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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临天下(桥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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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话,势必是场麻烦,小心稳妥为上。
  
  宇文邕苦笑了一下,转回了后院去换衣袍了。
  
  不说宇文邕等人的各种反应,云澜依旧每日里往孙大夫处学医,时不时地跟着他在村中走动,想到大弟谢梧,不能让他成为不识疾苦的世家子弟,征得了褚氏的同意,还带着他一起随着孙大夫往村间去了几回,其后倒真的懂事多了,读书习武也越发的用功了。
  
  “孙大夫,不是我们做父母的不心疼孩子,只是福云寺的师傅说了,只要让我家女儿三天不沾吃食,跪拜菩萨二十四个时辰,这病也就好啦。”陈家村的妇人方氏拦住了孙及云同云澜一行。
  
  不说孙及云满心的不满,就是云澜也是心生怒气,这方氏的女儿不过是患有痰症,不得劳累伤神伤身好生用药两个月也就会好了,但是方氏这一折腾,这大好的娘子很可能折腾没有了。只是任云澜等人好说歹说,方氏也不松口。
  
  “算了,阿澜,我们走吧。”孙大夫行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见状也不多说,带着云澜和几个小药童便离开了陈家村。
  
  “想不到陈家村一村的人都被福云寺的尼姑给蛊惑了。”云澜不满地道,即使她重生了,只在心中尊敬诸神佛,却不大也相信这些个和尚尼姑的。
  
  孙及云叹了口气,看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尼姑从路的另一端走了过来,和自己一行人擦肩而过时,脸色突然一变。
  
  云澜见状,也有些诧异,待几个尼姑走远了,她才好奇道:“师父,是不是那几个尼姑有些不妥?”
  
  孙及云是知道云澜的身份的,也不隐瞒他刚才的察觉到的东西道:“刚才那几个尼姑应该不是正经的出家人,她们缁衣下的鞋子乃是红色的绣鞋,身上也隐隐有一股脂粉味儿。”
  
  云澜一惊,她并非是真的九岁女郎,心中清楚那几个尼姑应该是名为出家人,暗地里也不知道做着什么勾当呢。忙让谢铁带着一个家仆去打听去了。待他们回到了同州城,谢铁打听到了的事情也清楚了,原来她们就是福云寺的尼姑,寺中大多是年轻的娘子们进去的,时常在附近的村子施舍,名声倒也不坏。但这是表面上的,暗中福云寺却很有些问题。
  
  谢铁看着云澜,吞吞吐吐的有些问难,那些肮脏事情如何能当着大娘子的面说出来?
  
  见到谢铁如此,云澜如何猜不到实情?她也不逼谢铁说,只是道:“若她们做了违法之事,一会儿回府了,你同阿父禀告一番吧。”
  
  谢铁松了一口气,应了。孙及云也感叹云澜还是有着大家女的行事规矩,也不觉得不好,让云澜回家去,他带着药童自回医馆去了。
  
  云澜没有想到,福云寺之事,扯出了同州城许多的寺庙来,和尚欺男霸女,尼姑暗地为娼。谢宜更是因为此事,在同州一地深得百姓尊重。而云澜才算明明了,难怪前世宇文邕要禁佛了,当真是只有菩萨像是光洁的,庙里的人没几个良善的。
  
  就在谢宜在同州和僧尼们相斗之时,长安城中的宇文护的地位越发的稳固了:十月八日,大柱国太师赵国公李弼去世;六天之后宇文护让极为亲近的表弟,大将军昌平公尉迟纲(宇文泰的外甥,尉迟迥的弟弟)为柱国;二十九日,宇文护令阳平公柱国李远自尽。至此,长安城中,再也无人敢质疑宇文护了,即便是身为天王的宇文毓,也不敢。而也是这一天,江南发生了一件大事,萧梁的相国陈王陈霸先废黜了南梁的皇帝萧方智,自立为帝,建国为陈,他便是史上的陈武帝。
  
  这一年的年末,并非只有江南风云激变,齐国的高洋同样在做着他认为的大事。齐天保七年(即公元556年)以后,高洋一改前几年的英明神武南征北战的豪气而嗜杀癫狂起来,不说他时不时的发狂杀人,乱伦□妇人,就说天宝八年,长安政局不稳,本是他挥师西征的大好时机,但是他却没有动作,而是召集十万民夫在邺都西北建筑美轮美奂的宫殿,通宵达旦的饮酒作乐,时不时的发狂杀人,怎么会顾忌到西边的情况呢?不过就算他有心西征,因为前次动南梁之战的大败,大军损失极重,这个也使得他无力西顾了。
  
  高洋这个人,虽然暴虐嗜杀,时不时的发发疯抱着死人骨头唱歌啥的,也时不时的杀兄弟子侄,但是呢,他对姐妹还是不错的,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在天宝八年的年末,齐国发生了一场极大的变动,也造成了次年年初同周国两军严肃以待的情形。
  
  高洋若是没有出皇宫砍人,便是在宫城里饮酒作乐,这一日,他正□着上身抱着酒壶醉醺醺的边唱边跳,就听见殿前一阵喧哗。高欢最不喜欢有人打扰,推开身边的太监,抽出殿前侍卫腰间的长剑就出了殿门,口齿不清地道:“谁……谁……这样大胆?敢在朕的殿前……喧哗?”
  
  却见一宫装女子推开拦住她的侍卫和内侍,跑到高洋面前跪下痛哭道:“皇兄,您可要为妹妹我做主啊!司马消难那个混蛋,天天抱着小妾鬼混也就算了,他今天居然动手打了我,还说,还说要休了我……”
  
  高洋提剑的手放下了,心中的恼火全冲着司马消难去了,好呀,你个混蛋,朕的妹妹也是你想休就能休的?不过高洋虽然时不时发疯砍人,但是做了多年皇帝的人,还是前几年做得颇为不错的人,自然知道司马消难不是他说砍就能砍的,司马消难不仅是驸马,更是重臣司马子如的长子,手握重军的虎牢关的司马,北豫州刺史。
  
  这个时候高洋酒也醒了一般了,瞪了妹妹溧阳公主道:“你个没有的东西,你怎么说是公主,居然连个小妾都没法子整治!真是丢高家的脸,好了,好了,你去拜见太后和皇后,多学学你的姐姐们,公主该如何做?”
  
  高洋说完拂袖而去,依旧回了内殿喝酒去了,不过脑子里却想着如何整治司马消难了。
  
  “陛下,陛下,尚书左仆射杨大人有要事上奏!”内侍虽然惧怕高洋发疯,但是也知道轻重缓急,见杨愔神色严肃,其后更是有禁军大将跟着,眼角一跳,就去禀告了。
  
  高洋这个时候还算清醒,招了杨愔和斛律丰乐进来了。
  
  “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们俩怎么这副样子?”高洋有些好奇地问道。
  
  “回陛下的话,上党王高涣私自从邺都出逃了!还是往西去的。如今整个邺都都轰动了!请陛下下旨,该如何处置此事?”杨愔正色道。
  
  高洋听后眼中闪过凶光,厉声道:“朕就知道,高涣这个混蛋平日里总是对朕叽叽咕咕的,原来是心存反意啊!往西逃?你们俩说说,他这是想想逃到什么地方去?难不成是想去长安?”
  
  斛律丰乐扬声道:“陛下,末将以为高涣极有可能入虎牢关,就是不知道司马消难是何种态度了?”
  
  高洋想起刚才妹妹溧阳公主说司马消难要休妻的话,露出狰狞的笑容道:“何种态度?司马消难这个王八蛋肯定是想同高涣联手推翻朕的。斛律丰乐,朕命你即刻领军出邺都去将高涣给朕追回来,至于司马消难,杨愔,你去传旨,让段韶即刻领兵去虎牢关将司马消难给朕带回来!对了,将永安王高浚的府邸给朕也围了起来。”
  
  杨愔同斛律丰乐忙领旨下去了。他们知道,高浚同高涣的关系极好,且对高洋颇有些微词,皇帝如此做也不难理解的。
  
  很快高涣被斛律丰乐带兵给追上了,高涣同高浚,这两个倒霉催的,其实对高洋只是惧怕,要说反意,还真是没有,要兵没兵要权没权,如何反叛?他们不过是日夜担心他们的好二哥高洋发疯将他们给砍了。如今他们俩不用担心了,他们被高洋抓了起来,关在铁笼子中,被高洋亲自举着铁矛领着众多侍卫一起向二人猛刺,直到成为一堆肉泥为止。而这件事情,很快传到了周、陈两国,众人对着高洋的行为无一不胆寒。
  
  不过虎牢关的司马消难却没有被段韶给抓住,说起来,司马消难这个人文不成武不就,好在他有一个好父亲。将公主打回了邺都后,心中还是有一分不安的,很快他接到了邺都父亲故人送来的急件,想也没想,就带着小妾和数十名亲军出了虎牢关,往西而去。
  
  长安的宇文护,这个时候已经独揽大权,听说司马消难之事,自然是惊喜万分,不论司马消难的才干如何,就冲他在齐国的身份,也是个极为有价值的人物!他很快便下令,让柱国大将军达奚武和杨忠带着五千精锐铁骑,从弘农出境,往东去迎司马消难。
  
  即使齐军在江南的水战失利了,但是在陆地上的战斗力非常剽悍,达奚武心中有些发怵,他看了看眯着眼的杨忠,犹豫下开口了:“揜于兄,你说咱们这只有五千人,若是碰上了齐国的大军,这生死就难料了,要不我等就在此地驻营等候司马消难,你意下如何?这样一来,即便齐军来了,我们也好退回弘农去。”
  
  杨忠心中嘲笑不已,达奚武这胆小龟孙就来了。可惜,他是不怕齐军的,若是碰上了,正好杀了杀齐军的锐气。因此反对道:“达奚将军素来勇猛,即便碰到了齐军,也定能杀敌千里的。再说了,这一次,在下和将军是奉了大冢宰之命来接司马消难的,(大冢宰,即宇文护,实为丞相)若是空手而回的话,如何复命?”
  
  达奚武一阵气闷,想到宇文护的小心眼,只得不甘不愿的随着杨忠继续往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人的运气好,他们同段韶正好绕了一个圈子,接到了司马消难。
  
  而在司马消难的到来的长安,则是另一番肃穆之中,王后独孤氏驾崩,即便宇文毓是没有实权的君王,但是整个长安城中上至豪门权贵下至庶民百姓,都要以为国后之丧而禁止宴乐三月。所以司马消难到了长安后,先是觉得很失落,后来,又觉得很后悔。不过不管他怎么想的,这齐国邺都他是不敢回去了,毕竟高洋那个杀入不眨眼的家伙还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码好这一章了~~好累啊~~  这里说一下高洋的嗜杀,可是历史上最为有名的了,百度上应该也有的,不过我还是贴几个有名的给大家看看,真是让人各种无语啊。  天保七年(公元556年)的六月,已经癫狂成病的高洋扛着一把刀窜出皇宫,在市面上游荡。正好迎面走过来一位妇人,高洋正闲得无聊,就一把揪住这个陌生的女人,和言悦色的问她:“这位夫人,你觉得当今皇帝是什么样的人?”妇人根本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谁,以为他是个普通的路人,就说了实话:“当今皇帝就是一个神经病,一点也不要像至尊的皇帝。”妇人说完就要走,高洋已经抽刀出鞘,嘿嘿笑道:“你知道的太多了!”一刀下去,妇人被砍成两段。高洋继续在街上游荡……  高洋的大臣尉子耀是在陪高洋练槊时被刺死的,最倒霉的是大臣穆嵩,被高洋在大殿上用大锯锯死。而另一位大臣韩悊更是死的冤屈,高洋在大臣暴显家中喝酒,突然发现站在人群中的韩悊,高洋横竖看韩悊不顺眼,让武士把韩悊揪出来,当场砍成数段。  高洋的侄女乐安公主(高澄之女)嫁给了右仆射崔暹的儿子。一次公主回宫,高洋问及公主的生活,公主回答说:“一家人都极尊重我,只有婆婆不怎么喜欢我。”恰好当时崔暹因病去世,高洋直接跑到崔暹家中,问崔暹的妻子李氏是否想念故去的丈夫。李氏回答说:“结发夫妻,哪会不想念呢。”高洋听了之后,默不作声地抽出佩刀,说:“既然想念,何不一起去陪他?”说完便一刀砍下李氏的头,扔到墙外。  高洋非常宠爱一位歌妓出身的薛贵嫔,又跟她的姊姊私通。有一天,到她姊姊家吃酒,姊姊仗着高洋的宠爱,求高洋让她的父亲当上司徒,高洋大怒,说:“司徒是朝中的重要官职,哪是你想求便能求到的?”说完便亲自动手用锯子将她锯死。之后,高洋又怀疑薛贵嫔跟清河王高岳又染,便用毒酒毒死了高岳,接着又砍下薛氏的头,把血淋淋的人头藏到怀里参加宴会,在宴会高潮时掏出来抛到桌子上,全席大惊失色。高洋又把她的尸体肢解,用腿骨做一个琵琶,一面弹一面唱:“佳人难再得。”出葬时,高洋跟随在后面,蓬头垢面,大声哭号。…… 高洋这些行为还有很多,让人看了只能感叹,北齐的臣子们真是个高风险的活啊!




17

17、长安风光物事皆变 。。。 
 
 
  云澜很快就为自己的担心暗自唾弃了一回,她以为很快到来的东征并没有来到。前世这个时候,她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孩子,虽然后来看了史书,但是细节并不大清楚。叹了口气,云澜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太过相信自己前世的记忆了,以后一定要更加的谨慎才是。至于东征为何没有到来,云澜默默思索了一回,认为是两个方面的原因。
  
  一是因为宇文护还算是个孝子,他的母亲阎姬如今还在邺都被高洋关着呢。东西魏分裂之前,宇文护投奔叔父,但是家族的大部分人都留在了现在的齐国,高欢将宇文家的男子都杀了后,但是女眷都关了起来,这其中就有宇文护的母亲阎姬。第二,则是因为新帝宇文毓。宇文毓并非是年幼的宇文觉,他已经二十三岁了,代宇文觉处理政事可以借口君王年龄幼小,但是如今的君主早已及冠,且在地方处理过政事多年,他又怎么能再以君王年幼独揽大权呢?
  
  大概正是因为上面两个原因,所以东征迟迟没有来,并非是宇文护不想攻打齐国,想必他也非常想借机让众人看看,他并非是草包一个,也是有领军之能的。
  
  云澜想明白了,对着铜镜坐下,对正在理物件的阿夕道:“先给我梳头发吧。”
  
  “大娘子,夫人已经在催了,让你快些到前厅去。”小使女阿草匆匆进了房间,对着正在梳妆的云澜道。
  
  阿夕手上的动作加快,给云澜梳了左右两个小髻,这才退后任云澜自己看铜镜。
  
  云澜从盒中取出了两朵钗环左右各别上,这才起身道:“好了,我们这就去吧。”
  
  阿夕和阿草脸上都露出了极为高兴的笑容来。云澜看了她们俩一眼,却没有她们俩那种能回长安的单纯的快乐。是的这次她要随着褚氏回一趟长安,因为谢贞和李氏的孩子出生了。她本来可以不去的,但是她想看一看叔父的孩子,是不是前世的阿恩。
  
  “宜哥,我和阿澜这去长安一来一来要一个月,家中的大小事务我都想胡嫂交代清楚了,你的起居呢,我也嘱咐了乔氏……”褚氏看了一眼一边垂眉低眼的乔氏,心中有些不舒服,却也只能如此了。
  
  云澜进来的时候,没有漏过母亲眼中的那丝郁色,顿时她心中也有些不舒服,阿父,虽然没有正式纳纳妾,但是那乔氏,却还是被阿父收用了,虽然阿父同阿娘还是极为的恩爱,大半时间都是歇在主屋中。
  
  云澜心绪有些复杂,阿父是个好男人,当今世间,除了庶民贱夫,几个男人是只有一个女人的?暗叹一声,扬起大大的笑容道:“阿父,阿娘,阿澜都收拾好了。”
  
  谢宜要同褚氏说的话吞了回去,对着云澜笑道:“你快来劝劝阿懋,这孩子嚷着要跟着你阿娘和你一起去长安呢。”
  
  褚氏也收敛心情,看了胡嫂一眼,见到胡嫂点了点头,心下稍安,将两个不高兴的儿子推到了云澜面前,又同谢宜轻声说起了生活起居的事情来。
  
  云澜见阿梧和阿懋都是一副可怜巴巴被抛弃的样子,不由得好笑道:“不是阿娘和阿姐不带你们俩一起去长安,如果我们都去了长安,只剩下阿父一人在同州,那阿父一个人多可怜啊。所以留下你们俩在家中照顾阿父,你们不愿意么?”
  
  小孩子最喜欢被人看重,谢梧和谢懋看了看谢宜,顿觉自己责任重大,都点头应下了。
  
  云澜一笑,对着谢梧桐道:“阿梧,你已经快八岁了,该给阿懋做个表率的,该告诉他,这一路上去长安,可是很颠簸,不停的赶路的,没什么好玩的呢。而且你们要是不管阿父跟着我们一起去,你们的功课也就落下啦,到时候又怎么办呢?”
  
  云澜见阿梧脸色有些羞赧,就是阿懋也红了双颊,脆生道:“阿姐,我和哥哥不吵闹了,你同阿娘要快些回来啊,阿懋会天天去门口等你们的。”
  
  云澜心中一暖,摸了摸阿懋的头道:“不用天天去的,就算去,也不要忘记带着仆从,知道吗?”
  
  听见阿懋应下了,云澜点了点两个弟弟的额头道:“好,那阿父就交给你们俩照顾啦!”
  
  另一边褚氏也同谢宜说完了话,见云澜安抚好了两个小儿子,夫妻俩相对一笑。
  
  牛车缓缓驶出了同州城,却在城门口碰见了宇文邕同王显一行人。
  
  王显的伯父王懋月末的四十生辰,他回长安城中祝寿。当然,除了祝寿外还另有目的的,要不怎么宇文邕来送他出城呢?
  
  骑着马的宇文邕看见了谢家的车队,让随从上去拦车询问。
  
  王显看宇文邕笑了笑,轻声道:“郡公对谢家人当真是留意。”他总觉得有些不同一般的感觉。
  
  褚氏和云澜在车中听到了他人的询问之声,互相看了一眼,掀开车帘,便看见了一行人之前的两位少年,当前的少年肤色微黑,小辫团成结束在头顶,并不在任何名贵的发饰,衣饰看起来普通,但是褚氏一眼就看出了应该是极名贵的蜀缎。她自然认出了那是丈夫的上司,同州刺史宇文邕了。忙拉着云澜下了马车行礼道:“见过四公子。”
  
  宇文邕翻身下马,看了云澜一眼,才对褚氏道:“谢夫人不必拘礼,夫人母女这是去哪里?”
  
  褚氏直起腰答道:“因为族弟之妻新近生产,但是却无长辈妇人照看,故而妾身带着小女回长安一趟。”
  
  宇文邕一愣,笑道:“想不到元正先生喜得贵子了,真是恭喜了。待得回了长安,我一定亲自去恭贺。你们妇孺上路谢大人也放心,这样吧,王显正好也要去长安一趟,不如你们结伴而行?一路也好有个照应。”
  
  王显笑看了云澜眨了眨眼,在褚氏身边倒是颇有大家千金的仪态。
  
  云澜扯了扯褚氏的衣袖,开口道:“阿娘,既然四公子这样说,我们也不要拒绝他们的好意啦。人多上路也更加的安心呢。”
  
  正是,半月后乃是某叔父的生辰,故而同四公子告了假,回长安一趟。谢夫人同谢娘子这也是回长安?倒也可以结伴上路了。”
  
  宇文邕笑看了云澜一眼,又道:“夫人不必有什么顾虑,阿显也算是谢大人的同僚,我们看阿澜也像妹妹一样,互相有个照应没什么不好的。”
  
  褚氏看宇文邕话语诚恳,也不推辞,再看王显,比之宇文邕更加的俊秀,心中一动,便应下了:“那就多谢四公子了,麻烦王家小郎了。”
  
  王显心中暗笑,暗想自己辛苦四公子做好人,他待谢家的阿澜也实在太好了些。但是却也没有出言拒绝。“夫人客气了,没什么麻烦的。”随即转头对着宇文邕道:“刺史府事务繁忙,公子还是请回吧。属下一月之后便会返回同州的。”
  
  宇文邕点了点头,又对着褚氏和云澜笑了笑,目送着一行人往长安而去。
  
  一路之上,云澜只感叹幸好只走了七天,若是时日再长些,说不得阿娘会同王显认为姐弟了——他们俩每日里聊天甚是投机。云澜只顾着感叹,却不知道,褚氏是抱着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看王显的。
  
  褚氏知道王显出自太原王氏,如今伯父同叔父的官位都不低,自己家如今是有些不及。但是王显本人父母双亡,这一点让他的身份掉了好些,如此同阿澜倒是相配了。且看他人品不差,谈吐不俗,才学也是得到过谢宜的称赞的,如此一人,当真是女婿的最佳人选啊!褚氏决定了,一回同州,却同谢宜说说这个想法。
  
  而王显,应为自小父母双亡,伯母和婶娘待他虽好却也是有隔阂的,倒是褚氏,让他感觉很是温心,到了长安城时,称呼褚氏已经谢夫人改为嫂子了。当然一开始褚氏有些推却,王显还以为褚氏是客气,非常诚恳地表达了心意。褚氏呢,既然嫁给了谢宜,对于儒家的礼教自然不是看重的,也便接受了,心中暗想,真是个好孩子,配云澜真是太合适了。
  
  一直到了长安城,才和王显一行人分头而行了。云澜瘫在马车之中,看着褚氏笑叹道:“总算是走啦。阿娘啊,回了同州,我同阿父说说,你多了一个少年仰慕者,让他也紧张紧张你。”
  
  褚氏拍了下云澜的额头笑嗤道:“傻丫头胡说什么?阿娘看阿显,还是为了你?再过三年也要考虑给你说亲事了,这人选得留意着呢。”
  
  云澜听了,呆住了,阿娘这也太急了吧。自己才十岁好不好?想着王显是个早死的命,云澜有些疑惑了,莫非前世今生自己学了一手不错的医术,就是为了嫁给王显改变他早夭的命?云澜想到王显平日里故作高深的样子,总觉得有些窘然。
  
  “大嫂,真是有劳您了。”谢贞亲自将褚氏和云澜迎进了屋中。
  
  云澜不依了,笑道:“叔父,阿澜一路上也觉得很累呢,你就不夸奖阿澜啦?”
  
  谢贞暗笑,摸了摸云澜的头,“叔父怎么会忘记谢阿澜呢?恩,一会儿,我就让人将一份小玩意送到你房中去,那可是叔父年前给你备下的哦。”
  
  云澜当然看得出谢贞比之前开朗了许多,心情舒畅他的身体也会好许多,大概不会想从前一样,即便多年以后回了江南也不会萧瑟憔悴了。不过晚间的时候,云澜就又为谢贞担心起来了。
  
  “大嫂,如今晋公当政,我等江南世人比之在宇文太师在世之时,日子要难过许多。晋公并不重视士人,弟弟想请七公子代为上表,请晋公放我等回江南去。如今江南已经是陈帝治国,据说他比之萧梁的皇帝们都英明神武,对世家大族也很倚重。二嘛,我的阿母还在建康城,我若是不想法子回去侍奉她老人家,实在是不孝至极。”谢贞在晚饭之后,趁着褚氏带着云澜探望李氏的时候,说了他想了许久的话。
  
  不说褚氏的反应,只说云澜,听了这话,马山扭头看向李氏,见她面色平常,便知道叔父应该是已经和李氏商定过的。
  
  “其实,你兄长之前并没有打算回江南去,不过听你这一说,倒也在理。咱们谢家本来就崛起于江东,在那边倒是比在北方漂泊强……”褚氏其实也有几分心动,虽然说她不怕跟着谢宜受苦,但是能会江南去,对孩子们的将来,谢家的将来会更加的有利。
  
  云澜听了褚氏的话,很快猜测到她的意思,不过这件事情到底如何,一是要看谢宜的意思;二呢,则要看宇文护到底会怎么做了。
  
  “阿贞,我待会回房便会给你兄长写信,告知他你的打算,差不多半个月就该知道他的决断了。不过,不管他会怎么做,你自管去做你已经决定好的事情。比方说请七公子帮忙之事。”褚氏笑着道。
  
  谢贞听了褚氏的话,心中大安。他同谢宜的状况不同,宇文护揽政之后,对于江南士人是极为不礼遇的,如今自己空余一个官名,但是什么差事都没有。所以最终还是回到了七公子宇文招的府中做了长史。但是宇文招都是个被宇文护忽视的主,何况自己?但是谢宜却是同州郡丞,算是有实权的地方官吏,即便四公子将来离开了同州,谢宜也不无太多的忧心前程。所以即便谢宜最终婉拒了自己的建议,也并不稀奇。
  
  “好了,嫂子和婉娘说说话。”谢贞笑道,又看向云澜道:“阿澜是在这里呢?还是同叔父一起去聊聊?”
  
  云澜知道褚氏和李氏会有妇人的私密话说,她留在这儿,她们俩肯定不好多说的,便道:“自然是和叔父一起去了,阿澜在同州可是很想同叔父讨教学问的呢。”
  
  云澜同褚氏和李氏行了礼,便和谢宜一起往书房去了,叔侄俩很是说了一番话。而云澜对于谢贞这个族叔,也更多了一层认识,他也是心有抱负的人啊!
  
  其后几天,云澜逗着甫才满月的小宝宝便无其他事情了,就想着出门去街上转转。长安的街头自然比同州的要热闹的多,难以拒绝两个使女闪亮的眼神,云澜出门就带着阿夕和阿草了。
  
  即便四处小战不断大战频繁而田地荒芜人口流失,但是作大汉的国都,即便经历了无数次的战火,长安城也有它的雄浑之气。云澜看着街上的商贩,除了汉人,也有很多胡人,很是感叹宇文泰这个人的英明,比之高欢、高洋父子,以及其后的高家人,宇文家的君王从没有将鲜卑人的地位放在汉人之上,可以说是各族不分贵贱了。
  
  正想着,突然听见街另一头传来一阵马蹄之声,云澜忙和几个丫鬟避到了墙边。
  
  骑着骏马的侍卫在前开道,后面则是一辆极为豪华的马车。看着马车后面跟着的一长溜佩刀的卫,云澜眼神闪了闪,在如今大半豪族都是乘牛车出行的时候,敢在长安街上如此招摇的,想来不是宇文护的家人就是尉迟纲或者贺兰祥的家人了。随后,她便从百姓的议论声中知道了,那马车之中的人,果然是晋国公宇文护的大儿子宇文贺的妻子干协氏驶过。
  
  宇文护一家乧如此跋扈,即便后来宇文邕不除掉他们,也决计难长久的。云澜暗道,眼中浮现了一丝讽刺的笑容。又逛了一会儿后,入了一座茶楼,没想到和杨坚同独孤七娘这夫妻俩碰上了。
  
  许是因为独孤信的去世独孤家族的沉寂,独孤七娘身上多了几分阴郁之气。她看向云澜的目光,远没有了从前的柔和。
  
  “谢小娘子什么时候回长安的?”独孤七娘邀云澜同坐一桌后,端着茶杯问道。
  
  “因为叔父家得了孩子,我便同母亲一起回长安送礼的。三日前才到的长安城。”云澜看了一眼不发一语的杨坚,飞快的移开目光道。
  
  “若是有闲,也可来杨府来找我,我这些日子一直想找个人说说话呢……”独孤七娘的话没有说完,茶馆门口进来几个华服的娘子们。当前一人,正是侯莫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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