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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儿媳妇-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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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妾,去和生母闹得,更不可能把生母怎么样,…………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
凤鸾幽幽一叹,所以这件事还是不说的好,不说可以装作不知道。说了,不但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有任何助益,还会让彼此难以面对。
她起身回去,发现萧铎正神色端凝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
“王爷。”她微笑道:“娘娘让嬷嬷告诉我,说是……,那个宫女留着不合适,早点处置了的好,免得再生出什么乱子。”
萧铎目光明亮的看着她,“阿鸾,我都听见了。”
凤鸾顿时脸色一变,怔了半晌,才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甚至有了怨怼,“你为什么不能不去听?为什么不装作不知道?我都已经想好不好提了,假装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说出来?!”
“我去听,是因为我关心你。”萧铎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一句一句说道:“我不装作不知道,是因为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伤害。阿鸾,如同我要看清楚你对王诩没有情一样,我也要面对母亲带给你的伤害,夫妻坦诚,才有可能让一段感情走得更远,更长,更久,而不是互相隐瞒。”
“如何面对?”凤鸾轻笑道:“别说只是一个推测,即便是事实,你也不可能……,也不可能对你的母亲怎样。”再说下去,都觉得是自己找不愉快,“罢了,往后不要再提了。”
“是的,我的确不能做到以命偿命。”萧铎目光沉沉好似浓墨,“不要说前世你肚子里的只是一个胎儿,还未出生,便是今生年哥儿夭折,甚至母亲投毒害我,我也总归是她生养出来的,不能去害了她。”
他问:“换做是你的母亲做了那样的事,你又能如何?”
凤鸾凝眸,的确是不能如何,…………除了怨恨和远离。
“阿鸾。”萧铎抓住她的手,不让她逃避,“前世已经过去,今生我们彼此还在一起,还有孩子,不要再为了前世毁掉今生好吗?我不能对母亲如何,但可以答应你,不论我是端亲王,还是今后能够更进一步,不论母亲是恭嫔,还是因我而得到了那个位置,…………我永不负你,永不让母亲再伤害你,如违此誓,天地不容!”
凤鸾苦涩摇头,“其实你不用发誓,我也……,不能怎样的。”她抽出了手,连连往后退,弄翻了桌子上的茶碗,滚得一地狼藉,“我就是心里好乱,让我静一静。”
她转身离去,绕过绡纱侍女屏风想要躲一躲。
萧铎一急,上前追她,结果没看清地上的一片茶盖踩了上去,锦毯被泼洒的茶水打湿,茶盖又是上好的光洁白瓷,结果一滑就摔到在地。
凤鸾顿住脚步,红缨和姜妈妈在外头听得动静,都跑了进来。
“出去!”萧铎当即一声断喝,他狼狈的从地上要爬起来,结果眼前一黑,又再次踩到东西滑到了。“哗啦啦”一阵巨大声响,是他愤怒的推开了桌子,然后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方才缓缓站了起来。
“王爷……?”凤鸾感觉眼前场面十分怪异,“你……,这是怎么了?”
“阿鸾,别走。”萧铎一步步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听话,好吗?”将她搂进了自己怀里,“我答应你,今生永远不让母亲再伤害你。”
******
萧铎搬到了梧竹幽居去住,说是休养,让彼此都冷静一段时间,实则是眼疾有点加剧,不想让凤鸾察觉罢了。太医过来给看病,皱眉道:“王爷,不是……,不是交待过不要着急上火吗?这分明就是急火攻心的症状,这样不行啊。”
“好,以后会更加留意的。”
“哎……”太医叹气,重新调整了药方,又给他扎了一回银针才走。
消息传到荷风四面馆,姜妈妈急了,劝凤鸾道:“听说太医过去了,王爷怕是为王妃上火伤了肝,不然如何要请太医?况且这样赌气可不行,好歹递个台阶让人下来,两下里都退一步才好。”让人准备了点心,把她推了出去,“给王爷送过去罢。”
凤鸾一直在回想当时的情景,好像不太对劲儿。
萧铎的态度根本就没有逃避,而是面对,为什么奇怪的摔倒以后,反而躲在梧竹幽居不回来了?再想起从霍连回来以后,他的种种细微变化,莫非……,是上次的蛇毒还没有清除?胸闷?气短?不舒服?所以性子都变了。
她把那些纷乱压在心底,得先查清楚这件事,起身去了梧竹幽居。
“宫中来人,王爷刚刚出去了。”丫头回道。
“嗯。”凤鸾点头道:“我在这儿等等,不用管,你下去罢。”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心下怅然,视线忽地停留在一沓画纸上。是一沓,不是一张,花花绿绿的,不由好奇过去看,一张张竟然都是自己的小像。
萧铎什么时候画了这么多张?姿态各异,情景不同,但是却没有告诉自己。
凤鸾坐在书案上面一张张翻着,心中滋味儿复杂,然而反倒最后,却是一张压在下面的药方,上面写着,枸杞、决明子、白菊、夏枯草……,等等,怎么都是一些明目的药材!电光火石之间,心头忽然掠过一种猜测。
她不信,不肯相信,起身出去道:“王爷的药罐子呢?给我瞧瞧。”
丫头不解其意,但还是不敢违背的捧了药罐子过来。
凤鸾将剩下的药汁都倒掉,捻出里面的药材,仔细辨认,…………没错,正是药方上面的东西!再回想起萧铎摔倒的样子,平时一改以前雷厉风行的性子,以及那些小像用色的略微鲜艳,顿时明白过来。
一颗心好似坠落到了冰冷的谷底!
☆、第217章 潮起潮落
凤鸾在满屋子的药味儿里静静坐着,心思漂浮如云。是了;一定是上次他替自己吸蛇毒的事;让他眼睛受了损伤;…………他却一直瞒着自己。
为什么?是怕自己因此内疚吗?好傻。
这么傻;还是那个冷面无情地端王殿下吗?为了自己;不顾性命身中蛇毒,毒伤眼睛,却怕自己内疚而一直隐瞒。
这样的萧铎;叫自己还要怎么去埋怨?怎么去指责?更何况;蒋恭嫔的错又不是他的错;至少……;这个答案比萧铎害了自己,要强得多。
凤鸾抬手;看着手背上面晶莹的泪水,在这一刹那,甚至忍不住想,…………假使自己没有前世的记忆就好了,就不会这么纠结,今生就会和萧铎一直和睦美好过下去,而不是彼此怀疑和伤害,但又……,彼此割不断、放不下。
他说得对,不应该再用前世的错误,来折磨彼此的今生了。
别说萧铎不可能去杀了蒋恭嫔,便是他真的做了,难道自己就会很开心吗?彼此就能更加亲密过下去吗?他若真是连母亲都能杀害的人,那对妻子和孩子们,又岂会下不了手?自己伴在他的身边,还能每天入睡安枕吗?
所以,这个无解的难题只能搁下了。
倒是如今萧铎的眼疾,才是自己和他要面临的最大问题,一个有个眼疾的皇子是难以胜任储君之位的。自己固然不是非要他做皇帝不可,但如今的情势,他若是不能坐上那个位置,整个端王府只怕不会得意安宁。
更不用说,他那样骄傲和好强的性子,硬脾气,从来不允许自个儿输给任何人。如果眼睛真的……,不,那简直不可想象!
…………那会毁了他的。
“王妃娘娘。”那丫头有点领悟到了什么,原本以为高总管告诫不准对外提起王爷的病,只是对外,而现在看来王妃娘娘之前也不知道!完了,这可闯祸了,急得在地上“咚咚”磕头,哭丧脸道:“奴婢错了,奴婢……,回头王爷知道了,一定不会饶了奴婢的!王妃娘娘……”
“不怪你,我会跟王爷说清楚,是我强行要你拿药罐子的。”凤鸾没有精力和心情多说,淡声道:“放心吧,不与你相干。”
“是。多谢王妃娘娘体恤。”丫头诚惶诚恐的退了下去。
凤鸾一个人静静坐在书案前,一张张翻起那些小像,每一个姿态各异,情景不同,都是自己生活里面的一些小片段。然而他并没有让自己一一摆出样子,自己并不知情,全凭他的记忆。在那张红梅小像图之后,他为眼疾而黯然神伤,要把自己的所有姿态都画下来。
萧铎能有如此缠绵不移的心思,除了情爱,还能是什么?
因为爱,所有才会求全。
恨不得对方从身到心一切都是属于自己。
若他心里没有自己,别说喂自己吸蛇毒了,更不说什么害了眼疾隐瞒不说,…………换个女人试试,别说被善待,就是善终只怕都不能够。
自己一直害怕重复前世的伤害,所以对他防备,与他斤斤计较,可一个总是躲在壳子里的人,又怎么可能得到幸福?既然前世不是他害了自己,那么一切的怨恨都是无从说起,从不能因为他的母亲做错了事,就迁怒他两辈子吧。
…………怨怼,该结束了。
“王妃娘娘。”红缨的声音有点焦急,“有急事,奴婢进来回禀可好?”
“进来。”凤鸾静了静,收起情绪。
红缨进来关上门,“太后娘娘薨了。外头刚刚传来的消息,想必王爷进宫,就是为了太后娘娘的丧事的。现在外头都在纷纷撤有颜色的东西,我已经吩咐丫头去回禀姜妈妈了。”
凤鸾吃惊道:“当真?”
“自然不敢乱说。”红缨叹道:“哎,可算是有了一个了局。”
凤鸾心下明白,秦太后这块巨石压得自己都喘不过气,别说下人们了,肯定更是战战兢兢的,…………想想秦太后折腾了那么多,为难了自己难么多,她死了,自己身边的人只会高兴,不会难过。
红缨感慨道:“要说太后娘娘也是一个有福泽的人,出身不显,但是却生了皇上这样能干孝顺的儿子,享了半辈子的清福,又活到了七十六岁,人生七十古来稀,这是寿终正寝的白喜事啊。”
凤鸾颔首道:“嗯,晚上先把我的朝服准备好。”
“是。”红缨应下,又问:“娘娘还不回去?”
“我等王爷回来。”凤鸾坚定道。
天黑时分,萧铎才从外面回来。因见府里都换上了素净颜色,也没多说,只是疲惫的进了梧竹幽居,一进门,却是吃惊,“你怎么过来了?”
“嗯。”凤鸾起身道:“我给王爷送点心过来,后来听说了太后娘娘的事儿,就没急着回去,所以在这儿等着了。”
“走吧。”萧铎道:“明天还要一大早进宫吊祭,早点歇着。”
“王爷,你为什么瞒着我?”凤鸾仰眸看向他,那双墨玉一般的瞳仁,看起来和平常并没有分别,心里一阵难受,“这么大的事,还是因为而起,你居然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抗。”
萧铎怔了一下,才明白,是眼疾的事被她知道了。
“也没什么。”他表情平静,“就是有些看不清楚,好似蒙了一层纱,说了你也帮不上忙,只会让你一起担心。”
“对不起,我一直都没有发现。”
“我有心不让你知道,你怎么会发现?”萧铎揽了她,“没事的,一直都在让太医治疗着,很快就会好了。”
凤鸾心里苦涩难过,一年多了,要好肯定早就好了。拖到现在,自然是一个顽疾,可是又不好说丧气的话叫他难受,点头道:“是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主动握了他的手,宽大、厚实,而且温暖,“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萧铎微微一笑,“好,这就够了。”
…………同富贵易,共患难却难。
次日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凤鸾便夹在“孝子贤孙们”的队伍中,进宫吊祭太后娘娘,放眼全是一片白色缟素,白茫茫的一片。
有小太监过来热情领路,“端亲王妃往这边请,眼下二月里,还有寒风,先进大殿里面免得被风吹。”不热情不行啊,现如今这位端亲王妃的身份水涨船高,人家往后可是母仪天下的主儿,得赶紧巴结才行。
不仅凤鸾,蒋恭嫔和升平公主也得到了额外的礼遇。
范家算是彻底玩完了,秦家也爬不起来了,将来烈火油烹的自然是凤家和蒋家。一如本朝范家和秦家一样,一个是世家大族拥有皇后,一个是小门小户却有太后,这两家谁也得罪不起,未来的皇后和太后更是得罪不起。
凤鸾在王妃里面领头站着,旁边站着紧张兮兮的安郡王妃,以及年轻的燕王妃,前者得罪过凤鸾,后者还是头一次进宫参加这种大事儿,两人都是低垂眼帘,一派局促不安的样子。
“六弟妹,今儿天气还挺冷的。”安郡王妃试着搭话。
“嗯。”凤鸾应了一声,没再言语。
安郡王妃心里暗暗叫苦,哎,当初自己的眼光怎么那么差,愣是没看出来最终会花落谁家,偏偏把最不该得罪的给得罪了。当初婆婆赵嫔,因为受了范皇后的指使,和成王妃等人一起联合设计凤氏,这笔仇还在呢。
只怕……,早晚是要清算的,不知道现在巴结还来不来得及。
很快人到齐了,不管是舍不得太后过世的秦家人,还是巴不得太后早点死的,都纷纷如丧考妣的大哭起来,一个个哀哀欲绝。这种时候,哭不出眼泪那就是大过,在场的众人,只怕除了秦家的人,都带了沾过葱汁儿的帕子。
凤鸾跟着哭了几嗓子,弄得眼红红的,心里只想快点结束这些仪式,…………秦太后生前不停难为自己,死后还受自己大礼叩拜以及一眶眼泪,不过仗着有一个做了皇帝的儿子罢了。
难怪人人都想做皇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上午哭了一场,中午回去吃了饭,下午又哭了一场,如此折腾了整整三天,太后的灵柩才开始停灵。只这还不算完,后面下葬,头七,七七四十九天等等,倒是把穆氏除服礼的刚好夹在中间,不过草草办了仪式,贤姐儿姐弟几个不敢换颜色衣服,哭了一场便是过去了。
而且为了太后的丧事,贤姐儿作为孝贤郡主,还得为祖母服半年的孝期。等到时候出了孝期,也不便马上就成亲,显得太急,加上还要重新挑选吉日,结果婚期又推到明年春天去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也不甚要紧。
凤鸾现在满心都在担心萧铎的眼睛,问了太医,还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她整天坐卧不安的,萧铎反倒看不过去了,“又不是瞎了,看不清便看不清,回头不定哪天就访着名医,治好了。”
倒是趁着大家都在关注太后的丧事,悄无声息的,就把那个宫女给处置了。
要说两人从前别扭来,别扭去,你恨我怨的,但是在眼疾这种严重的现实面前,反倒生出共患难的心思,夫妻同心,彼此体谅,关系比之前和睦了不少。可惜彼此关心和理解的那点甜蜜,还是压不住内心中眼疾带来苦涩。
到了秋天落叶纷飞的时候,中秋佳节,甄氏过来给龙凤胎庆贺生日。凤鸾愧疚了好几个月,担心了好几个月的情绪,实在是撑不住,告诉了母亲,红着眼圈儿难过道:“都是为了我,可把王爷给害惨了。”
甄氏听得怔了半晌,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是好。
“你们……,哎。”她叹气,真是不知道该说萧铎太深情傻好呢,还是该说女儿运气好,遇到这么一个肯为她折腾的男人,最后叹道:“罢了,既然彼此都还是在乎对方的,以后就好好过日子。”
心下却是着急,这萧铎的眼睛要是真有什么问题,可就麻烦大了。
但是不管是凤鸾忧心,还是甄氏着急,都没有用,萧铎的眼疾一直不见进展,拖来拖去似乎希望渺茫。到了月末,贤姐儿等孙子辈出了孝期,领着弟弟崇哥儿过来荷风四面馆,她今年十五岁,已经是长成的待嫁大姑娘了。
说话的样子,很有几分穆氏未出阁的老成端庄,一脸正色,“到冬月,崇哥儿就六岁了,是该上学堂的年纪了。”
凤鸾因为萧铎的眼疾一直不好,心中担心,兼之愧疚,连带对贤姐儿几个也更宽和了些,“应该的,不能耽误了学业。”
贤姐儿道:“让崇哥儿跟着皇叔们附学,做个伴读罢。”
崇哥儿扭着身子,“我不想去。”
“由不得你想。”贤姐儿脸色一沉,训斥道。
凤鸾看了看,说道:“崇哥儿一直娇生惯养的,性子有些内向腼腆,虽然可以送去跟小皇子们做学伴,只怕他应付不过来。加上马上就要冬天了,不如先请个先生在王府里面教导,待春天暖和了,再送他去宫里附读也不迟。”
难道随便请个老儒在家做馆?贤姐儿不高兴,觉得这是继母的推托之词,回头肯定会耽误了崇哥儿,因而道:“还是跟着皇叔们附学更好一些。”
她不愿意,崇哥儿却是十二分愿意,“母妃的意思不错,我先在府里学着,等春天暖和……”看着姐姐严厉的眼色,低下了头。
贤姐儿一看兄弟这副软弱的样子就要来气,宫嬷嬷“教导有方”啊,果然教出来兄弟合了继母的心意,这么懦懦弱弱的!
凤鸾看她的眼色,便知道心里在不满什么,因而道:“正好昊哥儿和婥姐儿也不算小了,只比崇哥儿小一岁,兄妹几个可以做伴一起念书,不求他们做文章,多认得几个字懂点道理,也是好的。”
潜台词是,不会请个不中用的先生回来。
贤姐儿却似乎动了气性,虽没发作,却起身道:“母妃疼爱崇哥儿,自然肯惯着他的脾气,但男孩子不立不行,回头让父王教训他一顿就好了。”
凤鸾便不多说了,自己原是好心,难道崇哥儿晚几个月去附学,就一辈子都不成材了?罢了,他们爱怎样怎样,只要不妨碍自己就行,“行,等你们父王回来,跟他说罢。”
萧铎回来,凤鸾比较委婉的说了上午情形,微笑道:“我看贤姐儿十分要强,一心督促兄弟上进,这是好事,王爷不如应允了,也好早点让崇哥儿立起来。”免得回头他不答应,贤姐儿还以为是自己上了眼药。
“嗯。”萧铎毕竟是大男人,觉得儿子应该早点接受磨砺,早点学规矩,倒是没有二话就应了,“我会找机会跟父皇说说,这不是难事儿,没问题的。”
“王爷最近可好些?”凤鸾问道。
“还行。”
那就是没有好转了?凤鸾心底一黯,不好再问,只能说起别的,“那崇哥儿该置办的学具之类,跟进宫去的小太监,我都让人提前给他准备好了。”
“我来。”萧铎抚了抚她的头发,“免得回头有不妥了,别人说嘴。”
他越是体贴,凤鸾心里就越是愧疚难过。
萧铎和她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又是捧在心尖尖上面的人,如何看不出她眼里的那一抹神色,温声道:“别多想了,那是为了救你的命,不怪你。”
崇哥儿的事很快就敲定下来,皇帝没有异议。
到了冬月里,崇哥儿过完了六岁生日,歇了三天,然后便开始进宫入学。他有些紧张和局促,奈何父亲拍板,不敢反驳,只好硬着头皮进宫去。
皇子里头有几个年岁小的,而废太子府和肃郡王府的几个孩子,以都比他大不了多少,其中肃郡王府最小的一个小子,还比崇哥儿小一个月,有小孩的感觉让他感觉好了些许。
这些皇子龙孙们都个个顶个的聪明,加上被家里人嘱咐过,并没有人去为难他,但是也没人跟他特别交好。不为难是看在萧铎的面子上,不敢交好,那是因为防着凤鸾不满意,所以崇哥儿被不冷不热的撂着,像是不存在的人。
每天坐在位置上,听大儒讲书,听不懂,也跟不上,完全就是浑水摸鱼过日子。
倒也……,还算日子平静。
******
而皇宫里,范皇后病重咳出血了。
从废太子萧瑛落马开始,她就被迫“病”了,后来萧瑛被肃郡王亲手斩下人头,则让范皇后真的病卧床榻,到如今已经三年时光了。她这一生,前半辈子飞扬得意,后半辈子凄苦无比,…………先死女儿,再死儿子,剩下一个还是杀害哥哥的凶手!且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太后之位,后半被子的辉煌无限,明显已经不再可能继续了。
被说咳几口血,就是气得咳出一碗血来,也是可能的。
眼下肃郡王站在床边侍疾,一直沉默不语。倒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自从斩下哥哥的人头,母亲一直就不肯见面,母子情分隔了好几年,又熟悉又陌生,更是隔了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
范皇后脸色苍白半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整个人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脸色更是白得过分,特别是一双眸子,像是淬了浓黑色的毒药。随便看一眼,便叫人不寒而栗,“听说崇哥儿入学了。”
肃郡王应道:“是。”继而一凛,“母后,你这话什么意思?”不等母亲开口,便是连连摆手,“不可,母后你不要为难儿子了。”
“咳咳……”范皇后被一连串的咳嗽弄得喘不过气,像是竹枝的手,轻轻捶打着自己的心口,继而诡异笑道:“不愧是本宫的亲生儿子,还、还没说……,你就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了。”
肃郡王连连后退,苦涩道:“母后,求你放过儿子吧。”
“放过?”范皇后目光凌厉似箭,直直的看向他,“哪谁又来放过本宫?”朝外指道:“谁又肯放过宁儿和你哥哥了?哦,对了,你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为了洗清自己的,保全自己,连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都杀的下手。”
“儿子知道,母后心里怨恨我,所以一直不肯见我。”肃郡王叹了口气,“但是,今儿我要告诉母后,当初……,是哥哥让我那样做的。”
“什么?”范皇后闻言大惊,不可置信,继而气得一阵咳嗽,“咳咳,你胡说!”
“母后信不信,我都要说。”肃郡王道:“哥哥说了,他已然是逃不过一死,就算父皇肯饶恕他,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他的,谋逆是大罪,牵连的不只是东宫,还有母后和我,…………若非如此,又怎么能换得父皇的内疚,容忍母后这么几年,容忍我这个肃郡王?母后,你明白哥哥的苦心吗?成王败寇,不低头就得断头啊。”
范皇后怔了怔,捂着胸口,那些话倒的确像是大儿子的口气。她的心软和懦弱只是一刻,下一瞬,又直直的看向肃郡王,“容忍?你以为皇上会容忍我一辈子?他此刻不动我,不过是不想让局势太过动荡罢了。而且你哥哥如此厚待于你,那么你,就更应该替哥哥报仇!”
肃郡王摇头,“母后,儿子无能为力。”
“好,你不答应是吧。”范皇后人虽瘦弱了很多,气势倒是不减,冷笑道:“既然你这么不听话,我就叫人进来,告诉别人,说你和我在密谋择日宫变!”
肃王闻言一愕,他心里十分明白母亲的性子,说得出,做得到。虽然自己可以向父皇解释,但是却担心她会一计不成,另生一计,到时候还是惹来祸事。心思微微一转,便做脸色灰败应承下来,“别,母后你说,我看……,看能不能办成。”
范皇后终于满意一笑,“很好,这才是本宫生的儿子。”
☆、第218章 东宫太子妃
肃郡王一转身;就直接去了皇帝的寝阁;见到父亲;便“咚咚”磕头,“求父皇给儿子指一条路。”
将范皇后如何要求自己;在崇哥儿和十二皇子之间做手脚;然后让崇哥儿出事;继而从十二皇子、凤淑妃的身上,在指向凤鸾;让端亲王府鸡犬不宁;让萧铎和凤家猜疑不休,一股脑儿的全说了。
“毒妇!”皇帝气得脸色铁青;发抖道:“枉费朕一直容忍于她,宽待她;她生下的那个小畜生谋逆,朕都没有赐死她,还想怎样?!”皇帝身体不好,接二连三的打击和刺激之下,更是受损不少,颓然的坐回龙椅里,“好,很好。”
肃郡王还跪在地上磕头,凄凉道:“父皇,请让儿臣像老七那样驻守边关,或者随便哪个穷乡僻壤,儿臣……,只想安安静静的活下去。”
“你老老实实的,哪里都不用去!”皇帝怒道。
肃郡王没有争辩,他只是表个态,父亲真的让自己去边关也行,不去更好,京城的环境舒服多了。重点是父亲要自己怎样就怎样,将来老六登基,他要撵自己走,也会二话不说就走的。
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想过,但是并没有太多执念,特别是不愿意搭上全部身家去冒险,而且是胜算几乎为零的冒险。
…………大概只有母后才会如此疯狂。
然而他猜错了母亲的意思,皇帝也动错了气。
皇帝怒气冲冲去坤宁宫,一路吓得宫人们纷纷回避,到了门口,蔡良和王诩都被留在外面,这种时候谁也不敢进去的。
“皇上来了。”范皇后微笑道。
皇帝上前,一把将其从床上给拎了起来,然后狠狠扔在地上,“范氏,你不想活就自己去死,为何还要拉上老二?!你非得害得一个子女都不剩,才甘心吗?”
范皇后上了年纪,加上病了许久,被摔得浑身痛疼爬不起来,伏在地上,“哈,谁说我要害老二了?我就知道,他那胆小求全的性子,一转脸就会去告诉你的,果然没错,这不……,皇上总算肯过来看我一眼了。”
皇帝闻言一怔,继而冷声道:“朕和你,早就没有夫妻之情!便是见了又能如何?你用心歹毒,还是自行了断好了。”
“哦。”范皇后悠悠道:“当初和皇上刚大婚的时候,皇上可不是这么说,皇上说要一辈子对我好,对得起范家,对得起我姑母的养育大恩。哈哈……”她嘲笑道:“等到姑母过世,皇上的位置坐稳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不要颠倒是非黑白!”皇帝怒道:“你养的毒辣女儿,谋逆儿子,还有何脸面跟朕说昔日情分?更不用说,你三番两次对其他皇子皇媳下手,死有余辜,别做出委委屈屈的样子!”
“我为何不委屈?咳咳……”范皇后咳嗽起来,咳得嘴角出血,“当年皇上待我也有温存体贴的时候,也有琴瑟和鸣的时候……”她的目光浮起回忆之色,好像追忆起四十年前的就是,语调凄婉,“只是太远了,咳咳,皇上都忘了。”
皇帝脸上的怒气缓了缓,继而移开目光,“不必再说了!不管你今日是有意让老二做歹毒事,还是只为让朕过来一趟,都已经……”
话音未落,范皇后忽然抓起桌上的茶壶准备泼了过去!
“你做什么?!”皇帝震怒惊呼起来,触手一摸,不是水,而是……,油?抬眼便见范皇后擦燃了怀里火折子,顿时往后一退,“你疯了!”心下愤怒,还有一丝从未遇到过的惊慌。
“要死,也不让你好过!”范皇后表情狰狞,将火折子扔了过去。
皇帝的袍子上面有油,一点就着!
电光火石之间,门外突然冲进来一道清瘦的身影,冲上前抱住了皇帝,以身体压住乱腾的火苗!王诩手上动作飞快,不顾燎伤,将剩余的火花给全部捏灭,然后扶着皇帝在旁边坐下。仔细检查了一下,除了燎坏了龙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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