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媵宠-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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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个头生得高大,她站直了也就只及他颈子,刚刚可以这么站着。整个人靠在太子怀里,盘儿觉得比自己一个人暖和多了。
  “花样还挺多。”太子笑了声,允了她。
  她笑了笑没说话,指着天上那几朵盛开的菊花让太子看,窒息地等着它在天空消散。
  看了会儿,她突然道:“对了,初一按理说要走亲戚的,但我们也没有亲戚可以走,那干什么呢?”
  太子想了想,道:“下棋。”
  可盘儿已经不想下棋了,她发现太子在打发闲散时间上特别没有天赋,见她主动找他下了几回棋,他就只会下棋了。
  “可我不想下棋了,我又下不过你。”
  “那打双陆?”太子在很认真的想。
  盘儿也不想打双陆,可实在没什么玩的了,那就只能打双陆了。
  初二这天,盘儿起得不算早。
  别看她已经和太子说了初二去苏家,甚至也准备了去苏家要带的年礼,但她还是挺犹豫的。
  但没让她犹豫多久,苏海就帮她做出决定了。
  扬州有个风俗习惯,新嫁娘头一回回娘家,若是娘家重视的话,会专门使人上门接。
  苏海亲自来了,还专门赶了辆车。
  驴车,只有车架子,没有车棚。等盘儿和太子来到车前,她突然有一种想转头回去的冲动。
  但想想,其实当地人的普通人家大多都是用这种车,马车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用的。
  试想,马本就是紧缺军资,寻常人一般买不到,就算买的到,一匹马需要百两纹银,哪个普通人家吃饱了闲疯了买匹马回来拉车,还是驴车骡车更经济实惠。
  这大抵也是太子第一次坐这种车。
  两位事主不知道,反正暗中带着人护卫的蒋奕有一种神经错乱之感。
  当驴车停在一座一进院的小宅子前,盘儿才知道苏家人换房子了。
  以前苏家人住在城北,如今虽还在城北,却远离了贫民窟。
  说是贫民窟,其实只是个口头称呼,那地方因为靠着排放污水的北城河,旁边又是处理整个扬州城的‘粪政’,越靠边上的人家越穷,有的连房子都搭不起,就是个窝棚。
  苏家以前虽也在里头,最起码还有个房子,算是中等人家。但扬州城里都知道,住在这里头的都是穷人,如今苏家总算可以挣脱那个地方了。
  盘儿看着眼前这座平平无奇的小宅子,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不禁想今天自己是不是来错了。
  思绪之间,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站着个四十多岁体态微胖的妇人,她颧骨有些高,面相也有些显老,黑头发里夹杂着一些灰色头发在脑后挽了个髻,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盘儿。
  “站在那儿做甚,还让我出去请你?”
  姚金枝的态度颇有些冷硬,太子看了盘儿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苏大田从里面走出来,道:“快进去吧,你娘早就在念叨着你,昨天连亲戚都没走,就在家里准备今天的菜。这是你男人吧?快进来,等会咱爷俩好好喝一盅。”
  苏大田就是这点好,脾气好,平时无论姚金枝说什么,他都不发脾气。
  因为他的出面招呼,场面总算没太尴尬,苏海似乎去还车了,等过了一会儿他也回来了,气氛更是热闹。
  “盘儿。”
  “小姑。”
  苏江和苗翠香笑着和盘儿打招呼,与苗翠香眼中带着好奇不同,苏江的笑容有些尴尬。
  “哥,嫂子。”
  直到盘儿叫了人,苏江才稍微没那么尴尬了,又对苗翠香使眼色,让她赶紧让两个孩子叫人。
  毛蛋和铁蛋一个五岁,一个三岁,两个孩子长得都像苏江,就是眉眼有些和苗翠香相似。也是跟姑姑不熟悉,大点的毛蛋还好,铁蛋却是藏在娘裙子后面不出来。
  盘儿从袖子里掏出两个小红封,一个孩子塞了一个,说就当是压岁钱。
  这俩小子也是个见钱眼开的,当即待盘儿亲热了不少,一口一个姑姑叫着,惹得苗翠香对苏江直使眼色,心里又好奇红封里到底塞了多少钱。
  之后苗翠香领着两个小的帮姚金枝做饭去了,苏江则加入苏家男人和太子拉家常中。这些家常具体体现在老家是哪儿的,家里还有什么人,每个月能赚多少银子,能养家吗?
  说得不会像是在盘问,但又方方面面都能扯上些关系,然后由点及面扩散开来。
  太子有种眼前这三个貌似寻常的男人正与他对棋的错觉,且是一打三,无论他怎么突围,都能让人又给重新拉回去继续方才的话题。
  唯独苏江的段数有点低,看得出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所以这种拉家常让他做的十分生硬,像似被人交代过迫于无奈下的行径。
  另一头,苗翠香出去后就将两个儿子拉回了东厢。
  毛蛋已经大了,东西不好要,她就管铁蛋下手,三岁的铁蛋哪里懂得银子的好处,娘要就给了。
  苗翠香打开来看,一拍大腿,没想到她这小姑子出手还挺大方的,红封里装了个五钱的碎银子。
  “毛蛋,把你的也给娘看看,小孩子手里不能拿银子,给娘帮你收着,以后给你娶媳妇。”
  “不给,就不给!”
  毛蛋边说边躲,眼见躲不过就往外面跑,跑到灶房里去找姚金枝。对姚金枝嚷道,说是娘抢他的银子。
  苗翠香尴尬地跟在后面,叫了声娘。
  姚金枝板着脸道:“盘儿给的?给了多少?”
  “铁蛋那个装了五钱,毛蛋的……这不,他不给我看……”
  “成天掉到钱眼里了,给我拿过来!她的银子我都不要,你也敢收?”姚金枝板着脸,像谁欠了她二百两银子似的。
  打从上次苏海回来跟姚金枝说,见到盘儿和她男人了,她就是这个样子。最近苏家一直低气压,谁都知道姚金枝不能惹了,惹了就爆发。
  苗翠香蔫头耷脑的,把银子掏了出来。
  姚金枝二话没说夺过去,连毛蛋手里的都要走了,毛蛋吭都没敢吭一声,足以见得在苏家里姚金枝就是天。
  之后姚金枝把银子收起来,又叫苗翠香帮忙做饭就不提。中午的饭做得还挺丰盛,有鸡有鸭有鱼有肉,盘儿想着卖自己的那几百两银子,也就不诧异姚金枝的大方了。
  男人喝酒,女人吃饭,总是要吃得快一些。
  那头苏大田还在劝女婿喝酒,这边姚金枝把盘儿叫到了房里去。
  “打从你二哥说见到了你,我就觉得他没动什么好主意,他跟你说什么提什么要求,你都别理他,就跟他说有意见了来找我说。”
  盘儿站在那儿,抿着嘴说:“他也没提什么,就是说让琮哥给他找个活做,因为也没有合适的,就没再说了。”
  “他能做什么?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眼高手低的东西!你别理他就成了!你只管跟你男人好好过日子,就算现在不好过,”姚金枝顿了下,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板着脸移开眼睛:“以后总能好起来。”
  盘儿总觉得这次见到姚金枝,她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她可不会这么说话,也不会这么生硬。明明是她让回来的,她想象过无数场景,就没想象出姚金枝会是这种表现。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站在那儿,屋里的气氛渐渐凝滞。
  姚金枝突然站了起来,去屋里的一个柜子里翻了翻,翻出了一个破旧的荷包。
  她拿着东西又来到床沿上坐下,抹了把脸,抬头看着盘儿道:“那次我跟你说,你就当我没养你这一场,我也不是你娘,从今往后你欠我的,都还清了,这话并不是赌气的话。其实你不是我亲生的,当初我把你捡回来,养了你一场,后来又把你给卖了,也算两清了。
  “这次叫你回来,一是怕你二哥找你们两口子麻烦,你碍于情面不好拒绝,二也是把你亲生父母的东西还给你。当初我还以为这东西被你二哥偷去卖了,还是这次搬家才找到,等拿了东西,就跟你男人回吧,你不是我亲生的,以后苏家的事你也不要再管。”


第53章 
  今天来之前; 盘儿想到了任何可能。
  比如说姚金枝会压着她让太子帮衬苏海找活儿,这是她所想的最大的可能; 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甚至已经想好自己可能会有的反应; 她一定会讥讽苏家人几句,再拒绝掉,以泄心头藏了许久的郁气。
  却万万没想到姚金枝竟然跟她说的是这件事。
  这是前世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前世她没有来扬州,也没见到苏家人; 自然不会发生今天这一幕。前世对她自己身世的猜测; 是出自于身边总是有些形迹可疑的人出没,是出自于某些人自作聪明。
  后来她否认了,她拒绝和那些人扯上任何关系,也就将事情真正的真相沉于海底,她知道结果,却不知道过程。
  那是不是就是说,她今天可以在姚金枝口中获知部分过程?
  盘儿将那东西接了过来; 打开来看才发现是一块很小的玉珏。
  玉并不是什么好玉,当然这是相对于她的眼光而言; 实际上对普通平民来说,这算的上是个好东西了。就是东西太小了; 只有成人拇指大小,上面没有任何雕饰,只刻了个‘媛’字; 用一根已经泛白的红绳系着,像是专门给小孩子戴的。
  “……当初我是在码头附近的烂石滩上捡到你的,我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为什么鬼迷心窍把你给捡回来了。你身上的衣裳穿得很好,长得也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我把你捡回去后才有点后怕,怕被人误会我是拍花子的……
  “你爹那时候在码头当苦力,我就让他盯着码头上的动静,可一直没有人找你,我猜你莫怕是被拍花子的拐了卖给人牙子,这种来路不明的人丢了,一般人牙子都不敢找,怕出事……后来我就把你带了回来,谎称以前就生了,因为照顾不过来放在苏州娘家,刚好有一年我曾有段时间回了娘家大半年,倒也没有人猜疑你的身份。”
  “那你当初捡到我的时候,我多大了?”
  “三四岁吧,”姚金枝抿了抿头发,又想了一下:“应该只有三岁多点,我看你说话吃饭走路都挺好的,刚来的时候也知道要找娘找奶娘,后来再等你大点,你就忘了以前的事,曾经我试探的问过你,你对小时候这件事并没有印象。”
  盘儿摩挲着手中的玉珏,脑中那个只有姓氏的女人的形象一下子就丰满起来了。
  她想象着她摩挲着这块玉珏良久,悬挂上刚出生的女儿颈上。这玉对那家人来说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应该是那女人自己的东西。
  当时她给女儿戴上这块玉珏时在想什么呢?
  一定是心中充满了祝愿,寄期女儿能康康健健,长命百岁。
  盘儿突然感觉到心中一股针扎似的疼,疼得她渐渐不能呼吸。
  姚金枝还在继续说着,似乎想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她。
  “……你的那身衣裳我本来想留着,可有一年家里拉饥荒太久,就拿到当铺里当了,就给你留下了这块玉,我想总有一天应该能用上……你那时候刚来时,虽还不知事,但一看就是个娇养的小姐,皮肤细细嫩嫩的,嘴也刁,家里做的饭你都不吃,嫌弃咽不进去,后来饿狠了,还是吃……
  “……你爹不想要你,让我把你扔了,我实在舍不得……扔哪儿去啊,多漂亮的小姑娘,说不定还是落在人牙子手里……当初我生你二哥时,人人都说怀的是个闺女,我也想要个闺女,谁知还是个臭小子……心想也就是多张嘴,女孩子家家的吃不了多少……”
  “说不定以后长大了,还能换更多银子是吗?”
  姚金枝一直喃喃自语,盘儿这句话似乎一下子戳到她痛处,她下意识想跳起来,却又不知为何坐了下去。
  她斜着身子坐着,一直保持这种姿势,抹了把脸道:“你就当我是这么想的吧,所以你欠我的已经还清了,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用那句话说叫桥归桥路归路。”
  盘儿深吸了口气,正想说什么,门边突然传来一个响动。
  她看过去,才发现太子站在门口,不光有他,还有苏大田、苏江和苏海。
  太子眼神深邃地看着她,苏大田似乎很尴尬,道:“瞧瞧,你们说这些干什么,这真是……”
  “快走!这个也还给你,还有你买的那些东西,我之前说话算话,你欠我的已经还清了,就当我没养你这一场。”
  姚金枝站起来,将那两个小红包塞给盘儿,又赶所有人出去,一直去了堂屋,她把案几上盘儿带来几样年礼都拿过来,一股脑塞给了太子。
  “走吧,赶紧走!”
  太子看了盘儿一眼,用另一只手牵着她,走了。
  等人走出了院门,堂屋里还是一片寂静。
  苏海道:“娘你这是干什么呢?!”
  这话点燃了炮仗。
  “干什么?干我应该干的事,你想让你老娘干什么?别说她不是我亲生的,就算是亲生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少把注意往她身上打,你可别忘了卖她的银子可一大半都被你这败家玩意儿给败没有了!”
  苏海也恼了,又是恼又是羞:“娘,你还提这事做什么,我不也是被人……”被人下了圈套。
  “我不提你不长记性!有多大的碗吃多少饭!老娘说你这一辈子就是个不成器的,你还不服气,你数数你从小到大干过什么能让人拿来夸赞的事?还有你苏大田,若不是你不中用,养不活这一家人,我至于去把她给卖了……我亏良心,我姚金枝这一辈子穷是穷了点,从不干亏良心的事,可我不光把良心亏了,我还把自己的女儿给卖了……”
  这段话前半段让人气得咬牙切齿,不光语气呛人,而且严重损伤了两个苏家男人的颜面,可后半段却因为姚金枝声音里的低落与哽咽,让人无端就局促起来。
  姚金枝又回了里屋,将门从里面紧紧地关上。
  苏大田对苏海做了个眼色,又对他摇了摇头,苏海颓丧地叹了口气,甩门走了。
  大过年的,却闹成这样,苏江和苗翠香两口子面面相觑,却都不知该说什么。
  马车上,盘儿埋在太子怀里。
  打从上车后她就这样,也不说话,也不起来。
  太子轻拍着她的背,很轻很轻,动作也隐隐透出一种笨拙。
  感觉到胸口的湿润已经透过棉袍沁入到里面来,他安抚的动作快了也略微有些急促,又用另一只手去摸她的脸。
  “别哭了。既然有东西留下,肯定能找到,孤命人去找。”
  盘儿在他怀里揉了揉脸,瓮声道:“我不是想找亲生父母,我只是、只是……心里有些难受。我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要哭……她平时是个挺凶的人,街坊邻居都说她是个泼妇,小时候我跟巷子里的小孩在一起玩耍,从来没吃过亏,有人打我了,大哥比我们都大,不跟我们一处玩,二哥知道了,都会帮我打回去,二哥打不过,她就领着我去上人家家里找,非要让我打回去才罢休……
  “……我记得有一回,有个比我跟二哥都大的小胖子把我推了,二哥去跟人家打没打赢反而被打了,回去被她知道了。那小胖子的爹是个屠户,长得也高壮,附近的人都不敢惹他,她拎了个烧火棍就去了,站在人家门外骂了整整一天,硬逼着人家出来道歉赔礼……”
  “……所以那时她把我寄养到那户人家,我真以为就是寄养……爹的腰伤了,家里没米了,说不定就是让我在那家吃几天饭就能回去……我就等啊等……爹那段时间不能干活,我怕哥他们没饭吃,还偷偷把饭偷出去往家里送……她把我硬赶了回去,让我好好在那里待着……
  “我是真没想到她会把我卖了,也许是不敢相信……来之前我就做好了准备,就当是个告别,他们若不提什么也罢,若是提了我定要狠狠地损他们一顿,却没想到她跟我说我不是她亲生的……”
  太子就一直静静地听着,听她说着憋在心里已久的话。直到马车停下了许久,她也安静不言了许久,他才拍了拍她肩膀:“好了,不哭了吧,再哭等会被下人看见了,你这个做主子的该没面子了。”
  盘儿这才坐直起身,眼睛红红的,还有点肿,脸也红红的,这是被闷的。
  “哪有你这么安慰人的?”
  “把眼泪擦一擦,先进去,等会让人给你煮两个鸡蛋,在眼睛下面滚一滚。”
  盘儿就好奇了,“你怎么知道这个?”
  难道说太子也偷偷哭过?
  太子从她表情洞悉了她想的,瞥了她一眼:“你在想什么!”
  他不过是看他母后经常这样,才会知道。宫里的奴才不允许哭,其实主子们又有几个会哭的?人前人后都不允许的,因为这是示弱,主子一旦示弱了,下面的奴才都会人心浮躁。
  盘儿顿时不敢说了。
  太子看她这样,颇有些无奈。
  你说她胆子大吧,她有时候胆大的让人瞠目结舌,但有时候她又会极为胆小,太子总有一种她其实怕他的感觉。平时的话,她怕他其实也好,免得被他惯得无法无天,所以太子都是坐视不管的。而这个时候,小姑娘刚经历了一场人生颠覆,哭成那个样子,太子不免就心软了。
  就把傅皇后的一些事告诉了她,就当是交换吧。
  其实傅皇后不得宠在宫里不是什么秘密,必然有背后神伤的时候,但以前盘儿都是猜测,这次通过太子寥寥几句描述,一个人前端庄秀丽,人后会因丈夫冷漠而黯然神伤的皇后的形象才立体饱满起来。
  那太子对太子妃的容忍和容让,是不是就是因为傅皇后?盘儿有一种洞悉了什么的明悟。
  之后回去了,两人午睡时,盘儿把那枚玉珏拿给太子看。
  玉珏没有任何奇特之处,玉质也很普通,只上面刻着一个‘媛’字。
  “这么说来,你的名字应该是叫媛儿?”
  盘儿皱眉想了想,道:“应该算是吧。”
  “媛,婵媛,女嬃之婵媛兮,寓意着美丽的意思。”
  盘儿当然知道媛其中的寓意,但没想到太子信口就来了一句……反正她也听不懂,但知道是极好的话。
  “以后孤就叫你媛媛吧,就当是个小字。”
  盘儿怎么听怎么觉得怪,但看太子一副‘孤觉得极好’的样子,只能摸摸鼻子什么也不说。
  想着,她又道:“殿下都给我取小字了,那我平时叫殿下什么?总觉得你呀殿下什么的,一个不端,一个太生硬。”
  太子瞥了她一眼:“你不是叫过?”
  “什么时候的事?”盘儿有点懵。
  转瞬反应过来,她似乎叫过他——琮哥?
  难道他觉得这个称呼好?又有点感叹太子取名的审美真是有点一言难尽。不过既然他不嫌弃,她是媛媛,他就是琮哥,公平了!


第54章 
  太子说帮盘儿寻找亲生父母; 盘儿没拒绝。
  那块玉珏实在太普通了,光凭着这个可不好找; 若不是上辈子机缘巧合; 她其实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 只能说一切都是上天注定。
  不过既然太子愿意帮她找,她也不会拒绝,就当是提前打个伏笔吧,若是事情的走向和前世重合了呢。
  这个月盘儿的月事推迟了,晴姑姑隐隐有些兴奋; 盘儿与她说让她别想太多; 说不定就是推迟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推迟个几天很正常。
  她觉得有些事还是躲不过,前世她因太子妃的缘故,直到太子妃怀上第二胎又夭折,才与胡良娣同时怀上,胡良娣生得比她早; 诞下了二皇子,她迟了些日子; 所以钺儿排行为三。
  她想着事情还会照着前世的轨迹进行,她应该是跟前世差不多的日子怀上; 哪知推迟了整整十日,月事还是没来。晴姑姑嘴上没说,却吩咐香蒲和青黛平日里的仔细些; 吃食上也更仔细了。
  三人牢牢地守着这个秘密,但平时看盘儿的眼神里都带着一种狂热,让盘儿有种错觉,自己怀上的不是个孩子,而是个金疙瘩。
  同时晴姑姑也建议盘儿跟太子分房睡,这事让盘儿纠结了几日,不过还没在她这里通过,就被太子知道了。
  “延了多少天?”
  盘儿说有半个月了,她和太子说这种私密事,总有一种羞窘的感觉。
  “这个时候把脉应该把不出来吧?”这话是问晴姑姑的,晴姑姑毕竟年长些,盘儿说白了还是个小丫头,哪里懂得妇人怀胎这种事。
  “回殿下的话,应该再过些日子脉象上才会有所反应,不过若是医术高明行医年代久的大夫,可能能看出来。”
  太子点点头,对盘儿道:“再过几日,南巡的队伍就到扬州了,随行中有个姓王的太医医术还不错,到时候让他来给你请脉。”
  盘儿点头的同时,也有些错愕,这么快就到扬州了?
  转念想想,也是该来了,毕竟南巡队伍的任务是南巡,总不能一直停留在某个地方。
  不过如此一来,他们就要搬离这里了。
  盘儿环顾四周,明明房子不过尔尔,她却有一种不舍感。
  晚上用了晚饭,太子陪了盘儿一会儿,就打算去前头的书房。
  他这行径以前可从来没有过,盘儿拉着他的衣袖就问道:“殿下,你要走了?”
  太子拍了拍她的手,道:“我去书房睡。”
  “你去书房睡做什么?”
  看着太子意味深长的眼神,她才反应过来,她疑似有身子了,为了胎儿稳妥,自然分房最好。
  可盘儿恰恰觉得这样不成,这也是她纠结这么多天的原因。
  如今他们南巡在外,太子身边就她一个人,本来那些人就喜欢给太子送美人什么的,多亏她看得紧,才没让那些人得逞,如果她真跟太子分房了,不是给人可趁之机?
  “分房其实也是好的,可妾身……”她说着,犹豫地看了太子一眼,模样颇为柔弱可怜,“妾身夜里一个人睡在不熟悉的地方会害怕,以前刚进东宫的时候,妾身就经常一晚一晚的睡不着,还是殿下来了以后……”
  就在盘儿说话的时候,张来顺已经在给香蒲她们做手势让她们下去了,包括他自己,也连忙退了出去,在外面猫着。
  主子们的私密话可不能听,听多了不光掉耳朵,说不定还要掉脑袋。
  太子点了点头,格外意味深长:“那你的意思?”
  盘儿忙攀上他手臂,笑得讨好:“妾身就想,到底有没有怀上还说不准了,要不现在就不先分房了?”
  太子考虑了下,考虑得时间有点长,盘儿有点紧张地看着他。
  “那行吧,等太医来后请了脉再说。”
  盘儿很高兴,心里暗忖,等太医来了,我还有别的法子,就不信你不就范。
  之后两人洗漱了睡下,盘儿故态复萌,睡着睡着就往太子身上贴,其实她现在还没完全睡着,模模糊糊对外界还是有点意识。
  就隐隐约约听见太子说了一句,“磨人精。”
  南巡队伍的到来,让整个扬州城都沸腾了。
  扬州的码头多,南巡船队停在东城门外的码头上,惹得无数平民百姓去看热闹,明明旁边有不少官兵把守戒严,依旧消除不掉他们的热情。
  哪怕是远远隔着人群看一眼也好呢,以后说出去也能吹嘘下。
  因为人手有限,手下衙役们都去挡热情的百姓了,扬州府知府陆平山就专门让人从码头上抽调了一批劳力,帮南巡队伍搬运随行之物。
  这些大冬天只穿了身薄衫的劳力们,手扶着独轮车,其上放着一个又一个的箱笼,沿路两边都有兵卒把守,双目炯炯有神地巡视四周。
  能让劳力们搬运的自然是随行官员的一些私人用物,太子的东西也不会让他们搬,自有人安排。就见偌大的码头上被分了两条路,一条路用来运物,另一条有更多的兵卒把守,是用来走的。
  “那就是咱们大周的太子爷?”趁着卸货的过程中,劳力们一边擦着汗一边议论着。
  其实从他们这个距离,根本看不清人脸,只能远远的看着有个穿着黄衫的人被一群人前呼后拥往外行去。
  “天生金尊玉贵,你说咱们要是能托生成太子,不,哪怕是个皇子,现在也不用在这儿了。”有人钦羡道。
  “赶紧干活儿吧你,尽瞎胡说,若是让工头听见,你就等着吃鞭子!”
  “还不让人想想了真是!”
  “你们快看,后面还有女人,这不会都是太子爷的妾吧?”随着一个粗嗓门刻意压低了的低嚷,一瞬间附近周遭的劳力们都纷纷抬头看去。
  就见有一个带着帏帽的女子,让几个丫鬟拥簇着跟在后面徐徐缓行,有那些懂点门道的人嗤道:“就只有一个,看到那个用纱把脸遮着的了没?那个才是宫里的娘娘,其他都是侍候人的宫女。”
  “就算是宫女,我瞧着身段也都不错……”
  明明看不清楚,但只要在男人堆里看到那么点娇艳的色彩,就足够让这些娶不起媳妇,只能偶尔找个暗娼窑子纾解下欲望的劳力们,津津乐道许久了。
  苏海有些烦躁地往那边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抹了一把汗。
  他这动静让旁人看见,就有人调侃他:“怎么了海子?平时你聊起这个来最是热闹,今天怎么不吭声了?”
  苏海搡了凑过来的那人一把:“你当老子跟你们一样,成天浑身的力气没地方使,就想女人裤裆的事?”
  “哎哟,说的好像你不想那点事似的……”
  大智走过来道:“行了,徐子,赶紧干活吧,这要是让工头发现了,吃鞭子都是小事,那可是京城来的贵人。”
  大智为人吃苦耐劳,人又仗义,平时别人有个什么事都是能帮一把就是一把,所以在这群人里还算有点威信。
  见他都这么说了,几个劳力都不再说话了,忙起手下的事。
  大智帮着苏海把车上的箱子搬下来,道:“海子你最近怎么了?成天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可是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没事!”苏海说道,将肩膀上的巾子往脖子上一搭,推着独轮车走远了。
  大智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带着担忧。
  太子带着盘儿等人,昨天就上了御船。
  今天跟着队伍又从船上下来,尤其是太子还专门露了下脸。
  出了码头,就有车队在一旁等着了。
  上了车,车队缓缓前行,一路上就听见外面人声鼎沸,走了段路程才渐渐安静下来。
  扬州没有专门的行宫,以前成安帝和先帝南巡都是住在江家的别院里,这次同样如此,早早的江家这边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这是独属江家的荣光,谁不知道万岁爷和先帝爷每次南巡都是住在江家,就因为这个,江家才能一直稳坐扬州十大盐商之首的位置,同时还是两淮盐商的总商。
  外人只道盐商就是盐商,殊不知盐商的分类极为繁杂,有场商、坝商、运商、散商、窝商,总商等。
  其中总商权利最大,每年开纲滚总由总商带头汇集,朝廷的盐课由其代为催缴,一切与官府来往的公私浮费和摊补都由其摊派,有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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