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媵宠-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还太年轻,还看不懂这里面的门道,这位主儿虽是中宫嫡出,但并不受万岁爷喜爱,万岁爷如今不过知命之年,未来如何还说不准。”
  “可您明明跟我说,太子即位的可能是最大。”
  “都说了是可能。”
  “可……”江富犹豫了一下,道:“您既怕牵扯太深,以后若有个万一,为何又如此费尽苦心操持接驾事宜?”
  江城转过身,看着儿子:“接驾乃分内之事,我们认得是朝廷的太子,不管是谁,只要他是太子,就是咱们江家的主子。这种是任何人都挑不出错处的,可若是有了姻亲关系,就不是你想撇清就能撇清的,本来对送上琼儿这事,我就一直犹豫,若不是你娘……”
  顿了顿,他又道:“你娘也是妇人之见,我们江家现在还是稳妥为宜。”
  江富有些不赞同:“别人都在挖空心思,独我们依旧固步不前。爹,你大概不知道那位苏奉仪是谁?”
  江城一愣,问道:“是谁?”
  “她是裴家那位大爷,借着裴家与太子妃娘家的姻亲关系,送到东宫的。那裴家不过娶了个陈家不得宠的庶女,就一直在扬州城里耀武扬威,就因为这事,爹你对裴家也是颇为容让,让裴家占了多少好处?可惜喂了个喂不饱的白眼狼,人家闷不吭自己给自己又找了条路子,再是娶了个太子妃娘家不得宠的庶女又如何,但架不住人家会攀附。”
  江富说得心绪有些难平,按辈分来算,裴永昌虽比他大了近十岁,但算是与他同辈,在扬州城里他的名声比裴永昌好,但裴永昌有个不成器的老子,就把儿子显出来了。
  裴家是不如江家许多,可就说近些年,裴家的势头可不比江家小。如果还照着他爹想的稳妥为上,恐怕再过几年江家总商的位置就要姓裴了。
  “这事儿子也是下午才知道,之前大忠来禀报徐家陈家汪家的人都来了,其中就漏了这么件事,事后大忠跟儿子提了一句,儿子觉得不对,就让人去查了下。裴永昌去年三月的时候确实去了趟京城,就是那次把人送进东宫的。”
  其实江富还是没完全说实话,他是因他爹中午那段话,对那姓苏的奉仪起了好奇心,就命人去查查对方的来路,想着说不定能走走这位苏奉仪的路子。吩咐的人正好是大忠,大忠就顺口把之前裴永昌在门房大放厥词的事说了。
  如果一来江富就更好奇了,谁知这一查不要紧,虽查的不是太具体,但应该差不离。
  江富听了江太太的话,原本是打算想送两个瘦马试试太子的秉性,若是个好渔色的,到时候就该他妹子江琼上场了。可惜连着被他爹泼了好几场冷水,弄得他也有些心绪难平,才会在此时顶撞了他爹。
  其实江城一直也挺犹豫的,只是想稳妥的心思占了上风,此时听儿子说来,倒真是得动动心思,可——
  “以前我们不是没送过人,你看现在可有一个出头的?宫里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能在宫里熬出头的,就琼儿那样真不是谁的对手。”江城捏着胡子说,语气有些飘忽。
  江富低着头,没有说话。
  “罢,反正也不急于一时,还是再看看,过几日再做决定也不迟。”
  “是,爹。”江富嘴里应道,心里却颇不以为然。
  江城也心知儿子秉性,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
  盘儿之前就觉得自己嗜睡,食量也比以往大了些。
  这下总算找到理由了,头三个月百无禁忌,再加上江家的厨子确实不错,她就敞开了胃口吃喝,也不怕吃多了会坏了身段。
  这边她开开心心的吃吃喝喝,顺道不忘赏赏园子里头的景儿,时不时去听个戏,小日子过得悠哉。
  不得不说,有钱也有有钱的好处,她想吃什么,只要吩咐下去了,江家就能给弄来。那听音阁也是对她全部敞开,想听什么戏了,直接点就是了,如今江家的戏班子快成她一个人的了。
  这么一来,盘儿又觉得有势好,太子的势就是好仗,只要她好好巴着这位爷,不光现在能仗势,以后的势还能让她仗几十年。
  重活以来,盘儿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未来无限光明,心情好,气色就好,没几天下了人就吃胖了一圈。
  以前她是个瓜子脸,现在虽还是瓜子脸,但小脸圆润不少。这些日子太子有点忙,江家连着好几回牵头办什么雅集会,太子借此结识了不少江南一带的才子、名家、大儒乃至地方士绅。
  他早出晚归的,倒是没注意这个,突然发现盘儿小脸圆润了,还有些诧异。
  他的诧异让盘儿有些敏感,下意识就想到了——“你是嫌我吃胖了?”
  太子倒没有嫌她吃胖,不过她的反应倒把太子逗笑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又伸手捏了捏她油红似白的小脸,认真道:“是胖了点。”
  胖这个字可跟盘儿从来沾不上边,哪怕前世怀小十六的时候,建平帝也总是嫌弃她太瘦,说她只长肚子不长肉,身子看起来太单薄,还斥责御膳房是不是不尽心。
  果然还是老夫老妻好,以前只有她嫌弃他老的,哪有他嫌弃她的时候,现在倒轮到他嫌弃她了。
  盘儿一时有些灰心丧气,怀着身子的妇人情绪本就波动大,这大概就是一种潜意识,知道自己有身子了,便有意放纵。之前她不确定是不是怀上的时候,还不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能说都是惯的。
  而太子一见她不笑了,也有点不适应,瞅了她一眼,忙收起玩笑心:“孤真没嫌弃你,倒是以前觉得你太瘦了。”
  所以说人都是惯的,你不惯他了,他也蔫了。
  “真的?”
  “真的。”为了强调是真的,太子语气格外坚定,又道:“孤就喜欢你吃胖些,以前孤还担心你身子太弱,怕养不好孩子,如此一来倒不担心了。”
  显然太子的说法很能说服盘儿,可能是那句喜欢,盘儿的神色好多了,又变得有点娇娇的,拉着他的手有点娇羞说:“其实我也没有吃多少,可能是江南的水养人吧。”
  “看来江南的水真是养人。”


第58章 
  这边两人难得偷闲说着没营养的话; 另一头裴永昌却恨不得把江家人给吞吃了。
  知晓这次盘儿跟着太子来南巡了,裴永昌第一百次感叹自己的眼光好; 他从小运气就好; 连他爹都不得不承认。
  当年裴俊闯了大祸; 差点没把裴家赖以为生的盐商窝本给抵出去,是裴永昌机缘巧合把事情给解决了。
  自那以后,裴永昌就从一众兄弟里脱颖而出了,再是小妇养的又怎么样,盐商家从来不讲究大小房; 能者居之; 如果没有意外,以后他那群兄弟们都要靠他赏饭吃。
  能娶到陈家庶女又是一桩,人人都说他走了大运气,裴永昌都是笑而不语。
  还有就是这回了,刚开始裴永昌真没抱多大期望,就觉得有个机会不利用一下实在对不起自己,人有不如我有; 有个枕头风在边上吹,总比他这个太子妃娘家的庶出女婿来的直接。
  没想到那苏奉仪竟真有这么大的造化。
  可问题是他得见着人才行; 江家人防其他几家跟防偷鱼吃的野猫一样,江园那边进不去; 他也听闻江家最近在办雅集会,可关键他就算知道,他也见不着人。
  没办法; 裴永昌只能从别处动歪点子。
  盘儿的来历裴永昌是知根知底的,从京城回来他就命人查过了,没去和苏家人照面,是那时候还没必要。
  如今裴永昌从被他买通的江园外围的仆人口中得知,随侍太子南巡的苏奉仪如今刚怀上身子,如果没有意外,这就是他以后最大的出路,苏家人自然要提上日程。
  裴永昌人虽长得简单粗暴,办事可从不简单粗暴,不然他也不会有今天。
  知道锦上添花容易,但雪中送炭最得人好感,所以他就在苏家最需要雪中送炭时出现了。
  苏家最近正在闹分家,正确来说是苗翠香在闹。
  她把铁蛋和毛蛋都带回了娘家,还放了狠话,只要苏家一天不分家,她就一天不回来。
  苏海又惹了事,他恶习不改,又在赌坊里欠了两百两银子,赌坊里追债的打手已经上门了。
  若说上一次是被人下了套,这一次就完全是他自找的。
  他心里不服气上次被坑的那些银子,就想一雪前耻,把之前被坑的银子赢回来。谁知银子没赢回来,借大智的二十两也输进去了,又借了赌坊二百两。
  他说赌坊的庄家出千,问题是光凭他一张嘴,又是在别人的地盘,不光人被打了一顿,欠下的银子也不给时间宽限了,打手直接上门讨债。
  且不提苏家人是如何震惊,苗翠香知道这件事当场就爆发了,和苏江吵了一架,后来又听说姚金枝打算把房子卖了给苏海还债,就闹腾着回娘家了。
  可姚金枝最后还是把宅子卖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苏海被人打死。
  老扬州的人都知道赌坊的那些人不能惹,在扬州开赌坊谁没几个后台,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惹得起的,除非你想家破人亡。
  把银子还给赌坊后,一家人又搬回了以前那座只有三间房,灶房和苏海的屋都是另搭的,又破又烂的老房子里。
  这房子当初姚金枝是打算卖掉的,可惜没人买,也幸好没卖出去,不然一家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裴永昌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苏海面前的。
  苏海瘸着一条腿正在一家小酒肆里喝酒,大智在一旁劝他。
  “海子,你别喝了。”
  “……大智,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我娘说我没出息,说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眼高手低,注定一辈子就这样了。可我不服气,我真的不服气,我苏海不比别人笨,也不比别人傻,凭什么别人能行,我就不行……”
  苏海满身酒气,醉得像滩烂泥,还在不停地往嘴里灌着酒。别人是借酒消愁,他是越喝越清醒,想消愁都没办法。
  大智叹着气:“海子,我承认你聪明,脑子也活,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赌上头动心思,摔了一次你还不长记性,这事真怨不了别人。”
  所以说大智真不太会劝人,这话算的上扎心窝了。
  “我知道不能怨别人,就怨我自己,可我想来想去就觉得只有赌上头来银子最快……我上回被他们合起伙坑了一把,自己回去后私底下也琢磨过……不怕你笑我,我还偷偷练了投骰子,觉得能行我才会去,谁知道……”
  谁知道终究是嫩了点,赌坊赚得钵满盆满难道就只靠做套出千?里面的水深着呢,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了。
  大智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劝道:“我的银子不着急还,你还是别喝了,好好回去把腿养好,有这把力气,总不会缺口饭吃。”
  回去?回哪儿去?
  苏海苦笑,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行了,我知道了。”
  大智还是不放心:“还是我送你回去,你腿上还有伤,不能这么喝!”说着,他去夺了苏海手里的酒瓶,搁在桌上,就要扶他走。
  老板忙上前要酒钱。
  明知道苏海现在身无分文,大智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腰带中拿出一角碎银子帮他把酒钱付了。
  出了酒肆外,苏海推了他一把:“……你也别送我了,小心被你娘看见……我现在就是一滩臭狗屎,谁沾谁臭,别闹得你娘背地里又说你,我自己回去……”
  这次苏海出事后,大智也背了一点锅,姚金枝有些埋怨他不该借银子给苏海,不知怎么这事就被大智的娘薛婶知道了,两家的女人因此还闹了些口舌。
  大智有点担忧地看着他:“你一个人能行?”
  “有什么能行不能行的?你还不知道我的酒量,赶紧去,我自己一个人慢慢就回去了。”
  大智走了,走了一段路又转回来:“还是我扶你回去。”
  “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似的!”
  大智只能走了。
  苏海的腿受了伤,只能一瘸一拐的走,他形容狼藉,自打那天出事后就再未梳洗过了,也就比乞丐好那么一点点。
  走在路上,时不时有人从一旁经过,用较为侧目的眼光看他。里面有诧异,有嫌弃,有厌恶……似乎他真就是一滩臭狗屎。
  苏海抬头看了看天,本来还有些阳光,此时却是被厚厚的云层笼罩。
  他反而觉得这样更安适,刺目的阳光总让他有种毫毛毕现之感,他一屁股在路边坐了下来,什么也不想,就那么坐着。
  几个小童结伴跑过来,从这里经过。
  “是个叫花子啊……”
  “快走快走……”
  苏海半耷拉着眼皮,一动也不动。
  不知过去了多久——
  “你是苏海?”
  苏海睁开醉眼惺忪的眼睛,看了对方一眼。
  “你说你能帮我还欠下的帐,还能让我就此翻身?你是裴家的人?”
  裴家在扬州也算颇有名头,提到具体的普通百姓自然不知道,但说起扬州的十大盐商,却没几个人不知道。
  裴家虽陪末座,但对苏海这样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头顶上的天了。
  “是我喝醉了,还是我在做梦,还是你是来骗我的?”苏海讽笑,依旧毫无形象地斜坐在那里。
  裴永昌站在他面前,身后不远处是一辆看起来颇为阔气的马车。
  “你喝没喝醉我不知道,但你没有做梦,我也没有骗你。”
  “那就是你在说天书了?裴家人?裴家人找我?找我做什么?”
  “你恐怕还不知道,我就是将你妹妹买走的那个人……”
  裴永昌将大致的情形说了一下,着重在他有多么看重盘儿,又是如何帮她,如今盘儿飞黄腾达了,有些小事就不宜出面了,为了让她无后顾之忧,他才特意来找苏海。
  他并没有说他现在连盘儿的面都见不到的事,别看裴永昌在贵人们面前能伏低做小,但在像苏海这样的人面前,他的架势也能端得起来。
  “你这还真是说天书,你说我妹妹现在成了太子的妾室……”苏海越说声音越低,想到那个叫宗三的气质。
  看似温和,但他总觉得隔了一层什么,似乎离得很近,可当你迈过去又觉得走不近,永远是那样的距离。也因此他每次和这个男人说话时,总有一种局促感,尤其是在单独说话的情况下。
  可每当他这么想时,那种感觉又没了,下次依旧,所以他是有些……惧那个男人的。
  惧这个字,在苏海的生命里是不存在的,他以为是无稽,此时才有一种彻悟感,将这个男人的脸和那个黄衫子的人联系起来,竟丝毫没有违和。
  “所以你们苏家的机会来了,应该说是你苏海的机会,你大抵不想永远这样吧……”
  裴永昌继续说着,期间看了他一眼,虽然不显,但还是让苏海看到一种嫌恶。
  他大概不知道,他其实是和太子照过面的,还在一起喝过酒吃过饭……想到这里,再去看裴永昌的脸,与他眼里不显的嫌恶,苏海竟有一种痛快感。
  “……只要靠着你妹妹,只要太子爷随便赏个恩惠下来,就足够你一辈子享用不尽了……”
  苏海低头看着脚边一块不大的石头。
  裴永昌则对他的迟钝隐隐感到不耐。只看着苏海所作所为,他不该是个迟钝的人,偏偏他说了这么半天,他竟然没什么反应,正确的应该是说反应不如裴永昌所想那般模样。
  苏海突然捡起那块石头,扔了过来。
  “滚!”
  “你……”裴永昌诧异、震惊、错愕乃至不敢置信。
  看着他的表情,苏海心里的畅快感更多了,他又说了一句滚。
  “你——”裴永昌的脸乍青乍白,像开了染坊似的,“你不识抬举!”
  “既然知道我不识抬举,你还不滚!”苏海站了起来,他本就生得高壮,又是干体力活的,一身腱子肉颇为骇人,尤其是露出这般穷凶极恶之态。
  “谁知道你从哪儿钻营来的,就算我妹子发达了,我要沾她的光,难道还靠你个外人不成?滚!当你爷爷好骗是不是?什么人都想来骗你爷爷一下!”
  裴永昌这趟出来为了显示平易近人,就带了个车夫和一个随从,而且他也不可能拿苏海怎么样,只能一边说着不识抬举,一边往后退着。
  他很快就坐车走了,苏海抬头看了看天,又一屁股坐在路边。
  他看着脚下的青石板地面,突然捂着眼睛笑了起来,不知道是在笑裴永昌,还是笑自己。
  笑了一会儿,他又成了面无表情,靠坐在那里。
  天上下起雨来。
  春雨贵如油,但这种时候下雨,总是让人觉得太糟糕。
  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见到这个人动也不动地坐在路边,都是侧目一二就匆匆忙忙走了。
  雨越下越大,渐渐地打湿了他的头发,他的衣裳。
  苏海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却还是一动也不动。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渐渐再无一人,整条大街上似乎就剩了他一人。
  这时,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他面前。
  上面下来了个大汉,将他往车上拽,苏海下意识去挣扎,却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就这么被带走了。
  路上没有人跟他说话,那大汉仿佛是个木头人。
  苏海也不是没问他想做什么,他却一言不发。
  不知过去了多久,车停了下来,苏海又被拽下车。
  他的腿受了伤,对方似乎毫无顾忌,像拖一条死狗似的,直到他被推进那间干燥而温暖的房间里。
  他看到那个温和却又疏离的男人。
  似乎换了身打扮,整个人就变了,此时对方身上的疏离感越发重了,隐隐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
  “你把我弄过来做什么?”这一次苏海没有叫妹夫,似乎那句妹夫就是一个笑话。
  “孤看看你是不是一滩烂泥。”
  苏海下意识想骂,骂声却出不了口,只能改为讥笑,不过这份讥更多的却是对他自己的。
  门边传来一阵动静,似乎有什么人进来了。
  “何事?”
  “奉仪主子问您可是要回去用晚膳。”禀报的人声音格外轻,似乎也没看见房间正中瘫着苏海这么个人。
  可此人的声音苏海却很熟悉,那天喝酒隔壁桌上的一个人,当时他听了这个人的声音,心里还想这人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怎么说话有点像娘们。
  此时看来,原来是太监啊。
  “孤等会过去。”
  人又退出去了,从始至终苏海没抬头。
  他听到一阵极为轻的脚步声,顺着看过去,就看见一双穿着黑色皂靴的脚,以及男子缎面袍摆上绣着的繁复花纹。
  靴子底儿是雪白雪白的,这种极为洁净的颜色平时是和苏海,甚至苏家一家人沾不上关系的。靴面是黑色绒制,一种光泽度极好的黑绒,上面用金线点缀的绣着龙纹,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一种不显金光。
  “她有身子了。”
  “就算你是一滩烂泥,孤看在她的面子上,也愿意给你个机会。至于是不是烂泥,就看你自己了。”
  丢下这话,男子就走了,缎面的袍摆像流水一样从苏海的眼前滑过。
  有人走了进来,将他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我知道又有人要吐槽我浪费篇幅写苏海了。
  其实吧,从一开始设置这个人乃至苏家人,就是想把盘儿前世没有的,这世都给她。例如她也需要家人亲情之类的。虽然这些家人有点奇葩,亲情看起来也怪怪的,但怎么说吧,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十全十美的人。苏海算是个例子吧,他稀烂、不负责、做事冲动没头脑,顾头不顾尾,还有点无赖地痞的性质,你可以把一切不美好的词加注给他,但他也有一滩烂泥的底线和自己的尊严。(尊严?面面你确定他有?)
  不想写一个太完美的家人给女主,例如有些书里,女主和女主的孩子,总有一个无敌牛b的哥哥(舅舅),为他们遮风挡雨,当靠山。哪有人生下来就家世完美,容貌出众,性格好,什么都牛,难道就没有从烂泥里出来的?苏海就是基于这个诞生出来了。(哈哈,其实说白了,就是面面内心蠢蠢欲动总想搞事,搞点不寻常的,算是另辟蹊径吧)
  当然大家也可以放心,接下来苏家人乃至苏海都不会再出现了,再出现应该是书里的很多年后了。
  女主怀孕了,男主基于这个,必然会给她一些倚仗乃至砝码(前提是烂泥能扶上墙,扶不上墙也白搭),这是出生宫廷男人的必然会有的行径,毕竟他不可能事事都看着女主,也需要女主自己自强下。
  小琮琮这么做,算不算是个极好的变化?说明他一点点把盘儿放进心里了?
  所以别说面面浪费篇幅写没必要的人物,虽然我知道自己拖沓废话多罗里吧嗦喜欢跑剧情一大堆毛病,但我真不会写没用的废人物。因为你们知道吗,对一个起名废的作者来说,创造一个人物的前提就是要给他取名字,对,取名字。写人物小传,去揣摩他当下性格的前因后果,乃至未来的发展倾向性,甚至去安排情节让他合乎常理,不突兀。
  一般对于废人物,面面都是这么安排的——从远方走来一老汉;从车上下来一名大汉;一个年级不大的小宫女端着东西过来了……我是吝于给他们取名字的。:)


第59章 
  盘儿看着外面的雨。
  雨打得窗外芭蕉叶啪啪直响; 乍一听过去声音很杂,细听却能听出特殊的韵律。
  她伸手够了一下; 冰凉的雨水打湿了手; 让她下意识瑟缩一下; 却又去伸手够,晴姑姑忙走了过来,说她还是小孩子心性,要把窗子关上,她拦着不让。
  太子就是这时候走进来的。
  “殿下。”盘儿转过身唤道; 作势要起来; 这时太子已经走到近前了,将她按住。
  “在做什么?”
  见她手上还沾着雨珠,又忆起方才进来时看到的场景,太子从香蒲手里接过帕子,给她拭干,又搁在手里搓了搓,搓热了。
  “你又不是小孩。”
  “我就是小孩啊。”她说得理直气壮的; 叉着腰,微微挺起小腹; 小鼻子还皱了皱,又把太子给逗笑了; 浑然有种自己养了个女儿的错觉。
  “好吧,你是小孩儿。”他分神对晴姑姑说:“不是要用膳了,命人传上来。”然后进去换了身家常的衣裳; 两人才相携往外面走去。
  晚膳依旧很丰盛。
  四冷四素六热菜,还有四个大菜,一个汤锅。
  盘儿瞅了眼,有烧卤羊蹄、盐水鹅肝、蜂蜜烤鹅、红烧蹄筋、绍酒鸭胗、香油蕈片、什锦烤麸、红油笋尖、麻油干丝、糯米藕片、蜜汁火方、酒炙牛肉、盐焗乳鸽、酱焖鱼嘴。
  一大半都是淮扬菜,也都是她爱吃的,可能因为今天下雨寒气重,还有个一品锅。
  所谓一品锅,就是一个汤锅,这个菜没有一定要放什么东西进去的标准,都是随性。不过江家的厨子做得精细,这一品锅之前盘儿吃了两回,里面有鸡有鸭有鱼丸、肉丸、整鸽,可能还有些东西,她不知道。
  总而言之煨成一锅,煨得软烂汤汁奶白,待锅子煨好后,放入几样时鲜的青菜、山菌、干丝、笋片、鸡丝、火腿丝等。汤喝起来浓香无比,菜吃着也鲜,盘儿能就着喝两碗汤,还能用汤泡着吃一碗饭。
  有回太子见她这么吃,颇为嫌弃,说只有小狗小猫才会这么吃饭。但架不住盘儿就喜欢这么吃。等第二回 ,太子就不说了,知道说了也没用。
  这次果不其然,一上来盘儿就让香蒲给她盛碗汤。
  一碗汤喝下去,浑身都热了。
  总不能自己吃,让太子看着,她又让香蒲给太子也盛一碗,被太子拒了。
  认真来说这汤做得挺好,够鲜,但架不住太子一看到这个汤,就想起盘儿拿来泡饭吃的样子。
  “这样吃其实没什么不好,扬州人很多都是吃汤泡饭的,我们这里有道菜叫九丝汤,其实这个菜和九丝汤的做法差不多,即是汤也是菜,菜配饭吃也没错呀。”
  反正盘儿说什么都成扯出一通歪理来,这是最近太子才发现的。
  就因为她的这种插科打诨,吃饭都不消停,食不言寝不语的太子如今也稍许有些改变,用膳的时候也不是一句话都不说了,偶尔也会就着这菜好不好吃跟她说几句。
  见她吃的大眼微眯,一脸陶醉的样子,太子有点怀疑是不是东宫的膳房厨艺还是不行,心里动了走的时候让江家均两个厨子的想法。
  一顿饭吃完,盘儿又吃撑了。
  不过今天外面下雨,可没有给她散步遛弯的地方,只能在屋子里转。太子去喝茶看邸报,她就在屋里转圈,转着也不消停,时不时把窗户打开看看外面。
  一会儿听她跟下人说:“这雨也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
  一会儿又听她说:“雨终于停了。”
  不过这时候天也黑了,自然还是不能出去,她又折腾去做小衣裳。
  是的,这几天盘儿又给自己找了个活儿干,给孩子做衣裳。
  江家送了许多布料来,她精挑细选了几天,最后还是选了几匹最不起眼的细棉布,让香蒲她们帮忙给裁成巴掌大小,美曰其名给未出生的孩子做衣裳。
  别问太子怎么知道的,盘儿折腾的时候他就像现在这样,在一旁喝茶看密函邸报。他记得刚开始的一次她裁了很多布料出来,然后这些奇形怪状的布料越来越少,最后就剩下她手里那几块了。
  于是太子得出了一个结论,她针线不行。
  不过这事无伤大雅,反正也用不着她做针线,下面多的是人做。这阵子太子忙,还怕她闷在这院子里头太闷,现在看来她太会给自己找事做了。
  盘儿做了会儿针线,就把东西丢到一旁,根本不用太子担心她盯时间长了伤眼睛什么的。
  她就一盏茶的热度,也是针线不行,做着做着就沮丧了,就不想做了,然后就扔开了。
  根据她的说辞是不着急,反正离孩子出生还有这么久,太子怀疑等到时候孩子出生了,她的小衣裳也不一定能做好。
  因为这茬事,他还专门交代了张来顺,让他去跟晴姑姑说,让她盯着些,等过阵子找两个针线好的绣娘一并做齐备了,别听苏奉仪的大包大揽,指望她不行的。
  其实不用张来顺提醒,晴姑姑也知道,盘儿是她教出来的,这丫头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唯独针线上不行。
  盘儿没东西来打发自己了,就跑来厮磨太子。
  下棋她不中,打双陆她也打不赢,她最近刚寻了个新的玩意——下五子棋。
  五子棋的起源比围棋还早,可惜因为太简单了,玩的人并不多,很多人家都是拿来给幼童当做学围棋的启蒙。不过据说五子棋传到倭国后,在那里很是风靡,举国上下男女老少都会玩。
  这个据说是前世盘儿听来的。
  其实若是认真去玩,就能发现五子棋趣味无穷。第一它简单,不用像围棋那样下一步算十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