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媵宠-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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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
  门边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是水晶帘子互相碰撞发出的响动,富春转过头去,就看见婉姝和宗铎站在那里。
  两人一脸震惊。
  太后心疼俩孩子无辜,把事情告诉他们后,就命人将他们送回宫,这样一来也好让母子仨商量一下祭祀的事。
  人死为大,不管怎样,最后的孝道也该表示下。
  所以婉姝和宗铎就回紫禁城了,万万没想到进了坤宁宫后,宫女太监都忌讳莫深,外面也没什么人走动,来到寝殿竟听了这么一番话。
  宗铎的手被姐姐捏得很疼,他还在怔忪之中,婉姝已经冲到床榻前了。
  “是母后让阿婆自戕的?”
  婉姝比宗铎大,她记事早,二夫人经常进宫探望皇后,每次都少不了给她带些宫外的小玩意,乃甚至婉姝长大一些后,二夫人也少不了与她准备些衣裳和首饰,说宫里是宫里的,阿婆是阿婆的。
  虽随着婉姝渐渐大了,和二夫人没以前那么亲近了,但毕竟幼年的感情还在,所以婉姝私下都是叫二夫人阿婆。得知外祖父的……死与阿婆有关,婉姝本就痛心不已,如今阿婆也没了,她本以为这些都是外祖和阿婆夫妻之间的事,太后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却万万没想到其中还有内情。
  “你为什么要让阿婆去死?为什么啊!”婉姝有些崩溃道,哪怕她平时再多的心思,到底不过才十三岁,根本接受不了这些。
  阿婆是母后的亲娘,亲女儿让亲娘去死?
  可能是女儿的表情和质问也刺激到了陈皇后,她一把掀开了帐子,露出苍白憔悴的脸庞。
  “为什么?来,我告诉你们为什么!”
  之后,陈皇后毫无保留的把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她可能出于泄愤,也可能是压抑久了,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
  “你说我跟你阿婆到底为了什么?”陈皇后双目赤红地看着儿女,一字一句道:“为了什么?难道为了我们自己?”
  婉姝的目光下意识看向弟弟,宗铎本就处于震惊中,被看得顿时一愣,旋即一抹痛苦从眼中闪过。
  “你们父皇宠妾灭妻,母后自知无能为力,只能尽量为你们多争取一些。婉姝你是嫡出的公主,铎儿是嫡出长子,本就该得到你们应有的尊荣,可事事不顺,你们外祖心中只有陈家,只有他那个早亡的宠妾,想认回苏贵妃,你们阿婆被逼无奈,才会做出那般事。
  “却万万没想到最终还是暴露了,为了保护你们,你们阿婆把所有的苦水都自己吞下了,将所有事一人扛了起来。母后也痛心疾首,可怎么办呢?事情如果真继续演变下去,所有的事都会曝露在人前,是时母后和你们该如何自处,该如何见人,你们想过没有?”
  没有,但现在已经开始想了。
  为了隐藏罪恶,为了替宗铎请封太子位,承恩侯夫人不惜杀夫,这在任何时候都是耸人听闻的事情。皇家向来注重颜面和声誉,必然从重从严处理,即使婉姝和宗铎有皇家子弟的身份在,也注定在将来要泯灭于众。
  他们只能一辈子活在阴影里,活在角落里,才不至于让人们因为看到他们而旧事重提,再次让皇家颜面扫地。
  婉姝哭了起来,不知道在哭什么,陈皇后也在哭,母女两人抱头痛哭。
  倒是宗铎没哭,只是他的脸色极为苍白,白得像纸。
  他嘴唇被咬得很紧,很快就渗出血丝来。
  “所以你们要知道,以后母后就只剩你们了,你们也只剩了母后。婉姝,你要做好姐姐,多讨你父皇喜欢,还有铎儿,你要好好读书,要把宗钺给比下去……
  “不急,我们不急的,一年不行,可以五年,五年不够,还有十年……我们可以慢慢来……我们背负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铎儿你以后肯定比宗钺好,母后失宠了没关系,哪怕母后被关在这坤宁宫一辈子都没关系,只要你们好好的,总有一天失去的都能拿回来……”
  事情从发生后,一直传得沸沸扬扬。
  以夫妻恩怨作为告终,有的人信了,有的人却没信,可真相如何,到底不过是管中窥豹,只能平添诸多猜测。
  就像傅太后说得那样,傅家人都知道了,自然也有其他知道的人。所以关于陈才在去大理寺之前,曾在苏家逗留过,这件事只限于那么几家知道。
  打从大理寺给出结果后,这件事就再没有人提起过,除了引发了诸多揣测,同时对苏贵妃的忌惮又更深了一层。
  这种事陛下都为苏贵妃压下来了,吃亏的最终还是中宫一系,孰轻孰重自见分明。
  天气见凉,到西苑去避暑的人们再度挪回紫禁城。
  大抵是因为这个夏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所以今年挪回宫的时间比以往都晚,挪回去没多久,天就真正的冷了下来。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坤宁宫的陈皇后一直抱病在身,宫务没人打理,宗琮和盘儿说了好几次,她才接了下来。
  看似仿佛没什么事,当娘娘的只用高高在上的坐在那儿,动动嘴就好了,实际上俨然不是。
  这些盘儿前世就经历过,她陷入一片忙碌之中,幸亏有过打理宫务的经验,上手倒是极快的。可她闲暇的时间却被占用了,让她再次感叹人占得越高,所承担的东西就越多。
  她不过打理个宫务就有诸多感叹,可想而知宗琮把整个江山扛起来,是一份什么样的重任。
  也因此她最近闲下来时特别贤惠,往乾清宫跑得也勤,每次都要炖些汤或者补品什么的带过去,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数多了不禁让宗琮侧目,心想这是太阳打从哪儿出来了。
  倒不是说盘儿平时不贤惠,只是她很少搞这些虚套,送汤送补品那是她刚进宫时玩剩下的,后来随着两人感情日渐见好,渐渐有了那么点老夫老妻的意味,这种虚套事自然是不做了。
  宗琮一边舀着汤喝,一面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盘儿翻了他一个白眼:“这不是心疼你天天这么辛苦,想多给你补补。你既然不喜欢,那我明儿不送了。”
  都说明儿了,说明她早就打算好明天还送的,宗琮自然不会识趣,忙说明天还等着她送汤来喝。
  苏海早就说要回京一趟,可边关事多繁杂,一直到进入腊月才赶回来。
  兄妹二人匆匆见了一面,也没什么话说,苏海也不可能跟妹妹聊战场上的事,只说了说之前陈才住进苏家那事。倒是宗钤很高兴舅舅回来了,连着几天都缠磨着盘儿要去永顺伯府,盘儿无奈,只能允了他。
  又是一年的年节。
  建平三年发生了那么多事,但对宫里似乎没什么影响,包括这一年一次的大朝会,包括初一命妇进宫朝拜。
  独今年皇后抱病没露面,本来说是皇贵妃代之的,被盘儿给拒了,索性省略了这一套,而是都去宁寿宫拜太后。
  一直到过了正月十五,年节的味道才淡了些,苏海过了十五就回边关了,这一次他升了副总兵。
  以他这个年纪,升得算是极快了,但以他的功劳来说,却又不算快。
  不过人们往往只看得到自己想看到的,所以再结合人家有个皇贵妃的妹妹,别说副总兵了,假以时日当个总兵也是能做的。
  紫禁城的春天向来比京里其他地方要来的快一些,御花园里四季常青的树木依旧繁茂,花儿们也舒展了新枝,等待着吐露芬芳的时刻。
  这几日徐贤妃往景仁宫跑得有些勤,皆因大公主婉娴的婚事。
  翻过年婉娴就十五了,马上就是及笄的大姑娘,徐贤妃想趁着宫里打算给婉娴办及笄的事情,把挑选驸马的事也提上日程。
  如今皇后待在坤宁宫不管事,自然要找皇贵妃的,也因此这个平时只管扫门前雪的徐贤妃,最近才如此殷勤。
  到底是正经事,盘儿也不好拒绝,她当着宗琮面提了一句这事,宗琮也没说什么,只道是办就是。
  那就办吧。


第157章 
  及笄是当下女子的成年礼; 就像男子十八加冠礼一样。
  说起来简单,实际上其中也是挺复杂的; 规矩也十分繁琐; 尤其是宫里公主的及笄礼; 在规矩程度上又要复杂一些。
  这是盘儿第一次操办这种事,自然是事无巨细。
  其实就算她不上心,还有徐贤妃上心; 徐贤妃似乎很注重婉娴的及笄礼; 就着其中的细节来找盘儿商量过很多次。
  笄礼上的观礼者多为女性,其中主人、正宾、赞者、赞礼、摈者和执事皆不可缺少; 不过宫里有女官和礼官; 这种事倒是不用多费心; 就是在正宾的人选上; 可是让徐贤妃费了不少心思。
  她还似真似假提出过让盘儿给婉娴当正宾; 被盘儿给拒了,再怎么样皇后还在坤宁宫,可轮不到她来出这个风头; 徐贤妃估计也就是意思地说了说,之后也没有再提。
  最后正宾被定为恭亲王妃。
  到了正日子这一天; 延禧宫共聚一堂。
  诸如盘儿、胡淑妃等都是观礼人。
  一番极为复杂的程序后,穿着褚红色深衣的婉娴退到了内室,婉姝婉婵等人都在这儿等着呢。
  此时婉娴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已经被挽成了发髻; 上面插着笄、簪、钗。虽因着是笄礼; 发簪的样式都极为简单朴素; 以典雅大方为主,不太符合她们这个年纪女孩的审美,但已经让婉婵她们都十分羡慕了。
  女子未及笄之前,是不得佩戴簪钗的,都是以头花宫花缠珠作为头饰当做点缀,发髻的梳法也不同,未及笄之前都是梳双丫髻、双环垂髫髻,及笄之后就能全部梳起来了。
  额发还是依旧,等到出阁嫁人的那一日,额发方能全部梳起来,代表着已经成为人妇。
  婉姵摸了摸大姐的发簪,满脸钦羡:“真好,我什么时候才能及笄啊。”
  今天是婉娴的好日子,大抵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面色格外红润,气色也比平时好。
  她笑着摸了摸婉姵的双丫髻,道:“没几年了,再过两年婉姵也是大姑娘了。”
  婉姵红着脸羞涩地笑了笑。
  这时,有宫女把各宫娘娘们送的贺礼捧了进来。
  既然是及笄礼,自然送的是簪子钗什么的,锦盒一打开,亮闪闪一片,女孩们都围过去看婉娴的簪子,满是感叹。
  倒不是说她们没见过世面,不过是这般年纪大小女孩的通病,处于女孩和少女之间,开始懂得美,钦羡那些年长的貌美的女性,自然希望自己也可以快快长大,也好穿戴那些好看的衣裳和首饰。
  婉姝看了看,唯独婉婤没围上去,只是无聊地坐在那儿甩着腕上红色的鞭尾玩。
  婉婤向来喜欢舞刀弄剑,可她到底是个公主,折中就成了骑马射箭,骑马少不了用鞭子,所以她最近刚跟着武艺师傅学了一套鞭法。
  这条朱红色的皮鞭是宗琮专门让人选了最上等的牛皮牛筋鞣制而成,婉婤刚得没多久十分喜欢,再加上这鞭子是给女子用的,相对就比较细短,她将它环在手臂上,寻常时宽大的衣袖放下来,就看不见了。
  “婉婤,你怎么不去看看?”婉姝笑了笑,问道。
  “我又不喜欢这些。”说着,婉婤又甩了甩鞭尾,有点百无聊赖的样子。
  “也是,你还小,再说了苏贵妃那儿多的是好东西,你也看不上这些。”
  这话婉姝是笑着说的,声音也不大,仅限两人能听见的音量。
  婉婤抬头看了她一眼,对上的是婉姝灿烂又不失得体的笑容,从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所以婉婤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她站了起来,走过去跟婉娴说:“大姐,我母妃大概要走了,我也回了啊。……”
  婉娴也没多想,遂点了点头,婉婤就走了。
  等出去后,刚好盘儿正准备离开,母女二人一同往回走。
  路上时,婉婤抱怨道:“二姐现在说话越来越阴阳怪气了,听着觉得刺耳,去看又什么都看不出来,女儿现在越来越不想见到她。”说着,她把方才的事告诉了盘儿。
  盘儿听完,道:“既然不喜欢,就索性离她远一些,皇后一直抱病,婉姝大概心里是不舒服。”
  反正自打那次事后,婉姝的变化是挺让盘儿吃惊的,以前不管私底下如何,面上至少是看不出来。现在依旧面上不显,但她时不时总会刺婉婤两句。
  可你转头去看她,又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就纯粹是心里不舒服,故意泄恨似的说两句让别人也不舒服的话。
  人的处境总能轻易地改变人的性格,婉姝一向给人很有嫡出公主的风范,如今也不禁落入俗套。可盘儿什么也不能说,说什么呢,胜利者去言论失败者,不管好话坏话都会给人一种气度小趁机打落水狗的嫌疑,所以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婉婤现在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也只是随口跟母妃抱怨两句就罢。
  及笄礼罢,没过两天徐贤妃又来到景仁宫,找盘儿说选驸马的事。
  这事盘儿早就知会过宗琮,宗琮没什么异议,也因此她就答应了徐贤妃。可怎么选,是个怎么样的章程还没定下,徐贤妃过来说的就是这件事。
  她本来说想在宫里办一场赏花宴,被盘儿给驳了,说男子赏什么花,这样一来不是明摆着明说公主要选驸马。
  若是能选的中也就罢,不能选中公主的颜面何存,婉娴毕竟还小,这般年纪的少女脸皮都很薄,这样的主意不妥当。
  徐贤妃被臊红了脸,因为皇贵妃说的是实话,考虑得也比较周全,倒显得她这个做母妃的有些欠考虑的。
  盘儿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先回去,回头本宫跟陛下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让陛下牵头办个赛马会或者春狩什么的。咱们到底是后宫嫔妃,驸马的人选都是外男,许多事都不太方便,还是陛下出面比较合适。”
  徐贤妃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道:“那就谢谢娘娘了,妾身告退。”
  她退了出去,临出门时眼神复杂地侧头看了盘儿一眼,盘儿心里正在琢磨到底是赛马会合适还是春猎合适,倒是没留意到。
  傍晚的时候,宗琮过来了。
  用晚膳的时候,盘儿跟他提了这件事。
  “你考虑得倒是挺妥当,这种事确实不太适宜你们出面,”宗琮琢磨了下,道,“不如这样,那就春狩吧,本来就有大臣跟朕提这件事,也是朕登基以来政务繁忙,倒把每年一次的春狩给给忘了,不如今年就在南苑办一场春狩。”
  其实倒不是宗琮刻意遗忘,也是成安帝没带好头,成安帝不擅骑射,以至于对狩猎并不太感兴趣,经常是几年才一次,久而久之宫里的人似乎都没有这个认知。
  宗钺、婉婤、宗钤都在,方才盘儿和宗琮说话时,婉婤和宗钤就竖着耳朵在听,一听说父皇答应办春狩了,两人都很高兴,眼睛亮晶晶的。
  宗钤甚至连膳都不想用了,说回去整理下弓箭,也好到时候用,被盘儿给叫住了。
  “好好用膳,不然到时候谁都能去,就你不能去。”
  宗钤去看父皇,心想父皇最大,父皇若是帮他,娘肯定什么也不会说。
  谁知宗琮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用自己的膳,还问盘儿碗里的是什么汤,怎么今天的汤格外鲜。
  盘儿睨了儿子一眼,才去答他:“是桂花干贝炖豆腐。好喝吧,再多喝一碗。”
  接下来几日里,宫里所有人都在为春狩做准备。
  ……别人就不提了,景仁宫这边,盘儿操持着让人给自己还有几个孩子,每人都要做几身骑装。
  宫里掀起了一股骑装热,尤其是婉婤,本就不耐烦穿裙子,她平时在练马场都是穿骑装的,回来的时候才换裙子。这下简直如鱼得水,新做好的骑装刚出来,她就捡了一身新的换上。
  还专门去给宗琮和太后看,问他们好不好看,自然是好看的。这下陛下和太后都不说什么了,盘儿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皇家狩猎场在南苑,虽南苑和西苑就错一个字,但南苑并不在京里,而是在距离京城大约五十多里的地方。
  这里处于永定河流域,地势较低,水源密布,形成了大片的湖面和水泡子,造就了一片水丰草茂的游猎胜地。
  一般好地方都是皇家的,更何况是这种地方,所以虽然在成安朝这南苑就没被用上几回,但里头运转一切如常,据悉里头不光有大量的太监值守,光海户就有千余人。
  所谓的海户,不是指沿海一带的海户,而是针对南苑所设一种特殊户民的称呼。南苑有南海子,当时京中有北海子,故一直沿用至今。这些人除了负责皇家猎场的日常运转,还有专门的人负责豢养各类家禽走兽,种植各类果蔬以供内廷使用。
  上面发了话,南苑那边就很快把行宫接驾事宜准备好了。
  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御驾及宫里诸位娘娘就由禁卫军护持着浩浩荡荡前往南苑,随行的还有诸多皇亲国戚及勋贵大臣们。
  到了团河行宫,这头盘儿带着香蒲等人刚把处于行宫的住处安顿好,那边婉婤和宗钤就仿佛脱了缰的野马,说要出去跑马。
  宗钺无法,只能跟着去了,盘儿忙吩咐人让多派些侍卫跟着。
  正说着,宗琮来了,说带她出去看看。
  他也穿了身骑装,玄色暗纹的底儿,边缘滚了一道暗金色的滚边,格外的英姿飒爽又不失尊贵气息,与平时他的样子截然不同。
  盘儿去换了身骑装。
  海棠红的底色,没有绣花,只腰间配了一条紫灰色的腰封,显得腰极细,身段玲珑有致。
  先坐车出行宫,到了外面才换马。
  盘儿不会骑马,两人同骑,身后跟着大队的侍卫。


第158章 
  南苑的风景格外与京中不一样; 是一种广阔无垠的美。
  一望无际的平原,时不时就能看见湖泊水潭,让人心旷神怡。
  盘儿却被吓得紧紧抓着宗琮的衣裳; 后背死死地贴在他胸膛上。无他; 不会骑马的人这么一路电掣风驰地跑出来,她又坐在前面; 那种感觉可想而知。
  “你、你跑慢点……”
  风打碎了她的声音; 盘儿感觉到他胸膛微微震动; 才知道他是在笑; 有点恼羞成怒。
  “你笑什么!”
  他没有说话,在一处水泡子前停了下。
  “要不朕教你骑马吧?婉婤都会骑马。”
  前句话还好; 后一句话音不对,这是在嘲笑她?
  “京里不会骑马的妇人多了; 又不光我一个!”她闹着要下来,宗琮无奈只能先下马,然后伸手想把她从马上抱下来。
  他的坐骑是一匹银灰色的马; 很是矫健高大; 盘儿只能从跨骑变成侧过身; 才能让宗琮接住。可她上马的时候不觉得,下马的时候看着下面那么高,马儿还时不时交换着跺蹄; 她就不敢动了。
  宗琮装作没看见; 只是伸手让她侧过来; 他肯定能接住她; 盘儿紧紧地抓着马鞍,一动也不敢动。想暗示他一下自己不敢,却又碍着面子,就这么僵持着。
  “你扶着马鞍,把那条腿拿过来,不会掉下来的。”
  盘儿心里的气鼓了泄,泄了鼓,索性眼睛一闭,抬起一条腿。可就在她抬腿时,她明显感觉到马儿动了动,她感觉到一阵不稳,慌忙之下忙就想去坐稳,可惜这时候已经晚了。
  她感觉自己在往下掉,只能闭上眼睛,拼命压着嗓子里的尖叫。
  她掉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睁开眼,就看见他在笑:“都跟你说了没事,又不高,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胆小。”
  她不说话,脚踩到实地胆子肥了,从他怀里出了来,恼道:“谁让你故意吓我,你就是故意的。”
  他笑得更是灿烂。
  暖阳下,他的脸颊上蒙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碎金,隐隐发着光。
  “朕怎么知道你这么胆小,平时胆子挺大的。你还是得多练练,不然过几天春狩,你就只能在边上看了。”
  “我本来打算的就是在边上看。”
  “那多没意思。”他甩了甩马鞭,笑着说。
  这时,跟在后面的大队侍卫都跟上来了,不过也没敢靠近,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要不这样?朕教你骑马?”
  “不学。”
  “你不学等下怎么回去?”
  盘儿一愣,这倒是个问题,她迟疑地看了看旁边的马。
  “朕的追风可从来没有给别人骑过,它很温驯,不会乱动乱跑。其实你坐在马上觉得很高,从下面看就不会觉得高,只是没骑过马的人都会这么觉得。”
  “我还是不学了。”
  宗琮挑眉看了她一眼:“朕只是这么提议,不学就不学吧。”
  那边的护卫见到水泡子里有野鸭子,就有人不甘寂寞想打几只回去下酒,离得老远就见有几个人铺散开来,有人搭弓射箭,有人负责捡猎物,忙活了起来。
  福禄这趟也跟出来了,站在旁边看,宗琮也看了过去。
  正看着,感觉有人在拉他衣袖。
  “那要不我就试试?”
  宗琮失笑,怎么以前没发现她还有这么一面。
  难得今日闲情逸致,他牵着盘儿去了追风旁边,从上马下马开始教起。
  水泡子那一头,侍卫们隐隐能看到这边的场景。
  侍卫甲有点感叹道:“没看出来,咱们万岁……爷还是这么怜香惜玉的一个人。”
  侍卫乙道:“若是给你一个像皇贵妃一样的大美人,保准你也怜香惜玉。”
  侍卫丙说:“其实宫里比皇贵妃长得好的娘娘不是没有,也奇了怪咱们万岁爷就是宠爱皇贵妃,这都多少年了。”
  既然能说出这种话,显然以前是东宫的老人,实际上现在在这里的侍卫,大多都是东宫的老人。
  “都给我边上去,倒学起婆娘们碎起嘴来了。”
  说小话的几个侍卫顿时一哄而散。
  ……
  “你要放松,别用腿夹马腹,你夹紧马腹它会以为你是驱使它往前走……身体微微前倾,但是要放松,手握紧缰绳,但也不要太紧……”
  其实要说盘儿也不是真胆小,就是妇道人家难免对马这种庞然大物有一种下意识的畏惧,尤其又是骑在马上。
  不过她做好心理准备,又有宗琮在边上看着,给她牵着马,她倒也没那么怕了,不一会儿就能一个人骑在马上,让宗琮牵着缰绳领着到处走几圈。
  她这边越来越有感觉,似乎终于感觉到一些骑马的乐趣,殊不知宗琮已经牵着她围着这一片转了十来圈了。
  宗琮给人牵马,这大抵是头一回。
  “要不要试着跑两步?”
  她眼睛晶晶亮地看着他,有点跃跃欲试,又有些胆怯。
  “朕带你找找感觉。”
  说着,他扶着马鞍上了来,这一次盘儿已经知道坐在马上该保持什么样的坐姿和状态了,倒不如之前的紧张。
  “看着我的手。”他抖了抖缰绳,又轻轻地夹了下马腹,追风就小步走了起来,先是走,然后是小跑,小跑了一会儿,速度越来越快。
  风,迎面扑来。
  盘儿心里虽还是紧张,但已经能感受到骑马时那种畅快感了。
  不免分神看了看他,见他神态专注,腰背肩都挺得很直,她就靠在他怀里,似乎什么都不用担心。
  “看朕做什么?”他分神问道。
  “就看陛下很俊的呢。”
  他胸膛微微颤动,马速放慢了些,垂眼见她脸颊红红的,格外有一种娇羞之态,也不免有些心驰神荡。
  环着她腰的手不禁紧了紧,道:“你不是总说朕老嘛。”
  “老跟俊这两者又不冲突,再说人家说你老,又不是真说你老,只是不想你成天扑在政务上,废寝忘食的。”
  “好吧,朕把这话理解成你觉得朕冷落了你,以后朕多抽时间陪你,春天来南苑春狩,夏天去西苑避暑。”
  “那秋天和冬天呢?”她狡黠一笑。
  宗琮愣了一下,认真地想了想,才说:“秋天就算了,秋天事多繁忙,冬天朕记得京郊有处皇庄,里面有汤泉,改天让人修处行宫,冬天带你去泡汤泉。”
  “修行宫要花银子,等朝廷有银子来再说吧,而且这事若是让外人知道了,我成什么了?”
  “成祸国殃民的妖妃了。”
  说着,他笑了起来,盘儿不依他,去揪他的衣襟。
  揪着揪着,两人就近了一处。
  不知什么时候,追风停了下来。
  盘儿清醒过来,瞬时红了脸,往四周看了看,幸亏周遭没有人。倒有一小队侍卫跟在后面不远处,不过有宗琮挡着,倒看不出他们方才做了什么。
  “回去吧。”她小声道。
  宗琮低头笑看了她一眼,驱使追风掉头。
  回程的路上碰见了越王,越王带着越王妃,两人都穿着骑装,越王骑了匹黑色高头大马,越王妃骑了匹枣红色的小母马,两人能相携出游,倒是瞧着感情似乎不错。
  这让盘儿不禁侧目,她还没忘记当初越王妃憔悴苍白……的样子,向她寻求解决办法,难道说问题已经解决了?
  越王远远的就下了马,戚氏也跟着下了来。
  两人走近了,行礼道:“参见皇兄,参见皇贵妃。”
  盘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和宗琮同骑着,偷偷用手捅了捅他的腰,宗琮心领神会下了马,又把她从马上抱了下来。
  盘儿这时才明白,方才她不敢下马,他明明有解决法子,是故意逼着她往下跳来着。
  不过这会儿肯定不是声讨的时候,她故作端庄之态对越王夫妻二人点了点头,去了一旁站着,留下空间让越王和宗琮说话。
  戚氏也跟了过来。
  两人站着看了会儿不远处水泡子里野鸭野鹅,戚氏突然道:“谢谢皇贵妃了。”
  “这谢从何来?”
  戚氏往越王那边看了一眼,道:“谢谢娘娘的点化之恩,如今妾身与王爷感情不错,郭侧妃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孩子们也日渐开朗,这一切都多亏了娘娘当初的点化。”
  这话就有些言重了,盘儿回忆起当时自己和戚氏说的话,就因为这事她还和宗琮闹了顿脾气。
  难道说戚氏真照着她说的去做了?
  如果不爱……
  可——
  她目露震惊地看着戚氏,一时间心绪起伏不定,十分复杂。
  戚氏似乎看出她吃惊,微微一笑道:“不是谁都能像娘娘这么幸运的,这么多年了陛下一直对您一如既往,将他人视若等闲。就如同娘娘说的那样,当你没那么在乎了,就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冷静地想想他到底喜欢你什么样,他喜欢端庄大度,喜欢偶尔小意儿……
  “等真正冷静下来,妾身才发现那郭侧妃也没有如妾身所想象的那么难对付,她就是故意激怒我,激怒我在王爷面前言行无状,以此来激起王爷对我的反感与厌恶,只信她所说的,当我不慌了,冷静了,才发现她其实就是个跳梁小丑,不堪一击。”
  “那你……”盘儿目光复杂,一时不知改说什么。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王爷好,孩子们好,我也挺好,王爷现在也不去她房里了。只是偶尔难免会困惑,他喜欢的这个我,到底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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