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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无双(宛小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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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暮壬狭娇凇
秦慕兮对这二师弟的遭遇,想来是十分同情的,但是一边是自己疼爱的师妹,一边是新上山的二师弟,心里也很是为难。因此除了对师弟多加提醒,对师妹多加劝阻,也没什么好办法。他那柔和贴心的性子,只消苏筱柔撒次娇,便不忍再训斥她,只能暗暗为师弟祈祷了。
蒋文之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小弟子私下里对林清的刻意“骚扰”,不过他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见林清并没有什么骄纵之气,心下更是满意,而对于苏筱柔,他也只得摇头叹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唯有几句苦口良言,这小丫头却又是左耳进,右耳出,或许天性使然,那刁钻的性子不像她娘亲,更像她爹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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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来后不久,唐晓晓便游历回来了。带回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自不必说,似乎也带回些什么不好的消息。她急匆匆的回来,没来得及抱一抱苏筱柔,就冲进蒋文之的屋子,二人谈了好几个时辰,蒋文之才面带严肃的从屋子里走出来,后面跟着同样满脸忧色的唐晓晓。
不过当唐晓晓看到大眼睛忽闪忽闪望着自己的苏筱柔时,顿时满脸笑意,仿佛刚才的忧色只是幻觉。她凤眼眯成弯弯的月牙,笑得很是得意,一把抱起苏筱柔,左捏捏,右掐掐,好像在把玩一只布娃娃。
苏筱柔显然已经很是适应这位小姑姑的摆弄,乖巧地咧嘴笑,啵一口亲在唐晓晓的脸颊上,哄得唐晓晓心花怒放,赶忙从怀里拿出各种下山收获的小玩意,一股脑塞给苏筱柔。苏筱柔得逞地朝秦慕兮做个鬼脸,看得蒋文之连连摇头。
之后第二天,蒋文之出山几日,不知去做了什么,回来之后严厉地宣布,以后任何人没有他的允许,不准离开小院方圆一里之内,更不可随意私自下山。说罢眼睛还盯了苏筱柔好一会,直到看她眼里小聪明的火焰都被浇熄了,才转身走掉。
唐晓晓回来以后,又开始教导苏筱柔轻功,并开始教她习毒,弹琴,跳舞,这些女孩子修身养性的功夫,也不能落了。蒋文之也开始严加督促她习武,打好基础,准备日后练剑,不过让苏筱柔欣慰的是,念书虽没有就此搁浅,但苏筱柔却不需与两位师兄一同听蒋文之授课了,而是唐晓晓单独教导。
而这位唐晓晓本也是一个怪人,不拘礼数,圣贤先言教着教着就跑了题,改为某甲在某年某月某日某地因为某事而与某乙发生纠纷而引起了某次著名火拼导致某甲身亡某乙被追杀最终神秘失踪。苏筱柔听得兴致勃勃双眸贼亮贼亮。后来唐晓晓师门急召要下山时,苏筱柔哭的稀里哗啦,直到发现唐晓晓留下了几本《江湖轶闻》和一套《沉香秘录》,才破涕为笑。当然,这是后话。
功课被排得满满的,苏筱柔几次偷跑未遂,被蒋文之训斥了几次,也没精神到处乱跑了,更没有空再折磨英武,倒让英武过了段想飞就飞、想睡就睡的悠闲时光。而对于身心俱疲的苏筱柔来说,恶整二师兄仍是最能让她斗志昂扬的节目。
林清越发冷冷清清,沉默寡言,俊脸上的冰霜之色却淡了许多,人看起来也柔和了些,只是大多时候依旧没什么表情。面对苏筱柔的恶整,他也慢慢地生出抵抗力来,竟也练得面色不改。偶尔心情好了,还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揪起来仔细看看,然后再丢回苏筱柔怀里。苏筱柔发现旧招收效甚微,之后竟渐渐升级为武斗,剑术列阵暗器毒药偷袭样样使出来,倒是替蒋文之检验了教导林清的成果。
秦慕兮的日子过得很是闲逸,每日功课之余,便是在屋内弹琴。他性子温雅,选择乐器的时候便选了古筝,而苏筱柔看着林清选了箫,就非要学笛子。秦慕兮和林清自此便常常要忍受苏筱柔魔音穿耳。
看到苏筱柔拿起笛子,秦慕兮清咳一声,便跑进屋子里钻研草药医理,两耳不闻窗外声,长此以往,医术突飞猛进。林清面色阴沉地运起轻功,飞到后院竹林的空地中练起箫来,与那乱七八糟的噪音抗衡,倒是进步颇快。而雾幽山各种走兽却是如闻天籁,因为那乱糟糟的笛音过后,草地上总会“意外”发现晕厥的小鸟,自此食肉的动物都对那吹出笛音的人饱含感激。
日子久了,林清看到秦慕兮的时候,俊脸上也会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点头示意,唤声“大师兄”,秦慕兮自然是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点头,“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油然而生。
若是“不幸”与苏筱柔碰到,也不再不理不问、直接走掉。而是或鄙视或嘲讽地斜晲她一眼,恨得苏筱柔直咬牙,把内心偶尔升腾起来的捉弄他的负罪感一下全部驱散,换得苏筱柔更加卖力的捉弄。只是林清的抵抗力也越来越高就是了。
雾幽山平静了许多,小院里的师兄妹日日习武习文,林间风动竹响,翻起层层绿浪,山野满是恬静的气息。偶尔传来幽幽琴声,又似有箫声和鸣。
红尘滚滚,天涯何处。多年以后,回首往事,只觉若能于此山中,一院,一屋,一人相伴,过一生,足矣。
☆、5吾家有女初长成
九年后。雾幽山腰,雅居竹院。
“看剑!”素手执剑,一个剑花挽过,直刺而出。少女手腕一抖,剑尖急转,白衣飘飞,一式“坠粉飘香”,似轻若重,似快非快,翩若惊鸿,向少年的背后袭去。
不慌不忙,少年转身斜掠,电石火光间已挥剑向前,蓝袖一拂,使出“清风拂袖”,看似舒缓,却快如闪电,剑如行云流水般织出一道网,将对方凌厉的攻击挡得严严实实。举手投足,从容潇洒,气势非凡。
只是一瞬,两剑交碰数次,“叮叮当当”脆响不断。一柔一刚,一轻一重,两把剑交叠纠缠,白衣蓝衣随风而舞,宛若华云。
少女一声轻笑,眸中狡黠之色一闪而过,突然抽身而退,双腿以奇异的韵律踏步,转眼间已踏出少年的剑气范围。翻身一跃,身体如春燕之灵动,姿态若冬雪之飘逸,白袖一甩,一道绿影直射而出,直奔少年而去。
少年镇定自若,显然对此情形已十分熟悉,也不拿剑去挡,闪身一避,躲过绿影,右手执剑支地,借力转身,左手不知何时握着一把竹箫,才左隔右挡,执萧闪电般挥出左臂,打掉少女接二连三抛来的各式古怪事物,身体也左闪右避,避过各种五花八门的“暗器”。
所谓“暗器” 与竹箫碰撞,砰砰噗噗的响个不停,毫不停歇,且看来五颜六色,不知都是些什么。
风中传来一声微微的叹息,如春风拂面般和煦,一道黑影霍然从天而降,落在两人中间,衣袖一挥,少女顿觉一阵柔风拂过,虽未感压迫,却是不自觉后退几步,手里扔“暗器”的动作自然就生生的停了下来。
“哼!你们俩一起欺负我!”待少女看清来人,嘴一撅,脚一跺,摆出委屈状,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筱柔,一大早又在和师弟‘切磋’了?这些不会是你精心挑选给你二师兄的生辰礼物吧?”交手的少年少女正是苏筱柔和林清。这从天而降的,自然就是二人的大师兄秦慕兮了。
只见秦慕兮一身玄色衣衫,腰系深蓝流苏,长发半束,风姿飒爽地站在二人中间。比起儿时,疏淡的眉微微浓重了一些,却仍是温文尔雅的舒展着,墨黑的眼眸已彻底不见当初的稚气,流光闪过若点点繁星,正透着温和的笑意。墨色的衣袍带不给他一丝一毫的阴郁,修长挺拔的身形仿若淤泥中的青莲,如佛陀俯瞰众生的慈悲,如云过晴空般轻柔的缱绻。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谪仙般出尘却不居高临下,站在那里,便让人心声亲近。
此时,秦慕兮伸手指着地面,好笑地看向苏筱柔。
苏筱柔顺着他的指尖望了望地上狼藉一片的罪证,扭头看向林清,却见少年早已将竹箫和长剑收回,负手而立,面色清冷的向这边看来,只是瞬间微翘的嘴角泄露了他此时,似乎心情不错。
秦慕兮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苏筱柔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宠溺之色,九年的时光,她已从一个稚嫩孩童长成一个翩翩少女,容貌身姿,生的十分动人。
眉若远山,不描而黛,如清泉般纯澈的双眸顾盼生辉,一眼看去,便觉那眼中神采夺目,似嗔未嗔,似笑非笑,灵动中平添几分妩媚温柔。满头如瀑青丝只用一条丝带松松地系了,小小年纪稚气未脱的少女,出落的亭亭玉立。一身白衣胜雪,玲珑有致的身姿轻灵如燕,举手投足之间,暗香浮动,流溢着优雅娴静,温婉大方的气质。
只不过,这“优雅娴静,温婉大方”自然是表象,偶尔她在发呆或者困倦了,也会让人产生如此幻觉,实际上这性子,仍和儿时一样,一刻也闲不下。整天变着法的捉弄林清,而且捉弄的方式也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升级更改,那叫一个千变万化,心得颇丰。
想她平日不闯祸已是万幸,哪里还敢奢望她真能娴静温婉?多亏林清养气功夫已有火候,也不与她计较,否则这雾幽山岂不是要翻了天?
苏筱柔见秦慕兮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再看看已来到自己面前的二师兄,然后偷偷低头撇了撇地上那只瘸了腿蹦不动的癞蛤蟆,一团挣扎不休的蚯蚓,还有尾巴上绑了一个“笑笑丸”的蜥蜴,当然还有更多……想起今日本是二师兄林清的生辰,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林清看着少女乖顺地偎在秦慕兮怀里撒娇,冷清的眼里闪过不明的神色,如果说秦慕兮清雅如菊,飘然若仙,那么他便是北极雪海里的一块寒冰,远远的望着,便让人遍体生寒。墨染般的眉眼,仿佛吸入一切冷暖的寒潭,太深太沉。直挺的秀鼻下,薄唇如刀刻,淡淡的粉透出的却是天生的凉薄,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凛凛冰寒。
只见眼前的少女突然一改平日的任性,没有对自己露出挑衅的眼神,也没有勾着钦慕的胳膊对自己大做鬼脸,而是悄然低头,粉颊竟是“百年一见”的微红,吐了吐舌头,林清有些意外,不觉愣了愣。
快要及笄年龄的少女,长发却总是散乱腰间,不刻意打理也不甚在意,实在热了就用丝带束在脑后,经常是弄得一团糟。蒋文之无奈,唐晓晓三年前回了师门,女儿家梳妆的事情他又不方便每天去督促,更指望不了林清和秦慕兮,就只得任苏筱柔顶着一头乱发满院跑。
苏筱柔每日得到空闲便疯闹玩耍,山林不能入,就搅合得前院后院鸡飞狗跳,哪有几分女孩子家的样子,可她却又偏偏生了一副惑人的模样,安静起来还真有几分名门淑女的架势。也怪不得秦慕兮与林清一脸古怪的反应。
苏筱柔本人倒是好无所觉,只一会就嚷着饿了,秦慕兮微笑道:“师傅今日出门去为二师弟采购庆生的事物,难得咱们三个可以休息一日,晚上师傅回了,也好准备为二师弟庆祝生辰。”
苏筱柔欢呼一声,突然间又好像想到什么,微微蹙眉凝思,眼神偷偷地瞟了瞟林清。林清有些心不在焉,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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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早饭吃得十分安静,苏筱柔入座后,看到那盘香菇炒笋尖,却没有似往常一般眉开眼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愣了好半天,然后一声不吭拿起一个馒头啃着,两眼目无焦距,连一向最喜欢吃的咸菜,也忘记了夹。秦慕兮好笑地看着她发呆的样子,想必也见惯了她一惊一乍,夹了跟笋尖放到她碗里,道:“在想什么呢,小心噎着。”
苏筱柔两眼无神地瞥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继续神游。
秦慕兮无奈地又向她碗中夹了几只香菇,转头对林清说:“今日是你的生辰,倒是可以清闲一番了,想做什么就做些什么。若是闷了,到后院散散心即可。师傅临行时吩咐,千万不要走得太远了,山中地形险要,怕是不太安全。”回头又看了看兀自发呆的苏筱柔,笑着摇了摇头。
林清淡淡的点头,眼神柔和,看起来心情不错,只是听到“生辰”二字时,皱了皱眉,没有言语。秦慕兮似是早已习惯师弟冷漠少言的模样,也不在意,一脸笑意地喝着粥。
这时,刚刚还呆若木鸡的苏筱柔猛的一拍桌子,眼露精光,哈哈大笑起来。秦慕兮和林清愣了一愣,还未等做出什么反应,只见苏筱柔风卷残云般吞掉最后一小块馒头,抓起粥碗喝了个干净,撸起袖子,露出如莲藕般白嫩的手臂,双手一掐腰,大喝一声:“我去忙了!不要打扰我!”一溜烟已不见人影,留下一头雾水的秦慕兮和林清。
百草屋是秦慕兮往常拾掇草药的地方,里面摆满了各种草药,当然也有一些危险性较强的毒药,但是都放在不容易碰到的地方。苏筱柔自从跟随唐晓晓习毒以来,少不了要和这些草药打交到,倒是让她摸到些门路,还总是自行配置一些奇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怪的小玩意来解闷,比如“笑笑丸”,便是使人触碰后肌肤轻痒不止,又哭又笑,极为难受,毒性却不大,因此蒋文之也不去管她鼓捣这些小玩意,唐晓晓当然很是欢喜,常夸奖苏筱柔有制毒的天赋。
只见苏筱柔冲进百草屋,奔到柜子前,开始哗啦哗啦的翻箱倒柜。
霍地,她眼睛一亮,“哈,找到了!”
苏筱柔得意地端详着手中这方小纸。别看是张小小的纸,可都是她的心血。柜中的抽屉底下放的,可都是她辛辛苦苦配制的方子,而手中的这一张更是她盘算了五年多、近日才配成的。小小的一张方子,不知要耗费她多少的辛劳,从她学药开始就琢磨着配制这样一种香露了。后来由于她勤奋聪慧,通过她的发愤图强,上天入地(?),踏遍雾幽,采尽百草,历尽艰辛,总算配制成了这“秋水清心露”,连唐晓晓都还不知道。
回想起来,去年林清生辰,她送了一枚石头,美其名曰:神石,其实就是在后院种药的时候地里挖出来的,看着比较好看而已。前年,她送他一条花蛇,在蛇头上绑了一只红色的蝴蝶结,美其名曰:神兽。后来不知被英武抓到了何处,就此失踪。大前年,河豚一条,大大前年,乌龟一只……
可是今年,苏筱柔琢磨着,前几天自己偷了师傅的桂花酿被师兄看到了,师傅问起来他却没有告状,自己也算欠他个人情呢。看在他平日里“任自己欺凌、供自己玩耍”的分上,这刚刚研制出来的“秋水清心露”便送他一瓶好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可不能让他小瞧了自己。
秋水清心露,顾名思义,呈淡金色,涂抹于身,有明目清心、归元提神的功效,同时,身上还能散发出一种似花非花,似竹非竹的清香,淡雅芬芳,余韵不散。本还有一小瓶试验成果,可惜被英武打翻,贡献给了大地,她还需重新配一瓶才行。
于是,苏筱柔精神一振,魔爪乱舞,乒乒乓乓鼓捣起各种花花草草瓶瓶罐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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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云来客栈。一处僻静的雅间。
“蒋先生,小人奉命将少爷的生辰礼物送到了。”一名着青色劲装的男子向蒋文之抬手行了一礼,神色严谨却不甚恭敬,面色清冷,不卑不亢。说完他一挥手,一小厮弓着腰,将一个精美的木盒放到了案几上。
蒋文之见那男子神色冷傲,也不生气,微笑道:“展兄弟何必多礼,在下一定将礼物亲手交给清儿,清儿聪慧伶俐,平日刻苦用功,在下定当尽力栽培。云京至此路途遥远,展兄弟请坐,让店家备上酒菜,稍事歇息。”
那姓展的男子仍旧面无表情,回答道:“不必,在下还要回去复命,不劳烦蒋先生招待。只是云京距此千里之遥,老爷夫人对少爷十分挂心,恼在不能前来探望,望先生能牢记自己的责任,一年后的灵城竞技,不要让老爷失望。”说罢行了一礼,也不待蒋文之答话,转身便走。
站在蒋文之一旁的唐晓晓面色一变,右手衣袖刚要挥出,却被蒋文之一把拉住。直到男子出了门,才松开,叹道:“莫要冲动。”
唐晓晓见蒋文之阻止自己,面色仍是不好看,恨恨地骂道:“狗奴才!哪轮到他如此无礼!”
蒋文之看着她摇了摇头,“他这般身份,千里送物传话,已是万般的委屈了,也难怪他如此。我现在比较担心的,反而是清儿。这些年他文武双修,刻苦努力,又是天赋极佳,一身本事已然成型。只是这庙堂之事又岂是在这穷山僻乡中能学到的?清儿性子少言寡语,个性深沉,有几分心思,可雾幽山又不比外面,与世隔绝,平日里接触的就是我们几个,这根本不利于清儿的……那人将清儿送来,圣心难测,眼见灵城竞技快到了……”说着说着,面上的表情越发忧虑。
唐晓晓在也微微叹了口气,“你莫想那么多了,清儿这孩子心性坚韧,心中自有一番打算,将来必不是池中之物。倒是筱柔,我离山三年,现在她也十五了吧?整天和你们几个大男人在一起,我倒还真不放心……”
转头看向蒋文之,却发现眉头紧锁,深邃的眸子中隐隐忧色,竟是没有在听。刚待叫他回神,却见他的侧脸棱角分明,俊秀的脸庞却依旧如当年温雅如玉,清淡和煦。她心中不禁柔情一荡,想伸手抚平他眉间的皱褶。不料,手刚碰触他的眉心,蒋文之却浑身一震,身子猛地挺直,向后一闪,躲过了她的手。唐晓晓也是一愣,那如玉的手登时僵住。
气氛登时尴尬起来。
二人面色都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唐晓晓银牙一咬,跺脚奔出门去。
蒋文之却仍愣在那里,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丝黯然一丝伤痛,在那双灿若星辉的眸子中隐隐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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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柔使劲按了按酸痛的肩,忙了整整一个下午,总算是配出一小瓶的秋水清心露。虽只是一小瓶,但配制起来却是十分麻烦,别说灵子桂枝、芝靑草这等珍贵的药材,就是那调味宁神的花香,就要结蓝花、忘魂草、蟒冉香、莲子等数十种花草药材,还要将竹叶用特殊的方法蒸煮,才能配出那种甜而不稠、香而不腻的清新味道,达到明目清心平气安神的效果。好在白草屋里平日贮存的草药不少,也有很多调好的香精,除了几样鲜花需要去后院采摘,其他的还算容易找到。不过单说研磨这些药草,就耗去大半的时间。
眼看着夕阳的残红刚坠入山底,虽然天还没有全暗下来,却已过了吃饭的时候,秦慕兮来敲门时,苏筱柔没有完成配制,倒是不觉得饿,只随便哼了两声就不去理睬了。可是采药、研磨、烹煮、配制,忙活了一整天,这刚停下来,就顿觉腹中□。苏筱柔洗了手,跑出百草屋,本想直接奔着厨房去的,又想了想,回去拿了那瓶刚配好的秋水清心露,向着林清的屋子走去。
这八年来,林清的屋子恐怕是苏筱柔除了自己的房间之外,最常去的地方,每一个角落都被她私下里研究得很是清楚,那墙角微微破裂的小洞还是她谋划许久之后,为雾幽山的老鼠盖的小窝呢,当然,后来被秦慕兮发现后,又将那小洞补好了。
苏筱柔想起这八年捉弄二师兄的点点滴滴,不觉嘴角上扬,显然很是开心。她也不敲门,和往常一样一把推开林清屋子的门,却发现林清不在屋子里。微微一愣,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带上门,转身向饭厅走去。
路过蒋文之的房间时,苏筱柔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对话声,看来师傅已经回山了。
眼珠一转,苏筱柔屏气凝神,蹑手蹑脚地伏到窗子前,小心翼翼地望向屋里望去,却见林清面向蒋文之站着,手里捧着两只精致的木盒子。
“清儿,这是为师和唐姑姑为你准备的生辰礼物……回去看看,可还喜欢。今日你唐姑姑本来也要回山的,只是今日匆匆一见,师门又有事耽搁了。”
林清微微点头,轻不可闻的“恩”了一声,说道:“谢谢师傅,唐姑姑。”
蒋文之笑着点了点头,道:“今年老爷和夫人也送了礼物来……你好好收着,别辜负了二位长辈的一片心意。”
林清身体似乎僵了僵,顿了一下,接过盒子,说道:“徒儿明白。”
☆、6树欲静而风不止
苏筱柔扒在窗子边,直直地盯着林清手上的盒子。自从师兄入山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收到家中寄来的礼物,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猜测里面装的是什么。这一走神,自然也忘记了听后面的的谈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清向蒋文之行了一礼,转身向外走去。
苏筱柔听到门开的声音,一个激灵,猛地闪身躲在屋侧。林清似是有心事般,也没有注意到什么,微皱着眉,径直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苏筱柔想了想,悄然跟了上去。
林清回屋后,坐到桌边,先打开了蒋文之与唐晓晓送的礼物。细长精致的木盒里,躺着一只晶莹剔透、通体深碧色的玉箫,说是玉箫,可是这材质却分明不是玉,箫身泛着柔和的色泽,竟有金属的微光,一端系着繁复精美的小小红色花结,下面垂着流苏,十分雅致可人。细细看去,箫的末端篆刻了三个小字:“思无邪”。林清拿在手中反复的端看,红色的流苏,深碧色的玉箫,他修长白净的手指握在那萧身,竟是衬得十分妖冶。
好漂亮的箫。苏筱柔深吸了口气,握着秋水清心露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林清反复看着那碧箫,却迟迟没有打开另一只更为精致的木盒的打算。过了许久,久到苏筱柔的耐心都要消磨殆尽了,林清却仍旧动也不动那盒子。
苏筱柔累了一天,晚饭也没有吃,本就是浑身酸痛,再加上自己鬼使神差地偷偷扒在窗子外那么久,即便再有活力,如今也早就累得站不稳了,开始被那玉箫夺去注意力,后来又好奇另外一只盒子,疲劳感倒也不那么明显,可是林清这一发呆,苏筱柔看着无趣,浑身的疲惫也仿佛顷刻而出,于是她也没有耐心在窗子外扒下去了,也不敲门,径直走进屋里,直奔桌旁的林清。
林清却依然兀自发呆,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进屋。
苏筱柔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小嘴一撅,故意把脚步踏得重些,几乎是连蹦带跳地来到桌旁,可是林清仍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没有半分反应。
苏筱柔为之气结,也不去叫他,把目光投向那未打开的盒子上,十分好奇里面究竟装了什么。偷偷地抚上那盒子,快速打开,这一看,眼神竟是再也移不开。
盒子里躺着一枚似玉非玉、流光溢彩的莲花形挂饰,莲瓣透明如冰,清冷明澈,而莲心却是秋日的天空一般湛蓝炫目。在雪白的锦布的映衬下,那蓝仿佛是长了灵魂,妖娆地从莲心蔓延而出,不甚规则地印染着莲瓣,显出迷离的光晕。明黄的流苏和绳结,映得那蓝越发深邃。
“哇!好漂亮!”苏筱柔看着那莲花挂饰,眼中浮起喜爱的神色,忍不住伸手去拿。
此时,本是一动不动的林清却突然回神,豁然站起,猛地合上那盒子,一把拍开苏筱柔伸来的手。苏筱柔惊呼一声,揉了揉微红的手背,一时也呆了下,怔怔地看着林清:“二师兄……”
林清面色益发冷清,撇过脸,也不做声,垂眸而立,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筱柔才缓过神来,看看手上的红肿,见林清这态度,顿时怒火上冲,不就是一块漂亮的石头嘛!真小气!脾气一来,非要抢来不可,不觉用上了内劲,手如闪电般向那盒子抓去。林清面色一沉,侧身躲过,趁着苏筱柔闪过身来,左手顺势轻点她的左腰。苏筱柔只是闹脾气,也并未真心想要和他打架,精力都放在了抢盒子上,并未想到林清真会对她动手,一愣神的功夫,只觉浑身一麻,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再看林清仍是冷峻的脸,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到内室去了。
辛苦了一天的疲惫、手上红肿的疼痛以及师兄莫名其妙的态度,登时,所有的委屈顷刻间爆发出来,苏筱柔心中燃起熊熊怒火,挥手把秋水清心露的瓷瓶向内室一扔,喊道:“谁稀罕你那破石头!”然后支起酸麻的身子,踉踉跄跄地朝外奔去。
内室里的林清身形一闪,抓住撇来的小瓷瓶。眼见着苏筱柔奔出的方向,低头轻轻打开瓶塞,一股清冽的淡香弥漫开来。他怔怔地看着这小小的瓷瓶,看着大开的房门,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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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林清!小气鬼!有什么了不起!大坏蛋!”
苏筱柔一路狂奔,也不知奔向何处,满腹的委屈,熊熊怒火,燃得正旺。身形一翻,左手猛地拽下一摞树叶,恶狠狠地揉了又扯,仿佛那树叶是不通情理、小气可恶的二师兄林清一般,复又重重地抛开。右脚一斜,掠过几丛野花,粗鲁地揪下一簇,又狠狠地扔在地下,奔出几步又绕回来,十分不解恨地踩上几脚才算完。
“哼!什么生辰!我白白辛苦那么久,给你做礼物,臭林清!不如抓只癞蛤蟆放在你被窝里好了!”
抹了抹又要涌出的眼泪,愤怒中,苏筱柔口不择言,凶神恶煞地对着无辜的野花野草施加暴力。一身白衣早已染上了污渍,脸上也沾了不少灰土,天色渐晚,眼见着她离雅居竹院越来越远了,自己却毫无所觉,仍向着森林深处边跑边撒野。
明月当空,微风轻拂。当苏筱柔消了心中的闷气,心旷神怡的开始享受晚风吹拂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站在一处完全陌生的场景中,茫然四望,却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之后无论向哪个方向走,都找不回来时的路,周边的景色变了又变,却没有一处是自己熟识的。
她好像迷路了……
雾幽森林广袤无边,自从九年前将文之严肃地宣布不准他们踏出小院一里之外以后,苏筱柔几次偷溜未果,被逮到之后又是遭受一阵斥责,连晓晓姑姑都不护着她,后来功课渐多,她也没工夫跑远了,时日一久,这些年都没再踏入雾幽山林了。
她东闯西跑,周围的景色变了又变,可她却怎么也走不回雅居竹院,索性一屁股坐在一片空地中央的石头上,郁闷万分地数星星。此时肚中响起“咕咕噜噜”的声音,更是让她垂头丧气。真不该这么冲动,好饿……
夜色深沉,繁茂的树林在朦胧的月光下,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黑压压的什么也分辩不出。一阵冷风吹过,苏筱柔颤了颤身子,似乎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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