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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儿媳妇-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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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她来说,好好养胎,别的什么都是次要的。
  …………她比任何女人都想生下孩子!
  虽然这一个,已经不是前世怀的那一个了。
  日子悠悠一晃,很快到了三月春暖花开的时节。
  凤鸾度过了怀孕的前三个月,胎像稳固,烧心的反应也跟着褪去。眼下除了肚子稍稍隆起以外,别的和平常人没两样,每天窝在家里享受着,堪堪到了初九这天,是她十七岁的生辰之喜。
  甄氏没敢大办,怕人多眼杂害了怀孕的女儿。
  不说远了,就是二奶奶穆柔嘉就叫人放心不下。
  因而只是小小的办了一场。
  不仅连亲戚等人都拒之门外,就连宴席都分成两边,凤家的人在外面热闹,甄氏和凤鸾在望星抱月阁单独开了一桌,防人防得死死的。
  穆柔嘉知道以后气得半死。
  可是虽然生气,但在丈夫连着睡了琵琶半个月后,她不得不低头。一母同胞的姐姐是要帮的,可总不能赌上自己一辈子啊!再说了,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自己又不能让阿鸾落胎,还不是只有忍了。
  今儿凤鸾的生辰宴席,穆柔嘉还是打起精神出席了。
  而望星抱月阁这边,又是一番光景。
  凤鸾大方,今儿打赏是平日的三倍银子,丫头们都拿得手软,欢天喜地的,个个觉得跟着主子沾光,一片欢腾气氛。
  快开席的时候,萧铎来了。
  端王妃也来了。
  她不能跟丈夫唱反调,加上这几月外面疯传,都说她迫害姬妾、容不得年轻貌美有势力的凤侧妃,不得不过来辟辟流言。况且做了嫡妻,哪怕心里再苦再涩,面上都是要装大度贤惠,…………这是和嫡妻尊荣配套的苦涩。
  像王府姬妾,想吃这份苦那还没有资格呢。
  凤鸾起身相迎,笑道:“见过王爷,王妃。”
  “你坐。”萧铎摆摆手,“又不是外人,用这些虚礼做什么?”
  不是外人?端王妃心里一酸,忍住了,“是啊,阿鸾眼下你怀着身孕,不用讲究那些礼数。”她微微笑着,“贺礼让人放在外面,空了你再瞧。”
  凤鸾道谢,又问,“表姐这段时间身子可好了一些?”
  “好多了。”端王妃笑得一如从前亲切,仿佛从来没有听过迫害姬妾的流言,也从不介意表妹打了自己的脸,温婉道:“看你气色不错,王爷和我就放心了。”
  两人你来我往,说着一些客套虚假的场面话。
  正在词穷之际,外面飞快奔来一个小丫头,急慌慌道:“郦邑长公主驾到!”
  屋里众人都是吃了一惊。
  萧铎抢先站了起来,诧异道:“大皇姑怎么想着过来了?”然后一怔,郦邑长公主好像是凤家的亲戚,娇娇生日,好像……,也勉强说得过去。
  端王妃则是神色紧张,情况太意外了。
  甄氏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走罢,赶紧出去接驾。”
  凤鸾缓缓起身,心下飞快的转个不停。
  …………太奇怪了。
  郦邑长公主是什么身份啊?满京城里,就没人敢在她面前挺腰子,就算是皇帝、太后,见了她也是客客气气的。这里头有个缘故,因她是皇帝和英亲王等人的长姐,而且早年还曾经和亲北方,受了不少的苦,后来丈夫死了才回了京城。
  先帝在世的时候曾说,“瑟瑟忠孝仁义、以身为国,乃姊妹中的第一人,萧家后世子孙无论是谁,都不能薄待了她。”
  瑟瑟,是郦邑长公主的乳名。
  前世里,因为英亲王和襄亲王相继获罪下狱,然后惨死。郦邑长公主直接冲到了金銮殿上,指着皇帝的鼻子骂,骂他是个不敬先帝、残害兄弟的卑鄙小人,骂他是个只知道讨好嫡母、不念生母的无耻之徒。
  皇帝气得发抖,差一点就要晕倒在金銮殿上面。
  即便这样,也没敢让人当场押她下去。
  后来郦邑长公主因为伤心兄弟逝去,久病不起,最终蹊跷的“病”死了。
  到了院子里,已经赫赫攘攘站了一群衣着不凡的人。
  众星拱月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量高挑的雍容贵妇人,已经过了半百年纪,看起来却好像只有四十多岁,足见保养功夫下得深。她的身上有一种隐隐气场,让人震慑,好似她裙面上的五彩凤凰一般,一派皇室风范,而且绝非寻常公主可以媲美。
  特别那双眼睛,好似幽幽的古井水一般直透人心底。
  凤鸾等人都是行礼,“见过长公主殿下。”
  “起来吧。”她的声音,有着不和谐的清脆绵软的韵味儿,宛若少妇一般。
  凤鸾听着别扭,但是面上不敢露出异样。亲自迎了长公主殿下进去,把自己的主位让了出来,“长公主殿下请上座。”
  郦邑长公主似乎不像传说中的那么难相处,笑了笑,“都别这么拘束,坐罢。”然后与凤鸾说道:“算起来,你得喊我一声表姑婆。”
  凤鸾赶忙起身,“是,长公主殿下。”
  “别起来。”郦邑长公主摆摆手,“我这人不爱人家的虚礼,你怀着孕,别一起一动的折腾,只管坐着好了。”
  凤鸾笑着坐下了。
  萧铎亲自执壶倒了一杯酒,笑道:“大皇姑,尝尝这酒。”
  “哟。”郦邑长公主好像才看见他似的,似笑非笑,“老六你也过来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你说你这孩子,小时候瞧着还算老实听话,怎么大了,就越活越回去了呢?阿鸾给你做侧妃,那是你几辈子烧高香烧来的福气,怎地不珍惜?不说好好在王府里宠着爱着,反倒弄得要回娘家生孩子。”
  她说了一大通,众人脸色的表情可谓五彩斑斓。
  甄氏浅浅含笑不语,凤鸾惊讶,萧铎脸上尽是尴尬,端王妃则是涨红了脸,赶忙起来赔不是,“长公主殿下勿怪,王爷一向都是很宠爱阿鸾的。”
  “是吗?”郦邑长公主目光凌厉似剑,咄咄逼人,“那你倒是说说,阿鸾为什么会被逼的回娘家住啊?难不成……”她悠悠道:“是谁给了阿鸾气受?”
  这话简直就是在说,都是你这个不能容人的妒妇给人气受了!
  端王妃要是还听不出长公主的意思,还看不懂她对表妹的维护,那就是傻子!心下一片慌乱惊骇,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长公主了。更不明白,她今儿为何专门过来给表妹撑腰子,打自己的脸。
  仅仅因为表妹是她的侄孙女?因为姓凤?
  一时之间,端王妃根本来不及细细推敲思量。
  只能斟酌说词,陪笑道:“还请长公主殿下放心,要说有人给表妹气受,那是断没有的事。王府里面,我们王爷爱宠阿鸾就不用说了,别的姬妾也是敬着、让着她的,至于妾身,原本就是阿鸾的嫡亲表姐,自然是拿她当亲妹妹看的。”
  “哦?那就好。”郦邑长公主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摸了摸凤鸾的柔软头发,语气怜惜,“阿鸾,别怕。”她的话是对凤鸾说的,目光却落在端王妃身上,“若是有人敢欺负你,就告诉表姑婆,我替你大耳刮子扇回去!”
 

☆、75 另谋出路

  长公主的话实在太……;太过针尖对麦芒,太犀利了。
  …………完完全全就是针对端王妃说的。
  凤鸾不好答;只做腼腆模样笑了笑。
  郦邑长公主又道:“阿鸾你放心;这世上……;还没有我不扇耳刮子的人呢!”她依旧盯着端王妃看;那意思是,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一脸不屑之色。
  端王妃狠狠的掐着自己掌心,咬紧了牙,才能保持面上神色不变。
  萧铎一阵沉默思量。
  甄氏笑盈盈道:“好了,大伙儿都饿了吧?”招呼丫头上菜,“赶紧的,热汤热菜都给端上来;别磨磨蹭蹭的。”
  “罢了。”郦邑长公主摆摆手;“我口味儿古怪,不在这儿叨扰你们。”招手让丫头拿了一个明黄锦缎的盒子,指了指凤鸾,“听说你今儿过生辰,我特意带了一样小东西送给你,算是给你贺寿了。”
  凤鸾忙道:“多谢长公主殿下费心”
  “阿鸾你打开瞧瞧。”郦邑长公主好似带了好东西过来,不显摆一下,就心里难受似的,催促道:“诺,快看看罢。”
  凤鸾只得依言打开。
  即便猜到长公主的东西会价值不菲,但真的瞧见,还是大吃一惊!
  锦缎上面,躺着一朵奇异的七色宝石花,每个花瓣一种颜色,每一瓣都是拇指大小的宝石,赤、橙、黄、绿、青、蓝、紫,难为凑了其中颜色,还每个花瓣一样大,就连那根茎、绿叶,居然也是宝石所造!
  珠光烁烁,众人都被宝石花给闪花了眼。
  凤鸾小心翼翼拿起来,比了比,略有点为难道:“这个……,要往哪儿戴?”
  郦邑长公主“扑哧”一笑,“不是戴的。”她解释,“这是西洋人进贡给先帝,先帝又赐给了我,说是七色花,放在屋子里面可以辟邪。”
  众人差点把眼珠子给跌出来,这……、这么贵重,用来辟邪。
  凤鸾一听“先帝”二字,更是觉得烫手,“既然是先帝赏赐给长公主殿下,我怎么敢受?要不……,我回去供奉在香案上面?”
  “罢了,不过是个玩意儿。”郦邑长公主摆摆手,“我早年也挺喜欢的,现在年纪大了,不爱这么花哨的东西。你小姑娘家家的,正好拿回去摆在屋子里,一则好看,二则辟邪,免得有妖魔鬼怪近身。”
  端王妃低了头,只做一个字儿都没有听见。
  郦邑长公主懒得再理她,起身道:“老六,你送我出去。”
  萧铎当了大半天的背景板,此刻被点名,忙道:“是,大皇姑先请。”他虽是龙孙皇子,但在长辈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的,小跟班儿似的,陪着长公主殿下出去了。
  甄氏等人都在后面福了福,等长公主走远了方才起身,表示恭送。
  郦邑长公主出了望星抱月阁的院子,走了一段儿,对萧铎说道:“阿鸾可是凤家的宝贝,乖乖肉儿,你且给我仔细一点儿!哼……”她冷声,“别自己占了老大便宜,还不知道卖乖,你敢欺负她一个试试!”
  她声色俱厉,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气势。
  萧铎连连点头,笑道:“不敢,不敢,再说阿鸾乖巧,我疼爱她还来不及呢。”
  “还有你那王妃,叫她规矩点儿!别惹得真上王府大耳刮子扇她!”郦邑长公主眉目凌厉刺人,一声冷哼,“至于理国公府的那个蠢货,再闹腾,我就让下辈子都做不成理国夫人!”
  “是是。”萧铎知道这位姑姑性子跋扈,且人家有那个底气跋扈,得罪不起,恭恭敬敬陪笑道:“大皇姑放心,侄儿会好生告诫穆氏的。”
  “是么?可别当着我一套,背着又一套。”郦邑长公主挥了挥手,让下人们全都退得远远儿的,然后抬眸,意味深长悠悠道:“得了阿鸾,算是你小子有运气捡到宝,好好待她,往后好处多着呢。”
  萧铎目光闪烁,想细问,又一个字都不敢开口多问。
  他应道:“侄儿记下了。”
  “行了,我走了。”郦邑长公主一招手,下人们无声无息围了过来,将她众星拱月的捧在最中间,趾高气扬的远去了。
  留下萧铎,内心惊涛骇浪半晌不能平静。
  长公主今儿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过来给阿鸾贺寿,送贵重礼物,这本身就挺耐人寻味的,自己还没明白过来呢。她又说了那么一番意味深长的话,…………什么叫自己娶了阿鸾捡到宝,往后好处多着?
  往后?好处?
  自己已经是王爷了,难道说……,长公主想要给自己挣一个亲王?
  等宴席散了,萧铎单独和凤鸾在屋里说话,讲起这个,“你说是不是,因为长公主是个念亲戚情分的人,所以看重你,连带想要替我争一个亲王,给你做脸面,也算是给凤家的人做脸面,对吧?”
  亲王?凤鸾听得忍不住捧腹大笑。
  端王殿下你的目光咋这么短浅呢?也对,现在皇帝的身体还算硬朗,太子也没让皇帝忌讳,基本格局还是稳定的,所以他想到头就是自己做个亲王了。
  做皇帝?保证萧铎现在连想都没有想过。
  “你笑什么?”
  “没啥。”凤鸾不能把内心想法说出来,只得改口,“就是高兴呀!往后我有一个这么厉害的表姑婆撑腰,哼哼……,老六,你还敢欺负我吗?”她不傻,不会在这种时候把端王妃扯出来。
  萧铎听得一笑,“好呀,你的胆儿果然肥了。”
  凤鸾笑盈盈的,继而说道:“其实说起来,长公主是凤家的亲戚,可是这么些年都不见走动。我也不明白,她今儿为何想着过来给我贺寿,还送了那么贵重的礼物。”打开手边的盒子,看着七色宝石花,“这玩意儿,拆了都够养活一大家子的了。”
  “你敢拆?!”萧铎沉了脸,训斥道:“这可是先帝御赐的东西!”说话间,带出一丝酸溜溜的醋意,“连本王都还没有呢。”
  凤鸾依偎过去,笑道:“我的,不就是你的吗?回头我摆在暖香坞的寝阁里,你一来就瞧见,你多来,就能多瞧几眼,天天瞧着就只当是你的了。”
  “鬼灵精。”萧铎被她逗得乐不可支,捏她的脸,“绕来绕去,就是想把本王都绊在你的屋子里,不去找别人,天长地久只宠爱你一个。”
  凤鸾撇撇嘴,“那又怎么了?我就不信,王府里别的人没有这么想过。”
  吃醋只要在适当的范围内,萧铎还是能接受的,这代表姬妾喜欢自己啊,只要不兴风作浪闹出事儿就行,他心里还一阵美呢。
  两人凑在一起少不得一阵腻歪,难舍难分。
  到了天黑时分,萧铎才起身,“我先回去了。”反正不能留在凤家过夜,一则不合适,二则娇娇怀着孕,上前摸了摸她的肚子,“乖儿子,爹明天再来看你。”
  凤鸾略有一点担心,“万一是个女儿怎么办?”
  “没事。”萧铎已经有了嫡长子,对儿子不像之前那么盼星星盼月亮,“先开花后结果是常有的事,要是女儿,咱们往后再多弄几个出来,总会有儿子的。”
  多弄几个?凤鸾扶额,男人果然都是下。流胚子。
  ******
  端王妃先回了王府,一进门,就把所有的人都给撵了出去。
  她又气又恨又怒,又是一腔铺天盖地的委屈难受,伏在被子上无声的哭,还不敢哭太久,怕等下王爷回来瞧见,要说自己小心眼儿。
  可是今天,郦邑长公主仍旧历历在耳!
  她含沙射影的,说自己一个不能容人的妒妇,说自己迫害姬妾,还警告自己若是不对表妹好,她……,她要亲自上门大耳刮子扇自己!
  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有受过这种羞辱,而且还是当着王爷和甄氏母女的面!
  可是郦邑长公主是什么人啊?端王妃默默的咽了一口气,惹不起、得罪不起,别说自己一个小小的王妃,就是宫里的贵妃、皇后,甚至太后,都是不敢惹她的!并且她还占了长姐身份,总是皇帝见了,也得对姐姐客客气气的。
  怎么会惹上这么一个煞星?!
  端王妃一面心灰难受,一面又是想不明白。郦邑长公主的生母是太祖凤淑妃,的确和凤家有亲戚关系,但是平时并不见他们来往多亲密啊。况且凤鸾隔了辈分,和郦邑长公主不算亲近,为何、为何……,为何偏偏要替她出头?!
  王府里有这么一个可以横着走的侧妃,自己这个王妃,做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端王妃心下一片茫茫然。
  再想到今儿宴席上,丈夫一句话都不肯为自己分辨,就那样看着自己下不来台,心下真是越想越灰,越想越凉!就跟掉进了冰窟窿里面一样!
  她目光呆滞的怔怔独坐了许久,方才回神。
  ……………终于下定决心。
  端王妃的目光变得寒凉冰冻起来,罢了,既然丈夫靠不住,那就不靠了!免得一切都依附在丈夫身上,他却抽身,让自己的一切都被摧毁倒下!从今往后,自己要牢牢守住皇子嫡妻的王妃身份,守着未来的世子下一任端王,…………只要全心全力培养儿子,将来整个王府都是自己的!
  到那时候,再把自己多年的心酸委屈全部清算!
 

☆、76 战争

  没有丈夫不可怕;还有儿子。
  端王妃的一颗心慢慢落回胸腔,她坚定了信念;重新规划了自认正确的路线,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又能保持平常的温婉大方了。
  “来人。”她吩咐道:“王爷晚上应该回过来一趟;预备热汤热水。”
  今儿才去凤家给表妹贺寿了。
  依照王爷的性子;不论是怕自己嫉妒表妹,还是为了平衡府中姬妾关系;都会过来葳蕤堂坐坐的。果不其然,天黑时分萧铎来了葳蕤堂,他已经在凤家用过晚饭,过来就是喝喝茶;看看儿子;顺便和王妃说几句家常话儿。
  端王妃面上保持得体的微笑,问道:“表妹身子可还好?过了头三个月,应该不那么烧心反胃,接下来应该有一段清净的日子了。”
  萧铎打量着妻子,好似和前些日子有点不太一样。
  本来之前娇娇突然公布怀孕的消息,自己就觉得意外,问过了,才知道是穆柔嘉去打探的原因,…………真是不知所谓!可是娇娇劝了,怀孕期间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反正她也没有生气,就不必再闹得王府上下都不安宁。
  因而压了下来,没有拿着这事儿质问王妃的不纯动机。
  眼下瞅着她像是缓过劲儿了。
  不再整天愁眉苦脸,像是恢复了从前温婉大方的样子,不知道是想明白了?还是今天被郦邑长公主吓明白了?但是不管她是真明白,还是假装明白,只要能够一个王妃的嫡妻气度,不再惹事,自己就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
  不聋不哑不做阿翁。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不能太较真儿,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算了。
  萧铎微微满意点头,回道:“阿鸾挺好的。”
  端王妃见丈夫目光闪烁不定,知道是对自己有所怀疑,笑了笑,解释了几句,“先前是我病中精神不好,爱胡思乱想的,现在总算明白过来了。”她拿着太子妃的那番话做解释,“所谓嫡庶分明、长幼有序,我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嫡妻,哥儿是王府里正正经经的嫡长子,好处我都占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这话虽然透着三分假,但道理还是对的。
  萧铎颔首道:“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好。”毕竟不想自己的王府整天鸡飞狗跳,为了安抚妻子,说了几句缓和话儿,“令嘉,你和我成亲风雨相伴十年余,应该了解我的为人和性子。本王说过了,只要你活一天,只要哥儿平安健康的长大,只要你们两个都不犯错,就绝对不会动摇你们的位置!”
  端王妃表情一缓,心中滋味儿真是复杂难言。
  丈夫再偏心,为人还是行得端、走得正的,总比那些真的宠妾灭妻的要好,他的这一番话,多少嫡妻想要都还要不到呢。
  她轻声叹息,“王爷,妾身记住了。”
  萧铎在葳蕤堂呆的时间差不多,起身离开,临别之前最后说了一句,“本王是看在十年夫妻情分上,才跟你反复保证。但是……,你要记清楚了,以后我不会再说,也不会再处处提醒你。”他道:“你没有可以犯错的下一次了。”
  没有下一次了。
  端王妃刚刚有点温暖的心,又是一片冰凉。
  她望着丈夫高大颀长的背影远去,看着那个从懵懂少年长成稳重男人,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涩稚嫩,渐渐变得冷酷绝情。
  心下转而轻笑,这样也好。
  丈夫变得无情无义,眼里只有利益,那么对表妹好也是有限的。就跟丈夫看在穆家的面上容忍自己一样,他对表妹好,也不过是看在凤家的面子上罢了。自己是嫡妻,还抢先生下了嫡长子,已经是胜券在握,怕什么?往后就打起精神好好唱戏!
  阿鸾,我们的战争开始了。
  ******
  次日天气晴好。
  浮翠阁内,苗夫人正在细细的描着眉,…………最近王妃心情不好,不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连眉形都修得弯弯的,看起来更加柔顺。
  丫头翠袖等她画完了,才小心收好,这可是上好的螺子黛呢。
  苗夫人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啐道:“别这么畏畏缩缩的,跌了就跌了,王府里面又不是跌不起。”说起这个,不免想起当初凤二夫人做生,王爷送了几十盒螺子黛,啧啧,王爷对凤侧妃那才叫一个大方呢。
  翠袖赶紧放松了些,尽量自然。
  苗夫人拿着珠钗对镜自揽,叹气道:“王爷昨儿又去了碧晴含烟馆。”想起鼻子长在头顶上的蒋侧妃,就不舒服,低声抱怨,“偏她姓蒋。”
  翠袖忙道:“夫人别担心,王爷心里有数呢。”想了想最近王爷留宿的规律,基本上是三个姬妾轮着来,笑着宽慰主子,“我估摸着,王爷今晚就该来浮翠阁了。”
  “呸!好值得欢喜么?”苗夫人啐了一口。
  王爷在剩下的三个姬妾里搞平衡,除了维护王府后宅安宁以外,更多的,还不是为了凤侧妃吗?王爷的意思,自己对每个姬妾都是一样的,所以王妃娘娘那边,就别紧紧盯着凤侧妃一人了。
  可是能一样吗?现今是凤侧妃有孕,且不在王府,王爷才肯这么平衡着来。
  等她回来,只怕又是一番盛宠无双了。
  说起来,王爷待凤侧妃真是不一样。就比如那次王爷手上有伤,蒋侧妃傻乎乎的问了出来,被王爷训斥一顿。其实自己早就瞧见了,王爷袖子下露出来的,分明就是半圈牙印儿,不用说,肯定是凤侧妃咬的。
  苗夫人越发浮想翩翩,莫非……,王爷宠爱凤侧妃,就是因为他口味儿重?喜欢鲜血淋漓,刺啦喊痛的?不由抽了抽嘴角,自己对王爷的下面有点难以下嘴,但是手腕完全没问题啊!如果王爷需要,自己也可以咬手腕、咬脖子、咬大腿啊!
  抬手照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哎哟!疼死我了!”
  翠袖瞪大了眼睛,惊恐道:“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呢?”
  “痛痛痛!”苗夫人飞快的揉搓着手腕,娘。的……,王爷怎么会喜欢这种?这、这真是太重口味儿了!哎哟喂,看来宠妃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想想看啊,凤侧妃对着王爷咬来咬去,王爷兽。性大发,指不定也要咬回去的。脑海里,浮现出两人小狗似的“汪汪”乱叫,呲牙咧嘴的,一起互相撕咬起来。
  神呐,太离谱了!
  苗夫人摇了摇头,“打住,打住。”觉得自己一定是闲的,没事儿就能想一大篇,看来以后要是在王府混不下去,还可以给茶楼写个段子之类,也能混口饭吃。
  当然了,眼下还没到那光景,还是赶紧去给王妃娘娘请安吧。
  今儿萧铎休沐在家。
  苗夫人和魏氏打扮都很内敛,蒋侧妃则是……,斜斜的堕马髻,小脸莹白如玉,胭脂只淡淡打了一层,有种娇柔病怯之态。素色淡雅的上衣里,配了葱绿中衣,与下面的海藻绿湘水裙子相呼应,像一支洁白柔软的白玉兰。
  最妙的是,手里握了一方玫瑰紫闪金线绣帕。
  清丽中,那抹艳丽顿时跳了出来,叫人无法不多看几眼。
  萧铎端着茶瞅了瞅她,“今儿这身装束还不错。”其实觉得帕子过于艳丽,不过夸夸蒋侧妃,多少能够转移王妃对娇娇的视线,因而笑了,“你年纪小,身量单薄,就是合适穿清减一点装束。”
  依端王殿下清冷的性子,肯说这么一大串打扮问题,就是盛赞了。
  蒋侧妃脸上欢喜无限,“王爷喜欢,那妾身以后就这么打扮。”
  姬妾们心里都是一番滋味儿复杂。
  先说端王妃,她未必不知道丈夫的那点用意,但蒋侧妃的确是一个劲敌,谁让她年轻又姓蒋呢?凤家表妹的威胁还是隐形的,蒋侧妃则是直接的,她若生了儿子,婆婆肯定能把她捧到天上去!那往后自己进宫一回,就要被恶心一回了。
  萧铎象征性的和姬妾们说了几句话,便起身了。
  …………他和凤鸾约好休沐日都过去,陪她一整天的。
  端王妃心里已经修正了今后的路线,自然要做到最好,面上笑盈盈的,“王爷这是要去看望阿鸾?见了阿鸾,替我和妹妹们问一声好。”
  “好。”萧铎朝她点点头,负手走了。
  蒋侧妃刚有了一点好心情,就成功的被王妃恶心了一把,等王爷一走,脸上的笑容便维持不住了。王爷不在,还装个娇媚给谁看啊?她心下不满,觉得王妃真是会败坏人兴致,又不免恨起凤鸾,简直就是一个做张做乔的狐狸精!
  端王妃捧着茶轻轻拨着,面容恬静。
  依照她的性子,不至于当面跟蒋侧妃去争风吃醋,如此作为,不过让蒋侧妃恨上凤鸾罢了。甚至连往后的应对之策都已想好,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捧着表妹,让一干姬妾眼红嫉妒,自然就有按捺不住的人。
  她轻笑,王府主母收拾一个姬妾,何必亲自动手?
  阿鸾,我一定会好好关爱你的。
  而萧铎已经走出了葳蕤堂的院子,正要往外院去,忽地一个小厮飞快跑来,气喘吁吁禀道:“王爷,石应崇说是有要事禀报,在书房候着。”
  萧铎当即去了梧竹幽居。
  “王爷。”石应崇迎上来,关了门,然后才低声道:“昨夜宫中才得消息,说是西凉那边又乱了。”
  之前英亲王本来打了几个胜仗,结果不幸“中了流矢”,皇帝替换了统帅继续,战况没有大的进展,后面小打小闹然后便收尾了。
  眼下春暖花开,又是……,水丰草壮马儿肥的时节,正宜打仗。
  萧铎面色沉沉琢磨了一会儿,然后道:“今儿休沐,这件事得明天早朝才能议,我觉得皇上应该还是会打,只不清楚会派谁出征。”不免有些抱怨,“英亲王虽然骄狂,到底还是会打仗的,后面换上的酒囊饭袋真是白瞎军粮,今年要打,最好换一个利索点的上战场,赶紧解决西凉之患。”
  石应崇搓了搓手,“听说前些日子,太子那边就在频繁和梁将军走动,我们几个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想想,该不会……,是太子殿下要亲自出征吧?”


☆、77 九省十八铺

  萧铎面色一惊;“太子要亲自出征?!”
  “是啊。”石应崇说了幕僚们昨夜讨论的结果,“太子不光是和梁将军走动频繁,听说还让人筹备武器盔甲,只怕……,很有可能是配备东宫亲卫军的。”
  这可是一个打听难度很大的消息。
  “辛苦你们了。”萧铎赞许了一句,继而皱眉在椅子里坐下;他揉了揉额头,思考这几条消息内蕴含的巨大信息,以及马上就要掀起的风云变幻。朝廷打仗;除了能替皇帝巩固疆土,还是皇子们和朝臣们争权夺利的好时机;谁都想趁机大捞一把;捞好处、捞地位、捞权力;这里的波涛汹涌的很。
  石应崇站在旁边沉默,半晌才道:“这事儿急不来,还是等明儿早朝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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