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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王爷俏皮妃-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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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张嘴,想说什么,喉咙被堵着,发不出声音,也没有力气。
何楚楚给流溢擦了擦汗,看见流溢一直盯着自己,停下手中的动作,叹了口气。
“是我非要这么做的,和你的自尊无关,小子,我们有的时候,也要对一些东西耍耍花招,日子才会好过。”
流溢笑了笑,抿了抿嘴唇,就连这个动作,都费了好大的力气。
“姐姐,谢谢你。”
何楚楚继续给他擦汗,解药已经吃下去了,为什么流溢额头上的虚汗还是冒个不停,难道是药效开始起作用了,还是,何楚楚看了看流溢,他的眉头拧在了一起,在努力克制展现痛苦的表情,可是,他承受不了,也克制不住,发出一声闷哼,沉闷的像打在胸口的重重一击,何楚楚愣住了,这是第二次的毒发,那就是,刚刚的药,完全不起任何作用,自己被熐言之耍了,何楚楚握紧了拳头,流溢不停的在抓挠胸口,毯子被掀开,衣服也已经烂成了布条,白瓷一样完美的胸口出现了一条一条的血印子。
“到底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何楚楚慌了手脚,惊恐的看着已经失控的流溢,不知道该做什么。
折腾了好一会儿,痛苦似乎慢慢减轻,流溢已经不再和身体中的蚀骨毒斗争,睁开眼睛,对着何楚楚无力的笑一笑,何楚楚跪在流溢床前,颤抖的伸出手覆在他苍白的如浸过水般的面庞。
流溢的气息很弱,若得像几百斤的重物悬在了一哏发丝上,一阵清风吹过,就会断掉。
不知是什么力量支撑,流溢拼尽全身力气做起来,低着头,汗水从发丝上一滴一滴的落在长衫上,胸口渗出的血一点点顺着胸膛往下流,流溢闭上眼睛,紧咬着嘴唇,痛楚显然还没有走,不过,流溢克制的很好,好到让何楚楚吃惊。
第273章 自杀
半晌,流溢睁开眼睛,虚弱的看着何楚楚,目光像要洞穿眼前的人一样,何楚楚愣愣的看着流溢,心里除了心疼,就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和不安,何楚楚捂着胸口,有一块大石头压在上面一样,很不舒服,或许是这个房子太封闭,自己需要空气,否则会窒息在这里,不可以,自己不能离开这里,流溢还需要照顾,何楚楚大口大口的喘气,想要排解心中的重负。
流溢看着紧张不已的何楚楚,居然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抚了抚何楚楚的发丝,何楚楚的眼泪夺眶而出,眼前已经被蚀骨毒折磨的变得像一张纸一样的少年,看着他这般隐忍克制的模样,才是自己难过的理由,何楚楚握住流溢的手,用尽全身力气,似乎下一秒,就有人要从自己身边夺走他一样。
流溢扯开嘴角,苍白的冲何楚楚一笑。
嘴唇蠕动几下,轻轻说道。
“姐姐,给我水。”
何楚楚擦干眼泪,听到流溢气若游丝的声音,慌忙点了点头。
跑到桌子跟前,端起茶壶,却发现茶壶是空的,何楚楚回头看了流溢一眼,流溢低垂着头,一副无力的模样,何楚楚急忙说道。
“等等,我去拿水。”
何楚楚鞋都没有穿好,身上还是大红色的嫁衣,打开门便冲了出去。
流溢看着何楚楚在门口消失,转过脸,看着枕头,慢慢伸出手抓住了枕头底下冰凉的东西,拿出来,紧紧的握在手中,流溢自己知道,痛苦并没有因为那颗药丸有丝毫的减轻,自己只是在忍耐,反正都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了,马上,一切都可以结束,不需要再承受这种非人的痛苦,自己是医者的徒弟,比谁都明白蚀骨毒是何物,流溢不想再抗争了,自己已然负担不起每次越来越深,越来越强烈的痛楚。
此时,也是靠着残存的意志,而这一切,很快就啊哟结束了。
流溢深深的叹了口气,嘴角露出区别于刚刚的轻松的笑容,何楚楚端着水杯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没迈过门槛,便看到了流溢手中的短刀,发射在刀刃上的寒光,让何楚楚愣在了原地。
流溢听到门口的动静,聚起力量抬起手,刀锋直冲自己的心脏。
抬起头,直视着何楚楚的眼睛,喃喃说道。
“姐姐,今天你狠漂亮。”
何楚楚愣过神儿,水杯摔在地上。
“不可以,流溢,不可以。”
何楚楚惊恐的看着流溢,向前跑去,企图制止流溢做傻事,可是刀锋离流溢更近,流溢似乎已经抱定了决心,何楚楚扑到跟前的时候,刀锋已经深深的没入了流溢的心脏,流溢的嘴角是解脱的笑,血顺着胸膛滑下,像一条红色的河流一样,何楚楚瞪大眼睛看着流溢,手握着流溢推进端刀的手,直直的跪了下去。
“不。”
眼泪喷涌而出,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嘶吼,合着嘶哑的哭声,填满了整个房间。
声音还未消失,何楚楚就被身后的人推开,重重的摔在地上,何楚楚身上松软无力,头撞在地上,眼前一片晕眩,勉强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是洛亦天的模样,何楚楚伸出手,看到自己手上温热的血,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洛亦天抱着流溢,一脸紧张,看着流溢插在胸口的短刀,已经没入至刀柄,血在地上聚成一滩,洛亦天摇了摇头,双眼猩红,伸出手去探流溢的鼻息,什么都没有,洛亦天不肯相信,压住流溢脖颈处的动脉,也没有丝毫动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个样子,只是一天没见,这个孩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洛亦天无法冷静下来,发疯似得摇动流溢,似乎要把这个平日里总是调皮和自己撒娇过不去的孩子从安静的梦中唤醒,流溢就像木偶一样,随着洛亦天的力道前后晃动,何楚楚看不下去,从地上坐起身,死死拉住洛亦天的胳膊,让他停止这种无谓的动作,这些对流溢来说,是一种折磨。
洛亦天停下来,把流溢紧紧的抱在怀里,瞪大眼睛看着何楚楚,何楚楚感受到从他目光中透出的冰冷,还有熊熊的怒火,像千万把剑生生刺入了自己的身体,何楚楚知道,从身后看过去,还有洛亦天进门的那个时刻,这一切的偶然都发生的太巧妙,洛亦天以为凶手是自己,何楚楚的心凉了半截,此时的洛亦天,是听不进去任何解释的。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何楚楚挣扎起来,看着洛亦天,慌张的辩白,洛亦天抱着流溢,血从刀口潺潺溢出,流过洛亦天的指缝,还是温热的。
洛亦天冷冷的笑着,何楚楚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整个房间像冰窖一般,何楚楚的汗毛竖了起来,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逃跑呢,可是,自己真的没有做错什么,一切发生的太巧,太偶然,还有眼前闭上眼睛的流溢,让整个事情看起来如此的虚幻,何楚楚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个噩梦把,如果是噩梦,为什么没有醒来的时刻,为什么。
何楚楚无神的看着身边,环视了一圈,摊开掌心,看着手中的血迹,抬起头,正对上洛亦天藏了毒箭一样的双眼。
何楚楚无力的笑了笑,没有吵闹也没有再解释。
“你相信我么,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杀流溢。”
何楚楚紧紧攥着双手,上面全都是血,流溢的血,刺眼的大红,和身上的嫁衣一个颜色,恍惚了何楚楚的视线,眼泪滴在手掌上,血迹一圈一圈的淡开,换来的是洛亦天的嘲笑,还有愤怒。
“滚,离开这里,马上,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是洛亦天的风格,他就是这样,像一个刺猬,尖利的刺裹紧了他,一层层的防备,何楚楚一直以为,自己代替了那一层保护。
“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亦,听我说,听我解释。”
何楚楚哭喊着叫出声,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掌,何楚楚已经感觉不到刺痛。
洛亦天抬起头,眉头紧皱,紧咬嘴唇,依旧是拒人千里之外的阴冷。
“离开这里,我看到了书信,你和熐言之暗中勾结,难道我不知道么,我很想原谅你,可是,你却将目标转移到流溢的身上,是熐言之告诉你这样做的么,一点点杀掉我身边所有的人,然后离开我,这样,我就输了,不用他一兵一卒我就一败涂地,你想错了,何楚楚,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你以为我不知道熐言之给你寄来毒药想要毒杀流溢,我告诉你,药被我换掉了,只是,我不知道你如此狠毒,居然刺杀流溢,我怎么能够相信你,我也不需要相信你,如果不怕我杀掉你,就马上离开这里,滚!”
洛亦天指着门的方向,何楚楚回头看了一眼,再次回过头,看着洛亦天,眼前的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在自己的心上,何楚楚突然咧开嘴角笑了起来,看着天花板,低下头,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克制着自己愤怒的人,他现在已经抓狂了,怀中流溢的尸体让他听不进任何话,何楚楚擦干眼泪,用沾满血的手,清秀的脸上涂上了流溢的血,带着浓重的腥味,刺激的何楚楚想要干呕,何楚楚恍然大悟,从一开始,自己就不应该解释,他很早之前,就已经掌握了自己的行踪,自己居然傻傻的以为可以帮上流溢的忙,却不曾想,自己也是流溢自杀的一个推手。
而换掉药丸的洛亦天,不过是另一个推手而已。
这么一瞬间,何楚楚的思绪纷飞,想到了很早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穿着红色的嫁衣,被洛亦天箍住脖子,红着眼睛警告,今天,依旧如此,还在炫耀自己的慈悲,要杀掉自己。
何楚楚不想再说什么,朝洛亦天冷冷一笑。
转过身,抬起灌了铅一样的双腿,一步一步慢慢走了出去,泪顺着眼角流进嘴里,说不清是苦还是咸,视线模糊,何楚楚迈过门槛,朦胧中眼前只有刺眼的大红,何楚楚转过身,顺着大红色,迈开步子,跌跌撞撞穿过长廊,风从脸庞抚过,凌厉的像把刺刀,一寸一寸的滑过何楚楚的皮肤,扬起何楚楚的裙角,手上的血迹已经开始凝结,粘在手上,变得紧致,像被一条条蔓藤紧紧缠绕,一直绕到了何楚楚的心里。
何楚楚停住脚步,靠近长廊尽头的柱子,一把抓住挂在上面的红色长穗,用力想要扯下,却不曾想被栓的太紧,何楚楚不但没能扯下来,反而被长穗勒出了血痕,长穗潜入了掌纹中,血慢慢渗出来,开始只有一点点,后来越来越多,何楚楚已经麻木了,看着自己的血和流溢的混合在一起,大声的笑起来,泪随着笑声,越涌越多。
何楚楚继续向前走,穿过长廊,来到前厅,昨天,洛亦天才布置好这里,大红色的喜字镶着金边,华丽的耀眼,红烛已经点燃,跳跃的火苗给昏暗的房间添加不少暖意。
第274章 失去
何楚楚抱紧自己,很冷,冷的直打哆嗦。
何楚楚不想在这里停留,她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是丁伯,不用说,定是洛亦天派来要将自己驱赶出去,何楚楚立在原地,冷冷一笑,丁伯上前行了礼,担心的看着脸色苍白的何楚楚。
半天没有开口,何楚楚回过头,无力的问道。
“他来让你看着我走的吧,放心,我不会拿走大浦堡任何意见东西的,我只想看看这里,丁伯,我曾经把这里当成家。”
何楚楚原本已经停住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泪水像堵住了喉咙一样,发不出声。
丁伯叹了口气。
“夫人,解释给堡主,他一定会听的。”
何楚楚摇了摇头。
“如果他像你这般信任我,我无须多说。”
何楚楚抬头看了一眼喜字,转身迈开步子,拐过长廊,出了大浦堡的门。
丁伯停在门口,看着何楚楚摇摇晃晃一步一虚的踏上下山的路,没有回头,微颤的肩膀看出她的情绪,她能够去哪里呢,堡主甚至不让马车送她下山,这个姑娘,身上的坚强和倔强是在让人动容。
夜幕已经降临,山间冷飕飕的,何楚楚看了看身上的嫁衣,裹紧了自己,脸快要冻住了,哭也哭够了,大脑一片空白之外,就是浑身轻飘飘,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事情,何楚楚觉得是一场梦,一场过于真实的梦,短短几分钟,失去了流溢,失去了洛亦天,而现在,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何楚楚抬起头,看着天空,什么都没有,月亮可能躲在了云层的背后,什么都看不到,眼前周围黑漆漆一片,何楚楚已然麻木,心是空的,就没有什么好怕了。
何楚楚一直向前走,山路崎岖不平整,脚很痛,心却感觉不到,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脚底的皮肤感觉到石子儿的每一个棱角,嫁衣长长的拖尾滑过路旁的草地,起了褶皱,有了划痕,何楚楚也不愿意回头看。
窸窸窣窣的雨点落在何楚楚的脸上,何楚楚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身后走过的路,一片黑暗,自己现在在哪里呢,好累,好困,何楚楚的腿突然一软,跪在了地上,手撑在地上,勉强支住了自己,何楚楚抬起一个手,靠近自己的鼻子,浓重的腥味有让人呕吐的欲望,何楚楚换个姿势,就地坐下,抱着膝盖,呆呆的看向眼前深不见底的黑暗,离开大浦堡,自己能去哪里呢。
时间应该过了很久了,何楚楚一直在原地坐着,雨越下越大,打湿了何楚楚的头发,发梢粘在脸上,水顺着脸庞滑到衣领里,何楚楚浑然不觉,眼皮子越来越重,竟然下巴撑着膝盖睡着了。
恍惚中,感觉有人抱起了自己,何楚楚只觉得冷,脸紧紧的贴着那个人的胸膛,汲取温暖,何楚楚努力想睁开眼睛,眼帘太承重,除了黑色就是黑色,何楚楚喃喃道。
“亦,我不是凶手。”
抱着何楚楚的人没有回答,搂紧了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雨还在下,豆大的雨滴拍在男子的脸上,男子尽量护住胸前的女人,看到她苍白的模样,心痛不已。
何楚楚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照进来,何楚楚撑起身子,环视一周,这是什么地方,似曾相识,却又记不清楚了,手撑着额头,脑袋阵阵晕眩,看看窗外,阳光正好,这个格局,不正是熐言之的卧房。
何楚楚惊了一下,挺直了背,熐言之从门外进来,一张无可挑剔的俊脸上带着五月晴空般明朗的笑容,何楚楚别过头不去看他,拳头紧攥。
熐言之,应该为流溢的死负责,如果不是他将蚀骨毒种在流溢的身上,流溢又怎么会在痛苦之中以死亡这种方法解脱。
熐言之看到何楚楚对自己的态度,笑容依旧,更加温和,走到床边坐下。
“你不打算理我?”
何楚楚转过脸,紧咬嘴唇,一双眼睛写满仇恨。
熐言之没放在心里,只要她在自己的面前,哪怕手中的刀尖对着自己,自己都会觉得幸福。
何楚楚低下头,避开熐言之的视线,瞥见自己的衣服完全变了样子,何楚楚变得激动起来,抓住熐言之的胳膊问道。
“我的衣服呢,那件嫁衣呢?”
熐言之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阴沉,不过很快恢复阳光的样子,柔声对何楚楚说道。
“我叫人烧了。”
何楚楚瞪大眼睛,愤怒在胸中积聚起来,即使是洛亦天将自己赶出家门,那也不代表熐言之有任何权利毁掉自己的东西,何楚楚发疯一样举起拳头,重重的砸在熐言之的身上,熐言之一动不动,微笑的接受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重击,身体不痛,拳头一拳一拳落在心上,比蚀骨毒发作时更加痛苦。
何楚楚砸的愣了,停下动作,大口大口的喘气,额头上的汗顺着脸庞滑下,突然间回忆到昨晚的情景,雨不停的拍到在身上,一个男人抱起自己,那个人,此刻就坐在眼前,也就是说,自己被熐言之捡回家了,何楚楚愣了愣,抬起头,眼神中略带抱歉,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害死流溢的凶手的仇恨。
“是你带我回来的?”
何楚楚轻声问道,虚汗还在往下滴,何楚楚的下身很痛,像每次来月经时一丝一丝抽动的疼,何楚楚捂着肚子,痛苦的看着熐言之,熐言之严肃的看着何楚楚,脸色变得很难看,动动嘴唇,对何楚楚说道。
“孩子保不住了。”
“什么?”
何楚楚歪着头,不知所以的看着熐言之,他在胡说什么,什么孩子,哪里来的孩子。
熐言之摇了摇头,眉头紧皱,这个笨女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那么洛亦天就更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这个禽兽,熐言之握了握拳,心中尽是不满。
“你有两个月的身孕,昨天的事情,你的情绪波动很大,再加上山里阴冷,还淋了雨,身体太虚弱,护不住孩子了。”
何楚楚还在发愣,孩子,天,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仔细想想,事情那么多,自己已经忽略了去算月经到来的日子,但是最近的嗜睡贪吃发胖种种迹象,都是孕妇初期的表现,熐言之的表情很严肃,他没有理由在这件事情上开玩笑,何楚楚抬起头,回过神儿,用战战巍巍的声音向熐言之确定。
“你没有开玩笑?”
熐言之阴沉着脸,摇了摇头,何楚楚顿时失去了支撑自己的力量,靠在身后的柱子上。
闭上眼睛,腹部的疼痛越发明显,何楚楚的手在肚子上摩挲了两下,皱着眉头,心里很累,很痛,很难过,却哭不出来,就像身体中的水分被拦截了一样,本来可以用哭泣发泄,却被生生堵住,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熐言之不愿看到何楚楚隐忍的模样,拉起何楚楚的手,要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何楚楚坚持住,靠在柱子上,一动不动,阴冷着脸,面无表情的甩开熐言之的手。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我没事,没有他,失去孩子,我,何楚楚,谁都不需要了。”
熐言之垂下眼帘,昨天一早就在大浦堡安排的客栈住下,准备参加第二天洛亦天和何楚楚的婚礼,更确切的说,是想在婚礼上带走何楚楚,哪怕强行劫持走都可以,谁知黄昏时接到大浦堡送来的信件,说取消了婚礼,心中就大感不安。
一定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才让洛亦天下了这般决定,纵然天色已晚,还是决定上山看个究竟,谁知半路就在大雨中捡回了何楚楚,穿着嫁衣,手上全是血,虚弱的像个纸人,抱着自己,半昏迷状态,口中呢喃着什么不是凶手,不断重复。
看状况,应该是大浦堡出了人命关天的事情,如果没有猜错,就是流溢有了劫数,可是,明明用飞鸽给了何楚楚她要的东西,因此自己在带她回来之后毒发,毒褪去后,也是阡陌告诉自己何楚楚有了孩子,孩子已经保不住了,熐言之想知道大浦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又不愿意因为自己想找到真相迫使何楚楚回忆到不好的事情,一直压住心中的好奇,没有问。
何楚楚无神的看着前方,熐言之半天都没有说话,一定是在琢磨事情,何必要这么辛苦呢,何楚楚冷笑一下,用能够结冰的语气说道。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会那副样子被赶出门。”
熐言之摇了摇头,何楚楚脸上露出痛苦没落的表情,她在想那些事情了,不可以,尽管自己不知道,也不愿意让她不开心,她已经太累了,被不具名的东西狠狠地压住,纸板人一样的她已经承受不了再多的痛苦了。
“我不想知道,你休息吧。”
熐言之说着站起身,何楚楚抓住他的袖口,熐言之像被冻结住了一样,她的手那么冷,冰块一样的温度,像失去了生命的一样。
“坐下,听我说,我想告诉你。”
何楚楚咬紧牙关,空洞的看着熐言之,脑子中满是流溢坐在床上,胸口插着短刀,血不停的从伤口流出,在他的脚下汇成了小溪,还有洛亦天看向自己时凶狠的样子,冷的像冻结了千年的冰霜,他说的没错,如果自己再不走,他一定会杀掉自己的。
第275章 留下
“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熐言之知道何楚楚的心里不好受,她要自揭伤疤,或许讲出来,心里会好受点,熐言之看着窗外,甚至不敢看何楚楚的脸,太苍白,就算不看,也能感到她怒目仇视的样子,难道自己做什么都不可以改变在她心中的位置,而且现在越发的让她讨厌了。
“流溢死了,我失去了他,失去了孩子,你知道这一系列悲剧的凶手是谁么?”
何楚楚语气平淡的不能再平淡了,像在讲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另一面,却紧紧的攥着拳头,指甲嵌进了手掌,生疼自己却感觉不到。
熐言之之前设想了无数种情况,这一种,是自己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但是当这一切从何楚楚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熐言之楞了一下,纵然自己看过更悲惨的血腥的事情,也没有这一件直直的闷在了胸口,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流溢死了,他真的只是个孩子,没有人可以像自己这般不要命的坚强,是自己当初做错了么,熐言之慌张的笑了笑,在何楚楚出现之前,自己不是这个样子的,冷血,残酷,即使自己的手上沾满无辜者的鲜血,从没有自责过,可是现在,为什么是满心的罪恶感,愧疚,这个女人,就像一面镜子,让自己将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一面活生生的剥离出来,展现在面前。
熐言之转过头,眼神闪烁,又低下了头,用冷冷的声音伪装自己的愧疚。
“不知道,熐教一直在和大浦堡保持合作关系,流溢死了,是命罢了,看来要送个花圈过去悼念一下了。”
何楚楚摇了摇头,从看到熐言之的时候,就一直在忍,这个人笑着看着自己,脸上没有一丝愧疚的神情,他的消息不是四通八达么,他不是一手遮天看尽天下么,自己偏偏要当面提出来,却得到如此平淡没有人性的恢复,一直以来,从别人那里听到的熐言之,是真的,他确实像传说中那样,冷血暴虐,可以在任何无声的火光战场中笑饮美酒。
熐言之从眼角看到何楚楚愤怒的样子,其实,自己的心里是想何楚楚发泄出来,重重的锤自己一顿,上来撕咬,上来挠抓,随意怎么做都好,只要能够把心中聚集的怨气发泄出来,可是,何楚楚又压了下去,熐言之很惊诧,这个女人的自制力甚至超过了刚刚接替天尊位置时的自己,熐言之回头时,何楚楚又回到了面无表情的样子,拳头都已经放松了,和几秒钟前的频临爆发边缘的失去所有的女人判若两人。
熐言之皱着眉头,双手十指搅在一起,苍白的骨节看的一清二楚,清秀的脸上尽是焦虑,叹了口气,下定决心开口对何楚楚说道。
“等身体好了,我送你离开这里。”
何楚楚抬起眼帘。
冷冷笑了笑。
这是什么,自己是一个小猫,捡回来,伤好了,便放掉,别的猫说不定还会舔舔主人的鞋面,撒个娇,但是这只猫,是何楚楚,即使受了恩,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自己明白,和自己受到的痛苦还有流溢的性命比起来,这个恩就显的太微不足道了。
“我不走。”
熐言之抬起头,不明白的盯着何楚楚,何楚楚接着说道。
“我要亲手杀了那个凶手,让我失去一切的凶手,用你的命换流溢。”
熐言之站起身,走到窗前,天已经很冷了,吐出的气都已经能看得到白雾,阳光其实是个摆设,连太阳都有气无力的。
天晓得自己都么想让她留在这里,即使她要杀掉自己,可是,天尊会察觉到她的存在,到那个时候,事态就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了,谁知道下一步,是不是她丢掉性命,还是自己和她一起呢。
熐言之背着手,何楚楚冷冽的目光穿透熐言之,熐言之很难受,这么些年不管什么事情,总是可以在第一时间做好决定,面对她,还不如让天尊派自己去屠掉一个城。
“不要像个小孩子,我会好好安置你,你只需要好好休息便是,三日之内,我必送你离开这里,甚至是离开络绎国。”
熐言之说罢,挥挥袖子离开了卧房,留何楚楚一个人在卧房发呆,不一会儿,阡陌走进来,担心的看着何楚楚,喂她吃药,何楚楚一直保持沉默,也不说话,但是出奇的听话,比她第一次因为流溢作人质时更懂事,更冷漠。
阡陌收起药碗,其他的事情她不知道,只有何楚楚的孩子掉了的事情因为自己是药师的关系是知道的,但是,阡陌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要不然,教主也不会愁眉不展,一直以来,这是种罕见的情绪,这种情绪,是这个姑娘出现之后在教主脸上常常看到的。
“不用担心,您很快就会复原的,我知道您不喜欢这里,复原之后,很快就可以离开。”
何楚楚眨了眨眼睛,听到阡陌的安慰,心里一阵温暖,很快,这种暖意被铺天盖地的寒冷所熄灭,自己的心已经冻住了,即使有一个大的没有边际的火堆在面前熊熊燃烧,心已经化为磐石,就无法再改变了,阡陌所能感觉到的,除了冷漠就是淡然,何楚楚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她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人一样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一片空白,能够读到的,也是一片空白。
阡陌缩了缩脖子,她完全变了,和之前那个笑得很阳光很美得女人离得很远,远道一个在天涯,一个在海角,中间隔着一篇叫做苦难的海,阡陌还是很理解的,虽然自己这么大年纪也没有孩子,还是微笑的看着何楚楚,试图给她一些温暖。
“我不想离开这里,有没有办法,让我留在这里。”
阡陌要踏出门槛的时候,听到何楚楚冰冷的声音,端着药碗的手抖了一下,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何楚楚,何楚楚看着阡陌,用一种寒冰一样的眼神,让阡陌觉得很陌生。
阡陌顿了一下,脑子飞速的转动,试图理解何楚楚的话,何楚楚再次看着前方。
阡陌收回迈出去的脚,转向何楚楚,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不一样的何楚楚,心里紧了一下,少许心疼的感觉,就像看到那时突然变得阴暗的熐言之。
阡陌顿了顿,面色严肃。
“离开这里吧,你是个好姑娘,不应该在这种地方的。”
何楚楚平静的看着阡陌,摇了摇头,阡陌的心疼自己感觉的到,看得到,可是,一颗心像冻僵了一样,没有一丝回暖。
“这里怎么了,你不也在这里么。”
阡陌低下头,看了看药碗,教主刚刚要求自己加重何楚楚的药量,就是有让她康复之后快走的想法,天尊此时也在,只是在闭关而已,三天后出了关,何楚楚自然藏不住了,面对天尊,何楚楚就像一只蚂蚁一样,天尊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包括一手培养出来的熐言之,只要两者碰上,何楚楚这方必定生死未卜。
只是不知道何楚楚为何会如此坚定的想要留下来,教主知道这个态度么?
阡陌的脑子飞速转动,试图找到些突破点理解何楚楚转变的原因,从头想了一遍,都是堵着的,阡陌放弃了,直接问好了。
“教主知道您想留下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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