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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被欺负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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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绪颜色”对程千叶来说比较好理解,她已经基本能够分辨。
  最熟悉的就是她最近常常见到的铁青色,只要有人的“基础色”中掺杂进这种颜色,就代表着内心出现失望和鄙视的情绪。
  张馥每当鄙视她的时候,紫水晶般的“基础色”中就会升起一股铁青色的“情绪颜色”。
  墨桥生对她发誓效忠,蔚蓝的“基础色”周边会绕上一圈金色的“情绪颜色”。
  金色,就意味着忠贞;嫩粉色代表着动情和诱惑;明黄色象征高傲和扩张;红紫色意味着压抑而痛苦,灰黑色是悲哀和认命……
  程千叶能看懂代表情绪变化的“情绪颜色”,但象征着人性“基础色”却显得十分复杂,依旧不好便认。
  目前她也只能大概有些概念。例如有些人尽管道貌岸然,气派非凡,但本性十分猥琐或者恶毒,他的“基础色”也就相应的十分浑浊不堪,类似华宇直,韩全林之流。
  大部分普通人,他们的“基础色”相应平凡暗淡,混杂不清。
  比如有些人性格随和稳重些,他的“基础色”就会是黄中带着点黑绿,成为一种类似橄榄绿的颜色。有的人趋于文雅,就会在红色的基调中带一点蓝。有的人过于强势就会在紫色中带点黑。
  他们只有在情绪强烈变化之时,才会出现明亮的“情绪颜色”。
  然而,有凤毛麟角的一部分人,他们的自带的“基础色”就十分的绚丽夺目,纯粹而明亮。
  据程千叶这段时间的观察,这些人大部分都在某一方面具备异于常人的能力。
  例如张馥有着紫水晶一般的颜色,可能表示他是一个睿智而情感复杂的人。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一位智计无双的谋士。
  而肖绣的赤土色,彰显了他温润而缜密的性格。
  名将们的色彩,大部分都偏向强烈而张扬。像是李文广身边的上将凤肃便是烈焰一般的赤红色。而北宫侯麾下的名将公孙辇是明晃晃的孔雀蓝。
  这两位大将军战意澎湃之时,身上耀眼的光芒,每每晃得程千叶都几乎睁不开眼。
  现在又证明了她挑出来的这位俞小将军,确实也是位武艺高强的勇士。
  程千叶看着擂台上那越战越勇,几乎要熊熊燃烧一身橙黄烈焰的俞敦素,心中想道。以后我都这样挑人。
  在她不远处,有两位士官远离人群,正在低声议论,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程千叶等人。
  “听说这位俞将军是主公亲自从小兵中提拔的。想不到主公还有这等慧眼识人的眼力。”
  “咱们这位主公啊,好男风,从没见他干过一件正经事。也不知当初是看中人家的脸,还是看中人家的武技。”
  “你有没听到这个传言?主公把老侯爷的座驾黄膘马拿去和威北侯换了一个男妓。”
  “嗨,这谁不晓得。”那位士官压低声音在同伴耳边道,“这几日都见不着主公的面,听闻就是左拥右抱上西山泡温泉去啦。”
  话未说完,他看见自己的同伴眼球突出,身躯倒飞,被人一拳击中腹部,撞在两米外的砖墙之上。
  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手臂剧痛,瞬间脱臼,被人扭着胳膊摁在了地上。一只铁钳似的大手箍住自己的脖子,只差一扭,就可取自己性命。
  程千叶只见到身边掠过一道黑影,夹着狂风骤雨似的怒气,一瞬间就击飞一人,摁倒一人。
  被击飞的士官口吐鲜血,软软倒在墙边。被墨桥生摁在身下的那人,惨叫连连,一脸憋成猪肝色。
  墨桥生浑身腾起冰川一般森冷的杀意,抬眼看向程千叶。
  似乎等她一个点头,就下手掐灭手中这条性命。
  我怎么没想起来,辽广的大海,既有宁静温柔的一面,又有狂暴冰冷的时刻。
  她突然读懂了一点墨桥生的色彩。
  “住手,桥生。”她急忙开口。
  墨桥生放开那人,回到程千叶身侧,单膝下跪,昂起脸,带着些微微的惶恐望着程千叶。他担心主人对他一时没按耐住怒火,擅自做出的行为不满。
  程千叶望着这双湿漉漉的双眸,这里面方才冷冰冰的盛满有如实质的杀意。
  他此刻的惶恐只是在意我的感受,在他的观念里人命是不值钱的东西,唉,这些也只能以后慢慢再教他。
  为什么我心里还有点小高兴。程千叶摸了摸下巴。我的三观也被这些古人带歪了。
  “起来吧,别跪着。此二人罪不至死,你惩处的已经够了。”程千叶摸摸眼前这颗脑袋,拉他站起来转了一圈,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车上休息吗?没事吧,伤口有没裂开?”
  墨桥生低下头,摇了摇,“不妨事,我……我以前受伤从未休息过这么多天。何况刚才我只用了拳头。没有用到腿劲。”
  程千叶发现他的脸微微的红了。
  这么一个说几句话就腼腆的男人,想要杀人时居然毫不手软。变态的年代真是造就矛盾的人性。
  这边闹了这么大一出,大家都发现了程千叶的到来。
  俞敦素跳下擂台,第一个冲过来,将那二米长的狼牙槊一放,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参见主公!”
  他声音嘹亮,脸带兴奋。
  哦,这是求表扬。
  “你干得很好,没有丢我的面子。”程千叶开始端主公的架子,“以后再接再厉,不要让别人在背后说我看走了眼。”
  “吾必不负主公!”
  程千叶看着眼前这位目光灼灼的年轻小将,身上那骄傲的橙黄色,腾地亮起了一道明亮的金边。
  呀。效忠了。
  真是让人又惊又喜。
  一行人马回到驻地,
  行辕的大门进进出出着无数忙碌的人,有抱着各种文件的官员,有捧着军需设施的将士。
  人人都行色匆匆,忙忙碌碌。
  躲在山上泡了几天温泉的程千叶感到有些赧然。
  她收拾收拾,来到了议事厅。肖瑾和张馥正挨着头低声讨论着,见到她来了,都起身行礼,口称:“主公。”
  程千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刚刚回城,看到城内情况已经有序多了。辛苦你们了。”
  张馥笑眯眯地躬身行礼:“臣等不过做了份内之事,能有些微成绩,那都是托了主公之福。”
  在张馥心中,这位“少主”是一个很好拿捏的对象,他的心思都透在脸上,一眼就可以看穿。
  年幼时庸碌无能,性格暴躁。最近不知是否因为连番遭遇打击,变得有些懦弱畏缩,连对自己这样一个臣子都时常带着讨好之意。
  程千叶看着张馥,决定不再回避他这种明捧暗讽的心态。
  她正视着张馥的眼睛,指着身边的椅子,直言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知道,我只要好好坐在这个位置上,不添乱。就算是起到了稳定民心的作用。”
  她用两根手指比了那么一下,“但我觉得我应该还能多起一点作用。我也想尽一点点力。”
  “虽然我目前什么都不懂,但我想开始学。”
  张馥微微挑了下眉,露出了一点意外的表情。
  程千叶转向肖瑾诚恳地行了个礼,“请肖兄教我。我愿意从小的事情开始做起。让我去城门施粥也行。”
  肖瑾露出了欣慰的目光,跪地回礼:“得主公如此,乃我大晋之幸。”


第13章 
  程千叶在会议厅呆到很晚,她多以旁听为主,不轻易发言。
  虽然这些军务政务对她来说都既繁杂又陌生,但只要肯参,多学习,总能熟悉的。
  我好歹是个职场女性,又不真的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古代闺秀。
  程千叶给自己鼓劲儿。
  回到寝室之时,萧绣还在那里等她。
  “你怎么还在这儿,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这不需要伺候了。”程千叶不习惯有人伺候更衣起居,再加上她身份的秘密也不合适。
  正说着,萧绣面色微红,温顺地跪在她脚边,捧起她的衣角,轻轻落下一个吻,又昂起头,一脸柔情的看着她。
  程千叶知道,这个动作有个特殊的含义。
  身份低下之人向贵人求欢、自荐枕席时需得如此。
  看着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程千叶有些尴尬,又有些同情他,这是一份注定得不到结果的感情。
  她尽量温和,但不留余地的说:“回去吧,小绣,我累了。”
  我不应该再这样,天天把他带在身边,给他留着期望,却不给他回应。程千叶对自己说。
  从第二日开始,程千叶让伤情已经好转的墨桥生自行乘车,往返西山泡温泉疗伤,委托萧绣陪同。
  自己却脱下华美的宽衣博带,换上便于行动的直裾短衣。开始跟着肖瑾进出熟悉军政事务。
  这一日,因肖瑾当心秋汛便和程千叶骑着马,带着一众侍从,前往视察城郊的汴河。
  在返回的路上,接连的下了几天雨,道路有些泥泞。
  肖瑾笑着说:“主公的马技进步了不少。”
  他这句里的进步,是对比先前完全不会骑马的娇弱公主的骑术而言。
  “还是不太习惯,骑远一点就颠得疼。肖司寇,我们下马走一段吧?”程千叶不好意思的说。
  相处了这几日,肖瑾对程千叶的印象改观了很多。
  他发现程千叶不娇气,性格温和,为人谦逊,不懂的地方虚心请教,从不胡乱颐气指使。
  想要改变别人对你的看法,埋头自怜自哀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主动接近,大方的展示自己的长处,才是有效的方式。
  虽然也逃避低迷了一段时间,但程千叶本性还是一个有韧性并且说做就做的人。
  自从认识到回家希望渺茫,而某些事注定不能回避之后,她开始决心积极的适应眼前的世界。
  二人牵着马,缓步前行。
  道路两侧都是荒废的田地,野草在无人管理的土地上肆意生长。
  只有那些纵横交错的田埂,还显示着这里曾经也是一片良田。
  “那么多人都饿着肚子,这里却有大片大片的土地荒废着。不能让那些流民来开垦这些荒地吗?”
  程千叶知道民政是很复杂的事情,这里面想必有她不知道的原因,所以她用的是疑问句,而不是反问句。
  “这里公田,年连战乱,领主不停更替,耕种土地需要不断反复的被征税和服杂役。因而,民众四处流亡,无人安心于农耕。”
  “公田?”
  肖瑾折了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方框。
  他持枝点地:“这样纵横各一百步的土地为一田。”
  树枝把方框的四条边延伸出去,变成一个井字。
  “九田为一井,授予八户人家。其中为公田,周为私田,八家皆同养公田。公事毕,然后敢治私事。”
  “这样看起来,好像还不错。只要种完中间公共部分,再种自己的田,收入就可以归自己所有了。”
  程千叶蹲在那块树枝画出来的井字边上想,原来这就是井田制啊。
  肖瑾发现这位养在深宫的公主,有时候十分单纯缺乏常识,但有时又非常敏锐。
  她时常能一针见血的归纳出问题的关键之处,并且还能提出些让人惊讶的,十分超前的想法。
  所以他也就忍不住详细地解释起来。
  “是不错,但前提是需要有一个固定的主君,并且国家少有战争。作为耕种井田的庶民,除了服杂役,还必须负担军赋和兵役。频繁的战争,不仅造成沉重的税务负担,还使得大量男人丢了性命或沦为敌军的奴隶。”
  “确实啊。”程千叶伸手点着那个井字,“而且没有积极性,种公田的时候可以偷懒耍滑,自己的田才精心耕作。土地又属于国家,自己还不能买卖,会种的也只能种这么多地,无力耕种的,也种这么多。”
  张馥整袖行礼:“主公见识非凡,臣所不能及也。”
  “老肖你别学张馥这套。”程千叶笑着举手遥点了点,“你在我心中可是半师一样的存在,我最能信任和依靠的人,也只有你。”
  商业互夸谁不会啊。本姑娘也很在行的。
  肖瑾听了这话十分感动,诚挚劝导:“张公当世奇人,智计无双,主公最近缘何对其冷淡了许多。”
  “他这个人啊,看起来整天笑眯眯的,实际上心里傲得很。他看不上我,我再贴他冷屁股也没用。不如先晾他一阵,效果可能还好点。”
  想要张馥这块紫水晶向我效忠,短期内估计是拿不下了。
  肖瑾心中想道:这样看来,公主不仅思维敏锐,见解独到,御下倒也自成一套,看人的眼光也很独到。只叹她是女儿身,不然兴许还真是我大晋的一代明君。
  此刻的西山月神泉,墨桥生独自泡在水中。
  没有主人在身边,他心中无端的又对水产生了恐惧。他悄悄伸一只手握紧栏杆,不让他人发现自己的紧张。
  萧绣蹲在池边,百无聊赖的看着他:“桥生,我觉得你都大好了吧,主公为什么还天天打发我们过来啊。也不知道最近是哪个妖艳贱货陪着主公出行。总不会是新来的那对丑八怪姐妹吧。”
  墨桥生:“有劳你日日陪我前来。只是主人之命不容违背。否则我……”
  否则我也渴望能跟随在主公身边。
  “小墨。”萧绣左右看看无人,于是放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主公在这里临幸了你好多次了吧?”
  墨桥生腾的涨红了面孔,许久方道:“不,主人不曾招幸我。”
  “不可能吧?从来不曾?主公那么宠爱你。”
  墨桥生不再言语。
  “我说你。”萧绣倾下身,悄悄说,“你不会从来都不主动服侍吧?”
  墨桥生一脸茫然。
  “诶,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主公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你不主动服侍他,他是不会勉强于你的。但是主公对你这般体贴,你还不识他的心意吗?”
  “你难道还要主公主动伺候你不成?”
  “难怪前几天我给主公侍寝,主公对你有所抱怨。我说主公最近都不来泡温泉了。原来如此,你真是傻的啊。”
  墨桥生低下头道:“主人……他真的如此说?”
  “你这是有负主公之恩。”
  “我……”
  萧绣和墨桥生回城的时候,见到城墙下的粥棚处人群涌动,似有什么热闹之事。
  走进一看,他们的主公晋越侯,竟然亲自在粥棚施粥。
  只见程千叶头束金冠,面如满月,穿一身胡服。正忙得满头是汗,一张俊秀白皙的脸庞透着潮红。
  从他手中接过粥碗的百姓,个个感动得涕泪交加,不少人行礼之后都是抹着眼泪离开的。
  “主公慈悲心肠,真乃菩萨下凡。”
  “日日来为我们施粥。”
  “我们有救了。”
  “真希望永远都做主公的子民。”
  墨桥生和萧绣赶上前去伏地行礼。
  程千叶抹了把汗,一左一右扶起他们。
  “以后伏礼都免了,实在要行跪礼就够了。”
  萧绣跺脚道:“主公您怎么能做这种事,还天天来。”
  “诶,我现在也做不了其他事。只能先做点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程千叶脱下围裙,把勺子交给一旁的军士,“行吧,今天差不多了,我陪你们一起回去。”
  她好奇的瞄了眼萧绣身后站着的墨桥生,在那张毫无表情的面孔上看出了奇怪的情绪。
  这个小墨同学又钻到哪个牛角尖里去了。
  这个什么情绪都能一眼看穿的能力真是有好有不好啊,不过谁叫他的色彩迷人,让我想不管都不舍得。
  “小墨好点了没?明天我有空,我抽点时间和你们一起去泡温泉。”
  程千叶发现这句话说完,没起到安慰的效果,墨桥生反而显得更紧张而矛盾了。
  第二日傍晚,程千叶在月神泉美美的泡了一会,松弛一下这几日奔波劳累的筋骨。
  她走上岸边,束紧胸部的束带,穿上衣物。摸摸池水中那蒙着双眼的脑袋,“可以起来了。”
  真是享受啊。
  程千叶靠在池边的一张躺椅上,持着一个白玉酒壶,倒一杯琥珀色的果酒,赏着夕阳下的红叶林,自饮自斟起来。
  她听见身后有人从池水中起来的声音。
  不多时,衣角似乎被人轻轻扯了扯。
  程千叶转头一看,
  墨桥生跪在她身侧,只在腰上围着条浴巾,如墨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赤裸的身体上。
  他神色慌乱,喉节滚动,持着她衣角的手微微颤抖,
  突然下了决心似的,一低头,迅速在她衣角上吻了一下。
  “你……”程千叶愣住了。
  墨桥生侧过头去,满面飞霞,生涩艰难道:“望……主,主人垂怜。”


第14章 
  程千叶看着跪在眼前的墨桥生,他赤裸着身躯,四肢纤长,肌肉紧实,湿漉漉的水滴顺着肌肤,一路溜进那引人遐想的浴巾之内。
  他闭着双眼,面色绯红,连脚趾都紧张得微微蜷缩,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
  程千叶不得不承认心中被这样的他狠狠地撩了一把,甚至产生了一种冲动,想将人就此推倒在草地上法办了。
  她伸出手,轻轻掠了一下墨桥生乌黑柔顺的额发,感到那指尖下的肌肤随着她的触碰紧张得微微战栗。
  “桥生。”她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无端微微带些酸楚,“你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墨桥生诧异的睁开眼,他对上了一双如秋水一般温柔的眼眸。
  于是,他把“我没有”,三个字中的“没有”两字咽了回去。
  主人说过,最不喜欢欺骗。
  他低头垂下眼睫:“我只是一个低贱的奴隶,主人对我的恩德,我没有什么可回报的东西。只有这副身躯,还勉强算是干净,若是主人喜欢,我……”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一双柔软的手捧住他的脸,把他的头抬起来。
  那天籁一般的声音,似乎从最深的梦境中传出。
  “桥生,我很喜欢你,也很欣赏你。”
  “我从未想过把你当做一个物品,只在床笫间使用。”
  “你既勇敢,又坚强,是一个优秀的人。在我眼中,你不仅武艺超凡,还对我很忠心。总有一天,你会和那位俞敦素将军一样,成为一颗耀眼的新星。成为我大晋不可或缺的将军。”
  “到时候人们都会说我慧眼如炬,只用了一匹马换来一位旷世奇才。”
  最后那个声音笑着说:“但是,你需要自己先站起来。不能再这么妄自菲薄。”
  墨桥生感到自己的胸口燃起了一团火,这火苗点燃了深藏在他卑微的内心中的渴望。
  他不由在浑浑噩噩中站起身来。
  程千叶看着眼前这位男子,徐徐挺直了脊背,眼中点亮了星火,站起身来。
  她为自己成功的灌了一碗鸡汤感到有点得意,不由举杯欲饮。
  就在这一刻,那条不识时务的浴巾,却好死不死的松开,从墨桥生的腰间滑落了下来。
  程千叶噗的一声,把口中的酒都喷了出来。
  尽管墨桥生慌乱的捡起浴巾,全身红得像一条煮熟的大虾,飞速撤离了。
  但程千叶还是瞥见了那一点风景。
  她在躺椅上翻滚了一下身体,摸摸自己的胸口。
  她问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不是心动了?
  程千叶牵着墨桥生离开温泉山庄的时候,墨桥生脸上的红晕还未曾褪去。
  萧绣似乎特别兴奋,逮住程千叶不在的时候,便使尽全身解数和墨桥生打探情形。
  墨桥生却闭紧了嘴巴,只字不提。使得萧绣很是失落。
  ……
  冬天来得比想象中的迅速。
  气温一日日的低了下来。
  但对汴州城的百姓来说,今年的冬季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难熬。
  从大晋源源不断运送来的物资,安定了汴州军民的心。他们怀着对来年春天的期待,竭尽全力地投入到对抗寒冬的准备中去。
  前线盟军却接连传来了节节败退的消息。
  先是左路军北宫侯吕宋贪功冒进,折戟平陆。中路军华宇直鲁山受伏,大溃败走。
  本来右路李文广部稳扎稳打连下数城。但负责粮草的云南王袁易之嫉李文广之势,刻意延误,扣发粮草,使李文广部止步南阳。
  至此,盟军全线溃散,李文广自领本部兵马愤而回凉州。
  近日汴州城外不时出现溃退而来的散兵游勇。
  程千叶下令将他们打散收编。
  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加紧巩固城防,整备工事,准备好迎接随时可能反扑回来的犬戎大军。
  这一日,远处的地平线上渐起黄沙,一队形容狼狈的败军,仓惶直奔汴州而来。
  威北侯华宇直在数名部将的保护之下,当先奔到城下,大喊一声:“我是威北侯,快开城门!”
  等了许久,城墙上慢吞吞的出现了一个年轻幕僚的身影,此人笑眯眯地冲着威北侯一拱手道:“威北侯远道而来,我部自当为侯爷接风洗尘,只是如今主公此刻却不在城内,请侯爷稍安勿躁。”
  华宇直气急败坏:“你是何人?犬戎骑兵顷刻既至,不是做耍,速请晋越侯前来说话。”
  那幕僚依旧不紧不慢振袖行礼:“在下张馥,乃一小小幕僚尔,委实做不得主,还请侯爷先行率部抵御敌军,等我家主公从西山回来之后,整备军队,点齐兵马,必定出城为侯爷助威。”
  华宇直看着那高耸坚固的城墙上,林立着威仪肃穆的将士,铠甲蹭亮,刀枪争鸣。
  心中知道这些都是推脱的借口,晋国军队占着地利,不肯出头,要让自己的部队打头阵。
  虽然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调拨军队,背靠城墙,摆下战阵迎接那凶猛的异族追兵。
  威北侯的部队被犬戎一路追击,本来早已失去战意,只望能速速入城躲避。
  谁知却被拒之城外。
  此刻后无退路,前有追兵,将士们反倒都激起背水一战的决心。
  阿凤带着他的小队站在队伍的最前线,迎接敌军的第一波冲锋。
  作为奴隶组成的部队,向来是被摆在最为凶险艰难的地方。
  此刻的他,身躯中箭,既伤且疲。
  但是他不能退,
  退,
  就意味着死亡。
  他像一匹受伤的野狼,大吼一声,挥刀向着迎面而来的敌军冲去。
  他的刀砍进敌人的肉体,敌人的刀也砍进他的身躯,眼前不知飞溅的是谁的鲜血。
  阿凤觉得自己已经感觉不到痛苦。
  他知道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
  麻木,意味着死神的临近。
  他举刀替身侧的一个兄弟接下敌人的攻击,然而前方又亮起一道刀光。
  此刻他已经没有第二把刀去挡这道夺命的锋芒。
  就到这里了。
  那一瞬间,阿凤这样想,死在战场上也好。
  这样无趣的人生,为什么我还如此的恋恋不舍。
  一柄闪亮的银枪从他身侧探出,破开那道刀光,去势不停,直接没入敌人的腹部,将那犬戎武将挑下马来。
  一骑黑袍小将,策马横枪,越过阿凤,领着一队鲜衣亮甲、精神抖擞的骑兵,向着敌方战阵迎头冲去。
  那名小将一马当先,勇不可挡,如一柄利刃撕开了敌军的方阵。
  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是那样的神采奕奕,意气风发。
  “桥生。”阿凤干涩的喉咙里,轻轻吐出一个熟悉的名字。
  在晋军及时的支援之下,威北侯部击退了犬戎的追兵。
  劫后余生的军队在城外安营扎寨。
  此刻的威北侯中军大帐,华宇直怒气冲冲,把一个酒杯砸在他面前的张馥脚边。
  “晋越侯竟敢对我如此无礼。只让老夫带家眷亲随入城。他这是将汴州视为你晋国私产了么?”
  张馥一点都不生气,笑眯眯地回复:“侯爷误会了,主公对侯爷素来尊敬,岂敢怠慢。这正是想着侯爷军旅辛劳,才在城内设宴,为侯爷接风洗尘。若是侯爷执意和将士同甘共苦,要宿在这军营之内,那小人也只好惋惜告退。”
  他态度谦和,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错处。
  但言语间却没有退让之意。
  此刻的汴州不论军政民心,如今已牢牢掌握在晋国那位主公手中。
  不说威北侯如今只率着一队败军之师,便是领着雄师数万,想要拿回这座城池坚固,兵精粮足的汴州城,也是不可得了。
  北威侯心中叹气,当初嘲笑晋越侯的话语言犹在耳。如今想想,众多诸侯中,倒只有他一人占到了便宜。
  有什么样的主君就有什么样的属臣。单看眼前这位油盐不进的张馥,就知晋越侯也是位扮猪吃老虎,深藏不露的奸猾之人。
  威北侯深悔自己看走了眼。
  但他现在不想,也不能和晋国闹僵。
  只能吞下这口恶气,又摆出笑脸来面对张馥。
  ……
  程千叶在汴州新设的城主府大摆筵席,为威北侯华宇直接风洗尘。
  宴席之上,觥筹交错,相互吹捧,宾主尽欢。
  程千叶心里很不耐烦这种应酬。
  但她知道,作为一方诸侯国的主君,特别是一个立足未稳的年轻主君。
  这种应酬不可避免,乃是在这里生存的必备技能。
  她笑语盈盈端起金杯,遥向客座上的华宇直举杯敬酒。
  华宇直举起酒杯:“此次多亏贤弟及时拔刀相助,某心中感激不尽,当敬贤弟三杯以表谢意。”
  程千叶酒量甚好,丝毫不怕,来者不拒。
  华宇直哈哈大笑,“说起来还是贤弟最会调教人”
  他看向侍立在程千叶身后的墨桥生:“这个奴隶到了贤弟这里没多久,简直是脱胎换骨了,今日在战场之上,老夫几乎都没认出人来。”
  程千叶看了眼身侧之人,笑了笑,素手轻翻,倒了一杯酒,亲手递上。
  墨桥生一撩衣摆,单膝下跪,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第15章 
  金乌西沉,天色渐晚。
  士兵们训练的校场上逐渐冷清了下来。
  只有一个黑色的身影,还在角落里上下腾挪变化,不知疲倦的练着一柄混铁点钢枪,似乎没有休息的打算。
  俞敦素和几名士官端着晚饭路过校场,俞敦素喊了一下:“桥生,还不休息?”
  墨桥生收住枪势,下跪行礼,口中道:“见过俞将军。小人还想再多练一会。”
  他额头之上布满汗水,如雨一般滴落。但他目光灼灼,精神旺健,并不显疲态。
  俞敦素从自己的碗中分出两个白面馒头,放入墨桥生手中,“勤奋是好事,但也不要太累,先吃点东西垫一垫肚子。”
  墨桥生双手捧接食物,恭恭敬敬低头称谢。
  走出了一段距离,俞敦素身边的一位士官道:“那个墨桥生真是疯了,天天都看得到他来校场,从天不亮开始练到月上三竿。”
  另一人接话:“不过就是一名奴隶,再练又能怎么样,难道还想当将军不成。”
  “这个奴隶丝毫不知道天高地厚,见了俞将军竟敢不行伏礼,只跪拜了事。”
  “你不晓得,这是主公特许的。主公对他甚是宠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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