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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农门-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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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舍得把孩子饿成这样?”
“去请把概儿叫来,我们家要休妻”,顾老太太气得捶胸大喊,最后一个字因为愤怒拉得极长。
“娘,你别气着自己了,我这就过去”,大伯娘急急忙忙地就又跑出了家门。
此时听到消息的村人,已经快把这条街给挤满了。
“萍萍,来,先喝点面汤”,顾秀梨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面汤进门来,顾秀水拿着两个发面糖饼跟在后面。
顾秀水快一步把糖饼放到桌子上,坐到床边将顾秀萍扶起来,低声劝道:“你快吃点东西吧,现在想什么都不顶用。”
“你少说两句”,顾秀梨瞪了妹妹一眼,把汤碗送到顾秀萍嘴边,道:“别难受了,我知道小兰是你亲手带大的,你比谁都亲她,可你也受了不少苦,她要是看到你这样,心里恐怕也不好受。”
顾秀萍被大堂姐这一番话触动心房,顿时抱住膝盖嚎啕大哭起来:“都怪我,小兰吵着饿的时候,我为什么要觉得丢人不来找奶奶?要不然,小兰也不会死,她什么都听我的,饿得肚子疼也不哭闹,都是我的错。”
顾老太太闻言泣不成声,这好好的日子,怎么会出这么一档子事?他们家不缺那一口粮食,孩子根本不该死啊,可就因为那么一对不靠谱的爹娘,却给生生饿死了。
真是作孽啊。
顾明月过来的时候,顾秀萍已经喝完一碗面汤,眼泡浮肿,呆坐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好几个近门的女孩子都坐在旁边低声劝着她。
顾明月张口欲言,却不知用什么话来劝慰。
女孩子们见她进来,纷纷起身让开,没人再说话,房间里沉闷的压抑。
“小萍,你身体怎么样”,顾明月走上前,摸了摸她枯燥的头发,轻声道:“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们。”
顾秀萍默默点头,眼眶里一下子毫无声息地流出两行眼泪。
顾明月不会劝导人,因为她经历过失去亲人的那种伤痛,这种时候,任何言语都不具有抚平伤口的力量。
“翩翩姐,我想学你教给大家的那些针法,可以吗?”顾秀萍擦了擦眼泪,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当初这事都是因为她那个姐姐才闹起来的,顾秀萍不仅没那个脸进二叔家的大门也没脸学。
可是现在她才明白,一个女子只有自己能挣钱,才能活得好。
顾明月看了这个堂妹片刻,点头:“等你修养好了,就去我家跟我学吧。”
在奶奶的房间陪了顾秀萍大半上午,看着她吃过午饭睡下,顾明月才起身回家。
错对门三叔家还在吵嚷,顾三婶儿娘家吴家的两个兄弟和父母都被叫了过来,双方正在争论休妻一事。
顾明月站在自家门口,听着那边传出来的争辩声,觉得心底一阵发凉。
大庸朝的女子,地位并不那么低下,然而却依然有很多家庭,更加看重儿子,大部分的人家也都会给予女儿相对的好,因为女儿成家后,可以成为儿子的一个助力。
顾家村就是这样,刻苦女儿的人家除了郑家之外就没有。
顾明月一直为自己生在大庸朝而感到幸运,这里可比爸爸妈妈那里的古代好多了,女子可以自由出门自己选婿还不用缠足不用严守男女大防。
然而听着吴家人口口声声的“不过没看好孩子,死了一个女儿,我们家闺女可是给你们顾家生养了一个儿子,那不还有两个女儿吗?至于要休了我吴家的闺女?”
顾明月才发现,女子的自由有多薄弱。
苦笑着摇摇头,顾明月正要回家,就见顾焕满脸忿色地从三叔家出来。
“站在这儿干什么,别听吴家人乱放屁”,看见顾明月站在家门口,顾焕顿时粗声粗气道,“快回家去。”
“怎么样?”顾明月问道,脚下却动也没动。
顾焕走过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灿儿抱着那女人不撒手,吴家的人还说,错不在那女人,要不是三叔不往家拿钱几天几天地不回家,孩子也不会没东西吃饿死。我看,也就这样了。”
他心里没有多少感伤,就是气得不行。
经过顾吴两家一天一夜的争辩,顾三婶儿终是没有被休走,可顾老太太一定要给她个教训,让顾概请出族鞭,亲手结结实实地抽了她二十鞭子。
回到家后,顾老太太就跟顾柏和顾攀商量道:“萍萍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我这身子再拖个五六年也没什么大问题,那时候萍萍也及笄该出嫁了,倒不用你们兄弟两个操什么心。”
然后对顾攀道:“以后孩子吃住在你大哥家,你就每个月给二百文钱做衣钱。等以后她出嫁了,让她孝顺你们兄弟两个。”
“娘,你说这些不就见外了吗?”顾攀说道,“我往后每个月都送五百文钱过来,有多的你就攒着给孩子当嫁妆。”
顾柏也道:“她一个丫头片子能吃多少,我每个月也给您二百文,您一起存着。”
顾老太太点头,想起三儿子便叹息不止:“这个老三,我只是替他愁啊。灿儿跟着那毒妇,长大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儿子现在就是顾三婶儿的命根子,老太太是根本不可能要过来的。
顾柏和顾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正无言间,顾森满脸憔悴地来到了母亲房中。
“娘”,他一进门就双膝跪地,老太太虽然心疼,却并没有叫起,只问道:“有啥事?”
这个儿子是顾老太太最疼爱的,没想到就他不成器,连自家的娃都养不好。
顾森咚咚咳了三个响头,才直起身子道:“儿子要出门经商,走之前,我会先到县衙改户籍。还有我手头本钱不够,想要跟娘借一些。”
现在大孙子都知道孝顺了,每个月都塞给她钱,让她自个儿想吃啥就买啥,顾老太太手里当然不差钱。但是另外两个儿子都在跟前,她也不能应得太快。
先把儿子训几句,顾老太太才问:“你要成了商户,灿儿就不能参加科举了,你觉得这样值吗?”
“焕子不照样没参加科举,现在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他?”顾森扶着膝盖说道,“再说,灿儿现在都三岁了,连个大字儿都不认,也不是个念书的料。商户是低贱,但不是还有俗语说笑贫不笑娼?只要有钱了,好日子照样能过。娘,我下定决心了,这次出门也会好好干的。”
最后不仅顾老太太给了他二十两,顾柏和顾攀也一人出了二十两银子。
顾森回家收拾了两身衣服,半个字儿没有向妻子透露,当天就赶去了镇里。
太阳照常升落,村里的日子也恢复了宁静。
但现在的顾三婶儿却不怎么出门了,每次出去,她都能听到有人在背后嘲笑,以往经常会和她聊家长里短的人,一看见她便都找借口走开。
顾秀萍跟着顾老太太,家中便只剩下了抱着儿子的顾三婶,再没有人被她呼来喝去的做饭洗衣了。
偶尔想起两个女儿,顾三婶儿心里也很不好受。
她把量米用的竹筒扔了,既然不出门,就每天抱着儿子做好吃的。
至于两三天没回家的顾森,顾三婶儿一点都不担心,前段时间不就是这样,四五天才着一次家,天不亮就又走了。
现在还生着她的气,不想回家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总之这日子她又带着儿子,滋滋润润地过了起来。
顾明月坐在桌边板着手指头数日子:“明天是大哥旬休之日,好长时间没去看他了,就明天吧。”
取出十几块釅茶片,做了一小竹篮巧克力,第二天顾明月便提着小篮子,悠悠哉哉地去了帝京。
顾攀这两天闲了下来,便想去镇里吕家问问,要是有镖,就过去帮几天忙,是以这天和女儿一起出发。
欧阳端换了身长衣,自然是跟着顾明月一起去帝京。
经过这些天的锤炼,欧阳端手下也有了招式,有他跟着,顾攀挺放心的。
不过送二人上船时,他还是嘱咐了不少。
“爹,我都去帝京多少次了,你不用担心”,顾明月站在船头上朝父亲挥手,“你快去我大舅家吧。”
顾攀点点头,看着船划走了走才抬步离开。
一路风顺水滑,乌篷船大半个时辰后驶进帝京西码头。
顾明月和欧阳端先后走下船来,顺着人潮进了城门。
虽然码头上的人仍然不少,但和几个月比起来还是萧条了许多。
城门内的繁华,却是依旧。
欧阳端一家逃难到这里时,帝京已经不允许穿着破烂之人进入,是以他并没有来过帝京,但是如今走在一朝首府宽阔的马路上,他却没有半点好奇惊异之色。
顾明月脚步轻松地走在前面,欧阳端手提着小篮子走在后面,转两条街绕一个弯,气势端宏的国子监就出现在目前了。
“我来提着吧”,顾明月突然停下脚步,朝欧阳端平坦手掌招了几下,“亲手带着才有诚意。”
她之所以让林弛带那么釅茶,就是想做成巧克力给炼大哥吃。到九月他下场时,顾明月还要再多做一些夹心巧克力呢。
这可是她作为妹妹的“拳拳一片”心意啊!
只是林弛没有给她带釅茶豆,不然还可以磨点咖啡,这半布袋釅茶片,给他钱他也不要,弄得顾明月也不好再提醒他带釅茶豆来。
欧阳端看了眼还有不少距离的国子监,说道:“现在还远着呢,快到了我再给你。”
“不用不用”,顾明月把小篮子从他手臂上摘下来,转过身就脚步轻快地走了。
欧阳端低头,眼中有笑意一闪而过,看来她和这个在国子监读书的哥哥关系很好。
守门侍卫进去找人,顾明月就站在大门外朝内打量。
现在刚过巳时,有不少学子都是这个时候准备出门的。他们换下学子服,一班班结伴出去外面或散心或访友或买书。
“如今主考官大人竟这么早就确定下来了:吏部的秦大人,户部的王大人,翰林院的刘大人,这三位大人学风不一,还真是让我等不知朝哪个方向着力。”三五个学子前后出来,口里讨论着几位大人的写作风格。
“方兄,难道你不知,秦大人和刘大人都有专著问世?”其中一人笑着摇头,“学堂里得到消息早的,今儿一大早就出去买大人们的书去了。”
“那我们也得快点,免得书都被买完了”,另一位学子急急忙忙说道。
还有人建议:“咱们去素雪斋吧,他们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都会印行一批往年的进士文章,顺便去看看今年的。”
正说着应试之事,忽然有人小声道:“你们瞧,那位姑娘,是谁家的妹妹?”
下一刻顾明月就感觉到好几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欧阳端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
顾明月看过去,就见那些人嘻嘻而笑,拱手作礼,还有个苹果脸大声问道:“妹子,你来找谁呢?”
“我哥”,顾明月按手还礼。
“韩士乾,人家这是不想和你说太多啊”,那边响起低低的笑声,“咱们快走吧,免得人姑娘误会。”
“那姑娘你这里等着,我等告辞了”,韩士乾走时还不忘交代一声,其他同伴听着闷笑不已。
顾明月觉得这些学子有些自来熟,这时进去叫人的侍卫正领着一个人朝大门处走来,她高兴地就抬起手臂摇了两下:“大哥…”
两人又走近些许,顾明月才看出不对来,那人不是炼大哥,怎么那么像展冥呢?
放下手臂,顾明月规规矩矩地提着小篮子,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去。
如今再见展冥,她的心情很是平静,完全没有第一次碰见时那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怎么了,不对?”欧阳端上前一步,低声问道。
顾明月点点头,对走近的侍卫道:“我大哥叫顾炼。”
侍卫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各处都没找到顾学子,听说是一早就出去购书了,展学子正巧在,便说可以带姑娘去找顾学子。”
121 模糊
展冥笑笑:“我正巧也要去挑两本书,顺路。”
顾明月沉默片刻,才轻施一礼道谢。
侍卫松了口气,早上不是他的班,根本不知道顾学子出去了,否则也不用让小姑娘在这里站那么久。
“你来之前,怎么没写信通知一下你大哥?”展冥走在前面,听着身后轻轻巧巧的脚步声,突然就很想说话,“一般旬休时,大家都会出去逛逛。现在考期临近,压力很大,旬休时几乎一个国子监的学子都会出去。”
顾明月抬头看了眼前面人的背影,有些疑惑这人是不是展冥,怎么前世一个字都吝啬跟她说的人,现在却会跟一个不熟的人说这么多话?
没有听到回话,展冥也不气馁,无声地笑了笑,便指着远处高耸着的佛寺,道:“今天大菩提寺有佛会,慧海师傅主讲,他很会讲佛家故事,同学们去那里的也不少,你待会儿要不要去听听?”
“你很爱说话吗?”顾明月突然问道。
展冥一愣,就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女孩子,她脸上还带着不耐烦的神色。
在这一刻,展冥有瞬间的不知所措,他隐隐感觉到,这个女孩子不太喜欢他,不,是有些厌烦他。
“我平时不爱说话的”,展冥没觉得尴尬,笑了笑,“你嫌吵我就不说了。”
顾明月心底有一丝儿的抱歉,她刚才的话是够给人没脸的,要是但凡换个人这么热情地给她说着说那,她肯定要道谢的。
可虽然说前世的事她不在意了,回想起来也很淡定了,心里却还是有疙瘩,好吧,顾明月必须得承认,她刚才就是故意那么问的。
展冥果然不再说话,一路没有任何交谈地到了素雪斋,这才停住脚步解释道:“素雪斋是帝京最大的书肆,专门出售各省上榜考生文章以及名家之作,我们一般都来这里购书。”
顾明月抬头看去,就见这家书斋旁还有一个渊冰书斋,两家书斋都是人满为患,看起来生意很是红火。
“渊冰斋里卖的都是些闲书”,展冥解释,“每年考前一个多月,都是书斋生意最好的时候。”
顾明月见他一路上态度都挺好,此时又是很细心,也就不想表现得太过没礼貌,便点头回应。
展冥有些好笑,真是一个别扭的女孩:“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找找。”
其实顾炼和他那几个好友是辰时出的门,展冥那时正好碰见,他心里很清楚,一个时辰足够买完书转去其他地方逛了。
不过他故意忽略这一点,进到书斋便非常认真地向掌柜的打听。
顾明月踮着脚往书斋里看了好几眼,根本就没有看到顾炼的身影。
“炼大哥不会没来这里吧”,顾明月自言自语,“早知道我该提前写封信的。”
欧阳端道:“我也进去找找看。”
“你不认识我大哥”,顾明月拉住他,“光凭一个名字问不出什么结果。”
韩士乾从书斋一出来,就看见之前那姑娘,便熟稔地上前打招呼道:“姑娘,又见面了。监学没找到人?”
顾明月点点头。
韩士乾又问:“你找谁的,我帮你留意着,碰见了好告诉他一声。”
“顾炼”,顾明月想了想,施礼道,“麻烦你了。”
“原来是景之啊”,韩士乾一拍双手,语气更为熟悉,“我就住在他隔壁学舍。昨天晚上我听他们学舍的执礼说,今儿他们几个买过书,还要结伴去佛会上看看。你今天想要找到景之,恐怕不太容易。”
“原来如此”,从书斋里出来的展冥几步走到顾明月身边,道:“我带着她去找找看,应该比较好找。”
韩士乾:…谁告诉我监学第一的展孟冬怎么会出现的?还这么积极?
韩士乾觉得他发现了什么秘密。
“还得走大约一里路,你能不能吃得消?”展冥走在顾明月一侧,为她挡着来往的人潮。
“没事儿”,顾明月摇摇头,看了展冥一眼,道:“多谢你浪费时间陪着我找人,不过知道了地方,我和阿端去就行了。”
“我也需得出来散散心了”,展冥笑笑,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欧阳端一眼,“况且我熟悉帝京,有什么事也方便。”
这一天展冥对她笑得次数比前世几年都多,顾明月呵呵:“你真是个热心的大好人。”
展冥摇头,心里却在想,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像夸他呢?
他们赶到大菩提寺时,上午的讲经已经结束了,信众们离开时都讨论着慧海师傅讲的佛经故事,末了纷纷称赞:“慧海师傅这个目连救母的故事讲得真好,百听不腻啊。”
顾明月看着散开的人群,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应该就坐在国子监门口等着炼大哥的,这一趟恐怕又是白跑。
顾炼这时正在佛殿西边的一株菩提树下,他的对面站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不远处还有一个小丫头侍立。
那四个舍友见有姑娘叫住他说话,都很识趣地又进佛殿看佛像去了。
“这位姑娘,你有事?”顾炼打量眼前的女子一眼,只觉得这女子长得有几分像翩翩,却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这么一个人。
看到他眼中的陌生,何晓霜苦笑一声,提醒道:“三个多月前,幸得公子出言相助,小女子才避免了被送往军营的噩运。”
“一直找不到机会答谢公子,何晓霜总是惦念”,女子低头施礼,从袖间掏出一枚红绳拴着的黄符,托于掌上递向顾炼,“日前听说学子们考前都会来大菩提寺拜佛,小女子便诚信求了此符,每日都会过来一趟,希望能偶遇公子。今日果真遇到,希望公子能收下此符,让我聊尽心意。”
顾炼想起那日的事来,摆手道:“我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这样。若没什么事,在下先告辞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有几分像翩翩,他不会听她说这么多,那日也是她有点像翩翩才帮忙的,顾炼当然不会收她的谢。
“公子”,何晓霜抬手拉住顾炼的手腕,顾炼脸色微冷:“还有什么事?”
何晓霜被烫到似的忙把手收回来,低下头道:“我如今在朱舞楼,名为菡萏,公子若要听琴,随时可以过来。”
“大哥?”顾明月远远见这边的男子好似顾炼的身影,却没想到走近前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朱舞楼,那不是妓院吗?前世穆蕴那个叫什么的宠妾,她听小丫头嚼舌就是朱舞楼出来的。
大哥不是快考试了吗?怎么还和妓院女子相会?
不,关键是,她炼大哥也和其他男人一样会逛青楼,顾明月觉得有些不能想象,也有点不能接受。
或许这太毁大哥的形象了,顾明月觉得她可能认错人了。
顾炼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体顿时一僵,猛地回过头来,不远处眼中带着几分陌生在打量他的人,果然是翩翩。
“翩翩,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了?”顾炼几大步走到她跟前,拉拉她的手,又摸摸她的头,满眼笑意道:“你来看我的。”
“好久不见了,而且你快下场了,就来看看”,顾明月透过顾炼手臂下的空隙看看那边的姑娘,又抬头看看自家大哥,道:“那个,大哥,你现在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啊。”
欣喜僵在脸上,顾炼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在翩翩的目光下,他心里慌得不行,急忙解释道:“翩翩,你别误会,我不认识那人,她就是问路的。”
何晓霜听见,脸色就是一白。
“问路?”顾明月惊讶反问,为了照顾大哥的面子,只好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
“走吧,中午了,我带你去吃饭”,顾炼松了口气,便要牵着顾明月走开。
顾明月朝后指了指:“不问路了?”看着那个柔弱的白衣女子,她心里挺不喜欢的。
“不不不”,顾炼连忙摆手,“寺庙里这么多人,问谁不是问。”
这时吴缯笑着从佛殿中快步出来,边走边问道:“翩翩,你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找到我们的?来前怎么不写信告诉一声,那样我们就不出来了。”
顾炼吐了口气,怎么从没觉得吴行简这么让人不喜呢?
黄素也出来了,他看了吴缯一眼,不动声色笑道:“天不早了,咱们先去吃饭吧。翩翩想必走了一上午的路,很累吧。”
“还行”,顾明月看看他们二人,笑道:“好久不见,你们都长高了很多啊。”
“走了”,顾炼揽过顾明月的肩膀,把她手中的小篮子接过来,问道:“给大哥带了什么好吃的?”
“我特意用做的巧克力,好吃又挡饱”,顾明月说道,然后叫了声不远处的阿端,给他们三人介绍道:“这是欧阳端,跟我一起来的,你们叫他阿端就行。”
展冥刚才还在那边找人,一错眼就看见顾明月走开了,便也跟了过来,这时几人的目光在看向欧阳端时也都落在他的身上。他便淡然一笑,拱手对顾炼道:“我恰巧听说令妹来监学找你,知你不在,便做了一回领路人。”
顾炼觉得脑袋有点大,真不喜欢翩翩和其他男子相处啊,下一刻他还是向前一步道谢:“多谢孟冬的热心助人,玉祥楼我做东,吃顿便饭吧。”
话还没说完,他们两外两位舍友也从佛殿里跑了出来:“我说行简慕白,你们出来也不说一声。景之,你会佳人结束了?”
顾炼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执礼,我妹妹来了,我们先去吃饭了,你们回吧。”
看见顾明月,其中那个微胖少年哎了一声,道:“这就是你妹子啊,三五天的就来看你,还送许多吃的,真是太贴心了。干什么让我们走啊,我们跑这一上午也都饿了。”
赵执礼跟着点头。
顾明月笑道:“你认错人了,送吃的那个不是我,我大哥好几个妹妹呢。”
“哥们儿,好福气啊”,赵执礼笑道,“我家里都是姐姐,一个个儿都管着我。还是妹妹好,妹妹听话啊。”
吴缯有些无语,队伍是怎么一下子壮大到这种程度的?
黄素依旧谈笑自若,只有目光会偶尔落在顾明月身上,若她恰好看过来时,他眼中的笑意便更加温暖。
顾炼简直要咬牙切齿了,这个黄慕白,根本不合适翩翩,他早就警告过了吧?还有吴行简,家里一堆俏丫鬟,他更不会同意把翩翩嫁给这样的人!这个展孟冬怎么回事儿,平时跟谁都不搭腔,今天热得哪门子心?什么欧阳端,哪里冒出来的,不吭不响地总不离开翩翩五步远?
顾炼偶尔插上两句话,心头话却时不时地往脑门儿上冒,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累。
“姑娘,我们也回吧”,被众人忽视个彻底的何晓霜呆愣愣站在原地,看着树下的铜钱光晕不言不语,小丫头实在站不住了,便上前提醒,“顾公子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你想见他,我们再找机会吧。”
何晓霜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自语道:“他会想见到我吗?”
小丫头有些为难,不忍见她伤神,便转移话题道:“其实奴婢觉得,穆二爷比顾公子更俊美呢,他还特别照顾您,每次过来,总会让您弹上一曲。这就是别人说的知音吧,听说紫陌姑娘都嫉妒您能得到二爷的青睐呢。”
真是知音吗?何晓霜苦笑,穆二爷听她弹琴,更多的是例行公事罢了,和其他的客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不可否认,穆二爷的赏脸让她这段时间好过很多,她的确应该感激,用更为周到的心思去答谢,可是她的心,在被那一个拉出火海时就丢了。
何晓霜朝顾炼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他妹妹来了,谁都不会把一个妓子引荐给自家妹妹,所以他才会说自己是问路的,要不然怎么跟天真善良的妹妹解释呢?
何晓霜越走越快,心头也越来越酸涩,终至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
一行人吃过饭就散了,顾炼带着顾明月在一条吃食街上转了会儿,买了不少东西让她带回去。
“大哥,我带给你的这些巧克力,你半晌饿了就吃点”,走在码头上,顾明月把巧克力的好处说了许多,“等你下场的时候,我再给你做些夹心巧克力送来,这个东西能放也方便,你要在考场待九天,有这个就不怕了。”
“难为你现在就想着这事儿”,顾炼神情愉悦,突然皱着眉举起她的手看了看,“食指和拇指起了一道膙子?”
把目光从那两道细细的微微泛黄的膙子上移开,顾炼说道:“翩翩,你刺绣归刺绣,但是要记得注意身体。”
顾明月举起他的手,把拇指朝上掰起,指着道:“你不是也有膙子?这是职业特征,就像是弹琴的,不把手指磨出膙子他还弹不好呢。”
“大哥”,顾明月看着地面,想想还是问道:“寺庙里那个姑娘,真的是问路的?我听到她请你去朱舞楼听琴呢,朱舞楼不是那种地方吗?”
“你怎么知道那种地方?”顾炼沉下脸,面色极为严厉,“是不是胡看什么东西了?”
“我听别人说的”,顾明月竟然还觉得有些理亏,“再说了,我看的东西,都是你给我挑的,都正正经经的不得了。”
“大哥,你不要逃避话题”,觉得不对劲儿,顾明月也把脸色板了起来,“你怎么会认识朱舞楼的姑娘的?”
顾炼抬手挠了挠额头,颇为心虚道:“我真不认识那个女人,之前还不是看她和你有几分像,这人家犯了事儿,女眷都被没入教坊司,她是要被送到军营的,我就心软一下帮了几句。谁知道今天会在大菩提寺碰到?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去朱舞楼听琴的。”
“说话要算话”,顾明月抬起手在他掌心拍了三下,“大哥,其他的青楼你也不要逛啊。”
顾炼笑道:“听你的”。
欧阳端听着这兄妹二人的对话,心里觉得十分怪异。
船开走后,顾明月就坐在舱口看着江面茫茫的景色发呆。
当时没感觉到什么,现在回想一下,顾明月却觉得听到大哥是在和一个青楼女子交谈后,她的心理真的太奇怪了。
不舒服,不敢相信,还有下意识地不喜那个女子。
假如和大哥谈话的,是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子,她会觉得不舒服吗?
不会,如果是正经人家的女子,她不会不舒服。那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正经女子,不会邀请大哥去喝茶,不会随意就和大哥做那种事?
顾明月连忙捂住脑袋,这个想法真是太可怕了。她竟会想这些,怎么能想这些?
炼大哥,焕大哥,灼大哥,他们都是一样的啊。
“阿端,你觉得帝京热闹吗?”顾明月转头和一旁的欧阳端说话,这样就不会胡乱想了。
欧阳端沉静的目光在她脸上停了片刻,才点头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
“是啊,帝京就是这样的”,顾明月笑道,“对了,你要不要吃核桃酥,美味斋做的最好吃的点心就是这个。嗯,尝尝?”
“谢谢”,看着被送到眼前的点心,欧阳端小心地接了过来,“明月,你怎么了?”
顾明月正一口又一口地咬核桃酥,闻言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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