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媵宠-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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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盘儿会成为太子妃的奴婢,婉婤会因为陈氏的毒手胎死腹中,盘儿带着宗钺依旧屈于陈氏手下饱受委屈。
对于这一切,‘他’是不知情的。
也许即使知情,他也会不管不问。
他生来谨慎,而梦里的盘儿害羞胆小,她惧怕太子妃,也怕自己,又怎么敢主动靠近。
而两人之间没有独属两人的那点特殊,他不可能对她太过上心,又觉得她是太子妃的人,他贸然插手只会打破表面的平静,所以只会漠视。
盘儿的梦只讲到她封了丽妃,就戛然而止了。甚至中间极为平淡,她的情绪也很平静,但宗琮还是从中读出了很多不平静。
“这个梦是我还没进东宫之前,在进京路上大病的那一场做下的,甚至有些场景都模糊了。我本是就觉得是一场梦,谁知道来到京城后进了陈家,有很多东西都一一印照。当时我实在害怕,就说动了裴永昌借用陈家内部之争,将我与赵曦月作为最低等的妾一起送入了东宫,后来的事陛下应该也都知道了。”
“这就是这些年来赵嫔屡屡对你挑衅,你都置之不理的原因?”
到底还是心中有愧的,如果没有盘儿说动裴永昌插手,也许就不会有赵曦月的入宫,也许她就不会在宫里独守空房几十年。
几十年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什么?几乎是整个人生。
她偶尔不忿的挑衅,比起这些又算得上什么呢,当然也是盘儿本就处于高位,一个处在高位的人何必对一个可怜的人咄咄逼人呢。这样也许虚伪,可未尝不是她保持本心的一种仁慈。
“不对,你怎么知道这事的?”安静了一会儿,盘儿突然醒神问道。
直到接触到宗琮饶有兴味的眼神,盘儿才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有点蠢。
换做那种口舌油滑的人,自然会说句关于你的一切事我都知道,可宗琮这样的性子,显然说不出这等话,不过一个眼神也足以盘儿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心里甜甜地靠了过去,静静地偎在他的怀里,小声道:“所以我觉得我和琮哥能相遇,定是上天注定,只希望你梦里的琮哥和盘儿也能好好的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揉了揉她肩头,又轻拍了两下。
*
继上次琴儿在太子面前做出不端之事,被福禄当场拎出去后。
次日,太子妃就给盘儿换了两个宫女。
这两个宫女一个叫白术,一个叫白芨。
盘儿很喜欢那个叫白术的宫女,觉得她沉稳懂事又能干,虽然话不多,但办事极有章法。
自打白术来了后,她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再也不用吃那些剩菜剩饭了。不过盘儿也知道,这也是因为太子爷的缘故。
那日太子爷许诺了她以后,第二天就让人送了一篓石榴来,个个都红润饱满,一看就是极好的石榴。
盘儿即是高兴,又是害怕。
高兴的是太子爷也许记住她了,害怕的却是怕扎了太子妃的眼和心。
幸亏之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太子爷又来找了她几回,并不频繁,但似乎也没忘记她。
太子妃终于变了态度,开始拉着她说些亲热话和笼络的话,可盘儿现在已经不是刚进东宫那时的盘儿了,她看得出太子妃眼底笑意下的冷意。
心中更是提防,毕竟太子妃的一些手段,外面人不了解,继德堂的人却多多少少都知道些,盘儿也有所耳闻。
太子妃的月份越来越大,胎像却不太好,太医们连着几日进进出出,太子妃终于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肚子上面。
似乎终于消停了些,盘儿却发现白术和富秋有来往。
也许不该诧异的,毕竟太子妃往她身边放人,怎可能不放自己的人,会有眼线也挺正常。
她发现自己的小日子迟了,白术和白芨似乎都没有察觉,盘儿心中忐忑,却表面也佯装不知。
这阵子太子似乎一直忙着外面的事,已经很久没踏足后院了,就这么拖过了一个月,盘儿心中隐约明白自己似乎怀上了。
她心里其实挺害怕白术和白芨知道,但也知道这种事很难得瞒住贴身宫女,她只能尽量瞒过一日是一日,拖得时间越久,孩子越稳当。
就在盘儿内心焦灼之际,这日太子突然来了。
他去正殿里探了探太子妃,就来了盘儿屋里。
如今盘儿虽还住在耳房,屋里却是大变样,家具摆设一水都换遍了,那日太子来了盘儿屋里走后,太子妃就命人把她屋里的东西都换了。
太子来后什么也没做,似乎就是单纯的歇息,这也让盘儿不禁松了口气。
她心里犹豫要不要把自己有身子的事告诉太子爷,却又怕他并不会高兴,毕竟太子妃怀像不好,正殿那边又是熏艾,皇后娘娘也派人来探过好几次,太子偶尔来继德堂,都是匆匆来匆匆去。
方才太子进门时,眉是皱着的。
他心情并不好,也许是因为太子妃胎的事,她现在说了,他会不会觉得是因为她冲着太子妃了?
可不知怎么盘儿突然想到了那一篓石榴,想到两人之间偶尔的温存,太子爷是个温柔的人,也许他不会那么想。
“陛下,奴婢有一件事想告诉您。”
正陷入沉思的太子抬目,看向她。
这一看就把盘儿看紧张了,两只手不自觉缠到了一处,太子不禁皱了皱眉,将她缠在一起的两只手拉开。
“怎么一紧张就绞手?何事?”
盘儿把手藏在了背后,手背上依旧还有他手上的温度:“就是……就是……奴婢好像有了……”
第200章 番外帝后之大梦经年(五)
这话似乎让太子一时之间不能理解; 疑惑地看了看她。
她羞得低下头:“奴婢小日子已经迟了一个多月,好像是怀上了。”
太子只震惊了一刻; 就转为平静,见她两只手在背后绞来绞去,没忍住又去拉了开; 并握着道:“怀上了就怀上了; 这是好事。”
“真是好事吗?”盘儿心里实在高兴; 没忍住欺上去问。
直到太子怀上她的腰,在她小腹上摸了摸; 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同时也震惊于太子的举动。
“这都不算好事,那什么才算?”
“也不是,奴婢就是……”
“就是什么?”太子眉心微蹙看着她。
“没; 没什么……”
直到盘儿睡着后; 太子依旧没睡着。
他自然知道盘儿方才那句‘没什么’是句违心之言,之前她脸上犹豫,即是笑着也难掩勉强之色,自然没瞒过太子。
为何会如此?
太子妃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性格; 如今她胎像不稳,盘儿又怀上了; 搁在她眼里无疑是眼中钉肉中刺。
可盘儿却是陈氏推到他身边的,就是想抢了胡良娣的风头; 宁愿让身边人生,也不愿胡良娣生。
也许她不会。
你又怎么知道她不会?陈氏的性格; 这么多年你还没看明白?别人遇喜都是高兴万分,她为何高兴不起来?
莫名的,他心底浮起这样一个声音。
太子有些烦躁,他看了看身边的人,松开手坐了起来。
似乎听到里面的动静,福禄的身影出现在帐子外面。
“殿下。”
“去把白芨叫来。”
不多时,白芨就被叫过来了,太子只着中衣去了外间。
屋中昏暗的灯光,静静地亮着,白芨跪在太子面前。
“你主子有孕的事,你可知晓?”
白芨匍匐在地:“奴婢知晓,只是见苏主子似乎想瞒着,奴婢就佯装不知了。另,白术似乎也知道,但奇怪的是她竟然也隐忍不发,据奴婢暗中观察,她并没有将此事告知他人。”
太子没有说话,白芨继续禀报着:“这些日子奴婢曾数次发现苏主子的饭食中被人动了手脚,奴婢都出手干预了,奴婢还发现白术也出手过,奴婢怀疑她身份有异,似乎并不单纯是太子妃的人。不过一切都在观察之中,暂时尚不敢确定。”
太子点了点头,屋中再度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这时,太子心底再度浮现一个声音。
瞧瞧,你就不该对她抱有希望,她就是这么一个人,表面上装着为胡良娣所辱,想抬举身边的人,实际上哪怕是抬举自己人,她暗中该做的事一件都没少做。这是你派人看着了,才会致使有些事没发生,如果没有呢。
“你退下吧。”
“是。”白芨小心翼翼爬了起来,在抬头之际犹豫地看了太子一眼,到底什么也没说退下去了。
太子也没和福禄说话,又回了里间。
一夜无话,次日盘儿醒得很早。
等太子醒后,她才跟着起来了,服侍着太子更衣洗漱,一如以往。
到太子快走时,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太子看了她一眼,刚迈出的步子顿住了,站在原地对她招了招手。
她忙过去了。
“你小心身子,这几日孤给你挪个院子。”
太子走了,盘儿却依旧陷入震惊之中。
*
本来盘儿心里还想,太子爷说给她挪院子是真是假。
她是太子妃的奴婢,明摆着太子妃是打算把她养在自己的院子的里,太子爷会为了她跟太子妃做对?
之后几日没动静,盘儿又不想了。
也许太子爷就是说说而已,也许太子爷回毓庆宫后,觉得为了个奴婢和太子妃撕破脸皮不值当?毕竟哪怕是胡良娣,太子爷在人前的态度,也是维护太子妃的地位,不容许任何人侵犯她的威严。
盘儿又沉默下来。
她的这些情绪也许外人不知,白术和白芨却有所察觉,除了略显忧虑地看她一眼,别的什么也不能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继德堂突然来了个钦天监的官员。
说是坤宁宫皇后娘娘命他过来看看,虽然没有明说,但举凡扯到钦天监,不恰恰是与风水命理地势星象等有关,继德堂的人自然恭恭敬敬,对此官的问话也是知无不言。
这中年官员围着继德堂四处转了一圈,除了没进正殿,时不时看着某个方向对富春一通寻常人听不懂的长篇大论。
“……太子妃属兔,与属鸡的相冲,此地可有人属鸡?”
听闻此言,富春一时也答不出来,只说需要下去问问,谁知这官抚着胡子又道:“生肖相冲之说,到底玄幻,可太子妃此时乃非常时期,能避讳些还是避讳些得好。”
“谢大人,奴婢会将此事禀报给太子妃的。”顿了下,富春又道:“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要避讳?”
“那倒没有。”
等把这官员送走,富春就把这事跟太子妃说了。
这阵子太子妃的身子着实不太好,她怀的这胎起初还不错,突然胎像就不好了,太子妃暗中没少猜测是不是有人冲自己下手,或者被什么冲着了。
只是此时东宫乃非常时期,不宜大动干戈,她也不好明火执仗找人来给自己看看风水什么的,只能隐忍不发,如今钦天监的人都这么说了,自然为她所笃信。
富春下去问了一通,又查了继德堂所有人的名册。
一看属鸡的人还真不少,有三个宫女两个太监都属鸡,这也就罢,大不了送走便是,可盘儿竟然也属鸡。
难道把她也送走不成?
这事可就难办了。
“太子妃,不如就把她迁出去?”见太子妃不言,富春犹豫了下道。
陈嬷嬷忙说:“这可不行,胡良娣现在巴不得太子妃倒霉,她一旦被迁出去,胡良娣肯定会拉拢她,是时她生了二心怎么办?人不在自己手底下,可不一定能看得住。”
“可太子妃的身子……”
这才是当务之急,若是这一胎能安安稳稳生下来,指不定是个皇子。若是个皇子,太子妃的地位就稳固了。大皇子二皇子都出于太子妃,还怕其他人?
其实太子妃也挺犹豫的,陈嬷嬷说的意思她明白,什么都没有把人看在手下最稳妥。
且太子妃嘴里没说,心里却十分清楚,这两年太子对她是越来越寡淡了,平时就算歇在继德堂,两人也极少发生敦伦之事。
胡良娣院里如何她不清楚,她就知道每次太子歇在偏殿,偏殿没少要水。男人都是贪恋鲜嫩的,哪怕太子妃心中酸楚至极,也不得不这么安慰自己。
盘儿在继德堂,就是继德堂的人,就好像宫里那些娘娘们,谁宫里没养几个颜色好的把圣上留在自己宫里?
可搁在外人眼里就是某某宫有宠,不会论其他。
真把盘儿迁出去,太子爷会不会来继德堂的次数会越来越少,只限于是日子的时候来两趟?
这些心思太子妃是不会跟奴才们说的,所以她表面也只是说容后再提,显然一时也拿不定章程。
谁知当晚她又见了一些红,这次她绷不住了,太医走后,她就把陈嬷嬷和富春叫了来,让明日就把盘儿迁走。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陈嬷嬷也只能自我安慰了。
“太子妃这般安排也不错,给她个最低等的位份,那是个胆小的,老奴去多敲打敲打她,白术不还在她身边?不怕她不一条心就向着太子妃,到时候在她身边再多安排几个咱们的人,总能将她看得死死的。”
可惜计划不如变化快,过了两天胡良娣院里突然传来有孕的消息,紧接着盘儿也传出有孕了。
*
大婚的日子定在八月初六。
太子大婚非比寻常,定下日子后就晓谕了天下。临近正日子的时候,京城里格外热闹,大周的附属国乃至一些周边的番邦小国俱皆派了使节入京道贺。
安南国也来人了,这次来的是安南国的王世子夫妻二人。
正是赵婴和安平公主婉娴。
婉姝也和宋明从福建回来了。那次宋明走后不到半年,婉姝就从京城追去了福建。当时这事还让盘儿和宗琮私下讨论过。
宗琮说婉姝胡闹,盘儿却说,说不定婉姝是想开了。
事实上在男女之事,宗琮确实不如盘儿,还真让她说对了。之后婉姝就和宋明一直在福建,如今孩子都生了,这次是一家三口一起回的京。
一同回京的还有宗铎。
另外,婉婤和傅磬也回来了,婉婤还带着四个月大的肚子。
这事盘儿可不知道,之前也一直没信传回来,她还跟宗琮暗中嘀咕婉婤怎么还没怀上,宗琮还说婉婤还小,晚两年生孩子也好。
这些年随着盘儿一次又一次生产,宗琮也了解到不少生育的常识。反正据王太医说,女子太早生产其实并不好,过了双十年华生育是最好的,这个时候女子身体康健,不但不容易碰上难产之事,生下的孩子也康健。
也因此他才有这么一说。
没曾想这次回来竟然挺着肚子,又是自己的心肝宝贝,盘儿又是第一次当外祖母,婉婤初回来的几日,只差围着女儿转了。
还是宗琮制止了她,因为她的月份也不小了。
提起这事,当初还闹了点尴尬,本来盘儿对自己再度有孕还不觉得什么,没想到女儿也挺着肚子站在自己面前,这就有点尴尬了。
也让她意识到什么叫老蚌怀珠。
为了这事,她私下跟宗琮还闹了一回,说都是因为他,才会让自己遭遇如此尴尬的事。
不过这是闲话,就不细述。
姐妹们都到齐,也算汇聚一堂。
婉娴、婉姝、婉姵、婉姈都是孩子娘了,也就婉婤是头次怀胎,姐妹们就围绕着婉婤有孕的事以及孩子的事聊起来了。
这次是婉娴出嫁十多年第一次回京,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婉娴截然是两个样子。其实婉娴出嫁前就有了端倪,但都没有这次再见的变化大。
人黑了,也丰腴了,如果说以前的婉娴是单薄的文静的,现在的她却是康健丰满的。从身段上就能看出,眉宇间洋溢着自信和满满的笑意,一看就过得极好。
确实也好,大周一直在安南驻派有使节。
据悉这些年来,赵婴除了婉娴一人,没有纳过妾,所有子嗣尽皆由婉娴所出。两人共同孕育了两子一女,日子过得幸福美满。
婉姝的变化也很大,自打定了婚事后,她见着姐妹了,都是一张冷脸,似乎谁欠了她似的,这次却多了笑容,话也多了。似乎再度回到当初,但比那时候却多了一份真诚。
同样变化极大的还有婉婵,她算是姐妹之中如今出落得最富态的一个了,但红光满脸、气色极好,虽然嘴里少不了抱怨驸马没什么出息,可任谁都能听出这话有些言不由衷。
“三姐,你就别抱怨姐夫了,姐夫待你还不够好啊?”婉姵笑着说,有点取笑的意味。
“好什么好啊,他也就这点本事。”
听了婉婵这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你们也别笑我,让我说我最羡慕的就是大姐,瞧瞧大姐才是真正的肆意洒脱,哪像咱们一辈子就在京城这一片四方天中,连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时间婉娴、婉婤还有婉姝的目光都复杂了起来。
姐妹中也就她们三人是出过京的,原因却各不一样。
“大姐,你跟我说说,你去了安南以后的故事呗,还有你跟姐夫的故事。”婉嫤好奇地凑上来道。
十五岁的少女,正是处于对一切都好奇的年纪,尤其是感情上的事情。要不了两年婉嫤也要出嫁了,她能看出大姐和大姐夫的感情是极好的。
婉婤和傅磬的感情也好,但过程已经被她缠磨得她都知道了,现在就轮到了婉娴。
婉婵也在一旁凑趣:“是啊是啊,大姐你就说说呗。”
“说什么啊,你们真是的。”婉娴笑着啐道,眼神却朦胧了起来。
第201章 番外帝后之大梦经年(六)
其实刚开始婉娴和赵婴去了安南; 日子过得并不算太好。
赵婴在安南的处境并不好,就如同他所言他不是王后所出; 不过是安南王和一个女奴所生。
安南的国情和大周不同,但本质上还是有很多地方相差不大,毕竟安南作为大周的附属国; 当地很多东西都受了大周文化的影响。
赵婴的出身就相当于是大周某个高门大户的老爷; 和通房丫头所生出的孩子; 且其母还是通房里头最下等的那种。又由于安南并不像大周百姓那样重视子嗣,也是安南王的儿子太多; 所以赵婴的处境可以想象。
幼年的处境几乎没比普通奴隶好到哪儿去,他又有这样一重身份,总是为出身比他好的兄弟们欺负。还是赵婴渐渐长大了,又习了一身好武艺; 才渐渐入了安南王的眼; 将他带在身边,也为安南的统一立下无数汗马功劳。
可恰恰是这样,才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以至于来和大周和谈; 竟派了他出使。
就当时情况来看,安南三番五次驳了大周上国的面子; 若真是大周国的君王心中记恨,这趟出使很可能有去无回。
甚至是赵齐; 也是赵婴不得已下的计策,拉上了赵齐; 王后一系总不至于暗中出手暗害,也不至于他来到大周,既要应付大周的怒火,还要防着被人暗害。
包括那两处银矿,也不是安南王的意思。
安南王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还是赵婴幼年一次机缘巧合,才发现了这个秘密,后来攻打东山朝时,他刻意将那片地方占了下来,谁也没想到那片不毛之地下有银矿,而赵婴就是凭着这片银矿为自己再一次赢得了立足的资本。
这趟出使大周,本就是出自他的策略,表面上他是被各方势力逼迫而来,实际上不过正中下怀,他想借着银矿将大周这个庞然大物拉拢到自己身后,来对付属于安南内部的纷争。
究其一生,赵婴这一辈子所获得的任何东西,都是夹缝中寻找生机,在一次又一次赌命之中,他才能站得越来越高。
这是他人生当中最大的一场赌局,一旦赢了,自此境况大变,一旦输了,等回到安南之后他首先面对的就是王后一系的报复,还有无数的刀枪剑雨。
不得不说,他赌赢了,甚至还为自己赢来了一个娇妻。
按照赵婴所想,他拿出银矿,大周必然会同意他的求亲。只要是大周名义上的公主,不管身份如何,他都能借此为依仗。
至于对方是谁,不重要。
可让他没想到是,大周的君王是个君子,不光许了公主,还是自己的长女。更没让他想到的是,这位公主竟是自愿嫁给他。
那日去和婉娴见面,他所说的话都是他早就想好的,也决定好了的。只要她真心以待,他必然不负君。
所以在新婚第三天,他和婉娴走在回安南的路上时,他便据实已告,将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了婉娴。
婉娴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个人的胆子实在太大了,就是个十足的赌徒。
可恰恰也是因为赵婴的坦诚相告,致使二人回到安南之后,夫妻同心,枪口一致对外。虽过程十分艰难,甚至凶险,可恰恰在这个过程中,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深。
他们只有彼此,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和平安稳确实很好,可若是没有一次又一次的考验,两颗心如何靠得如此近?
现如今赵婴的身份被确定为王世子,也就意味着安南王逝世后,他就是当之无愧的下一任安南王。
相对的,夫妻二人身上的担子自然也重了,婉娴这个世子夫人却做得极好,在内能当贤内助,在外还能帮着赵婴出谋划策。
当然这一切,婉娴肯定不能原原本本都说出来,只是挑拣了些零碎讲了讲。
即是如此,也是听得婉婵婉嫤等人惊叹连连,一面羡慕,一面还不忘感叹大姐能有今天,着实是不容易的。
等故事讲完,时候也不早了,几人约好改日再续,相继散去。
临着婉娴走时,却被婉婤叫住了。
“大姐。”
“怎么了?”
见着回首看着自己的婉娴,眉宇间满是自信的笑意,婉婤突然有种感觉,大姐是过得真好。
这样一来,她压在心底的一些事也能放松了。
可终归究底,她对婉娴还是有些歉意,当初不明白,等自己识得情滋味后,她才发现那时候大姐是真的喜欢傅磬。
可当时她却觉得大姐虚伪,甚至故意叫表叔想点醒她,等临到自己的时候,她每一次回忆起当时的事,都有一种自惭形秽感,觉得当时的自己真是幼稚,也不懂事。
甚至想,若是没有自己的搅局,是不是大姐不会去和亲,而是嫁给了傅磬?
久而久之,这几乎成了她的心病。
其实婉婤也知道自己这么想,有点钻牛角尖了,但今日见到大姐过得好,她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大姐,对不起,当年……”
以婉娴的聪慧,又怎么不知道为何五妹看她的目光是那么复杂?婉婤的驸马是傅磬,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了。
“谁都有年轻不懂事的时候,现在的我们,回想起当初的我们,都是幼稚的、可笑的、天真的。别多想了,我和你大姐夫真得很好。”婉娴拍了拍婉婤的手臂道。
“那我就放心了。”
婉娴点点头,笑着道:“快去休息吧,你这个时候不能累着,改天我们再一起说话。”
目送着婉娴离去的身影,婉婤打从心底有一种由衷的放松感,笑容不禁上了面。
婉娴走了出去,刚走到宫门,就看见婉姝站在那里,像是在等什么人。
似乎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婉姝转过头来。
姐妹对视,目光交错之间,似乎经历了沧海桑田。
婉姝歉意一笑:“大姐,一直以来都欠你句对不起,当时年轻气盛不懂事,做错了很多事,现在偶尔回想起来,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希望我的歉意来得不会太迟。虽然这么说有些亡羊补牢,毕竟伤害已经造成,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说着,她敛衽行了一礼。
婉娴笑了笑:“我不怪你。”
婉姝抬眼看她,看得很认真。
婉娴的面色有些怅然,也有些感叹:“也许当时确实挺恨你的,但后来又不怪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当时确实不能理解也不懂,但后来就明白了,不过是各有各的处境和难处,各有各的立场罢了。你对我歉意,我何尝不也是,如果不是因为我母妃出手,你也不会就那么被定了亲事……”
“我不怪大姐。”顿了顿,婉姝垂目又道:“当时确实挺怨的,觉得天下所有人都对不起我,可后来想想何尝不是自己做错了事,才会致使如此。
“一饮一啄皆有天意,我刚嫁给宋明的时候,心中满怀着怨怼,也多亏他一直对我如初,才能给我改正的机会,我现在跟他也过得很好。”说到最后,她看着婉娴,脸上带着笑,那笑一看就知是发自内心的笑。
“那就好。你看这不是挺好的,也算是阴错阳差吧。”
“是啊。”
说着,两人对视而笑,而往日的恩恩怨怨都随着时间随着这个笑而淡去了。
*
因为宗钺的这场婚礼,多年未见的兄弟姐妹们再度重聚。
宗钺这个新郎官春风得意自是不提,可同时长他一岁却没有大婚的宗铎,却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不光婉姝着急,太后着急,宗琮和盘儿也着急。
可宗铎这个人,现在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见过的市面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有主见了。
旁人与他说,他都是淡淡一笑,说句不着急。
碰到太后这样的长辈,他只说还没寻到心仪的女子,这次回京后,不光宗琮找他说了话,太后也找他说了话。
说归说,他还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样子,若是急性子的人看到他这样,真是要被急疯。
婉姝就是个急性子,从宗铎这边行不通,她就发动了所有姐妹出主意,怎么也要趁着这个机会把宗铎的婚事给办了。
可怎么办?
宫里已经很多年没选秀了。
选秀也有选秀的好处,不光有对方的生平家世,还能看到样貌考验其德行,早先时候皇子们大婚都是这么选来着。
如今选秀被荒废,无疑只能另辟蹊径。
婉婵、婉姵、婉姈被托以重任,她们常年在京,京中有什么淑女她们应该都知晓,也能挑出几个品行端正相貌出众的供她参考。
下面这些孩子们的举动,自然被盘儿和宗琮纳入眼底,两人也只是笑笑,任她们所为。
说不定就把宗铎给攻克了呢,现如今宗铎的老大难问题成了两人都非常头疼的事。
闲暇养胎之余,盘儿也没少问宗琮那个梦还在做没。
宗琮能怎么说?
难道说梦里的那个自己,现在正在重蹈自己曾经的覆辙,和‘盘儿’谈情说爱起来了?
肯定没有这么浅显,但宗琮瞅着有那么点当初的那个劲儿。此时的他颇有一种老父亲的心态,既有些幸灾乐祸,但也有些感叹和欣慰。
……
“殿下,您怎么来了?”
“难道你不希望孤来?”太子见她慌慌忙忙的样子,人那么瘦,却挺着个不小的肚子,还想给他行礼,忙一把拉住她。
“不是,妾身没有不想殿下来,就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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