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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毒妃,王爷滚远点-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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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嗓音发凉,让寻鸢心尖蓦地一凉:“师父,您到底想做什么?”
  “鸢儿,你明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了,今晚,今晚让他们再逍遥自在一晚,明天便是覆灭,我要让这些人为我陪葬,为镜月陪葬!”黑衣男子牙齿轻咬,寒气逼人。
  寻鸢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四国与你无冤无仇的?”
  男子转过身子,目光透着一股子苍凉:“鸢儿,当年倘若不是他们心狠手辣,我也不会费尽心思设下这一局,我已经等了太久,我再也不能等下去了!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夜不能眠,每每闭上眼睛,我都能想起你母妃的死状,她死的太惨,太惨,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当年就会杀了南昭王,哪怕我死我也会这样做。”
  “你到底是谁,你跟我母妃有什么关系?”寻鸢看着他眼底的恨意,那腥红的眸子如同在血水里泡过一样,发狠的看着远方。
  “我跟她啊。”他似笑了笑,但脸上不是柔情,反倒是一种陷入的癫狂:“我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倘若不是东秦帝在里面三番四次阻拦,举许我们现在子孙满堂,平平安安,而镜月当年也不会克死他乡,灰飞湮灭。”说到最后,目光又是悲凉一片。
  “你是,你是秦盏?”寻鸢瞪大了眼睛,关于当年的事情他略知一二,但是母妃的青梅竹马除了当年名动天下的东秦将军秦盏再无旁人,他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活着。
  “鸢儿,你果真聪明,我不过稍稍一提,你便知晓我的身份,没错,我就是当年那些人想杀,却没有杀死的秦盏,镜月的心上人。”秦盏眸中透出赞许,看着寻鸢,倘若寻鸢不是镜月的儿子,倘若不是因为这一张跟镜月相象的脸,他这么多年也不会霎费苦心保他的性命,毕竟寻鸢不是他的孩子,但是寻鸢到底是谁的孩子,他也不清楚,当年的事情时隔太久,太远,再加上镜月临死之前只字未提,他并不清楚孩子是谁的。
  可不管是谁的,他这一次一定要四国的人为镜月的死,为他的双腿付出代价!当年倘若不是他命大,被雪国后人所救,恐怕今日的秦盏早已经化为白骨森森,与镜月团聚了!他不能死,他没有报仇,他怎么能死呢,他辛辛苦苦隐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日的到来!
  寻鸢饶是再不动声色,脸上也现过一抹哑异,他竟然是秦盏,那个相传早就死在绝命谷的秦盏,他活着,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这太不可思议了:“当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你背叛了东秦国,与藩邦勾结,准备谋夺东秦的天下?”
  秦盏笑了,带着嘲讽,前尘往事历历在目,犹如一幅一幅水墨画在自己眼前摊开,那些回忆,他始终不愿意去想,每想一次便能想象那布满血腥的战争,他的手下,他的兄弟一个一个惨死在他面前的场景,绝命谷一役,他平生第一败仗,他手下五万人马全部被埋葬在那里,鲜血浇灌了整个谷,下马便能踏到破碎的尸块,那些血可真多啊,血流成河不过如此,人行在其中便能感觉到湿了裤脚,就像行在河中,只是这么河是他带的兄弟体内流出来的血,一步一步,犹如万箭钻心,当年的画面太惨重,他不敢去想,微微闭了闭眼睛:“呵——我背负着叛国的罪名,可又有谁知道真正的真相是什么,狗皇帝为了把我跟镜月分开,便故意伙同北苍、西楚在边撞煽动一场叛乱,我带兵前去围剿,却遇到伏击,再加上我的帅印被人偷走,有人利用我的笔迹、我的印章给塞外的藩邦通过几次信,大意便是我要投靠,与他们联手,坐拥天下!可是这些事我根本没有做过,我秦盏一生光明磊落,保家卫国,可是到死却不得善终,徒落一个逆臣贼子的下场,还有我那五万个兄弟,全部被西楚和北苍,还有南昭的士兵一个一个困死在绝命谷,一个又一个的倒在我们面前。”
  “怎么可能,当年你率领的东秦兵可是所向无敌,怎么会这么惨?”寻鸢有些不可置信。
  秦盏凉凉一笑,声音悲凉的不得了:“那是平常时候,可当时我们刚刚与匪徒恶战一场,精疲力竭,根本没有抵抗之力,他们三国领了十万大军,把我们困在了绝命谷,你也知道绝命谷那地方,有进无去,里面毒物众多,再加上三国有意围杀,我们前后被人伏击!你说我怎么可能不败!”当年那一幕,每每想起来都是疼啊!
  他本有旷世之才,忠国之心,却因为东秦帝的狼子野心生生把他逼迫到另一番田地。
  寻鸢掩着嘴角咳了咳,实在不能相信会是这样的局面,当年的事情隔的太久,再加上四国有意隐瞒真相,寥寥几笔便将这位东秦战神的功勋全数轻巧抹去,世人皆知秦盏叛国,却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一幕,四国联手:“为什么,你当时是东秦帝的*臣,东秦帝再怎么想让你和我母妃分开,也不会采用这种办法,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秦盏目望远山,方才的苍凉已经从他身上褪却干净,只有无尽无止的悲哀,一个将军,保家护国,最科却落到那样的下场,他怎么可能不对东秦国失望,绝望,又怎么能不对其他三国恨之入骨呢,他恨自己:“东秦帝虽登皇位,但是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他想坐拥天下,当年西楚和北苍前来求亲的皇子答应他,只要他肯将镜月许配于他,日后倘若有战场什么的,他会鼎力相助,并帮他扫除一切障碍,绝不阻挡他坐拥天下,而事成之后他们甘愿每年纳税上贡,其实这不过是他们的计谋罢了,当年我声名过大,四国之中谁人不知道秦盏将军乃东秦的守护神,得秦盏便能坐稳江山,他们不过是想通过镜月的手想法设法除去我罢了!只可惜当年东秦帝不明白,待我死后北苍西楚没有实现诺言,他才幡然醒悟!”
  “他们以为把我杀了,其实不过是我的手下把我打晕,脱了我衣服,换在他身上,所以他们以为我死了,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我还活着,而且活的好好的,回来向他们复仇了!”秦盏一字一句的说道,每说一句话,便能感觉扎心的疼。
  说到底这一切不过是当年三国的一个计谋,就是为了毁了他,毁了东秦的护国将军!
  寻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原来当年的事情还隐藏着这一段秘辛,怪不得东秦帝这么多年不肯为秦盏鸣冤平反,想必他自己也是后悔了,愧对这个昔日对他忠心耿耿的大将军吧,只是秦盏以死,他说什么也晚了,这一段血雨腥风本该载入史册,却在今天亲自由秦盏揭露出来,寻鸢似乎看到当年那血腥一幕,看着那满山鲜血,汇流成河。
  尸骨累累,白骨森森,便是那五万将士的归处吧!
  “师父,您受苦了,难道您也想再经历一下当年的惨景吗,收手吧,如果你想让谁死,我帮你去动手,东秦帝命不久矣,南昭王也快一命呜呼了,西楚王也因为儿子夺王之事一病不起,当年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吧,我会让人帮你平反,让当年的事情真相大白!”寻鸢心中痛极,可是再多的痛,他知道也比不上眼前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
  他该有多痛的心,多无力的目光,看着他兄弟一个又一个死在他面前!他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比凌迟自己也难受。
  “平反?”秦盏笑了笑,这次的笑褪却苍凉,褪却哀伤,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恨意:“我已经不需要了,我会毁了这天下,他们不都想坐拥天下,拥有乱世繁华吗,我这一次一定要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江山如何在自己面前毁灭,他们的子民又如何在这一场dong乱里互相残杀,我会让他们知道,当年他们是如何对我的,我明天就要奉还他们百倍!”
  “师父,你到底想做什么?”寻鸢有些不能置信的看着他。
  秦盏的声音堪从亭外冷厉的寒风:“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寻鸢定定的看着他,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秦盏都不会听,但是他不能不说,他虽然没有亲见过秦盏的能力,但是对于这个一手创办暗门的人来说,他还是敬佩的,倘若不是他,这么多年,自己根本也存活不下来,也不会躲过南昭王派来的杀手:“师父,您会后悔的,您终有一天会后悔的,就算我母妃泉下有知,她也不希望你这么做的!”
  “你错了!我每一次作梦,梦到镜月的时候,她都会说,秦哥,替我报仇,替我报仇,你不知道我死的多惨!”秦盏的指骨握的发白,隐忍着自已的情绪不再喷发:“你不知道,你的母妃死的有多惨,她没有办法啊,为了你能活着,她亲手用刀子划破肚子,将未足月的你取出来,可是你那个所谓的狗屁父王就那样也不肯放过她,还要再给他一刀,当年如果不是镜月说过,让我保你平平安安,我当时就跟他拼命了,鸢儿,这些事,我一直不跟你说,是因为我想等你长大后跟镜月一样,温和善良,那些肮脏的事情由我去做,所以我一直瞒着你,今天你也该知道这一段往事了,我要替你母妃报仇,谁也不能阻止!”
  寻鸢一怔,这些事他确实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的母妃在南昭如何如何受苦,却不知道在临死之前还受过这一段屈辱,这一刻,心脏疼的他浑身冷汗,他身子晃了晃,差一点没有晕过去,他毕竟撑了太久了,大限已至,没办法继续活着了:“报仇这些事情本该我这个做儿子的去做,只可惜我身子赢弱,什么都没有做,师父,您现在收手吧,让我来当这个恶人,我去杀了南昭王,杀了东秦帝,替母妃报仇,替您报仇,趁着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您收手吧,我会尽自己的能力为您平反,矫正史册,我只想您活下去!”
  “收手?已经不可能了,从我踏上这条路之后,我便不可能收手了,我或许不知道最终的局是怎么样的,但是我知道,无论是生是死,这条路我都会坚持下去!”秦盏豪无起伏的声音听起来令人绝望,他就是一个地狱里爬出来的人,何谈收手呢?当年五万人之中,他这个唯一活着的人,如果不去复仇,日后那些兄弟们,会如何看他,又会如何骂他!
  他们说,将军,我们死的好惨啊,你什么时候替我报仇呢?
  其实当一个军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他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自己的忠心耿耿的皇帝手里,这才是最令人疼痛的,当年,他带领的手下何等骁勇善战,以一敌百,没有死在战场,却死在自己皇帝的阴谋诡计中,谁能瞑目,谁能闭眼?
  不能吧!他们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去复仇,他怎么可能去收手呢,哪怕死,拼上自己这条老命,他也不可能住手了!今晚,四国的王应该齐聚在这里了吧,明天,好戏就要开始了吧!
  他会让那些欠了自己的人,一一来偿还这笔帐,一个人都不会拉下的,还偿还他!
  “师父,您难道不相信我的能力吗,还是您觉得我替您报不了仇?”寻鸢吐了一口气,声音平淡的问道,但熟知他的人,却知道,他已经坚定了这个想法。
  “不,鸢儿,你太善良了,你绝对不会像我一样可以痛下杀手,哪怕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要利用,比你心狠手辣,你比不上我,你只要好好养病,师父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活下去的!”秦盏如果说他的前半生的柔情给了镜月一人,后半生的柔情给了寻鸢一人。
  毕竟这一张脸,几乎和镜月一模一样,看到他就仿佛看到镜月还活着,还陪在他身边。
  冷风袭来,寻鸢用力咳了咳,声音都咳的破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秦盏,师父竟然有女儿,他什么时候有女儿的,为什么他不知道,他从来不知道师父竟然有女儿的,秦盏突然扶着他,从怀里取出一颗丸药,盈盈递到他面前:“鸢儿,来,吃颗药,你的咳嗽会好一些。”
  吃过丸药之后,又缓了一会儿,寻鸢的情况稍稍缓解一些,只是轻咳却一直没有停,他毕竟从小到大身子不好,不是一颗丸药能解决问题的:“师父,您的女儿是谁?”
  秦盏这才惊觉自己方才说漏嘴了,手一紧,握住拳头,静静的看着他,寻鸢容色如雪,苍白剔透,宛若一块白玉,白玉无暇,便是秀美天下,他本生性警觉,虽然这么多年置身事外,但他聪明不亚于自己:“鸢儿,日后我再给你说。”
  寻鸢笑了笑,极淡,极轻,宛若飘渺,平息了一下:“师父,您就不能告诉我一下吗,我身子不好,但是还能照顾自己的妹妹,我生来没有玩伴,自幼便随在您身边,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一个妹妹,师父,你就好心告诉我一下吧,我r后见了她之后也不会太失仪!”
  秦盏还是不肯说出来,毕竟女儿的身世又涉及到了另一个问题,他暂时没有开口的打算,他可以对自己的女儿痛下杀手,只是为了让她更加强大,更加冷血,为自己所用:“鸢儿,我保证,明天一定告诉你,妹妹是谁,但是现在我们回去吧,有些事情需要好好准备一下了!”
  寻鸢心中也知道,师父决定的事情他向来只能遵从的份儿,所以略略点了点头:“好,师父,我跟您回去,我还是那句话,报仇的事情,我来做就好,您不必动手!”
  “起风了,咱们回去吧!不然受罪的又是你!”秦盏却转移话题:“我上次去塞外,找了一种灵药,说不定对你的身子有帮助,鸢儿,师父一定会医好你的!”
  寻鸢低叹一声:“没关系,人各有命,上苍让我死,我不得不死!”
  “胡说什么呢,我一定会救好你的,只要找到她,我相信她的医术,当年她替我医治好了断腿和身上的毒,我相信她也能帮你医治好体内的寒毒的。”秦盏信誓旦旦的说,但是她会同意替寻鸢医治呢,眉心里掠过一层隐忧,这么多年,他费尽心思寻她,她却避而不见。
  寻鸢自然看到了他情绪的波动:“师父说的那个她是谁?”
  秦盏收拾起面睥愧疚,淡淡的回道:“一个故人,而已。”心中却猛地抽痛,这一生他亏欠了镜月,还有一个便是她吧……

☆、第127章 你又对我了解多少

  夜还未亮,暄闹的东秦军账中一片安静,除了巡逻的士兵,所有人都已经早早入睡,毕竟明日大战在即,养精蓄锐方能全力上阵杀敌,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睡的着。
  玉惊容的军帐中烛火跳跃,映着她苍凉的身影,她此时此刻依旧是女扮男装,一身银白的铠甲英气逼人,上面的铁片映着寒寒冷光,她端座于帐前,目露冰寒,不知看向何方:“还是没有消息了吗?”自从确定寻鸢失踪的消息后,无论是明着暗着她都派了不少人去寻找,甚至她迫不得已亲笔写信问苍皓然他的下落。
  但是,每一次信使都像一粒石子落入大海一样,消失无踪。
  再来便是出人意料之时,使者的头颅挂在东秦的帐前,是示威还是要挟已经不言而喻!
  四国之间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玉惊容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但是它确实发生了!寻鸢和苍皓然的关系一直不错,但是现在谁也不敢这么想了。
  也对,毕竟四国正在交战,不在同样的立场所做的选择自然不一样,这不是江湖,倘若身在江湖,苍皓然绝计不会让寻鸢受伤,但是这是战场,在代表着两国利益之前,苍皓然可以若无其事的抓住寻鸢,以此胁迫东秦和南昭。
  南昭王自从得知寻鸢就是他苦寻无果的大皇子时,已经连发十道圣旨让扶苏一定要想法设法把寻鸢救出来,哪怕割地赔款都可以,可他还不知道,就连扶苏也已经被抓了。
  东秦、南昭一连损失两员大将,甚至昨晚他们派了不少人前去围救,都兵败而归。
  东秦帝也知晓寻鸢被抓之后,大发雷霆,让秦无涯不惜一切代价要把人给救出来,再来便是他得知玉惊容也在军中之时,东秦帝一道圣旨让玉惊容掌握东秦兵马,玉惊容本来没有想过要要卷入这一场事非,她只是为了找寻鸢,让寻鸢得以平安,但是诏令已下,她不得不从,直接临危受命,其实东秦帝说到底还是对自己的儿子秦无涯不放心,秦亦歌人在北苍,据说已经被苍皓然暗中关押起来,而秦亦清是个文弱书生,所以执掌大局的应该是秦无涯,但是东秦帝却让寻鸢掌管一切,秦无涯只能算是副帅。
  秦无涯摇了摇头:“没有。”他担心的其实是扶苏,她倘若被捕,一旦身份泄漏,恐怕她受的磨难会比想象中的更多,而寻鸢,再怎么说也与苍皓然关系亲近,他倒不会奈何他。
  倘若苍皓然知道当初在东秦设局之人,便是扶苏,她的处境会更糟糕。
  “前去救援的人回来了吗?”玉惊容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的问道。
  “一个未归!”秦无涯淡淡摇头。
  玉惊容起身,出了军帐,夜里寒凉的风吹在身上,尽管身上包裹了铠甲,依旧凉意入骨,她看着茫茫夜色:“能确定寻鸢和扶苏都在北苍军营里吗?”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可以掳住寻鸢和扶苏?”秦无涯等的心头难安,如果不是玉惊容拦住他,他早已经去救扶苏了。
  玉惊容心叹一声,是啊,天底下谁能生擒扶苏和寻鸢,怕是除了苍皓然和纳兰玥便再也没有人了吧,心中抽痛,有些事情她不愿意去深想,去深研,可是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吗?
  “不必再派人前去救人了,想必这个时候苍皓然防守严密,就算我们的人过去也只能有去无归!”玉惊容片刻失神后,才轻吐了一口气说道。
  “那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北苍受苦?”秦无涯极力隐住自己的情绪,问道。
  “我相信皓然,不会这么做的。”他本是温润的人,哪怕两军对立,他想必也会对寻鸢手下留情吧,毕竟两人曾经是挚友,是兄弟。
  “那扶苏呢,苍皓然不会对寻鸢下手,那么扶苏呢?他现在对扶苏恨之入骨,扶苏杀了多少北苍将士,一旦她被抓,你知道苍皓然会怎么对她吗?”秦无涯也失了冷静,一想到扶苏所受的苦,他就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玉惊容唇角一动,无神的眸子荡起一抹异样:“四皇子,怎么突然如此关心扶苏?”
  自从扶苏的消息传来,一直沉稳的秦无涯坐不住了,他派了东秦最精良的士兵去营救扶苏,他甚至不惜动用他隐瞒的力量去救扶苏,难道这单单是一段时日培养的战友之情?
  “东秦和南昭联盟,关心盟友是我应做之事。”秦无涯别开眼睛,生硬的说道。
  “是吗?”玉惊容回头,目光平静的看着他:“我想这里面的关系并不简单吧,四皇子,扶苏该不会也是雪国后人吧?”想起那天扶苏救治楚楚后说过的话,再联想到他的诡异用兵,竟然跟自己少时所学的兵布图一模一样。
  有些事情,似乎要破土而出。
  “我不知道。”秦无涯眼神闪了一下,随即矢口否认道。
  玉惊容打下帘子,温润的烛火映了一室,似乎寒冷也都一一褪却了:“四皇子,想必你的腿也是扶苏帮你医治好的吧,你的双腿残废已久,而据我所知,天下能帮你医治好这双腿的人少之又少,我让人查过,你少年的双腿确实被摔断过,但是你什么时候好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而根据我的猜想这天下除了雪国的医术能把断腿复原,再无旁人。”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还有,扶苏对纳兰玥恨之入骨,但是他却出手救治了楚楚,也幸亏那条小金蛇的提醒,才让我想起了遗失的记忆,那条金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是雪国的圣物,它是天底最罕见的毒物,旁人一沾便能毙命,但是它同样可以医治天底下难解之毒,它一生只有一个主人,主人生,它便生,主人死,它便死,它的主人既然是扶苏,那么扶苏一定是雪国的后人,但是扶苏跟纳兰玥并无关联,一个身在南昭,一个身在西楚,他们两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但是偏偏扶苏对纳兰玥恨之入骨,你说这是不是很怪异,他一边救着自己妹妹,一边却恨着哥哥,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儿?”
  “他救楚楚其实是因为你吧!而你其实才是当年与楚楚互许终生的人,四皇子,你说我说的对吗?”最后一句,似真假假,慢悠悠的看着他。
  秦无涯与她对视着,良久后,他终于勾唇一笑,有些无奈,也有些苦涩:“你猜的没错,扶苏救楚楚是因为我。”有些事实没有办法隐瞒,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玉惊容这一瞬间终于明了这些事情之间的牵连,因为楚楚口中的秦哥哥其实是秦无涯,不是秦亦远,只是楚楚错认了秦亦远,把他当成了秦哥哥,怪不得当晚秦无涯听到楚楚的琴声会那么激动,想必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秦无涯认出了楚楚,所以他才布局,杀了秦亦远,不但可以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同时也可以分开楚楚和秦亦远,这真真是一箭双雕,秦无涯置身事外,看着她被诬陷,把事情转而易举的嫁接到她身后,再到后来秦亦清的母亲红杏出墙一事东窗事发,东秦旁震怒之下把秦亦清打入了天牢,所以秦无涯才有被东秦帝赏识的机会。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局,一个早已经布下的局,玉惊容心如刀绞:“如果你当初没有认出楚楚的身份,是不是当年她必须要死,秦无涯,为了你的复仇,你就可以伤及无辜吗?”
  秦无涯突然大笑起来,不顾这笑声是否会惊醒睡梦中人,他笑的苍凉:“伤及无辜,东秦帝不是喜欢这倾室江山,想实现自己的宏图霸业吗,我这么多年的忍辱偷生就是为了有一天替我母妃报仇,她本是无辜之人,难道她就该被人如此对待吗,就因为她的主子把她送上龙*,她就该承受这么多的痛苦吗,你知道吗,她受了哪些苦吗,她九死一生生下我,却在我刚刚出生便被那些宫人欺凌,羞辱,你知道幼年的我是如何看着自己的娘亲被人糟蹋吗?她也是无辜的人,怎么没有人为她伸张正义,她也只想平平安安的活着,可是结果呢,那些人不但害她一生苦痛,更让她满门一族抄家灭口,就连几岁大的孩子都不能幸免于难,那么多血啊,娘亲家里几百口人命啊,只要沾一点关系的人都被杀干屠净了啊,你知道鲜血染遍是什么样吗,你知道那些人死的有多惨吗,就是因为一次小小的失误,诛连九族啊!玉惊容,你说伤及无辜,可这天下又有谁知道我的娘亲在地狱里承受的痛苦?”
  他止了笑,声音益发悲凉:“玉惊容,你可知道,如果不是遇见扶苏,我早已经是深宫中的一抹冤魂,我早已经命丧黄泉,我双腿被摔断之后,没有人看我,除了一个老嬷嬷,她会暗中关心我,因为我娘亲生前给了她恩惠,她才对我好,可是你知道吗,我的双腿断了没有药可以医,也没有大夫给我看,那些皇子公主们日日活得萧洒自在,只有一个人躲在深宫冷院里默默独泣,我想我的娘亲,我要为她报仇,她死的太惨了,你不知道我那时候每天做梦都能梦见她死前的那一幕……”那些深埋的记忆,那些惨痛的往事,随着他的诉说一一浮出水面,展露在他眼前,他恨这个国家,他恨不得他早点灭亡。
  所以他故意让秦亦清玷污了苍兰,如果不是他认出了楚楚的身份,那么楚楚当晚也必须要死!他就是要掀起东秦与北苍和西楚的战事,他就是要让东秦帝眼睁睁看着他死守的江山最后尽毁在他一个人手上,那时候他才会明了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和杀戮。
  玉惊容离他不远,可以感觉他浑身都在发抖,那是极力控制住自己情绪的发抖,他的笑意渐渐陨落,可是悲凉绕耳,像是谁在夜里悲鸣,又像是谁在夜里唱着丧歌,秦无涯一脸的泪,盈盈滴落,目光悲恸欲绝:“你想报仇,我能理解,但是秦无涯,最起码这些士兵是无辜的,你恨东秦帝,你可以杀了他,他反正命不久矣!但是百姓是无辜的,你没有看到我一路从忘忧谷过来看到多少难民,他们因为战争没有办法享受安稳的生活,因为战争他们被迫离开自己的家园,妻离子散,甚至有些人活生生饿死在外面,秦无涯,你觉得这是你想要看到的吗,这样的复仇,你于心何忍,难道他们也该死吗,因为你的仇恨他们也要背井离乡,死在外面吗?秦无涯,我虽然不了解你,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是这样的人。”
  “呵,你又对我了解多少?”秦无涯冷嗤一声,目露悲凉:“我娘亲入宫以后与世无争,可是为什么要遭遇那些悲剧,她的家族一夕之间被人斩杀干净,可是东秦帝却安座王位,享尽荣华富贵,他甚至不记得曾经这悲伤的一幕,我要让他家国破灭,让他们尝尽我这么多年所受的苦,我要让他的子女一个一个像我的族人一般那些死去!”
  他一身黑色的铠甲衬的他英姿勃发,寒凉逼人,整个大帐中暖光已经不再,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冷意,和那一身漆黑的战甲带来的凉意,除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便是无休无止的寒意。
  “那楚楚呢?你准备把她怎么办?”玉惊容知道多劝无异,秦无涯已经疯了,报仇折磨了太多年,他如果不宣泄出来,他会憋的更痛苦,也许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外人面前失态。
  楚楚,楚楚……
  他一个坠入地狱的人还有资格得到楚楚吗,就让她以为他的秦哥哥已经死了吧!他已经不奢望再跟她在一起了:“她现在不知道我是谁,就让她以为他的秦哥哥已经死了吧!”
  他眼中的绝望与不舍终于还是刺痛了玉惊容,她看着他,感觉即怜悯又悲哀,爱到深到便是情深,可是秦无涯宁愿死也不愿意让楚楚知道真相,他果真是喜欢她,楚楚永远不知道真相,只会对秦亦远失望,那段尘封的过往也会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消散在红尘中,可是知道真相的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看着她幸福快乐,这个中滋味恐怕只有当事人知晓吧,玉惊容心中刺痛,一生得此爱人,夫复何求?
  而她和纳兰玥,恐怕不会有这般的结果吧,他喜欢她,却是因为玉雪而喜欢她,而非她玉惊容,这其中滋味也只有自己明了,一个身体,两个灵魂,痛到极致便没有感觉了,她说过,她会放下,放过纳兰玥,也放过自己,哪怕他日,沙场再见,不过是道路殊途。
  “那扶苏呢?”玉惊容不动声色再问了一遍,扶苏,这个与他并肩作战多年的男子,雪国的传人,他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帮助秦无涯而帮助他吗?
  “小苏?”秦无涯躁动的情绪因为这两个字奇异的安定下来,唇角似乎攒了一丝柔柔的笑意:“等她报了仇,再说吧!”扶苏是雪女,身肩负国的责任,可她想做的,他会帮她。
  只是,小苏她现在一定在受苦吧,他一定要去救她,不能让她一个人承受所有的苦痛。
  她是雪女,雪国的后人,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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