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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临天下(桥夕)-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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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澜仔细看着三个孩儿,让宫人摆上早膳,才轻声道:“快来用早膳,可不能饿着了。”
  
  看着三个孩子用膳食,云澜摆手让甘露殿总管入内道:“宫卫们的膳食可都备好了?他们辛苦了一夜,切不可怠慢了。你去膳食司里,一定要好生准备宫卫们的饭食。让尉迟运将军用了饭后过来见我。”
  
  待总管去了,云澜虽然胃口不佳,却也用了一碗粥饮,待用罢了叮嘱女儿带着弟弟们一处,就去了甘露殿的正殿,尉迟运已经侯在厅中。
  
  “皇后陛下召见不知何事?”尉迟运单膝跪下,言语之中并无太多的敬意。他是皇帝表兄尉迟纲的儿子,早在宇文护当权之时便位高。如今皇帝也颇为看重他,谢皇后的存在意义在他眼中并不大,完全是依赖于帝王的。
  
  “我召将军来,一是像知道外间的情况,我希望在援军回来宿卫宫廷之时宫门还是完好无损的。另外,不知道将军可遣人往武卫宫伯长孙将军处送消息了没有?是否遣人往城外陛下处送消息了没有?”云澜一点也不客气,直言道。
  
  尉迟运微微一愣,随即道:“皇后陛下放心,末将已经安排好宫卫轮班守卫四边宫门,相信乱党一日之内是绝对不能攻破宫门的。另外,早在两个时辰前,乱党攻打皇宫的消息已经送出,相信长孙大人很快就会回援。陛下那里,也会很快得到消息的。”
  
  云澜点点头道:“辛苦将军了。将军直管放心守好宫门,若有宫人内侍惊惶生事,将军也不必犹豫,一律就地格杀。太后乃是陛下亲母,本宫是陛下的发妻,还有大公主和几位公子,我们的安危全赖将军您了。”
  
  尉迟运心中一顿,谢皇后是警告?没有想到外表柔弱的皇后行事颇为狠厉,拜了一拜后起身道:“皇后陛下放心,末将必不辱命,一定谨守宫门至陛下回宫。”
  
  尉迟运一告退,云澜腰肢微微一软,白鹤白灵忙拥了上前。
  
  “我没事,外面谁在喧哗?”云澜摆了摆手,忍住疲倦,听得外面的噪杂声,心中就生了怒气。这些人,以为宇文邕不在了,就可以浑水摸鱼么?
  
  “回皇后娘娘,是厍汗氏、郑氏以及韩氏等人过来了。”殿门前的小宫女面色苍白道。
  
  云澜还真快将这一竿子女人给忘记了,她看了一眼白鹤,“扶我起来,我倒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这般胆小了。”
  
  白鹤知道不好劝说,却还是道:“皇后陛下吩咐奴婢等就是了,您如今身子沉重,还是不要去吧。”
  
  “我若不出面,她们可不会罢休的。”云澜冷笑道,扶着宫人的手出了殿门。
  
  除了韩氏外,厍汗氏、郑氏、冯氏以及薛氏都在殿前,她们神色惊惶,一见云澜若非宫人拦着,一定冲了上来。
  
  “皇后陛下,宫门外喊杀震天,我等实在不安。若是宫门破了,我等该如何是好啊?”厍汗氏尖声道。这几年里等闲见不得皇帝的面,更不要说恩宠了。若是就此丧命,她如何甘心?想到此处,她看向云澜的目光就有些恶毒。
  
  云澜起不知道厍汗氏等人的心思?如今的世道,不禁妇人改嫁,宫门破了她们怎么会没命?她们这是太给自己添堵的,因为自己是皇后,还生有子嗣,一旦宫门破了,没命的是自己和自己的儿女。
  
  “住嘴!厍汗氏,如此模样成何体统?宫门处不过一小撮乱臣贼子而已,不说陛下半天即刻回援,就是只依靠尉迟将军所率的上千宫卫,宫门也会无虞的。”云澜严正道,扫过安静下来的众人,又淡淡道:“我本已让总管传我的旨意,后宫诸人各安宫室,喧哗生事者仗责二十,趁乱做鬼者一律杖毙!高总管,还不将唆使众美人来此的宫人拉下去?至于各位美人,念在你们初犯,我也不重责了,你们观完刑后便去含仁殿陪太后吧,好生侍奉太后,若是再有什么事情,一律严惩不贷。”
  
  云澜的话音一落,高总管已经带人将跟着厍汗氏等人过来的宫人内侍全部绑了起来,衣裤也不拔,当着美人们的面就噼里啪啦的打了起来,一时间宫室前一片哀哭求饶之声。
  
  白鹤心知云澜动了怒,见她身子微微颤抖,忙轻声道: “皇后陛下,还是避一避吧,免得冲撞了您腹中的小公子。”
  
  云澜却没有做声,一直强撑着看高总管行完刑后,才淡淡道:“众位在宫中执役,陛下和我一向宽厚有加。尔等勤勉老实,待陛下回宫后,自会一一赏赐。若是有他生事者,这些人的样子就是后果。”
  
  场中诸人心中都是一震,就算是有什么心思也按捺下了。
  
  云澜的目光从众人面上缓缓扫过,也不再多说什么,就让人散去了。待她一回内室,就软倒靠在了坐榻之靠背上。
  
  “阿娘,外面打架来的是六叔父么?”却是宇文葭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宇文璟在后面缀着,还拖着小胖子宇文琳。
  
  “阿娘,六叔为何要打进来?他不是父皇的阿弟么?”宇文璟曾听很多人说过,他喜欢的七叔父和九叔父并不是太后祖母生的,只有六叔父和父皇是亲兄弟。既然是亲兄弟,为何还要打上门来?
  
  云澜招过宇文璟,摸着他的头轻叹道:“并非所有的人都想着骨肉亲情。阿璟,若是有一天,你弟弟阿琳见到你的东西就想要,你怎么做?”
  
  宇文璟看了眼胖胖的弟弟,毫不犹豫地道:“我是做兄长的,给弟弟就好了。”
  
  云澜一笑:“阿璟是个好兄长,但是若阿琳一次次地要并不该他得的东西,你为了他好不给他,他就生气了,决定趁你不在硬抢过去。到那个时候你又怎么办呢?”
  
  宇文璟有些懂又有些不懂,小眉头皱得老高,半天才道:“六叔父想要父皇给他东西,父皇不给他,所以他就打上门来了?阿娘,阿琳不会像六叔父那样的。”
  
  云澜语带欣慰:“阿璟真是聪明,现在知道了你六叔父为何打上门来吧。所以你要记住,有些东西是不可以轻易许给他人的。哪怕是阿琳,或者是你阿姐。你为了兄弟姐妹们都不打架争吵,除了爱护手足外,更重要的是,兄弟手足间互相恪守规矩,知进退心存敬畏,便不会有人像你叔父了。”
  
  宇文璟理解得很简单,母亲是教导自己如何和阿姐弟弟相处,忙点头应下了。到是一边的宇文葭,,还是有些懵懂。
  
  云澜看到女儿如此,心中却有些庆幸大女儿非男儿身,若是长子如此驽钝,不光是她就是宇文邕也要头疼了。想到丈夫,云澜神思有些飘远,不知道他收到了城中的消息了没有。
  
  长安城外东道会苑,宇文邕刚在六军之前亲讲了军事,正准备召见各军都督以上所有的官员,身边内侍悄声送上了消息。他顿时一震,忙让人传了长孙览觐见。
  
  “陛下,卫王勾结安国公发动叛乱,正在攻打肃章门,还请陛下示意,是回銮长安还是只发兵捉拿乱贼?”长孙览觉得宇文直是吃撑着了,宇文家这么多兄弟,除了陛下外谁都是响当当的能人,就宇文直那样的,就算真的成事了也没有人服他。
  
  宇文邕没想到自己那个假儿子也参合到其中了,心中生怒,担心宫中云澜母子的情况,沉声道:“皇太后、皇后和公主公子们可还无恙?宇文赟这个逆子,朕饶不了他!”
  
  “长孙览听旨,你从随国公杨坚处领一军会同长安武卫回援长安,务必将宇文直和宇文赟捉拿住。朕召见将官之后,连夜便回城。”宇文邕虽然担心云澜母子的安危,却不能撇下一干大将们立即回城。
  
  长孙览领了旨意就出殿去寻杨坚去了。而宇文邕则黑沉着脸半晌后找来了左右近卫郎将,沉沉地道:“朕要你们去办一件事情,务必办妥当了。”
  
  左右近卫自然小心应诺了,片刻后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营地。
  
  半日后,近咸阳县一处小山村后,周虎神情黑沉底看着茅草屋中少年的尸体,心中一阵阵发冷。是谁杀死了真正的大公子?还是自己的行迹被人瞧了去?
  
  “周校尉,你的回乡居然是来了此处。还真是让人失望,走吧,陛下有请。”黑纱裹脸,通身黑色常服的近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茅屋外。
  
  周虎面色一变,转头看向来人,瞧见他身后十来个身穿玄袍的手下,知道自己逃脱不得,却咬牙道:“陛下之令?你们可知道你们杀的是谁?若是陛下知道了,你们谁都没有活路……”
  
  “周校尉过虑了,若不束手就擒,休得怪我等辣手无情了。”郎将说完一挥手,左右就微微扬起兵器围上了周虎。
  
  周虎心中发冷,只觉得自己难逃一劫了,顿时后悔之前生出的心思来。但是却也不想乖乖被擒杀。随即举着弯刀就迎了上去。
  
  当头的郎将什么话都没说,单手一人不过十数招就将周虎斩杀了。
  
  “他曾为陛下效力,算的上是我等同僚,无须毁尸。”当头郎将收刀看了眼倒地的周虎,又看了一眼相貌普通的少年,探了鼻息,确定没有气息后,扔下火把将少年连同茅屋一起点燃。
  郎将看着茅屋高燃起得火光,知道不会留下半点痕迹后,身影腾挪间消失不见了。
  
  宇文邕召见外各军都督以上所有的官员时,半点异样也无,笑语和众将领说了番话后,按等级一一赏赐后,听见身边内侍低语近卫回来了,便点点了头。
  
  待得宴罢了,他才对着诸将道:“诸位练兵安军护我大周,朕全都记在心上。朕本欲同各位将军论兵说武畅谈一番,奈何京城传来消息,有乱党作乱正在围攻皇宫,故而朕不刻便要回转长安了。此次未尽之处,只待下次了。”
  
  众将早在长孙览匆匆来返且随国公杨坚也不见人影后,心知长安城中定是出事了,无奈不好打探到底是何事。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是卫王宇文直勾结大公子叛乱,如今正在围攻宫门后。想到卫王是皇帝同母之弟,安国公是皇帝的长子,他们纷纷惊掉了下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陛下,卫王和安国公谋逆,国法难容。臣弟愿意领兵先行将余宇文直、宇文赟拿下。”宇文俭听得宇文直谋反了,心中只骂宇文直混账。若是皇帝因此对诸位兄弟心存忌惮,便糟了。
  
  宇文俭不得不出声,只因为此次跟着宇文邕出来皇弟唯有自己,老五宇文宪去了伏龙城,老七宇文招去了雍州,老九宇文纯去了陕州,至于宇文盛和宇文达以下几个弟弟,在长安城中未外镇,只希望他们不要犯糊涂,跟着老六乱来。
  
  宇文邕如何不知宇文俭的担忧,让他平声后淡道:“豆罗突是什么样的性子,诸位兄弟都知道。他今日行径并不难理解。只是朕真的不知道何处亏待了他。侯幼突你也不要担忧了,长孙览送来城中的消息,立久突他们几个都没有参合什么,倒是宇文赟那个逆子,小小年纪就如此,朕饶不了他。好了,一会儿你随朕一起回京。”
  
  肃章门外,宇文直带着数百亲兵强攻了大半天也没有拿下,心中早就生了惧怕之心,且长安城中诸高贵权贵之家,纷纷将自己的示好推拒门外,他知道,若是母后或者宇文赟不从里面打开宫门,自己是不可能成功了。想到宇文邕回来后自己可能有的遭遇,他的心一颤,有些后悔之前自己的脑子发热了。
  
  “大王,春明门传来消息,长孙览和杨坚带着大军很快就要进城了。”一亲兵满脸乌黑地跑来报信。
  
  宇文直听了心中一寒,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如今保命要紧。随即招过亲兵道:“你速带五十人回王府护着王妃和诸位公子往启夏门去,传令下去,且战且撤!”
  
  宫门处的变故宫内很快就得知了,白鹤百灵等一干宫人俱都喜极而泣,云澜也从心内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的腰肢发软。
  
  “乱贼虽然去了,但是陛下尚未回宫,故而传令下去,宫中一切事务如之前一样戒严。”云澜不想事情到了最后生了变故,忙将高总管招来吩咐道。
  
  忙完了这一切之后,她才看向榻上靠在一起的三个儿女,面色柔和,为了自己孩子,哪怕是手占血腥又如何呢?
  
  宇文邕率兵会长安城之时,已经是亥时一刻了,长安城中一片静寂,唯有马蹄声响彻在宵禁的大街之上。
  
  “陛下,卫王,欸,宇文直已经带着数百亲兵带着妻子儿女往南逃去了。至于安国公,如今被宫卫看管在宫内。”尉迟运挥手让人打开肃章门,亲迎上去道。
  
  宇文邕知道宇文直能够逃走,未尝不是长孙览和杨坚心存游疑的缘故,他们的心中,宇文直毕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
  “朕知道了,阿难之功朕明晓的。”宇文邕叫着尉迟运的小名,面带欣慰道。
  
  尉迟运心里一松,看了长孙览和杨坚一眼,他同杨坚的关系不错,有心替他们推脱,“陛下,臣不敢独自居功,若非长孙将军和随国公及时赶到,臣也不知还能坚守多长时间。”
  
  宇文邕点了点头,看了有些狼狈的宫门道:“今日时侯不早了,你和众宫卫回营歇息吧。至于宿卫之责,就暂时交给谯王之人。”(宇文俭受封为谯王。)
  
  尉迟运没有多想,和长孙览等人忙叩首带人告退了。
  宇文邕心中挂念云澜母子,但是最先去的是含仁殿叱罗太后的宫中。
  
  “皇帝,你回来了。”叱罗太后一直没有睡,听得宇文邕回来了,忙坐直了身子。
  
  宇文邕脚步微顿,走到叱罗太后身前行了礼后方道:“母后受惊了,儿子回来晚了。”
  
  叱罗太后看着一脸冷肃的长子,想到逃走的小儿子一家,眼泪流了下来:“弥罗突,豆罗突是和你血脉最亲近的弟弟,看在阿妈的面上,饶了你豆罗突吧。”
  
  宇文邕心中又怒又冷,若是宇文直攻入了宫城,太后还是太后,但是自己和自己的妻儿的结果是什么?太后不会不知道,但是她一见面就为弟弟求情,可见自己这个大儿子实在比不得小儿子。
  
  “母后不必慌乱,儿子和豆罗突一母同胞,自然不会狠心无情的。只是国有国法,谋逆乃是大罪,到底如此处置他,等捉拿住他,朕再作打算。母后精神不佳,早点歇着吧。”宇文邕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个女子,冷声道:“你们好生侍奉太后,若是生了差池,你们也不必浪费银粮了。”
  
  厍汗氏等人都觉得自己浑身被冰水淋透,看不见半点希望了。而叱罗太后,看着宇文邕的背影,心中也是寒意阵阵,甚至隐隐后悔起没有帮小儿子的忙来。
  
  云澜并没有睡熟,待察觉到身边的动静后,立刻睁开了双眼,昏黄的灯光下,看到了宇文邕刚毅的面庞,不知不觉眼泪流出了眼眶润湿了面庞。 

作者有话要说:恩,历史上宇文直的反叛也很让人无语,他是宇文四唯一的同母兄弟,本该是最亲近的,可是这家伙人品实在不好,不说其爱权之心,直说本事也是宇文家诸多兄弟中最挫的一个,趁着宇文四步在长安的时候攻打皇宫,大半天的居然连宫门都没破就被打败了,时候逃到了荆州。宇文四抓住了他之后,并没有立刻杀他,而是废黜他为庶人关在了某偏僻的宫室里。后来这家伙还是心存不甘,宇文四也不能忍耐了,只得灭了宇文直一家子,可怜了他的一干儿子们,统统跟着死了。




53

53、几处花开谁家子实 。。。 
 
 
  宇文邕心中突然浮起一阵疼痛,伸出手有些笨拙地抹去有云澜脸上的泪水,抱紧了妻子暗哑声音道:“别哭,别哭,是我不好……”
  
  云澜想到两天来的胆战心惊,早已经忘记了宫中不许哭泣的规矩,宇文邕面前哭了个昏天暗地。待情绪平静下来了,云澜才道:“你回来了,我便安心了。”
  
  “恩,没事的,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宇文邕提也不提宇文直和宇文赟,看云澜的脸色不好,让人端了药汤上来亲手喂了她喝了,还想侯她入睡。
  
  云澜心中踏实,难得孩子般的对着宇文撒娇了,腻歪了好一会儿才道:“可去看过太后了?”见宇文邕点头,知道他在叱罗太后那里憋了气,转移话题道:“葭儿他们你一会儿去瞧瞧吧,他们几个这两天都住在甘露殿里呢。”
  宇文邕摸着云澜的头发低声道:“恩,我一会就去瞧瞧他们,你快些睡吧。”
  
  云澜心中大安,听话地闭上眼当真很快睡着了。
  
  宇文邕起身替她盖好被子,摸着手下的棉被,动作顿了顿,他自己不爱华服贵器,除了龙袍冕服,只着布衣,所用器具也并非金玉,云澜也同自己一样。她跟了自己以来,除了皇后的名头,生活比不得一般贵妇,反倒是时时担惊受怕……
  
  宇文邕心里有些酸涩,轻声吩咐白鹤百灵道:“好生照看皇后。”才提步去了偏殿。
  
  钟婆婆在外间榻上带着一个小宫女守夜,见皇帝来了,忙起来了,“陛下赎罪,皇后发话这才让大公主和两位公子歇在一处的。”
  
  宇文邕点了点头,看了女儿后,再看另一厢歪在一起睡着的两个儿子,眼见胖胖的阿琳抱着阿璟的大腿睡得流口水,不自觉得嘴角微弯,希望他们兄弟即使长大了也能这样相互友爱就好了。
  
  出了甘露殿,宇文邕看向黑沉的夜空,繁星点点,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向一边的内侍。
  
  “陛下,安国公被宫卫关在了后武殿的偏殿中。”何泉偷偷看了眼帝王黑沉的脸,暗自为宇文赟的下场捏了把汗。
  
  宇文邕看到卷缩在帷帐之后的“长子”,眼中只有厌恶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宇文赟在宇文邕进屋来之后,就开始发抖,最终还是抵不过心中的害怕,抱着宇文邕的腿大哭起来,嘟嚷着后悔求饶之话。
  
  宇文邕一脚踢开一滩软泥似的少年,冷声道:“你有什么话,好生说。你这个样子,哪里有半点宇文家的男儿的气概?”
  
  宇文赟一直都以为父亲不喜自己偏爱宇文璟,待得事情落幕自己被关,他惊恐之中也曾想过父亲会如何处置自己,甚至会像他会不会杀了自己。如今再听他的话,一颗心顿时只落井底般,眼中闪过怨恨之色,豁出去般嘶吼道:“父皇何时将我当成儿子了?你的眼里不是只有谢氏和她生的几个小崽子么?我今日这般,全是被父皇你逼的!”
  
  宇文邕神色微动,黑沉沉底双眼直直看着宇文赟半晌才道:“有些东西不是你该肖想的。本来,朕尚觉对你有一分愧疚,许你一生富贵便也罢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事到如今,朕也不想你至今还抱着奢念怨恨而去,你本就不是朕的亲子。”
  
  宇文邕说完这句话后,宇文赟的面色变得惨白,不敢置信地看着宇文邕:“想不到你居然如何狠心,为了不背杀子之名居然诬陷我不是你的血脉,不过是因为我的生母李氏出身低贱罢了,你真是狠心啊……”
  
  宇文邕静静听着宇文赟的责骂,无关血缘,梦中荒唐之极的宇文赟还是出现了。想到失去性命的未尝见过的长子,宇文邕什么话都没有说,提步出了偏殿。
  
  “何泉,大公子突发暴病而去了,天明后,招宇文深进宫处置大公子的后事。”
  
  何泉心头一颤,一个字也不敢多言,应诺了。眼见帝王銮驾走远,他才匆匆跟上。
  
  寅时三刻时云澜从门中惊醒,一眼便见帷帐外昏黄的烛光,“陛下?”
  
  宇文邕正在宫人的服侍下穿冕服,听得动静后挥手让宫人们暂时退后,撩开帐幕扶起云澜道:“才寅时,你再睡会儿。”
  
  “陛下,大公子那里,你怎么处置?”云澜靠在床栏上,想了想还是问道。
  
  宇文邕苦笑道:“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他的事情,你不用多问,我已经处置妥当了。”
  
  云澜知道看着宇文邕黑沉的双眸,心一跳,知道宇文赟的下场,心中暗叹一声,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知道宇文邕是不想自己手中沾上此事。便道:“陛下今日得空就去看看大公主和阿璟吧,他们姐弟三人也吓得不轻呢。”
  
  宇文邕点头道:“你好生歇着,朝会结束了,我便去瞧他们。太后那里,这几日你也不必去请安了。”
  
  云澜点了点头,目送宇文邕出了内室,却并没有睡着。
  
  “皇后陛下,您还是眯会儿眼吧。”白灵见云澜并没有睡着,神情怔怔地,低声劝道。
  
  云澜闭上了眼,她并不知道真正的宇文赟已经被杀,但是想到可能是一杯毒酒了结的宇文赟,还是心有余悸。末了叹了口气,难不成还对宇文邕心存疑虑么?已经成婚了十年了呢,自己该多信任他些才是。
  云澜在宫廷之中,因为身体原因,并不知道卫王宇文直携家眷和亲兵败走江陵、大公子宇文赟急病而去的消息在长安城中传开了。朝堂之上,众多臣子看着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处事更为小心谨慎了。而露门学中,宇文璟在一干同窗之中,也得到了更多了关注,女学中的宇文葭也是一样的。
  
  “大公主,何必为她们不高兴?”琼罗看宇文葭的神情不好,忙道。
  
  “哼,不过是趋炎附势罢了,人之常情”圆圆脸蛋的小女孩儿背着双手走近出声道。
  
  宇文葭和琼罗都是一呆,看向出言圆润的小女孩儿,还是宇文葭出声道:“乾荣,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乾荣翻了个白眼道:“那是自然,我可是父王最聪明的孩儿。”
  
  宇文葭和琼罗都呆了下,她们俩没想到七叔家的乾荣这样的。宇文葭嘿嘿一笑,拍着乾荣的肩膀道:“乾荣妹妹,你可真是不谦虚。”
  
  另一边几个女孩子看着三人说笑,都是目露羡慕之色。尉迟素娘冷眼瞧着,换上笑脸凑了上去,而杨丽华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垂下了眼。 
  
  随国公府,独孤七娘抱着自己才三个月大的次子,挺着身边的嬷嬷说着外间的事情。听得宇文赟暴毙后,才道:“谁能想到当初不起眼的谢氏有这样的造化?不过也是皇帝能狠得下心,居然真的能够对大公子下手。”
  
  “这男人啊,除了爱美色外还不是看重身份和颜面的?大公子的生母是什么身份,谢氏又是什么身份?所以说,夫人您啊还是少和国公爷硬着来,你是正妻,只要软点儿,他不但敬着你,还得捧着你。”嬷嬷忙劝道。
  
  独孤七娘冷笑道:“所以我就该主动将他往别的女人那里推?不要说我做不到,就是做得到,又凭什么是我让步?”
  
  嬷嬷见状,只得吞下其他劝慰的话,夫人这性子迟早要吃大亏的。
  
  独孤七娘想到云澜,不由得生了几分羡慕来,不管以后如何,起码现在看来,皇帝对她着实不错。转念又一想,宇文家的兄弟们,大多不是好色的,随即叹了口气了,这都是命。可是让自己认命,自己怎么也做不到。
  
  “大公子一去,皇太子不是二公子就是三公子,他们都是谢皇后所出。谢宜当年举家北上避祸大概也没有想到谢家会跻身外戚崛起吧。”独孤七娘想到被赐死的父亲,再想想谢家,还是有些心气不平。
  
  长安城中诸多的女人是和独孤七娘一样的想法,但是谢家人却并不作此想,之前谢家人都为宇文直的逼宫而担忧,听到事情解决了,都松了一口气,丈夫儿子都出门了,褚氏更是拍着胸口道:“谢天谢地,幸好皇后陛下没有事。”
  
  “皇后陛下是有大福之人,自然会转危为安的。”长媳崔氏心中各种想法一转,她看了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心中大安。只要皇后位子稳了,太子之位就跑不掉。所以,哪怕自己生了女儿,也不见得是坏事呢。
  
  褚氏含笑看了崔氏一眼,“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今日就不必再过来了。”
  
  待崔氏离开了,褚氏脸上的笑容变淡,忧心道:“这一日两夜的变故,阿澜还怀中身子,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罪魁祸首还跑了,我真是不放心。”
  
  “夫人若是不放心,想个法子进宫去瞧瞧皇后就是了。”嬷嬷忙劝道。
  
  褚氏想到谢宜晚间曾说过的话,看向一边色泽润白的圆肚白瓷瓶,外戚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呢。
  
  长安城中宇文直的叛乱并不很大,但是很快还是传遍了整个周国乃是邺都和建康城也传到了。
  
  玉璧城中外,韦孝宽一身黑甲听着手下说着宇文直败走的事情,末了抬眼看了眼当初逼退高欢之处,吐了一口唾沫,哼了一声,看向另一边和长史说话的谢梧,眼神闪了下。
  
  邺都里,斛律皇后的侍女穆黄花生下了他的长子,高纬非常高兴,也不找宗伯与学士,自己想了好几天,乐滋滋的给宝贝儿子取名为恒。
  
  “陛下喜得贵子,也使得我大齐国祚延绵,臣奏请陛下大赦天下。”陆令萱一身盛装,笑嘻嘻地对着高纬道。
  
  高纬正高兴着,点头道:“这个自然,朕得了儿子,大家都该为朕高兴啊。”
  
  陆令萱的目的是高纬立高恒为太子,穆黄花虽然是斛律皇后的侍女,但是却是自己的干女儿。她此时对斛律一族的权势还是退避居多的,“陛下,大公子乃是陛下的血脉,本是尊贵无比的。但是他的生母穆夫人,出身却是奴婢,皇子之母为奴身,说出来多不好听?不如将大公子养在斛律皇后的膝下,如此一来,皇后有了儿子,大公子也有了身份高贵的母亲,岂不是两厢欢喜之事?”
  
  高纬笑看了陆令萱一眼道:“还是妈妈设想周到啊。”
  
  次日里,高纬在朝堂之上宣布了这一决定,恼火的斛律光心有不甘也只得接受。
  
  高纬呵呵一笑,待听说长安里宇文直叛逆之事,哈哈大笑道:“宇文家的兄弟也是这样?恩,宇文邕的弟弟不少,时不时有这样的事情就好玩了。”
  
  除了高阿那纮、韩长鸾等人,就是崔居正都对皇帝如此感到无语。
  
  “陛下,宇文氏忙于内乱,正是我齐国攻打周国的好时机,不可错过啊。”高阿那纮笑道。
  
  高纬忙看向斛律光等人,斛律光等不想多在乌烟瘴气的也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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