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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农门-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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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攀也道:“闺女,爹把药煎了就过去,你先回房洗漱。”
    顾明月看看她爹手里的药罐子,脸色发苦地点点头。
    “多大了害怕吃药”,顾炼笑着摇头,拉着翩翩出来厨房,叫了还在厨房忙碌的丰收一声:“你去外面的点心铺买两斤桃杏脯来。”
    顾明月忙道:“不用叫丰收买了,中午的时候我爹已经买过了。”
    丰收看看大人,“那小的还回厨房帮着张妈洗碗?”
    “去吧”,顾炼点头。
    “昨晚那医婆说你身上不少地方都有瘀青…”到房间后,看着翩翩兴致勃勃地拿出来一些彩色的贝壳给他看,顾炼却有些心不在焉,咳一声道:“县衙里没有丫鬟,你自己若是上药不便,我叫张妈来…或者我帮你。”
    顾明月看他一眼,却只见他面带关切,神色间十分自然,便摆弄着贝壳笑道:“不用的,都消得差不多了,而且肩膀上我能够着,对了,大哥,我给你带了不少纯白色的扇形贝壳,你这里有胶吗,我给你粘一个笔洗?”
    “跑那么远,就给我带这么些河边也能捡到的贝壳?”顾炼略去心底那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黯然,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话语里虽是不满,脸上却全是笑意。
    “珍珠你要来又没用”,顾明月说道,“而且我也不是只带贝壳,晚饭时吃的寿司,还有饭后的椰奶冻水果冻,你都吃过了啊。”
    “对了”,顾明月站起身把手提包拿出来,从中掏出一个纸包:“我还带了一包辣椒种子,大哥你先找人在县衙后院种上,等入冬时收获后把种子都弄出来,明年就发给县里的农户种。”
    “这是什么东西?”顾炼打开纸包,拈出一撮辣椒种子,好奇不已,“粮食?”
    “不是,是一种调味料”,顾明月解释道,“那个酸辣汤就放了这个,大哥不是还说味道很好吗?而且现在烧烤摊在帝京风行,都离不开这个辣椒,我看许县比我们那里干燥,气温也高,很适合种植辣椒,到时我跟张家说一声,让他们再用辣椒时就来许县购买,不是给许县人民找了一个赚钱的路子吗?”
    顾炼看着这些辣椒种子,半晌无言,末了只吐出两个字:“你啊…”
    “我不好吗?”顾明月故意问道。
    “好”,顾炼笑道,神色半真半假,“好得我都舍不得你日后出嫁了。”
    正说着,顾攀端着药碗进来:“翩翩,快趁热把药喝了。”
    安神药里有催眠成分,顾明月喝过药很快就哈欠连连的,顾炼虽然不舍,还是主动离开了:“睡去吧,咱们明天再说话。”
    “好”,顾明月说着话都磕头,模模糊糊把老爹和炼大哥送出门,转个身到床上裹住被子一秒都没耽误地陷入睡眠中。
    顾攀见外面月色不错,时间又还早,就对顾炼道:“翩翩弄得那个麻辣小龙虾还有一碗,咱叔侄喝两盅去?”
    县衙后院的清风亭里,一碗麻辣小龙虾,一壶高粱酒,丰收在一旁伺候着,叔侄二人相对而坐,闲聊些许县的人情风俗。
    “炼子啊”,顾攀放下酒杯,突然道:“有句话,叔不知当不当讲。”
    顾炼笑道:“二叔,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他能猜出来二叔要说什么,而他一直到现在,还没来得及好好问问昨天到底因为什么才成了翩翩代替林芙兰被抓走,便想听听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顾攀就把昨天的事大致说了说,随即叹道:“林家丫头被那匪头抓住,叔也不能说没有责任,她那时候害怕,叔也理解,可口口声声喊我家翩翩去替她,这未免太自私了。慢说还不知道那些贼是不是要抓翩翩,那就真的是冲我闺女来的,她也不能那么说话。”
    咔嚓一声,顾炼手中的酒杯因握得太紧而碎裂,酒水洒到石桌上一片,他深吸口气松开手,随意把碎片扔到一边,拿出帕子擦拭手心的一点猩红。
    顾攀看他一眼,“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家姻,叔说这些,也不是让你和那林家丫头生疏,只是让你心里有个数,这是个什么人,以后你为官的,要打交道的人多了,不能见到什么危险就有个哭着喊着往后躲得媳妇吧。私底下,你说说她。”
    顾炼点头称是,酒罢回到书房,却一拳狠狠砸在墙面上,鲜红的血迹顿时蜿蜒而下。
    林芙兰好个林芙兰,竟敢如此对翩翩,什么叫她出了事翩翩和二叔怎么给我交代?
    “你算个什么东西?”顾炼端坐着书桌后,目光冷然地看着进来的林芙兰,语气平静得没有一点波澜,“我让你来许县了吗?被土匪抓走,二叔救你是道义,不救也是你活该。你凭什么那么理直气壮地要翩翩去替你!”
    张妈过去说炼大哥找她,林芙兰以为他已经消气了,换了根珠钗,揣着满心的欢喜和忐忑过来,却不想刚进门就听到这么两句冷酷无情的话。
    林芙兰瞬间泪湿眼眶,想到这一天多来遭受的冷眼和委屈,她哽咽难言,对上男人厌恶的目光,她的心口更像是被塞满了铅块。
    “炼大哥,是顾叔跟你说的吗?”炼大哥和顾攀在亭中聊了将近半个时辰,林芙兰是知道的,但她却没想到,一向宽和的顾叔却是向炼大哥告她的状,她抹掉脸上的泪珠,抬眼看向高高在座的男子,“那他一定没告诉你,我的上衣当时都被那土匪划开了,那人还说…还说要把我带到山里先奸后杀,可如果翩翩过去,他天明就会放人。”
    顾炼猛然起身,将桌上的砚台狠狠摔到林芙兰的脚边,面色狰狞,怒声质问:“那你就能让翩翩去替你?”
    “她还小,土匪说了不会动她”,林芙兰被这样的顾炼吓到,捂住脸大声反驳,“她没事不是吗?我不一样,我很快就要嫁给炼大哥了,不能失去清白。”
    “哈”,顾炼冷嘲似的笑了一声,他迈步过来,掐住林芙兰的下巴,眸色黑沉道:“那我告诉你,如果你昨晚不要死要活地让翩翩去替你,就算你被那一群土匪轮着玩了,我也会娶你。可是现在…”
    顾炼厌恶地松开手指,后退一步,看脏东西一般的目光落在林芙兰身上:“你即便浑身上下干干净净,我却觉得恶心脏臭。回去告诉你哥,让他半个月内到我家退亲,否则我就让我爹娘去你家退。”
    “不要”,林芙兰尖叫摇头,上前紧紧抱住顾炼,泣不成声道:“炼大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是故意要翩翩去替我的,咱们定亲时,我高兴地两天都没睡好,你不要我,我会活不下去的。”
    “那你就去死吧”,顾炼一根根掰开箍在身后的手指,神情冷漠,“只是不要脏了我的地方。”
    林芙兰没想到他竟能说出这般无情的话语,一下子神情愣愣地瘫坐在地。
    “出去”,顾炼转身到书桌后坐下,平淡道:“明天我会派几个衙役,把你安安全全地送到顾家村。”
    “我不走”,林芙兰仰头看向顾炼,“炼大哥,你原谅我这一次,以后我一定千倍百倍补偿翩翩,还有,你就因为这件事便不要我,翩翩一定会自责的,还有村里人,他们会怎么想怎么说?”
    顾炼冷笑:“你脑子转得真快,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更是瞎了眼,不过你放心,村里人知道事情缘由,被说的也只会是你。”
    “明明事情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林芙兰无措地低声喃喃,继而又忍不住哭道:“炼大哥,你别不要我,我做梦都想嫁给你做你的妻子啊。”
    “滚”,顾炼翻开一本空白奏折,提笔沾墨,“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他竟半点余地都不留,林芙兰看着男人冷峻无情的眉眼,心中又苦又涩,她好不容易能够嫁给炼大哥,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捉弄人?
    林芙兰低头,狠狠咬住下唇,抬手解开上衣,跪爬着过去抱住顾炼的双腿,双眼朦胧地看向他:“炼大哥…求你要了我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正专心写奏折的顾炼没想到林芙兰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抬脚便把她踹到一边:“别让我更恶心,马上滚。”
    “炼大哥”,林芙兰继续靠上来,“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不然我会大声哭喊的,被人看到,你的官声就没有了。”
    顾炼皱眉,继而大笑,他抬脚提起女人的下巴,感叹道:“林芙兰啊林芙兰,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就那么想嫁给我,即使以后我一根手指头都不碰你?”
    林芙兰刚才解衣就已经是鼓足了勇气,那些话也都是强撑着说出来的,听到顾炼这种轻蔑至极语气,顿时脸如红布额头沁汗。
    沉默片刻,林芙兰闭眼答道:“我愿意。”她不能想象,与炼大哥解除婚约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所以即使前面是火坑,她也要跳。
    顾炼一脚将她踹开,叹道:“你可真比妓女还下贱,滚吧,婚约照旧。”
    林芙兰抱着双臂颤抖着站起来,尽管羞耻感让她喘不过气来,她还是低声道:“炼大哥,我可以留下来陪你。”
    “我说滚,你没听懂吗?”顾炼看她,眼中流动着让人无地自容的嘲讽笑意,“这么想要男人,昨天你怎么舍得从那土匪手中出来?”
    “炼大哥…”,林芙兰被羞辱得头晕目眩,双手紧紧攥着领口,话没说完就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顾炼嫌恶地起身,唤了丰收过来,指着书房道:“把她给我弄出去。”
    “大人,小的不敢”,丰收看到那“她”正是大人的未婚妻,连忙摆手后退,“我去叫张妈来。”
    张妈很快过来,看着晕倒在地的姑娘有些手足无措,这大人到底对他未婚妻做了什么,让这姑娘哭得满脸都是泪,哎呦,胸口的扣子还解了,总不能是年轻气盛想对未婚妻那什么可姑娘却不同意?
    想到这个可能,张妈连忙帮着把姑娘的衣扣给扣好,大人多好的一个年轻人,就算真那样了,那恐怕也是一时糊涂,可不能传出去坏了大人名声。
    ------题外话------
    不要打我,我也不想写这么复杂,不这么写又有点突兀……这段马上就过了

173 看景

  
    许县在黑夜中安静下来时,帝京仍是万家灯火辉煌通明。
    “哥,你还好吧?”戊三扶着背后一片血迹的大哥,不过大哥办砸了事,只挨二十棍子已经很幸运了,“幸亏爷比以前心善许多,否则戊二就该成为我们的大哥了。”
    “你小子懂什么”,戊一拍了兄弟一巴掌,倒抽口凉气,“以后做事别心存侥幸,哥这次只挨二十仗那是爷心情好。”
    戊三不明白:“你办错事爷还心情好?”
    “是啊”,戊一抬头看天,“就是我太熊,爷才有机会英雄救美。”
    “什么美?”戊三疑问。
    戊一拍拍他的脑袋:“不该知道的不要打听,好好练功去吧,一这个位置随时欢迎你们。”
    上过药,戊一隐蔽身形到穆府。
    一张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穆蕴正站在旁边拿着个白瓷瓶轻嗅,戊一进来他也没抬头,似乎挑出了满意的,他把六个大小颜色不一的瓶子摆成一行,转身拿来个白色的浅碗,才漫不经心地问道:“都查出了什么?”
    “虽然中间绕的人不少,但属下可以肯定,那些人都和安乐侯有关”,这么长时间,戊一的跪姿没有丝毫变化,“之前在帝京落网的七个悍匪似乎也和安乐侯府的人联系过,他们应该早就盯上了顾姑娘,只是属下还未查出是为什么。”
    穆蕴调药的动作顿了顿,所有事情在脑海中串联起来,他蓦地冷笑:“又是女人的把戏,安乐侯不是喜欢暗里吹嘘他妹妹受宠,将来生了皇子定能被封为皇储,而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舅爷吗?这样的人离造反还能远?把他这些话散播出去吧。”
    戊一心中怀疑,就安乐侯那熊包,这样的话散播出去会有人信?但爷的话向来没错过,恐怕也不过三五日,安乐侯就得完。
    “属下遵命”,戊一拱拳。
    穆蕴摆摆手,像是突然想起似的道:“对了,这事办完,给你三天假,回乡看看你娘去吧。”
    想到家中老母,戊一立时眼眶酸涩,叩首,鼻子囔囔地说道:“属下叩谢爷的恩准。”
    他们虽是暗卫,却不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因为甲组易容术很厉害,他们其实都变换着身份生活在人群,而把真实的面容留在家中,可毕竟跟着爷做事,往往都是三五年不能回家一趟,戊一已经两年没见过老母了,起身出去时眼眶已经是红红的。
    穆蕴调好一瓶化瘀消肿药便回房休息去,两个半时辰后,他的身影出现在许县县衙。
    辨声找到顾明月的所在,穆蕴便悄无声息地翻身进去。
    屋里昏昏暗暗,轻柔的呼吸声传来,穆蕴听着便忍不住唇角带笑,来到床边一看,他的丫头果然睡得异常香甜。
    穆蕴捏住丫头的鼻子顿住片刻,却见她抬手挥挥,便翻个身继续睡,他不由好笑起来,低声自语道:“往日里也挺警醒的,今儿怎么睡得跟小猪一样?”
    “翩翩?”凑到她面前喊了声,片刻后仍没有动静,但本只是想把人逗醒的穆蕴却看着她怔怔。
    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穆蕴一下子心如擂鼓,头脑也一阵阵发晕,差点撑不住直接栽到床上时,他猛然直起身子后退,大口呼吸时才恍然察觉自己刚才竟一直没呼吸。
    冷静下来,穆蕴暗笑自己太没出息,想他也是五岁就翻过春宫册的人,看着心上人就这种表现?被翩翩知道了绝对会有损他男人的尊严!
    穆蕴突然双手撑在床上,将熟睡依旧甚至还打起轻酣的女子罩在身下,他突然就觉得心口的响鼓又敲了起来,为防把人吵醒,他微微往后退了退。
    翩翩,我数一二三,你不醒来我就亲了!
    直接亲,穆含彰是那扭捏之人吗?
    翩翩,你还不醒,那就不能怪我占你便宜!
    还想着时,他已经低头咬住了那两片娇嫩的唇瓣,然后脑中便是轰然一声,接下来的动作几乎全凭本能。
    舌尖轻转,舔舐过微开的唇瓣,轻轻松松就进入温热的口腔,穆蕴只觉浑身酥麻,不停地舔舐她,吸允她…
    足足一刻钟后,穆蕴才控制着自己离开,支着手臂再看身下的翩翩,竟然仍然睡得香甜无比,异常娇艳的红唇甚至还勾起一个笑容。
    “傻丫头”,穆蕴长吐一口气,低头蹭蹭她的额头,“都要被爷吃干抹净了,你还没反应?”
    穆蕴皱眉,坐起身拉住她的手腕感受过脉搏,知她并不是昏迷这才松口气,注意到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空碗,他过去端起来闻了闻,辨出其中的药物,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什么庸医开的药,翩翩多大一个人儿,天麻柏子仁酸枣仁竟弄那么大量!
    穆蕴又转身到床边坐了会儿,做好心理建设,欠身把丫头左肩的衣服退下,擦擦手心渗出的细汗,挖出一块药膏在手间搓开便按到她肩膀上轻轻揉起来。
    揉了好一会儿,穆蕴才收回手,按按又咚咚狂跳的胸口,他把被子给顾明月严严实实盖上,然后起身在屋子里找出一根笔,留下个字条把瓶子压上,回头看一眼便立即闪身离开。
    穆蕴回到帝京,已经是天色大亮。
    而这时顾明月也扶着有些昏沉的脑袋起来了。
    打开窗户呼吸两口早晨清新的空气才觉得头中好些,顾明月伸伸胳膊,暗想那大夫开的安神汤也真厉害,竟然让她一夜无梦到现在。
    “不对”,顾明月想了想,她好像做了一个梦,然而仔细想却又记得不太清楚,恍惚是梦见了爸爸妈妈,爸爸还给她蒸一盘香甜的芋头,她一口又一口吃得十分开心。
    顾明月笑着摇头,爸爸妈妈这一辈子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叹口气转身准备洗漱,桌子上的小瓷瓶让她顿住脚步。
    “安神药再吃时减去一分天麻去掉酸枣仁柏子仁,另,药瓶中是去瘀神药,每天记得涂抹一次。穆蕴留。”
    默念过纸条上的内容,顾明月忍不住戳了戳“穆蕴”两字:“不是说以后不在晚上找我了?”
    转而想起前晚,穆蕴跟她说过了,要晚上来看她的,那人也是好心送药,自己还是不要说他罢。
    顾明月轻笑,刚要把纸条撕碎扔了,想想又折两折塞进手提包内里的口袋中。
    “小姐,您可是起了?”这时外面传来张妈的问话声。
    “起来了”,顾明月过去打开门,问道:“张妈,天还没亮,你怎么也起了?”
    张妈脸上有些焦急之色,“大人的未婚妻,那位林小姐,昨晚发烧,我当时就让忠叔去请了大夫,大夫看过药也吃了,可人到现在还没退烧…大人昨晚处理公事到很晚,我也不敢去打扰,顾老爷那里更是不方便去,所以只能劳烦小姐去看看吧。”
    “大夫怎么说?”顾明月不怎么想去,况且她又不会医。
    “大夫说烧一直退不下去会很危险的”,张妈说道,“我来请小姐,也是担心林小姐她有个什么万一。”
    “张妈,你再去打盆井水”,来到侧院客房,见林芙兰竟烧得满脸通红,顾明月不由皱眉,“还有,张妈,你让丰收再把大夫叫来。”
    “哎”,张妈像是有了主心骨,连连答应着去了,心里却祈祷这林小姐可千万不要有事,否则她家大人的罪过就大了。
    顾明月正要去找她爹拿酒时,恰听到林芙兰模模糊糊的话语:“炼大哥,我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
    顾明月脚下的步子顿了顿,难道顾炼因为前天的事要跟林芙兰解除婚约?还真是没想到,自己在顾炼心中比他未婚妻还重一些!
    虽然林芙兰这个样子很可怜,顾明月却不想发表任何意见,从父亲那里要来一瓶高粱酒,她直接交给了张妈,让她每隔两刻钟帮林芙兰擦擦腋窝和脚心。
    其他的顾明月也没什么可能做的,便直接去了厨房,本打算做些小米红枣粥,正切着枣,老仆忠伯提着条大鱼笑呵呵走进厨房:“小姐,这鱼是换班回家去的衙役周正拿过来的,说昨晚吃了您做得那许多好东西,把这鲟鱼孝敬给您吃。”
    看到忠伯手里的大鱼,顾明月放下刀走了过去,惊喜道:“这么大一条鲟鱼,哪里捉的?这里又没有江。”
    “咱们县城西面有三五个大水坑,那地势洼,每一下雨整个县城的水都往那走,水坑就常年没干过,里面的鱼不少,偶尔就能捞出这么条稀罕鱼”,忠伯拉出个木盆,把鱼放进去,就坐在一旁对顾明月道:“县里人都说那几个水坑通着地下的暗河呢,说不得就有哪条顺着水游了过来。大人准备把那几个大水坑挖通,并成一个湖,以后再修堤植柳,弄些大型的摇柄水车往那一安,那一片二三百亩地就不愁浇灌了。”
    忠伯说得满脸笑意,对顾明月竖了竖大拇指:“大人是个好大人,只是咱县里条件太差,大人日日劳累还吃不到好上,小姐的手艺好,这几天就烦你多给大人做些好吃的。”
    “忠伯,你不用说我也会给大哥做的”,顾明月好笑,她看看在木盆里依旧扑腾的鱼,道:“咱们今天早上喝鱼羹吧。”
    “哎,老奴来给您杀鱼”,忠伯挽起袖子,又顿住,“小姐啊,这鱼做羹腥味去不完全啊,还是炸炸好。”
    “没事,我有办法”,顾明月笑道,拦住忠伯,“您去外面歇着吧,这个鱼等会儿让我爹来杀。”
    “我来吧”,正说着,顾炼笑着进来,“忠伯,您出去歇着。”
    “行”,忠伯起身,“我还有地没扫完呢”。
    自从家人来了,大人脸上的笑就没断过,尤其是在小姐跟前,忠伯就知道大人跟他这妹妹的感情肯定好,只希望小姐能多住几天,这衙门里也更像个家。
    厨房里,顾炼选了把尖刀,就着木盆对那条鱼开膛破肚,“翩翩,你怎起这么早?早饭让张妈做就行了,你多睡会儿身体才好得快。”
    “我早好了”,顾明月拿个碗洗米,看了顾炼一眼,道:“那个芙兰姐发烧了,张妈在照顾她呢。”
    “嗯”,顾炼点头,面无异色,顾明月想想还是没问,却没片刻,又听顾炼道:“那个林芙兰,你以后别搭理她。”
    “哦”,顾明月道,“炼大哥,听你的语气,怎么像不怎么喜欢她的样子?因为前天的事,你要和她退婚了?”
    “什么喜欢不喜欢”,顾炼剃着鳞片,无所谓道:“订婚只是该成婚罢了。”
    他不想让翩翩觉得他无情,更不想让翩翩觉得他把林芙兰看得比她重,就又说:“我不能娶个拉我妹妹进火坑的女人吧,所以昨晚就跟她说让她哥去我家退婚,这样旁人也不会说她。可她死活不愿,我也没办法,反正妻子总要娶个,便就这么着吧。”
    顾明月皱眉,“如果你不喜欢她就别娶她,以后两个人都生活得不如意。还有啊,炼大哥,娶妻是一辈子的大事,你别觉得喜不喜欢无所谓,还是要娶个喜欢的人。”
    刀尖一偏,左手食指被划破,顾炼将食指蜷起,笑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喜欢的人,大丈夫当以仕途为重,女人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妻子只要会持家就行。”
    顾明月:…谁能告诉我炼大哥竟然这么渣?
    其实也不算渣,古往今来的男人都这样,可这样的男人绝不值得托付终身,我之前竟还对炼大哥抱有那种心思,得亏没让他知道,否则他这样理智的人肯定会断绝来往以绝我的念想。
    “怎么不说话了?”顾炼笑问。
    “忙”,顾明月道,“炼大哥,你把鱼处理好用水冲冲,再拿来剁成二寸长的小块。”
    用蜜酒腌过,盖碗清蒸,半个时辰后,味道清香的鱼羹出锅,顾明月刚盛好饭,张妈满脸笑意地快步进来:“小姐…”见到大人和那顾老爷、欧阳公子都在厨房,她上前一一见过,才又继续道:“林小姐已经醒了,也不烧了,您的方法真管用。”
    把菜放到桌上,顾攀说道:“我闺女做的鱼羹,你盛一碗给端过去吧。”
    张妈瞅瞅大人,见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一点都不像对那林小姐上心的样子,暗想难不成昨晚不是她想的那样?想着这些,她还是笑着应下。
    “翩翩,你回屋换身衣服”,吃过饭,顾炼看看顾明月身上的穿着,道:“我带你去看看许县的风景,穿身爽利好行走的。”
    张妈把鱼羹喂林芙兰吃过就回来厨房给她煎药,这时见大人丝毫没有去看看林小姐的意思,而那一个发烧晕迷时还不停地念着大人,她不由提醒道:“大人,林小姐刚刚退烧,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有张妈照顾,我放心”,顾炼掩下厌恶,语气冰冷,对上顾明月的目光,他眼中又满是笑意,“快回房去换衣服。”
    顾攀也没什么事,就道:“待会儿我也跟你们去转转。”
    “好”,顾炼没有丝毫异样,笑道:“这里还是有些奇景可看的。”
    许县是个小地方,不繁华,也没什么复杂的政治势力,最多就是有一个拥有良田五六百亩的地主,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不对县太爷尊敬非常的。
    顾炼一行人从走出县衙大门开始,就不停地有百姓停下打招呼。
    他们或是肩挑担子或是手牵幼儿或是年轻或是年老,哪一个看见这位青年才俊的县太爷都满脸热情。
    与前一位县太爷相比,这位顾大人又年轻又俊美,不论跟什么人说话都面带笑意,才上任几天啊就要给他们挖湖修堤,听说那些县衙里过去挖湖的兵吃的东西都是大人拿自己的银子给垫的,许县的老百姓能不欢喜吗?
    因为顾大人经常会和士兵们一起吃午饭,县里自觉有几分容貌的女子都爱提着篮子去送饭,十几天下来,大人没看上一个,倒是有好几个兵都找到了老婆。
    谈起这些,许县的百姓们都会忍不住笑着调侃两句,大家都猜测大人肯定已经有了未婚妻,这时看见顾明月一个个心里都好奇不已。
    “这女娃长得好啊”,一位老婆婆拿着两个熟透的王瓜过来,说话间就塞到顾明月手中,笑咪咪道:“娃,你是咱们顾大人的什么人?”
    看清老婆婆眼中的八卦之色,顾明月有些无语,对于被毫不客气地塞到手里的两个王瓜,她更是连忙推回去。
    “婆婆,我是顾大人的妹妹”,她说道,“这个瓜你拿回去吧,我大哥是个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专为百姓谋福利的好官,这个瓜我不能收。”
    顾炼微带笑意的嘴角僵了僵,握拳轻咳一声,道:“婆婆,我妹妹说的对,这瓜您拿回去吧。”
    “是啊,大家的生活都不容易”,顾攀也这么道。
    “这”,老婆婆保持着送瓜的姿势,虽然这是她要拿到集市上卖的,但给大人吃她也愿意,却没想到,大人家的一个小女娃都能说出这样的话,当下连连点头道:“大人,您是个好官,好官,我们许县的百姓要有福了。”
    “是啊,刘婆婆说得对”,一个汉字随声附和,“大人,小人前两天就想问了,以后家里的活做完了,小人能不能过去帮着挖湖?”
    接下来又响起好几道类似的询问之声,顾炼看了翩翩一眼,眼中笑意无奈至极,还是自家翩翩招人喜欢,说句话就能给他招来不少工人:“可以,只是各位还是以家中生计为先。”
    许县这些普通人家中,过得最好的也不如顾家村的一般人家,顾炼还在为怎么让他们过好费心,自然不可能征调百姓徭役,再说就那几个大水坑,每日拉过去四五十兵丁,轮不个几轮就能弄好。
    好不容易出来县城,顾攀拍着顾炼的肩膀笑道:“好,百姓们这么拥戴你这个县官,回去我就有话和你爹说了。”
    顾炼笑笑,看向另一边的女子:“还是翩翩说得好,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专为百姓谋福利,真正的官就该这样。”
    顾明月吐吐舌头,她也只是照搬了爸爸跟她说过的某个党的宗旨。
    “是啊,不做清官也不做贪官,咱就做个为百姓谋福利的好官”,顾攀神情有些激动,“还是我闺女看得明白,炼子啊,咱们顾家往后就看你的了。”
    “我知道”,顾炼看着顾明月点头,轻轻握住她的手,“以后我得让人家一说起翩翩,就羡慕她有一个好大哥。”
    顾明月被他看得略微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这样的顾炼有些不对劲儿,顾攀却是大大咧咧,听到这话便又笑起来。
    看到她微皱眉,顾炼忙敛住飘荡的心神,自然地笑道:“翩翩,你说好不好?”
    “好”,顾明月释然一笑,“大哥,我说过会帮你的,让你不仅是大庸朝第一好官,还是大庸朝第一能官。”
    顾炼哈哈大笑。
    挖湖的地方距离县城有十数里,在几个大水坑东边还有一排起伏和缓的小缓坡,看起来也有二三里的样子,小缓坡上长满大大小小许多树,坡根儿则是东一簇西一簇的小野花。
    “林子里景色不错,也非常凉爽”,顾炼指着小土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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