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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农门-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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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就知道,欧阳端恐怕现在没有成家的意思,虽然可惜,她也不好在中间多什么话,只等哪天凑巧碰到郑二水家的时候,说一声就行了。
顾明月和欧阳薇坐在一起吃了好几个栗子,又吃了半块烤红薯,这才洗洗手去刺绣。
父母在旁偶尔聊到家中收成,时而夹杂着弟弟一两句背书的声音,房间里暖气融融,让人从心底觉得舒适。
“哎,翩翩,我记得这图中男子是一手背后拿着伞的啊!”她刚开始绣,吃着红薯过来瞧的欧阳薇惊得伸手直指着绣图,“这这现在怎么是打开的?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顾熠经常来姐姐这里看书,早就知晓其中秘密,这时便笑道:“小薇姐,你没记错啊,这个伞一下雨就会撑开啦,现在下雪就和下雨一样的。”
“真的吗?”欧阳薇震惊不已,看了片刻,犹自不敢相信,“不行,等雪停了我要再过来看看。”
顾明月笑笑,却也不解释,只是道:“是不是很神奇?其实就算不下雨,只要空气中湿度足够这图上的伞也会撑开的。”
欧阳薇摇摇头表示不理解顾明月说的话,不过这却不妨碍她对这幅绣图的欣赏:“这如果拿到市面上,恐怕会引起人哄抢的。”
“所以画上的秘密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了”,顾明月眨眨眼。
欧阳薇不是傻子,听得出顾明月的意思,不过不用说,她也不会把这种神奇的刺绣拿出去乱说的。
大雪在飘了一夜之后终于停下,天空放晴,不过半天就把屋里路面的雪晒化了大半。
申时过后,即使太阳还斜斜的挂在天边,刺骨的寒冷也好像一下子从地下冒了出来。
“翩翩,起来走走,也松快松快眼睛”,顾氏端着一盆未着的炭进来,一边点燃一边道:“这天气着实冷,娘再给你加一盆炭,晚上睡觉的时候再端走,免得热着踢被子。”
顾明月未停针线,嗯着答应了。
顾氏笑笑,等炭火燃好这才出去。女儿很注意保护眼睛,她也不用一再提醒催促。
两天后晴光灿烂,除了背阴处已经不见雪迹,经过两天的阳光普照,气温也回升许多。
一大早,就有好几个邻人来了顾家,都是顾姓本家的,顾明月不是喊大爷就是喊叔伯,他们此来正是帮顾家搬家。
这都是顾攀昨天过去打好了招呼,一行人寒暄两句就找来板车搬起东西来。
一家人都进进出出忙忙碌碌,顾明月却帮不上忙,刚拿起个凳子就被她爹和叔伯们不约而同地阻止:“翩翩,你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就行,这些我们来。”
刺绣已经从绣架上拆下包好,衣物昨天她娘就帮她打包好了,顾明月见实在没事可用她帮忙的,就回房间拿了刺绣包袱先去新家那边。
刚装好一车东西,顾焕正要拉走,见顾明月出来,便笑着让她坐车上来一起拉过去。
顾明月笑笑走在前面,顾焕在后跟着,见她只挎了一个包袱,就问道:“我送你那木鸟呢?怎么不郑重地带着?”
在顾明月生日那天,所有人送的生日礼物都不如顾焕的别出心裁,他为此得意了好久,在摇柄水车渐渐风靡千家万户的时候,他也没忘了继续研究机括,以期做出飞得更高的木鸟。
“熠儿昨天拿着玩了”,顾明月想了想,道:“还在他屋里放着呢,放心吧大哥,我一定妥帖收藏你的礼物。”
顾焕满意点头,啧啧两声道:“你炼大哥好歹中在甲榜第八,你生儿的时候他也不说出点血,就画了张画当礼物,太抠了。”
“那可不一定”,顾明月笑道,“等日后炼大哥成名了,我手上这一幅画就是他少年时期的真迹,肯定更值钱啊。”
顾焕哈哈一笑,他现在带着十几个村中伙伴做摇柄水车,两个月不到手中已经存了上万两银子,正打算建个作坊扩大生产规模,早就不是刚到帝京那会一个钱掰两半话的抠唆,因为那时的经历,他反而更大方,这时对自家堂妹道:“你还缺钱花?不过不用等着炼子那画涨价,你想要多少钱尽管跟焕大哥开口。”
有村人在旁路过,听见顾焕这话不由啧啧感叹:“焕子现在是有钱人了!”
也有人问道:“这业也立起来了,该是娶个媳妇的时候了吧?嫂子娘家有个妹妹,那长得可是十里八村头一个…哎,你别急着走啊,找个日子见见?”
听着后面的哄笑声,顾焕脑门儿都冒出了汗。
现在他在镇子里都是很热门的未婚夫人选,三不五时就有媒婆跑家来介绍亲事,顾焕也在他娘的催促下见过一两个,心里却都不是很喜欢。
他已经不怎么想起曾经见过一面的千金小姐了,不过依旧想娶个知书达理的妻子,这样他们以后的孩子生下来就读书的脑子。
顾焕委婉地跟他娘提过自己心目中的对象时,再有人过来说亲时,大伯娘总要问问人家姑娘识不识字。
新家里的房子比老屋子都大上许多,顾明月的房间更是采光最好的一处,进门墙上就是一幅花鸟画,下置一桌一椅,桌椅上的搭套都是顾氏这段时间绣的针法简单却很实的农家绣,色彩搭配十分鲜艳活泼,用作椅套很合宜。
左手边是一个木制月亮门,现在挂着厚厚的垂地棉帘子,走进去后就有一股携带着淡淡香味的暖气迎面扑来。
这里面开窗的方位正朝太阳,床则在北面靠墙处,床上铺着松软的天蓝色被褥,同色的帷帐挂在四围,隔出了一个温馨舒适的睡眠处。
顾明月进来把绣图放好,就出去和顾焕一起卸车。
这边车上的东西还没卸好,另一个拉着家具物什的板车也拉了过来。
忙忙碌碌大半天,总算把老屋里他们常用到的东西都搬过来安置好了。
傍晚大伯娘和一些进门婶子都过来了,帮着顾氏整了两三桌菜肴,用来招待那些过来给他们“暖房”的村人。
林芙兰也来了,还带着两只风味熏鸡,一看就得值几个钱。
“呦,小芙这两只熏鸡值不少钱吧?”早一步过来的林四海家的看见林芙兰送来的贺礼就语气酸酸的开口,“怎么你大哥现在一走就是一两个月,有什么发财的好去处?”
林四海家的就是林芙兰她四婶儿,这妇人当然知道林弛是出海去了,可以说是拿命在挣钱,可纵然知道海商的钱不好挣,她还是眼红得不得了。
光看林家兄妹这段时间明显地长肉了,她就知道林弛那钱没少挣,也不止一次地撺掇婆婆去林家要钱,可现在的林疆就是个刺儿头,就是拿他家一根草他都能跟你拼命。
虽然能用孝道压着这几个孩子,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对方一狠起来,再加上村里的闲言碎语,林四海就不让她再使心眼子了。
不过这却不妨碍她在村人面前刺林家兄妹。
“也没几个钱,当初要不是顾婶儿帮忙,我们还过不去刚没了爹的难关,现在两个熏鸡也不抵顾婶儿对我们的帮助”,林芙兰神情淡淡,说完转身就要走。
“瞧我大侄女这话说的”,林四海家的不依不饶,“有钱了就不把钱看在眼里了,记着旁人的恩,可别忘了你还有奶奶需要孝顺呢。”
满以为旁人会附和,却只得来意味不明的几道笑声。
“过节时我们可没少给奶奶送吃的”,林芙兰转头道,“四婶儿不兴这么败坏我们的名声。”
还几个妇人都不约而同道:“芙兰,你们兄妹什么人村里都知道。”
顾氏也上前解围:“芙兰,去翩翩那屋里坐会儿吧,女孩子们都在她那玩呢。”
自从教过村中女孩子针法后,她们都和顾明月亲近起来,因此这天顾家乔迁,不少人都跟着父母过来了。
也有给顾明月带自家腌制的吃食的,也有送她别致钗花的。
顾明月许久不和同龄女孩子玩耍,一开始还不知道说什么,端上糖果瓜子就坐在旁边听她们闲聊,渐渐地她也能插上一两句。
林芙兰过来后,女孩子们又热闹了一阵,不少人问她怎么才来怎么不把秀兰带来平原哥什么时候回来等等。
林芙兰不急不躁地一一答了,大家的话题才回到刚才。
顾明月朝林芙兰笑笑:“听熠儿说,广陆开始跟着先生读书了?”
林芙兰点点头,拿了颗顾明月递来的金黄肉厚的酸梅,她说道:“我哥走的时候就说让广陆早点去学堂读书,他非要帮着家里收完秋把山里的两亩地收拾妥当,这才一拖再拖到现在。”
“对了,平原哥走了快两个月了吧?”顾明月问道。
林芙兰道:“是啊,不过我哥走时说了,这次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
她们二人正说着话,就听到那边有人用神秘十足的语气道:“你们知道吗?秀冉她娘把她卖了。”
话落周围的人都看向说话的姑娘,正是顾权家的二闺女顾秀珍。
顾明月虽然叫她爹二叔,但因为顾攀成家晚,顾明月倒比她还小一岁。
注意到顾明月的视线,顾秀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明月和秀冉都是亲缘关系更近的堂姊妹,她怎么一时口快就把这事儿给说了出来,就算明月不介意,她也不该在人家家还说人家堂姐的闲话。
顾明月却并不在意这个,她见气氛尴尬,便问道:“珍珍姐,你听谁说的啊?”
她这个主人不介意,这些女孩子也都活跃起来,纷纷催促道:“快说说,怎么回事儿?秀冉现在能挣钱,她娘怎么还会把她卖了?”
顾明月心想恐怕是二权婶儿听说了三婶儿给顾秀冉找了个县里的大户婆家,或许对方有些不堪,她才用“卖”这个字吧。
“你们听了不要往外说”,顾秀珍迟疑片刻,小声道:“我娘是从那个过来给秀冉提亲的媒婆口中听了一耳朵,昨天半下午的时候那个媒婆又去了森叔家,出来的时候朝她家呸了一声,说什么‘也是没见过这样的娘自家姑娘不同意婚事竟然弄了个卖身契卖了,不过一个丫头能卖四五千两银子呢,是人都得动动心思’。就这样了,我们都知道前两天有个媒婆来给秀冉说媒,前儿路一好森婶儿就抱着灿儿去了帝京,肯定是秀冉不同意她说的这个人家,然后就…”
这些姑娘虽然最大的也才十五六,但她们都不傻,前后一琢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也太狠了”,林玉梅打了个寒颤,“幸亏我娘不是那样的。”
“她都能把小秀兰饿死,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郑春荷接道,“虽然她说她不是故意的。”
林芙兰听到那个和自家妹妹一样的名字,心里也有些不好受,纵然以前跟顾秀冉没什么交情,此时也不由可怜她起来。
一入贱籍,再要脱籍就不容易了,从此好好的一个人就成了能够被买卖的物品。
138 理短
顾明月同样没想到,不过秀珍姐虽然说得简单,但这其中的曲折,她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凭顾秀冉的心高气傲,她怎么可能同意随随便便嫁一个面都没见过的人?而三婶儿从三叔走后没多久,就经常扯着嗓子哭穷,但却根本没人管她,秀萍除了经常省出吃的给灿儿,却再也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顾明月虽然不关注顾三婶的事,倒也听大伯娘说过她不止一次去帝京找顾秀冉要钱,后来顾秀冉请概大伯出面,她这才消停下来。
只是没想到,消停不到一月,三婶竟能把亲生女儿买了。
难道是因为名声坏了就不管不顾了?
女孩子们也都猜测纷纷,不过很快就又转到了别的话题上。
顾明月却把这事想了很久,其实顾秀冉怎么样她根本不想管,可在外人看来她们却是亲堂姊妹,她若没听说这件事自然没什么,听说了却还装不知道不跟爹娘说,恐怕到顾秀冉被卖揭露那一天,村人议论起来,会把脏水引到她身上。
毕竟秀珍可是当着这许多人女孩子的面说起了这事。
斟酌之后,待客人散去,顾明月就和爹娘说了这件事。
出乎她意料的,父亲听见这事只是略微一怔,就很平静地点头说:“爹知道了,明儿去跟你奶奶说说,看能咋办,你别操这个心。”
顾氏只说了句“真是糊涂”就完了。
顾明月还以为她爹立即就会去大伯家想办法呢,毕竟父亲很看重他们这几个小辈,当初秀兰出事,父亲就自责了好久,怎么如今对顾秀冉莫名其妙堕入贱籍的事这么淡定?
她哪里知道,顾攀自打知道顾秀冉曾经把自家闺女拉出来给她挡枪,再结合之前她想着法儿的逼闺女教她刺绣,他就自当没这个侄女了。
现在还能去跟老太太说一说,也只不过是看在亲情的名分上。
老太太听到二儿子这些话的时候,正在给顾秀萍扎双髻,闻言顿时就把梳子摔倒了桌子上,脸色难看道:“这老三家的存心不想好好过是吧?”
顾攀道:“您看怎么办,不过她毕竟是秀冉的亲娘,真要想卖她,我们也说不上什么话。”
顾老太太看了老二一眼,早在老三决定离家经商的时候,她就明显地感觉到老二对老三一家的冷淡。
不过虽然有些不高兴,顾老太太也不想再折腾事儿,他没丢了兄弟间的面子情就行。
“萍儿,去把你娘叫来”,顾老太太拍了拍坐在铜镜前没什么反应的顾秀萍,一开始接她到身边只是担心那婆娘再苦害孙女,但这两个多月下来,老太太却对这个知道心疼她又懂事的丫头很疼爱,“也别难受,奶奶跟你大伯二伯会想办法的。”
顾老太太只以为小孙女肯定会为姐姐的遭遇揪心,哪知道顾秀萍对顾秀冉根本没有几分感情。
走出门来,顾秀萍脸上才有了点着急的样子,因为顾秀冉再不好,她也不能让外人觉得自己是个冷心的妹妹。
顾三婶儿这时正在厨房带着儿子吃早饭,一见顾秀萍过来,她下意识地就要把餐桌上的红烧肉往馍筐子后面藏。
顾秀萍眼中有受伤一闪而过,随即带了点嘲讽:“奶奶有事叫你去一趟。”
顾三婶儿并不觉得把大女儿卖了做错了,不过到底有些心虚,便讪笑道:“前天去看你姐,在镇上买了两斤猪肉,你弟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吃好的。萍儿,那你也来吃点。”
顾灿吃得满嘴油光,对于这个经常会给他东西吃的二姐很喜欢,这时也停下咀嚼的动作招手道:“二姐,红烧肉可好吃了,你也来吃。”
“二姐不吃,留着灿儿吃吧”,顾秀萍摸摸他的头,转而对母亲道:“你别一大清早给弟弟吃这些油腻腻的东西,对了,快点去大伯家,奶奶有事找你。”
顾秀萍说完就走了,这让还想多问两句的顾三婶儿沉了脸,兀自嘟囔道:“一个个现在都长本事了,动不动就跟老娘甩脸子,白生养了。”
顾灿不知道母亲在说什么,却是站起来踮着脚伸着胳膊拍着她道:“娘,别生气,以后灿儿孝顺你。”
一句话说得顾三婶儿心花怒放。
磨磨蹭蹭吃完早饭,中间顾焕又来叫了一次,顾三婶这才抱着近来长了不少肉的儿子去了大伯家。
“吴家的大姑娘,当娘都十几年了,你可真是长本事了!”顾老太太一看见老三媳妇,就伸出手颤抖地指着她,“都能干出卖亲生闺女的事儿啦?!你们老吴家就是这么教闺女的?顾家几辈子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呀!”
顾三婶儿来时还有些忐忑,真被指着鼻子骂她却又坦然起来,闺女是她生她养的,想怎么样别人也管不着。
“把弟弟给我吧”,顾秀萍走过来把顾灿从母亲怀中抱出来,顾三婶儿一开始并不撒手,她又道:“别吓着他,况且这些事给他听也不好,灿儿到记事的年纪了。”
顾三婶儿一听忙送开手,看着秀萍把灿儿抱到房间,才笑着对老太太道:“娘,多大点事,您犯不着这样生气。那苏家是咱县里数一数二的大户,跑西域的商队就两支呢,而且人家是娶冉儿当正房的,可那丫头死活不同意,我只好用卖身契的办法。苏大老爷说了,就算有这个卖身契,也照样把她当正房太太待,大定小定请期亲迎一样都不少,像您说的,我是她亲娘,怎么可能把她往火坑里推?”
“可真是一张好嘴,黑的都给你说成白的了”,顾老太太摇头,“先不说那姓苏的人品形貌如何,你也不能跟我这个做奶奶的商量一声也没有就把我顾家的女儿给买了。”
“把冉冉的卖身银子拿出来,今儿就让你大哥二哥到花叶县那苏家走一趟”,顾老太太脸色越发严厉,语气也分外坚决,“不管跟着苏家论不论亲事,卖身契必须拿回来。”
到嘴的肉怎么可能让它飞了,顾氏迟疑道:“娘,苏家那么好的人家,冉儿过去就是一辈子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啊。我签那卖身契,也不过是想让她安心地嫁过去。”
“放你娘的屁”,顾老太太当即呸了一声,“真要卖我顾家的孙女,就先休了你。”
顾三婶儿眼中当即落下泪来,哭诉道:“我再怎么不是人,也不舍得还亲生闺女啊。现在顾森是彻底不进家门,我就是一个守活寡的,当我愿意在你们顾家靠着啊?真要休我,那你们就休啊。”
顾三婶儿一点都不害怕,她还有灿儿帮着呢,怎么也不能就凭老婆子一句话休了她。
即使真的被休了,她手中现在有四千多两银子,再改嫁个更好的也是说话的事儿。
老太太被气得浑身发颤,指着老三媳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柏现在也是懒得管老三家的破事,上次因为他一句话老三家两口子好闹了一场,弄得他简直里外不是人。
他也看明白了,跟这种胡搅蛮缠的妇人什么也说不清,于是干脆不说话,到时老娘让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顾攀更是半句话不多说。
大伯娘倒是看不惯挤兑了顾三婶儿两句,但却丝毫实际用处都没有。
顾三婶儿现在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任你们怎么说怎么指着,她就是一句“我都是为闺女好”,矢口不提卖身银子的话。
吵嚷大半天,顾灿在屋子里也玩不住的时候,顾三婶儿笑了笑,对老太太道:“娘,灿儿可不能闷在屋里,我带他出去玩了。过两天苏大户还要送聘礼来,您到时见了人就知道人家的好了。”
说完她就抱起嚷着找娘的顾灿走了。
倒让顾老太太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想了半晌,她对两个儿子道:“下午你们到县里看看,那个苏大户是否真心求娶,看看这卖身契怎么能要回来?如果银钱不多,你们兄弟两个先垫上,等老三回来了,再让他还你们。”
顾柏和顾攀都点点头,从小他们就做多了给老三擦屁股的事,也不在乎多着一遭。
大伯娘心里却有些不舒服,老三两口子混,总不能什么事都豁着他们两家上吧?正要说话,却被儿子拽了拽袖子,她只好把话都咽在肚子里。
中午吃过饭,顾柏就和兄弟驾着马车去了县里。
大伯娘送着丈夫出了门,转身便到了儿子做木工的工房内。
“我儿子真长大了”,看着大冬天也忙得满头大汗的儿子,大伯娘不由感慨,“上午还知道拉住娘,还怕娘说什么生分话啊?”
“那倒不是”,顾焕嘿嘿一笑,“那卖身契最多不过百八十两的,咱现在也不差那点钱,犯不着到时候好人做了也不落好。”
顾明月只是转达了顾秀冉被卖的消息,根本没记得说多少钱的事。
大家听见这事,心里都觉得左不过上百两被老三家眼皮子浅的看在了眼里,哪里知道苏大户整整付给了四千六百两白银?
顾柏和顾攀半下午才回来,两人脸色都很沉重。
“娘,老三家的这事儿弄的不小啊”,面对询问的老娘,顾柏无奈摇头,“那苏大户名叫苏留,除了年纪大了点,长得也算周正,很会办事,更是不差钱的主。你知道老三家的把秀冉卖给他得了多少钱吗?四千六百两啊。人说了,就想娶个合心意的媳妇,捏着卖身契也是因为秀冉那边死活不同意。正常的嫁娶流程,苏家都会走的。”
言外之意是不如就这样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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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瘦,不好意思啊。
139 自得
容德绣庄后院小楼里几个绣娘正围着夏雪满面同情。
“雪妹妹,你不要这般伤心”,其中最为年长的一位劝道,“夫人已经去夏府找你祖母商谈,定不会让你就这样被赶出来的。”
日前夏雪的弟弟夏邑因饮食不当而致唇喉溃烂高烧不止,最后还是夏侍郎请来宫里的太医才将病情稳住,昨天是夏老夫人寿诞,她继母便在众宾客跟前上演了一出揭穿嫡姐心毒沟通厨房中人,用屋檐水病疾病鸭肉调换其弟饮食的戏码。
夏雪糊里糊涂,当着帝京诸多勋贵的面,成了一个心肠歹毒连亲弟都容不下的姐姐。
夏侍郎当即大怒,不由分说就要将她赶出家门,丝毫不念她来年冬月就要及笄,打定主意要毁她这一生。
夏雪心中又惊又痛,自己百般辩驳之下父亲仍旧不为所动,她便立即求到了祖母那里。
可祖母平日里对她这个孙女就是可有可无的,这下知道孙子的病是她做的手脚,不容她辩驳求情便先将她训诫了一通。
最后在她的苦苦哀求之下,夏老太太勉为其难地改了处罚,令她年前这一个多月在帝京东城夏家的一个小院子里反省,待过了年,便直接收拾东西回老家。
至于下年冬月她就要及笄,夏老太太竟是半个字也未提。
夏雪知道她就这样离开,那这辈子便已毁了大半,所以她一出夏府便对看管她去东城小院反省的仆妇苦苦哀求,回到容德找李夫人商议。
想到继母的狠毒,夏雪咬紧了嘴唇,先是算计她的婚事,现在又这样毁她名声,此仇不报她怎能甘心?
绣娘们见她脸色变幻,纵然不喜欢她的,这时也不免同情几分。
顾秀冉同样面露同情,心中却隐隐有几分快意,夏雪纵是千金小姐又怎么样,在继母的打压下日子过得竟连她们还不如!最起码她们有选婿的自由,更不会被亲生父亲赶出家门。
“雪儿,你尽管放宽心,李夫人一定会解决此事的”,压下心中的得意,顾秀冉拍拍夏雪的肩膀劝慰。
闻言,夏雪看了她一眼,移开肩膀,将眼底的恼怒和不屑遮盖。
什么东西也想看她的笑话。
“夫人回来了”,这时楼下有人高声喊道。
夏雪连忙站起身快步出门,围着她劝慰的绣娘们也都呼啦啦跟上。
“青姨”,刚一下楼,夏雪就迫不及待问道,“我祖母可改主意了?”
李夫人面色不愉,神情略带几分愁苦,她拉住夏雪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对跟过来的绣娘们道:“你们自去忙吧。”
说着,她将夏雪拉到一边,叹口气道:“雪儿,姨没能说服老太太,反倒被她挤兑了一通。”
想到夏老太太说夏雪心思变歪都是在她这里学的,还暗说她一个门子都没出的姑娘手未免伸得太长,李夫人就觉得胸口堵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因为夏雪是她故友唯一的女儿,当她愿意趟这趟浑水吗?
“依我看,你不如照旧住在我这里”,李夫人想了想道,“年后待你父亲和祖母的气消一些,我让你姨祖母去夏府和老太太谈谈。”
夏雪眼中的光芒黯淡下来,听到李夫人的建议,强打精神点头道:“如此,就劳烦姨母在姨祖母那里帮我好好说下情了。”
李夫人的母亲和夏府老太太是同宗姐妹,两家算是远亲,是以夏雪称李老太太一声姨祖母。
李夫人慈爱一笑:“你这孩子客气什么?退一步说,就算你真被他们逼到老宅,姨也会给你寻一门上台面的好亲事,必不会让这些腌臜事影响你一生的幸福。”
夏雪感动得眼中泪光闪闪,略微哽咽道:“姨母,如果没有你,雪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夫人想起昔日好友,如今她的女儿处境如此艰难,心中也是感叹莫名,一边劝慰夏雪内心里早把夏侍郎的继妻骂了好几百遍,末了感叹:“那何氏果真是小门户出身,整日里就知道算计这些隐私,若是有确切证据,我定要把她告到官府。”
却丝毫不想想,夏雪若真手脚干净,她继母何必跟她一个注定要嫁出去的女儿计较这么多?
正说着,小莲快步走来,对李夫人秉道:“顾秀冉家里来人,说有急事要接她回家。”
“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李夫人微皱眉,这段时间是绣庄生意最好的时候,顾秀冉虽然绣技不算顶尖,也是很能干的了,她可不想这时因为绣娘的原因耽误太多活儿。
小莲迟疑道:“听意思,可能不会在这里做了。”
“你去叫人”,李夫人摆手,“我也出去看看。”
顾秀冉满腹疑惑地跟着小莲来到二楼待客室,当看到坐在里面的大伯和顾焕时,她面上的惊疑更甚:“大伯,焕大哥,你们来找我,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不知为何,想到前几天母亲离开时说的那句“你再拧巴到时候可别后悔”,她心里就有一股强烈的不安。
“冉冉啊”,虽然家人商议后都觉得就这样算了,顾柏面对侄女时还是有些愧疚,他搓了搓手道,“你娘给你定了门亲,昨儿男方来信,说要在年前成婚,大伯和你大哥此来,就是接你回家准备亲事的。”
李夫人抹着茶盖,脸上却带了些不愉,这些日子她还想再招几个绣娘呢,顾秀冉这里却要离开成亲?
顾秀冉却早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大伯,我跟我娘说了,我不嫁那什么苏大户,她怎么能这样不经我同意就定下婚约?我不会嫁的。”
顾焕不耐烦她这幅样子,又不是他们对不起她,朝他们吼什么:“愿不愿嫁你回去跟你娘说,我们就是来接你回去的。”
“我不回去”,顾秀冉摇头,“大伯,焕大哥,我早就有心上人了,你们不要逼我。”
“我们逼你?”顾焕嗤笑一声,他就知道来接顾秀冉回家这活儿不好做,“做主你婚事的是你亲娘,如何能扯到我们?你若不愿回去我们也不强迫,大不了到时让苏家的花轿来这里接人。”
“你们这样逼迫儿女婚事,恐怕会贻笑大方吧”,李夫人咔嗒一声放下茶杯,不咸不淡说道。对于顾家这些人,她犯不着因为一个顾明月厌烦,却绝对喜欢不起来。
顾秀冉立时看向李夫人,屈膝跪下:“求夫人救我。”
顾柏万分不好意思,三弟妹买女求财的事他是真不好意思说给外人听,可眼下这场面…来前老母也说了,让他们千万把侄女接回去。
“这位夫人,不是我们逼迫孩子”,他叹气说道,“实在是孩子娘糊涂,一纸契约早把她买到苏家了。人家现在愿娶孩子做正妻,倘若我们这里再拖延纠缠,为奴为婢我们也都做不了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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