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媵宠-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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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这下两边的人倒是都有了默契,就是要看住两个小主子,千万别让他们出事,还有就是泡一泡就得了,赶紧说服他们上岸才是正途。
涵元殿,一场事罢,两人都是大汗淋漓,他也不起来,还压在她身上。
盘儿就推了推他,他还是不动。
“你快起来。”
“给朕再生个小皇子。”
盘儿的脸红彤彤的,嗔道:“这哪里是说生就能生出来……的。”
直到他起来了,拉上帐子,披上外衫叫了人进来服侍。帐子里的盘儿才反应过来他为何压了自己那么久,这让她想到了当年怀宗钺婉婤那会儿,她为了受孕使出来的昏招。
这人,真是的!
过了一会儿,盘儿才套上衣裳下榻了。
两人先后从浴间里出来,刚在榻上躺下,福禄来了。
就站在屏风外面,禀报两位皇子偷偷下水练凫水的事情,包括大皇子偷练,被二皇子撞见了,陪他下去一起练的事都说了。
“真是胡闹!”宗琮道。
屏风外面的福禄抖了抖,生怕陛下会龙颜大怒,转念想想有贵妃娘娘在,他心里又放松了一些。
过了会儿,里面又传来一个声音。
“罢,既然他们兄弟在一起练凫水,就练着吧。你找人盯好了,再过一会儿就让上来,水里凉。”
“是。”
福禄走后,宗琮有些感叹地对盘儿说:“钺儿是个好的,小小年纪就知道顾全哥哥的颜面。”
他这么说,盘儿倒不好说宗钺胡闹的话了。
不过她心里也挺诧异的,宗钺竟然知道去顾全宗铎的颜面。
对于宗钺,其实盘儿一直有种不知道该怎么去教的感觉,因为很多东西都变了,所以前世的经验全然不通用,她教婉婤和宗钤他们还好,对他反而是瞎子过河摸着走。
很多时候,她都尽力把他当成一个孩子,但很多时候又忍不住会受到前世影响,将他当做一个成人去对待。
幸亏这孩子出落的,到目前为止盘儿是挺满意的,沉稳又不失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也知道照顾冲动的姐姐和调皮的弟弟,是几个孩子里让她最放心也最安心的。
第144章
“你也别总是夸他; 小心他骄傲了。”
“他当得起朕夸; 朕一直怕他们兄弟……”
如果连年幼的时候都处不好; 长大后可想而知; 在皇家里见多了兄弟阋墙的事,宗琮自然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 这大抵是当皇帝的都有的矛盾心态,也是他最近为何会对教导孩子们下这么多心思的原因。
他的心思盘儿自然明白; 她也没说什么。
过了差不多两刻钟的样子,听福禄来禀两位皇子都回住处了; 两人就歇下了。
“大哥,你现在是不是能感觉到自己可以浮起来了?千万别紧张; 越是紧张越要不让自己慌,因为人一慌,手脚就不停指挥; 在水里就会失去平衡。有水鳔子带着你,不会沉下去的,只要稳住自己; 慢慢找到感觉就好了……”
看得出宗铎对他的到来很别扭,既然已经别扭了,宗钺索性上前把自己的经验告知他。
再加上有两个侍卫在一旁帮忙,很快宗铎就找到了感觉。
他试着让侍卫游远些; 让他自己来; 试着游了一下; 他竟然能游起来了; 虽然只能游几下就失去平衡了,但只要放松就还能借着水鳔子的浮力浮在水面上。
他抬起头,就看见一旁浮在水里,头发脸上都是水,但眼睛在月色及灯光下照耀得很亮的宗钺。
“二弟,谢谢你。”
宗钺一愣,笑着说:“谢什么,其实我也没帮到什么。”
两人似乎都有点羞涩,有点局促,因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似乎这一刻,没有什么对立的立场,两人只是单纯的兄弟。
宗钺动了一下,扬起一阵水花,这时有脚步声传来。
张来顺走过来了,弓着身道:“两位小主子,陛下吩咐了,让别玩太久,夜深了,水里凉。”
父皇竟然知道了?
两人一阵面面相觑,转念在想,这是瀛台,怎可能没有父皇不知道的事。
宗铎顿时羞愧不已,为自己幼稚的心态自惭形秽,而宗钺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到底性格要爽朗些,遂笑着道:“张公公,我们这就起来。”
一直到两人从水里出来了,边上立马走出两个人用披风将他们裹了起来,又将他们送回去。
张来顺目送一群人离开,才匆匆转身回去回话。
次日,一大早婉姝就来到了宗铎的住处。
自然是继续昨日未说完的话,让他不要再尝试学什么凫水,也免得着凉了之类的。
昨晚回来后,宗铎很开心,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终于学会了凫水的要领,还有别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本来今天计划着,一定要把凫水学会了,也要让父皇知道他是可以的,谁知二姐过来又说这种话,顿时让他心情一阵郁闷。
“姐,你既说让我要讨父皇喜欢,父皇如果不喜欢,能带宗钺他们去凫水,之前父皇就鼓励宗钺他们学,说明父皇是希望我们什么都能会一些的,昨天明明学得好好的,今天不学了,父皇会怎么看待我?”
婉姝顿时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才道:“我也是担心你的身子。”
“我的身子很好。”
说着,他感觉到嗓子有点痒,忍不住咳了两声。
这咳嗽声顿时让婉姝激动了,道:“你看看,你看看,你还说你身子好,这不咳上了?这才几月,肯定是着凉了。”
“我没有,我真没有。不信你问何年,我昨天回来后咳了没咳,我就是突然嗓子有点痒。”
边上的何年给做了证,他也怕大皇子昨晚回来会着凉,专门熬了姜汤,还泡了热水,所幸……大皇子从昨晚到今天早上都是好好的。
“昨晚没咳,不代表你就是没着凉,要不能会没事觉得嗓子痒?”
这么一说,何年倒也有些担忧,忍不住看向宗铎。
“我说我没有,就是没有……”剩下的话,被一连串咳嗽打断了,宗铎咳了起来,拍背喂水都没止住,他自己也急得脸颊通红,也没止住。
婉姝顿时慌了,吩咐何年去找太医,宗铎想制止都没喊住。
都请太医了,这事自然瞒不住了,宗琮亲自过来了。
一同来的还有盘儿。
两人坐在堂中的椅子上,盘儿时不时给宗铎端茶放茶盏,王太医从里面走了出来。
“如何?”
王太医犹豫了一下:“大皇子并无大碍。”
“可朕听说咳得很厉害。”
“这个……”
这个王太医就不知道怎么说了,也是他为何会在里面逗留这么久的原因。
这是他第一次给大皇子请脉,从脉象上来看,大皇子胎里带弱,自然底子不佳,但也不至于有外面谣传的那么弱。弱是弱了点,但只要多锻炼,日后体魄自然会强健。
可恰恰就因为身份重要,再加上又有早先的传闻,王太医反而不确定自己把脉是否准确了,毕竟大皇子体弱是众所皆知的事情,他说出一个相反的结论,不是明摆着给自己找事。
若是以后陛下将大皇子的身体交给他,若是中间再出了什么岔子,王太医并不意外皇后娘娘肯定会生吞活剥了他,说不定还要牵连老小。
就如同晴姑姑曾经跟盘儿说的那样,宫里的御医就是这样,生性太过谨慎,以至于对很多病症来说,他们都是保守治疗。实在也是不得不谨慎,因为一旦出了岔子,就是牵连一家子的大事。
此时王太医就是这种想法,也因此显得有几分犹豫,不过他生性就不是那种会遮掩的性格,这也是为何以前他在太医院里医术精湛却不受重用的原因,还是宗琮登基后,才跟着水涨船高。
“老臣大抵医术不精,并没有诊出大皇子又如何不好的迹象,除了胎里带弱。按理说,大皇子不该会咳成这样,也可能是内有湿气,未浮于表面,还需多观察几日。”
他这也算是一番实话了。
宗琮沉吟道:“那就再观察两日看看,说不定是之前那场病留下了根儿。”
按下不提,等从这里离开后,宗琮难免露出剑眉深锁之态,盘儿见了也不好劝什么。
毕竟这事是他同意的,如今大皇子病了,想必心里是有些自责的。
没等王太医再观察下去,下午陈皇后就把鲍院使派来了。
大皇子的身体一直是鲍院使调养的,陈皇后也向来笃信鲍院使,所以鲍院使如今俨然成了中宫一系御用的太医。
如此一来,王太医自然要退避三舍,将大皇子的病案交给鲍院使。
宗钺听说宗铎病了的事,不免想到昨晚的事,有些犹豫要不要去探望一二,因为拿不定主意,他来找了盘儿。
“你要是想去就去,别顾虑其他的。娘不是跟你说过了,你们现在还小,大人们如何暂时还跟你们没什么关系,而且你父皇也是希望你们兄弟之间都能好好的。娘说的,你听明白了吗?”
“儿子明白了。”
盘儿摸了摸他的头,既为儿子的懂事感到欣慰,又为他们这么小就要考虑权衡而感到有些悲哀。
终归,这都是多余的情绪,她也没想太久。
另一边,鲍院使的到来,让宗铎身边进入了严加防备的状态。
嬷嬷和何年只差将他围起来了,这么热的天,冰也不给用了。后来实在架不住太热,就把冰放在了卧房的门口,让两个小太监把着扇扇……子,聊以慰藉。
宗钺来的时候,有点诧异这屋里怎么这么热,转念再想大哥病了,倒也能理解。
“大哥。”
等见到床榻上白着一张脸的宗铎,他反倒不知怎么说话。
“都是我……”
宗铎并没有错过宗钺脸上的愧疚,经过昨晚,他其实对宗钺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不管母后和二姐怎么说,至少宗钺对他是没有坏心的。
要不能前头知道他病了,就立马过来了,估计是心里愧疚,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害他病了。
实际上他的病——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病了没有,他觉得自己是没有病的,可都说他病了,他也确实咳得越来越厉害。
“我没事,就是有点咳嗽。”
旁边围了一群宫女太监嬷嬷,宗钺也不知道怎么说,又怕大哥是瞒着母后才闹出的事,自己说了给他露馅了,也就不敢再多说了。
“既然大哥没事,那我就放心了。”他露出一个笑容。
宗铎也笑了,“所以你别担心,过几天就能好了。”
宗钺没有多留,他就算年纪不大,也能看出大哥身边的人对他很防备,他也留不住。
等宗钺走了,嬷嬷道:“大皇子,您可别相信二皇子是真心来探望您的,他就是做给圣上看。”
宗铎抿着嘴,没有说话。
嬷嬷叹了口气道:“老奴也是为了您好,您想……”
“行了,嬷嬷你出去,我要睡一会儿。”
到底大皇子的病虽给大家都带来了一层阴影,但也不至于影响到生活,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
就在这个时候,宫里突然传来消息,说太皇太后不行了。
第145章
当时收到消息是晚上。
这种时候递消息来打扰皇帝; 说明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宗琮也没耽误; 立马下命回宫; 不光他一个; 而是都回。其实想想也是,太皇太后若真有个万一; 这些人都是该陪在身边。
慈宁宫里,陈皇后正伏在太皇太后床沿上低声哭泣; 玲珑站在一旁也是一脸悲怆。
太皇太后安详地躺在风床上,神色很是放松; 道:“瞧瞧你们,哀家都没觉得什么; 你们倒是都哭上了。”
“太皇太后,都是我……”
太皇太后拍了拍陈皇后的发髻,“跟你没关系; 哀家上了年纪,上一次就觉得时间恐怕不会多了,不然也不会接了那几个小丫头进宫; 原想能帮你一把是一把,却万万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
陈皇后抬起头,脸上都是泪痕,她是真的伤心; 她本来以为太皇太后的身子逐渐转好了; 却万万没想到竟是回光返照。
从昨天到今天;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既自惭形秽自己卑劣的心思,太皇太后明明这样了,她还借此做文章,又感到一种恐慌,若是太皇太后驾崩了,她以后该怎么办,这宫里还有能给她站的地方?
再来,这么久的陪伴,不管当初报着什么心思来的,都有一份真感情在里面,也因此她格外接受不了。
太皇太后何尝不也是这样,不然一向聪明的她,何至于出了昏招,就是感觉到自己时间不久了,索性仗着身份糊涂一回。
“人生七十古来稀,哀家也快七十了,活够了。唯独就是玲珑和你,我放心不下,其实你这个人聪明倒是聪明,就是太聪明了,在这世上啊,其实女人是不用这么聪明的,越聪明的女人活得越是累。”
这段话是太皇太后断断续续说出来的,说两句歇一会儿,也是实在精力不够了,能撑到现在完全是太医们怕太皇太后这时候驾崩了,没见着陛下,到时候他们都得吃挂落,所以用了参汤吊着。
太皇太后其实昨儿就不怎么好了,但她一直让瞒着外头,说不想让一群人都来送她,她不喜欢这种场景。还是这会儿见情况实在不对,太医才跟玲珑求了情,让把消息递到了宁寿宫和西苑。
“……以后别这么好强了,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你好啊坏啊都掖着,谁还能知道你的苦?你太像哀家了,好强了一辈子,临到老了才发现其实自己是最不聪明的,男人们啊也不喜欢这样的女人,他们喜欢那种会哭会闹娇气的,哀家一个,傅氏一个,还有你,都是吃多了这种苦……”
傅太后收到消息后,急匆匆赶来,刚踏入寝殿,就听到了这句话,眼泪悬些没掉下来。
“太皇太后。”
“你来了?哀家本来不想让你们知道,是不是玲珑不听话,偷偷告诉你们了?”
看着太皇太后苍老的脸颊,握着她枯瘦的手,傅太后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瞧瞧,我就是不想看见你们哭我。我端庄贤淑了一辈子,难得我快死了,想任性一回,你们也不容着我……”
“容着容着,只要太皇太后好好的,怎么都容着。”
“别宽慰我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等到紫禁城,已经是快亥时了,一入宫门就能感觉到一种紧张感。
宗琮直往慈宁宫而去,步伐很快,盘儿跟的十分吃力。
到最后,几乎是他拉着她走。
她知道他心里很急迫,这次去西苑的诱因,本就是太皇太后接了几个贵女入宫,如果这当头要是太皇太后没了。
这个罪名下来,哪怕宗琮乃一国之君,恐怕都要难受好一阵子,说不定日后还会留在史书上。
所以盘儿绷着一……口气跟着他走,福禄等人的步子也很快,几乎是小跑了。
远远就看见慈宁宫灯火通明一片。
没有哭声,这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在进殿里之前,宗琮对盘儿既快又低地道:“你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匀下气,等着胡淑妃她们来了,再一同进来,朕先进去。”
他的身影很快就没入帘幔之后,盘儿站定了往一旁退了退,香蒲陪着她身边,无声地站着。
“皇祖母。”
“你也来了?”太皇太后已经没什么力气抬手了,只是手指动了动,脸上却是笑着的。
“皇祖母,朕……”
“好了,孩子,不说其他的,你能来送皇祖母,皇祖母很欣慰。也是皇祖母任性了,忘了你是皇帝还有之前的事,若真是悄无声息就没了,你肯定受人指摘。来了就好,还是玲珑办事妥帖,不像哀家都老糊涂了……”
“皇祖母一点都没糊涂,是朕不好,不该和皇祖母怄气……”
宗琮跪在榻前,紧握着太皇太后的手。
他和太皇天后其实算不得很亲近,但他却没忘记,幼年时他和母后陷入困境时,很多次都是太皇太后帮了他们。
所以此时宗琮心里非常自责,不管怎样自己都不该觉得这又是陈氏弄出的幺蛾子,就和太皇太后置气。
“是皇祖母糊涂了,办了糊涂事……其实皇祖母都明白,只是吧,心疼陈氏,就像当年心疼自己一样……”
太皇太后脸上是笑着的,眼神却十分朦胧,似乎在透过什么看什么。
陈皇后在一旁痛哭出声,她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忙转身避了开去。
越来越多的人收到消息,汇集到紫禁城来,整个紫禁城都在轻轻颤鸣着,似乎整个城都在为之哀悼。
长顺长公主刚踏入慈宁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哭声,当即腿一软,跌倒在地上,悲怆出声:“母后……”
紫禁城一夜之间笼罩上一层雪白。
所有艳色的东西都被收了起来,或是被蒙上一层白布。
太皇太后驾崩,陛下哀,下令缀朝十日,全国居丧二十七日,京中百姓摘冠缨、服素缟,一个月内不准嫁娶,不准屠宰,一百天内不准作乐。
自大丧之日起,京中各寺、观鸣钟三万次,在京五品以上的所有官员及命妇,都要来紫禁城哭临。
这一套丧仪规制俨然是极为繁琐且折腾人,却无一人敢质疑,甚至走在大街上,也无一人敢露出多余的笑容。这种时候若是犯了忌讳,那就是陪着太皇太后驾鹤西去的下场。
按理说,宗琮作为帝王,有些规矩他是不用遵守地那么严谨。
他却一一都照着做了。
帝王都如此,下面的大臣们和宫里的嫔妃们自然不敢轻忽,只能陪着。这期间闹出多少体弱之人支撑不住晕倒的事,就不细述了。
而就在这时候也爆出了一件事,苏贵妃有孕了。
盘儿就在哭临的时候晕倒的,她这几日确实不太舒服,她以为是心情的缘故,而整个紫禁城都在为太皇太后哀悼,她这种时候叫太医实在太显眼,她也就忍着了,谁知却是有了。
收到消息后,宗琮匆匆赶了过来。
他黑色龙袍上套着一件麻服,清隽的脸庞下陷了不少,脸上的胡子也没修剪,显得格外憔悴。
“身体不适怎么没说?”
“其实我没感觉到哪儿有不舒服的地方,也就是这几天没什么胃口。你也别光说我,你也得注意身体,别太苛责自己。”
虽然太皇太后已经说不怪宗琮了,可他却内心十分自责,反正盘儿这两天见他种种举动,似乎就像借着严苛繁琐的规矩,来惩罚自己。
……“虽然这话很老套,很多人都说过了,但我还是想说,我倒下也就倒下了,你却不能把自己折腾倒下了。”
宗琮抓紧她的手,紧着声音道:“你也不能倒下。”
他紧张的神情倒是取悦了盘儿,让她脸上小小地露出一抹笑来,“我就是打个比方来着,你和我都不能倒下,这样总行了吧?”
他终于也露出了点舒缓的表情,紧接着眉宇间浮起疲惫。
盘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要不,你就在这儿先睡一觉在说,就当是陪我吧,我也累了,这几日起早贪黑的。”
宗琮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下来。
叫了人进来服侍他更衣,又随意擦了擦手脸,就掀了被子上了榻。盘儿早就给他空出位置了,两人并肩躺在榻上,感觉由衷的放松。
身体舒服了,但精神还紧绷着,所以说归说,其实都还没什么睡意。
“朕之前还在说让你给朕生个小皇子,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盘儿才不想跟他说,之前她一直让董太医配了药偷偷的吃,所以这几年才没怀上。倒不是说她背着他做什么,而是这种问题若是提出来说,必然要说得太透。诸如孩子们都太小,她哪有心思再生一个,诸如陈皇后大皇子、朝堂局势之类的。
但显然这种思路在他来看,可能难以理解,说不定会误会什么,所以还不如不知道。不过盘儿猜他肯定心里有数,不然至于那几日天天跟她说想让她生个小皇子,其实在那之前她就把药给停了。
也是随着宗钤搬去南三所,景仁宫太安静了,她觉得是时候该再生个孩子了。
“你快睡吧,睡到时候了我叫你。”
宗琮往下躺了躺,盘儿没动,倒致使他位置低了,她反而在上面。不过盘儿也没含糊,顺手将他的头抱进怀里。
他动了下,脸往她这边侧了侧,低声咕哝:“你把朕当宗钤了。”
不过这么睡倒是挺舒服的,怪不得宗钤那小子总是要闹着跟娘睡。宗琮索性也不动了,一头扎进她柔软的怀里,嗅着那淡淡的清香,进入梦乡。
连着一个多月,紫禁城都是一片低迷之色,哪怕明明太皇太后驾崩的事已经过去了。
养心殿的太上皇也有些不好,也不知道是太皇太后的去世刺激到了他,还是怎么?中间晕倒过一次,病情反倒更严重了。
以前经过太医们的细心调养,太上皇的手脚都能动一动,虽然还是不能坐起来,但已经能掀药碗拿东西扔人,现在倒好一下子回到当初。
还不如当初,因为人已经没有精神气儿了,平时挺暴躁的,现在平静了下面的奴才们反倒害怕起来。
太医将事情报给宗琮,说的比较保守,说太上皇也就剩半年的时间了。宗琮过去看了看,估摸着也就近两个月的事。
看来紫禁城又要办一场大型的丧礼,这边他跟盘儿私下里说了说,那边对于高贵太妃和徐贤太妃来说,却无疑是天塌了。
只要太上皇不死,她们就算是太妃,也不是旧人。可若是太上皇死了,就凭宫里现在在这势头,她们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跟那些太妃一样,住在逼仄的宫室里,成天过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连一件鲜亮的衣裳都不敢穿的日子。
自打新帝登基以来,高贵太妃也不是没私下做过事。
可且不说齐王在宫外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来,宫里这边傅太后也没放松她。倒也不是对付她,就是身边无形的种种就压制得她不能像以前那般肆意。
甚至内务府的奴才光在出漏子,只要她不安分一点,不是今日短了这,就是明日缺了那。她若是安分了,立马恢复往昔。
这是在变着法告诉她,让她老实一些呢。
高贵太妃能不……老实吗?
确实能。
可她能做什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所以她只能就闷在养心殿里,和徐贤太妃斗,因为不斗,实在是没事做了。
可不管怎么样,太上皇还是一天比一天不好起来,眼见就没几天日子了。
第146章
齐王已经不能向以前那样随意进出宫了。
而高贵太妃也不能随意向以往那样; 想递消息就能递出去; 所以等齐王得到消息时; 太上皇已经很不好了。
宗琮不见他不理他; 他只能放下心中的不忿,甚至是他自以为是的架子; 恭恭敬敬上了折子,说想进宫探望太上皇。
一天没信; 两天还是没信,直到第三天宫里才来人; 告诉他陛下允了。
允了?
齐王心中不忿,可这股不忿太无力; 他也没功夫想这些,他能预感到太上皇驾崩后,他的处境会更不好。
可如今已经这样了; 他就算急着进宫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可能还是有不甘心在隐隐作祟吧。
新帝也才不过登基两年,齐王的两鬓已经多了许多斑白; 人也比以前苍老了不少。
太上皇的驾崩没有出乎宫里众人的预料,甚至可能说大家早就做好的准备,可太上皇一直挺着,挺过了两年多; 终究还是没挺过来。
除了有些人不能接受以外; 其他人倒是挺平静的。
三个多月的时间; 紫禁城经历了两场大丧; 别说宫里的人了,那些大臣们和皇亲国戚们,也被折腾得不轻。
所以等着大臣和命妇进宫来哭临时,比起当初太皇太后过世,总要显出几分有气无力。
倒是齐王高贵太妃哭得很伤心,众人肉眼能看出的伤心,也许可能他们哭得不是太上皇,而是自己。
宗琮依旧一丝不苟照着步骤进行着,没有任何懈怠,一场事下来,人又瘦了一圈,不过人人都说陛下至孝。
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件事,大皇子在哭临的时候病倒了,之前在太皇太后的丧仪中,大皇子就病倒过一次,这次带着病,又是这么冷的天,也难怪会再次病倒。
这似乎更是落实了大皇子的体弱之说,似乎不知不觉中这种说法就已经深入人心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眼见已经进入年关。
据说因为连着两年气候严寒,边关外的鞑靼人和金人的牛羊受不住寒冷大量死亡,致使他们被迫不得不攻击边关。尤其是今天刚入秋的时候,攻势十分猛烈。
边关又打仗了,除了朝廷为了此事一次又一次的朝议,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到宫里甚至普通百姓的生活,当时京中百姓关注更多的是太上皇的驾崩。
宗琮每天都在忙碌着,似乎俨然忘了盘儿交代他的话,现在连景仁宫都没什么功夫来了,成天都待在乾清宫里处理政务。
忽然有一天抽空过来,才发现盘儿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有点出乎他意料的大。
“王太医说可能是双胎。”
不是可能,一般王太医说出的话都极为保守,他说可能是,那就是是了。
宗琮诧异。
想想陈家没有双胎的经历,只有宗家以前有过,难道是隔代遗传,都遗传到媛媛肚子里了?
“辛苦你了。”
“不辛苦。”盘儿道。
她倒也不是说的虚话,这一胎本就没折腾她,她到目前为止都是吃好喝好,什么感觉都没有,肚子就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而宗钺他们,突然又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来了,都特别体贴娘,每天都要来景仁宫看娘。
尤其是婉婤,只差搬回景仁宫住。
她特别想要个妹妹,至于弟弟就算了,宗钤就够她烦得了。
所以在这种环境的包围下,除了太上皇的丧仪让她跟着辛苦了两日,其实也都因为她有身子减半了,倒真没受什么罪。
“这胎生完,就别生了,孩子也够了。”
其实在宗琮的想法里,倒真不计较什么叫多子多福。光是……宗铎一个,已经够让他头疼了,儿子有几个足够了。
盘儿嘴里应是,心里却想的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她还没把小十六生下来。倒不是说她想给宗琮再生许多孩子,她总觉得小十六这一世肯定还等着她把他生下来。
不过这也是以后的事了,以后的事的以后再说。
“对了,大皇子的身子,最近还好吧?”盘儿问道。
一提起这事,宗琮就皱了眉。
那日在西苑,王太医的话虽说得含糊,但宗琮并不是没有放在心上。这些日子一直为太皇太后太上皇的丧仪忙着,他也抽空把王太医叫过来问了。
按照王太医的说法,宗铎其实身子并不很差,只是先天不足,后天经过调养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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