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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心曲-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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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跟完了《碧心曲》,谢谢大家容忍了这个不完美的结局。
还要感谢从《云青鸟》跟到《碧心曲》的各位:慕容青云,爱虎啸,庄子上,金陵美钗,endlesssky,ym84704439,江林起点,qry1988,和许多我找不到名字默默跟书的书友。
还有许多打赏我的书友:endlesssky,不记归,疯子闲人,幽冥王king,奕剑江南,苣幻。
以及阮颂,感谢你追故事的热情,让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更加开心了。
我一贯恶趣味,写的故事题材冷门,文笔又偏幼稚单调,能有你们喜欢,真的很开心。
※关于《云》和《碧》
《云》是我第一次写故事,一开始凭着一股热情,写了5000字就发现写不下去了,因为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但是又觉得既然开始了就不能中途放弃。所以《云》的前面几万字,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满意。再加上它是第一人称,受众应该更少。唯一自得的是:这个故事我写的时候特别的一气呵成,情感表达的简单而真挚。我曾想过将它改成第三人称,但是后来还是放弃了,因为我觉得我没法改出一个这样一气呵成的故事。但是没想到还是有一些书友愿意跟读下去,实在是非常的感恩。
《碧》是《云》的续篇,因为我写完《云》后,就会在想衡俨这样的人,会怎么在思念中渡过他的余生?于是才有了《碧》,因此《碧》的主题被设定成了“相思”,也因此《云》的女主和《碧》的男主,被刻意地设定成了性格相似的两个人。甚至有细心的书友,可能会发现,《云》和《碧》里面的两本书里有很多话也是一样的。
因为《云》和《碧》,是一个镜子的两面,而这面镜子就是“命运”。两个故事里的人,都被命运操纵,无法摆脱,即便努力,亦徒劳无功。可我们谁又不是呢?
《碧》里的每一个人,更都被相思之情折磨,没有一个人能圆满,除了邱绎。可邱绎就真的圆满了吗?香馨与孟得二十载夫妻,心里头跟明镜似的,邱绎会真的不明白碧落的心思吗?
邱绎是个很好的人,可是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理解过碧落的心。这个世界上,就会有些人,对你很好很好,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走不进你的心里;而有一些人,与你若即若离,隔着海市蜃楼,可你却知道,他才是你要等的人,比如乔瑜之于碧落。
人生就是这样,充满了悲伤与遗憾,也充满了美妙与不可思议。
另外,还要感谢各位,能够容忍让身为男主的乔瑜,在第二卷才出现。若没有“魂牵梦萦”的第一卷,又怎么能算的上相思。
有人让我在《碧》里给衡俨与青鸟一个好结局,不知道《碧》的尾声,对他们来说算不算一个好结局?
※关于签约
我在《云》的结局说:如果可能,《碧》尽量不签约。但是我食言了,因为我意识到只有签约,小编才会给推荐,虽然少的可怜,但是总能让多一点的人看到。为了这么一点私心,请原谅我食言,继续签约了。
不过我答应了,在《碧》里面告诉大家《云》的结局,好在这一点我做到了^…^。
※关于新的故事
现在暂时没有写第三个故事的打算。
不过我发誓如果要写新的故事,我一定要写一个happyending的,无论中间有多少波折,就算硬拗也要拗出一个“在一起”来。
《云》里面是以青鸟的道家思想贯穿始终,《碧》里面借用了许多美好的古诗。而如果要写新的故事,我会尽可能的舍弃掉这些附加在上面的东西。那么,可能故事就会变得没那么吸引人,但是我还是想试试看。
如果有新故事的话,我会在《云》和《碧》里推送消息告诉大家的。
※最后
希望看过我故事的人,无论你们是从什么样的渠道看到的,若是喜欢我的故事,请给我留言,投票,给我一点鼓励罢。若是不喜欢,也请给我一些意见,让我能改得更好。
谢谢你们,我爱你们!
尾声二
更新时间2014…6…2 10:28:54 字数:2234
熙成十三年三月,曲靖城东,一座古旧的宅院。宅院大门上的黑漆几乎已经褪落殆尽,露出了浅浅的白杨木本色。
一名中年男子身着蓝衫,自东策马而归。他到了宅院前,下马,伸手便推开了大门。一名白白苍苍的老者,正立在门后等他。
“侯爷,您回来了。”
“四平叔,怎么在此候我?”男子奇道。
“侯爷……”老者停顿了半晌,从袖中取出了一道带玉轴的杏黄色绫锦,两手托着,恭恭敬敬地呈给这名男子,哽咽道,“侯爷,皇上终于准了你的辞呈。”
男子一怔,瞧着老者手中的玉轴绫锦半晌,伸手扶助了老者的双肩,和声道:“四平叔,只好再劳烦你,将府内安排妥当。我会与你同老赵,一道去南海……”
“侯爷,我同老赵都是快入土的人了,去哪里有什么关系?”老者回身瞧了瞧门房内一人,鼾声正打得震天响。他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是为侯爷高兴……”
男子微微一笑,也不展开这绫锦看上一眼,只大步朝内而去。老者拭着泪,慢慢地关上了大门,嘴里仍嘟囔道:“南海气候和暖,是个好去处。侯爷,昭南山青水秀,不如咱们去昭南……”
“侯爷,邱将军半年前来信,不是请你去嵚州吗?不如……”老者高声叫着男子,突然又收起了声音。他轻轻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老糊涂了,去嵚州做什么?不是惹侯爷伤心么?”
他年老眼花,只顾着自己唠叨,却没留意到那男子早已经听到了他的话。男子怔立了许久,才慢慢朝自己的无待居而去。
一弹指,十三载已过。
这十三年,他战战兢兢,尽心辅佐,清除叛党,安定朝堂,又为其余四位皇兄安排了妥当的去处。除了谢绝了皇后妹妹的婚事之外,他谨小慎微,无一事违逆皇帝,终于叫皇帝对他去了疑心,更信任有加。如今国中节事持盈,总算未曾辜负先皇的嘱托。
可这天下的事情,终究是要决于皇帝,而非他常明候。
熙成三年,他将御林军四营的令牌归还给了皇帝;熙成七年,调动天下兵马的兵符,亦被送到了皇帝宫中。两年前,他又亲手将白玉扳指埋到了镜湖山的孤坟前。
半年前,他请辞常明候爵位,皇帝一再挽留,以常明候辅国有功为由,拒不应允。而这第四次,皇帝终于肯了。
十三年前,他风华正茂,而今韶华将去,他才终于可以真正似闲云野鹤。
他坐在无待居里,少黧放在桌上一侧。这十三年,少黧相伴左右,可他从未再吹过它,从未再吹过那首《白云》曲。
他正瞧着手里的一封信。是半年前自嵚州寄来的一封信。
瑜兄台鉴:
闻君于朝上请辞,有去国之意,满朝哗然。知君素存五湖之心,而今之举,亦意料中事。
越年江头日暖花开之时,祈君可得偿夙愿,弃人间事,从无穷游。唯君若途经嵚州,盼至舍下盘桓数日。阆华山上,桃花百株,吾妹亲手所植,迄今一十三载,候君至,共赏之。
切切!
邱绎敬上。
他瞧着信良久,不知觉地哂笑。他竟不知,邱绎还有一个妹妹。其实也难怪,这十三年,除了公务之外,他再不曾问过邱绎一句其他,他怎会晓得他还有一个妹妹。
他不问,他又怎么敢问?
一十三载,足够那名黄衫女子改穿了大红嫁衣,挽起发髻,为邱绎生一双可爱的儿女。
一十三载,亦足够他尘封往事,湮灭往昔。
可唯有偶尔夜深孤坐,望见天上明月,光华普照曲靖,他才敢低头去瞧自己的心扉。那里,亦有一颗桃树。
一十三载,足够它开枝散叶,花开若霞。那每一朵盛开的桃花上,都缀着一个叫“碧落”的名字。
可他,已失了资格去唤她的名字。
※※※※※※※※※※
昨夜刚刚下了一场春雨。春携连宵雨,桃花次第开。
十三年了,他再一次站在阆华山的半山坡上。邱绎未曾虚言,这里竟真有百株桃林,一夜春雨过后,眼前遍地桃花飘落,香染碧草。
他仿佛见到了西王母的瑶台。
他终究还是来了。他与四平、老赵渡过了暮江,已经到了丹州,可他却独自改道回了嵚州。只叫四平先带老赵到南海安顿下来。他不曾说他要去何方,四平也没有问,只是愁眉不展地望着他叹气。
他终究还是想要来瞧一瞧这阆华山的桃花。只是他不愿惊扰邱绎,不敢惊动那女子的平静岁月。他只想悄悄而来,再静静而去。
眼前桃花开的正艳,他却不知不觉在桃林中迷失了方向。只隐约瞧见前方桃林的尽头,有一座茅屋。
他正欲朝茅屋而去,树下忽然闪出了一名女子。她身穿杏红色的裙子,面容姣好,只是眼神有些迷离。她指着他道:“我认得你,是你夺去了我的火把……”
他也认得她,淡笑道:“常玉,你仍住在这里么?”
常玉一把拉住他,指着桃林道:“你瞧,我摘到桃花了。这么多桃花,都是我摘到的,好看么?”
“好看。”他微微而笑。
常玉听他赞这桃花,不住地拍手,欢喜道:“你真是个好人,前面还有好多桃花,我带你去看……”
常玉拉起他的手,朝前面奔去。他不忍叫常玉失望,左右无事,便快步跟着她。不过片晌,常玉便停下了脚步,问他道:“这里的桃花,好看么?”
可他却再没有回答,只望着眼前的桃树,竟然愣住了。
前面树下,跪着一位黄衫女子,正在用手为一株细幼的桃枝培土,时而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只笑道:“阿玉,你又淘气了么?”
他突地抓紧了手中的少黧,鼻头发酸,一股情绪直冲咽喉,叫他不由自主地一阵重咳。
那女子盈盈转身,眼神清澄,瞧见了他,他亦瞧见了她。
她有些怔愣,又有些慌张,低下了头去。可待她抬起头时,那笑靥灿若明月光,两个浅浅梨窝若隐若现。
春风拂过她的脸庞,仍是十三年前的俏丽模样。
她将相思化成风,埋入土,栽出这满山的桃花,只为候他而至。春风抚过桃林,吹落了花瓣如雨,连他手中的少黧,亦似不甘寂寞,迎着春风,呜咽作响。
它已寂寞一十三载,那一首《白云》曲,终该在这桃林下再响起。
他缓步向前,她含笑相迎。
“乔瑜,你来了。”
(以此临时起意+画蛇添足的尾声二,送给喜欢圆满的书友们,愿大家终得圆满。)
番外 1/2 万物化淳
更新时间2014…6…4 4:23:16 字数:3840
熙成十三年,四月十五,南海郡。
官府馆驿旁的一宽阔空地上,临时搭起了一间绣楼,有两层楼高,四面用彩布围着。绣楼前聚滿了人群,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一位年逾四旬的老者,面阔耳小,衣着甚是华贵,从绣楼的二楼出了来,站在围栏旁。他一扬手,锣鼓声便立刻停了下来了。
老者又示意围观的百姓安静:“各位乡邻,老朽罗方,是本地的驿丞。小女罗氏,年已十八,未曾婚嫁,一心只求上天赐一段姻缘。故今日设抛绣球招亲,但凡男子,年纪相当,不曾娶妻,若能拾得绣球,便是我罗某人的女婿。”
“好。”楼前围观的乡邻齐齐爆了一声彩。
绣楼里出来一位娇滴滴小姐,绿柳蛮腰,真有沉鱼落雁之容。她手抱着绣球,站在围栏前。她眼波朝左,人群便朝左拥去,她眼波向右,人群又向右挤来。
日光耀目,她哪里能瞧得清下面男子的相貌身形,突然心中后悔,实在不该如此草率地决定自己的终身,可话已出口,便如水泼在地,再难挽回。她索性心一横,将眼一闭,就将绣球抛了出去。
前面一个文弱书生使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扑,接住了绣球。不料旁边又涌过来几个年轻人,从书生手中抢过绣球,后面的几条壮汉亦不甘示弱,也冲了上来。
旁边瞧热闹的人,都高声起哄。这几人越抢越是起劲,互相推搡,一人手一挥,那绣球朝着馆驿大门直飞而去。门内正出来一双男女,好巧不巧,那绣球正正掉入了男子的手中。
那男子年约三十余,身着蓝衫,背后插了一只短箫;风姿特秀,朗朗如日月入怀。他身边的黄衫女子,明眸皓齿,玉立亭亭,瞧起来已有二十七八的模样,却还是一副待嫁的闺女妆扮。
男子托着手中的绣球,瞧着绣楼,满脸错愕。他旁边的女子,却扭过了头去,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
罗方早已带着几名家丁,从人群中穿了过来。他见了男子气度萧然,心中已有几分喜欢,可见他身边站了一名女子,便干咳了两声,拱手为礼:“未知公子姓氏,何方人氏?是否婚配?”
男子亦回礼道:“在下曲靖乔氏,尚未娶妻。今日……”
“乔公子……”罗方一听“尚未娶妻”四字,心中大喜,再顾不上听其他。他一招手,家丁一拥而上,推着男子便朝绣楼而去。
“碧落……”男子回过头,一脸的无可奈何,唤那黄衫女子,“碧落,你……”
“人家小姐的绣球抛中了你,众目睽睽之下,你想不认么?”碧落一边笑,一边挑着眼瞧他。
从前朝堂大事,皆决于你常明侯之手,可不知这寻常百姓的家务事,你可能应付得来么?她只觉得好笑,又一心要看他的笑话,竟然将自己靠在了驿馆的门上,笑盈盈地望着他,被十来个家丁拥着,进了绣楼。
不过片刻,罗方又从二楼出来,高声道:“诸位乡邻,小女今日得配高贤,诸位皆是见证。今晚礼成之时,请诸位都去我城南罗宅喝酒,每人再赠银一两,不醉不归。”
碧落心中一惊,站起了身子,却见到男子被人拥着,从绣楼里出来,骑上了马,头也不回,朝南而去。前面的人群又齐齐大嚷着“不醉不归……”,如潮水般涌了上去,将她与男子隔了开,瞬间便不见了那男子的身影。
“乔瑜……”碧落不由得惊呼一声,正要跟上,驿馆里又跑出来一名女子,抓住了她的胳膊,埋怨道:“碧落,这地方不好玩,我要回阆华山。”
“阿玉,你……”碧落又慌又急,一时说不出话来。可那女子紧紧攥着她的手不放,硬是拖着她朝驿馆内走去:“这里又湿又热,我要回去,我要回阆华山……”
※※※※※※※※※※
明月在天,暖风满院。
碧落一人坐在驿馆内的庭院里。她好不容易安抚了常玉,又哄了常玉睡下,眼下已是戌时末,可乔瑜却仍未回来。
若是成了亲,眼下正好是洞房花烛之夜。芙蓉帐暖,春宵苦短,他怎会舍得回来?
可他当初不是连皇后妹子的婚事都回绝了么,如今又怎会答应这样的一门亲事?可想起方才那位罗小姐,她不过年方十八,青春正茂,我见犹怜,乔瑜便真的不动心么?
若不动心,他怎会迟迟不返?
还是他出了事情?可除了成亲,又会出什么事情?
明晓得他不是那样薄幸的人,可为何又怕他会做那样贪新厌旧之事?
早知如此,不若当初鱼沉雁杳,各安天涯罢了。碧落心中气苦,竟又怪上了自己,早上只贪笑而置身事外。若再回到早上那时,她定要指着那叫罗方的驿丞,痛骂一顿。
可她与乔瑜,未结丝萝,她又哪来的资格去指骂罗方?
阆华山上,多年只与桃树相伴,原以为自己早已收了心,定了性,效庄子“持竿不顾”。可一遇上他,什么淡泊,什么泰然自若,都化成了一缕轻烟,袅袅飘走了。
她心中似有丝网,百结千转。每一个结都因他而系,每一个结都因他而不肯解。
她叹了口气,起了身,朝自己的房间而去。才推开了门,便听见远处乔瑜唤她的声音:“碧落……”
她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高悬的心落下了一半来。可她却不愿理睬他,只是扶着门,微微侧过头瞧他。
他站在庭院中,仍是出门时的一袭蓝衫,面色也如常,似乎也未饮酒。她的心这才算是落了个踏踏实实。可担忧一去,恨怨妒恼却堵上了心头。她拒不回头,只冷声道:“常明候,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么?”
她恼他怨他远他,便会唤他常明侯;若她念他亲他近他,才会唤他的名字。他心中如明镜般一清二楚,十三年了,她仍是未变。
“碧落,怎么又这样唤我?”乔瑜叹了口气,上前了几步,站到了她的身后。
他只一靠近,碧落便觉得身后微微发麻。她心悸非常,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只是勉强沉着脸,瞧着自己扶在门框上的手。
屋内的烛光,天上的月色,互相辉映,映在碧落手上发上,映得她玉腕香腮,面上宛如桃花静静而开。她也该有三十余岁了,可怎么仍是那般姣俏,轻颦薄怒,一如当初乾极殿前那碧玉年华的小姑娘。
这一十三年岁月,亦竟似在她身上毫无痕迹一般。他看得有些傻了,又想起了那夜乾极殿的偏殿里,她偎在他膝上的情景。
“你不是在做人家的乘龙快婿么?”碧落见他不出声,嗔怒了起来。可她又觉得那脊背上奇怪的酥麻之感越来越强烈。她一愣,正欲转身,忽然一双手掌伸来,一个温热的身躯贴住了自己,她已被他抱入了怀里。
他贴着她的身子,将自己的头贴在她的肩上。她的耳边听的到他细碎的呼吸声,听到他温和的一呼一吸。
她的心顿时跳得飞快,脸上也泛起了潮红。她不敢回头看他,半晌才轻声道:“乔瑜,你做什么?”
乔瑜不说话,只是静静搂着她。良久,碧落才转过身来,用手抵住乔瑜的肩膀,想推开他:“你回去……”
乔瑜仍是默默而不出声。她抬起头,却瞧见乔瑜目光潮润,情热如火毫不掩饰,只是盯着她,叫她无所遁形。碧落顿时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双手发软,勉强着道:“你回去……
她话音未落,唇就被乔瑜的唇,轻轻地吻住。她的唇那么冰冷,而他的唇却是那么炙热。他的吻轻轻地落下,温柔之中竟似带着桃花的香气。让她不自觉地便浑身发抖。
乔瑜感觉到她在颤抖,可他却觉得自己的心也似乎跟着她颤栗着。他闭上眼睛,深深地辗转地吻她。他紧紧地吸吮着她娇嫩的唇瓣,贪婪地纠缠着她舌尖的柔软。
十三年的思念之情,只这一吻,又怎可消解?
碧落觉得自己又有些昏沉,心跳得无法自制。只觉得天地间万物化淳;氤氲透骨的,一层一层都是那桃花的娇艳与清香。
就不欲人,和不欲出。
明明是他从前曾教导过她,不可太过沉溺于物。可为何此刻两人,将这些统统都忘到了脑后,沉浸其中,无法抽身?
情难自禁时,什么古圣人之言,原来句句都是扯淡。
直至许久,他的唇才肯松开了她,而双手却仍不肯放开。他深深地凝望着她,她却羞红了脸,只靠在了他的胸前。
“碧落,你我之间,平白少了这十三年……”乔瑜抱着碧落的手一紧,哑声道,“我一分也不愿再虚度这光阴。碧落,我……”
满院已是这样旖旎的风光,他是不肯虚度什么光明呢?碧落的脸越来越红,越埋越低,却没有逃离他的怀抱。
“侯爷,侯爷,你终于到南海了……”庭院里突然响起了仓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把苍老的声音。
碧落心头一慌,慌忙推开了乔瑜,站到了一旁。
乔瑜亦连忙回身,挡住了来人,问道:“四平叔,怎么此刻才来?”
“我今日出门办事,那驿丁告诉了老赵你到了驿馆,可这老赵糊涂,方才睡醒告诉我你在驿馆,我便赶来了。”四平匆忙回答,又奇道,“侯爷,怎么将整个驿馆都清空了,这么大的阵仗?”
“我到了南海,总得叫皇上知晓我的行踪,免得他心中不安。”乔瑜淡笑道。
“这位姑娘是……”四平这时才见到乔瑜的身后还站了一个人。他上前两步,仔细地打量了碧落一番,半晌才颤声道:“碧落丫头,是你?”
“四平叔,是我。”碧落闪出身子,深深一福。
“真的是你?”四平又靠近了瞧着碧落的衣着装扮,见到她面上的红晕,又瞧见乔瑜面上亦有些狼狈之色,顿时了然于心。
他突地放声大笑:“好,好。”二话不说,转身便朝外快步离去。乔瑜一哂,忙唤道:“四平叔,你去哪里?”
四平驻足转了回来,笑道:“这几日我为侯爷置办宅院,瞧中了两所宅子。一家背山面海,景色好,又僻静,只是小了些。我本想着侯爷喜欢清静,下午刚刚给这家下了定。可我没料到碧落丫头也来了,我这就去退定,换那所城内的大宅子。这往后人多了,自然是大点的房子好。”
“不过是多我与阿玉两人,何必要这么麻烦。便选那所清静的宅院便好了。”碧落心中虽觉羞涩,却仗着同四平多年熟稔,忍不住出言相询。
“咳……”四平连忙摆手道,“哪是只多你一人?总得有人伺候你和侯爷,将来再有那么多的少爷小姐……”
“哪里来那么多的少爷小姐?”碧落一怔。却见到四平笑眯眯地瞧着他,乔瑜立在一旁,面上似笑非笑,想笑又不能笑。她突地明白了过来,脸一红心一慌,顾不得礼数,“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躲进了房里。
只听见房门外四平哈哈的笑声,又听见乔瑜道:“四平叔,不必麻烦了,你喜欢哪所宅院便是哪所罢。”
“我倒也中意那家清静的,这十多年,常明侯府进进出出人太多,实在是烦了。可眼下碧落丫头不是……”
“不妨事,便定了这家吧。我自有安排。”乔瑜笑道,“只是还要劳烦你一件事。”
番外 2/2 五湖相随
更新时间2014…6…6 4:28:24 字数:4692
“请侯爷吩咐。”
“我今日到驿馆,特地大肆张扬,可这管事的驿丞却丝毫不知,只晓得拉我去同他女儿成亲。我见到了他家,见他家中行事铺张,奢靡无度。一个小小的驿丞,平日做事怠懈不说,怎还有这么多的身家?后来与他一番交谈,才晓得这里的郡守罗元是他兄长。”乔瑜沉吟道,“可我记得罗元总说为官清贫,眼下对自家兄弟却如此放纵……四平叔,我想再劳烦你,叫人去瞧瞧仔细。”
“好,我这便安排人去。”
只听得一个脚步声远去,想是四平趁夜又去办事去了。可乔瑜呢?
碧落背靠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终于又听见门外有人轻轻叹了口气。她晓得乔瑜仍在门口徘徊,不禁心中微喜。
她屏住了呼吸,不晓得他还要做什么,可忽听脚步声一急,隔壁的房门“吱呀”一声,便没了声音。
他便这么回去了。
她心中顿时又是失望,又是丧气,又是迷惘。他明明说不愿再辜负光阴,可怎么却没了下文?就这样一句交代也没有便走了。
两人之间,一向离多聚少。那几日久别重逢,又一路奔波到了南海,倒也不觉得什么。可今日被这绣球的事情一搅,心中又忐忑起来。
她自己也不晓得想要乔瑜交待些什么,自己又在期待些什么。只觉得眼下心绪宛如旧时,怕两人久成疏隔,怕两人若即若离。总之,是一片患得患失。
就不欲人,和不欲出,眼下又想起这句来。年岁大了,如何还这般不稳重。她长吁了口气,正想吹熄蜡烛,上床歇息。
“碧落……”乔瑜的声音,竟又在外面轻轻响起。
碧落顿时心中一跳,捂住了胸口,紧张得一声也不敢回。
“碧落,我今日不过是顺水推舟,去瞧了瞧那驿丞家里的情形。你莫要再气了……”
只是为这件事么?
她又不是聋子傻子,他方才同四平叔交待事情的时候,她便已听得清清楚楚,谁有空生这闲气?碧落有些懊恼,半晌才轻声道:“我晓得了……”
她按捺下了失落,门外又没了声音。
这乔瑜,怎么回事,做事总是这样婆婆妈妈。碧落一急,将门猛地一拉,正要骂他几句,可他却从这门里一头栽了进来,几乎摔到了地上。
碧落连忙蹲下扶起了他。却见他面上尴尬,原来清疏的模样,不晓得丢到哪里去了。他涨红了脸,就如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那样,又急又慌又腼腆。
这十三年来,难道他在朝堂上也是这样常常狼狈的跌跤么?那皇上和朝臣又怎会将他放在眼里?
她又想起他在乾极殿前几乎摔了一跤的样子,忍不住便笑出了声。她扶起了乔瑜,松开了手,却被他一把攥在了手里。
“碧落……”他悄悄唤她。
“什么?”她轻轻答他。
“碧落……”他仍是这般温柔的叫她,除了唤她的名字,他便再也记不起别的事情了。
“我听到了,做什么?”她听着他唤她的名字,心中的忐忑顾虑一瞬间竟统统消失了。
乔瑜,原来只要你唤我一声,我便会晓得一切都是好好的。
她笑着抬起头。他望着她,目光如方才在门边时一样炙热,可见到她如花的笑靥,眼神又渐渐转成了怜惜。便是这样又怜又惜的,他在碧落的鬓发上,亲了一亲。
“乔瑜……”碧落意乱神迷,亦只晓得唤他的名字。
可他却放开了手,背过身去,从怀里摸出了一样东西,轻轻放在了桌上。他不住地点头,想回头同碧落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终于只是敲了敲桌子,说了一句:“夜深了,你歇息吧。”
碧落方一怔,他已经快步出了门去。桌上,原来放着一封信而已。
两人近在咫尺,却要以书信传话么?碧落顿时只觉得好笑,不晓得他搞什么名堂。拿起了信,见到信封上写了一句话:“莫放春风,容易蹉跎。愿与卿一樽常共。”
一樽常共?他是想要请自己与他共饮一樽么?若是要饮酒,直言便是。碧落又有些糊涂。她瞧了半晌,缓缓启开了信封。
某曲靖乔氏,年已而立,未有婚媾。承卿令淑有闻,四德兼备,愿结高媛,天地为媒,敢以礼请。脱若不遣,听嘉命。
乔瑜敬上。
天地为媒,敢以礼请……这竟然是一封请婚书。
他想要莫再虚度,想要一樽常共的,是今生今世两人余下的岁月……今生今世,在她林碧落的名字前,再冠上一个乔姓。
她该如何答他?
碧落怔怔地不知所措,只呆望着手中的婚书,不知坐了多久。直到院外大街上传来清楚的更声,原来已经是三更天了。她慢慢起了身,悄悄地开了门,瞧见乔瑜的房间,亦是烛火明亮。
他亦是一宿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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