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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农门-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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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吃饭吗?”顾明月打量他一眼,果然上唇有些不太明显的干皮,便道:“那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欧阳端看到那个男人和她一起进了厨房,挥拳时带起阵阵罡风。
半个时辰后,顾明月在黄素的帮忙下做了一碗肉末蒸蛋一笼小包子一小锅浓汤。
黄素吃得心满意足,饭后自觉地去洗了碗。
“你爹娘呢?”洗好碗,黄素也有些尴尬了,其实他这么一大早过来,还真没事找明月,便只好没话找话。
“我家在村西买了一块地,现在正忙着建房呢”,顾明月说道,然后给他倒了一杯茶。
黄素握着茶杯,两人顿时相对无言起来。
顾明月觉得挺不自然的,以前也没觉得怎么样,现在却有些不知怎样相处。
“翩翩”,猛地把茶一饮而尽,黄素伸手握住了顾明月的手,“咱们出去走走吧。”
顾明月忍不住笑了,站起身道:“走吧,昨天我听熠儿说,山里的野柿子都红了,我带你去看看。”
两人并肩出门,欧阳端想了想,并没有跟过去。
路过梅林旁的顾家新房工地时,黄素特地过去跟顾氏夫妻两个打了声招呼。
这时山里树木大都已经落尽黄叶,呈现出一片萧索之感,然而晴光直照林间,秋气凉爽,却很难让人对这幅景象产生什么低沉的感触。
更遑论此时本就心情极好的黄素,上山途中,他就似无意而又随意地握着顾明月的手,一路走来轻语不断。
顾明月却因为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对不起他,而不怎么放得开,所以两人之间多是他说她听。
黄素并不介意,他知道,翩翩还不能接受他们之间突然的亲近,然而只要迈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乃至更长远的路都已经在脚下了。
两人在山里逛了大半天,回去的时候,黄素一手提了用外衣兜着的好几斤红彤彤的野柿,另一手提着两只肥嘟嘟的灰毛兔子。
“没想到你还会功夫”,还有气息的兔子时不时地蹬蹬腿儿,顾明月笑道,“这么肥的兔子,做烤兔肉吃最好了。”
黄素笑看身旁女子,眼神宠溺:“那我又有口福了。”
中午的烤肉让一家人吃得心满意足。
特地回家来招待黄素的顾氏夫妻吃过饭就回建房工地上去了。
黄素歇过午时最热的时刻,便提出告辞,他看着顾明月说道:“翩翩,我走了。”
顾明月见他这样,只好道:“我送你。”
唇角勾起笑意,黄素道:“走吧。”
顾明月:…突然发现慕白有点无赖。
黄素牵着马,顾明月走在他身旁,二人走着时而说些闲话,气氛倒挺好的。
出了村都快一里地了,黄素有些不舍地停下脚步,看着女子道:“翩翩,不用送了,回家去吧。”
“路上小心”,顾明月点头,想了想,抬手勾了勾他的手指,“你不要总想着过来看我,好好读书,几个月之后不是还有春试吗?”
九月的会试过后,第二年春天正月二十便是春试之期,春试为期三天,成绩出来后紧跟着就是殿试,之后便是依据成绩授官。
每年会试之后,各地大儒学者都会齐聚帝京,他们大多在寺庙授课,讲的多是与春试有关的内容,往往会吸引大批学子前去听课求学。
因此会试后,还不是广大学子们真正能放松的时候。
黄素不由笑道:“我会安排好时间的”,大手却翻过来,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在他的手中,“真希望你能快点长大。”
“快走吧”,顾明月把手抽出来,催他上马:“回去好好读书。”
“遵命”,黄素骑上马,恋恋不舍地看了她好几眼,然后才转头一抽马屁股疾驰而去。
顾明月回到家,看着只动了一点的刺绣,不由埋怨其实什么事也没有的黄素,太耽误她干活了。
马背上黄素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他眼中的笑意不断:定是翩翩在想我。
半下午时,顾炼和父亲坐船抵达镇上码头,放榜之前他都会待在村里。
镇子上熟人不少,看到顾炼和他父亲,这些人无不热情地打招呼:“顾村长,令公子这是考试完回家了?考得怎么样啊?”
顾概哈哈一笑,很是谦虚道:“孩子还小,就考着玩玩。”
望子成龙的家长们听得心头滴血,这都会试了,还玩玩?谁让人家还是脑子聪明出息呢。
在镇里这么一露面,就又有几户人家盯上了顾炼,有着急的甚至当晚就找了媒婆,就怕顾炼上榜了没他们再找媒婆上门也晚了。
其实之前想要跟顾家结亲的人并不少,但都被顾概和王玉梅以儿子还要读书科考给挡回去了,现在这会试一过,基本就是科考成功了一大半,更何况人家是国子监的学子,就算会试落榜,也照样能补上县中主薄笔吏一类小官。
对于农家人来说,只要是衙门里的,那都是厉害人物了。
所以镇里的不少大户人家,都看上了顾家村的顾炼。
这些顾炼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回到家后,和爷爷奶奶还有母亲说了一阵话,便趁着天还未全黑下来之前,提着那两个白瓷罐子来到村西林家。
林芙兰正在厨房里做晚饭,听到外面顾炼和弟弟说话的声音,她连手也没顾上擦就跑了出来:“炼大哥,你回家了!”
顾炼笑笑:“嗯,芙兰,这些东西让你破费了,不过家里什么东西都准备的很齐全,我爱你没用。”
说着他将手中的两个白瓷罐子放在了林家紧挨着厨房墙壁的小桌子上。
“啊,”林芙兰脸色不好,喃喃道,“这是我特地做给炼大哥的。”
“多谢了”,顾炼眉头微皱,面上依旧温和,“不过的确不需要”。
他说完就走,也不给林芙兰反应的时间。特地让翩翩给他带东西,他如果看不出来她的意思那就是脑子有问题了。
然而顾炼并没有被因为女孩子青睐而产生喜悦的情绪,反而极其的反感,当翩翩把这东西给他时,他忍着才没有将心中的无名火发出来。
林疆看看泪珠在眼里打转的姐姐,又看看身影就要消失的顾炼,迈开步子就追了过去:“炼大哥,稍等。”
“你还有什么事?”顾炼看着几步而来的林疆,心中不耐。
“我姐为了做好这些山参蜂蜜茶,一个多月前就去山上采最好的野蜂蜜,山参一开始是从山里挖的,可我姐觉得年份小,便又特地到帝京的药铺买了根三十年份的。”林疆很为姐姐抱屈,此时也就毫不客气,“你没有一声谢谢就算了,反而把东西又都原样不动的送回,可是觉得我家粗陋的东西配不上你国子监学子的身份?”
顾炼并不与小孩子计较,他笑着摇头:“正是因为太贵重,我才要送回来,回去吧,以后不要让你姐姐这么费心了。”
林芙兰担心弟弟会说什么不合适的话,这是也追了过来,弟弟的话她也听见一些,再听顾炼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知道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以后不会了。”
顾炼点头,便转身大步离去。如果不是经过这几天情绪的沉淀,就凭林芙兰通过翩翩给他带东西,他的话肯定更不客气。
“回家吧”,呆立良久,林芙兰擦了擦不知何时流了满面的眼泪,“秀兰一个人在家会害怕的。”
“姐”,林疆喊了一声,却不知如何安慰,琢磨半天才道,“你别伤心,比顾炼好的人多的是,等大哥回来了,就让他托人给你寻一门好亲。”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林芙兰忍不住笑了笑,“我没事,大哥还没说亲我急什么。”
吃过晚饭,顾炼陪着爷爷奶奶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看天色就要到戌时了,他道:“天不早了,爷爷奶奶早点休息吧。”
顾老太太刚才就想提醒孙子若是累了便早点去休息,然而心中却不舍好几个月不见的孙子,这时听见孙子的话就忙道:“炼儿快回房歇着去吧,明儿咱祖孙再说话。”
夜空中繁星点点,顾炼从爷爷奶奶的房间出来,却并没有回房休息,和父母说了一声,他便迈入夜色中。
“都这个点儿了,儿子去翩翩家有什么事?”王玉梅坐在床上叠衣服,“我这还有许多话想跟他唠唠呢。”
“有话明儿再说”,顾概正在灯下对村里的账目,一心二用地回道:“考前翩翩还特地去帝京看咱儿子,比小雨那个亲妹妹都用心,刚要不是看爹娘都拉着炼儿舍不得他走开一步,我早让他去老二家坐坐说会话了。”
“这大半年炼儿的吃用使费几乎都是翩翩给的,回来就该去她家走一趟”,把叠好的衣服放在床尾的衣柜中,王玉梅盘坐在炕上,指指桌子上的沙漏,道:“不过现在这个时辰,恐怕他们一家都睡了。”
顾攀和顾氏都还没睡。
听见有人拍门,他就从房间出来了,欧阳端住在厢房,这时已经走过去开门。
“是炼子啊”,顾攀笑道,“傍晚就听村里人说你回来了,这个时候过来,有事?”
顾炼这才察觉天太晚,咳了声道:“看月色不错,我出来走走,就走到了这里。翩翩屋里还亮着灯,她还没睡啊!”
“屋里坐会吧”,顾攀抬手示意顾炼去堂屋坐,“翩翩估计还在刺绣呢,她每天都绣得很晚。”
顾炼点头,刚想说二叔你去休息吧我找翩翩聊会儿,就见她开门走了出来,笑着对他道:“大哥,你来了。”
顾炼眼中的笑意直达眼底,他上前两步,道:“过来看看你,你每天都很晚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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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着备考,每天都抽不出太多时间写,希望大家谅解。
129 疑问
顾明月笑道:“也不是每晚,我想把张家要的那副绣品快点绣好。”
“外面凉,回屋里说”,顾攀说道,顾氏这时也出来了,她说道:“炼儿来了,快回堂屋坐着去,我去给你们倒茶去。”
顾炼笑说不用麻烦,他并没有多留,和二叔二婶随意聊了会儿就回家去了,根本没和翩翩说上几句话。
顾炼深觉遗憾,第二天吃过早饭便拿了本书又到顾家来了。
顾明月没空陪堂哥聊天,最后就成了一人刺绣一人在旁边看书。
顾炼倒挺满意的,中午又去时,母亲说:“你二叔二婶整天忙得脚打后脑勺,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如果嫌家里无聊了,去你姥姥家走走,她早说想你了。你到那也可住两天,玉明今年考童声,你也好教教他。”
“那我明天去吧”,顾炼笑道,“不过我舅家的孩子们太闹了,我就不住了。翩翩家挺安静的,适合我看书。”
他说过就走了,王玉梅摇头:“家里也没谁吵嚷啊。”
顾老头道:“他愿跟老二家走得近不挺好的,翩翩也是个好孩子。”
“我也是怕他打扰人家,”王玉梅道,“翩翩要刺绣,他总过去还不招人烦啊。”
顾老头摆手:“不会。”
顾明月的确没觉得烦,因为她根本很少和顾炼说话。
顾炼看书看翩翩刺绣,觉得挺愉快的。
晚上回到家后,没顾上吃饭他就去了书房。
家里的书房还是他到国子监读书那一年,父亲特地到镇上定做了书架书桌腾出来一间厢房做成的。
铺开宣纸,顾炼缓缓研好墨,便下笔流畅勾勒起来。
画上女子微低头手轻抬,一看就知是在刺绣。
画到绣布上的内容时,顾炼顿住了,翩翩绣的是什么来着,他竟然没注意到!
放下笔,顾炼决定明天从外祖家回来再去看看,也好画下来。
天气乌沉沉的,绵绵细雨从早上便如牛毛般在空中飘洒,寒意更见明显。
黄素正在书房看书,忽听得外面一阵嘈杂,隐约听到若然的声音,他略一皱眉,便放下书站起身来。
院子里,黄夫人正面带责备的让小丫头快扶着表小姐回房间。
若然脸上带着一份不太健康的白,此时身着白地红花的交领长裙,更显得整个人柔弱纤细。
黄素看见这样的女子,本来的责备也说不出来,只命令齐嫂快去煮一碗姜汤端来。
“表哥”,若然笑着走过来,“我在家没事看了不少往年的进士文章,拣了十几篇我觉得最精彩的,这次过来也带来的。”
“才不是呢少爷”,若然的大丫鬟立即很有眼色的捧着一个小书箱走上前来,“表小姐冒雨前来,为的就是要亲自把这些文章给你送来。”
她笑眯眯地把书箱放到若然手中便后退一步。
“然儿有心了”,黄素看了那书箱一眼,没有接也没有说什么,“快回房吧,外面凉。”
若然心思敏感,捧着书箱神情间有些失落。
齐嫂这时端着热滚滚的姜汤过来,黄夫人笑道:“还是你哥想得周到,然儿快回房吧,你的身子可受不得凉。”
若然面上这才露出笑意。
若然喝完姜汤,黄夫人又让人上了些热点。
“姨母,我吃好了”,吃过东西漱了漱口,若然拿帕子擦擦嘴角,看向坐在一旁的黄素道:“表哥,我耽误你看书了,你回书房去吧。”
“那好”,黄素站起身,“你也回房休息去吧”,又对她身边的丫头交代两句便迈步出去了。
黄夫人拉过来侄女的手握了握,刚吃过饭竟依旧是冰凉的,她不由责备道:“你自个儿身体不好,就该多注意着,便是要来,也选个晴朗日子再出发。”
“我没事”,若然轻松一笑,“我自己在家怪无聊的,就当出来散散心了。”
闲话片刻,就有小厮领着一个大夫进来,说是少爷让请的。
黄夫人欣慰而笑,忙起身请大夫给若然号脉。
下午绵雨依旧,黄夫人和黄老爷都不放心若然出去,便让她去书房里看书。
黄素并没有说什么,想了想,还是叫来黄享福让他去渊冰书斋买一些上好的话本来。
黄享福很快就抱着三四本书回来了,据说都是渊冰书斋新出的。
“表哥,东湖老人又出新书了”,随意一翻那几本书,若然就惊喜不已,“多谢表哥费心。”
黄素笑道:“你喜欢看就行。”
时间在二人看书的翻页声中流过,小丫头过来上茶都忍不住放轻脚步。
黄夫人在门外看见这一幕就没往里进,心中却是不由暗叹一声,那日儿子回来她便问了一句“一大早哪里去了”,儿子当时就笑笑,说道:“娘,看我的心上人去了。”
黄夫人心中就是一咯噔,儿子竟真是有了心上人!她不敢多提若然,唯恐引起儿子反感,如今若然过来,说不定能把儿子的心收回来几分。
毕竟在她看来,儿子和若然还是有那么几分情意的,虽然如今儿子说有了心上人,但并不代表那心上人就比若然更有分量。
这么想着,她便又脚步轻轻地走了。
黄素正暗自为一篇气脉贯穿行文犀利的策论叫绝,就觉鼻端隐隐一股凝香,随即便又有一只纤手探向他的腰间。
“表哥,你这个香囊真别致”,香囊被取下来,若然拿在手中反复翻看仔细打量,只见上面绣着两朵逼真的莲花,小巧而精致,一看就是用心做成的,“这是表哥买的还是旁人送的?”
若然心中警惕,面上却笑语依然。
黄素面目沉肃,抬手把香囊夺回,“你回房歇着去吧。”
见他珍惜地将香囊握于手中,若然心中一凉呼吸顿紧,她有些艰难地问道:“难道,这是表哥喜欢的姑娘送的?”
香囊是那日临走时翩翩给他的,黄素正要点头,看见表妹苍白的脸色,他轻叹口气,摇头道:“我在绣庄卖的,十分喜欢这上面的绣艺罢了。”
若然心底绷紧的弦略微放松,但夜深人静自己细细回思,她依旧觉得表哥有些不对,只是喜欢香囊的绣艺又何必那样紧张?
第二天天光放晴,早饭后若然对黄素道:“表哥,你陪我去街上走走吧,我想看看帝京的繁华。”
临县距离帝京只有二三百里路程,坐马车大半天就能赶到,不过若然因为身体原因,并没有怎么出过家门。
黄素也没多想,点头答应。
帝京每日都有新铺子开张,每日都有新的戏班杂耍板子进京找出路,也因此,帝京每日都有许多新鲜事新面孔。
若然没带丫鬟,紧紧跟在黄素身边,满眼兴味地看着街道两边的铺子以及路上的来往行人。
民巷中时而可以看到停在某户人家门口向妇人们介绍货担里新鲜东西的货郎。
若然的父亲是个举人,也算是小福之家,后来住到姨母家,更是宅深院远,根本听不到货郎叫卖的声音,而她又几乎上没出过家门,所以此时看到几个妇人在围着货担挑东西,竟也觉得十分有趣。
“表哥,我们也去看看”,她高兴地拉住黄素拐到这条民巷中,“货郎,你这担子里都有什么东西?”
“针织妆镜无一不有”,货郎见这二人穿着不错,应是殷实人家,介绍起来十分殷勤,“我这货担里的东西都是直接跟张家来外海外的货船上买来的,街上那铺子里没有的东西我这里有,街上那铺子里有的东西我这里更便宜。您来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黄素无奈地跟着。
若然握着他的手站在货担旁瞅了一会儿,伸手指着一条由彩色的螺旋形贝壳串成的手串,问道:“这个怎么卖的?”
“这个可是稀罕东西,这彩色贝壳可不好找的,我这货担上也只有这一条,小姐如果稀罕…”,货郎笑得敦实而又诚恳,“五两银子怎么样?”
“五两银子”?那几个挑选家庭零用的妇人都不由地摇头,“货郎,你可不要欺负小孩子,这么一条手串,非金非银的,如何值五两银子?”
“在我这里十县八省的也找不到一个贝壳呀”,货郎笑道,“我从人家货船上买来就将近五两银子了,怎么也得让我割点利吧。”
若然喜欢,这条贝壳手串最后还是买了下来。
虽然不值这么多,但他们也不差这点钱。
从民巷另一个入口出去,不远处就有两三家戏楼,黄素带着若然进去,叫了一个雅间。
安置停当,黄素对她道:“若然,你现在这里听戏,我去去就回。”
“表哥,你去哪儿?”若然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吧”。
黄素笑道:“你已经走了不少路,在这里歇着吧,我很快就回来”,说着转身出去了。
若然抚弄着手腕上的贝壳手串,心中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片刻后,她站起身走到窗边。
从戏楼这个二层窗子边,正好可以看到他们刚才走过来的那条巷子中的情景。
这时附近的几家妇人都已经买完了东西,货郎扛起担子正准备到下一条民巷去叫卖,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家货郎。
“你不是刚才那位少爷?”货郎转身,放下挑担,笑道:“可是相中了什么东西刚才不好意思买?过来看吧。”
黄素被货郎这了然的语气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还是镇定自若地走到货担旁,修长的手指在许多摆放在一起的物品中一拨,捏起一支簪头堆满了细碎星星花的簪子。
货郎笑道:“这个三两银子,我再搭你一对同心结。”
五彩同心结编得十分整齐,五种颜色搭配的十分好看。
而五彩同心结,只有心有所属或者定下亲事的男女才会佩戴,几乎只要一看那些年轻男女有无佩戴五彩同心结,就能知道对方有没有定亲了。
“不用”,黄素摇头,他把目光放在旁边的绣线旁,那里还摆放着许多打络子的专用线,“嫩红鹅黄柔紫翠绿靛蓝,我要这五色线。”
货郎走街串户自然有一套察言观色的本领,立即笑道:“好好,那我就赠给您这五种线,小哥的心上人定是一位心灵手巧的女子吧。”
黄素笑笑没说话,自忖着把五种线拿了足够的量,他直接掏出五两银子放到货担上:“不用找了。”
“哎呦,多谢了”,货郎哪会拒绝天上掉下的银子,心里又觉得自己宰得太狠了,想了想把货架上挂着的一个针线包取下来,递上去道:“这个送给小哥装线吧。”
针线包足够大,黄素把簪子一起装了进去,然后看着针线包有些为难,他一个大男人戴着个针线包也太不像样子了,想了想,还是把针线包卷起来放到了袖袋中。
回到戏楼,见若然正托腮看着楼下大堂中的戏台子,黄素坐在另一边,笑问:“唱得怎么样?”
“表哥,你刚才去哪里了?”若然低头,遮住略微发红的眼眶。
“看见个熟人,过去打了声招呼”,黄素笑道,“你饿不饿,怎么不叫些茶点?”
表哥竟然骗了她,或者说果真骗了她!“我不饿”,若然死死握着双手,才没让声音里的哽咽流露出来,下一刻她就感觉胸腔憋闷呼吸紧促。
黄素大惊失色,连忙站起身两大步过去把她扶住,急问道:“若然,你的药呢?”
“荷,荷包”,若然的脸色只一瞬间就苍白如纸,黄素迅速解开她腰间的荷包,掏出一枚白色的药丸送到她口中,待她呼吸平稳下来,才扶着她坐好,问道:“好些了吗?叫个轿子回家去吧。”
“表哥,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病,很招人烦”,若然抬头看他一眼,语气间全是低落。
“没有”,黄素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不要胡思乱想,若然,你该敞开心扉,不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挂心,这个病也不会犯得这么频繁。”
这么多年,黄素自然了解这个表妹,恐怕刚才自己的回答让她不满意或者是想到了什么。
“是啊,我就是太过小心眼了”,若然失落一笑,“总是没有活泼开朗的女孩子讨喜。”
黄素皱眉,倒了杯茶递给她,说道:“我去叫个轿子,咱们回家吧。”
……
130 石榴
若然回到家后还是闷闷不乐的,中午吃了药不到一刻钟便全都吐了出来。
黄夫人担心不已,催着黄老爷快去医馆里请好大夫过来,而她则过去照看侄女。
若然的双颊红得有些不正常,双眼不知是因为呕吐还是因为伤心而噙着泪花。
见到她这幅情态,黄夫人想了想问道:“若然,是不是上午出去的时候,你表哥跟你说了什么?”
若然看向姨母,难道姨母知道些什么吗?
“姨母,表哥他好像有喜欢的女子了”,她低头轻声道。
黄夫人叹口气,果然看出来了,若然向来心细,况且素儿又未刻意遮掩心思,连老爷都能看出来,又何况这孩子呢。
“瞎想什么呢”,黄夫人想了想,还是笑着道:“素儿再有喜欢的人,你还是他看重的表妹,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若然心底暗松一口气,姨母还是向着她的,那么就算表哥真的有什么喜欢的人,她也不用太担心。
就像姨母说的,她是他非常看重的表妹,这一点是任何女子都不能比的。
更何况,这么多年,黄家谁不把他们当做是一对?父亲虽然娶了继室之后就不太关注她了,也并没有将她丢到一边丝毫不管,到时肯定会给她撑腰的,再加上姨夫姨母对她的偏向,她尽可以放心。
只是想到表哥特意回去叫住那货郎买了什么东西,还对她说谎,若然就觉得心底发慌胸口憋闷。
这么多年,表哥对她,难道一点情意都没有吗?买个东西还要这样避着她瞒着她?
若然闭上了眼睛,心想一定要把那个让表哥为了她而撒谎骗自己的女人找出来。
她要看看,对方比她优秀在哪里。
吴府的请帖是吴缯亲自送到顾家来的,顾炼和顾明月都收到了帖子。
到了赴宴这日,顾明月早早起来,选出自己最好的一套衣裙,梳双髻戴一对小巧的珠钗,她对镜照了照,不丢份儿。
顾明月刚收拾好,顾炼便过来接她了。
欧阳端本来要跟着一起去的,却被顾炼不轻不重的两句话挡了回去。
因为起得早,船到帝京也才刚到辰时。
“翩翩,来,拉紧我的手,街上人多免得冲散了”,顾炼回头,向走在他身后一两步的顾明月伸出手,脸上笑容淡淡,“现在还早,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去吴府。”
顾明月摇摇头,看了看行人说不上稀疏却也不密集的大街,说道:“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走吧”,顾炼往回走了一步,拉住她的手便大步向前走,顾明月只能快步跟上。
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顾炼和顾明月去容德绣庄去接顾秀雨。
王玉梅听说顾明月也收到了吴府的请帖,便叫儿子带上小雨一起过去,用她的话是“没道理隔房的堂妹都能跟你出去见世面,亲妹妹却不能去的。”
顾秀雨知道大哥要带自己去吴府做客,当即就高兴地回去跟小莲说了声换衣服去了。
等她出来容德绣庄的时候,身后却缀了个顾秀冉。
顾秀雨现在真是服了顾秀冉的不要脸程度了,无论她说什么,这人都一脸笑意的要跟她哥去吴府,如果知道顾秀冉会这样赖着,她才不会因为高兴就把这话当着那许多绣娘的面说出来。
顾炼看到顾秀冉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到底也没说什么难听的,只是把身旁的明月看得更紧了些。
“到了吴府尽量不要多说话”,马车上,顾炼看着坐在对面的妹妹和顾秀冉交代道,“也不要往宴会场所以外的地方去,知道了吗?”
顾秀雨乖乖点头,顾秀冉应了声:“知道了,谢谢大哥。”
顾明月看了她一眼便把目光放到别处,现在的顾秀冉真要比之前藏得更深了,不过只要不惹自己,她爱怎么装就怎么装。
吴丝语这次的帖子发出去不少,邀请了弟弟十几位同窗和其家中姐妹,另外平时和他们吴家的孩子玩得比较好的也在受邀之列。
吴家长辈也很支持,直接把家里的华榴园腾出来让吴丝语宴客。
五大夫人还把这一天要过去伺候的下人们叫过去训了几句话,让他们务必要恭谨少言:“你们都知道,少爷平时来往不错的几个同窗都是家境一般的,对于他们的穿着举止言行,你们万不可因为不合咱们这些家里人的规矩就心生嘲笑,甚而是在背地里嚼舌根。岂不知这样正是失了我们吴家大族的气度,若被我知道谁胡乱说话,你就也不用在家里伺候了。”
下人们一个个对着笑脸连连保证不会。
吴缯正指挥着丫头们给他找合适的腰佩,等挂上他比较满意的玉佩和荷包,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
看看时间,他就往外跑,丫头们看见纷纷喊着:“少爷,你慢点儿。”
芳言出去瞪了眼几个没眼力劲儿的小厮:“还不跟着去?”
小厮却都不见着急,摇摇头摆摆手才出门去了。
这些丫头们难道不知道吗?少爷自从到国子监读书,出门最不耐烦后面跟着一大堆小厮随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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