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媵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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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种事,自然不会立竿见影有成效,但仅从内阁已经会把成安帝批过红的折子送到东宫来给太子看,就足以看出端倪。虽这本身就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似乎和太后的态度关系不大,但好事碰见好事,总是让人有一种好事连连之感。
太子妃又翻身了。
对此,盘儿早就见怪不怪了,前世陈皇后就大起大落好多回,她似乎格外有一种韧性,不管这一次怎么样,她永远不会认输,永远还会……再回来。
殿下去继德堂用了午膳。这事被小德子报上来,盘儿笑着斥了他几句。
小德子挠着脑袋,跪在那儿说得磕磕绊绊:“奴才,这不是太子妃……”
其实不用小德子明言,盘儿就明白他的意思。
东宫的风向最近又变了,变得连小德子都觉得心不安,想借着这事提醒她提高警惕。
可怎么提高警惕?
太子妃是太子妃,她虽为良娣却是个妾,只要太子妃不犯错,谁也不得多置一词,就算犯了错,也不是她能够评头论足的,更何况是太子和太子妃之间的事,根本轮不上她说什么。
“现在才哪儿到哪儿,如果这样你们就急了,还是多关起门来练练耐心。行了,以后这样的事少报上来,免得让人以为我刻意窥探继德堂的动静。”
笑盈盈地说完,盘儿又对晴姑姑道:“对了,姑姑,前儿奶娘跟我说钺儿能自己坐一会儿了,我昨天逗他两回,他也不愿意搭理我,我们看看孩子去,也快六个月了,三翻六坐七八爬……”
第79章
说话间; 两人的身影没入门外。
小德子自讨了个没趣; 蔫头耷脑从地上爬起来。
“你就喜欢没事找事。”香蒲拉着小德子,去了门外一个没人的地方; 才低声训斥他。
“我怎么没事找事了?主子最近太安逸了,尤其是自打生了两个小主子后,咱们在这儿悠闲度日; 继德堂那边动作不断; 你说等太子妃彻底翻身后; 她能饶得了咱们主子?”
“什么饶不饶的,咱们主子可没做过什么对太子妃任何不敬的事,说来说去还是她对不起咱们主子,就算想找茬也得有个由头吧。再说了,还有皇后娘娘还有太子爷呢,太子爷那么看重主子; 能坐视太子妃欺负咱们主子?”香蒲不服气道。
“你懂个什么!”小德子跟她说不清楚; 只能丧气道。
“我什么都不懂; 我就知道咱们主子聪慧过人; 又有太子爷皇后娘娘还有两位小主子; 不是任谁都可以欺负的。”
“你真以为宫里欺负人就得明火执仗摆在台面上?你没看见徐良媛又巴结上太子妃了; 还有赵奉仪; 若是太子妃抬举抬举那姓赵的,就以她恨我们主子那样; 那不就是一条没拴绳子的疯狗; 不管不顾就能咬过来。”
一提这茬; 香蒲也有些上心了。
“那你说太子妃真会抬举那个姓赵的?”
“这可不好说,就算现在不抬举,等太子妃真和太子爷关系缓和了,也定然会抬举。你想想,若是你之前做坏事被人抓住了,下回你还亲自上不?肯定得藏在后面使着别人上啊。”
“照这么说,还真得提醒提醒主子了。罢了,这事你别管,你只管盯着外头,我悄悄跟主子提两句。”
前头走了个小德子,后面来了个香蒲。
等香蒲下去后,盘儿一边摆弄着儿子和女儿,一边失笑地摇了摇头。
晴姑姑道:“也说明这两个忠心,就怕主子吃了亏。”
婉婤是个懒的,无论娘怎么摆她,她都不愿使劲儿。盘儿专门弄了两床褥子垫在后面,就想让孩子借着褥子搭劲儿能坐起来,可惜对婉婤来说效用不大,一会儿就把她弄烦了,小眉头一皱,嘴里哇啦哇啦抗议着。
晴姑姑只能将她抱起来,放在膝上,让她面朝外靠在自己胸前坐着,总算不闹腾了。
弟弟钺儿就听话多了,似乎能坐起来让他十分好奇,难得显出些几分顽皮。盘儿将他放好后,他就撑着头四处看,平衡一被打破,人就倒了。
脸朝褥子倒了下去,这把脸一蒙,可给他急的,小胳膊小腿各种乱划拉。盘儿被逗得哈哈大笑,没忘过去将他扶起来,给他规整好,又在他左右各塞了个小靠枕,让他可以借力。
这样一来好多了,钺儿终于能够稳稳当当坐住了,露出一个只有两颗牙齿的笑。
这期间,盘儿也没忘和晴姑姑说话:“他们的意思我懂,可姑姑你要知道,若是那边弄点什么阴谋诡计,咱们还能做些文章。可若是使的是阳谋,我们最好还是静静地看着吧。”
这就是阴谋和阳谋最大的区别,阴谋见不得人,见不得人的事就容易被人利用。而阳谋走得便是正大光明和堂堂正正。
徐良媛和赵曦月去亲近太子妃是错吗?
不是,妾室亲近主母乃天经地义。
太子妃想要抬举二人是错吗?
也不是,后院妻妾要想和睦,必然有来有往才是正途。
其实盘儿想的根本不是这件事,而是去年本该选秀,被南巡和泰山祭天耽误了,今年必然要补上。
前天她在坤宁宫时,不小心听到一耳朵,说是去南边采选的船已经快到天津了,想必不日就能进京。
…… 一旦选秀,以太子后院目前这几个人,东宫必然要进人,这才是目前最大的问题。
盘儿所想没错,没过多久,选秀的消息就传出来了。
大周选秀不同于前朝,前朝选秀不计出身,不计家里有没有做官的,只要是家世清白的适龄女子都可参加选秀。
可大周选秀制却加了一条,凡五品官以上人家的女儿,也可参加选秀。
每次选秀都是宫里的一大盛事,从三月一直持续到五月,整整要选两个月。每当这个时候,连宫里的鸟叫声都格外清脆,似乎这件事给紫禁城增添无限生机。
可不是如此,毕竟选秀可不光都是为了皇帝,皇族中有适龄男嗣也会借机在此时安排。还有那些已经大婚了的皇子们,皇家子嗣为重,每当这个时候,哪个后院都要添上几个人。
因为也干系着己身,所以大家对选秀都是颇为瞩目。
哪个秀女长得好,哪家又出了个长得好身份又高贵的贵女,连宫里的小太监都能一一给你说上来。就像听故事似的,这就给了小德子发挥的地方,什么某秀女踩了谁谁谁的脚,某秀女晚上不睡觉跑到御花园去被宫里的侍卫抓了,某秀女颇受某娘娘的喜爱,已经叫过去说了几回话了。
这次选秀是傅皇后主持的,高贵妃和周贤妃陪选,先把合适的留下来,等成安帝和太后都看过了,才会安排各自去处。
能被留下的秀女自然都是一等一的,说是千里挑一都不为过,这些人有的能成为皇帝的妃嫔,有的会被赐给某皇子某国戚为妾,各有各的出路,各有各的想法,自然闹出的事也就多。
盘儿听过了也就罢,只是最近她给傅皇后请安时,见傅皇后似乎有些憔悴,好像累得不轻。
“皇后娘娘,妾身见您最近气色似乎不太好,还是要多顾念凤体。”临走时,盘儿没忍住说了一句。
“本宫就是最近晚上睡得不太好,也是宫里最近人太多,实在吵得慌。”
略微表示下关心之意就够了,多的盘儿也不好多说,就带着抱着孩子的奶娘退下了。
等她走后,傅皇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叫念慈过来给自己按按头。
“娘娘,您也别太烦心,那俞家和姜家的女儿就算不能进东宫,周贤妃也不会便宜了高贵妃,有她们争抢的。”
每次选秀的时候,同时也将在宫里拉开一场无形的战争。
年轻那会儿怕进了新人分了自己的恩宠,上了年纪要替儿子打算,小门小户自然是不要的,秀女身后所附带的家族势力乃是人脉,这些都需要酌量。
而且很多时候,你觉得好的,说不定别人也觉得好,于是一场争夺战不期而至。而怎么争才好看,才不会落了下层,又能如了自己的愿,这就要看各自手腕了。
“谁知道她们会不会联手,压下了本宫,一边瓜分一个?不行,本宫不能坐以待毙,就算自己不能如愿,也不能便宜了她们,你让人去储秀宫安排下,择一个引去给陛下见上一面,本宫记得姜家的女儿体态轻盈,有小飞燕的美名,陛下这两年最喜欢这样的,剩下的一个就让她们去争去抢。另外李家……”
盘儿刚走出坤宁宫大门,就看见不远处走来一行人。
走近了才发现是五皇子妃戚氏。
五皇子最近刚被封了越王,马上就要出宫建府了,不过建府还需要等一阵子,就还住在宫里。
五皇子的出身并不高,母妃不过是个宫女,又不怎么得宠,到现在还只是个嫔。因为淑嫔和傅皇后走得挺近的,连带几个兄弟之间太子也就和五皇子关系稍微近些。
男人关系近,女人自然关系也就近了。
盘儿跟戚氏见过好几面,是个温柔内秀的性子,为人也十分腼腆,平时……极少出门。不过就最近这大半个月里,盘儿已经在坤宁宫撞见过戚氏好几回了,没想到今天又碰见了。
“五皇子妃。”
“小三嫂。”
说起这个小三嫂还是有点来历的,是过年的时候有一次五皇子这么叫了,戚氏才跟着这么叫。不过人前的时候戚氏从不这么叫的,人后才会如此。
她和盘儿称不上关系很亲近,大抵是之前过年宫里摆宴,两人被安排在一处坐过几次,再加上彼此的性子都是那种不生事比较低调的,所以见面也能说两句话。
“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在呢。”
戚氏含蓄地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之后两人也没多说话,就各奔东西了。
盘儿的心里隐隐有些叹息,她知道戚氏为何最近往坤宁宫跑得勤,这还与淑嫔有点关系。
当初五皇子娶正妃,因为淑嫔母子在宫里本就不得宠,算是比较透明的存在,所以当初挑五皇子妃时选得并不是高门户的。
戚氏不过是个五品小京官家的女儿。
据说五皇子妃还是傅皇后看中的,淑嫔也点头了,才定下的。可能是因为这两年儿子又大了一些,再加上自打太子入了朝后,五皇子跟在身边沾了光,也领了差事,淑嫔现在觉得儿子有些本事了,就隐隐有些不满足现状。
上回盘儿来时就听了一耳朵,似乎是淑嫔有意给五皇子挑个身份高点的侧妃。
所以说有些人在宫里不出头,还是有几分原因的,就譬如这淑嫔,儿媳妇出身不高,弄个身份高点的侧妃回来,这是想干什么呢?生怕府里不嫌乱。
这是傅皇后的原话,盘儿就是进去时听了一耳朵,傅皇后对此很是不满,但又磨不过淑嫔。
这不,戚氏大抵也知道这事了,最近就总往坤宁宫跑,大抵是想让傅皇后打消这个念头,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以上只是盘儿根据现有的进行揣测,不过她觉得八九不离十。
前世越王也跟建平帝关系亲近,她记得前世越王府就有个不省心的侧妃,不过这事也到不了她面前,对她而言就像是个过耳就忘的故事,也没多关注过。
但她知道前世的越王妃是早逝了,后来那个不省心的侧妃被扶正了,就是因为别人说起这茬,她才对越王妃有了点初步的印象。之前在宫宴上见到活的五皇子妃,她分外不能适应,还是后来又见了几面才稍微好了些。
这一场选秀,又何止搅乱了一个人的心,不过盘儿觉得就照五皇子妃这种性格和处事方式,恐怕也阻止不了什么。
只是这事与她也无关,不过看看就罢。
熙熙攘攘,五月过去了,赶在一年之中最热的时间,选秀终于结束了。
成安帝添了数位美人且不提,齐王府、楚王府与燕王府各进了两人,乾西五所五皇子的院子也进了两人。
东宫进人是最多的,总共进了四人。
本来傅皇后定的是两个人,谁知太后也赏了两个,据说是太子妃求了太后,说东宫子嗣单薄,太后才赏了人下来。
第80章
消息报上来时; 盘儿正在和两个孩子玩。
自打过了半岁; 婉婤和钺儿就是一天一个样,刚开始还不会坐; 后来会坐了还能支着脑袋到处看,再后来就会爬了。
也是自打这个时候,两个小的身边就更离不得人了; 时时刻刻都得有人盯着; 因为一个不留神就爬没影了。
尤其是婉婤; 她生得比弟弟壮,胳膊腿儿也结实,当初钺儿比她先会坐,后来倒是她比弟弟更先学会爬。
盘儿实在怕他们掉下来摔了,没办法就在两个孩子住的东厢里铺了一层厚厚的红毯,尖锐的有棱有角的东西全部收起来; 还有那些体积小重量轻的; 得提防他们想扶着东西站起来; 承重不够砸到人。
别说九个月的孩子还不能站; 最近婉婤就有这苗头; 往常让她坐炕上她就坐着; 现在不满足坐着了; 总想扶着东西往起撑。
这会儿婉婤就扶着炕桌,颤颤巍巍地试着想站起来。盘儿一直在旁边盯着; 双手在后面大张提防
她站不稳摔了; 等小德子把话说完; 屋里顿时安静了。
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婉婤还吭哧吭哧使着劲儿。
盘儿有些不习惯这种安静,挑眼看了看下面,个个都低着头,好像天都快塌了似的。
她没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她真就如同太子所言是个醋包,醋得连身边人都以为她听到这个消息定不会高兴?
到底是什么给了她们这个错觉?
盘儿很认真的回想,应该跟南巡路上她吃的那两回醋有关。尤其是头一回,别人给太子送美人,她把美人招来看歌舞,估计下面人都能看出来,要不后面会传太子的苏奉仪是个醋性大的。
还有后头在江家那一回,为了给江家的女儿挖坑,她没少说些言不由心阴阳怪气的小酸话,来暗示太子自己吃醋了,大抵就是这些给了她们错觉。
可此一时非彼一时,这里是东宫,就算进人也是正经经过选秀进来的,是长辈赐下来的,她难道还能不依了不成?
好吧,她承认她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也只是有一点,她清楚自己的斤两,绝对没有她们表现得这么严重,现在倒弄得她醋也不是,不醋也不是了。
接下来的气氛有些诡异,晴姑姑似乎也怕她心情不好,把人都赶了下去。
唯有婉婤还在继续跟炕桌较劲儿,钺儿端坐在炕桌的另一头,手里指着盘中条状的羊奶酥,似乎想吃的样子。
说起这羊奶子做的酥饼,还是膳房那边供上来的,择了新鲜羊奶煮沸加杏仁去腥,等放凉后就用这羊奶子和面,里面加鸡蛋,面要和的瓷实,然后揉成一条一条的,放在炉膛里烤熟。
这东西放凉了后就硬得像抵门棍,但用来给婴孩磨牙最好,盘儿也不知膳房那边是怎么想出来的,反正婉婤喜欢,钺儿也喜欢,每次塞一根在小手里,能坐那儿啃半个时辰。
盘儿很怀疑他们能把这东西吃进去,后来才发现两个孩子其实很聪明,他们会用嘴慢慢啃软了抿在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晴姑姑拿起一根掰成两半,一半给了钺儿,另一半打算给婉婤,让她别跟炕桌较劲儿了。可这小丫头犟,平时挺喜欢的,今儿就是不看在眼里,吭哧吭哧使一把劲儿站起来,可惜没站稳又跌坐了回去。
她发出一阵很不高兴的呜啦声,继续较劲儿。
“这丫头也不知随了谁,我小时候可没这么犟。”盘儿失笑道。
见晴姑姑也不说话,她看了晴姑姑一眼:“姑姑,你不会也以为我心里不痛快吧。”
晴姑姑这才认真去看她,笑了笑,又叹了口气:“你要是能想开也好,本来我还寻思怎么劝你。若是在外头,你就算撒点小脾气也……没什么,可这里不是外头,是紫禁城。你有了两个孩子,现在也当娘了,做事时要考虑周全。可我又觉得这么说太残忍,毕竟你自己都是个孩子。
“世人都说女子不能妒,可女子善妒乃是天性,但怎么妒就是门学问了。当初这门学问姑姑自己都没钻研透,就被现实冲击得面目全非,想指点你吧,又不知从何说起,身边也没有合适的例子,只能说当初南巡时你做的不错,女子吃点小醋可以,但若是因为吃醋把自己弄得面目狰狞,未免落了下层。”
盘儿笑了笑,从盘中掰了一条奶子酥搁在嘴里嚼:“姑姑放心呢,我清楚自己的斤两,太子妃都没醋,哪轮得上我。”
若是换做以前,晴姑姑肯定默不作声了,这是却问了句,“真的?”
看来是真的放心不下她啊。
盘儿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主子做成自己这样了,是不是有点失败?还是她最近太放松自己了?怎么个个都不放心她似的。
她前世可是走到过最后的女人,现在才哪儿到哪儿,不过进几个人就值得如此小题大做,那以后每三年一次选秀,太子作为储君回回都不会拉下,她如果真要吃醋还不把她淹死了?
盘儿觉得自己想得挺有道理,点头肯定道:“当然是真的。”
说是这么说,盘儿却发现自己成了易碎品,整整一天身边的奴才都是轻手轻脚,连向来爱吵爱笑爱闹的香蒲都不笑了,小脸绷得紧紧的,像谁欠了她几两银子。
盘儿总不能当奴才们面申明自己没事,只能当做无事什么也不说。
下午太子来了,看打扮似乎是从外面回来的,坐下后就拉着她的手直打量她。
“殿下,怎么了?”
太子没说话。
盘儿见他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衣裳,只能换个话题:“还去前头吗,不去了妾身就服侍你换身衣裳,天这么热,你还穿这么厚。”
太子想了想道:“不去了,孤留下来陪你。”
盘儿被这句陪你惊到了,总体来说太子不是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人,而且最近太子很忙,这事她是知道的。距离太子上一次来她这儿是四天前,再上一次是五天前,本来她还寻思着是不是自己人老珠黄失宠了,从香蒲嘴里才知道,太子最近就没来后院。
这消息自然不是香蒲打听来的,而是小德子告诉她。自打那回她训了小德子,这小子就变花样了,不再把事情禀报给她,而是说给香蒲听,香蒲自己琢磨着要不要告诉她。
近半个月来太子就来了后院三回,一回是中午,在继德堂用午膳,当天晚上来她这里了,再就是上次来她这儿。
所以这么忙的太子,突然把小半下午加整整一晚上的时间空出来陪她,说实话盘儿有点受宠若惊。
在太子说出这样的话后,盘儿自然不能让下人服侍他更衣了,两人去了里间,她亲自从柜子里找出太子的家常衣裳,捧出来侍候他换。
解扣子解腰带,盘儿干得轻车熟路,倒是太子看着她的发顶,有点欲言又止。
说什么呢?说就算进了新人也不要怕,他不会冷落她。说他以为太子妃学好了,谁知倒是学好了,就是学得太好了。
这些话都不能说,太子自己都说不出口。
这半年来太子妃的变化他都是看在眼里,见太子妃懂事了,他其实内心也是挺欣慰的,不怕走错了路,就怕错了还不知道回头,还要一头撞在南墙上。
他甚至考虑过,如果太子妃能这么一直保持下去,等再过几年,前头几个孩子都站住了,他就再给太子妃一个孩子。
谁知这念头刚起,太子妃管太后要人了。
太子顿时觉得心里五味杂全。
可他能挑太子妃的错吗?
……不能,太子妃没有做错,甚至不妒不争,还主动往东宫要人。
他能说从太子妃转变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等着太子妃掀开底牌,如今终于真相大白,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为了这个?
不能,这话说出来就真的证明他的心是偏了。
其实太子的心早就偏了,只是他还没意识到,出了这次的事后,他才明白过来。
太子妃去讨好太后当靠山,他觉得这里头有猫腻转头就提醒盘儿该去讨好母后了,这头太子妃刚管太后要人,下一瞬间太子就觉得她终于暴露了自己的目的,一切都是为了想对付他护在后面的这个女人。
但冷静下来想一想,太子妃其实做的都没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偏的是他的心。
可要说太子妃的目的全然单纯,内心没有一丝一毫想对付媛媛的意思,太子也不信。
要不他怎么会说太子妃学得太好了,瞧瞧,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谁也挑不出错处。
而这边等他寻过来,媛媛似乎对他为何而来全然不明就里,有时候太子也不觉得自己偏心就是错。
这样一个糊涂蛋似的女人,他如果不看着点,不光她自己成了砧板上的肉,还要连累两个孩子。
被自己脑补得颇为无奈的太子,看着盘儿的目光也就越发恨铁不成钢起来。
“殿下,你今天到底怎么了?眼神有点怪怪的。”盘儿摸着他衣襟道。
“没什么,孤就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学聪明一些。”太子一副老父亲操心傻闺女的口气。
聪明?
聪明的太子妃正等着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聪明的胡良娣恐怕已经计划好如何借着新人给太子妃添堵了,可你偏偏来了不聪明的我这儿。
盘儿有时候觉得男人们其实都挺自私的,他一面要求你宽容大度,一面要求你要聪明懂事,你不能太蠢,太蠢了他会对你失望,但你也不能太聪明,太聪明尤其是位高权重的女人,太容易给男人危机感。你既要上的了厅堂当得了宗妇,私下里还要懂情趣会撒娇,满足他大男人的心态。
其实盘儿很想跟下面人说,有时候真不是她活得太漫不经心太安逸,而是现实不容许。唱戏的唱到最高境界也不过把下面人唱哭了,可迟早还是有出戏的一天,最安逸的做法就是把自己放进去,先把自己骗过了再说。
所以真不是她不聪明不动脑,只是她都习惯了。
“叹什么气?”
直到听到太子的声音,盘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叹了口气。
显然他又想多了,眉是皱着的,眼神是沉凝复杂的。
看着他的眼神,盘儿心想,所以他还是有一点把自己放在心里的吧?不然为何今天急匆匆的过来了,还怕她多想吃醋,怕太子妃的手腕太高,她不是太子妃的对手,所以明火执仗来给她撑腰了?
所以苏盘儿,别太贪心了,这一世已经比前世好了很多很多。
被自己感动到了的盘儿当即趴进太子怀里,说了一句没什么。
可怎么可能没什么呢?
太子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说不出口,最终只化为一句——“什么都好,就是醋性太大。”
醋包的名头已经牢牢戴在头上的盘儿,表示自己什么也不想说。
不用说,那就用做的,所以这天晚上盘儿特别热情。
也幸亏太子是个定力好的,以前常年禁欲,对这种事也不太热衷,若是换个夜夜笙歌的,恐怕直接交代在盘儿手里。
连着几天,每天晚上太子都会过来。
哪怕什么都不干,就是躺在床上说话。
盘儿身边的人又开始精神抖擞起来,虽不称不上走路有风,但也差不离了。
……
因这动静,东宫上上下下又得出一个结论——就算太子妃翻身了,苏良娣也没有失宠啊,瞧瞧这架势,东宫妃嫔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是拍马也不及。
有毓庆宫的态度在这儿,本就没有几个人敢捧高踩低,如此一来更没有人敢了,甚至有人暗暗打赌,就算那几个新人进门了,恐怕也抢不了苏良娣的风头。
很快,新人就进门了。
当天晚上太子照例没有露面。不过他不是在毓庆宫,而是盘儿院子里。下午的时候,盘儿让小德子往毓庆宫送了叠纸,说是最近练的字,请太子爷品鉴。
太子翻了翻,丝毫没有长进不说,比以前更差了,刚好当时他手上没事,就去了盘儿的院子,这一进去人就没出来。
第81章
其实本来说好先练字的; 可盘儿是个三心二意的。
纸都铺好了,她说想孩子了; 还跟太子说婉婤会站了。这事太子不太相信; 且不说大郡主当年都是一岁多才学会走路; 二郡主和三郡主两岁多了都是让奶娘抱着的。
盘儿让奶娘把孩子抱过来。
天气炎热; 哪怕屋里放了冰盆,也解不了多少暑气。婉婤和钺儿两个都穿着大红色的小肚兜,下面穿了条半截的小短裤。
衣裳一脱; 明显婉婤比钺儿胖了许多; 不过钺儿的个头倒不比姐姐矮,反而比姐姐高了点,就是比姐姐瘦了一些。
一见着父王,两个孩子的眼睛就亮了,只是婉婤表现得更明显一些; 伸出小手就往太子那使劲儿,要抱抱。
“见了父王就要抱; 小人精。”盘儿笑着把塞到太子怀里; 又把儿子接过来。
那头; 太子刚把女儿抱住了; 婉婤就不甘寂寞了; 抓着太子的衣襟就往起挣,把太子弄得手忙脚乱的。
“她这是想要什么东西?”
盘儿幸灾乐祸道:“她想要站。你这么抱着她; 别抱太紧了; 这丫头的精力越来越旺盛了; 两个奶娘都看不住她,还得再加两个宫女,每天四个人围着她转,个个都被累得不轻。”
她一面说,一面把钺儿放在一旁,去帮太子摆抱姿,终于没有人按着自己了,婉婤嗖的一下就拽着太子的衣襟站起来了。
站起来她还不安分,小脚在太子大腿上踩着,嘴里发出兴奋噢噢声,似乎还想往上窜。
“她的腿很有力气。”太子眼含诧异地看着女儿。
这时,炕桌那里发出一阵脆响,却是钺儿撑着去炕桌上够东西,把茶盏打翻了。
“钺儿,你想要什么?吃吃,还是喝喝?”
钺儿看都不看炕桌一眼,看着这边,伸出两只小胖手拍了拍,摊开。
这是要抱。
还是盘儿教给两个孩子的,像这个月份大小的孩子,正处于想说说不出口,想走没办法走的阶段,但已经开始有自己的情绪和意思了。一旦得不到满足,就会发脾气哭闹。
盘儿只能平时吩咐奶娘们,教他们分辨一些东西,想吃什么就可以指一下,想喝就可以指杯子。两个孩子都很聪明,教两次就能认识东西了。
至于抱这个动作是盘儿专门教的。
无他,钺儿本就乖巧,情绪也不如姐姐外放,婉婤想要抱了就会伸手往那边挣,独他就坐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当然这个眼巴巴是盘儿自己脑补,反正她就是看不惯,就私下叫儿子想要抱抱了,拍拍手,娘就知道了。
“钺儿这是吃醋了,看父王只抱姐姐,不抱钺儿是不是?”
显然盘儿的话太复杂了,钺儿根本听不懂,不过孩子不懂,孩子爹懂啊,这话本来就是说给孩子爹听的。
孩子爹看了她一眼,说了句‘花样多’,把女儿放下了,从她手里接过儿子。
孩子娘则去抱女儿,不过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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