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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军庶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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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倾玉沉吟,眉头紧锁,“苏洋,请图朵拉小姐来营帐一叙。”
这些将领不懂夜倾玉为何要将那个看起来娇俏调皮的小姑娘在这样商量军营大事的时候请入营帐,但是却不敢反驳,这大大小小几十场战场的厮杀,夜倾玉都充分的展示了她的谋略智慧,更展现了她过分强硬的手段。
图朵拉进入营帐的时候怀中还抱着自己那只灰貂,“夜主帅唤我何事?”
调皮可爱的图朵拉像极了夜倾玉初见那时的顾蓝珏,此刻一时不察竟然有了些微的恍惚。
暗叹一声,自己近来着实有些疲乏,重生之后的养尊处优让她没有了前世的精力,此刻疲惫的竟然能够这样轻易的恍惚。
夜倾玉示意苏莺给图朵拉搬个椅子,“朵拉小姐,本帅有些事想要问你。”
“夜主帅只管明说就是,夜千户的事情便是朵拉的事情,夜主帅是夜千户的亲人,朵拉自然不会有所保留,必然倾尽全力的帮助夜主帅。”图朵拉的话也很清楚,是因为夜倾玉是夜少礼的亲人,她才愿意帮这个忙,“虽然很不想承认那个神棍就是那个什么神神秘秘的神机子。”图朵拉下山前曾有缘见过神机子一面,神机子大约不日便会前来襄助夜倾玉的大军,只是那个神神叨叨的神机子也说,在他到之前夜主帅的大军必定遇上麻烦,让图朵拉尽力帮助夜倾玉的大军渡过此难关,还说什么紫薇星什么的,图朵拉没有仔细的去记,她只是喜欢夜少礼,然后并不讨厌夜倾玉罢了。
图朵拉说话的时候很正经,只是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是抱怨,甚至还孩子气的扁了扁嘴。
夜倾玉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什么神机子了,可是对这个人她着实没有什么感觉,更提不上好奇,她只是觉得这人真的挺能装神弄鬼的。
乍一听闻神机子的名号,在座的将士们都炸开了锅。
“起码是个挺准的神棍。”夜倾玉笑了笑,“请朵拉小姐过营一叙正是为了霜降城的事。”
这样的场合下,夜倾玉也用了尊称,图朵拉也不再随意的倾玉倾玉的叫,她一早就知道夜倾玉是个女子,毕竟会穿耳孔的男子太少了。
图朵拉的表情难得的严肃,拍了拍怀中灰貂的脑袋,只见那只灰貂顺着图朵拉的手臂就攀上了图朵拉的肩头。
“朵拉不知道霜降城中的人是谁,也不知道霜降城中的那人跟朵拉比起来谁更强一点,但是朵拉愿意一试。”图朵拉起身,“夜主帅只管定好计划,图朵拉必定倾尽全力相助。”
夜倾玉第一次遇上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何种战术能够有效,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当即决定,下一次对方的试探过后便先由大军佯装攻城,图朵拉与那人抗衡控制那些飞禽走兽,待确认图朵拉能够与对方抗衡之后便由大军强行破门攻城。
试探很快就到了,兽群还没靠近溯源关便被弓箭手射杀。
“开门!攻城!”夜倾玉以长相思直指天际,颇有一种巾帼气势。
大军佯装攻城,大军出了溯源关便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直袭而来,不过须臾之间,那一片黑压压的东西便靠近了大军,正是兽群。
☆、第九十三章 噩梦始无终
那一片黑压压的东西便靠近了大军,正是兽群。
数十万人的心中都满是恐惧,那夜的惊心动魄还浮现在眼前,有人甚至已经跌坐在地。
正在此时,身后溯源关冲出一群野兽,所有人心中都觉得自己大约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闭着眼等死的人们听见一阵悠扬的笛音,缓缓睁开的双眼却见骑着豹子的图朵拉正在指挥兽群。
那些能被控制的都反过来扑杀此前的同伴,而图朵拉的眼中有了一种悲哀的情绪,只是在看见冲锋在前的夜少礼时坚定了眼神,吹奏的笛音也越来越急促。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格老子滴,这小姑娘骑着豹子的样子真他娘的好看。”
失神如夜倾玉也在这一声高喊中醒了神,“绕过厮杀的兽群!大军全力攻城!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时间就是生命,夜倾玉看不见图朵拉的脸,却知道御使这样一大群野兽必定是不易的。
大军已经架起了云梯,开始了前仆后继为袍泽打开通往城门楼的生路。
被石头砸落的砻国将士,被弓箭穿心而过的将士,无数条此前还鲜活说笑的性命在此刻慢慢的失去了生命力。
这就是战场,在这里人如飞蓬命如草芥,没有谁比谁高贵,没有身份,有的不过是一条又一条如蝼蚁般消散的性命。
终于有第一个登上城墙的人,登上城墙的人越来越多,随着这座城池的城墙遍布蜿蜒的红色溪流,自上而下落入城外的土地,终于有人自城内打开了城门。
不敢耽搁,大军之后的图朵拉还在吹奏笛音,尽量的为大军拖延时间,夜倾玉策马入城。
“朵拉!进城!城中只留两万人!其余人迅速退守溯源关!”夜倾玉用内力冲着图朵拉大喊,又急忙安置大军。
图朵拉座下的豹子突然动了,带着图朵拉冲向城门,图朵拉停在城门外不敢再走,笛音不停,为这些回撤溯源关的大军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直到最后一人都消失在溯源关前,夜倾玉才飞身一把将图朵拉拉入城中,将那只被图朵拉当做坐骑的豹子留在了城外。
正在城门关闭后,城里不知谁突然一声尖叫。
一大群眼泛绿光的百姓,如同无神的幽魂一般靠近了夜倾玉的大军。
目所能及之处皆是平民百姓与官兵,还有城中的犬兽。
没有人敢轻举妄动,这些全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啊,哪怕是再丧心病狂的人都无法对着这些百姓下手。
所有人的脸色都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图朵拉的脸色更惨,看着前方护着自己的夜少礼,轻声道,“这些人没救了。”
她说的很轻,也很难过。
夜少礼不可置信的回头,“什么?”
“他们没救了,这是有人以血为咒养大的蛊虫,哪怕是这个控制他们的人死了,这些蛊虫也会慢慢的吃掉这些人的内脏让他们变成一具具皮囊,那样更痛苦,杀了他们,否则我们只能出城喂城门外的野兽。”图朵拉沉默了,杀了这些人意味着什么,图朵拉心中清楚,可是她不能再说下去了,这是苗族禁止饲养的一种蛊虫,因为太过阴邪霸道,连她也只是在族书上看到寥寥几句带过的话语。
那些被控制的人已经向着大军扑来,没有武器的用牙齿撕咬,有武器的砍伐。
直到被血染红了眼前的一切,他们终于接受了自己要屠杀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而这座城池马上就会变成一座死城。
当第一个百姓倒下,后面的人便像是疯了一般,发起了更加疯狂的扑杀。
这蛊虫大多为群,有一个宿主死去,宿主身体里的蛊虫也会一同死去,那些蛊虫便如眼前这些大军一般要为自己的同伴复仇,只会更加凶猛,随着死去的宿主越多,这些余下的蛊虫便会进行更加疯狂的进攻。
两万人的军队在面对这些寄宿着蛊虫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时,活到最后的竟然不足一万。
夜少礼捂住了图朵拉的眼睛,声音都有些颤抖,尽管他已经尽量的让自己不要恐惧不要害怕,“别看。”
这里只能是一座死城,原本该是一个热闹的地方,哦,那个是她来刺杀城守时所住客栈的掌柜的,那是她买簪子那小摊的摊主。。。。。。
曾经想象过很多种场景,却不曾想过会有这样的惨烈,这样也是平生仅见的惨烈。
阿鼻地狱大约也不过如此而已。
没有人有时间伤怀感念,身后剧烈的撞击让这些人睁大了惊恐的眼,这样的噩梦竟然还没有结束。
夜倾玉不知道离开霜降城之后还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但是眼下军心涣散这是事实,如果再不搏个出路便真的有可能与剩下的不足万人的军队一同死在这里。
这些人惊恐万状的眼,本能求生的**,种种都让夜倾玉的心中一沉。
“朵拉,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些野兽不再被控制?”夜倾玉看着拼命抵着城门的众人,语气与表情都有了微微的变化。
“找出控制野兽的人,让他停下或是……杀了他。”图朵拉瑟缩在夜少礼怀中,她是山中无忧无虑的少女,尽管死亡在山中多见,可是这样大规模的死亡,仿佛要将整座城池都染成尸山血海一般。
图朵拉心中觉得怪异,不只是图朵拉,连夜倾玉心中都觉得很是怪异,图朵拉御使野兽是靠着笛音,可这个神秘的人究竟是用什么办法控制兽群的呢?
嘈杂的环境让这些人都无法思考,可是这不包括越是危急就越是冷静的夜倾玉。
双眸轻闭,摒除一切杂念,以内力为线,仔细的探听周围一切的微小声音。
那些细微的风吹草动。
“有办法了。”图朵拉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夜倾玉。
一只小小的蜘蛛在图朵拉手掌中,图朵拉将蜘蛛放于一旁的城墙,“倾玉,跟上它。”
图朵拉伸出手,夜倾玉拽起图朵拉,随着那小小的蜘蛛一路攀援上了城墙。
蜘蛛停在城门楼的房檐上,突然再也不动了,而夜倾玉身边的图朵拉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夜倾玉将图朵拉安置在一旁的城墙边,距离城门楼有些距离的地方,自己则抽出长相思径自进入了城门楼。
时间过去的太过漫长,图朵拉扶着墙头等候了许久许久,久到她以为夜倾玉找不到人的时候,城门楼的屋顶突然被强行破开,碎裂的砖瓦与木屑落了图朵拉一身。
☆、第九十四章 夜少礼中蛊
夜倾玉的战袍丝丝褴褛,面上的黑纱已经不知在何时遗落不见,隐约可见面上的血痕,尽管有些狼狈,但却仍旧风华无双,血痕不仅没有影响她的美貌,反而为她平添了一丝妖娆妩媚。
落地的夜倾玉在地上狼狈的翻滚了两圈,长发沾了些许木屑,长相思上的血迹已经有些暗红。
正在图朵拉打量夜倾玉身上有无伤痕的时候,一个人抱着一张断弦琴自夜倾玉此前破开的空洞飞出,同样的狼狈。
“居然是你。”图朵拉的声音中满是惊讶,仿佛此人与她非常相熟。
“许久不见了,朵拉。”男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神情冷淡,与图朵拉惊讶且泪光盈盈的脸形成了对比。
这种能人异士必然不好请出山,但苏子樊却将人请了来,还只是戍守这样一座城池,夜倾玉对苏子樊有了另一种看法。
“穆拉哥哥,你为什么在这里?”图朵拉泪光盈盈的看着名为穆拉的男子,“为什么阿爸阿妈都说你不要我们了,你到底去了哪里?”
穆拉,不,应该是图穆拉走向图朵拉,摸了摸图朵拉的脑袋,宠溺的笑了笑。
‘啪’,久不见二人下来的夜少礼上了城墙便见一名男子摸着图朵拉的脑袋,看不见图朵拉的表情,却看得见一身狼狈的夜倾玉,下意识的就挥手把图穆拉的手挥开,横剑挡在两人之间,眉眼之间全是戒备的冷峻。
夜倾玉也没想到,这个困住自己多时的奇人竟然是图朵拉的熟人。
“走开。”图穆拉的神情冷淡,挥手想要将夜少礼赶走。
却不料图朵拉突然伸出手来握住了图穆拉的手,“穆拉哥哥,别伤害他。”
图穆拉阴沉的脸打量着面前横剑将图朵拉护在身后的夜少礼,“这小白脸?”
夜倾玉是看明白了,这算不算是夜少礼的大舅哥?只是这大舅哥来者不善呐,起码眼下还是敌,能不能化敌为友就很难说了。
起码这句小白脸大约是从军多年的夜少礼并不想听的,小白脸这三个字绝不会是什么褒义,何况图穆拉一脸的鄙夷,就差没有明着说夜少礼配不上图朵拉了。
其实夜少礼看起来并不像小白脸,只是大约在哥哥心中,想抢走自己妹妹的都是小白脸,就像顾逸晨在夜少礼心中就是个小白脸一样。
尽管比起顾逸晨来说夜少礼更像是个小白脸。
夜倾玉的长相思仍旧握在手中,夜少礼的剑也仍旧护卫在图朵拉面前,“朵拉别怕。”
你哪里看到人家怕了?夜倾玉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表情也有些控制不住的抽搐。
图朵拉松开图穆拉的手,将夜少礼推到一边去,“走开走开,我去看看倾玉。”
就在图朵拉脱离夜少礼保护范围的时候,图穆拉突然袭向图朵拉。
夜少礼来不及发出呼喊就扑了上去,生生的受了图穆拉一拳,落地翻滚,感觉自己的气力一阵汹涌的翻滚,可是却没有时间为自己平复气力,狼狈的扑向图朵拉,却晚了一步,图穆拉已经将图朵拉拿捏在手心,手指锁喉。
“为什么?”图朵拉涨红了脸。
夜倾玉与夜少礼都不敢再轻易妄动。
“为什么?朵拉,我的好妹妹,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时候离开寨子的吗?”图穆拉笑的欢畅,笑的眼泪都要掉下,“苗家人最注重信誉,救命之恩不能不报,只要前方攻破皇城,我自会放了朵拉,你们倒是可以暂且安心的在城中住下。”
夜倾玉的脸在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试图说服图穆拉,“你可知这一路并非只有霜降城可以前往皇城?”
“我当然知道,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可是你们汉人常说的,其他地方我管不到也管不了,只是霜降城这条路你们必然是不能走的。”图穆拉带着图朵拉转身离去,“那小白脸,你挺不错的,若是你能挺得过这关。”
气血的翻涌让夜少礼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突然在心底里涌上一种异样的渴望,经历过人事的夜少礼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咬紧牙关,咬着牙,话语从咬紧的牙关中一字一字的蹦出来,“把。。。。。。我。。。。。。绑。。。。。。起来。。。。。。”
夜倾玉不明所以,可是看着夜少礼的眼睛变得猩红,夜倾玉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时的夜少礼几乎已经失了理智,抱紧了夜倾玉,仅有的理智将自己拉回来,自己无力的翻滚了几圈远离了夜倾玉,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的掌心在这片刻之间已经被自己掐出了血。
不再迟疑,夜倾玉上前一掌便将夜少礼打晕了。
停留在霜降城?夜倾玉自认没有这个胆量,霜降城在之后的很多年里都会是一座死城,伴着数量这样巨大的尸山血海,她是没法像图穆拉所说的安心的在城中住下的。
这样多的尸首也必须尽快掩埋,数目如此可观的尸首一旦腐烂那个味道是没法闻了,这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随时会爆发的瘟疫。
城外的野兽群已经散去,夜倾玉命令活着的人迅速掩埋尸体,不免引起了众人的抱怨,可是此前也曾经有人见过瘟疫,知晓瘟疫的可怕,没时间抱怨就马上动手掩埋。
挖坑这件事本身就极为耗费气力,何况如今的情况是以不足万人的队伍掩埋数万人的尸首。
城中百姓家的锄头都被分给这些幸存的人,没有分到锄头的人就用铲子,用菜刀,甚至用手中的兵器与双手刨土。
世间之人大多都很爱惜自己的性命,人活一世不易,都想多活些时间,这些人也不例外。
尽管都是战场上活下来的人,但却从没有人看到过这样的场景,有的尸首没了耳朵,有的没了鼻子,有的被咬的面目全非,在挖坑的时候大家都尽量的不去看那些尸体,尽管如此,那样惨烈的景象还是印在了众人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夜少礼在这段时间里已经醒来,维持了小半天的清醒,然后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沉睡之中。
在大家拼命挖坑埋尸的三个日夜里都不曾醒来,直到这些被冻在一起的尸体全部被掩埋后,夜少礼才缓缓醒来,这时仅余的这几千人里已经有些人受不了这样的煎熬选择了结束自己的性命。
☆、第九十五章 再遇林妩儿
等候在溯源关的大军等来了一群互相搀扶着,几乎没了人形的人,大约这样的惨状也没法说是人了。
与其说他们是走回来的,不如说是靠着一股想要活下去的信念飘荡回来的。
走近溯源关不久,这些疲惫的将士们便靠在墙边沉沉睡去,戍守溯源关的将士们沉默的将这些人一个一个疲惫的袍泽战友抬回暖和的屋内,那些常年锻炼的汉子们第一次这样轻,两颊凹陷,汗透的棉衣黏腻的粘在皮肤上。
夜倾玉的双眼满是血丝,本就已经极度消瘦的脸庞愈发的小巧,被夜少礼抱回溯源关交给夜青染的时候已经有些恍惚,目光呆滞,虎口上布满了一个又一个血泡。
这些幸存的人中,只有夜少礼的精神不算太差,霜降城的食物他们不敢轻易食用,烫了很多遍的食物已经没有了味道,但是为了活下去,都只能少少吃上一点,每个人都在害怕,害怕自己身边的人吃了霜降城的食物喝了霜降城的水之后变成那样的怪物,连日打仗的时候也有,可这样让人难熬的三天让这些人的精神都已经面临崩溃,从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要疲惫。
夜少礼醒来的时候大家就已经是这样的草木皆兵,可是夜倾玉用饭用的并不担忧,他也不担心图穆拉会再害他们一次,可是他三天没有进食,夜倾玉并不敢让他多食一点,不过是担忧他的身体罢了。
要说夜青染欣慰的就是好歹自己的一双儿女还活着,尽管样子都狼狈了一些,可是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唯一不怎么疲惫的夜少礼在用了一顿勉强像样的饭食后被夜青染命人上上下下的检查了一番。
“你们入城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夜青染在等待着夜少礼用过饭食,被检查过身子并无大碍之后,将自己连日来的疑问问出了口。
听到夜青染问这件事,夜少礼端着饭碗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虽然仅仅这样一下,但却让夜青染心中那根弦绷在了一起。
入城之后发生了什么吗?夜少礼看向夜青染,仅仅一眼就将眼睑垂下,声音很轻很轻,轻的让夜青染险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霜降城,如今倒真如这名字一般,霜降,整个霜降城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我们也险些没能活着回来。”夜少礼想起了图朵拉,虽然觉得图穆拉应该不会伤害图朵拉,可是夜少礼还是不免担忧,重要的是沉睡的那三天他都没有帮上大家的忙,那样疲惫的情况下还要照顾他。
“发生了什么事?”发问的人是顾逸晨。
夜少礼嘲讽的冲着顾逸晨一声冷笑,那个样子完全不像是以前的夜少礼,此刻的夜少礼仿佛心中住了一头发狂的野兽,“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退回溯源关后,倾玉下令关闭霜降城的城门,变故就从关闭城门后发生的,那些守城的官兵与百姓都变成了吃人的怪物,那一万多将士有一大部分是被咬死的,还有一部分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自尽了,人吃人的场景就在眼前,你们这些人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呢?呵,是了,幸而你们不在,那样的阿鼻地狱,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和倾玉都不曾经历过这一切,我甚至不知道,倾玉究竟是用怎样的心情来镇定的指挥余下的人将那些百姓于袍泽的尸首掩埋,可我作为倾玉的哥哥竟然没有陪着她。”
夜少礼很难想象自己若是没有昏睡,会不会像是其他那些自尽的将士一样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而选择自尽,他在抱夜倾玉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象,如果自己是夜倾玉,自己是不是也能够坚持下去,是否也能藏住自己心中的汹涌,表现的如同夜倾玉这样镇定,可他的自责也是真的。
“少礼,没事了,你没事,倾玉也不会有事,等倾玉醒来我们再说其他的。”夜青染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样,很想说撤军回家,可是他也知道夜倾玉心中有恨,若是不抓住这样一个机会,她一定会失望透顶的。
阴沉的双眼缓缓地看向夜青染,“不,绕开霜降城,直奔皇城,没有时间磨蹭,我们不能看着这样大好的机会溜走,爹,快点打完我们回家吧,我想娘亲了。”
这样阴沉可怕的双眼,夜青染从未在夜少礼眼中见过,他无法想象这三个日夜里霜降城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却能从夜少礼的改变中看出霜降城在那三个日夜里必定是发生了惨痛异常的事情。
夜少礼出面讲明可能会有瘟疫,为了安全起见选择绕开霜降城,几乎是所有将领都赞成的事,数十万大军不能拿来冒险。
唯独夜少礼心中清楚,如果继续走霜降城,图穆拉一定会再出手阻止大军前行。
大军开拔前夕,夜倾玉醒了,在那样疲累劳累的情况下,靠着对报仇的执念强行从梦境中醒来。
绕道后的第一座城池,江成雄与部分苏家军联系上苏长宇,里应外合的将这座城池拿下。
大军疲累,夜倾玉清楚,下令全军城外修整,自己则进了城。
说那样的场景对她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一身男装的夜倾玉无意识的飘荡进了一家名为春风阁的青楼。
夜倾玉身上的衣裳一看便知价格不菲,春风阁的老鸨马上迎上来。
这样的战火因为江成雄等人的帮助,使得战火没有过多的影响到这座城池的生意。
穿着暴露的姑娘们一个劲的往夜倾玉身边挤。
夜倾玉皱了皱眉,“给本公子一个隔间,来两壶好久,用不着姑娘。”
“哎哟,公子,上我们春风阁来的哪有不用姑娘陪的呀?”老鸨看起来三十有五,手中的帕子带起一股胭脂味,熏得夜倾玉的眉头皱的更紧。
“就是啊,公子可是瞧不上咱们姐妹的相貌不成?”身边的姑娘们叽叽喳喳的,吵得夜倾玉心中烦不胜烦,抬脚就要往出去走。
一道夜倾玉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将夜倾玉的脚步生生的定在了原地,“红衣公子这就要走了吗?”
夜倾玉猛然回头,“妩儿。”
☆、第九十六章 玉长安之死
“妈妈,妩儿来陪这位公子,相信公子不会不给妩儿这个面子的。”三年多未见的林妩儿愈发的妩媚动人,眉眼间都是如丝的魅惑,一身妖娆的红衣与夜倾玉的红衣相互成映。
“那是自然,公子请公子请。”老鸨笑眯眯的开口。
周围的姑娘见人被林妩儿带走,不甘心的在背后翻了几个白眼,又开始了自己的迎来送往。
坐在这里,看着面前的林妩儿为自己斟酒,夜倾玉将杯中酒一口饮尽,“妩儿,这三年来你过得如何?”
林妩儿掩唇一笑,看不出真实的情绪,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假笑,像她这样的女子就是这样的命运,她最初也想挣扎,可是却没有了挣扎的希望,“夜亲王郡主,我以为你会问起长安如何了,没想到你先问起了我。”
这样的话语,明显就是怨了恨了的,夜倾玉起身缓缓跪在林妩儿面前,“原来竟是你救出了长安表哥,妩儿,倾玉欠你一命。”
“欠?其实不欠的,红衣,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来找他,他也一直在等你,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去见他一面。”林妩儿的眼中有一丝复杂。
“自然是要见一面的,只是我如今带军回来,身份不敢与人知晓,长安表哥也还得托你照顾。”夜倾玉冲着林妩儿刚要磕头。
林妩儿连忙将她拉起来,眼神复杂,喉中泛起一抹苦涩,咽下这苦涩几乎用尽了林妩儿全身的力气,“待你见过他之后再说吧,看你眉眼间全是疲惫,在我这里先好好歇息一阵,等天色晚些我再带你去见他。”
话音落,林妩儿便奏起琴音,双眼深深的看着夜倾玉,那样迷茫的眼神,有挣扎有犹豫。
夜倾玉并不推辞,躺在林妩儿那张红的夸张的床榻之上就沉沉的睡去。
夜色渐浓,林妩儿叫醒夜倾玉,二人简单的用了一点饭食,夜倾玉便准备随着林妩儿去瞧瞧玉长安。
出门前,林妩儿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盖着白布的小篮子,白布下看不出究竟隐藏了什么东西。
出门前,林妩儿给自己蒙了一块红色流苏的面纱,取了一袭黑色纱巾罩面的斗笠给夜倾玉。
神神秘秘的林妩儿让夜倾玉的心中浮现起一丝不安。
当路途越走越偏僻的时候,夜倾玉终于知道自己到底不安在哪里。
“就在那,你去陪他说说话,我去前面的屋里做饭,你若是说够了就来用点粗茶淡饭吧。”林妩儿将手中的小篮子塞进夜倾玉怀中,脚步匆匆的走了,甚至不敢回头,害怕夜倾玉看见她的眼泪。
能够复仇这件事几乎占据了夜倾玉所有的心神,她甚至忘记问苏秦等人,当初林妩儿带走的人是谁,去了何处,如今故人只余一柸黄土。
小篮子里的东西夜倾玉不用猜也大约知道是什么了,揭开白布,将篮子中的吃食放在那个仅有一方木匾的土丘前,用林妩儿准备好的火折子点燃了香烛,烧起了蜡纸,看着那一方连名字都不曾写上的木匾,还有那些吃食,都是玉长安生前最喜欢的。
“长安表哥,倾玉来晚了。”夜倾玉跪在墓前,眼前是玉长安泛着傻气的笑,是他藏在玩世不恭下的温柔,“原本答应倾欢姑姑要给玉府留下一丝血脉的,可惜倾玉食言了,你们且等等,不要走得那么快,倾玉马上就送那些刽子手去与你们陪葬。”
夜倾玉与玉长安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话可以说,尽管与玉长安如此相熟,但却没有那么多话可以说,说了有什么用呢?说了,地下长眠的人也听不到了,即使在天有灵的听到了,那又能如何呢?
最后一句话说完,纤手一挥,眼前的纸钱与香火便在顷刻间化为灰烬,清风一吹便没了影子,除了地上焦黑的的痕迹外,几乎看不出有人曾经在这里祭拜过谁的痕迹。
到了不远处的小屋,夜倾玉还没进门就闻见了饭菜的香味。
“说完了吗?怎么没多说几句?他一直说你不会那么轻易的就丢了性命,如果知道你还活着,他一定很高兴,毕竟他那么喜欢你,红衣公子,坐吧。”林妩儿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她的表情,忙忙碌碌的将饭菜一份一份的端上桌。
夜倾玉拉住了林妩儿,“你坐吧,我来端。”
“没事,就剩一个汤了,坐吧,你尝尝做的怎么样。”林妩儿低着头有些焦急的甩开了夜倾玉的手,钻进后厨许久才出来,面容上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
二人相对无言,片刻后,林妩儿才低低的呢喃了一句,“长安那个呆子生前最爱吃我做的饭,明明我做的那么难吃,但他每次都笑着说好吃,都吃的干干净净的。”
“妩儿,长安表哥是怎么死的?”夜倾玉放下了碗筷,她无意揭开林妩儿的伤疤,可是她很奇怪,为什么明明已经逃走了的玉长安会突然殒命。
林妩儿也放下了碗筷,眼神有些恨意,也有些怀念,“那时候,我赶到的时候玉府的人被困在大火中,大火越烧越大,很多人已经开始晕厥,玉长安的爹爹将已经昏迷的玉长安交给我,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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