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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无双(宛小鱼)-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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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不说话,眼中如一汪寒潭,只看着眼前的茶壶出神。苏筱柔忍不住又说道:“师兄,为什么要打架呢?韩公子也是救过我们的啊!虽然在山上我们也经常切磋,可是那都是闹着玩的,这下却要当真动手,还弄得吐血了,肯定很难受,为什么要打架?”
林清猛然站起身,星眸一瞬不眨地盯住苏筱柔,一步一步向床边走去,声音冷得让人如堕冰窟,“你心疼?”
苏筱柔看林清已走到了床边,冷晲着自己,有些害怕,可是心下担心他的伤势,心中生出几分委屈来,脾气一上来,抬起头强说道:“当然,而且韩公子他……”
话音未落,却见林清一把拉起自己,苏筱柔未曾料想到,惊诧地忘了反应,身子一歪,倒进他的怀里,接着,腰上一紧,一片温凉的柔软覆在自己的唇上。
苏筱柔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着林清的清冷的双眸近在咫尺,却闪着陌生的神采,好看的剑眉微微皱着,清爽的呼吸与自己的纠缠在一起。脑中一片空白。
这不若在密道中,单纯的碰触,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吻。唇被粗暴而笨拙地舔舐着,纠缠不休,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中兀地涌出。苏筱柔觉得脑中轰地炸开,双颊温度不断攀升,身上如着了火一般,越来越热,忍不住□一声,牙一松,便觉有什么钻入口中,带着惩戒的味道,野蛮地在她口中肆虐,微痛中有带着一种奇妙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轻颤。
林清的呼吸越来越重,揽在苏筱柔腰上的手,也扣得越来越紧。苏筱柔只觉有些喘不上气,唇上的力道逐渐减小,那粗鲁侵入的唇齿,渐渐变得温柔起来,动作也不再毫无章法。往昔凉薄的唇,带着火热,万分缱绻地与她纠缠,她的眼不自觉地慢慢闭上,感觉自己的心如鼓点一般,又快又急。
就在苏筱柔快要窒息的时候,林清的唇霍地离开,眸中蕴含着一丝苏筱柔从未见过的炙热和迷离。眼见苏筱柔转头大口大口地喘息,略有红肿的唇红得仿佛滴血,白皙柔嫩的手臂推着自己的胸膛,白色的里衣微微有些凌乱,露出大片娇嫩的肌肤。林清强迫自己不去看,轻喘着低声说:“不要再理会韩子璇。”那声音低沉微哑,说不出的磁性诱惑,与他往常,大不相同。
苏筱柔觉得呼吸通畅了,听着林清这魅惑的嗓音,红着脸,还没从刚才那一吻中晃过神来。师兄这是做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忽然脑中有什么念头一闪,她急急地揪住了林清的衣襟,问道:“师兄,你的伤好点了吗?你……你打架怎么还这么不小心,被打吐了血,以后,不要再和韩公子打架了。”
林清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看着面前的女子,一手温柔地拂过她额前的碎发,抚过那清澈潋滟的水眸,往昔冷峻的脸如冰山开化一般柔和下来,白皙的脸颊飘上两朵淡淡的红云,唇角向上暖暖地一勾,淡淡地笑了,“傻丫头……”
这一笑,好像一切都失了颜色。
苏筱柔见了林清的笑,霎时呆住。这是师兄第二次对她笑,第一次是在竹院的竹林空地上,月色皎皎,他也如这般,对着自己,淡淡而又温暖的笑了。师兄笑起来,其实是很好看的。苏筱柔这么想着,却没有注意到,林清的脸,又悄无声息地俯下来。
“桄榔”什么落地的声音,苏筱柔陡然一惊,林清身子一顿,剑眉轻蹙,眸中闪过一丝不满,伸手一拉被子,将苏筱柔裹住,二人一起向房门看去。
☆、19我本将心向明月
苏筱柔瞪着床上□的人影交缠着发出羞人的□,只觉双颊如火,心如擂鼓,脑中一片混沌。失措间,突然听到有人在身后说话,那声音仿佛贴着自己的耳根传过来,还带着一股好闻的桃花香。
苏筱柔大惊,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然站起,不料用力过猛,身子向后一仰,戳不及防地从房顶栽了下去。轻功没得施展,惊呼还未出口,人便被稳稳地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视线从繁星满布地夜空兜了一圈,韩子璇魅惑的俊脸出现在眼前,但见他凤眼含笑,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她登时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手抵着坚实的胸膛,她只觉一股股的热气透着柔滑的衣料涌向自己,浑身越发热起来。二人刚落到小巷里,苏筱柔便急忙红着脸从韩子璇的怀里跳出来,也不敢看他的脸,只强自镇定道:“你……你……”
借着巷外投入的光亮,韩子璇见苏筱柔双颊酡红,明媚的大眼中却依旧是那般的清澈如水,心中微微一动,又见她此刻如受惊的小鹿一般,一脸的慌乱,胳膊腿都不知往哪里放,还要摆出一脸无事的模样,心里暗暗觉得好笑,面上作出一副歉然的样子,开口道:“韩某路过此地,没想惊了苏姑娘,就此陪个不是。”说罢,还郑重地一揖。
苏筱柔见他神色间已恢复如常,还对着自己行礼,更是觉得羞窘难堪,自己居然在偷看那么羞人的东西的时候,被碰了个正着!心下忐忑,勉强摆了摆手道:“好说好说,我先走了,你……你继续,呵呵……”转过身就逃一般地要离开。
韩子璇却快步阻住苏筱柔的去路,朗声道:“苏姑娘可是要回居宁客栈?这方向可是走错了。韩某刚巧顺路,便送姑娘一程可好?”说着,不由分说,拉起苏筱柔走出了巷子。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居宁客栈?”苏筱柔觉得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话间便被拉出了小巷。待晃过神来,要挣开,却见韩子璇的手一松,玉扇一展,只笑道:“看来苏姑娘确实是认不得这里的路,可是与林姑娘走散了?”
苏筱柔想着方才的尴尬,又记起林清交代不要理会韩子璇,本是不想和韩子璇一道走的,可是自己确实又不记得回客栈的路了,听韩子璇如此说,便只得应两声,老老实实地跟在后头。
路上的行人只剩稀稀疏疏的几个,二人走着走着,离春意楼逐渐远了,更是寂静。晚风一拂,苏筱柔身上的热意腿了一些,只觉气氛沉默得诡异,偷偷抬眼看韩子璇,却见他专注地看着前方,随即又好像发现了她的视线,回头看了看她,笑了笑。
苏筱柔急忙收回视线,心中突突跳了两下,欲盖弥彰地开口道:“呃……韩公子,你方才在那里做什么?”话一出口,自己刚恢复如常的脸却先红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恼羞成怒地想,恨不得将舌头咬下来。
果然,韩子璇低低一笑,反问道:“那苏姑娘趴在人家的房顶上做什么?”
“我……我我……”苏筱柔被噎得说不出话,想到那纠缠的人影,**噬骨的吟哦,而撞破自己偷窥的人,此时又站在身旁。登时双颊又如火般灼烫,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地攥紧了袖口,情急之下脱口道:“我……我是在看月亮!”
“月亮?”韩子璇失笑,没有做声。行了半晌,眼见着居宁客栈就在前面,他却霍得停下脚步,一闪身站到苏筱柔身前,仔细地看着她依旧有些晕红的脸,认真地问道:“你可知,他们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苏筱柔垂着头,正兀自发呆,闻言下意识地说了实话,可是瞬时间反应过来,顿住脚步眨了眨眼,忽地脸上热力更炙,恍然大悟地指着韩子璇,羞愤地瞪着大眼,“你你你……”原来他都看到了!知道自己在……在……
韩子璇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轻佻,他墨染的眉微微蹙着,狭长的凤目中是如深潭般深邃的暗沉,往日邪魅的笑也未挂在唇边,那眸中似曾相识的感觉又一次席卷而来。苏筱柔被他看得更窘,不知所措时,只听他低低地说道:“那里不是女孩子家去的地方。”
苏筱柔看着他肃然的神情,怔住,又见韩子璇微微一笑,那笑是从未见过的干净清爽,玉扇轻摇,翩翩绝世,“男女之事,贵在一个‘情’字,如若一夕欢娱,便能得来心中所往,天下何来那般黯然的痴人?若是苏姑娘心中有了念想,不妨以情相悦,何必来那污浊的地方,蒙了自己那玲珑剔透的心窍。”
苏筱柔听着韩子璇的言语,但觉自己的小心思都被看穿,面上有些挂不住,可是脑中却反复地念着,嘴里也不自觉地喃喃道:“以情……相悦……”
韩子璇目光一闪,面上霎时间又恢复成那一副颠倒众生的邪魅模样,仿佛方才那表情,那话语,都是镜花水月的幻象。他合上扇子,忽然伸出手,轻轻地拥住苏筱柔,轻笑道:“苏姑娘果真是动了春心,才去那噬骨**的地方取经。”
苏筱柔眼见一片阴影罩下,身上一重,桃花的甜香越发浓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忙伸手去推。却听韩子璇一声闷哼,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动,咳……我……靠一下。”那话音中,竟是有些轻颤,一听便让人觉出,是受了内伤。
苏筱柔当然也听出不对,也不敢再伸手推。虽然师兄不喜欢这位韩公子,可是她心里却不是十分讨厌他,此刻见他受了内伤的虚弱样子,认定是被师兄所伤,追根结底,都是自己贪杯醉了酒的原因,心下更是几分歉疚。忙小心翼翼地抚了抚他的背,说道:“韩公子,你伤还没好?”
韩子璇僵了僵身子,却瞬间又放松了下来,倚靠的力道,轻了轻。他垂下头,细细地叹了口气,呼吸扫过苏筱柔的颈项,哑声道:“往后,我唤你柔柔可好?”
“放手!”一声冷喝传来,话音未落,剑影已至。绝尘剑带着凛凛寒光丝丝炙气,直刺而来。韩子璇揽着苏筱柔的腰一个旋身躲了过去,借势将她推到一旁,玉扇飞快扔出, “叮”的一声应声折断,剑尖也偏了准头,弹了回去。
“林公子,别来无恙。啧啧,好俊的功夫啊。”咽下咙头涌上来的甜腥,面上依旧笑得邪魅。
林清面如霜雪,星眸寒芒闪动,白衣黑发无风自舞,闭口不语。看着韩子璇苍白的面色,绝尘剑又蓄势而出。
“师兄不要!”苏筱柔突然从一旁跑来,双臂一横,挡在了韩子璇身前。
绝尘剑势硬生生止住,剑气却仍是扫落了几丝她额前的碎发。林清只见苏筱柔双颊红晕未消,眉眼间满是恳求之意地看着自己,水眸中带着一丝不安和害怕,身子微微有些轻颤,却仍是屹然不动地挡在韩子璇面前。
林清举着绝尘凝视了苏筱柔许久,见她双唇开合,几次想说什么,却终是咬了咬嘴唇,没有出声。
她本不是这般沉默的女子。
寒眸中越发森冷慑人,终是绝尘一收,转身便走。
苏筱柔见了,心中一紧,忙追上去,拉了林清的衣袖,小声道:“师兄……我……韩公子他不是坏人,他还……”他还教自己,不必理会那些她不懂的男欢女爱,要对喜欢的人以情相悦!可是这些话,看着林清冷漠的眼神,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可这意味不明的尾音,在林清听来,却万分刺耳,他止住了脚步,回头盯着苏筱柔的眼,冷然道:“你可记得我如何说的?”
苏筱柔话语一滞,登时无言以对。她想解释,可是要如何解释?说自己偷偷甩开林熙月去青楼,她无法启齿;说是和林熙月逛夜市,偶然遇到韩子璇,那又为何不见林熙月在一旁?一时之间,想不出说辞,只有沉默以对。
林清见苏筱柔眼光闪烁,却不发一言,眼睑微垂,掩住了眸中神色,一把甩开苏筱柔的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苏筱柔想追,却听身后韩子璇一声压抑地闷哼,咬了咬牙,心想,还是回了客栈再与师兄解释吧。转回身子,待去看韩子璇的伤势。但见韩子璇面色苍白,额角沁着冷汗,表情却十分平静,见她走来,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柔柔,林公子如何能将韩某重伤,我只是装作虚弱,看看你,可否会回头看我罢了。”
苏筱柔见林清走了,心中如压了块石头,委屈又烦闷,听韩子璇这么一说,弯眉一皱,怒道:“你骗我!”双手不自觉地掐了腰,却是学了林熙月的招牌姿势。
“筱柔!原来你回来了!”未等韩子璇说话,一道红影从旁边的屋顶飘下。林熙月刚一站稳,便一把揪住苏筱柔,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几个来回。长长出了口气道:“跑哪疯去了?还好你没事……咦?这不是韩少主吗?”
韩子璇淡笑道,说道:“林姑娘,又见面了。”
林熙月一翻白眼,讽刺道:“不敢不敢,见你一次,我便被两个大男人赏了三天的冷眼,筱柔更是睡了三天的迷糊觉,这要是多见几次,那可是要折阳寿的?”今天又见一次,就是在把筱柔搞丢了以后,这下回去,又要少不了一堆眼刀。
“哈哈……”韩子璇笑得开怀,戏谑道:“幽灵宫……哦不,古墓派以掘坟为业,想不到林姑娘还信这折寿之说。”;又叹息道:“可惜啊可惜,真是可惜,我本是好心,你们却如此歪曲。便说林公子,韩某自第一次见了,便十分仰慕。岂料他每次只对韩某剑拔弩张,真是令韩某很是寒心。”说罢,还拍了拍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林熙月听了,马上联想到了什么,瞪大了杏眼,惊道:“你对林清……真的……呃……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你不会是喜欢……他吧?”后面那句轻不可闻,却教站在边上的苏筱柔听得一清二楚。
喜欢师兄?苏筱柔这回脑袋可没犯迷糊,心霎时提到嗓子眼,双眼直盯着韩子璇,也竖起耳朵等着听他如何答话。
特别的想法?韩子璇见两个女子那小心翼翼又带着惊慌的眼神,心中顿时了然,有些哭笑不得,面上却长叹一声,眉眼中闪过一抹伤情之色,意味模糊道:“哎……林姑娘明察秋毫……韩某确有些想法……”呵呵,只是,和你们那想法一不一样,就不得而知了。
林熙月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心里狂吼,天哪天哪!活生生的美男BL!这……这两个人,谁是攻,谁是受啊?林清那么冷一定是个攻!可这韩子璇……难道是个强受?
苏筱柔脑子也瞬间空白,他……他想娶师兄做娘子!
“啊……林姐姐,你怎么留鼻血了!”苏筱柔惊叫。
林熙月先晃过神,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拽起苏筱柔向客栈飞奔而去,连告辞也没说。
“哈哈……”直到两抹倩影从眼前消失,韩子璇才忍不住大笑起来,边笑着,唇边流出血来,他也不在意,眸光闪亮,一派通明,虽不时轻咳,却依旧笑得十分畅快。待笑够了,他用衣袖抹了抹唇角,向一旁的暗巷扫了眼,笑道:“还要看到何时?”
只见一阵脚步声缓缓传来,秦慕兮从墙后走出,玄衣长发,月光下更显出尘。他对着韩子璇点了点头,“韩公子,有礼。”
韩子璇也不客套,只收起笑意,眼望着前方,低声道:“如此在暗处等,便能等来么?”
秦慕兮身子一僵,却瞬间又恢复如常。淡淡一笑,温雅如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韩公子又何必费心。”
韩子璇呵呵一笑,抬头看向夜空,一声轻叹几不可闻地溢出:“冷暖自知……既知苦涩……又何必苦苦执着……”
☆、20【番外】雁后归
自他懂事起,入眼便是这凄冷的大殿,萧瑟的宫墙。
他五岁之前,与母妃明姬住在沐芳宫里,伴着他们的,只有无尽的幽寂和几个上了年纪的宫女。先帝在时,沐芳宫里住着最得宠的宸妃娘娘,夜夜歌舞升平,恍然数年,现下却清冷得如冷宫一般。
他的奶娘只带他到三岁,之后便离去。他被母妃亲手带大,可是那个美丽的女子,却总是喜欢靠在塌旁不发一言,不知是梦是醒。他也曾淘气踢坏了一只罐子,那女子却也只是冷冷地睨着他,久而久之,他便学会了独自在院中玩耍,静静地看着空中云起云落。
年满五岁之后,他到了读书的年纪,去了上书房才见到了自己的两个兄长,楚墨宇和楚墨凌。
“你母妃是个不受宠的贱女人!你也一样,是个贱种!”当那张扬跋扈的脸,吐露着恶毒的言语,他诧异地睁大了眼,这便是自己的二哥么?
“清儿,你跪下,在母妃面前发誓,出了这个宫门,你便只要多听多看,不可多说。你若因此惹了祸事,母妃便没你这个儿子!今日太傅所讲的,回来后一字不差得背给我听,若是背不出,晚饭也不要吃了!”耳边响起临行前母妃尖利而哽咽的声音,他低下头,捏紧了拳头,却是一言不发,只细细听着太傅讲学。
大殿下楚墨宇是皇后所出,生得温文尔雅,待他也是温和的,总是邀他玩耍。时日久了,他便犹豫着同意了,毕竟孩童心性,总是喜欢与同龄人亲近。
可是那一日,他与两位兄长玩耍时,忽然身后一股劲力袭来,便与楚墨凌一同跌入池水,险些丧命。待宫人将他们救起,他终于见到了从未谋面的父皇,那个英武的男子,却是怒火中烧地指着他喝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心肠如此狠毒!连你亲哥哥也要害!”连辩解的机会,也未曾给他。
他被罚跪了一整夜。那夜下着瓢泼大雨,他小小的身子却在雨中挺得笔直,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翌日,艳阳如火,众人见他,亦是恭敬地喊一声“三殿下”,可他却忽然觉得这偌大的皇宫,无他容身之处。
烧了三日,他才迷迷蒙蒙地醒过来,不见母妃在一旁,也不见有宫人照料,只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抱着药碗,靠在床头沉沉地睡着。
那个男孩就是燕离。
自此以后,他与燕离相伴,燕离习武,他则用心读书。五年时间一晃而过,他冷眼看待一切,甚至可以一两个月都不说一句话,只是每日都去给母妃请安,在明姬冷眼中悄然离去,直到十岁生辰,在御花园遇到了契卓和南理的两位使臣。
他的生辰向来无人愿提,那日他立在花园中,孑然一身,看着满园翠绿,目光中却无丝毫温度。游园的使臣见他面色淡漠,衣着朴素,却出落得气质清冷高贵,赞叹,那个是他父皇的男子,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笑容。
他在觥筹交错的宫宴上,度过了人生中第一个有人庆祝的生辰。华贵的锦袍,稚气未脱却已然冷峻的外表,属于皇族的雍容贵气丝毫未加掩盖。他看着楚墨宇温笑里的阴狠,看着楚墨凌沉郁的表情,眸中是不属于少年的森森冷意。
他要的,只是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那个头戴金冠的男人,却笑着将他送出了皇宫,放逐到一个荒山上。什么灵城竞技,什么拜师学艺,什么磨练韧性,他想起阴森的沐芳宫,想起从未对他笑过的母妃,想起即将分别的燕离,想起毫无血缘之情的兄长,想起晚宴之前,母妃第一次失态地痛哭,所说的那些话……他的心中,只有恨。
初次见她,她坐在地上看着他发愣,浑身脏兮兮的,只有一双大眼灵气逼人。他厌恶地呵斥她,她却跳起来骂他没人要,还做戏蒙骗他,将他推到了水里。未曾想,她却是这荒山中所谓雾幽隐士的弟子,还取了个温婉贤淑的名字,苏筱柔。
好在师傅也觉得让他叫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为师姐,有些别扭,他终是成了她的师兄。他心中万般个不愿,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无论这个师傅有何本事,既然事实无可更改,他便随遇而安,终有一日,要夺回他失去的一切。
燕离随着展侍卫回京时,他悄然在他手心中写下几个字。
山中日子清苦,却不比宫中压抑。他学武学文,总是万般努力。时日久了,他越发对师傅敬佩,看着温雅的大师兄也不再想起楚墨宇,只是苏筱柔却整日在他眼前捣蛋。小到碗里的虫,大到被子里的老鼠,莫名其妙出现在墙上的蜥蜴,满屋乱爬的花蛇……他看着这些脏兮兮的虫兽,心中的冷意却渐渐散去。
她一定不知道,无论是冷眼还是笑颜,从未有人用真心待他;她一定不知道,尽管沐芳宫阴森冷凄,他和母妃的屋子却永远都一尘不染;她一定不知道,他装作无动于衷地看着那些自己原本厌恶至极的东西,只是想看她仿若星辰般纯净耀眼的笑颜。
她总是闯祸,以往为祸山林,师傅禁了他们出行之后,就将竹院搞得鸡飞狗跳,还总是有事没事就找他切磋武艺。他总是把握得很好,不输不赢,看着她气鼓鼓地走掉,心中好笑,忍着恶心捡回几条小蛇,暗暗丢到她的门前,看着她将蛇捡起来转悲为喜地谋划着如何捉弄自己。
岁月荏苒,时光飞逝。她出落成婷婷少女,娇媚的容颜,纤弱的身形,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模样,只是淘气起来,还与儿时一样。秦慕兮医术了得,他一身本事也已成型,燕离不负所托,暗中为自己发展力量。多年来的刻苦修炼,他终要开始一步一步,得偿所愿。
他十九岁的生辰,收到了宫中的礼物。那是母妃的琉璃坠子,他曾在她的身上见过,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多年的心事,一件一件浮出心底,抚摸着师傅和唐晓晓送的箫,他却不想打开那琉璃坠的盒子。
却是她先打开了它。她喜欢那亮晶晶的坠子,想伸手去拿,他回过神,仿佛是被人窥见了心事的孩童一般,羞恼地对她动了手,她委屈地跑掉,扔给他一瓶香露,他愣怔了半晌,原来这是她的礼物。
山中夜寒,即使雾幽山四季如春,夜晚亦不温暖。他与师傅和秦慕兮唐晓晓分头到山上寻找,却见到了让他心惊胆战的一幕。他毫不犹豫地飞身上前,看着插入底下的长箭,已动了真怒,以一敌三,竟是不顾生死,那一刻他只想着,谁伤了她,便要死。
那三人终是退走,她却也中毒晕了过去。他手足无措,强自镇定为她疗伤,直到师傅找来,一行人回了竹院,他才知道原来雾幽山竹院周围有十几个暗哨,原来那个所谓的父皇并没有就此忘记他。
几日之后,她又如往常般活蹦乱跳,却没有再捉弄我,而是柔顺地给他递上一碗汤。他浅笑着看她落荒而逃,心中却有分明一丝甜意。她不再一味地与他作对,而是多了几分亲近,他心中想着,许是自己对她太冷漠,这么些年,她才对他横眉冷对的吧。
雾幽山庄是江湖上最神秘的山庄之一,自古以来,便人才辈出,朝堂上的丞相和将军,皆是师出雾幽,这是他上山后方才得知的。去雾幽山庄的前夜,他怀着心事,在后院吹箫,不料她悄然走来,踏破了一地月色。他心中渐渐安定,甚至想着若是时光就此停止流动,在箫声中静静地站上一世,也未尝不好。
雾幽山庄果真不凡,下人们也都身怀武功。他静静地听着温博施的教诲,淡然地点头,未想燕离来时,竟被她撞见了。她一脸惊惶,怯怯地看着自己,他不禁好笑,装作一副凶恶的样子,两人却一同跌入了假山。
他慌忙中,不忘记揽住她的腰,自己的背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地上,唇上却也是一暖。她身上带着香甜的气息,温软纯净,他忍下心口的悸动,冷着声音让她起身,心却跳得快了起来,好在那是一处密道,便是他脸上微红,也无人看得清楚。
她一路上局促,他却装作一副漠然。那密道的尽头,是雾幽山的秘密,与他的想象却是全然不同。更加意料之外的是,师傅竟然因此,同意她与自己一同下山。
挑选宝剑时,她与他选的竟是雌雄双剑,他心中莫名欢喜,看着她唇上的伤痕,又回想起那温软的触感,胸中一荡。
“师傅说,你今日与筱柔在养心园散步,她……为何有伤?”秦慕兮淡然开口。
他却恍然觉察那话中的意味,只淡淡回答:“师兄是指何处的伤?”这一句,却足够教秦慕兮心生不快。
可他那温雅的师兄却只是说道,“若你真信天缘,便不要枉费了这一双宝剑。”
他听了,本该开心才是,却心中涩然。
下山果真不顺利,那些暗哨不知是否没有起到作用,他们又遭袭。他眼中寒光凛冽,下手毫不留情,却仍是未护住她,教她险些跌下山崖。一个男子救了她。他俊逸无双,长鞭如疾风般扫过,那几个刺客见了,竟是不战而退。原来他就是与雾幽山庄并称的冥莫山庄的少主,韩子璇。
他眼见韩子璇将她搂在怀里,暧昧地在她耳畔低语,胸中怒火一凛,长剑一指,便做出逐客的架势。那韩子璇却不在意,狭长的凤目中神色讳莫如深,低头看了看他们的佩剑,居然开口道,“绝尘携弃念,宝剑赠英雄,韩某倒觉得,弃念拂愁,却也配得。”随后便飘然而去。
他心中烦闷,竟将一把绝世的名剑当做斧子,砍了树枝做柴火。看着她小心翼翼地为秦慕兮包扎,眼神总是偷偷飘向自己,却始终不愿开口叫她。
那个叫林熙月的女子,一身红衣,满口胡话,却十分得她的喜爱。除了她,他本是不喜欢聒噪的女子,却因见她开心,便只教燕离去查了林熙月的底,考量再三终是同意她与他们同行。
她一句无意的“相公”,便引得他心跳得飞快,她却毫无所觉。他气自己无法控制这种不知何时滋生的情愫,懊恼自己牵挂她的一举一动,却始终无法丢下她不管,来到醉仙楼,却见她依偎在韩子璇怀中,睡得香甜。
无需言语,他杀意四溢,拔剑相向,却怕伤了她,弃剑闪身上前,与韩子璇缠斗在一处。她怎么可以在别的男人怀中安睡?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饮酒?他下手越发狠辣,终是一掌拍在了韩子璇的后背。
她被安然带回客栈,睡了整整三日。醒来便去寻他,他心中一软,已不那么生气,却听她开口便问韩子璇。他胸中怒火一涨,脑中竟霎时恐怕,只本能地将她搂在怀中,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她的味道是记忆中的甜香,温软的触感让他不自觉地加深了这个吻。看着她从惊诧到羞赧的表情,看着她染上了晕红的双颊,看着她如水的眸子缓缓合上,他的吻,也缱绻轻柔起来。
他轻喘着低声说:“不要再理会韩子璇。”她却急问,为何要与韩公子打架,为何要受伤……他听了,兀自勾起了唇角,原来她的心中,亦有他的一方位置。
秦慕兮说她许是余毒未清,喝了酒引发了毒性,才昏睡三日,便回山去寻师傅了,他命燕离时时护紧那两个女子,可韩子璇如影随形般,不时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见她与韩子璇在街头拥抱,心中又是愤怒又是伤痛,见她毫不犹豫地挡住自己的剑锋,冷意更是透骨而来,他不愿伤她,只得转身离去,坐在屋顶,一夜未眠。
韩子璇邀他喝酒,他去了,本是要让他知难而退,却不料醉了自己。她冰清玉质,无知懵懂,如何懂得自己的情意?可笑的是他,明知她只是单纯不解□,却仍霸道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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