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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临天下(桥夕)-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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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请姚僧垣来给陛下诊脉!”
走近榻边握住宇文邕有些凉得大手,趁机摸了摸脉,面上看着虚弱,脉象也浮而无力,乃是气血不足虚阳外浮之症,虽没有大碍,却也说明他近来太过心伤劳累伤了身子了。
“齐王、赵王、王大人、长孙大人,还有诸位大人都请回吧,朝中的事务要劳各位大人们多多费心了。”云澜心中稍安,看了一眼屋中的大人们,还是将诸臣打发了才好。
“皇后陛下,我等还是听了姚神医诊脉之后再走吧,不然臣等心中不安呐。”王轨坚持道。
云澜看了眼宇文宪和宇文招,知道他们心中所忧,心中暗嘲,却也不再强行要他们告退,吩咐了内侍给几个王爷和大臣们在屏风外看了坐。
众人也知道围在皇帝病榻前不妥,何况还有皇后在场,当即都去了屏风外落座。不多时便见姚僧垣匆忙赶来了。
云澜免了他的多礼让他尽快给宇文邕诊治,心中所在想着今日后便是惹恼了他也不能再由着性子任性下去了。
“陛下的脉象显示并无大碍,皇后陛下尽可放心了,陛下多日来心伤且劳累,又没有好好进食,故而气血不足虚阳外浮,须要生调养一段时日才成。”姚僧垣看了眼云澜,却有句话没说出口,皇帝这脉象看起来宽正无大碍,但是一旦病来着是汹涌如山倒,此番病一场倒也是幸事了。
云澜摸了摸宇文邕的胡须杂乱的脸颊,知道外面的大人们也都听到了,便吩咐内侍去依着方子煎药,她同姚僧垣点头谢了,才扬声说道:“几位王爷和大人们都停了姚御医的话,陛下并无大碍。众位早些回去吧,明日再来问安觐见就是了。”
宇文宪和宇文招都看了姚僧垣的神情,不见不妥之处,且心中也不相信心机深沉的四哥这般“娇弱”,当即就跪拜离宫了,其他大人们见状便也离开了。
挥退了宫人内侍,她才任情绪外露,仔细摸着宇文邕消瘦了许多的脸庞,泪珠也滚出了眼眶之中:“我知道您为太后的离世而伤心,但是您这般不顾及自己的身子,又将我和孩子们置于何地呢?”说着伏在他的颈脖间哭出声来。
宇文邕好似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的的长安肃静无声,只有自己一人身着十二纹章的帝王冕服行走在朱雀大街之上,一路进入了巍峨的崇政殿,御座冰凉,大殿空旷。远远的听来西侧的露寝里宫乐阵阵,一路寻声而至,看见的却是带着冠冕搂着女子寻欢作乐的宇文赟。
“孽子!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宇文邕很生气,黑着斥骂宇文赟道。
那知宇文赟根本没听见宇文邕的话,只搂着女子左亲一口右亲一口大笑道:“朕乃是天元皇帝,先帝算什么?不过是一介武夫罢了,哈哈……”
宇文邕气极,想拔了壁上所悬挂的宝剑斩杀这个逆子,却什么都做不了。气得发晕片刻才看四周,皇宫却一片荒凉,身旁更是有庶民百姓走过,“圣人皇帝真是个上天之子,改长安为大兴城,果然一日比一日繁华起来。”
宇文邕这才看见长安城的东北边矗立着的大兴皇城,那般气势雄浑,而自己的大周皇宫已经是杂草丛生了。
阿澜呢?还有璟儿呢?宇文邕突然惊惶起来,自己已经杀了宇文赟那个孽子,宇文氏不会被人屠杀殆尽的,不会的!挣扎中远远听得了云澜的哭泣声,云澜,自己费心娶到的女人,陪着自己在宇文护的压迫下忐忑相守的云澜,还有儿子们,没了有自己,他们怎么办?
宇文邕终是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看见了满脸是泪的云澜,用力的抬起手,抹着她脸上的泪水道:“不要哭,朕不会舍了你和孩子们就这样离去的……”
云澜不知道宇文邕梦见了什么,只知道他不停的挣扎满头的汗水,一边流泪一边擦着,也顾不得偷偷过来的孩子。
“父皇,您总算醒了。”宇文葭也红着双眼,她虽然不知道宫廷之中的杀伐,却知道没有了父亲,他们姐弟几个以及母后都将没有了依靠。
宇文璟紧紧抓着宇文琳的手抿着唇直直地看着,待见父皇行了,才垂下头掩饰眼里惊惧的泪水。
云澜什么都没说,只是擦干了眼泪,唤了宫人将煎好的药汁端了进来,亲自喂宇文邕喝了,有吩咐人端了米粥进来,“我知道陛下您不喜欢甜食,只是姚御医说了您气虚,一定要好生补一补。我知道您为太后的离开伤心,但是如此哀痛不顾惜自己的身体,难道您只愿意做一个孝子,而不愿意做一个英明的君王?不愿意再顾及我和孩子们?”
宇文邕听得云澜的话,知道她语气这般平淡正是气急的表现,当下也不多什么,强忍着甜腻的感觉,将一碗米粥全都吃了下去。
“陛下既然不顾及臣妾和孩子们,您便继续做您的孝子,臣妾带着孩子们下去了。”放下瓷碗,云澜接过奶娘怀中的阿瑞,转身就走了。宇文葭和宇文璟兄妹俩对看一眼,也牵着懵懂不知怎么的宇文琳也随着一道走了。
宇文邕苦笑了片刻,也没有阻止,他知道这次是将云澜吓狠了,想到梦里的情景,他的神情微微扭曲,用力拍了下床板,唤来了何泉道:“传朕的话,安国公的坟茔移出皇陵范围。”至于杨坚,本来还想着要放他一马,现在看来,该好生想想要怎么样除掉他了。
次日,宇文邕取消了崇政殿的大朝会,只唤了几个弟弟和数名众臣入露寝说了他的意思。
“太后离世已经一个多月了,朕虽则心伤难愈不忍母后入土,但是朕乃是天子,不好因私情而至天下于不顾。太史令推出五月一日宜入土。便在那一日送太后入土为安了。皇太后侍奉先帝多年,育朕与宇文直,功勋卓越,谥为文宣皇后入永固陵安葬,百官随朕亲送……”宇文邕经过一夜的休息,脸色好了许多,一番话说下,臣子们的心也安了下来。
“好了,朝中这几日的事情你们仔细办着,朕心中有数的。”宇文邕又说了一句才让大臣们叩拜离去了。
何泉端了药笑着上前道:“陛下,该吃药了。”
宇文邕嫌恶地看了那乌黑黑的药汁一眼,接过喝了后才道:“皇后那边可有话传来?”
何泉小心地看了皇帝一眼,想了想才道:“回陛下,皇后陛下那里没话传来,陛下也别生气。因为昨夜里四公子突然发热起来,听说皇后陛下照看了四公子一个晚上,现在还没有歇着呢……”
何泉的话还没说完,宇文邕已经从床榻上起身,匆匆往甘露殿而去。何泉等人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才匆匆追了去。
却说甘露殿中,云澜看着终于退热的小儿子,再看一脸疲色的大儿子,强撑着道:“璟儿你也不用回东宫去歇息了,随着百灵在偏殿里歇两个时辰,今日露门学那里母后让人去告假。”
宇文璟想到父亲弟弟都不好,母后和姐姐又是女子,遂严肃着小脸摇头要拒绝,却听得父皇的声音道:“没听到你母后的话么?还不快去歇息?”
他转头一看,竟真是父皇,当即眼中露出了喜色,行了礼便随着宫人去了偏殿。
云澜身体一颤,却依旧一脸淡漠地行礼跪拜:“陛下怎么来了?”
宇文邕看着云澜的脸色苍白,双眼下的青色格外的明显,当即又是疼惜又是悔恨,强行挽了她坐在一边才道:“你今日也诸事不要理会,好生歇一歇。朕和你一起歇着。阿澜,我知昨日吓坏了你,我答应你,再也不会这样了!待五月一日太后入陵寝后,我们去云阳宫再住一段时日。”
云澜低垂着头,却是依旧没有说话。宇文邕一急,强行扭过她的肩膀,抬起她的下颌,才看着她一脸的泪。
“陛下既然答应我了,便要做到。若是再这样,您不如先赐死我们母子几个,反正被你抛下了也是难逃一死……”云澜淡淡地道。
宇文邕的心顿时一抽,当即抱紧了云澜,沉声道:“不会再有了,绝对不会的!”
周建德五年五月一日,周帝生母文宣皇后入葬永固陵。周帝袒露左臂、赤脚亲扶送文宣皇后灵柩到陵园。且因为随国公杨坚、齐国公于智坐言笑黜对已故皇后不敬,被皇帝斥责,罚三月俸禄且除了爵位外,其余诸职务均被免去。
“陛下贵为天子,庶民之丧仪自可从简的,陛下龙体关乎我大周社稷,还请陛下以江山为重。”礼部尚书卢恺起身奏道,群臣纷纷响应。一开始他们可不觉得皇帝真的为哀痛母丧,只是如今看皇帝坚定要为皇太后守三年的孝,纷纷叫苦不迭。天子守制,大臣们自然也不能表现得乐呵,一般的宴会也是没有了。
“三年守丧之制;天子也不能例外;这是古今不变的准则; 而为帝王所常行。”宇文邕淡淡地道,嘴唇上下的短须已经变长,衬得皇帝的面色憔悴依旧。“众位卿家也不必多劝朕了,太后乃是朕的生母,守丧三年乃是理所当然之事;朕贵为天子乃是庶民百姓的表率,岂可做不孝之人?除朕之外,凡五服之内的亲眷;也依礼制行事。至于诸位卿家,太后既已入土为安,你们按从前朝国丧之制便是了。”
大臣们眼见皇帝决断已下,心中苦闷不已,却也不敢再劝了,皇帝能忍着大半个月只进食一溢米,直熬到晕倒病重,对着的还是素来不睦的太后,对自己都狠到这份上,对其他人又怎么会不狠?看杨坚和于智吧,就是撞在了皇帝的怒火下啊!
宇文邕见众臣不在啰嗦进言,便让黄门侍郎拟了诏书。想到这段时日里璟儿没去露门学,在宫中沉稳不少,虽则年幼,有些事情也该开始接触了。
“太子睿德睿智,虽则年幼,却也有储君之气度,真拟设太子开始设置太子谏议员四人;文学十人,作为东宫臣属;至于朕的诸位皇弟以及其他的皇子,则依太子之例减半。各位皇弟速将友员姓名报给纳言吧。”
宇文邕的一干兄弟都因为叱罗太后的丧事回到了长安,难得同时齐集朝堂之上,当然宇文直除外,他还是被皇帝关着。他们听了皇帝这番外心中自是各有想法的,宇文宪觉得有些忐忑;宇文俭只是看了眼皇帝,心中只想着自己该再低调些才是;宇文招则是在烦恼自己府中的文人太多了,该报上谁才好……
不管如何,因为太后大丧而变成白色的长安城终于在六月里渐渐多了其他的色彩,庶民百姓们已经可以婚嫁宴饮了。只高官大户和皇亲国戚都还陪着皇帝“守制”,毕竟谁也不想学杨坚莫名其妙地被皇帝给贬了。
随国公府,因为主人们的不高兴,仆从们也小心翼翼,唯恐惹恼了主人挨罚。宽敞的正厅里,独孤氏抱着小儿子哄着,并不理会一边闷闷不乐的丈夫。她知道,杨坚一定会向自己低头的。
果然,一炷香后,杨坚看着妻子道:“七娘,你可有什么好法子让陛下原谅我?”
独孤氏本想讽刺杨坚一两句,抬头见他憔悴的样子又颇为不忍,想了片刻道:“我觉得皇帝那样说你,不过是随意找的借口。你这大半年里可做了什么让陛下不喜的事情么?”
杨坚寻思了片刻后方道:“你知道我做事一向谨慎的,怎么可能做出惹恼陛下之事来?如果说会让陛下不喜欢的事情,也唯有最近大半年我和杨素走得近了些。”随即心头一动,看向独孤七娘道:“陛下忌讳世族,或者正是因此惹恼了他?”
独孤七娘点头道:“陛下不同于元氏的皇帝们,精明干练,一心只将紧握大权。如今大周的天下,没有一个世家能和宇文氏相抗衡,即便是当初随着宇文家打天下的六镇将领们之家,也只能萎缩于皇权之下。弘农杨氏乃是地方大族,而咱们随国公却是六镇出身,同杨家走得近,难怪陛下不喜欢了。我看你还是先同杨素说说,以后莫要再来往了。我再去几家公主府走动一二,相信陛下很快就会消气的。”
杨坚笑道:“多谢七娘了。若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独孤七娘心中痛快,面上却道:“郎君也莫要太夸赞我了,你当我是外人么?难道还不知道你心中所想的?我试着去求求皇后陛下,看咱们家能不能也一起跟着去云阳宫,能去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去,便等陛下从云阳宫回来,一定不会再迁怒于你的。”
杨坚也只得作此想了。只是其后独孤七娘借着几位长公主的缘故进了两次皇宫求见皇后,都无甚收获,他才偃旗息鼓了,只得耐着性子等待皇帝消气的那一天。他却不知道,他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稍有异动就会惹来杀身之祸了。
七月二日;皇帝携皇后、诸皇子及大臣驾临云阳宫,齐王宇文宪、谯王宇文俭、赵王宇文招三人共同监国,大将军尉迟运为大将军,总领京师长安的警备。
皇帝此番去云阳宫除了同诸君将领再一次接触外,更多的是休养身体,所以一路之上比之前次去云阳宫更是悠然了几分。当然碍于皇家还在为太后的孝期之中,作为皇帝和皇后的两人,也是俭朴如昔的。便是宇文葭同宇文璟看见了父母生活起居的简陋,也生出担忧的心思来。
“母后,您还常说要父皇保重身体,你只有这点吃食也对身体不好啊。”宇文璟说话间小脸绷得紧紧的,顿时让云澜想起了多年前尚是少年的宇文邕。
“阿璟,你看看那架子上的盒子里是什么?都是素食点心,母后怎么会饿到呢?”云澜看因为守制而消瘦不少的次子,叹口气道:“倒是你和阿琳,还是孩子,可不要糊涂到不吃饭。”
阿琳摸了摸怀中藏起来的半个胡饼,得意地一笑道:“母后,我记得吃东西,倒是哥哥,他学父皇呢。”
宇文璟瞪了弟弟一眼,随即道:“父皇的身体真的不要紧吗?”
云澜摸了摸宇文璟的头上的小辫,想到宇文邕的情形,抿了下嘴方才道:“没什么要紧的,现在不是在外头骑马吗?阿璟,阿琳,你们俩记住,父母慈,子孙孝,一家子才和睦。很多人大抵猜测你父皇为太后守制三年是为了博得好名声,那些人哪里明白你们父皇心中所想所遗憾之事?你们父皇并不是一个好名声之人,他不过是真的尊崇太后,哪怕太后对他不及你们六叔。”
云澜猜测宇文邕是想告诉叱罗太后,无论是她生前还是死后,给她荣耀和尊位的都是他这个不受待见的大儿子,宠爱的次子给她带去的只有一堆堆的麻烦。
宇文琳不懂也装模作样地点头装懂,倒是宇文璟心中隐隐明白了几分,看向云澜的目光也更加充满慕濡之情——母后待自己和阿琳、阿瑞并无偏颇,甚至隐隐更疼爱自己两分。
宇文邕随着武卫将领长孙览骑了快一个时辰的马,才回了宽敞的鸾驾之中,看见云澜微笑着和两个儿子说话的情形,脸上也浮现了笑容,“阿澜,你们这是说什么呢?阿璟,你也不小了,不要老是跟在你母后身后,一会儿出去骑马去。”
云澜察觉到宇文邕自病后待自己及孩子更是温和了许多,虽则他待自己一直很好,但是待孩子却并非是耐心之人,如今这般算是因祸得福了吗?
“陛下!阿璟平日里住得离我远,虽则每日里过来给我请安能见上一面,却没有多少功夫说话,现在我们母子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说说话,您有这般,阿璟莫要听你父皇的。”
宇文邕宠溺一笑,坐在云澜身边伸手摸了摸阿琳的头发,才笑对云澜道:“我出去骑了半天马,难道阿澜你就不想我么?”
云澜脸色一阵绯红,伸出手指轻轻掐了宇文邕的胳膊一下,奈何他最近瘦得厉害,也没有掐住什么,只得斜睨了她一眼道:“孩子们看着呢。”
宇文璟只心中暗暗称奇,父皇和母后都做了夫妻这么多年了,为何还这样亲昵?当即也有些不好意思,垂首道:“儿子去寻阿姐说说话去,阿琳,走,一起去。”
车轿之中只剩下夫妻两人时,宇文邕才抱着云兰叹了口气,疲惫之色尽显。
“陛下的身子才好便出去骑马折腾,您让我说什么好呢?”云澜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地道。
宇文邕放低身子靠在云澜的肩头道:“长安大雨一月,蒲州却是大旱,而凉州更是地动山摇的,出现了不少流民,更有人趁乱制造乱想,这倒也罢了,安抚流民治理地方,臣下之中有不少能人。我也想着趁机从流民之中招募兵卒,所以此次去云阳宫还需同军中诸将们好生接触。”
云澜安慰地拍了拍宇文邕的肩膀道:“陛下,明年对齐国出兵吗?”
“是啊,不能再拖了,如今齐国已经丢掉了整个江淮之地,且朝堂之中高纬那昏君自己折了臂膀,如今的齐国已经是没牙的老虎,即便河洛一带有着鲜卑铁骑,但是朕的黑衣大军也不是吃素的。”
云澜静默了片刻才道:“陛下还是决定亲征吗?”
宇文邕顿了片刻才道:“恩,待前期战事一了,我便回长安来。”
云澜想到将要分离半年时光,又想到宇文邕的身体,想了片刻便道:“陛下,我想随你一同出征,可好?”
若是生病之前,宇文邕一定是拒绝的,但是想到病中的那个梦,眼神一黯,摸着云澜的头发道:“好,只是却不能以皇后的身份行事了。”
云澜松了口气,笑道:“便是装成男子做一亲卫小兵也使得,我真不放心陛下的身体。”
宇文邕看着云澜的笑脸,心中涌起暖意,不知不觉中,阿澜已经这样爱重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补完,昨天晚上看了两集《轩辕剑》,其实吧,比起很多雷剧,这个电视剧的逻辑上剧情神马的,还是可以了~然后下午继续看电视?小辫子什么的,居然没有出场的机会啊,失望中~~~
59
59、硝烟起兵戈伴红颜 。。。
云阳宫还是一如既往地伫立在甘泉山上,内侍和宫女们有条不紊将皇帝一家子迎进了宫中,云澜自带着女儿和两个小儿子去了后殿,至于宇文璟,则被宇文邕带着去见大臣们去了。
于翼、王轨看着坐在天子下首的宇文璟,眼光只一闪,便和皇帝议起事来。
“这是韦孝宽早前使人呈进京的《平齐略》,众卿看看。”宇文邕让内侍将几本册子分发了下去,便是宇文璟也得了一册。
众人和韦孝宽的交情深浅不一,但都被韦孝宽这份《平齐略》所折服。
“陛下,韦大都督所讲的,不正是今日我大周和伪齐的状况么?双方没有冲突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而且如今齐国名将凋零,奸佞小人当道,民不聊生,去岁还丢失了淮北大片的土地。而我大周蒸蒸日上,猛将如云。只要调配得当,扫平齐国指日可待。“于翼一脸的激动。
“于公所言即是,齐国上有昏君下有谗臣,斛律光、高长恭等都冤死了,如今朝廷和将帅离心,道路以目,灭齐易如反掌。臣请为灭齐的先锋大将!”长孙晟自跪坐处起身,掀起衣摆跪下道。
其余众臣闻言也是心血澎湃,尤其是贺兰璨等年轻一辈更是激动,若是能为伐齐的大将立下大功,不说封爵食邑,就算想名上史书也不是做梦了。
宇文邕要的便是众人这个反应,他看向殿中在坐的文臣,大笑道:“众卿之心同朕所想别无二致,我大周君臣齐心,定能一统天下!”
他看向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伊娄谦,这个人,和杨坚的关系很亲密呢。
“小司寇元卫,伊娄谦,朕欲遣你二人为使出使齐国,务必将齐国的动态打听清楚了,你们归来之日,便是朕伐齐之时。”
元为和伊娄谦同时起身跪拜领命。众臣也纷纷说起了齐国皇帝高纬闹出的事儿来,笑声阵阵。
宇文邕看向陛阶上坐着的宇文璟,低声问道:“太子可有什么话说?”
宇文璟放下手中的册子,起身一本正经地问道:“父皇,若是元大人和伊大人没有回来呢?”
“若是没有回来,那便是齐国先挑事端,我大周更要伐齐了!”宇文邕看着儿子道。
宇文璟若有所思,原来国事之上也可以使这般无赖手段么?
宇文邕也没有留大臣们宴饮,便让人都散了,这才带着宇文璟往招仙殿而去。
“无赖行为么?”宇文邕听了儿子的话后,吩咐道:“阿璟你一会回去了将汉高祖本纪读一读,再看看项羽本纪,明日告诉父皇你有什么感想。”
宇文璟点了点头,司马公的《史记》么,阿娘也说让自己早早读一读呢……
父子俩才踏上招仙殿的台阶,便听见里头的阵阵笑声,宇文邕的神色也放缓了,先儿子一步走了进去,便看见圆圆胖胖的阿琳浑身不自在地坐在云澜身边的软席上,云澜正在替他便小辫子。而小小的阿瑞也闹着要编辫子,只是他的头发短得只能抓起来而已,还是阿葭看不过眼,让宫女取来了发带,绑了两个小辫子了事。
“怎么想着给阿琳梳头?让宫女做就是了。”宇文邕踏进殿内,让行礼的宫女们都退下去了,坐在了云澜的身边。
宇文璟则拉了下小弟阿瑞的发辫笑道:“等阿瑞再大点,再求阿娘替你编辫子就是了。”
宇文葭看着不到两岁的阿瑞,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当即抱着他亲了一口道:“走,阿姐带你去寻乾荣姐姐玩去。”实际上是去显摆可爱的弟弟去了。
云澜看着小儿子发辫绑好了,整个脑袋显得更加的圆了,当即笑得开怀,揉了揉阿琳的脑门子,笑道:“你这样子,可真是像颗抹了肉酱的白面馒头。”
宇文邕和宇文璟都笑了起来,见阿琳被笑得眼泪汪汪后,这略微忍住了。
“阿璟带阿琳下去吧,记得我方才吩咐你读的书。我和你们母后有话说。”宇文邕让儿子们下去了,才笑看向云澜道:“阿澜多久没替为夫梳发了?”
云澜也笑了,起身服侍宇文邕换了常服,才让他伏在自己的怀中散了发,取了篦子梳起发来。看到发丝中藏着的两根白发,她的手微微顿了顿,神情似悲又似喜,宇文邕已经三十二岁了呢……
“我至今还记得当年初见陛下时的情景,一晃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了呢!”云澜放下篦子,编着辫子。
“我印象中最深的却是同州的灯会。”宇文邕的话语中带着笑意。
两人没有再说话,但是温情暖意却更甚出声之时。
谁也没有想到,皇帝带着皇后和皇子会在云阳宫中一直住了三个月,一直到了九月三日;皇帝才传诏巡视同州,皇太子同行。而云澜则带着孩子先行返回了长安。
“皇后陛下,众位王妃、公主以及国夫人、郡夫人合计献银九万两,这些银钱全部换了粮食,用来赈济蒲州无父兄可依的弱小之人,天下人都在念及陛下的善举呢。”豆卢氏看着云澜笑道。
云澜摇了摇头,神色颇为惆怅道:“我也不过是想为陛下分点忧而已,蒲州大旱,饥民无数。若是不赈济灾民,势必酿成动乱,还不是让陛下生忧愁?”
豆卢云并不知道云澜亲历过贫苦的日子,笑着转过了话题,说起了齐国的冯小怜来。
“人说那冯氏媚色天成,乃当世第一美人,迷得齐皇找不到北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云澜是见过冯小怜的,绝美?算是吧,只是红颜祸水真可放在她身上了,虽则高纬本就是一个昏君,便是没有冯小怜,齐国也会被他玩垮的。
“陛下不日便要挥师伐齐,等扫平齐国时,你自可去看看这有名的美人儿。”
豆卢云听到伐齐的事儿,便道:“我们家大王也一心盼着陛下早日挥师呢,他也好一扫前年无功而返之耻呢。”
云澜拢了拢身上的厚袍,没有说话,宇文邕也没有明说何日才下伐齐诏呢。
十月初,皇帝、太子及诸大臣巡视而回。
“皇后陛下,陛下和太子殿下已经入了崇政殿了。”云澜想到一月不见的丈夫和大儿子,起身由着宫女整了下她身上的吉服,带着阿琳阿瑞和女儿在露寝外相迎。云澜看向一身黑色冕服走近的丈夫,目中柔情似水,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宇文邕一返回长安;便下令让御正杨尚希、礼部郎卢恺出使陈国。半月后,因为蒲州灾情不见缓解,他又于十月二十七日;巡视蒲州赈济,还特赦蒲州死刑以下的囚犯。二十九日;巡视同州。十一月一日;任命柱国、大司空、上庸公陆腾为泾州总管。十二日;在城东检阅大军,一直到了十七日;才从同州返回长安。
云澜晚间亲自服侍宇文邕梳洗,看着他头发中又多出来的白发,心中很是难受:“您这般每日每夜的辛苦,我真是担心……”
宇文邕握住云澜的手笑道:“那里是每日每夜的辛苦?我既然已经知道前世诸多事情,便会小心身体的。不求活到八十岁,只求六十便心满意足了。不要担心我,你也好生养着才是,你自回了长安城后反倒更消瘦了些了。”
“我这样还不是因为担心您?”云澜叹了口气,她知道宇文邕身为天子事务繁多,只得在他在长安时更加仔细他的饮食起居了。
宇文邕对着云澜露出夹杂歉意的笑容,伐齐在即,他不得不如此的。
十二月二日;宇文邕接见了大批的宫卫官及十二军将领;按品级亲自赏赐了钱帛。五日时,下诏令荆、襄、安、延、夏五州总管;募庶民百姓参军;凡有才干者,均将以军功授以官职。家贫的庶民百姓,若有参军者;均给予免除其家三年的赋税和劳役的优待。十一日;改诸军军士为侍官。十八日;亲临皋泽集合各军讲习军事……
宇文邕这般繁忙,云澜也不敢疏忽,亲自过问起他的饮食来,每日里必等他回宫看着他用了饭食又把了脉后才能安睡。宇文邕也不想云澜担心,也只得随了她去了。
大周建德五年三月二十三日,因为齐国关押大周使臣,周帝于大德殿召集众臣诸将,下伐齐诏,任命柱国陈王宇文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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