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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临天下(桥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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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平,哪里想到要离开之前,出了被绑之事?想到那应该远远跟着自己的两个侍卫,只希望他们没有和谢家的奴仆一样给和尚放倒了。
  
  眼角余光扫过那两个正在说话的和尚,又看了看天色,若是想逃跑,得趁着其他的和尚没有回来前逃才行。倒是自己和云澜两人手脚都被绑着了,到底该怎么做呢?
  
  云澜想了一会儿,看到两人分开绑着的手脚,有了主意,但是却得避开两个和尚。所以还是得等机会……
  
  云澜和宇文邕能忍得,岸边看着他们的两个和尚却没有什么耐心,大半个时辰之后,瘦个和尚抖瑟着肩膀道:“师兄,你说大师兄他们可得手了?留咱们俩在这看着这两小子,真是越等越有些冷,兄弟我都有些饿了。”
  
  另外一个和尚扭也搓了搓手,看小舟上的云澜和宇文邕很老实,回过头摸了摸肚子道:“你还别说,师兄我也有些饿了。不过这天寒地冻的,总不能下河去抓鱼吧?要不你去林子里看看,看能不能抓只兔子或打两只鸟来,咱们烤着吃。”
  
  “呵呵,还是师兄有主意,师弟我这就去。”,提着根木制的长矛,瘦个和尚入了林子。
  
  云澜和宇文邕蜷缩在一块而,听见走了一个和尚,知道机会来了。云澜对宇文邕眨了眨眼,大声痛呼起来:“佛爷——我肚子痛啊——”
  
  靠着树跺脚的和尚听见云澜的痛呼声,一阵恼怒,骂道:“鬼叫什么?”但还是上了小舟看个究竟,毕竟云澜在他们拿到金银前不能出事的。
  
  “佛爷——小郎君一吹冷风就会肚子痛,还请佛爷给她一口热水喝喝——”宇文邕挣扎着挪到了云澜面前道。
  
  和尚冷哼一声,踢开了宇文邕,看云澜脸色苍白,也不知是真痛还是假痛,心生犹豫。
  
  “求佛爷行行好——没有热水,冷水也行啊——谢小郎君再痛下去会出事的。”宇文邕挨近和尚的双腿道。
  
  和尚心中觉得晦气,想到大师兄的话,只得道:“等着,佛爷去煮点热水来。”说着骂骂咧咧地下了小舟,四处看了看,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只陶碗,从河中舀了水想喂给云澜喝。
  
  初冬的河水透心凉,云澜喝了一口便直打哆嗦,不肯再张开嘴。和尚没有耐心,丢下陶碗,踢开云澜,下了小舟不再理会两人了。之后那和尚只朝着树林看着,没再时不时地盯着小舟。
  
  而云澜卧躺在宇文邕的身后,用嘴巴慢慢地咬着他背后被绑着双手的绳子,等到另外一个和尚提着一只野兔回来了,她才堪堪咬断了一道绳子。心中一喜,也不顾那两和尚的说话声,继续努力着。
  
  而宇文邕,感受到背后的温源,鼻尖好似闻到了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有一瞬间的失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双手能够活动了,心中大喜,小心地看了一眼岸边对着烤兔流口水的两和尚,小心地将自己脚上的绳子也解开了。然后才去解开云澜手脚上的绳子,却看见她嘴角的血迹,怔了下。
  
  “我没事,快些解开绳子,我们赶紧逃走。”云澜瞪了宇文邕一眼低声道。
  
  宇文邕正解开云澜手腕上的绳子时,瘦个和尚正回头看看,恰好看个分明,一愣,忙大喊道:“小崽子干什么呢?”另一个和尚也忙回头过来。
  
  云澜见状忙道:“快解开小舟的纤绳!”
  
  宇文邕会意,扑到舟头匆忙解开了小舟的纤绳,在两个和尚的骂喊声中,小舟在河中缓缓飘远。
  
  云澜看着还在岸边跟着跑的两个和尚,让宇文邕解开了自己手腕上的绳子,然后解开了双脚上的绳子。看了看太阳,心中算了时辰,便道:“我们得想法子靠岸去,不然这小舟会飘到洛水去。如今正是初冬,江风极冷,咱们俩又不会撑船,到时候就危险了。”
  
  宇文邕抿了抿嘴,见两个和尚紧追不舍的样子,却知道若是上岸,得解决了这两个和尚才行。“我身上没有佩戴兵器,就是上岸,也不是那两个和尚的对手……”
  
  云澜对着宇文邕翻了个白眼道:“我们去对岸。”说着,就将小舟里的一人高的竹篙用力的撑着,想往对岸去。
  
  宇文邕见自己被云澜鄙视了,微微有些赧色,扭头一看,将两个和尚不知道怎么的上了一艘小船,正飞快的追来,忙道:“不好,他们追来了。”
  
  云澜也是心中大急,竹篙就不顶力,小舟在河水中原地打转起来了。
  
  “不行,我们跳水走!”宇文邕眼见瘦个和尚搭着简弓欲射箭,忙拉着云澜扑倒,箭矢从他的左臂擦过。
  
  这个时候的河水是极其冰冷的,但是眼见和尚就要追上了,云澜也点了点头,同宇文邕跳下了水,在水中往对岸噗通去。
  
  “两小子跳水了,咱们快追!”瘦个和尚见状,也欲跳水,却被师兄给拉住了。
  
  “诶,你的水性很好吗?还是我去。”说着就跳下水。
  
  云澜虽觉得身上一片冰冷,但还是手脚并用地往前游去,好一会儿不见宇文邕,心中一咯噔,扭头一看,却见宇文邕正在往水底下沉,忙又游回去扯着他的衣袍吃力的往前游。没多久便见游近的和尚,云澜心中万分惊恐,看着宇文邕嘴边一串水泡,心中大急,宇文邕居然不会水性!万分着急之时,却眼尖地瞧见了水底,居然沉着不少的生锈的断刀断剑。不及细想,云澜扯着宇文邕,猛一下扎,捡了一柄断刀后才又朝前游去。
  
  十几米宽的河水,云澜却觉得它是那样的宽,就在和尚追上,扯住宇文邕的时候,云澜松开了宇文邕,趁着和尚不备,断刀扎进了和尚的小腹。第一次伤人,云澜不及害怕和惊慌,就扯着已近昏迷的宇文邕上了岸。
  
  呼了一口气,云澜慌忙地按住了宇文邕的肚子,待他将腹中的水给喷出来了,又扯着他跌跌撞撞的往前逃走。
  
  而此时的和尚们,从被绑的阿夕谢林嘴中知道了他们绑的除了谢家郎君外,另外一个少年乃是当今天王的亲弟,同州刺史,辅城郡公宇文邕。
  
  “怎么办?大师兄,咱们捅大篓子了。”三角眼和尚有些害怕,惊惧地道。
  
  “什么怎么办?事已至此,绑了还能放了不成?哼,大王的亲弟,不是更加值钱么?去,告诉老七,赎金变成黄金千两。哼,你们害怕什么?天下还不是宇文家的,咱们拿了钱财,可以去齐国,也可以去陈国,谁能拿咱们怎么样?”胖和尚压住心中的惊慌,凶狠道。
  
  其他的和尚闻言,纷纷镇定下来,送信的送信,往河边去的往河边去。
  
  州府衙之内,谢宜看着衙差送来的勒索书信,脸色青白,正待领着衙差去洛川镇,又收到了一封勒索信,待看其上说宇文邕也被绑了,他的脸色已经不是青白,而是青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情人节快乐……终于可以上来了……




20

20、猎猎风寒少年酣谈 。。。 
 
 
  初冬的太阳很早就要下山,全身湿漉漉的云澜和宇文邕被冷风一吹,都打起哆嗦来,而宇文邕更是因为之前的溺水,力气乏竭,都要云澜扶着才能走动。
  
  “阿澜……咱们这样走不是办法……”宇文邕喘息道,他们俩这样迟早被后面的和尚追上。
  
  云澜的嘴唇已经泛着青白之色,她四处看了一下才有些哆嗦道:“你……说得对——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躲——也可趁机——将衣服烤干……只是,我们,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宇文邕四处看了看,他平日里多看舆图及同州的地方志,比云澜更加能辨明方位,想了想后指着右前方道:“若是我没有记错,那边该是鄜州和同州交界之地,有好几个村子。”
  
  云澜想了想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先去换身干的衣服再想其他的。”
  
  宇文邕同意了,两人相携去了最近的一个小村,幸好一个是面向周正的少年郎,一个是雌雄莫辩的俊逸小郎君,两人说自己兄弟二人避着家长长辈出来游玩,不想掉进了河水中的说辞倒是没有引来太多的疑惑,引他们进屋的村民,三四十来岁的年纪,面相憨厚,却不是没有眼色之人,他见宇文邕和云澜虽然很狼狈,但是神色中流露出的气度,却是他平生未见的,比里正老爷看起来还要贵重几分。
  
  “两位郎君,咱们家的衣服都是粗麻的,这,只怕你们穿不惯……”女人抱着两件衣服神情中有着忐忑,她心中暗盼自己的丈夫别看错了,若是两个郎君真如当家的所想,乃是大户人家出身,说不定自己家能得些好处呢。
  
  云澜前世之时,麻布衣服何曾少穿过?当下也推拒,接过妇人手中的衣服,就让妇人退出去了。
  
  宇文邕扭头看了眼云澜,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去门外面……”
  
  云澜不耐,嗤笑一声道:“你要出去就快些去,我现在可是小郎君呢,也不怕那主人家的起疑?”
  
  宇文邕一愣,最后还是没出去,只是抬着头看着屋顶,听见云澜换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朵根子都红了。等再低头时,云澜已经换好了衣物,虽然单薄,但是比湿漉漉的衣服好多了。
  
  看到云澜的身形,宇文邕心中暗自唾弃了自己一声,随即抓起了麻衣自己换了起来。
  
  云澜心中好笑,这个时候虽然依旧提倡男女授受不亲,但是礼教并不森严,而且她此时乃是郎君大打扮,计较太多只是让他人生疑罢了。等宇文邕换好了衣服,云澜指着两人的衣物道:“咱们的衣服都是较好的衣料,便给了这户人家作为了身上衣服的酬金了。我们现在是离开,还是怎么样?”
  
  宇文邕想了片刻,看云澜的脸色青白,便道:“我们还是离开,一会儿趁着主人不备,再折回来躲进柴房中,先躲过今晚再说。”
  
  云澜双眼一亮,宇文邕果然聪明。随即两人拒绝了主人家的挽留,出了村子,走了一会儿后两人又绕了一圈折回了村后藏了起来。
  
  而另一边心中无比焦急的谢宜,得知宇文邕和云澜一起被绑了后,忙让人去刺史府送信,不一会儿,同刺史府的属官们都匆匆赶到了府衙,商议之后,都不大相信此事只是简单的勒索,而是一位是朝中某人指使的。
  
  谢宜见他们争执半天么有结果,便扬声道:“不管此事真相如何,当务之急是救回四公子,所以本官以为,我们可以带着黄金去换人。然后乘机将那些贼人一网打尽。”他心中着急云澜,这个时候也不能表现出来。
  
  柳敏同意道:“谢大人所言即是,再耽搁下去,四公子的便多一分危险。”转头看向王显道:“阿显,你是四公子的司马,还是你去刺史府提黄金出来。”
  
  王显看了谢宜一眼,起身往刺史府去了。
  
  待谢宜带着黄金和大队人马同胖和尚交涉后,看见被他们绑下的两个小郎君,虽然相隔不近,但是谢宜还是能分辨出那个小郎君,绝对不是云澜。再看年长的少年,虽然身量高大,但是头发遮着脸,一身华服。想到四公子平日里的穿着,谢宜知道这个人肯定也不是宇文邕。对着身后的军曹打了个手势,官兵已经包围冲杀上去了。
  
  “大师兄,怎么办?他们好像认出了咱们绑的这两个是假货!”瘦猴和尚趴在地上,避过飞过来的箭雨,对着胖和尚大声道。
  
  “奶奶的,给那几个仆从一人砍一刀,咱们走!”胖和尚举刀不停地舞着抗住箭矢,还是被一只流箭给射中了左胳膊,心中恨极,对着身后的和尚大声道。
  
  而被绑在树上的阿夕、谢林等人也已经被砍杀声惊醒,待看到和尚们匆匆带着血朝自己冲过来了,心中害怕,大声喊叫起来。
  
  待得谢宜他们杀进了庵堂,地上有八具和尚的尸体,而阿夕等三人更是浑身是血。谢宜来不及问三人的话,便留下几人照顾三人后,带着人追着和尚而去。
  
  胖和尚看着自己十兄弟近二十人,如今折损大半只剩下四个人,心中恨极,对着瘦个和尚就是两个大耳刮子。“没用的东西,连两个小崽子都看不住!”
  
  “大师兄,现在不是怪罪老九的时候,咱们现在怎么办?”三角脸和尚拉住胖和尚,抹了下额头上的血渍道。
  
  “能怎么办?逃呗。先往鄜州和同州交界的几个村子打劫后,再沿着洛水南下入黄河,然后顺流去齐国,哼,到时候咱们就安全了。”
  
  胖和尚眼中闪着凶恶的光芒道。
  
  其他的三个和尚纷纷首肯,跟着胖和尚往云澜他们藏匿的村庄而去。
  
  云澜和宇文邕没有想到,他们自以为的好主意,却正好同凶性大发的几个和尚给撞上了,他们俩藏在村后的草垛之中,还在说笑来着。
  
  “四公子真是高,阿澜佩服。”云澜从草垛下探出了头,笑嘻嘻道。
  
  宇文邕嘿嘿一笑没说话,眼中却有着一丝得意泻出。
  
  西天残阳如血,云霞也如火般燃烧,两人正想着待天一黑,就离开草垛钻进哪户人家院子里,却听见小村庄中一阵阵痛呼喊叫之声,两人浑身一震,对看了一眼,发现彼此的脸色都是大变。
  
  “肯定是出事了,莫非是那些和尚?”宇文邕喃喃道。
  
  “不行,不能眼睁睁看看村里的人被和尚们杀死!”云澜跳下了草垛,对着宇文邕道。
  
  宇文邕脸色有些青白,也跳下草垛,摸着云澜的头道:“当然了,这些村民是我大周的百姓,我身为辅城郡公,天王亲弟,岂可看着他们被屠杀?不过阿澜你不用出去,听话。”说着抱起云澜塞进了草垛之中,就往村中去了。
  
  几个和尚们手中提着的大刀还在滴血,看到人就杀,瞬间,小小的村子里已经有两户人家被灭了门。
  
  “阿娘,阿娘——我跟你们这些罪人拼了!”小伙子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一刀砍掉了脑袋,举着木耙就对着胖和尚冲去。
  
  “真是找死!”胖和尚一脚踢开老妇人的头颅,举着刀欲横劈向小伙子,就那刹那间,身后确实一阵寒风掠来,匆匆闪避,右肩一阵剧痛,转头一看,却是一少年,手里拿着一把菜刀伤了自己的右肩。他看少年有些眼熟,却不知道已经换了麻衣的少年,便是之前被他绑了的宇文邕。
  
  身后的小伙子乘机木耙子重重捶向了胖和尚的脑袋,打得胖和尚头破血流。小伙子大概从来没有伤过人,见状心神恍惚,丢下木耙子,对着没有了脑袋的尸体哭了起来。
  
  宇文邕抿着唇一语不发,将菜刀当大刀使,同和尚打了起来。他的身手并不弱,况且胖和尚已经受伤了,可惜是手中兵器不称手,待得他又削掉胖和尚一只耳朵后,他的左肩受了一刀。
  
  “大师兄,这小子是就是那姓宇文的刺史!”瘦猴和尚从另一家院子中过来,想给胖和尚掠阵,见他受了伤,再看宇文邕,马上跳起来道。
  
  胖和尚一听,凶狠之中贪婪之色尽显,哈哈一笑,操着大刀又对着宇文邕猛烈攻杀起来。
  
  宇文邕眯了眯眼,纵身一跳,右手中的菜刀对着想后面偷袭的瘦猴飞去,一脚踏在刀上,一脚踢向了胖和尚的下巴,将胖和尚踢得踉跄后退三步。
  
  瘦猴和尚头顶被削掉了一大块头皮,他伸手一摸,血淋淋的。又痛又恨地提着刀冲向了宇文邕,不想才两步之后,心口一阵剧痛,便倒了下来。
  
  宇文邕还没察觉道,就听见胖和尚大吼一声:“老九!”提着刀没有章法地绕过自己乱砍而去。宇文邕一惊,回头一看,却是云澜手执一张猎弓,站在墙头一箭正中瘦猴的背心窝。
  
  云澜扬声道:“四公子,闪开。”说着一箭对着胖和尚射去,虽然只是射中他的胸前,但是却已经让重伤的胖和尚倒下了。
  
  宇文邕见状飞起一脚,重重踏在胖和尚的胸前,只见胖和尚嘴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就气绝身亡了。
  
  “想不到阿澜你的身手不错。”宇文邕摸了摸脸上的血渍,对着云澜道。
  
  “幸好让阿父请了骑射师傅练习了两年。好了,一会儿再说,我们快去其他几家看看。”云澜拉弦的右手指已经一片血肉模糊,这猎弓乃是在被砍杀了一家人屋中找到的,虽然能做武器,却非常不称手。
  
  宇文邕点点头,捡起胖和尚的大刀,同云澜一起往惨呼嘶喊声的人家去了。
  
  “大嫂!”看到先前帮自己两人换了麻衣的妇人护着孩子身前,半只胳膊被砍断了,云澜心中恼怒至极,想也不想,一箭射去,却从三角脸和尚的耳边擦过。
  
  宇文邕的脸上也是恼怒至极,想也不想提着刀就和和尚打了起来,他的身手不坏,若非是之前曾溺水了体力不济,肯定早将和尚给砍了。
  
  “阿娘——”十来岁的男孩子眼见母亲失血而亡,因仇恨至极双眼变得赤红,想也没想,捡起父亲尸体边的烧火铁棒,见瘦猴侧身避过宇文邕的招式的那瞬间,对着瘦猴的小腹就捅了过去。
  
  云澜见机也是一箭射去,瘦猴避开了云澜的一箭,却没有避过男孩子的铁棒,小腹被刺穿的时候,他双眼大睁的倒下。
  
  而最后一个和尚,宇文邕和云澜却花了更久的功夫,只因两人的气力更加的不济了,待他俩杀了和尚后,小村中的人几乎死了一半。听着远近的哭声,两人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喘息。
  
  “和尚,当真是可恶至极!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宇文邕眼中闪过厉色,喃喃自语道。
  
  云澜没有出声,和尚并非都是坏了,佛与菩萨劝人为善也并非是错,但是这样像恶贼一样的和尚并不少,这满村的哭声,不就是明证么?她知道了,宇文邕对于佛教及和尚的厌恶,应该是始于今天这一遭遇的。
  
  两人被村中剩下的村民好生感谢了一番,两人却知道村民们如今正是伤痛之时,他们俩只是在之前换了衣服那家歇了,那家剩下的男孩子名叫小虎,已经没有了之前被母亲报仇的凶悍,而是木木呆呆的。
  
  云澜看着这个孩子,想到前世的失去了父母的自己,不由得心生同情,轻声对着宇文邕道:“明日我们离开这里,不如带着小虎一起走?”
  
  宇文邕想到小虎之前的凶悍,点头同意了。
  
  本已经疲累至极容易入睡的云澜,却怎么样都睡不着,只因村中的哭声一刻也未曾停息。她翻身下了榻,走到院中,便看见冰凉夜色中的神色肃穆的宇文邕。
  
  云澜拢了拢衣裳,在门廊下的小木凳上坐了,出声道:“四公子,我们来说说话吧。”
  
  宇文邕回头,靠在云澜身边坐下了,完全忘记了男女之防。
  
  “我现在才察觉,我今日杀了好几个人,但是却一点也没有后悔……我以前以为习武并不算用心,以为自己不会有拿着刀杀人的时候。”宇文邕轻声道。
  
  云澜静默了片刻,才道:“我今日也杀人了,我一样也没有后悔。我们若不杀那些和尚,村民只会死更多。杀人其实是为了救人,所以我不觉得有错。佛家常言,善恶有报,这些和尚披着慈善的外衣,坏事做尽,他们不死,将会害更多的人。”
  
  宇文邕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惊异的神色,看向云澜的目光中好似有着探究:“我没有想到,昔日小小软软的阿澜,今日会有这般杀戮决然的性子。也不知他日谁能娶了你去。”说到最后,话语中已经有了笑意。
  
  云澜呼出一口热气暖着手,瞟了一眼宇文邕抱怨道:“娶我的人啊?说起来,幸好今日里外人看来,是谢家的小郎君和四公子你一起被绑了,若是小娘子,我以后只得嫁给你了。”
  
  宇文邕耳根一热,有些结巴道:“嫁给,嫁给我不好么?哼,怎么说我如今位居柱国,爵封国公,比阿显要好多了。”
  
  云澜嗤笑道:“我谢家阿澜可是不给人做妾的,哼,王家郎君有了婚约,你还不是一样?地位高有什么用?我啊,这一辈子,只想找个平凡的男人,一辈子相携而过就满意了。”
  
  宇文邕想到父亲宇文泰生前给他定下的娶突厥公主为正妻的事情,他确实算是有了婚约,是不可能娶云澜为正妻的,不知道怎么的心中升起了浓浓的失落。半响又失笑,难道自己真的对阿澜这个丫头生了心思?
  
  宇文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心中又酸又甜。凑近云澜道:“冷吗?既然是小郎君,今夜也不拘礼了。”说着将缩成一团的云澜抱到了胸前,感受到胸前暖暖的一团,想到自己这些年里待云澜和别人的不同,想到云澜有一天终将是别人的妻子,双手将云澜抱得更紧了。
  
  云澜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逃开宇文邕的怀抱的,自己已经不是幼女了,但是感受到背后的心跳,她还是没有挣扎,就这一次吧,给这个人一些温暖,也给自己一些温暖,无关男女之情。
  
  待得村中的哭泣之声渐渐平息了,云澜想着要不要回屋子去休息,便听到宇文邕的低语道:“阿澜,你说这些和尚为什么这般大胆?不说我了,单就你,他们明知你是郡丞之子,却敢明目的绑了你,丝毫不怕与官府为敌。是谁给了他们这样的胆量?”到了最后,隐然有咬牙切齿之感了。
  
  云澜沉默了片刻才道:“也许是因为,他们想着在这里捞着了银子,便逃到齐国或者陈国去吧。天下不太平,他们自然不会太过惧怕周国的朝廷的。”
  
  宇文邕听的这话,心中暗自惊叹云澜的见识,想到父亲宇文泰的一生,顿时生出了一股豪情壮志来,在云澜耳边沉声道:“总有一天,我大周会一统天下的。”
  
  云澜被这句话一惊,确实,若是前世宇文邕没有英年早逝,统一天下又哪里轮得到杨坚呢?
  
  “我相信你有一天会做到的。”云澜应道,心中却感叹杨坚和宇文邕一样,儿子都是太不成器了,不仅丢了父辈的江山,更是搞得天下动乱。想到宇文赟,其实和隋炀帝杨广一样昏庸暴虐幸好渔色,真不知道宇文邕这样的人怎么生出来那样的儿子来?莫非是李娥姿不会教儿子?李娥姿乃是女奴出身,见识确实有限,宇文邕受制于宇文护,所以不能很好的教导孩子?
  
  云澜摇了摇头,宇文邕的儿子不成材,也难怪了。
  ………
  
  而就在云澜和宇文邕准备回屋中去歇息时,村外大队的人马举着火把逶迤而来,村中侥幸逃得性命的村民又是一阵惊慌。
  
  云澜和宇文邕听到动静,往村口一看,便知道是官府之人来了,心中惊喜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很为这个坑蹉跎,还是决定了,既然开了,就要完成它,大家多多鼓励吧,这样桥夕才用动力勤快啊~~~~~




21

21、少年生意一梦成醒 。。。 
 
 
  宇文邕惊喜之余,看着云澜对着谢宜跑了过去,自己被她毫不犹豫的设下,心中升起了淡淡的苦涩,随即又想到,云澜不愿与人做妾,她没对自己生出情意,也许并不单单是因为她年龄小的缘故……
  
  “四公子,可曾受伤?”柳敏带着人围了上来,见宇文邕的脸色苍白至极,忙让人将一件黑色的裘衣给他披上。
  
  “我无事。”宇文邕看了眼跪着的村民,叹了口气道:“他们虽然隶属于鄜州,但是今日之祸,终和我相关,每户每人抚恤二两白银,传信给鄜州刺史,免去他们年末的租赋。另外将死去的人好生安葬了。”
  
  柳敏将宇文邕的意思吩咐下去了,看了一眼跟在一边的小虎,指着他道:“这个孩子怎么办?”
  
  宇文邕看了眼小虎道:“让他跟着一起回刺史府。”宇文邕心中暗想,自己不能再大意了,得培养些亲卫了。
  
  云澜在父亲怀中,才觉得右手指很痛,才觉得浑身冰冷冷的。
  
  谢宜满肚子训斥的话,看到云澜像风霜吹打的小枯树的样子,都发作不出来了,解□上的厚袍将云澜包了起来,抱着她上了马。
  
  宇文邕见状,还是让侍从将另一件厚袍给送了过去。柳敏远远瞧见了,眼中若有所思。
  
  云澜靠在父亲怀中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母亲褚氏的哭声给惊醒,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褚氏和两个弟弟都没有睡,在屋中等着。
  
  “阿澜,这个孩子,真是吓死阿娘了!”褚氏上下大量了一番云澜,看到她包着的右手,眼泪不停的流着。
  
  “阿娘,我好好的呢,没事。”云澜也想哭,却是先安慰母亲。见两个弟弟也是满眶的眼泪,忙又安慰了两个弟弟一番。
  
  “好了,都大半夜了,阿澜一天也受了惊吓,都去歇息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谢宜揉了揉眉头道。
  
  褚氏拉着云澜不松手:“宜哥,我送阿澜回房去,今日我陪着阿澜睡了。”
  
  云澜知道母亲是担心自己,也不推脱,虽然自己并不害怕,但是,还是在母亲的怀中入睡了。
  
  云澜这边安安心心地的入睡,宇文邕那边也没少人关心,刺史府中的侍女们看见他青白的脸色,都是一脸担心的神色,而李娥姿,更是眼泪一串串地留下来。
  
  宇文邕被李娥姿侍奉这么多年,多少也有了些感情,见她如此,心中有些感动,也不多说什么,任她带着其他记得侍女准备热水衣裳等。
  
  宇文邕闭着眼睛,躺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之中,任李娥姿擦着背部,脑中却想着云澜所说之话。他没有看到,背后李娥姿看着少年结实健壮的身体,眼中闪过的春意。
  
  次日里,宇文邕都发起热来,他本打算去看望云澜的,也只得作罢了。而一直到年末他带着属官仆从离开同州,他都没有能再见云澜一次。
  
  宇文邕走了,云澜的日子并非一成不变的,只因新的同州刺史乃是柱国大将军武阳郡公豆卢宁,他为人清廉严正,因为谢宜等人在同州之前的有利百姓的举措,并没有改变。只是因为洛水以东的延州、丹州等地的稽胡人率众叛乱,鄜州和同州日日有流民涌入,云澜每日里随着孙及云大夫在外的时间变长了好多。
  
  而就在百姓们忙着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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