,竟是早已怒不可遏,随手便挥掉了桌子上一套茶具,随着瓷器落地发出的清脆响声,像是让她胸中的怒意散了不少,于是便一发不可收拾,接连将屋子里所有能砸的统统砸了一遍。
  夕竹在一旁束手无策,想要阻拦又被华阳眼中如火的气势吓倒不敢,直到后者将房间里所有能够砸碎的摆件洗劫一空后,眼中的火苗也稍稍熄灭了不少,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王妃——王妃息怒,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才是得不偿失啊。”
  自从来到大武,华阳一直以强硬的姿态示人,心中憋屈了不少的委屈和愤懑,此时听得夕竹的话语,虽然只是宽慰之言,仍让她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
  “王妃,不要伤心,您还有奴婢陪着,大不了……大不了咱们回南夏区。”夕竹抚着华阳的后背,见主子如此,她情不自禁的也红了眼圈。
  “本宫——不能输。”华阳一面哭,一面咬牙吐出几个字来。
  闻言,夕竹愣了愣,“王妃,您不是真要听那袁家小姐的话,想要……”
  华阳摇了摇头,“如今他只是对本宫没有情谊罢了,却也以礼相待,本宫才不会傻到触霉头,何况还是他那样的男子,若是陈蓉出了事,王爷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查到本宫头上岂不是难堪?与其像袁尺素那样走到不可回旋的境地,倒不如在男人身上多花心思。”
  秋叶铺满庭院,苏易回来的时候,已是三更天,脚下的沙沙作响刺破摄政王府的夜空,格外的清晰。
  “王爷——”
  苏易红底描金的袍服像一片云霞,裹着他挺拔的身姿骤然顿住,侧过首来,“你怎么在这?”
  华阳微微怔忪,眼前男子身姿高大修长,面容俊逸夺目,一举手一投足皆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矜贵气质,一抬眼便有伶仃的霸道流出,即使和他面对面而站,也仿佛是遥不可及的姿态,纵然自己是一国公主,却也不得不承认苏易有着君临天下的风度。
  她没有回答苏易的问题,反而有感而发般说道:“臣妾忽然想起和王爷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那时候王爷还是以大武军师的身份出现,臣妾当时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像您这样的军师,说话做事跟皇帝似的……”
  “你的意思是说本王逾越了?”苏易听言,危险的眯起了凤眸,语气冰冷如霜。
  华阳想要曲意逢迎,偏偏苏易不领情,尴尬神色不禁显露出来,“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苏易没再看她,往里边走去,华阳见状,赶忙喊住:“王爷……”
  “作甚?”
  “臣妾亲手作了晚膳,王爷可否赏脸到臣妾处……”华阳看着苏易散发着冷意的背影,不知为何语声便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第89章 长安不见使人愁5
  “臣妾亲手作了晚膳,王爷可否赏脸到臣妾处……”华阳看着苏易散发着冷意的背影,不知为何语声便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苏易缓缓转回身来,站在高阶之上的他不得不低了头看向说话之人,如墨的发丝倾泻而下,遮住了半张俊颜,看不清神色,却益发显得贵气逼人。
  “本王之前似乎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了,不要出现在本王面前……”
  “王爷心有所属,臣妾不敢妄言代替,但难道就不能分出一小块心房给臣妾么?我们毕竟拜了天地……”华阳顾不得身边尚有奴仆在,言辞恳切也不乏委屈的开口。
  苏易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眼中冷意不减,“你记错了吧?本王何曾与你拜过天地?华阳公主——你这么想做本王的王妃么?你放心,为了南夏与大武两国邦交,这个王妃的位置也会留给你,所以大可不必费尽心机做这些事。”
  听言,华阳脸色青白不定,渐渐笼了一层血色,恼羞不已,但却仍不死心的说道:“陈蓉和王爷再不可能,难不成王爷打算一辈子都……都孤身一人么?”说着她偷眼望向苏易,却见对方薄唇紧抿,却没有打断自己,遂续道,“王爷和她过去的事情,臣妾也有耳闻,如此一个背叛过您的人,如何当得起王爷的深情?”
  苏易沉默了一会,方冷笑一声,道:“她担不起,你便担得起了么?”
  “她当年枉顾你的真心,生生将你从云端拉入泥泞,甚至自奔为眷送上门去晋王府作妾,将你的情意和自尊都踩在脚下,这样的女人你凭什么对她念念不忘?何况如今,她视你为仇人,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吧?你还在为她说话!”华阳哪里受过人这样的抢白?一直按耐不发的公主脾气一时间再也控制不住,遂将憋在心里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苏易凤眸一凛,撩起眼皮望向四周,一众奴仆吓得纷纷垂首退到远处,只盼着耳朵立刻聋了才好。
  紫袍拖地宛如一片暖霞缓缓流过大理石的台阶,苏易走到华阳面前,看着她的眼睛,仿佛有利刃飞过,割得华阳眉目生疼。
  耳畔传来苏易来自地狱般的话语:“对,她便是做尽天下恶事,便是对不住我,又如何?本王犯贱,就是喜欢,莫说她不过就是丢了太子之位,如今她要是想做女皇,本王不介意拱手天下,如何?”
  “你——”华阳从未见过苏易这般样子,或者说她从未见过一个男子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气的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指着苏易咬牙切齿,“你在气我,故意气我,她有什么好,你凭什么……我是堂堂公主哪里配不上你?”
  “你哪里都比她好,可本王偏偏就是眼光差,不仅眼光差还昏聩无德,不然当年先皇也不会废黜本王了,如今这天下本王唾手可得,却也不在乎丢弃,所以你以后不用再出现,也不用再说些自作聪明的话语了,从你掳了阿蓉,逼迫本王成亲开始,你就注定一生都要这般度过了,放心……就算有一天没有摄政王,也会有摄政王妃的。”
  华阳只觉整张脸像是被人泼了热油一般,火辣辣的生疼,木讷的站在当下,看着苏易优雅转身,轻飘飘的话语传进耳畔:“本王看在你一片情深的份上规劝一句,最好不要跟袁尺素走太近,否则也许下一个袁尺素就是你。”
  待苏易的背影彻底消失,华阳浑身上下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般,瘫坐下来,也顾不得尚有没来得及退下的奴仆,扑在地上几乎是嚎啕大哭起来。
  夕竹看不过去,上前拉她,也被甩了开去。
  “公主——”夕竹唤回曾经的称呼,“公主咱们回南夏吧!您……太委屈了,咱们不在这了……皇上跟王爷若是知道公主受这般委屈,定是会伤心难过的。”
  听她提及自己的父皇和哥哥,华阳心中的委屈更甚,眼泪恍如决堤的洪水,止也止不住,心中哀戚连连,她曾是南夏最尊贵的公主,父皇母后的掌上明珠,她驰骋沙场,是南夏子民眼中的巾帼英雄,多少少年郎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她辗转反侧,为她相思成疾,只要她勾一勾手指,什么样的男儿不乖乖臣服?偏偏碰到大武的苏易,一切就变了模样,若说他柔情似水,却对自己冷心冷意,若说他心硬如铁,偏偏可以为那女人化作绕指柔……
  “没有退路了,早知今日……”华阳哽咽的说不清话来,早知今日,她宁死也不会来大武……可是现在已经没了退路。
  本以为自己得到京畿布防图,至少苏易可以有些忌惮,不然,南夏皇室也可以受到些裨益,却没想到反被苏易摆了一道……如今的自己什么都没有,所谓的婚事更是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为什么会这样?华阳公主是真正的天之骄女,苏易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陈蓉!都是那个女人,若没有她的存在,苏易不会连看都不看自己,更不会这般无情的对自己,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心里被陈蓉那个贱人占满了,那个贱人定是用了什么妖术迷惑了他,一定是的!
  “公主?”夕竹看着华阳忽然停下了哭声,整个人像是魔怔了一般,呆呆的盯着地面,有些担心的唤了一声,见她不理,遂俯下身子去看她。
  华阳整张脸和地面平行,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某一处,猩红的眼眸里的冷光凶狠如兽,忽然呆板的表情一下子就狰狞起来,尖长的指甲用力的抓向地面,被平整结实的石板生生折断了,鲜血从指缝流了出来,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不甘屈辱和滔天的恨意。
  夕竹被她的样子吓到,跌坐下来,寻思半响,才复又爬了过去,拉了拉华阳的衣袖,带着哭腔唤道:“公主——”
  “夕竹,本宫绝不会放过她……绝不会放过他们——”华阳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寒意。
  “殿下。”叶逐云立在苏易身边,沉声唤道。
  苏易侧了侧头,复又看向自己手中的一片秋叶,“怎么?”
  “这几日属下派出三旗人马守住锦都所有城门,并未看到他们出城,怕是她……”叶逐云被苏易派去守城门,打算拦截陈蓉,将苏澈抢回来。
  本来通知龙都禁卫即可,但是不知为何苏易却下了死令,不可动用官兵,只让叶逐云带领别云山庄的黑衣铁卫们私下严守。
  “殿下处处为蓉儿……陈大小姐着想,实在是苦心一片,只是这件事让属下做,是不是太……”叶逐云不该惫懒性情,摊手问道。
  苏易瞥了一眼他,说道:“如何?怕自己徇私还是怕自己太铁面无私,伤了彼此感情?”
  叶逐云嘻嘻笑道:“殿下何必如此刻薄,玩笑话而已。”他去……甚好,至少自己不会伤了蓉儿……苏易如此安排怕也是有这个顾虑。
  只是如今,已经四天了,陈蓉和苏澈竟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任是他暗中将锦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
  “之前殿下大婚,大批量的人涌进锦都,其中不乏他国的商贩,是不是要加派些人手巡城?”叶逐云一改之前的惫懒,正色问道。
  苏易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他,点点头道,“如今玄光倒不如你了。”
  叶逐云拱了拱手,便要退下,却被苏易喊住,“京城中可有西凉人?”
  “这倒是……不曾发现。”叶逐云蹙眉想了想说道,“虽说西凉与大武通商依旧,之前又曾是大武的子国,但是一直以来大武并不太看得上蛮夷之地的产物,所以除了偶有皮毛和牛马在边境处有些生意外,根本不可能进入腹地。”
  苏易点了点头,示意他下去,转而对着一旁的玄光道:“你另派了人去查。”
  “殿下是怀疑……苍穆果尔?”玄光到底比叶逐云想得多些,反问道。
  苏易没有答言表示默认,又摸索着手中的树叶想了想,“你让许勋在袁家军里挑几个人化了妆,到街上去走走……当日有不少将士见过苍穆等人,选几个可靠的……”
  听言,玄光会心一笑,道:“即便当初袁家不曾倒台的时候,袁家军便对殿下视如神明,如今能归于殿下麾下,自是恨不得鞠躬尽瘁好表一表忠心的。”
  苏易揉了揉鼻梁,闷声道:“你且去吧……”
  见状玄光聂诺了几分,“殿下最近身子可还好?属下看着面色又白了几分,马上天冷,殿下是不是……”
  “不妨事。”苏易打断他的话头,“本王只是有些乏累,睡一会便没事了。”
  “殿下就算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陈大小姐想么?若有一日,您和她解开心结,难道要让她再伤一次心么?”玄光眼中满是无奈,迎着苏易不容置疑的目光强自说道。
  闻言,苏易自嘲的笑了笑,“若有一日……怕是没有了,她若还能为我伤心,我也算死而无憾了。”


第90章 长安不见使人愁6
  佛缘寺建于大武初年,彼时苏氏太祖皇帝笃信佛教,遂斥巨资建了这座寺庙,每逢初一十五必到寺内焚香听禅,因而几百年来一直香火鼎盛,几乎可以算作大武皇朝的护国寺了。
  如今寺庙之外早已成了整个锦都最为繁华的街市,从早到晚行人不断,即使子夜时分也是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玄光此时坐在佛缘寺外的一个茶棚内,同几个乔装打扮的侍卫一起,慢慢喝着杯中冷茶。
  “大人——”一个眼尖的侍卫凑过去指着远处几个商人打扮的人说道,“那个领头的像是西凉的那位……”
  玄光打眼望去,只见那一队商人似乎是作茶叶生意的,载了整整辆大车的新茶,却不知是买还是卖……
  领头之人宝蓝素衫,葛巾束发,远远望去与大武一般商人无疑,只是仔细打量就会发现,其五官深邃,毛发浓黑,肤色似乎擦了东西,虽不白皙却比起西凉人的肤色浅了许多,正说着,那人抬了抬眼皮,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十分显眼,玄光一拍手,这不是乔装后的苍穆果尔是谁?
  再去看其他人,也都是一样的乔装,肤色能够掩盖,可是五官却不能。
  “大人?要不要通知兄弟们……”侍从小声询问。
  玄光摆了摆手,“先不要打草惊蛇,看他们下一步去做什么?”
  只见苍穆果尔带领着车队缓缓而行,一路上左顾右盼,虽然刻意表现的很自然,但是一双鹰目炯炯,琥珀色的秋水深处仍是浓浓的戒备。
  只见他们一路朝着锦都的东门而去,东门乃是京城的正门,出了那里官道和山路齐备,四通八达,而且丛林山石掩映,皆是下坡路,想来初建之时是为了易守难攻,因而逃跑也是不错的选择。
  “跟上——”玄光压低了头上的帽檐,低声吩咐身旁的侍从,“你——去向王爷汇报!”
  许勋挑选的这一行士兵皆是出身斥候,盯梢打探最是强项,广阔无垠的郊野尚且自如,何况人头攒动的街头,简直毫无压力。
  商队辘辘而行,前后两侧皆有扈从,小心翼翼的看护着车上的茶叶,忽然有人不小心撞了侧面的一个扈从,那扈从重心不稳便倒在了车身之上,幸好另一个人手疾眼快扶住了茶叶筐,险些一整筐的新茶撒了一地。
  苍穆果尔反身过来,不由分说便给了之前的扈从一个耳光,接着低声呵斥了好几句,虽然听不清内容,但看他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玄光低声念叨:“不过撞了下茶筐至于这么紧张?”说着自己一怔,“不对,方才你们可看见,那茶筐被这么大力度的一撞居然没有立刻翻倒……似乎很沉重的样子……”
  其中一个侍卫接道:“大人,那里边似乎有其他东西,你看那竹筐刚才晃了晃……是人吧?”
  玄光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剑身,“你赶紧抄近路去东门,安排弟兄们盯紧了,让守城侍卫彻查马车……对了,如果查到什么,切记不可张扬,也不要将里边的人露出来,控制住苍穆等人就好,一切等王爷亲自做主。”
  侍从得令后快步而去,玄光又做了一番安排,方望着远处的苍穆果尔吐了一浊气,“王爷想来到得应该不会慢。”
  自从日前摄政王大婚开始,锦都的各个城门便加强了两倍的守城人员,进出城排查更是慎之又慎,生怕有不轨之徒携带兵器火药进城意图不轨。
  此刻苍穆带着乔装的茶商队伍已缓缓走到东门处,果然被一小分队守城的侍卫拦住,“官府例行检查!”
  苍穆一怔,“官爷,我们是外地的茶商,这车上装的都是茶叶,没什么违禁之物,还请官爷通融。”说着朝着扈从使了个眼神。
  那扈从会意,上前一步偷偷向那领头官兵手里塞了一大锭银子。
  本是规定俗成,可是那接了银子的官兵竟然一下子就变了脸,扔下银锭,怒道:“混账话,这搜查是例行公事,你还打算行贿不成?莫非真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没有,没有……”苍穆果尔赶忙笑着摇头,一双眸子里却已经开始染了薄怒,此时若非不得已怕是早已一拳砸碎了眼前士兵的脑袋。
  那官兵却浑然不觉,上下打量了一下苍穆果尔,忽然古怪一笑道:“你长得怎么这般不像大武人?倒是像那西凉蛮夷,嘿嘿,来呀……去搜搜看,那车里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物什!”
  话一说完,在身后便跑出一小队官兵来,向着车队而去。
  玄光隐在远处观察,却见那对官兵样貌十分脸熟,原来是许勋派给自己的人,心中这才放下心来,知道那侍从已经安排妥当。
  忽听一声怒斥,玄光慌忙回神看去,却见苍穆果尔的手下挡在车前,与那些士兵两相僵持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各自拔刀。
  那领头官兵向四周看了看,此刻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百姓,遂朝着不远处招了招手,又唤来一队士兵吩咐道:“将这些百姓赶紧遣散,该出城的排查完毕就赶紧出城,该进城的也别围在此处,否则一会若是发现什么,围观之人一律也当做从犯!”
  闻言,本来还抱着看热闹心态的百姓,慌忙一哄而散……
  “我说了不准搜!”苍穆果尔见周围人散的差不多了,兴许耐性也用完了,忽然冷下脸来,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官兵道:“天子脚下,岂轮得到你说不?来人,搜车,违抗者一律当乱党处置!”
  “谁敢!”苍穆果尔高声厉喝,众士兵拔刀的动作纷纷一顿,只听他续道:“我乃西凉国太子苍穆果尔!”
  闻言,那官兵并未露出半分敬畏,反而啐了一口道:“果然是个蛮子,管你是什么太子,就是西凉老皇帝从皇陵里跑出来了,也不行,何况……你一个西凉人乔装打扮来大武,定是居心叵测,来人先围起来!”
  “混账,你们大武皇帝都未曾下达命令禁止西凉与大武通商,更没有禁止西凉人来京城,我可是有通关文牒的。”苍穆果尔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块牌牒,冷笑着说道。
  “即使有文牒,在大武也要遵从大武的规矩,却不知苍穆殿下费尽心思乔装打扮所为何事?”侍卫忽然朝着两边让开,只见苏易迈步走来。
  今日他着了一袭白底描红的锦袍,袖口和袍裾上是绣工精湛的蟠龙穿云,腰身紧收,袖口窄挺,衬得整个人益发身姿欣长,丰神俊逸,和平时的潇洒慵懒截然不同,多了几分端肃之态。
  苍穆果尔见到苏易不期然的挑了挑眉毛,眼中本已熄灭的怒火再次烧了起来,“我来此作甚需要告诉你吗?小人——”
  “大胆——”玄光上前一步,用剑鞘指着他喝道,却被苏易抬手拦住。
  “本王劝你莫要意气用事,想想你的子民。”苏易也冷了目光,望着他一字字说道。
  “听起来果真大义凛然,可惜却是一个无信无意的小人。”苍穆果尔啐道。
  苏易也不着恼,更不与他争辩,示意一旁的士兵上前去拉马车,“苍穆殿下既然不愿当众验车,那不如移驾去别处,验过之后,本王亲自送苍穆殿下出城可好?”
  说着,也不待苍穆回答,侍卫们便开始拉开苍穆的扈从,有人挡住想要上前的西凉人,有人去拉缰绳准备将车拉走。
  “住手!”苍穆果尔大喝一声,“王爷既然那么想看,苍穆岂敢不从,也不必拉走,想看就在这里看,看完,若是王爷觉得苍穆没有什么不轨之处,还请放我等出城才是!”
  苏易抬眼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苍穆,随即眼中似有火光崩出,精致上扬的凤眸便眯成一个危险的弧度,“为上者竟然意气用事,西凉怎么会有你这种太子。”
  苍穆却顾不得听苏易说了什么,快步走到车前,将大武士兵推搡开去,一把将那茶筐盖子打了开……
  只见那车上一共罗着五六个竹筐,他依次全都打开,又去另一个车前,也如法炮制,全部打开。
  玄光紧张的上前一步,紧紧盯着之前被扈从险些碰翻的那一个车筐,眼中神色甚是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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