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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临朝-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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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出了那么大的事,长公主早与驸马早已再次秘密回京,就怕顾衡不在,皇后出事,京里有人不长眼做错事,顾衡回京后也没让两人回去,想来也是担心朝局不稳,毕竟琮律死了,他掌控的许多事还没交接理清。
  “看来皇上对皇后用情至深。”长公主放心的驸马道。
  驸马看她一眼,心中叹息,不明白也好,看得太透彻反而桎梏神伤,“流言终究是流言,皇上岂能听信那些污言?你放心吧,皇后不会有事。”
  “可人言可畏,虽然皇上不在意,可堂堂皇后被人如此非议终究不妥,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帮皇后。”
  驸马有些为难,可他不习惯让妻子失望,只得点点头,道:“我想想办法,你别多想。”
  “好,我去看看那两个小家伙。”难得在家享清闲,长公主想起还年少的两个儿子。
  因两人长期在外行军,除了长子之外,其他孩子大部分时间都与长女般跟祖父祖母生活,好在李家老夫人老太爷也不是那种特别不懂得变通的人,带着孩子经常住在公主府。
  没走多久,长公主远远的便听儿子在与祖父玩捉迷藏,她无奈摇摇头,心里想得将小子们拉去军营练练了,不然长成绣花枕头可就废咯。
  还未踏进门,便见李玉昙从里走出来,母女两差点撞了满怀,“毛毛躁躁的,你干什么去?”
  李玉昙没想到能碰到母亲,急忙将包裹藏在身后,长公主岂能没看到她的小动作,恨铁不成钢的道:“又去安东?”
  “皇后娘娘如今也已无大碍,女儿想去安东走走。”她低低的声音,有些怯懦。
  长公主钢铁般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让她更难以自容,只能将头压得更低,“你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就安心在家绣嫁衣吧。”
  “娘……”李玉昙不知遇到了什么,竟如惊弓之鸟般弹起来,“皇后娘娘刚遇刺,此时大婚怕不是好时候。”
  长公主再粗枝大叶也发觉女儿不对了,她拉住女儿的手,盯着她眼睛问:“你老实告诉娘,是不是那慕容大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没有,娘您想多了。”李玉昙摇头。
  长公主还是信得过慕容泽的,可看女儿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又很怀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了半响便道:“我去找皇后问问。”
  “娘……”
  然而她哪里拦得住她那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娘亲。
  长公主到凤栖宫时赢姬还没回来,小宇子和紫英也都不在,她只能找高偲儿问话,“发生了什么?”
  “回公主的话,静妃说有人给大皇子下毒,企图毒害大皇子,奴婢听说皇上已经让林妃过去了。”
  “与林妃有关?”
  “奴婢也不知,只听说皇上发了大脾气,毒害皇子,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第三十三十二章 弃子

  长公主皱了皱眉,“走,去看看。”
  她倒是正赶上顾衡大发雷霆治罪静妃,别的也没听见,堪堪听到一句:“今日起大皇子送去凤栖宫。”
  话音落下,不等长公主见礼,顾衡便冷着脸大步而出,见到她时脸上还是盛怒的神情,因着之前下毒的事他说过以后再不称长姐,便只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走了。
  赢姬追出来长公主忙拉住,“娘娘,发生了何事?”
  殿内静妃哭得肝肠寸断,赢姬回头看一眼没有说话,林妃走最后,她路过赢姬身边福身告退,“臣妾先告退,长公主。”
  长公主微微点头算是接了林妃的招呼,她不怎么喜欢林妃,不过也不讨厌,甚至觉得她有些可怜,听说林妃对皇帝一见钟情非君不嫁,林家举族支持皇帝,她才被封妃,但就算被封妃,凭她那模样也得不到什么宠爱,在宫里有什么好日子过?
  别看林妃模样普通,智商却没那么低,她知道长公主不喜欢她,皇后也不喜欢她,自然不会自讨没趣,领着人便下去了。
  人走后,长公主看周围都是赢姬的人便问:“到底发生什么?皇帝为什么要让大皇子住你宫里?”
  赢姬叹口气,她是真不想大皇子住她凤栖宫,然而顾衡摆明了要让她对大皇子负责,实在头疼,加之方才那一句阿九,若还不明白他的打算就真的太傻。
  “静妃说林妃毒害大皇子,可皇上一查发现是静妃故意陷害,这不,封号被褫夺,连儿子都保不住了。”再怎么赢姬也不能把心里真正的想法告诉长公主,毕竟再怎么不好顾衡都是她的亲弟弟,又是君,许多话说不得。
  长公主倒没想那么多,她恍然道:“原来是这样,静妃也是糊涂,林妃刚进宫,膝下无一儿半女,而她是皇长子生母,这宫里除了你哪个能越过她去?何必呢。”
  赢姬只笑笑没多说,对啊,何必呢?静妃也没那么蠢,怎么会做这种事?笑笑过后又自嘲起来,这出戏很精彩。
  “走吧,大皇子体弱,凤栖宫烧得差不多了,虽抢修过,却终究不如以前,还得好生安排。”赢姬压下不提。
  长公主没多想,觉得赢姬的话甚是有理,便主动与赢姬说起育儿经,说起来她也不是很会,不如驸马许多,不过总归是当过娘的,也能说上来两句,说着话不多会便到了。
  “娘娘,将大皇子安排在咱们三殿下隔壁,您觉得呢?”紫英想了一句觉得让顾君宥住三皇子隔壁最妥当,娘娘也少点口舌,住远了,免不得又要说他们娘娘苛待庶子。
  住哪里赢姬都无所谓,左右也住不久,随意道:“你去安排吧,你办事本宫放心,只是有一点,大皇子体己的,平日日常用的你需得去静妃哪里拿,菜团换粮都会拉肚子不适应,大皇子体弱更是马虎不得。”
  长公主听了很是赞同,“娘娘说得在理,记得玉昙还小的时候搬来金陵,吃不惯住不惯,生生病了好几日,把母后吓得不轻。”
  赢姬微笑回应,紫英倒是偷偷看了长公主几眼,关于长公主杀伐狠辣的传言都很多,有人甚至传说她敢生吃人肉,杀人如麻,怎这般单纯?
  不过长公主也不是她主子,单不单纯与她无关,福身退下后便直接去拿大皇子的日常用品。
  静妃还在宫里大怒大闹,甚至要上吊,屋子里的瓷器砸了满地都是,紫英好不容易找地方落下,一个印花瓷瓶便砸了过来,“滚!都给本宫滚!”
  “静妃娘娘,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取大皇子日常用品,娘娘是亲自准备也好,派人随奴婢去拿也罢,奴婢左右也只耽搁您半响时光,若娘娘再也不想管大皇子,那奴婢便去回了皇后娘娘,另派人给大皇子置办,只是大皇子是否用得惯奴婢便不能保证了。”
  若是静妃此时最恨的谁,那便是赢姬了,她闻言怒视紫英,“别假惺惺,本宫看了恶心!皇后与那计公子不清不楚闹了丑闻,一个儿子不够她自保!把主意打到本宫宥儿身上,还要不要脸?”
  紫英心中气极,不过嘲讽更多,她冷笑道:“静妃,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娘娘若要皇子自保,要的也是聪明健康的二皇子,要一个体弱多病还蠢顿的大皇子有什么用?”
  “你竟敢说本宫的宥儿笨?”静妃像是吃了炸药,脸庞狰狞的朝紫英扑去,紫英迅速躲开,静妃扑在一地瓷片上,身上扎出了几道血痕,“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嬴氏!不会放过你这个贱婢!”
  紫英压根不怕,凤栖宫虽然烧过,可静妃这里好些都是皇后的人,就算嚣张也不会传出去,见静妃狼狈不堪摇摇头,“烂泥扶不上墙,你啊,就这样吧,有没有人?大皇子身边伺候的人都死了吗?还不随我去取大皇子的日常用品?”
  “奴婢是大皇子殿里的掌事,姑姑随奴婢来。”一瑟瑟发抖的丫鬟从门外缩身进来,害怕的瞄了眼静妃。
  静妃应该是信得过她的,没有再骂,只瞪大眼睛看紫英,像是要把她吃了般。
  紫英最后看眼静妃怜悯道:“静妃娘娘,谁能在宫里保住你母子平安,你且还好好想想吧。”
  静妃目前是秦家全力辅助的秦家女,她出事秦家自然很快便得了消息,一般来说家族还在,她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起码不会公开废为庶人什么的,还有回旋余地。
  秦感昭在书房里沉默良久,外头弟妹哭喊也没顾,脑子里理了许久利害关系,“帝后之间出现不可修复的裂痕了。”他沉重道。
  秦夫人没想那么多,不过也比静妃那个不成器的母亲要好很多,她闻言接话:“那咱们怎么办?”
  “静妃虽然蠢,却绝对知道没必要去害一个长相平平膝下无子的林妃,而且还是拿自己儿子性命为赌注,断断不会如此。”
  “拿皇上查的还有错?”秦夫人问。
  秦感昭冷笑,“哼,就因为是皇上亲自查的,所以才不可信,你想想,以前宫里但凡有什么大的案子都找石弘禄,这回压根没石弘禄什么事,皇后啊,是真惹怒皇上咯。”
  “皇上若废后,咱们家也没合适的姑娘入宫,静妃又那个样子,成不了事。”秦夫人已经想废后这种大事了。
  秦感昭长长叹息,“是啊,别家姑娘成了皇后,总要压咱们秦家一头,思来想去,都不如这个皇后好,没有外戚,最让为夫头疼的是徐家还有一位在宫里呢,二皇子又聪明伶俐。”
  “普通人家也便罢了,皇族虽素来讲究立嫡立长,可到底都是贤者居之,血雨腥风的,大皇子哪里是对手?”秦夫人忧心忡忡,“老爷,要不你辞官?”
  “说什么话?皇上还康健,就算有夺嫡之斗,那也要等皇子们长大了,日子还长,不着急,我现在着急的是皇后向咱们秦家传的讯息。”
  秦夫人愣住了,她满头问号,“皇后向您求助了?”
  “虽然隐晦,但还是能看懂的,皇后遇刺之前给秦美人挪了个住处,这回静妃的事又没牵扯进来,而且还派人去取大皇子惯用的日常用品,这就是告诉老夫,她有意扶持咱们秦家这支,无意争夺大皇子抚养权。”
  这般说,秦夫人便懂了,“那感情好,静妃太蠢妾身不放心,而且谁说一定要生母养孩子才好?妾身看二皇子就长得极好,老爷,就这么办。”
  静妃不知自己已成家族弃子,还在寝殿内发疯,而赢姬此时亲自带着儿子陪大皇子用膳,“皇兄,这是我外祖母亲自做的豆腐,你肯定没吃过,比御膳房做的好吃多了。”
  赢姬愕然,她不知母亲竟然开始做豆腐了,真是世事无常活久见。
  静妃虽不喜赢姬,却也不会叫孩子仇视皇弟,毕竟孩子还小,哪天口无遮拦可是要惹祸的,是以顾君宥对这个三弟不仅不讨厌,还甚是喜欢,纵是离开母亲住进凤栖宫,也不还是蛮开心。
  正微笑看儿子吃饭,小宇子便进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娘,张庆宇来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刀

  张庆宇还能来赢姬有些震惊,按理说他有本事把自己摘得很干净,并不需要继续把宝压在她这个明眼人都看得出与皇帝有嫌隙的皇后身上。
  愣了片刻,赢姬问了句:“本宫妆容可乱?”
  “没有,很精神。”紫英回答。
  赢姬摇摇头,“给本宫补妆,看起来凶一点。”
  紫英稍有迟疑,不过还是吩咐人照做了。
  待见到张庆宇时已是两刻钟后,他褪掉官服,不知从哪里找了件太监服穿在身上,“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赢姬微微示意,“平身吧,紫英赐座。”
  话毕,她已在主位坐定,张庆宇也起身,小宇子亲自下去搬椅子,赢姬身边也除了紫英没别的宫人,小宇子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张大人,今日这番打扮来见本宫所为何事?以张大人的聪明才智想必很清楚。”
  话没有继续往下说,不傻就能听得出言外之意,张庆宇笑笑,“娘娘,锦上添花固然好,可雪中送炭更可贵,不是吗?”
  “张大人这话说得很对,可路有多条,你为何要选荆棘最多的走?”
  “大路人太多,小路不拥挤。”张庆宇回答得坦坦荡荡,不同于女子眼眸的明亮,他的眼眸此时看起来莫名有种星辰大喊般的深度。
  “好,言归正传,大人可是有事?”赢姬不打算再试探下去,张庆宇没必要通过出卖自己来讨好顾衡,作为有大志向的臣子,很清楚的知道顾衡不会喜欢他的臣子有这种行为。
  张庆宇心中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显,他郑重再次揖礼道:“娘娘,恭喜娘娘!”
  “喜从何来?”
  赢姬眯了眯眼,很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娘娘,静妃可以不用留了,秦美人无子,娘娘可以扶持之,臣斗胆猜测,娘娘是这么打算的。”张庆宇对自己很有信心,说完自信的看着赢姬。
  赢姬不否认,她原本就要扶持秦美人,静妃虽然好用,可这种人脾气太暴躁,什么时候就成炸弹了,会误伤自己,而且秦美人被欺压这么久,性子心计怕是早就练好了,用好了,可以斗掉一大波人。
  最重要的是,顾衡也在用静妃,那么必须除之!
  “可是娘娘,您有没有想过,如果秦美人反水呢?”张庆宇问。
  这个问题赢姬想过,此时听张庆宇问起,丝毫不担忧的接话道:“人心隔肚皮,张大人可以保证别人就不反水吗?”
  “娘娘有如此觉悟微臣很欣慰,今日来微臣是想得娘娘同意,亲自调教秦美人,让秦美人成为娘娘最锋利的刀!”他的眼眸渐渐变得狠辣,让人看了不敢看第二眼。
  赢姬盯着他看良久,最后飒然一笑,“好,本宫拭目以待。”
  “还有,给娘娘赔罪,琮律的事没办妥,伤了娘娘,微臣万死。”他重重跪下,诚恳磕头,咚咚咚三下。
  紫英恰好此时进来,赢姬立刻吩咐:“扶大人起来。”
  “臣多谢娘娘宽恕。”又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才起来。
  赢姬以为有什么大事,没想到只是来磕头请罪,其实她不怪张庆宇的,他们只是刚刚达成同谋,并没有做多少准备,出事也是意料之中的,更何况富贵险中求。
  张庆宇走后,小宇子赞了句:“娘娘,张大人挺懂事的。”
  “是啊,挺懂事的,派去监视秦美人的人有什么消息吗?”赢姬问。
  “没有,秦美人很安分,深居简出。”
  赢姬长叹一声没有多说什么,过了许久,高偲儿抱着菜团过来,赢姬撸了把菜团才轻轻补充道:“让人多注意些,有异动立刻报与本宫。”
  这话刚吩咐下去,到了晚上便来了消息,“娘娘,张大人派去的人行动了。”
  “谁?”
  “朱观。”小宇子悄声道,“娘娘,朱观一直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御花园的花匠,一个是京城朱家的庶子。”
  “朱家?”赢姬微微蹙眉,京城一流世家中并无朱家。
  “娘娘,朱家落败起码三十多年了,这朱观生母原是张夫人陪嫁的小姐妹,年纪大后惹夫婿嫌弃郁郁而死,朱观生父吃喝嫖赌把嫡母也气得一命呜呼了,朱观有个妹妹,被他赌鬼父亲二百两卖给了个老头,后来死得极其凄惨,朱观一气之下投靠张大人,亲自把他父亲搞死了。”
  赢姬同情他遭遇凄惨之外,还欣赏他的狠劲,渣男就该去死,“去看看他怎么做。”
  “娘娘,天色已晚。”紫英忙阻止,“您的伤才刚有好转。”
  “无事,整日里躺着坐着,本宫都要发霉了。”
  赢姬坚持,紫英等人怎能拦得住,不多会还是来到了御花园。
  如今天冷,妃子们都不爱出门,秦美人其实也一样,但今日是她娘的忌日,宫里不能烧纸做法事,也没有渠道偷偷从外面购买冥纸,只能在御花园走走,吹吹冷风,在心中祭典生母。
  她走着走着,便见有人说:“母亲,儿子不孝,您走了三年才给您报仇!今日是您的忌日,儿子特意在今日才跟您说,您开心吗?”
  同样是失去至亲的人,忌日都是同一天,实在很巧,不生出点同病相怜都难,秦美人不由自主走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在一簇美人蕉后面有人拿着一瓶酒往地上撒。
  那人回头很快,几乎不给秦美人反悔的机会,这人便是朱观了。
  朱观见秦美人立刻起身行礼,“美人恕罪!奴才不是故意触犯宫规的,奴才只是太想念母亲了。”他慌张无比,手脚都不知放在何处好,说了话忙又下跪砰砰磕头。
  “你起来,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美人,不会举发你,没什么好处。”秦美人自嘲道。
  “美人怎么能说自己微不足道呢?您是皇上的女人,又是秦家的女儿,您早晚会一飞冲天的。”朱观坚定的道。
  秦美人见他坚定,也没反驳,只从他手里抢过酒壶也倒了些酒在地上,“娘,您在天之灵可看到女儿如今已经脱离秦家了?可是女儿无用,离开家族,什么都不是。”
  “美人,原来您和奴才一样,都是没有娘的孩子。”朱观悲痛道。
  可能是同病相怜作祟,可能是心里憋了太久,秦美人竟愿意多说两句,“我有母亲的,嫡母,和姨娘,我娘走后父亲将我交给姨娘,说我是姨娘的亲女儿,其实我知道的,虽然那时我才四岁,可我记得,生我的娘死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药

  “既然这世间都是不平,何不为自己活一回?”朱观的声音突然拔高,目光极具侵略性的盯着秦美人,一字一顿,千斤重般的力量砸在她心里,“人生来多苦,老、弱、病、难,哪一样不是靠自己去渡?谁又能帮得了谁?何况,那些人又何曾给过我们活路?”
  “为了自己的路,践踏他人之人往往过得更好,佛说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可时辰何时才到?信神,信鬼,不如信自己!”
  秦美人愣住了,第一次有人与她说这番悖论,在此刻的之前,她的父亲,她的姨娘,她的嫡母,她的兄弟姐妹,甚至她的贴身婢女,无一不是对她说,她活着的意义就是为家族挣来更多的利益,只要家族需要,她随时赴汤蹈火。
  “家族又如何?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有句话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领头各自飞,恩深似海的夫妻尚且如此,更别提那些不过点头之交的族人,亲生父亲都能利用女儿谋利,那些族人又怎会将您当做亲人?美人或许不信,可事实便是如此。”
  也不知哪一句说中了秦美人心坎,她脸色突然凄厉起来,“我信!当年我娘死的时候,一卷凉席埋进了黄土,连墓碑都没有,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未有人为她抱过不平,嫡母姨娘怪我母亲夺她们夫君宠爱,可爹爹哪里有什么宠爱?不过**熏心罢了。”
  她最后说得凄苦,明明不大的年纪,却暮气沉沉,令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美人,你有美貌,秦家现在也仰仗你办事,当下是最合适自谋的,美人要把握好机会。”朱观不留余力的引导。
  秦美人慢慢恢复理智,她警惕的看着朱观,“你与我说这些,想必不是无聊或者好心吧。”
  朱观倒也不惊讶她能问出这句话,笑笑望向夜空,遥远虚无,“不瞒美人,我观察你很久了,宫里的娘娘们你最值得辅佐。”
  若他否认,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秦美人大约会扭头就走,但这番话却留住了她,“为何?”
  “皇后娘娘,看似盛宠独权,地位超然,还有皇子傍身,可终究是前朝公主,三皇子不可能被立为太子,而且如今皇后丑闻缠身,谁知道能风光几时,她不值得我押上全部筹码。”
  秦美人听着左右盼了几眼,“你小声点,宫里很多皇后的眼线。”
  “看来美人也不傻,知晓皇后表面和善,内地里不简单。”朱观赞许的道。
  秦美人被夸,有些不自在,“不过了为了活下去罢了。”
  “美人放心,此处我观察了许多,不会可有人来。”朱观自信的样子让秦美人稍稍放心,没继续纠结,她想着朱观既然看如此非议皇后,定不会骗她,毕竟他也想好。
  “你继续说。”秦美人找了个较好的位置,藏在树后,若有人突然过去,第一眼也看不到她。
  朱观暗暗点头,还算可取。
  “静妃,静妃太蠢,脾气暴躁,纵是有大皇子傍身,也成不了什么大事,反而会害了大皇子,所以……”他看向秦美人,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秦美人吓得后退好几步,“你的意思是……”她不敢说下去,纵是心中万般愤恨,也从未做过伤及人命之事。
  “美人若狠不下心对别人,那么早晚会成为他人盘中餐,没了静妃,你就是大皇子养母,秦家就会全力支持你,但若静妃一直在,再过几年,美人迟暮,想出头怕是难了。”
  “美人,事到如今,机不可失,你不狠,就会被别人狠狠的踩在脚下!”
  赢姬听到这里,悠悠一叹,“走吧。”
  回到寝殿,紫英与小宇子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紫英说话,“娘娘,若秦美人不听用,如何是好?”
  “她知道怎么做。”赢姬懒懒躺下,顺手撸了把菜团,阖上双眸,“以前常听人说感情嘛,婚后慢慢建立,可本宫怎么突然觉得这些话都是狗屁,她们是如何在度日如年的婚姻中老去的?或许也有人很幸福吧,谁知道呢。”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紫英与小宇子以为她睡着了,门被轻轻带上,只留满室孤寂。
  赢姬慢慢睁开眼睛,走到窗前把窗推开,寒风袭来,彻骨的寒冷如同带有刺的鞭子敲打在她身上,疼得厉害。
  “顾衡啊,我们终究走上一条冰与火的路了,以前我总觉,得你只要尊我,敬我,不让人染指后宫属于皇后的权柄,我就能老死在你身边,可岁月很好的验证了什么叫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
  今夜的风很大,仿佛要将大地吹翻,呼啸着,让人整颗心不得安宁,顾衡犹如劲松般端坐在龙椅上,上面放着许多奏折,有三两本是打开着的,上面有赢姬的批注,他看得出神,直到于红开门,冷风灌进来他脸上才有丝丝异动。
  “不知皇上宣奴婢有何事?”于红低头跪在地上,最近几日小道上有许多消息她都知道,此时不敢有过多的表情和话语,生怕哪里错了被问罪。
  顾衡抬眼看去,看了许久,于红觉得一把利剑被头发丝吊着悬在她头顶,让她满头大汗。
  “这些日子都是皇后处理政务?”他的声音突然有些沙哑,听在于红耳里,莫名觉得慌乱和沉重。
  “是。”
  “没有人帮她?比如计无归。”顾衡再问。
  于红不敢抬头,皇上虽然表现得很信任皇后,可心里怕是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无人帮忙,全系皇后娘娘一人拿主意。”于红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不想说赢姬也曾问过懂怀礼意见。
  对于曾经的心腹,现在也算得上信任的于红,顾衡并无太多怀疑,他顿片刻点点头,“你下去吧。”
  “是。”于红躬身退下,余光瞄到顾衡像是在沉思。
  门再次被关上,顾衡从袖口中取出一包药粉放在奏折上,这本奏折请奏的事恰好是地方递上来的请斩奏,赢姬准奏后又改为不准,理由是怀疑定罪证据存有疑虑,并已派人去彻查。
  奏折他仔细看过,字面上证据确凿,一般人很难看出纰漏,可赢姬是怎么看出来的?
  “前朝虽腐烂,公主却很聪明呀。”他轻叹一声,随后道:“来人。”

  第二百三十六章 升

  人影瞬间出现,悄无声息的跪在顾衡面前,“请陛下吩咐。”
  “将药给徐家。”顾衡说罢别过头,像是下了个痛心疾首的决定,让他良心不安,或是怕多看一眼就会后悔。
  待他回头时,药已经不在,人影也早已消失,他向原本药的方向伸手,哪里空空如也,只有赢姬批阅过的奏折,刺眼而惊心。
  夜深人静,很风呼啸,徐太傅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徐家几个得力子弟聚再徐老太傅面前商量着什么,“皇后肯定是要失势的,早晚问题,但这个时候咱们不能成为除掉皇后的刀。”
  “秦家想来愿意为代劳。”
  徐老太傅听着听着瞄了眼儿孙们,“富贵险中求,就算皇上将来过河拆桥,咱们徐家也不怕,除掉皇后,下一任皇后就可能出在咱们徐家,明儿老夫去找皇上谈,你们几个做好准备。”
  想除掉一个人方法千千万,下毒是最下等,却是最快的方法,顾衡的人想方设法将药卖给了徐家,而徐太傅装作慢悠悠的去见顾衡了。
  “太傅有事要奏?”顾衡对徐太傅来意猜了个七八,问起时眼角不自觉的挑了挑。
  徐太傅抱着玉笏,一本正经的揖礼道:“皇上,后宫凋零,皇上龙嗣稀薄,太平盛世臣倒不担心,偏偏如今恰逢多事之秋,臣恳请皇上扩充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
  “此事太傅应找皇后,找朕作甚?”顾衡再挑眉。
  “恕臣直言,后宫凋零,皇上龙嗣单薄,实乃中宫不作为!”老太傅是文化人,说起话来除了一本正经还仿佛浩然正气加身,让人忍不住就要去盲目相信,不愧为一朝太傅,他不当官,做点别的想来必定也是行业领军人物。
  顾衡并不生气,还叹口气,颇为赞同的样子,“如此,朕后宫之事还望太傅从旁指点一二。”
  “臣定不辱皇命,只是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爱卿尽管说。”顾衡眯了眯眼,有些不悦,不过眼中的不悦很快被宽容代替,他依旧是最贤名的君主。
  徐太傅知道顾衡肯定不高兴,可既是交易,那么谈判是必不可少的,他整理了下思绪,恭敬道:“皇上,老臣膝下单薄,徐妃英年早逝无福陪伴皇上左右,臣之一脉仅剩华嫔一人,还请皇上看在老臣兢兢业业的份上,对华嫔多多照顾,封她为后!”
  最后一句话说完,徐太傅抬头死死的盯着顾衡,不放过他眼眸中哪怕是最微妙的变化。
  然而顾衡没有,他依旧宽容的看着徐太傅,贤名的模样令人心中颤抖,“爱卿放心,若中宫不为,华嫔就是朕的第二个皇后。”
  就连要废后这样的话,也说得极其贤德,着实令人毛骨悚然。
  徐太傅慢慢低下头,“老臣谢吾皇恩典。”
  两个人的绝密谈话,赢姬就算本事通天,也是听不到的,她懒懒的坐在榻上听高偲儿给她讲故事,听着听着小宇子便过来了,“娘娘,徐太傅单独求见皇上,两人谈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连小何子都被赶出来守门了。”
  赢姬将怀中的菜团递给高偲儿,拍拍身上的猫毛下地跺了几步才接话,“皇上如今身在何处?”
  “去了永安宫。”
  “之前本宫说要升一升华嫔的位份,也该兑现了,小宇子,让人拟一份折子来递给皇上。”
  懿旨盖上凤印送到永安宫,顾衡正在看二皇子写字,二皇子聪慧好学,小小年纪更是写了手好字,顾衡看着欢喜,边上伺候的华嫔也笑盈盈的,紫英去送懿旨的时候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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