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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农门-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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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是康相最宝贝的独女啊!
    场中还有康家两名子弟,闻言皆拍桌而起:“穆蕴,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侮辱我家堂妹!”
    “怎么,想打架?”穆蕴淡淡放下酒杯,拂袖站起身来,“爷可以让你们三招。”
    “好个穆蕴,你欺人太甚”,康家三个子弟推翻桌子上前,七手八脚地就招呼上来。
    穆蕴避过三招,便开始挥拳反击,他心中正有火气未出,根本没使用任何内力,十几下后,面上就挂了彩。
    “来人啊”,鸨娘着急地喊道:“快把他们拉开,各位客官,不帮忙你们就让开些。”
    瞧见自家爷被人一拳端在下巴颏上,鸨娘心疼不已,却又不敢吩咐人拉偏架,只得大声喊道:“别打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姑娘们都吓得聚集在一起,好些已经抱着美人去后院睡下的人也被惊醒,有几人还披上衣服跑出来查看,见前面只是在打架,唯恐不乱者还大声呼喝着助威。
    穆蕴舅家大房二房的两个庶子也在跑过来看情况的人中,见是表弟被人围着打,大房的庶子徐定走到堂弟徐宽旁边低声道:“咱们帮不帮?”
    徐宽抄抄袖子,“在青楼打群架肯定会被带到府尹衙门,我出来就是瞒着我媳妇的”,摇着头道:“不敢。”
    徐定想了想,父亲一直为当年收穆重的好处而没有为姑母争取公道的事情愧疚,这两年上年纪后越发念叨着无颜下去见祖父祖母。
    他不住在徐府,只是每月回去看父亲那两次还都次次不落的听到他的念叨。
    而这个表弟又素来跟他们不亲近,这却是个缓和关系的好机会。
    如此想着,徐定对徐宽道:“帮帮吧,好歹徐家沾了姑母许多光。”
    想起小时候姑母每次回家都不忘给他们这些庶侄带东西,徐宽咬牙道:“那堂哥,万一咱们被府尹衙门的人带走,你得到我家给我遮掩,说我只是路过青楼。”
    徐定也没想到逛个青楼还能遇见堂弟,这又来一个表弟,便道:“我那里也得堂弟遮掩一二。”
    堂兄弟两个说话间便冲了上去。
    …
    “你们…”正睡得香的荀清被衙役一声“有人闹事”给叫了起来,来到府衙西面专门关押欠债不还聚众闹事等临时犯人的监牢,看见被巡城校尉毫不客气地关进两间牢房内的两拨人,他顿时头疼不已:“全都是世家子弟,三个是朝廷官员,你们打群架?”
    巡城校尉宋统领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尽管被抓来的有个是三品侍郎,他也半点犹豫都没有,当下上前把详细情况跟荀清说明。
    “在青楼打架!”荀清哭笑不得,“你们不怕讥笑?那为官的呢,就不怕别人参一本?”
    康家一名子弟冷笑道:“荀清,少他娘在我们跟前耍威风,放我们出去。至于这个礼部的三品侍郎穆大人,竟然敢在青楼侮辱我家堂妹,就等着我伯父的处置吧。”
    荀清的眼皮子不由挑了挑,在帝京做官实在是太难,府尹更是容易得罪人的活儿,怪不得那些世家子弟都不要让给自己了呢。
    “康贤弟,话不是这样说”,混了几年已经很有经验,他当下赔着笑道:“两拨人打架,本官只放一拨,这传出去,恐怕会影响康相二十几年刚正不阿的官声啊。咱们还是按规矩办,众位让家人来交十两的罚银,走出这里,旁的事情再按旁的规矩办。如何?”
    “哼”,康家子弟甩袖冷哼,心里却清楚这荀清是个硬骨头,后面还站着吴家,他们又不是康家重要的人,是以并不敢硬抗,指着一个巡城校尉道:“你去康家告诉我伯父,穆蕴竖子嘲笑堂妹摔掉门牙,还造谣说堂妹是个秃子,请伯父速派人来。”
    “蠢货”,穆蕴倚墙坐着,一腿曲起,胳膊随意地搭在上面,淡然笑道:“你家那堂妹是不是秃子,拉出溜溜不就一清二楚了?”
    荀清以及巡城校尉统领同时在心中暗道蠢货,康家这群子弟,比前面展家的子弟还蠢啊。
    那人还要争辩,他旁边的人忙踩他一脚,朝巡城校尉统领拱拳道:“劳烦宋统领派人到我们兄弟几人家中送个信儿。”
    “这个竖子”,天亮下过早朝后,康九廷从特地过来报信儿的子侄口中得知昨夜发生的事,气得面色铁青,转而大声道:“原来穆侍郎两日没上早朝,竟然是在青楼厮混,实在荒唐”,说着看向议事处噤声不敢说话的四十几个官员,训道:“尔等身为朝廷命官,闲暇无事叫些歌女妓子娱乐一下也就罢了,夜夜春宵却未免太过。”
    “相爷说得有理”,立即有一身着青色官服的御史抬头道:“穆侍郎如此放浪形骸私行有亏,实在担不起礼部侍郎之职,下官以为应该立即摘其乌纱,并三年内不得擢用。”
    康九廷抚须,点头道:“众位以为如何?”
    没有一个人发表反对意见。
    坐在首座的关维南唇畔勾起冷笑,刚想说趁机把朱舞楼查一查,想起城外的小娇妻,犹豫半晌后终没张口。
    若穆蕴无差别报复,把他别驻娇妻的事捅到妻子那里,他定是护不住小妻子的。
    此时的监牢内,徐定家中仆人才把罚银送来,他打掉衣上的干草,问仆人道:“夫人有没有多给你些银子?”
    仆人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嬷嬷,本来脸还板着,听此顿时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我的老爷啊,夫人一听说您在青楼里跟人家打群架,气得大哭一场,当时连一个子儿都不愿拿,定要让您吃吃苦头才行呢。这不到底不忍心,天一亮就催老婆子过来交罚银,您还要银子干什么?还去青楼找姑娘?家里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徐定皱眉,家里哪都好就是叨叨的人太多,他沉下脸咳一声道:“没见牢里还有一个人吗?”
    嬷嬷眯着眼看向牢中倚墙而坐的人,满脸疑问:“这是谁啊?”
    “我表弟…”徐定正说着,穆蕴睁开眼道:“我家没有表亲,也不缺那十两银子。”说完话便又闭上了眼睛。
    徐定无奈道:“含彰,我父亲这几年日日念叨愧对姑母,更想和你们兄弟恢复亲戚间的往来,你不看别个,看在我父亲和你母亲一母同胞的份上,别这样说了”。
    穆蕴听着,面色却丝毫不变。
    “哎,你好好想一想,当年你父亲官威正盛,我爹他们也是无奈…”,徐定摇头叹气,“我回到家便让人把罚银送过来。”
    无奈?拿好处不说话的事也叫无奈!
    穆蕴冷冷嗤笑:“不必。”
    一日之间,穆蕴在青楼和康家子侄大打出手的事传遍帝京各官员家中,开始大部分人都说是为抢一个妓女而打了起来,后来才有人小声议论是因为康小姐。
    “据说那穆蕴言语间侮辱康小姐,康家的人听不过,就打了起来”,年轻贵妇挡着嘴唇低声说道。
    “侮辱康小姐什么啊?”
    “我家的嬷嬷在市井间听来的,好像是笑她摔掉门牙,还是个秃子。”
    昨晚身在朱舞楼的人可不止这些世家子弟,康琪摔掉门牙还秃的事儿,如今早在市井间传开了。
    康府康琪的院落中,打砸东西的声音许久都没停。
    脸上的黄斑不仅没有消除,还一日日的朝周围的皮肤延伸,即使皇后已经把顾明月宣到宫里也没让康琪高兴起来。
    今天便听二哥说她没头发的事传的市井人家尽知,就连当初无意间磕掉门牙的事情也被人重新提起来,康琪愤怒到暴走的地步,摔完屋里可摔的东西,她让人把府中侍卫叫来问有没有查到贼人,得到的回答还是毫无线索,她立时气冲冲道:“拉下去,每人三十大板。”
    “琪儿,不得胡闹”,康九廷沉着脸走来,挥手命拿板子的下人和等着挨板子的侍卫全都退下去,看向康琪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你们兄弟姐妹中最聪慧肖父之人,这几天你却太让为父失望了。”
    “爹,你看到过我脸的样子吗?”康琪捧住涂着一层厚厚脂粉的脸,红着眼眶道:“女儿再过不了两天,就成一个黄脸婆了!可是这些侍卫呢,让他们查一个人而已,居然拖这么多天还没有半点结果。”
    康九廷呵道:“为父不是告诉过你,正在查正在查,能进我相府如入无人之境,不是绝顶高手谁能为之?三五天怎么可能查出结果!”
    “那穆蕴呢”,康琪哭起来,眼泪冲掉白粉,露出下面暗黄的皮肤,“你若是三天前就让人摘掉他的官帽,他早就向我妥协了,也不会传出那么多我的流言。还有那些大夫,保证过不乱说,出去后还不是笑我?不然穆蕴怎么会知道我的头发没了!他们都该死!”
    康九廷不耐地别开眼,吩咐道:“你如今有病在身,正该平心静气以养病。这些事为父会派人处理,你且莫管。”
    “我如何能平心静气?穆蕴那般嘲弄女儿,还是在青楼,爹,您一定要让人打他几百板子,然后充军”,康琪跑上前拉住父亲的袖子大声喊道,“女儿要他后悔一辈子。”
    打几百板子然后充军,那是重犯!更何况穆蕴本身还是个三品官。
    康九廷从没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如此蠢笨,敷衍点头道:“放心,为父定不会轻饶此子。”
    “爹”,康琪这才擦擦脸上眼泪,跪下来道:“女儿还要嫁一个比穆蕴优秀十倍的男子。”
    康九廷看着女儿脸上几乎蔓成一片的黄斑,心想不管长成什么样子,总归是他康家宠爱十几年的嫡女,到时从族里少女中挑两个陪嫁过去便是了,应该不会没男方答应。
    如此想着,他扶起康琪,问道:“我儿属意哪个?”
    “定西候世子”,康琪接过丫鬟递上来的手帕,揩掉脸上的泪迹,“我和他一直都很要好,他一定会娶我的。”
    定西候世子的祖母是先帝的同胞妹妹,因此直到现在,皇上都比较照顾镇北候一脉,这定西候的封号还是当初老定西候凭守护西川的军功获得的,并不能世袭,皇上念及和老定西候夫人的姑侄情意,才特意颁旨准其袭三代。
    武将在朝中没多少说话权,况且又是一个没什么领兵遣将权的虚职,百官们便都争只一眼闭一只眼地随皇上做主了。
    定西候没什么拉拢的必要,康九廷本不打算答应,但看到女儿脸上的暗黄时,他皱着眉点了点头。
    嫡女没用了,他可以再扶一个起来。但琪儿好歹是他疼爱十几年的,不可能没有一点纯粹的父女情。那镇北候府是贵门,因为公主下嫁,他们家还有四十无子才能纳妾的不成文规定,女儿嫁过去应不会受太多苦。
    一瞬间考虑许多,康九廷笑道:“好,为父保证,两日内定西候府必上门来提亲,你静心养病吧。”
    康琪终于破涕为笑,围着父亲撒了好一会儿的娇,才回到被丫鬟们重新收拾好的闺房。
    等嫁给陆域,再让父亲给他谋一个实缺,以后谁都比不上她的生活。
    这就是有一个好父亲的结果,旁人羡慕不来的,康琪心中得意,却不知背地里多少人在议论嘲笑她到底是不是个秃子。
    “这些话家中说说犹可,出去之后不要谈”,秦老夫人笑着对围在她身边,一边做活儿一边说康九廷独女的丫鬟们道,“时间不早了,都回去睡吧。”
    丫鬟们答应下来,起身告退离去。
    留下倚兰和倚竹伺候老夫人洗漱。
    “青楼中打群架!穆蕴身为礼部侍郎,还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秦老夫人叹道:“这下翩翩应该认清此人性情,知其不可托付了。”
    倚竹站在后面给老夫人松头发按摩头皮,闻言笑道:“老夫人,顾姑娘身在帝京外,从哪儿知道去呢?”
    “哎,是这样”,秦老夫人想了想道:“可专门派个人去告诉顾家人,岂不显得我老婆子像个看笑话的小人?”
    正收拾床铺的倚兰转头道:“老夫人,您让大管家捎带些东西送过去不就好了。”
    “不不”,秦老夫人摆摆手,笑眯眯道:“这个月末就是我生辰,不是整寿,你们老爷又被罢了官,我不打算大过,家里亲戚过来聚聚便好。过几天呢,即让大管家把翩翩接来在咱家好好住几天,来到帝京她顺理成章的就知道了。到时秦毅来送贺礼,我也正好介绍他们通个姓名。”
    倚兰捂嘴笑道:“老夫人,您现在和其他家里的老夫人一样,热衷给小辈儿做媒了。”
    “家中有孩子热闹起来,我有劲儿啊”,秦老夫人满脸笑意,说到做媒就想起来身边这几个丫头的年纪都不小了,当下对倚兰道:“你叫上倚翠倚荷,把我那库房内博古架左边的黄梨木箱子抬过来。”
    “老夫人,都这个点儿了,您要清点什么好东西啊?”倚兰看看窗外道:“您老快休息吧,明早再说。”
    “老了,觉少”,秦老夫人很有兴致,“那里面我记得有二三十串玛瑙镯子,还有几幅中规中矩的头面,你们都到嫁人的年纪了,一人挑一套好嫁妆,有中意之人的,也可以带来我看看,人可以的话,老婆子就放你们出嫁去。”
    “老夫人”,倚竹和倚兰均是眼眶发红,“奴婢不舍得离开您。”
    秦老夫人豁达笑道:“傻话啊,可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五天后,秦大管家带着一筐庄子上的土仪去顾家村接顾明月,半下午时却依旧是和马夫二人回来的。
    “我这个祖母做寿,翩翩那丫头也不来?”秦老夫人听罢秦大管家的回禀,问道:“她一个小姑娘,整日有什么好忙的?正经该出来玩玩!”
    “顾姑娘忙着刺绣呢”,秦大管家笑回,“小人瞧着,顾姑娘这几天可瘦不少,下巴都尖了。”
    “那协郡王不是不当紧要?”秦老夫人皱眉道,“何至于为了刺绣把身子都伤了,你倒是该劝劝她。”
    秦大管家忙道:“小人劝了,顾夫人说,姑娘这几天吃过饭就刺绣,他们也都说过好几次,姑娘答应着,回房间还是捻针。”
    秦老夫人突然想起来,转头问旁边的倚竹:“穆蕴是不是还在府牢里蹲着呢?丫头不会是在为他担心吧!”
    “听说是的”,倚竹说道:“今儿周嬷嬷还当笑话讲呢,说那穆家二爷因为打架丢了官,没脸出来见人,穆家仆人都把罚银送过去了,穆二爷却说要在牢内静思己过。看样子是准备蹲够一个月再出来呢,这消息还能传到乡下去?”
    秦老夫人道:“说不准,清河镇到帝京的船可有四五艘呢。若不是因为这事儿,翩翩那常刺绣的,能因为刺绣瘦得下巴都尖了?”
    “秦良”,老夫人对秦大管家道:“你明天再走一趟顾家村,看翩翩是为什么事在忧心。如果是这穆蕴的事,你给她讲清楚,他这不是大事,交上十两罚银便能出来,不交也只一个月便放出来了。至于丢官的事,在官场的,哪个没被罢过几次官?像你们老爷,还不是照样好好的,叫她不必为这种人忧心,我生辰前两天必须过来府里玩耍,不然我老婆子可要生气了。”
    天色阴阴,顾明月刚让照云点上两支蜡烛,外面母亲喊她出去见秦大管家,她虽疑惑秦大管家怎么来的如此奇怪,还是放下针走了出去。
    当听完秦大管家一番问询转告的话,顾明月笑道:“让祖母操心了,我没什么心事,更不是为什么人担心。”
    顾氏和顾攀却都很惊讶,再三问秦大管家:“含彰真的在青楼打群架,官职还因为这个丢了?”
    秦大管家说道:“正是,小人回去一提起姑娘瘦了,老夫人还以为姑娘是在为穆二爷担心,不想你们还不知道。姑娘,便是知道,你们也不必担心,官场削职,都是常见的事。”
    “我明白”,顾明月点头,又说两句,见秦大管家没什么话转达,她便起身道:“爹娘,你们招待大管家吧,我回屋刺绣去了。”
    “去吧”,顾氏面无异色,一直到送走秦大管家后,才拉着丈夫到屋里道:“我说这几天闺女怎么不太对劲儿,竟忘了之前那段日子,穆蕴可是来得勤快,自从翩翩从宫里回来后,他却没露过面,原来是逛青楼逛得把官帽都丢了。闺女前几天一声不吭,定是在气穆蕴突然不来了,如今知道是这么个情况,该怎么难受呢!”
    顾攀沉着脸不说话,被妻子催促两句才叹口气道:“你待会儿去看看闺女,穆蕴那啥也别说了,我们不能把女儿嫁给一个爱逛青楼的人。”
    之前默认女儿和穆蕴走得近,那是因为他们都夜间相会了,穆蕴也不是个不堪之人,顾攀当然是以成全女儿为主。
    现在呢,逛青楼,还在青楼打架。
    顾攀庆幸地想得亏不是把女儿嫁出去后才发生这样的事。
    想了想,他又道:“翩翩进宫那两天,他的确费心了,明天我到帝京,给他府上送过去两千两的谢银。”
    “对”,顾氏点头,“先前他来时给咱们带不少礼,再添五百两,咱们不沾他那便宜。”
    两千五,这个数字好!顾攀忍不住笑道:“若娘,你还是去看看闺女怎么样了吧。”
    顾氏来到女儿房中,见她依旧如往常般在刺绣,不由有些惊讶:闺女这是真不生气,还是气大了?
    笑着坐过去和女儿闲扯片刻,顾氏觉得女儿是真没生气,便迟疑着直接问道:“翩翩,秦大管家说的那件事,你可真不生气?”
    顾明月正在绣海上的雾,换上一根亮白色的丝线,显得十分随意道:“娘,我不生气。穆蕴爱怎么样都是他的自由,我不关心更不想管。”

213 两处

  
    顾氏一肚子劝慰小女儿的话憋了回去,暗想自家翩翩放下得快自然很好但会不会太无情了些。
    顾氏略坐片刻,见女儿没事,便不打扰她刺绣,起身离开了。
    顾明月低下头,眼底却有些湿润,暗自说道:我只是投入太多,慢慢地就不会难过了。
    穆蕴在牢里,顾明月两天前就知道了,当时是甲三现身说的,她初闻时又惊又担心,没来得及多问什么便急急忙忙收拾财物想要去帝京替他打点,走到门口时,她才想起来问甲三一句:“他因为什么被抓的?”
    甲三吞吞吐吐半晌,说道:“爷那晚离开,很伤心的样子,到帝京后,去青楼故意找事,因为言语间得罪康家的人,双方就打了起来,爷便被关到牢中了。”说着低下头来。
    “青楼?”顾明月眨了眨眼睛,笑起来,“这件事我应该管不了。”
    甲三立即跪下,恳请道:“顾姑娘,求您去接爷出来吧。”
    “我和他没关系”,顾明月一样样把东西放回原处,“他的事我管不着,更不想管。你们也都走吧,我不会把他的事告诉别人的。”
    “顾姑娘”,顾明月正想着当日,乙二出现在房内,直接就跪在地上道:“请您去看看爷吧。”
    顾明月转头,笑道:“你们怎么还没走?秦大管家已经说了,他只要交十两罚银便可以出来,何必要我过去!”
    “爷如今已经没有多少人样了,您当真一点都不心疼?”乙二说道,“姑娘,别因为年轻时的赌气到以后让自己后悔。”
    顾明月心口一顿,看向乙二道:“你为什么这么说?”她不相信穆蕴会出事。
    乙二道:“属下看得出来,姑娘还在意爷,既然在意,又为什么要分开?爷当日被姑娘逼走,其状如狂,在野外无头苍蝇般飞了足有半个时辰。顾姑娘,属下真的不明白,爷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您对爷这么狠心?”
    顾明月抹掉眼中不觉间滑下来的泪珠,说道:“我不是狠心,而是明智。他刚和我分开便能去青楼,也未必有多看重我。”
    “顾姑娘”,乙二严肃道:“我们庚辰组六年前组建完成,爷从未向身边人透露过一字半句,却毫不隐瞒地全都告诉您,还让我们随时保护,如果这样您还觉得爷不看重您,属下不服。”
    这时有脚步声靠近,照霜说着走进来:“小姐,午饭好了。”
    “嗯,你先出去吧”,顾明月说道,“我马上就去。”
    照霜也算摸清了小姐的几分性子,知道她不喜人打扰,点点头便转身先出去了。
    蝙蝠一样隐没起来的乙二落下,继续保持着刚才的跪姿,低声道:“爷已经在狱中待了六七日,姑娘真的要我们这些下属,一再求您把您最亲近的人接出来吗?”
    “你很会说话”,顾明月低头别好绣针,看向乙二道:“我不会跟一个曾在心中怀疑我的男人来往,更不会跟一个跑到青楼中发泄怒气的男人来往。请你转告穆蕴,别让我看不起他。”
    “她真的这么说?”黑暗的牢房内,穆蕴靠坐在墙边的姿势几乎没怎么变,他苦恼地拽了拽打结的头发,沉默半晌,对跪在不远处的乙二道:“退下吧。”
    乙二进来时就放了迷魂散,此时关着十几个犯人的牢房中呼噜声此起彼伏,但为防万一,他的声音还是很低:“爷,您什么时候出去?大哥说各处都有急报传来。”
    穆蕴说道:“我自有分寸”。
    威势散开,乙二连头都抬不起来,告罪一声便闪身离开。
    一日阴沉半日风雨,第二天晴光朗朗。
    “姐,你的菰米是不是熟了?”顾明月正开窗刺绣,顾熠拿着一把菰米穗跑进来,递到她眼前,“你瞧,我一晃它们都自己往下落呢。还有啊,这个米仁外面的壳怎么还是青青的?”
    接过来看看,顾明月笑道:“可以收了,菰米都是离开根才会变黄,熠儿,你让照康他们去收吧,先扛到家里一些脱粒,我给你做新鲜的菰米饭吃。”
    “姐姐,你不一起去吗?”顾熠皱着眉毛,不太开心的样子,“你天天刺绣,也该出去走一走。”
    “我着急绣呢”,顾明月低下头继续飞针走线,“中午给你做菰米饭就是玩了,你快去叫人收菰米。”
    “好”,顾熠拖着声音离开。
    顾明月没绣多久,窗外又有声音传来:“顾明月小姐是住在这家吧?”
    看去是一个走商模样的人,顾明月想到前几回炼大哥让来帝京卖货的商人捎来的家书,起身出门,说道:“我是,请问你有什么事?”
    “哎呀,小姐,真是您啊!”李秋河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上前,“您还记得小人吗?当时小人去县衙的碧玉豆腐作坊进豆腐,您和大人一起去的!”
    顾明月接过信,又看向此人,片刻后笑着点头:“想起来了,李老板,生意还好吧?许县的作坊怎么样?”
    “好”,李老板激动地拍拍大腿,“小姐,您是没看见,我们县里现在和几个月前完全不是一个样子?”说着又竖起大拇指道:“您大哥,我们大人,真是好样的,我离开许县的时候,大人正带着县里的农户种地瓜呢。据许管事说,县里已经筹备着开粉丝作坊呢。”
    “这就好”,顾明月笑道,“李老板,请坐吧,我让家人给你准备一些饭食去。”
    “李老板这边请”,说话间,照玉端着凉茶和糕点出来,示意李老板坐到廊下。
    李老板摆手,“我还得去给大人的父母送信去,就不在小姐家中叨扰了。”
    “劳烦您专门过来送信,总得喝口茶水吧”,顾明月说道,“李老板略坐片刻,待会儿我让人带您去我大伯家。”
    不说让家里人帮忙送,是觉得概大伯他们肯定想亲口问问炼大哥的情况,昨天下午三奶奶来她家玩,老人家说起炼大哥还不由得抹泪呢。
    李秋河推辞道:“小姐,您太客气了,小人进村时已经打听过顾老爷家所在,自己去便行。”
    说着摆手快步离开。
    顾明月笑笑,不再多留,送人出了大门:“李老板慢走,但请多在我大伯家留些时,我还想给大哥写封回信再稍些东西呢。”
    “行”,李老板站住脚步,侧身笑道:“小人走时过来取也行。”
    他看这家里只有几个小姑娘,一个大男人怎么好留下吃吃喝喝?
    顾攀吃过早饭就带人去场里碾麦子了,顾氏半个时辰前过去送水,照花几个小丫头要跟着去地里拾麦子,家中便剩下顾明月和顾熠,还有欧阳端几人。
    而刚才,顾熠喊上照康照游照峰这三个留家里看家护院的人去收菰米,欧阳端在后院给西红柿和辣椒浇水呢,这才让刘老板觉得顾家只有几个小姑娘。
    顾明月直接坐在廊下看大哥的来信。
    虽然只有寥寥两张纸,顾炼却把许县的一些事写得极为有趣,顾明月看完笑了笑,对旁边的照玉道:“回房帮我把笔墨纸砚拿来。”
    欧阳端端着一个小竹筐从后院出来,见顾明月坐在廊下,远远便道:“明月,你的草莓红了。”
    顾明月闻言,微微怔住,欧阳端走近了几步,看她神情不对,因为她终于出来休息而略放松的心情又绷住,迟疑道:“草莓结了很多,你要不要去看看?”
    如果他知道这草莓是那位几日不出现,据说逛青楼而丢官的穆大人送给明月的,他绝不会提半个字。
    “不看”,顾明月低头继续看信,“这些草莓…先放到厨房吧。”
    话还没说完,顾灿拖着两根挂满青果的棠梨枝跑进门来,喊道:“翩翩姐,我想吃炸鸡腿儿。”
    顾家人去帝京那两三天,顾灿是由照云几人看顾的,而二伯他们回来后,翩翩姐也不像之前那样喜欢给他和熠哥做好吃的东西了,顾灿早就馋鸡腿儿,这两天便是一见翩翩姐的面就忍不住要鸡腿儿吃。
    “阿端哥,筐子里是什么好吃的东西?”顾灿扔下棠梨枝,甩着肥腿跑过来,扒住欧阳端的腿道:“我要吃。”
    顾明月觉得有些头疼,说道:“吃鸡腿便不能吃这个。”
    “鸡腿”,顾灿立即放开欧阳端,扑到顾明月面前的桌子上,“翩翩姐,我要吃鸡腿。”
    “好,那先让照云姐姐带你洗洗脸换身衣服去”,顾明月说道,“我等会儿就去给你做。”
    “为什么不现在做?”
    “我要给炼大哥写回信”,照玉把笔墨纸砚在桌子上摆好,顾明月提起笔来边写边道:“自己洗手洗脸,洗干净,否则没有东西吃。”
    “灿儿知道”,顾灿答应得很爽快,照云笑着过来牵他,他忙把手递过去,“翩翩姐,你快点写,我很想很想吃你做的炸鸡腿呢。”
    顾明月好笑地答应,写好信封好信封,连着一些不易坏的蜜茶和酱菜放在竹篮中,叫照兴提着送到村里概大伯家,随即洗洗手进了厨房。
    她这边刚腌上鸡腿,顾攀夫妻两个带着下人们谈着话回到家来。
    虽然众人被晒得脸色通红,但因为今年麦子打得多,他们一个个儿都是笑容满面的。
    “闺女儿,今天怎么舍得离开你那绣架了?”顾攀到厨房来喝凉茶,见女儿在灶台前忙碌,笑着打趣道。
    “灿儿闹着吃鸡腿”,舀两勺面到瓷盆中,顾明月开始放调料,“爹,你午饭想吃什么?”
    顾攀看看女儿,总感觉她不像前些日子那么欢脱,他不知道怎么劝女儿,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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