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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惊鸿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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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冰凝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极不舒服,忍不住向世子的方向看去。这种求助的行为再次遭到郡主的嫌恶,则是干脆对她不予理会。
过了一会儿,总管萧坪走了过来,小声道:“世子,丞相大人,王爷和贵客来了。”
众人皆是看向他身后的来人,之间今晚的寿星祁南王萧勋和一位黑衣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远远地众人便看清,这个黑衣人面上带着银色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清的光。楚妙曦认出来,此人正是傅辛。
大家起身行礼后,王爷坐上了首位,并为傅辛赐座……………在右手边另加了一把座椅,足以显示此人在王府的殊荣。
“这位是傅辛,傅老板,是烨国的富商,来我国进行贸易的。”王爷进行了简要的介绍。
傅辛坐下,对着众人扬起薄唇,笑意却未达眼底。楚妙曦却有一种错觉,他似乎看着自己的时候由衷一笑,她便也回以微笑。
王爷对大家说了些场面话,目光扫向席间,看到女儿正坐在楚妙曦身边,不由皱眉:“桐儿,怎么不见你母妃呢?快去请来,莫要怠慢了宾客。”
郡主恭敬地起身,应道:“孩儿这就去。”说完,带着身边的三个丫鬟离开了。
刚走至门口,便见王妃盛装而来。
“母妃,父王都急了。”郡主走近,搀扶着王妃耳语道。
王妃抬眸向主位上看了一眼,随即笑道:“不过是给大家做个样子,况且皇上还没有来呢。”虽是这样说,却也稍微加快了脚步。
祁南王妃不过三十多岁,合中身材,美目香腮,身穿暗红色宫装,头梳单络飞仙髻,珠光宝气中不失优雅端庄。走至王爷面前,她福身一礼,淡然开口:“妾身来迟,还望王爷见谅。”
王爷只是点点头,便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郡主也按次序坐在了世子的身边。
王妃没有向宾客赔礼,失礼之处也无人怪罪,众人心知肚明,王妃乃是当今圣上的胞妹,先帝在时极为疼爱,况且太后更是喜欢这唯一的女儿,如今皇上也多有纵容。
王爷的原配王妃邱氏生下世子便撒手人寰,王爷原是与故王妃伉俪情深,不打算呢另立王妃的,皇上却下旨要王爷将侧妃皇甫璇雅立为正妃。
五年后,女儿萧梓桐出生,满月之时,皇上一举册封为清沅郡主,太后也极为喜爱。
王妃虽有太后和皇上的照拂,但却很少恃宠而骄,萧梓桀虽然为前王妃的儿子,却被她视为己出,从不偏私对待,这一双儿女也和和睦睦,使人不得不佩服这位王妃的胸襟。
“都这个时辰了,皇兄怎么还不到?”王妃轻声问向王爷。
“皇上日理万机,或许是有事绊住脚了,为臣者无法分担,本是无能,又大摆宴席,便是不合时宜,怎可在此刻随意奢望呢。”王爷正经回道,声音有些大,恰好让近前的人都听见。
丞相捋须微微一笑:“王爷倒是颇懂得为臣之道呢。”
王爷怎会听不出来这其中的讽刺,不动声色地回道:“是啊,你我都在官场上浸淫多年,怎会不懂呢。”
“吉时已到,看来皇上是不会来了,王爷,开始吧。”丞相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便借此说道。
王爷点头,道:“开始。”
“太子驾到!”宦官的声音止住了司仪的动作,众人只得再次起身,跪拜迎接皇太子。
“众爱卿平身。”太子走了过来,明黄华服,上面绣有蛟龙出海,黑发金冠,显得贵气逼人,眉毛浓密,只是一双眼睛里透着极深的城府。
王爷要将他奉为上座,他却推脱:“父皇命本宫来此代他庆贺王爷的寿辰,既是家宴,就不用拘泥这些虚礼了。”说完,选择了客座。
这一回可是正式开始了宴会,歌舞兴起,艳艳轻靡,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期间,太子走至世子身边,斜了一眼端坐着的楚妙曦,调笑道:“听母后说,表哥你的侧妃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不知本宫是否有幸结识一下?”
萧梓桀明知太子不怀好意,却无奈皇权,只好赔笑将他带到楚妙曦身边,介绍道:“太子,这便是臣的未婚侧妃,楚家的小姐。”
楚妙曦有些慌乱地行礼,便听太子戏谑道:“嗯,名满京城的楚妙曦?”
微垂眼帘,楚妙曦淡声回道:“民女不敢。”
太子低低笑道:“诶,世子不懂得怜香惜玉,还将你带到这等声色犬马的境地,若是本宫,必将你藏之于金屋,好好怜惜。”
此言虽为调笑,却着实透露着觊觎之心,楚妙曦心中一震,不由变了脸色。
还不及世子开口,太子便摆了摆手,道:“瞧你吓得,本宫不过醉了胡说的,吓坏了美人可是罪过。”说完了转身走回自己的地方,世子回头冲她抱歉一笑。
楚妙曦只好低身福礼,坐下,心中舒了一口气。
再抬头时,却见傅辛手执酒杯定定地望着她,见她看了过来,便有礼地举了举酒杯。
莫名地,楚妙曦心中一暖,便执起自己的酒杯对着他微笑。
正当酒酣时,皇上身边的刘公公手中高举着明黄绸卷走了过来:“圣旨到!”
王爷当即挥手命人停止歌舞,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皆是跪拜一地。
楚妙曦心中的不安此时更是不断扩大。
刘公公走近,清了清嗓子,打开圣旨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镇国大将军董步云勾结敌国,意图谋反,证据确凿,朕甚恼怒,愤不能平。特赐抄其家室,诛杀妻妾家仆,现收其兵权以归天子,着禁卫军押董步云、其子董靖临、其孙董涟渠皆入天牢,由刑部提审,特赐其长女淑妃董疏璃、次女楚董氏免于死罪,淑妃褫夺封号,贬为奉藻;楚董氏夫家与此事牵连,没收一半家产以充公。董家嫡孙女董澜兮贬为军妓,发配边关;外孙楚亦哲,今世不得为官;外孙女楚妙曦,取消其与祁南王世子婚约,此生不得嫁与颖国任何王公贵族。钦此。”
这圣旨,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劈在楚妙曦的心上。
外公一家一向忠心耿耿,打死她也不相信外公会谋反,可是现在,整个董家就这么毁了,她和澜兮的人生也这么毁了。
不能嫁给世子,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噩耗,她十五年来的梦想,就这样破灭了,这是命运的弄人么?明明已经卑微到只做侧妃,还是被人无情地扼杀了。
董澜兮贬为军妓,发配边关,豆蔻少女的一生还很长,难道就要被这样莫须有的罪名连累折磨一辈子?
皇权至上,摧残了多少原本安逸的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是后妈……
董家的事,是剧情需要,唉……
皇权至上,摧残了多少原本安逸的人生……
7
7、【故山犹自不堪听】 。。。
众人一阵错愕,董涟渠一跃而起,“这不可能!”
刘公公轻蔑一哼:“怎么不可能?皇上的圣旨怎会有假?你这罪人藐视皇权,疑心圣上,真是胆大包天!来人,将这狂徒押解进牢!”
话音刚落,那些侍卫还没有动手,董涟渠便一个侧身抽取其中一人的腰间佩刀,握在手中,大喝一声:“昏君!今日我必为董家搏一搏清誉!”
侍卫们一涌而上………除了刘公公带来的人,还有祁南王府的护卫,一齐向董涟渠攻去。
他挥刀斩杀,却渐渐红了眼,越杀越狠。
场面混乱起来,太子、王爷、王妃、郡主、丞相和那些宾客们有近卫们护着;董澜兮本想助哥哥一臂之力,却被楚亦哲紧紧拉着手臂,两人的表情皆是极度隐忍,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手上。
楚妙曦则仍是呆立当场,心里翻涌着苦楚,看着表哥尽管骁勇却无谓的挣扎,明明知道结果,却无能改变,也无法劝阻表哥停下来去接受那荒唐的圣旨。
那些侍卫显然是许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劲敌了,发疯似的董涟渠异常勇猛,提刀直逼太子而来,他们竟也抵挡不住。
“既然董某杀不了狗皇帝,杀了你也是值的!”董涟渠的身子好似离弦的箭,突然发力,腕下一转,就要劈到太子。
身后的侍卫见此,慌忙前来,出手阻止,太子鹰眼之中迸射着冷光,反手接过近卫扔来的兵器,脚下使力,凌空而起。
这样一来,搅乱了人群,大家纷纷乱窜,企图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或者寻个蔽护。
楚妙曦被人挤到世子身边,表情惊恐,他便将她护在了怀里:“妙曦,莫怕。”
世子的话让她心安,楚妙曦咬着唇点头。
董涟渠与太子二人热战,那些侍卫们便也涌在一起。太子手挽剑花,令人眼花缭乱。
毕竟寡不敌众,正当董涟渠欲破太子招式之时,一个侍卫在他的背后斩了一刀,顿时鲜血濡湿了后襟。
董涟渠脚步瞬移,分。身将偷袭之人毙命,再一转身之时,微一踉跄,险些撞到杨冰凝。
“啊!”这样恐怖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任何女子都会害怕,又何况杨冰凝向来柔弱,不禁大呼着向旁边躲去,却是没有看到身后的人,脚下一绊,重心不稳,就要向后倒去。
“凝儿!”见此,萧梓桀的心都要悬起来了,情急之下,一把推开怀中尚处惊悸的楚妙曦,健步如飞地前去接住了杨冰凝,紧紧地揽在怀里。
“凝儿,你没事吧?”萧梓桀的语气很是急切,全身上下地检查着。
杨冰凝的脸颊燃起了两片绯云,淡化了原本苍白的气色,开口便娇楚万分:“萧郎……我……没事……”
“那就好。”舒了一口气的萧梓桀刚要说些什么,突然想起刚刚自己推开的人是楚妙曦,忙偏过头去看她,只见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和杨冰凝,惊恐的脸上增添了一抹失落。
这明明是自己的选择,可是心为何有些隐隐地疼。
与此同时,董涟渠再次负伤,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几个侍卫此时一起发力,将他困在中间,一人猛然踢向他的后膝,猝不及防间,董涟渠扑跪在地,四把刀便一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原本这样可以活捉,太子的长刀却没有来得及收回,硬生生地刺进了董涟渠的心脏。
血流的更多了,董涟渠笑得凄凉:“董家尽忠尽力,却落得如此下场,昏君啊,不久必亡矣!”说完笑声变大,似是诅咒无情地帝王,又是嘲弄天下的愚忠,更是悲悯董家的命运。
太子闻此,怒意更盛,手上用力,将长刀狠狠刺入。
董涟渠嘴角涌出更多鲜血,直挺挺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着哥哥惨死当场,董澜兮很想冲上去报仇,却被表哥楚亦哲牢牢地箍着,她的手指死死地攥着楚亦哲的衣袖,悲愤交加,眼泪夺眶而出。
楚妙曦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看着表哥的死状,难以排解的悲伤涌了上来,纤指捂住了嘴,尽量抑制住这种强烈的恶心。再瞥到一旁的萧梓桀和杨冰凝,楚妙曦眼前一暗,向后踉跄几步,竟是再也站不稳了。
在失去意识之前,似乎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臂承住了自己,她便用这最后一分力气,向来人扯出一个微弱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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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注定不平静地夜里,皇宫的碧瑶殿中,仿佛还是那样宁静。
像无数个夜晚一样,锦衣华服的淑妃用过晚膳后便在贵妃榻上读书,是消遣时光,亦是期盼着君王的到来。
如今还是有些不同,淑妃静静地坐在那里,左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笑得温柔。倒不是身怀龙胎的虚荣,而是源自一个母亲对待与自己血肉相连的孩子的疼爱。
嫁与帝王家,本不该奢求太多,可是淑妃却仍固执地认为皇上对待自己是温柔备至的,一如十多年前,自己初进宫来一样。
感受着手下胎儿的脉搏,那是他和她的第二个孩子。她似乎都可以预见到这个孩子出生后,他的慈爱与温柔。
“娘娘!”贴身宫女跑了进来,有些慌张地说,“奴婢看见徐公公带着圣旨急匆匆地向这边赶呢!”
看这神态,大抵不是什么好事,淑妃却仍是端庄说道:“不碍事的,既然是圣旨,本宫候着便是。”
须臾,圣旨便到了。
徐公公还算客气地说:“皇上说娘娘身子不便,可以坐着接旨。”
“不必了,这是规矩。”淑妃不肯,,淡淡说道,坚持要跪在地上接旨。
见此,徐公公便不多言,打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镇国大将军董步云勾结敌国,意图谋反,证据确凿,特赐其死罪。其女淑妃董疏璃,褫夺封号,贬为奉藻,念其身怀六甲,特许继居碧瑶殿,赏例照旧;罪人之女,不宜贵名,应避皇贵妃杨璃婳之讳,‘疏璃’二字不可再用。钦此。”
晴天霹雳,董疏璃强装镇定地接过了圣旨,便一动不动地瘫坐在地。
他说董家谋反,她不信!
他说要将她贬为奉藻,她也不信!
他说让她给杨璃婳那个女人避讳,她更不信!
就这样一块冰冷的绸缎,便将他们十多年的夫妻情谊斩断,她不信……
可是,一切都写在了方寸之间的圣旨里。
她颤抖着双手缓缓打开了圣旨,静静地看着上边的字。这样遒劲有力的字体曾经写下封她为夫人,也曾为她书写“白首不相离”的承诺,而此时,却残酷地撕碎了她的梦,血淋淋地告诉她这个事实。
董家毁了,父母就这样冤死……
一遍遍地看着圣旨上的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割着她的心头肉,那种感觉痛彻心扉,冰寒透骨。
颖国的后宫里,妃位是这样的顺序:皇后一位,皇贵妃一位,夫人两位,皇妃四位,嫔六位,奉藻十六位,承恩和随宫无数。淑妃属于夫人的位置,皇上只立了她一位夫人,除了皇后和皇贵妃,也只有她了,可是如今,皇上却将她连贬两级,这是弃情义于不顾了么?
还记得这个碧瑶殿是他亲自监造的,如今连准许她继续住在这里都是看在她肚子里怀着龙子的份上。
龙子……对,还有龙子……
幸好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只要生下这个孩子,就一定可以再次得到他的眷顾……
她试图宽慰自己,手指颤巍巍地探向自己的腹部。
“娘娘!”宫女看着她,失声大叫,“太医!来人!宣太医!”
她惊恐地看见下。身的罗裙正一点点变红,感觉腹中的孩子正一点点抽离自己的体内……
“来人!保住本宫的孩子!”她猛地站了起来,疯了似的喊叫,再也没有平日里的半分端庄温婉。
作者有话要说: 淑妃娘娘的事情写的我自己都有些难过、、
我们的妙曦和澜兮都会好的~~~
求收藏和评论~~
8
8、【应知旧欢如梦里】 。。。
楚妙曦嘤。咛一声,幽幽转醒,一旁守着的玉帛忙惊喜地喊着:“小姐醒了!小姐醒了!”然后跑出屋子去找老爷和少爷了。
绫罗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我去给小姐盛碗稀粥来。”说完便有些激动地出门了。
楚妙曦昏睡了两天,楚夫人一直坐在女儿的床沿,拿着手帕拭着眼泪,此时见到女儿醒来,连刚刚挂在脸上的清泪都来不及擦,双手握住女儿弱弱伸出来的手,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唇微微翕动,楚夫人不禁眼眶一红,再次心疼地哭了出来。
“我的女儿,受苦了……”
楚妙曦的鼻子也酸了,隐忍不住的泪水也随着眨眼的瞬间滑落眼角,滴在枕畔。她虚弱地张口,声音微弱:“娘……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这是说哪里话?与你有何关联呢?”楚夫人温柔地用手帕擦去女儿的泪水,心疼极了,却又不知道怎样安慰。
娘家被人污蔑,牵连自己倒不算什么,可自己的宝贝女儿那么希望嫁给世子,这个愿望竟然一夕之间灰飞烟灭……
此刻,房门被人突然推开,楚老爷和楚亦哲急急走了进来,身后的玉帛也红着眼圈。
“曦儿,可好些了?”楚老爷见了女儿这幅样子,不由心里一痛。
“孩儿没事,父亲尽管放心……”楚妙曦眼角的泪还未干,便扯出一个微弱的笑。
楚老爷看了一眼女儿,又看见夫人在哭,有些埋怨地说道:“你当着女儿的面哭什么,瞧把曦儿都惹哭了。”
“是,是。”楚夫人赶忙擦好眼泪,又将女儿的泪擦干,哽咽道:“乖,咱不哭了。”
楚亦哲上前一步,冷峻的脸上都是担忧,柔下声来:“妙曦,不要哭,都会过去的。”
“我……知道。”楚妙曦点点头,苍白的脸上也有着急切,问道:“哥哥,澜兮呢?她还是要被发配么?”她是多么希望澜兮的命运不要如此……
楚亦哲第一次没有露出自信的笑容,而是阴郁着脸,说话似乎有些小心翼翼:“澜兮……还是要去的,只是我已经托人将那里打点好了,澜兮去了,不会受苦。”
想来,这也是如今最好的结果了,左右拗不过皇权,能安稳度日也是好的。
楚夫人拉着女儿的手,轻轻拍着:“乖女儿,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养病才是,不然娘和你爹都心疼……”说着眼眶又红了,便硬生生吞下后面的话。
楚老爷揽着妻子,也慈爱地对楚妙曦说道:“陆大夫刚刚听你醒了,便回悬壶堂了,你可要好生休养着。”
楚妙曦乖巧地点点头,已经让家人担忧好久了,一定要恢复起来。
绫罗端来一碗白粥和几碟可口小菜走了进来:“小姐,吃些东西吧。”
楚妙曦颔首,又对着父母和哥哥说道:“爹,娘,哥哥,你们回去吧,守了许久,你们也累了,我这就吃些东西,没事了。”
“那你乖乖吃饭,娘晚上再来看你。”楚夫人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才有些不舍地和丈夫、儿子一同出去了。
楚妙曦坐了起来,倚在靠垫上吃了一些东西,气色渐渐好些。又过了一会儿,绫罗将药端来。
“这是陆大夫走之前亲自熬得药,吩咐奴婢让您吃过饭后服用。”绫罗看着楚妙曦闻见药味微微皱起的眉头,柔声哄道,“小姐,趁热喝了吧。”
“好吧。”楚妙曦叹了口气,接过药碗,憋住鼻息,一口气喝了下去,却险些呕了出来。
玉帛麻利地将准备好的蜜饯送到楚妙曦嘴边,她张口含住,慢慢压下苦气,再一次倚在靠垫上,闭上眼睛。
委屈的样子让绫罗和玉帛心疼死了,她们都是打小儿跟着楚妙曦的,从来没有看到过小姐这样难过,这样无能为力。
许久,楚妙曦缓缓睁眼,淡淡说道:“绫罗,玉帛,陪我出去走走吧,都躺了许久了。”
夏日的傍晚总是温热地让人舒心,楚妙曦在两个丫鬟的陪伴下慢慢地散步。再次走到了后院,那株粉蓝色鸢尾花还在盛开,在楚妙曦看来,却是活生生的讽刺,连空气都是令人讨厌的燥热。
绫罗和玉帛顺着楚妙曦的目光看过去,心里一酸,她们还记得小姐当初是怎样满心欢喜地和世子一起种下了这株花,也记得她们当时是怎样与小姐调笑,如今算不算的上物是人非呢?
远远地看了许久,楚妙曦闭上眼睛,终是下定决心:“拔了吧。”然后转身离去,只是脚步飘忽,掩不住的疲惫心痛。
转过拐角,隐隐地听见几个丫鬟的窃窃私语。
“我刚刚听银铃说,董老将军在狱里自杀了,一头撞死在墙上,真吓人啊!”
楚妙曦听到这个,脸色都变了。玉帛要去教训这帮小丫鬟,却被她止住,“听听吧,我还都不晓得。”
“可不是!连我都相信董老将军不可能叛国,皇上会不知道?肯定是有人陷害的!”
“哎哎,你这话不要乱说,当心脑袋!”
“我也就是过过嘴瘾了……皇上可真狠呢,董老将军自杀后,原定将飞狐将军从边关押解回来都改成了八百里赐毒酒一杯呢。”
“表少爷就不说了,死的也惨呢!澜兮小姐更可怜,军妓啊,那些当兵的粗鲁着呢,一年到头见不到一个女人,表小姐苦了啊!”
“我还听说,娘娘小产了!咱们夫人四处打点,都没能进宫去看看呐……”
楚妙曦听着,心里愈发难受,胸口闷闷的,隐隐作痛。
“唉,咱们小姐也是可怜呢,一心要嫁给世子,可是不能如愿了。”
“你以为小姐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么?”那人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可听人家在街巷议论:当时混乱,世子把咱家小姐推开了,转身去抱了相府的小姐……”
“我也听说了,现在人家在外面都说咱们小姐是……是……高攀不成了……”
下面的话,楚妙曦已经无心再听。董家受辱蒙冤,姨母小产,自己也成了京城街头巷口议论的笑柄……
脸色越来越苍白,胸口的疼痛更盛,楚妙曦抚着胸口,终是没有抑住,吐出一口鲜血,再次昏厥。
“小姐!”绫罗和玉帛大惊失色,慌忙抱起楚妙曦回房。惊动了一批嚼舌根的小丫鬟,众人见小姐如此,自知是逃不过责罚了,其中一个忙对着绫罗喊道:“我去请陆大夫过来!”
其余的人惊慌失措,绫罗吩咐道:“快去叫老爷和夫人,还有少爷!”
楚亦哲第一个冲进屋子,看见不省人事的妹妹,忙跑到门口大喊:“大夫呢?!去叫陆散!”
“少爷先不要急,已经去请陆大夫了,小姐一定会没事的。”绫罗带着哭腔说道。
楚老爷和夫人纷纷赶来,看见女儿便心痛,问道:“怎么好好的,就这样了呢?”
玉帛有些愤恨地说:“方才小姐说要去散心,走到后院的回廊那里,听到了几个小丫头嚼舌根子。”
楚夫人担心的事还是到了,果然是瞒不住的,女儿到底是知道了这些。她心里酸痛,不禁抓着丈夫的衣袖,哭了起来。楚老爷骂了一声“混账东西”,便安慰起夫人。
楚亦哲握着双拳,冷冷道:“把那些嚼舌根的乱棍打死!”
“少爷,使不得啊,滥用私刑是犯法的!”绫罗劝道。
“那就都给弄成哑巴,”楚亦哲眸中冷光乍现,“我怎么能让别人再去议论我妹妹的清誉呢。”
众人皆是在心里一震,总是在府里看见对父母和妹妹温柔的楚亦哲,几乎都要忘记他早已是一个独当一面的商人。
不多时,陆散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飘逸的白衣已被汗水濡湿,他身后的小僮背着药箱,亦是满头大汗。
陆散诊脉之时,屋内鸦雀无声,大家皆是急切地看着陆散,希望他能说出好消息。
片刻,他收回手,轻声叹气:“小姐这次,怕是要落下病根了。”
语出,众人俱是一惊。
“难道陆大夫也治不好了么?”楚夫人小心问道。
陆散边写药方,便说道:“陆某定当尽力,小姐的病症只能慢慢调养了,切不可再次受到刺激。”
众人再次悔恨不该让楚妙曦听见这些流言蜚语,那些人真是该死!
楚夫人再次哭了起来:“我的女儿,真是命苦啊……”
“好了,你也不要哭了,你身子也不好……”楚老爷轻轻安慰夫人。
陆散将药方递给自己的小僮,让他去悬壶堂取药来,转身对楚老爷和夫人道:“老爷和夫人回去吧,陆某让人给二位熬些滋补的汤,小姐这里有陆某和楚兄就好了。”
他的眸子里清澈无邪,又何况医者不讳,楚老爷和夫人点点头,离开了。
“陆散,妙曦的病要多久才会根除?”楚亦哲走到陆散身边,问道。
陆散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回答:“如果没有意外,五年左右。”
“五年,确实够久了。”楚亦哲叹气。
“这期间不能再有类似今天的刺激了,不然,就是一辈子也难以治本。”陆散的目光转到楚妙曦苍白的脸上,幽幽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好霸气有木有!!
世子很伤人有木有!!
会好的~~
9
9、【寒山一带伤心碧】 。。。
楚妙曦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从小到大的事情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掠过。
那时的她与他,青梅竹马,楚妙曦以为这就是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里描绘的爱情与幸福。如果说倾国倾城的她也有奢望,那就是嫁给他。为了和他在一起,她放弃了做别人正妻的机会,甘心做妾。
梦里,萧梓桀正与自己温存相对,忽而,一个鹅黄色的身影挡住了自己,她惊异地抬头,只见是杨冰凝袅袅娇楚地倚靠在萧梓桀胸前,笑意柔美。
萧梓桀揽着杨冰凝,对她不再笑了,只是无情说道:“妙曦,快来拜见世子妃。”
只是,原来这都是一个笑话,一个自取其辱的笑话。
梦,终于碎了。
已是夜里,烛火通明。楚妙曦再次醒来,发现哥哥和陆散,还有绫罗和玉帛都在。四个人见她醒了,立时围了上来,她便虚弱笑笑。
陆散一只手端着药碗,待绫罗将楚妙曦扶起,亲自给她喂药:“我知道你畏苦,特地在里面加了些陈皮和山楂,味道好一些了,不信你尝尝看。”
他的声音清亮又轻柔,像是在哄着小孩子,楚妙曦试着抿了一口,果然没有那么难喝,微微一笑,接过那碗药,咕咚咕咚地喝了进去。
陆散在她喝药的时候又去倒了一杯水,在她喝完后,又递给她:“这副药是不能吃蜜饯的,左右以后的药都是这样的味道了,不苦,喝完了就再喝点水,也是一样的。”
楚亦哲一直没有说话,目光深深地锁在陆散和妹妹之间,他将一切尽收眼底,心里有了算计,却是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喝完水的楚妙曦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哥哥,澜兮被发配走了没有?”
“还没有,朝廷这次在官妓里又找了十多个家里曾经犯过大错的,和澜兮一起,两天后,一起押送到墨城。”楚亦哲的声音有些低沉。
“还好,来得及……”楚妙曦喃喃道,水眸中映着跳动的烛火。
众人都清楚她话里的意思,一时间也不知怎样劝说。
“时候不早了,陆某就先告退了。”陆散拱手一礼,走至门边,回头说道,“两日,如果好好休养,是可以出门的。”说完便打开了门。
“陆大夫慢走。”楚亦哲也拱手,开口道,“绫罗,去送一送陆大夫。”
绫罗应声出门,楚妙曦却仍是有些恍惚地坐在榻上。
“妙曦,这两日你要安心将养,哥哥会带你去送澜兮的。”楚亦哲俯下…身来,怜爱地揉了揉妹妹的发顶。
楚妙曦这才恢复,点点头,甚是坚定:“嗯,我一定会好起来。”
两日的时间对于楚家是过得极慢的。期间傅辛带了礼物来看望,却因为楚妙曦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而不得见。
楚妙曦每日都会乖乖地按时服药,终是在第三日的下午,陆散前来号脉,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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