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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农门-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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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到时不定是谁过得更好呢。
    顾三婶儿越想越美,抱着儿子摘了一兜襟的桃子才哼着小调回家去了。
    顾氏这边却是一进家门就低声道:“老三家现在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了真是。”
    顾攀又坐在院子里磨犁头,刚才门口的对话他也听了一耳朵,这时便道:“理她那么多做什么?闺女又不是她的,她怎么想跟我们没关系。”
    顾氏胸气儿稍顺,看看闺女的房间,低声问道:“翩翩刺绣去了?她没听到刚才的话吧?”
    顾攀嗯了一声,说道:“没听到,我一回来就见闺女在屋里忙着刺绣呢。”
    顾氏找个小凳子坐到他跟前,低声道:“攀哥,你说那黄公子是不是对咱翩翩有那个意思?要不怎么这两次三番的?”
    顾攀想了想,道:“我看那孩子心眼儿是个不错的,对翩翩也不像有什么。你现在想这些也没用,真要相中了,他能不托人过来问?”
    顾氏脸色凝重下来,“那要翩翩也相中他了呢?万一人让咱闺女去做妾,闺女又非跟去,我们到时候怎么说?”
    “能那样吗?”顾攀怀疑道。
    “咋不能,咱一个小农户,你还指望人会娶咱闺女做正头娘子?”顾氏反问道。
    顾攀摆手,“我说的是咱翩翩,那丫头能答应给那黄公子做妾?你就别瞎操心了。”
    顾氏瞪眼,道:“我怎么是瞎操心呢,闺女已经十三了,眼看着就及笄,她要一心相中人家,你能拦住?”
    顾攀想了想,还是道:“不会,咱闺女现在一副绣品就能挣一千两,就给人做妾那点儿眼界?就算相中黄素那小子,也是冲着正妻去的,再说以后熠儿若能中了举人,咱家那也是高门庭了。”
    夫妻两个正说得入神,不防背后传来女儿的笑声:“爹娘,你们别瞎猜了,我对慕白可什么多余的心思都没有。他就送两次燕窝来,你们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顾氏站起来转身笑看着女儿,“那倒不至于,还不是瞎猜猜,娘和你爹可都盼着你日后能嫁个好人家呢。”
    顾明月坐在椅子上,托住下巴叹道:“我可不觉得有什么人家比我们家还好,我就想在咱家呆着。”
    顾氏不止一次听女儿这么说了,此时听到仍旧是一笑道:“瞎说,谁家的姑娘不出门?”随即拉着闺女往旁边走了几步,她问道:“翩翩,你乐意哪样的男子,告诉娘,咱早早地就留意着。”
    被背着的顾攀黑脸,他觉得把闺女留到十七八出嫁才好呢,女人就是沉不住事。
    顾明月咬咬嘴唇望望天,然后看着她娘道:“我喜欢炼大哥那样的。”
    顾氏闻言,心中就是一咯噔,她瞅着闺女看了好几眼,确定她只是玩笑这才松了口气。
    “你炼大哥那样的,就是读书人吧,娘知道了,你快回房刺绣去吧。”她说着摆了摆手。
    顾明月吐吐舌头,非要让她说,说了又这么不满意。
    看着闺女进了房间,顾氏才转过身抚了抚胸口,声音极低道:“这死丫头,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知道炼儿是…”
    顾攀刚才听到闺女的话时,心中也是一凛,此时细细一回想,闺女就是拿炼小子做个比方。虽如此也压低声音道:“别瞎想,他们可是堂兄妹。”
    顾氏白了他一眼,晚上想起这事,还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便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男人,说道:“白云寺那个和尚死了也有十五六年了吧。”
    顾攀叹口气:“好好儿的提这个做什么。”
    顾氏的声音略带几分哽咽,“不知怎么,我从上午听咱家闺女说过那一句话,那晴儿的影子就老是在眼前晃。咱顾家好好的姑娘,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和尚,怎么能…”
    黑暗中顾攀摸到妻子的手握了握,低声道:“晴儿丫头相中了那和尚,脑子转不过弯来,我们旁人也没办法。”
    顾氏往旁边靠了靠,倚在男人肩头,“晴儿也是糊涂…若不是概大嫂是个心眼儿好的,拿炼儿当亲生般地疼,孩子这日子该怎么过。”
    想起往事,顾攀只能暗叹一句孽缘。
    顾炼其实并非顾概的亲生子,而是他的外甥。
    顾概家中只有他一个男丁,上面四个姐姐,下面一个最小的妹妹,由于这个妹妹比他还小上六七岁,是家里的老来女,一家人都特别疼爱她。
    因她出生时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顾家老头儿就取名顾晴儿。
    顾晴儿长相俏丽天真活泼,当时是十里八村的小伙子们心仪的对象。然她却在家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看上了白云寺的执法僧人空渊。
    等家人了解到这一情况时,她却早已珠胎暗结。顾家老头儿当时就气得要把她肚子里的孽障打掉,顾晴儿表示她宁死也要把孩子留下,顾家老太太不忍看小女儿受委屈,便拼着命地维护。
    顾家老头儿气得大病一场,然后点头,只是却对女儿道孩子生下来可以,你先把那个男人给我叫家来看看。
    不料顾晴儿一个字都不露,顾老太太连同向来和她关系不错的嫂子王玉梅一起苦劝,却逼不出她半个字。
    顾家老头儿见此便冷笑一声,已是猜测自家姑娘是被哪家的浪荡子给骗了,当时就道:“孩子生下来之前你再不许出门一步,等孩子生下来,我就让媒人给你寻摸个找填房的男人,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嫁出去,孩子给你哥嫂养。”
    顾晴儿虽心里不愿,却知道她爹这不是在跟她商量,当时便暂且点了头。自那以后,她就再没有出过门。
    顾家对村人的说法也是姑娘害了病,不能见风。
    顾氏知道点消息的时候,顾晴儿已经快要生产。因为平日里关系不错,顾氏还趁晚上的时候看过她一次。
    那时见到她安安乐乐得养胎,一点都不为未来担心,且又一点都不为那个男人根本没出现过而伤心的样子,顾氏还直说她傻。
    就连顾家老太太也觉得自家这个姑娘是个傻的,都怀孕了而男方却一次都没露面来找过,姑娘还能笑出来,可不就是个傻的吗?
    但谁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哪是没出现过,而是光明正大地到过顾家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过罢了。
    直到顾晴儿生产那日。
    因为这是要造人唾骂的丑事,顾家人也没敢请产婆,哪知道顾晴儿从早上发动,一直到后半下午也没见孩子露头。
    顾家人一个个心焦之时,白云寺的空渊师傅又过来化缘了。
    妹妹生产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顾概当时便坚持把人拦在门外,谁知这空渊也不知怎么了,手执佛礼却总也不说走。
    顾概唯恐这人听到妹妹忍不住的呼痛声,便故意大声说着怠慢的话,同时要关了门赶他走。
    正在这时,他的妻子王玉梅脸色发白地从妹妹的房间跌跌撞撞跑出来,说了声“晴儿要见你。”
    顾概还没反应过来时,空渊的身影便已消失在远处。
    等他脑袋混沌地跟过去后,就见那空渊正跪在床边把妹妹口中咬着的布拿下来,那布上已带了血迹。
    顾晴儿看见他,本已没多少光彩的眼中再次亮起来,她低声道:“…对不起,宋大哥,我真笨,可能不能把他生出来了。”
    空渊为她擦着满头的汗水,柔声安慰:“晴儿,不会的,你要坚持着,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
    在顾家人满脑袋被雷劈的震惊中,空渊帮着顾晴儿按了按几处穴位,便身形一闪离开了。
    “这…这个秃驴”,顾家老头儿最先反应过来,低骂一句就脱下一只鞋朝人消失的方向扔去。
    “爹”,顾晴儿即使没了力气,也撑着一口气道:“宋大哥说了会还俗娶我的。”
    顾家老头儿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真要还俗娶你会到这时候?顾老太太却高兴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然空渊这一去却再也没有回来。
    当地有一种红果,若难产之人服用十之八九都能顺利生产。空渊曾经在白云寺的后山上见过,离开就是去摘果子的。
    但他的行踪却被一直与他不对付的刑堂长老注意着,他刚从山上下来就被拦住诘问摘下红果欲往何处。
    又有曾见他和顾晴儿在一起说话的僧人出来指认,他的师父住持又不在寺内,没几句空渊就被定罪为犯下色戒。
    空渊仗着功夫卓绝,好容易打退寺里武僧的抓捕,却被刑堂长老一掌逼退数十步,但想到难产的晴儿,他强忍着胸腔内气血翻涌,冲进僧房,将红果交给平日里最为信任的一个师弟,请他把这红果送到顾家村族长家中去。
    刑堂长老很快追至,直接让武僧把已经没有多少反抗之力的空渊带到刑堂行刑。
    住持回来的时候,他这个唯一的弟子已经被打得浑身鲜血淋漓。
    住持之前就曾隐隐猜到过弟子的事,暗点过几句,见他只作不明白便不再多说,心内却已经决定讲过这次禅会就寻个由头放他还俗。
    哪知在这个时候,竟被师弟发觉,还趁他不在处罚了空渊。
    住持看着奄奄一息的弟子心痛不已,刑堂长老却还拿这件事阻碍他施救,住持身为一寺住持,不可能罔顾佛门戒律,当晚空渊便气绝身亡了。
    顾家知道这个消息时,已经是三日之后。
    他们听闻,那好不容易升起的几分喜庆又变成了痛心,然却也无力可为,只好尽力瞒住刚刚产子的顾晴儿。
    可顾晴儿与空渊情意相通,见自己顺利产子而他却再没有过来一次,心中就已经有了不好的感觉,她又向来聪敏,只几句话就从家人口中套出话来。
    听闻消息,顾晴儿当时就昏死过去,再醒来就经常抱着刚出生的孩子默默流泪。
    顾家人骂也骂了,劝也劝了,顾晴儿却一句都没听进心里,孩子没满月,她便也跟着去了。
    自那以后,孩子就被王玉梅抱到身边养起来,顾家老头儿抽了好几天的烟,才在孩子百天的时候给他取名炼。
    渐渐的,再见到小顾炼,顾老头儿也会露出一个笑脸。
    这件事顾家人瞒得很紧,村人都以为他们家小女儿是病得厉害没救过来,提到时无不感叹一声。
    顾概家中的人自此事以后,心中都恨上了白云寺的那个刑堂长老,前年听说这人归西了,顾老太太还特地让顾炼买把鞭炮回家放了放。
    而王玉梅虽然没有生出儿子来,顾家人对她却没有半分微辞。顾炼又是她亲手养大的,她在心里也是拿他当亲生儿子一般。
    顾家知道内里情况的人都心疼顾炼,再加上他自小聪慧懂事,两三岁便会摇头晃脑地吟诗,众人对他更加疼爱十分。
    顾炼被优贡拔入国子监那一年,顾家老头儿花了十几两银子请戏班子到村里来唱戏,整天乐呵呵地直道家业有盼。
    顾攀夫妻二人同样为这个孩子高兴,当时还送过去十两银子,说是支持孩子读书的,所以顾明月把卖刺绣的钱给顾炼,他们两人也都是乐见其成的。
    本来这件事早就沉在记忆最深处,顾氏平日里就根本没觉得顾炼不是那概大嫂亲生的,今天却叫女儿一句无心的话给勾出往事。
    摸摸湿润的眼角,顾氏轻叹口气:“一切都过去了,炼儿是个有出息的,老爷子要把那件事瞒他一辈子的决定是对的。”
    顾攀拍拍她的肩膀,说道:“既然要瞒着,以后这件事我们最好也绝口不提。”
    顾氏点头,又忍不住道:“翩翩那句话一说出来,我才察觉他们本来是关系不太近的表兄妹,心里这不是害怕吗?”
    “你害怕什么,炼小子对这些姐妹一向细心,上次在帝京遇见他,翩翩多喝一点凉茶他都能想到咱闺女身体弱,你说你上午问咱闺女,她不照着炼小子说还照着谁说?”顾攀宽慰道。
    顾氏听罢,心里却更有点不踏实了,但转而一想,炼儿又确实是这样一个细心的孩子,上次不还给翩翩买那么多小玩意而,估计是感谢翩翩肯拿卖刺绣的钱给他吧。
    黑夜很快被光亮驱尽,晨光洒满大地,新的一天开始,家家庭院中都有了人声、鸡鸭鸣叫声。
    太阳实在太烈,前段时间才浇过的地又干得硬邦邦的,村里人便又开始从井中担水浇地。
    为了预防万一,顾概告诫村人道:“都在自家地里的井口边担水,村里这两口井里的水谁也不能担过去浇地。”
    村人们纷纷笑道:“村长,我们又不傻,从村里到地里那么远的路呢,谁会担着水来回跑啊,那还不热瘫了?”
    刚说完就又是一片哄笑。
    也有人建议每家都出一个人去山上看能不能找找水源,到时候兑钱请木工过来安个水车,能引水到各家地头,那以后可是一件方便的大好事。
    顾概听罢,摇头道:“就算想凑钱安水车也不是现在,前两天我去了趟镇里,听说木工们现在安装一辆水车已经涨到六十两银子了,太不划算。等过了这段,咱们再商量。”
    村人们听得咂舌不已,平常安一辆水车也就三四十两的样子,只好听村长的,过后再商量。
    小农民愁,大地主也愁。
    黄老爷歪躺在榻上,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棉巾在额头搭着,面前的小厮刚回完话,他就惊得一下子坐了起来。
    “你说什么?他们要多少钱?”

093 人心

  
    小厮缩了缩肩膀,道:“雷老爷那三弟子说,我们这里架上两辆水车少说也得六七百两。”
    “他怎么不去抢?”黄老爷气愤地把桌子拍得啪啪响,“长工们嫌吃的差给我闹意见,佃户们又瞅着这天儿上门来求我减租。你妈一个个都割我的肉我割谁的去啊,你告诉那什么三徒弟不安拉到,别在这儿给我抬价。”
    小厮领命下去,黄老爷夺过身边妇人手中的扇子,哗哗一通猛摇,突然间又拍着扇子大声道:“还有那些长工,嫌吃的差就别在我这儿干活,一天给他们一顿肉还喂出胆儿来了。”
    黄夫人忍不住笑道:“老爷,你可别说气话了,等长工都走了,你找谁干活儿去?”
    “家里白养这一百多口子了?”黄老爷指指屋子里的好几个丫鬟。
    榻边椅子上还坐着一个更为年轻些的妇人,听此也笑道:“老爷,您能放心把活儿交给她们,那咱这地还不如都租给佃户种呢。”
    黄老爷火气更大,“那些佃户一个个也都赖得很,天还没怎么样的,就一个个喊着有大旱想要我免租子,我一亩地抽他们五成已经够厚道了吧。”
    黄夫人笑着提醒:“咱们县里另外两家小地主只收四成租,佃户也不容易,今年给他们免一年就当积德了。”
    年轻妇人闻言不着痕迹地撇撇嘴。
    “我的夫人”,黄老爷语重心长,“我们家这么多人,花销可比那两家小地主大多了。咱们素儿以后进入官场,那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年轻妇人捂住嘴笑道:“老爷,您怎么想的正好和别人翻一番的,别人都想着进官场怎么捞…”
    “捞什么捞?”黄老爷顿时把扇子摔到她身上,怒吼道:“帝京昨天斩的那两个主事你没听说吗?那就是捞的,把一家子都给捞进去了,不会说话就给我滚下去。”
    年轻妇人忍住眼中打转儿的泪珠,强笑道:“老爷,妾也就白说一句,你值当生气吗?您看妾不顺眼,妾这就告退。”
    黄老爷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快点出去,看着人跨出门槛,他才低声对身边的黄夫人道:“要我说,捞也能捞点儿,不过不能断人活路,这不就跟咱把地佃给人种一样吗?要的租子太多,他们种着划不来不给种了,咱不得看着几千亩地抓瞎?”
    黄夫人笑道:“老爷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依我看,今年就给他们免一年租吧,我们家紧巴紧巴也就过了。”
    年轻妇人虽走出来,耳朵却一字不拉的把两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心中一下子又苦又涩的。
    日后她的女儿便是低嫁,也不能去让她过这种根本不是女人该过的生活。
    当初夫人年届三十还未生育,老爷便纳进她们三个妾来。可谁知,她们进门后倒是很快有孕,生下来却都是小姐?而夫人那里竟又老蚌怀珠,一年后生下个少爷。
    本以为一个不能生养的夫人没什么威胁,哪里知道老爷对她敬重若斯?现而今又有了大少爷,她们这些妾就是后来又生出儿子来的,也不容易在老爷那里得一个好脸。
    年轻妇人酸苦地想着,抬眼看到朝这边走来的大少爷,忙换了一副表情,快步走过去敛袖施礼道:“见过大少爷。”
    黄素身着木红色祥云薄绸衣,乌发玉冠,温和稳重,也谦逊地还过一礼,道:“方姨娘不必多礼。”
    他点点头,就迈步走开了。
    方姨娘看着走开的男子背影,不由地暗自感叹,大少爷真是好一番人物。
    有这么个出息的兄弟,她的两个女儿以后在婆家也能挺直腰杆说话。
    黄素进到父亲房里时,正听到父亲在跟母亲说雷家的木工:“…这伙人太会坐地起价了,往常安一辆水车才多少钱?现在得二三百两!说什么雷老爷新做出来的,能把很低的水都引上来,他倒是把井里的水给我引一个上来看看。”
    正说着见儿子进来,黄老爷连忙躺在榻上,有气无力地道:“素儿啊,你这是要回监学去了?”
    黄夫人也道:“你都连三个月不回家了,再住一晚吧。”
    黄素好笑道:“娘,爹既无事,家里的忙我也帮不上,学里课业也比较紧张,我就回去了。”
    黄夫人一听这个,沉默片刻点点头道:“那你就回去吧,爹娘也担心耽误你的学业,只是这么长时间不见,都有点想你了。”
    黄老爷咳了一声,坐起身来,说道:“家里的忙你帮不上,好歹也给个意见。”
    黄素想了想,说道:“爹既然嫌雷家安装的水车贵,就再等十几天吧,儿子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
    翩翩既然说出口了,他想她是有办法的。
    黄老爷听了道:“你能找到什么更好的,罢了罢了,回监学安心学习去吧。”
    黄素道:“爹别再安装水车就成。”
    “知道了知道了”,黄老爷颇显不耐烦。
    “佃户们的租子今年就给他们免了吧”,黄素又道:“我们自家种的这一千亩地收成就足够自家人吃用了。”
    “那些人去求你了吧?跟你娘一样心软这样可不成。”黄老爷板着脸说了一句,道:“你娘刚才已经说过了,爹同意给他们免租。我儿在监学可要勤奋一些,来年争取考进一甲,爹到时连给他们免两年租。”
    黄素摇头一笑,拱拳道:“儿子会努力的,爹娘保重身体。”
    黄老爷和夫人都是欣慰点头。
    眼见儿子转身就走,黄夫人忙起身过去送,同时问道:“娘给你准备的那些东西可都让享福带上了?”
    “带着呢”,黄素略停两步,扶住母亲手臂耐心回答,“其实娘我在监学什么东西都不缺,你又常让人去送,不用再费心为我打点。”
    “儿行在外母担忧”,黄夫人笑道。
    黄老爷背着手跟在后面,也接道:“爹可不也担忧。”
    黄素哭笑不得地再转回身扶住父亲。
    这边黄夫人又问:“可去跟你然妹妹告辞过了。”
    黄素有些平淡道:“我遣下人去说过了。”
    黄夫人暗叹一口气,说道:“你然妹妹身子弱,心思就难免细,素儿你对她多用点心。”
    黄素听得有些不耐烦,母亲对他处处好,可却因为心疼早逝的姨母,总想把他和表妹凑成一对,便是他说得很清楚了已经,母亲还是这样坚持的样子。
    敷衍地点点头,黄素接过下人递来的马缰,跃身上马,道了声爹娘保重便打马离去。
    黄享福马上带着许多东西跟在后面。
    黄老爷见儿子不高兴,不由对夫人道:“素儿不喜欢若然,你总还撮合他们干什么?”
    黄夫人叹道:“我也知道儿子不高兴,只想着或许这样逼一逼没准儿还真成了呢。他要实在不喜欢,我也舍不得强压着他拜堂成亲。恐怕到时若然那孩子就撑不下去了。”
    黄老爷发愁道:“那就先看看再说”,心里却道好好儿的孩子怎么就得了这种招不得的病,到时儿子真娶了她,可得好好挑几房妾安置着。
    黄夫人心里却也是这般打算,不忍看外甥女儿因为儿子受苦是一回事,儿子的后嗣和幸福她同样关心。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到底还是儿子更亲。
    …
    穆蕴最近一下朝,到御史台转过一圈,就总不自觉地想去容德绣坊走走。
    看看到点儿,小穆大人又过来转悠,小莲送走面前的客人就走过去施礼道:“小穆大人,又来了啊,有没有您想要的?”
    穆蕴看着她笑了笑,迟疑片刻问道:“跟我这荷包同一水准的绣品来了没?”
    小莲眨眨眼睛,然后看向他腰间垂着的蓝色荷包,这才恍然,原来小穆大人这些天每每准时过来,为的不是新到这里来刺绣的夏小姐而是那一位翩翩姑娘啊。
    看来她和夫人都误会了。
    小莲笑道:“应该得一段日子了,上次这荷包的主人说近来天热拿针容易出汗,近期都不准备再绣了呢。”
    穆蕴唇角一勾,笑得极温美:“原来这样啊”,他说着心中却有些失落。
    又说了两句,正要走时,夏雪从后面走了过来。
    她身着一身葱白纱裙,梳两个发髻,脸上还带着些销红,看上去十分的俏丽。
    看见穆蕴,她先有一瞬的微愣,继而上前施礼道:“穆大人。”
    穆蕴点点头:“夏小姐。”
    小莲见他们两个说话,掩嘴一笑退到了旁边。
    “穆大人来这里可是有什么绣品需要?”夏雪问道。
    穆蕴道:“我只是随便看看。”
    夏雪道:“如果没有大人满意的,你可以把想要的绣图告诉我。”
    穆蕴挑眉,暗想她的语气倒蛮自信。也就笑道:“这是自然,若有需要还要劳烦夏小姐了。”
    夏雪摆手道:“大人不要这样说,这是我一个绣娘该做的。”
    穆蕴笑道:“可你并不是一般的绣娘。”
    夏雪闻言,低头一笑。
    片刻后,穆蕴觉得实在无话可谈,便拱手告辞。
    待穆蕴离开后,小莲拍拍夏雪的肩膀打趣道:“雪儿小姐,谈的什么呀这么开心。我看这小穆大人挺会哄女孩子的。”后面这一句话其实是在点夏雪。
    夏雪嗔道:“小莲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我去找夫人有事。”说着便跑上楼梯去了。
    从李夫人那里回到后园子里绣娘所在,夏雪又被一群年纪和她相当的绣娘围住。
    “夏姐姐,刚才那位容貌十分俊美的公子就是来看你的吧,自从你来了之后,我们便总见这位公子过来。”
    女孩子们唧唧喳喳地问道。
    有人提醒道:“听说那位公子是官身呢,可厉害了。”
    夏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瞎说什么呢你们,穆大人只是过来挑选绣品的。”
    女孩子们就笑道:“夏姐姐你怎么不帮他挑一挑啊。”
    顾秀冉也笑着,心内觉得只有这样的千金小姐才配得上众人追捧,顾明月算个什么东西?
    顾秀雨不感兴趣地在树荫下躲凉爽,脑子里却想着刚才从老绣娘那里学会的针法。
    她并没有睡意,双眼似闭非闭,模糊中就看见郑彩葵从厨房那边出来,自自然然地走到这边花架下绣娘们平排支着的绣架边停住。
    当看到她停到自己的绣架处,一手扣住绣架,尖长的指甲马上就要划上去时,顾秀雨忙坐起身,喊一声:“彩葵,我想喝杯花茶,你能帮我倒一杯吗?”
    这花茶是厨娘新近买来的,据说常饮有美容养颜嫩白肌肤的效果,有梅花茶、紫菊茶等好几种,绣娘们都很喜欢,每天饭后都要喝上一杯。
    而郑彩葵却被这一声喊吓得一个激灵,忙把手指蜷缩起来,转身朝顾秀雨笑笑,道:“小雨,你等会儿,我这就去给你倒。”长指甲却一下子刺破了手心里的皮肤。
    她到这里足有半个多月,爹娘才找了过来,郑彩葵本以为他们多少会有点担心自己,孰料见面后知道她能挣钱了,开口就是要钱,而现在每个月月末,她爹都会进城来拿钱。
    知道绣娘挣得更多,她娘还不要脸面地跪在小莲一个奴婢跟前哭求。
    这样一来她成为这些绣娘们的笑话不说,还日日被她们像奴婢一样驱使。
    郑彩葵从一个月前就在谋划怎么样弄下去一个绣娘,今日刚想动手,却不料被顾秀雨看见,如此一来顾秀雨必定警惕她,看来也只得再换一个对象了。
    把茶给顾秀雨端过来后,郑彩葵并没有回去,而是坐在旁边看绣娘们刺绣。
    第二天上午,就有一个绣娘的绣品不小心划破了。
    而那件绣品在所有绣品中用的布和绣线都很不菲,一个小小的绣娘绝对赔不起。
    当天,这个绣娘就被绣庄辞退了。
    知道她家境一般,李夫人并没有要她赔偿,但却言明,以后再也不用她,且此后若再有绣娘看管不好自己的绣品,一律都得照价赔偿。
    绣娘对李夫人的宽宏感激不尽,走的时候却用怨毒的目光把站在那里看着她的绣娘们一一看过去。
    郑彩葵躲在一角,眼中带着嘲讽的笑意。
    两天后,郑彩葵就因为在小莲面前小露一手偶尔一瞥间学到的针法,而成为绣娘队伍中的一员。
    …
    珠环翠绕的奢香卧房内,李夫人看着铜镜问道:“是那个姓郑的丫头搞的鬼?”
    小莲帮着她褪下一个个珠钗,说道:“查问过了,就是她。不过奴婢看她人足够机灵,学东西也快,就让她做了绣娘。”
    “嗯”,李夫人点点头,说道:“不过你还是警告她一下,免得让她以为我们都是好蒙混的傻瓜,告诉她再有下次,我就直接把她送到大牢里去。”
    小莲笑道:“是夫人,一个小丫头而已,还能反了天去?”
    李夫人也笑了笑,“我这可以留那些心窍比旁人多一两个孔的,却不能留心术太不正的。”
    …
    顾熠从船上跳下来,转过身便伸着要扶后面的姐姐。
    顾明月好笑地把手递给他,由他把自己扶下船。顾攀夫妻和大伯夫妻,顾秀梨,顾秀水也相继从船上跳下。
    今天顾熠学堂休假,一家人便决定都来帝京看看顾焕,顺带逛逛。
    大伯夫妻两个知道后,也想过来看看儿子在这里怎么样,再加上顾秀梨的未婚夫家不过一个月就要过来同他们商定确定的婚期,所以他们就把两姐妹也带了过来,想看着给闺女再添点嫁妆。
    一大家子人下了船便由顾攀领着路朝一里地外的住房区走去。
    正走着,顾明月听到弟弟高兴地打招呼声:“平原哥,姐,你看平原哥。”
    顾明月顺着弟弟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林弛正穿插在一群劳力中间抗麻袋。
    他似也听见声音,朝这边看过来。
    林弛迅速把目光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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