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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农门-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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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走,她丢不了这个人,不走站在这里,同样丢人。
还是萱草好一番劝说,她才看了相府的门匾一眼转身离去。
从没有在权势面前被人无视的这般彻底,成悠姿心中的怒火一阵高过一阵,凭着她的容貌和才情,谁会给她这样的难堪?这两天却因为一个乡野女人和一个有眼无珠的男人而难堪不断。
回到穆府后,成悠姿面对穆府下人嫌弃的眼神,转身毅然离开,但她又没有面子就这么回去柳树胡同,在一家茶楼坐了半天,她才说服自己向柳树胡同走去。
她出来是为了让景之重视自己,而不是给他和外面的女人留相处时间。
…
穆府的下人们很尽责,尽管没有让成悠姿进门去,还是通知到了府里。
听下人转述的,成悠姿以堂嫂的身份过来,又说穆蕴“寡亲友薄恩情”,顾明月的脸色顿时难看下来,也没心情跟婢女们一起做香膏了。
穆蕴不帮她们,就成了寡亲友薄恩情?即使是脱离穆氏宗族又有什么?难道就该在落魄时受他们冷眼奚落发达时还要扶植他们?
之前那两位族老说的话已经够让人生气了,什么穆蕴脱离宗族后一人将在朝中立身艰难云云,说来说去就是暗示穆蕴和宗族脱离以后不能长久。
现在该担心的是他们好吗?还说的像施恩一样。
成悠姿还过来这么说,真觉得什么都该他们了。
穆蕴见顾明月心情不好,招手让她过来跟自己一起看账本,顾明月不去,他沉脸道:“翩翩,这可都是你该看的,我是在帮你干活。”
顾明月闻言忙笑着小步来到他身边,捏肩又捶腿,“谢谢夫君,夫君辛苦了。”
旁边传来忍笑声,顾明月看过去,几个婢女忙施礼退下。
穆蕴握着顾明月的手拉她跨坐在腿上,笑道:“翩翩,这谢可不能只嘴上说说,得给实际的。”
实际的?
顾明月在他左右脸颊上各亲了一下,“行不行?”
穆蕴点点她的嘴唇,勾唇一笑魅力四射。
顾明月:…然后搂着他的脖子送上嘴唇。
刚才的火气被他这么一打岔,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晚上,受到穆氏族老联合请托的穆蔚过来劝说穆蕴,穆蕴一旦脱离宗族,和穆蔚这个亲大哥就没什么关心了,甚至连他的母亲以后也不能再享他的拜祭。
穆蔚得知此事时是非常吃惊的,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让二弟这么大火气,问清缘由后,顿时觉得二弟此举有些小题大做。
穆蔚想了很多话劝说,但是坐在客厅中时,面对着二弟和弟媳,他还没说两句话就说不下去了。
两天后,穆蕴及其妻脱离穆家宗族,自立一族。
无计可施的族老们免掉穆里族长之位,请求穆蕴承认他们是穆氏宗族的分支,这样以后关系虽远,却还不至于一点联系都没有。
而穆里丢了从他太爷爷起就一直在他家延续的族长之位,气得差点晕倒,等一众人离开后,他立即跳起来要休妻。
穆大夫人拎不清,行事总是出人意表,穆里还没去时,她就拿着三尺白绫叫嚷着自尽,还对围过来劝她的两个儿子说她这死都是穆蕴夫妻俩逼的,让孩子们要记住她的仇云云。
两个儿媳妇听得丢人,侧脸躲在一边闭紧嘴不说话,心里最恼的还是给自家捅了事却一走了之的成悠姿。
婆婆整日的念叨她这个子女出息怎么怎么样,都是惹事的出息吧,晚上就得跟丈夫说,以后不能让那女人再进他们家门。
穆里急匆匆来到时,这边正闹得厉害,听着妻子说的那些话,他真恨不得把她的嘴拿针给缝起来。
休妻的心思更加坚定。
但他此时都四十四五说起来也算一大把年纪了,死去妻子的三个孩子还有现在妻子的两个孩子都不能同意。
父亲都年过不惑了,又闹着休妻,他们都丢不起那个人,到现在,看着乱糟糟一团的家,穆大夫人的两个儿子也都对那个表妹心生了不满。
穆家老夫人虽然有点糊涂且还向着儿子的,却也知道这么大年纪休妻对儿子和孙子都不好,同样拄着拐杖过来劝。
几方劝解之下,穆里怒气稍平,但是却不想再看到这个妻子了,直接让两个儿子送她去临县成家养病。
儿子们都知道父亲不可能再退一步了,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穆里回到书房,看见他前些日子做的文章,气得全都扔在炭盆里烧了,他这次丢的人大了去了,还有什么脸在这么大把年纪去参加科举?
知道这个妻子没长远眼光还拎不清,当初就该直接将她扔到成家去。
但穆里又想到,那段时间这女人是很听话的,对相爷夫人都保持着基本的尊重,什么时候她却变得比以前还猖狂了?
“真是个好侄女啊”,穆里突然拿拳头捶在桌子上,其中定然有成悠姿说了什么鼓动的原因。
穆里气得咬牙,他不能跟一个弱女子计较,却不妨碍等机会给她那个一直在县令任上擢升不了的大伯使使绊子。
什么玩意儿,一个小官之女,天天把自己当成那天仙儿,以后有她栽跟斗的时候。
穆里忍不住冷笑,还自觉是天仙大美人了,顾家那小子娶到家之后不照样在外面养女人吗?这个觉得因为美貌别人都要捧着她的女人,以后可不会有好日子过。
如穆里所料,成悠姿现在的日子的确不好过。
自她那天回家后,顾炼连跟她说一个字都吝啬,晚上不是待在书房就是在外面不回来。
成悠姿只要想到他不回来是在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心里就抓肝挠肺的难受。
昨晚顾炼又是一夜未归,成悠姿起床后,绞着帕子耐到巳时,才带着丫鬟出去。
她知道以顾炼的性子,不可能到这时还在和那狐狸精厮混,肯定去了衙门,她正好趁这段时间,将那狐狸精接到家来。
到家后,是不是抬妾,还是只叫她做通房,还不都由着自己?
成悠姿这两天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她已经让半夏偷偷跟了丰年两三次,找到那狐狸精的住所也查清了她的背景。
原来是青楼的一个妓子,怪不得勾引有妇之夫那么得心应手。
清楚这些后,成悠姿既恨又恼,顾炼在外面养着这样的女人,却不多看她一眼,将她置于何地?
同时,成悠姿的心里又是轻松的,那狐狸精出身并非良家,她作为正妻,却是好拿捏得很。
成悠姿由半夏指着路赶到金色胡同的时候,正巧看见丰年提着一条大鲤鱼拍一户人家的门。
成悠姿放轻脚步,很快就听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一个老婆子跨过门槛,笑道:“丰年,怎么卖这么大一条鱼来?”
“张嫂子,晌午做鱼汤,您快接着,我还得回衙门去听吩咐”,丰年说道。
老婆子急忙接过来,笑着连声道好。
从双方交谈时那种熟稔的语气,就可以看出顾炼不止一次来这里吃饭。
成悠姿只觉胸口既冷又疼,掐在手心的指甲随即折断,一片温热蔓延开来。
见此情景,成悠姿知道自己之前的打算得重新衡量,当即干脆地转身离开。
她知道当女人一味迫害丈夫的新欢时,是很丑陋的,那么做只会让丈夫和自己越来越远。
本以为对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她擅自接到家也不会有什么,现在却是不能这么做了。
…
家里顾老太太不想孙子孙媳一直闹别扭,那样她何年何月才能抱重孙啊?因昨晚孙子没回家,今天半下午的时候,她就遣了婵娟去衙门,还嘱咐她只说奶奶做了好吃的让他早点回家。
顾炼一听这话,就知道奶奶是给他留面子,不想同僚知道他因为夫妻不和昨天没回家,因此他下衙后便没再去菡萏那儿。
见他回家来吃晚饭,成悠姿前两天一直板着的脸上绽露笑意,饭桌上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顾炼说话。
顾炼没必要跟她冷战,却也没有和她聊天的欲望,全程都是她说一句应一句。
吃完饭,等爷爷奶奶走后,他对成悠姿道:“我这两天有事忙,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你又要睡书房?”成悠姿追问。
顾炼点点头,起身走了。
成悠姿气得猛然将手中的筷子摔在地上。
顾炼听到后面的声音,唇角勾起几丝嘲讽笑意,成悠姿原来也并没有聪明多少,现在连装都不装的彻底了。
成悠姿当然不可能再让顾炼住在书房,戌时后就去厨房做了一碗银耳羹然后送到书房。
“这是我亲手做的,我没怎么下过厨,不知味道怎么样,你尝尝。”将银耳羹放在书桌上,成悠姿笑意嫣然说道。
顾炼看着被碗压住的纸张,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怒意:“你都不看地方吗?把碗端走。”
成悠姿忙不好意思地端起那只碗,“我真的是没看见。”
洁白的宣纸上留着一个圆圆的碗底印,一圈字都晕染着墨迹,使这幅可以当做墨宝直接裱起来的字变成废品。
顾炼抖了抖纸张,上下看了一遍,脸色难看至极,正要团成一团扔到纸篓里,成悠姿挡住他的手微侧着头一字字念道:“弃、妇、行?景之,这是你做的新诗?让我看看吧。”
她脸上之前的失落神情一扫而光,伸手要接。
顾炼看她一眼,说道:“还没做好,你先出去吧。”
成悠姿的手就那么僵住,她不可思议地盯着顾炼看了片刻,转身离开,便是再低声下气,她也要保留最基本的骄傲。
顾炼没理会成悠姿可能会有什么想法,将弃妇行重新誊写好,开始写曲本唱词。
…
顾明月吃过早饭送了穆蕴去上班,便开始接着穆蕴看到的那页账目继续看,家里的铺子太多,她又比较懒,所以每天都需要上班一样看一些,存疑的就划起来等穆蕴回来看。
虽然这些事可以全权交给账房管,但作为主人一点都不知道那么被人蒙蔽便是早晚的事。
正看时,曲水拿着一卷纸走进门来。
顾明月翻开新的一页,问道:“这是什么?”
“小丫头说是炼大爷身边那小厮丰年送来的”,曲水答道,将卷纸递给夫人,“应该是您前些日子让炼大爷做的戏吧。”
“不会,那戏有好几折,这一张纸可不够”,顾明月打开卷纸,见上面果然只有一首诗,她轻声念来,婢女们听见都聚拢过来。
一刻钟后,小客厅内响起压低的啜泣声。
这首弃妇行,基本立足于那个贫贱夫妻发达后丈夫休弃糟糠妻的故事,却没有一字提到这件事,全诗七十八句,有写景有抒情,令人读之有催肝落泪之感。
没有叙事,却无处不是事。
顾明月眼眶微红,读完拿起纸笔,将这首诗誊抄下来,把誊抄的诗递给写意:“送到渊冰斋,请他们印成大字,在街上张贴起来吧。”
…
穆蕴制定了新的赈灾法,规定各处有灾情,必须在一个月内呈报,如果有延误,一律降职处理。
然而有些地方担心责罚,县乡有十几户以上人家受到某种灾害,就赶紧呈报受灾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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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 风头
穆蕴看着案头堆的报灾折子有些头疼,全都交给下面的文书去挑拣,吩咐只将受灾区域比较大的送上来,那些小的全部打回去。
他想了想,又写一个下发全国的告谕,各县乡有贫困或者受到某种天灾比较少的人家,皆由本县救济。
至于救济所需银子,自然是由户部出,一户一两,超过十五户就不由本县呈报。
这样一来,既省事又能最大程度上避免贪污还能照顾到特别贫困的人家。
小额银子那些官还不会放在眼里,就算有这个规定,穆蕴相信没有哪个官会为了十五两每月都呈报灾折子。
如果真有那种蠢官,那他只能狠狠地杀鸡儆猴一次了。
且这一年多来,庚辰组编外人员扩展不少,有这个融监视暗杀情报为一体的系统在,穆蕴对全国的情况都有一个相对真实的了解。
所以他不担心地方官以赈灾名义而行贪污,但想到以后他卸任,下瞒上的情况恐怕会渐渐严重起来。
但这可不行,他会用十年让大庸最大程度的富起来安起来,日后带着翩翩出去游玩才能看到好风景,因此穆蕴不希望努力造起的这富和安被以后的贪官污吏给一夕毁掉。
放下手中的茶杯,穆蕴再次提起笔,就仿照庚辰组的模式组建一个受议事会官员领导的监察部门好了。
至于说百年之后这个组织的存在可能会给大庸带来什么影响,便都不是他关心的了。
这第一批人员,穆蕴决定先从庚辰组内挑选,其实在他任宰相这段时间,发挥更大作用的还是庚辰组。
中午,穆蕴准时下班,将还未来得及处理的两件大事劄子带回家处理。出来议事处没多久,他就见街上有许多人在围着一面墙壁大声朗读。
他停下脚步听了片刻,暗想文采不错,还是有关弃妇的,翩翩准备做那个戏也是弃妇,还真是巧。
穆蕴想了想,让后面的侍卫去问问作诗者,不过根据这诗的文采判断,倒是很像翩翩她堂哥顾炼所作。
如果此诗出自顾炼之手,那倒也没什么巧的了,此时贴在大街上,莫不是翩翩的主意?
穆蕴骑上马,边走边想,片刻后,侍卫跑回来答复道:“回爷的话,那墙边有渊冰斋的读诗人,他说这诗是相府送去的,小人看了,那上面属的是户部顾大人的名讳。”
穆蕴已经有所猜测,因此并不惊讶,摆手让人退后,便快马回家。
此时顾明月已经准备好午饭,正听下人们说那首弃妇行在帝京大街小巷造成的轰动。
写意说道:“原来不是婢子们太过多愁善感,听说好些人都听得哭了。”
照云接着道:“应该说是我家炼大爷文采好,不知道这本戏做完后唱出来,会惹得多少人落泪呢。”
“有多少人落泪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大家必要骂死那个抛弃为他操持家务陪他度过贫寒糟糠妻的渣男了。”顾明月不怎么在意地说道。
她们这几个跟前伺候的丫鬟都听到了那天主子们所讨论的戏,知道大概走向,此时曲水就气愤道:“夫人,这世上真存在那样恶心的男人吗?老天怎么不收了他!”
顾明月忍不住好笑摇头,“世上之人千千万,什么样恶心的人找不到?不过,最多的还是不好不坏之人。这种人渣,老天不收,咱们帮着收拾收拾也并无不可。”
照影是几个丫鬟中看事情最为通透,流觞是最聪明的,顾明月的话才刚落下,她们就异口同声道:“小姐/夫人,您见过那人渣?”
顾明月疑道:“你们看不出来戏文影射的是谁?”本来写这出戏就是让那人渣不好过,且她利用吃糠一节已经暗示得够清楚了,大家还看不出来的话她是不是和炼大哥说一声,直接暗示的更明显些,给戏中的渣男添一个戏班班主的身份?
流觞闻言,迟疑说道:“夫人想要影射的,是不是花容戏班的班主?奴婢听过他写的那本白锦记,感觉挺像的。”
顾明月笑道:“还是流觞聪明,就是那人。”
“可是夫人,白锦记里面那个正妻,很可恶的”,写意说道,“她丈夫对她很容忍,但她却一点都不知道珍惜,还总是使用恶毒手段。”
顾明月摇摇手指,“你不觉得很巧吗?为什么每次那正妻磋磨妾室时候都能被她丈夫发现?一个正妻要对付小妾怎么样不行用得着自己动手?如果这仅仅是人编出来的一本戏,那还能理解,可我却听说,这戏中所演的事,全都是做戏之人也就是那什么孔班主,亲眼见到的。这些只是后宅手段罢了,其中曲折还用深想吗?”
况且为防是她感觉错了冤枉好人,她还让戊三去孔班主的老家去实地查访了一下,消息前天晚上就送来了。
根据当地查问,这个孔班主的身世更清楚地浮现出来,他家是德州真县三代的读书人家,然而只有他爷爷当初考到举人,凭这个功名在衙门谋了个书办的缺,到孔班主的父亲和他本人,都是读了二十多年的书却一事无成。
孔班主的父亲四十岁的时候,还在县学中蹉跎,而孔班主却连童生试最后一关都过不了。
不过这家人深刻知道“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砸锅卖铁缺米断粮也要供这父子俩无忧无虑地读书。
等孔班主的爷爷过世后,他家每月能从衙门领的八钱补贴银子也断了,这个家却还供应着两个读书人。
孔班主的母亲承担不了家庭重担,就想给儿子娶一个家境殷实又能干的媳妇,但是真县的人家谁不知孔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谁还舍得让女儿去他家当老妈子?
后来孔班主他娘就把目光瞄到真县下面的乡镇,倒霉的孔班主前妻就被挑中了。
孔班主的前妻姓牛,殷实农家女儿,还是家中大姐,她从小就帮着母亲带弟弟妹妹,刷锅洗碗的事也不落下,是个很会过日子的女人。
牛大姐不白,身材也不纤细,更不懂什么诗文词,孔班主从心里看不起她不想娶她,但耐不住母亲的劝告和家中连饭都吃不上的窘境,他最终点头同意。
牛大姐嫁到孔家之后,孔家的生活渐渐好起来,而她看出丈夫不是科考那个料,偶尔便劝他不要再考。
对于这种泼冷水式的劝告,孔班主很不喜欢,据说为此事他们还有过争执,后来都是孔班主说不过败走。
牛大姐从一开始就劝丈夫去做戏,还用土话鼓励他做戏能做好照样出名,以后说不定比科举当官还风光。
他们成亲三年后,孔班主才听从牛大姐的劝,试着做了出河边荷花女的戏,送到戏班后,没想到却引得班主连声说好,戏演出后,反响也是空前的好。
当时孔班主意气风发,从此做戏一发不可收拾,两个月后在几个有眼光的商人资助下拉起一个戏班,一年后就有余钱娶貌美如花的小妾了。
牛大姐反而被忘到一边,她心中自然不快,但一个乡下女人,最毒的心思也就是骂几句打两巴掌。
谁知道不过半年,牛大姐就成了两个小妾口中会拿针扎人拿开水要烫毁她们娇嫩脸蛋儿的蛇蝎妇人。
孔班主连跟牛家人通知一下都没有,就在某次看到心爱小妾晃悠悠晕倒时毅然休妻。
牛大姐嫁到孔家四年半,容颜却老到好似在他家过了十几年,最后提着个不足当初嫁妆十分之一的破包袱回家时,还落了个恶毒的名声。
戊三又特地去牛大姐娘家所在的上阳村查问一番,村里人提起牛大姐却无不是一脸嘲笑和反感。
别说上阳村,就是整个德州,都知道那本白锦记唱的是谁。
如今牛大姐极其娘家是上阳村最大的笑话。
而当初牛大姐娘家的人根本没让她进家门,毫不客气地就给赶了出去,现在谁也不知道牛大姐在哪儿。
甚至有人笑着调侃,或许跟白锦记中的毒妇一样,现在不知在哪疙瘩要饭吧!
顾明月想起这些就气,姓孔的那种人就该人人喊打,怎么还能让他儿女双全生活如鱼得水?
孔家如今的风光是榨干一个女人的青春换来的,他们当事人最清楚其中内由,却还有脸靠贬低牛氏的戏继续博名博财,恶心都不足以形容他们。
正气得头顶冒烟,携带着熟悉的男性气息的吻落在唇边,顾明月侧头就看见一手撑在桌子上将她罩住的穆蕴,丫鬟们都没了身影。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顾明月问道。
“没见过你这么生气的样子,还是一个人生闷气,为夫看着稀奇就忘叫你了”,穆蕴笑着说道,低头蹭蹭她的额头在她旁边坐下,“想什么呢,气成这个样子?”
顾明月哼道:“还不是那个姓孔的渣男,要我说牛大姐离婚之前应该把这个渣男打个半死再走,男女本就不平等,国家律法怎么不列几条保护条例?”
而仅有几条关于婚姻的律法,又全都是保护男子利益的。
穆蕴感觉自己被迁怒了,免得被打入“渣男”行列,他忙笑道:“翩翩说说你的意见,嗯,已经午时一刻了,咱们边吃边说。”
顾明月点点头,看穆蕴非常顺眼起来,和他来到餐桌边,吃着饭想了一会儿,才开始说。
总结下来只有两条,一将“宠妾灭妻”的行为当做评定官员政绩的一条重要标准,有此行为的官按轻重或不予升迁或直接贬谪;二不论休妻还是和离,男方都必须将家财的一半分给妻子。
穆蕴就算不是宠妻狂魔,也觉得这两条各有其道理,更何况他还是个宠妻狂魔,不想被广大男同胞拉低形象,他想都没想便毫不犹豫同意了:“翩翩说的好,明天为夫就召开议事会,将这两条加入律法之中。”
顾明月知道大庸还没有什么专门法,只有大庸律一本基本法,她本想建议按照刑法、民事、婚姻等分类立法,想想又算了。
随着发展,这些都会自然而然出现,她没必要提的太靠前。
大庸的基本法完全适应现在的社会状况,立法又不是简单的一句话的事,只要能把这两条维护女子利益的律例加上就好了。
吃过午饭,顾明月和穆蕴去槐花胡同看了看她娘,后来又去西市瞧瞧杂耍,半下午才回家。
“三叔?”快到家门时,看到三叔在门左边徘徊,顾明月上前两步,疑问道:“您来有什么事吗?怎么不去家里等着?”
顾森见他们过来赶紧见礼,笑道:“下人们说你们不在家,我也不好进去干等着。”
看门人也忙上前见礼,其中一人解释道:“夫人,小人们本来让这位老爷在门房歇着的,但这老爷说在门口等着便好。小人们也不知道,这位老爷是夫人的三叔,请夫人责罚。”
“不赖他们”,顾森笑道,“三叔自己个儿没说,相府的下人对咱一个生意人很客气了。”
顾明月自然知道相府的下人们都不是攀高踩低之人,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敢攀高踩低,便笑道:“没事,你们都去忙,三叔,先到府里坐吧。”
穆蕴也很客气地请顾森去府里。
顾森既受宠若惊又有些骄傲的飘飘然,却不敢太随意,摆着手直道不必,然后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大红色的请柬递给顾明月,笑道:“小萍二月十二要去嫁去黄府,因为是妾室不能大办,初十家里给她办个小宴,翩翩到时能抽出空就过去玩一天,宴席开在柳树胡同,比较近。”
顾明月心里惊讶,只神色如常地接过了请柬,点头:“我到时一定会去的。”
虽然觉得小萍这个选择不太好,顾明月也没有再说什么。
像她娘说的,己之砒霜彼之蜜糖,她已经劝过不少,再说恐怕只会招致三叔一家反感。
双方又寒暄两句,顾森终究没去相府坐一坐就走了,不过侄女和侄女婿对他的客气,却已经够他在同行跟前得意好久了。
相府这种气运深厚的地方,他一个小人物还是不要随便闯的好。
回到屋里,穆蕴对顾明月道:“翩翩,你那堂妹是要嫁人为妾,你不去最好。”
顾明月看了看请柬便放在桌子上,笑道:“我知道,可是请柬三叔亲自送来的,我如果不去的话也不好。”
穆蕴觉得怀抱空空,就抬手拉住她坐在膝上,一边把玩她的手指一边分析道:“不是我说,你嫁给我这么优秀的男人,帝京多少人盯着你等你出丑,你若去一个妾室出嫁前的宴席,第二天满京城就该说你仗着地位帮你堂妹抢别人丈夫了。即使你一点这样的意思都没有,但这世上多的是想把各种丑陋加到比她们过得更好的女人身上之人。我能帮你挡掉这些恶意揣度,却不想你被流言牵连到一分。”
顾明月听得连连忍笑,看着穆蕴:“真没想到你这么自恋……”
穆蕴挑眉,亲亲她的嘴唇:“本相说得不对?”
“对对”,顾明月回亲他两下,“你说得很对,你是天下最好的夫君。”
穆蕴又笑着亲她。
于嬷嬷笑笑,眼神示意下人们都出去。刚才听到相爷说出的那一番话,她心内很是震动,突然明白为何当年最受先帝宠爱的刘贵妃被其他娘娘陷害却一点宠爱都没失。
原来男人根本不糊涂,相反在很多事情上都比女人看得更清楚,处事也更果决,关键就看他是不是用心了。
一个男人能因为些影响女人声誉的事就弃如敝屣,那也只能证明这个女人在他眼里和玩意儿没差。
而像相爷这般的,能够在事情未发生之前就为夫人想到一切,恐怕他对夫人的情又高出宠爱远矣。
于嬷嬷很欣慰,老了还能看到这样一对夫妻,让她觉得这个人世间挺好的,只是自家这个年纪小小的夫人,有时候处事还是欠缺些考虑。
像今天这事,相爷不说,她也会提醒的,只希望夫人再长大些年龄能够更成熟一些。
不过转念一想,夫人有相爷这般呵护,那也是必然的。
顾明月最终听从了穆蕴的建议,只准备好礼物到初十那天让写意和照云一起送到柳树胡同三叔家。
顾秀萍接到礼物时有些失望,孔三娘却想得明白,当日得知丈夫亲自去相府送请柬了,就说他这事做的欠妥。
“小萍是去做妾,黄素是朝廷官员,他的正妻又是吴家的女儿,你让翩翩过来,以后别家正牌夫人要怎么看她?还有黄素之妻,恐怕也得在暗里记恨翩翩,觉得翩翩给小萍撑了腰,说不定日后在黄府还会给小萍使绊子。”
“那怎么办”,顾森很着急,“这请柬我都送出去了。”
孔三娘也知道不能再去把请柬要回来,想了想道:“我去跟二嫂说一声,让她去相府一趟,嘱咐翩翩到时别过来了。”
却没想到这日翩翩还让人送来礼物,孔三娘觉得这面子给的足够了,见小萍失望的样子,也劝她许多。
顾秀萍只是觉得自家堂姐或许看不起她做妾,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因为顾秀雨同样没来,前些天她要嫁黄素做妾的消息确定下来时,顾秀雨还跑来将她讽刺了一通。
因着顾秀雨说的那些话,她连续三四天心里都不好受,更巧的是,初九各大戏院都上了一出糟糠妻的戏,她无事去看了,心中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今天翩翩姐又没来,顾秀萍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坚持嫁给黄素是不是真的错了?
黄素知道顾家给顾秀萍设了宴席,这天下午却是来了一趟。
一见到他,顾秀萍之前那些怀疑失望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她心里多盼望嫁给他啊,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动摇起来。
戏上演的是别人的生活,她不是总想博得老爷宠爱而给正妻上眼药的小妾,黄素不是那种糊涂的男人,吴丝语也不是戏中为丈夫付出一切的糟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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