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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宠天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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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尚书今日主持宴会大典,所以先行去了准备,并没有在现场。若是他在,听到自己的夫人这般冤枉凤鸣路,只怕会气得七窍生烟。
凤鸣路本来打算道个歉也就算了,因为这件事情怎么算都算不到她头上去。如今听对方不依不挠,她也有些生气了,遂淡淡地道:“夫人,您这话说得有点不对了,您从后面撞我,摔碎了镯子,不该怨我!”
尚书夫人哎呀地叫了一声,“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还怨起本夫人来了?听到太后会责怪,就把责任推到本夫人身上来了是吗?你是哪家的夫人啊?怎这么不懂规矩?还是小妾装夫人,到这里作威作福来了?”
凤鸣路蹙眉,她是大家闺秀,很少与人争辩,尤其这会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一旦跟她扛上了,只会惹人笑话,今日来的文武百官,个个品级都不低,相信他们自会分辨是非。
所以,她只淡淡地福身,“夫人坚持这样说,我无从辩解。夫人若怕太后责怪,一会我自会跟太后解释!”
尚书夫人冷笑了两声,“你跟太后解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跟太后解释,太后便会不责罚了?今日是太后的寿辰,太后最忌讳晦气的东西,你若是识相的,赶紧出宫回去呆着,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内侍监的声音响起:“太后驾到!”
尚书夫人一愣,急忙弯下腰捡起地上那两瓣手镯,她虽愚笨,却不是不知道厉害的,太后确实忌讳晦气,尤其在她生辰宴会上打碎了东西,指不定会怎么发怒呢。
只是她心底也懊恼,太后出来得太早了,她还来不及教训这个女人呢。
太后身穿一袭黄色凤袍,头戴太后礼制九翅百宝凤冠,保养得当的面容上自有一股天家的威严。她往主桌上一坐,众人便急忙下跪行礼,“参见皇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轻轻抬手,身旁的内侍监便喊道:“诸位大人夫人公子小姐们请起!”
众人起身,太后又赐了座,待众人入席之后,太后凤眼一挑,扫视了一眼全场,嘴角含着一抹冷淡的闲笑,道:“方才什么事这么热闹啊?哀家还没出来,便已经听得喧闹一片了!”
尚书夫人心内也怯了一下,但是,想着这是个好机会啊,太后总不至于帮一个妾侍吧?再说,这事儿她说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还容得那贱女人辩解么?
当下便上前一跪,道:“太后娘娘,妾身有罪!”
太后嘴角的笑意加深,眸光却越发冷凝,语气十分和蔼地问道:“哦?你何罪之有?”
尚书夫人抬眸,摊开手,在篝火的映照下,她手中的镯子泛着翠绿色的光泽,确实是上等的货色。她扬起愤恨的眸光瞪了站在她身旁的凤鸣路一眼,才又俯身道:“妾身打算送给太后娘娘的寿礼,竟被她摔破了,是妾身不小心护着礼物,竟在太后的寿辰里触了霉头,请太后娘娘降罪!”
“哦?这手镯好种水啊!”太后瞧了一眼,道。
“是妾身命人搜罗了许久才找到的,却不知,竟被她。。。。。”
挽袖急了,不等她说完,便噗通一声跪下来,辩解都:“太后娘娘莫要相信她,这镯子分明不是我家夫人摔破的!”
太后瞧着挽袖,神色间似乎有些喜欢,她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问道:“谁看见了事情的经过?”
大家都摇头,在场很多年纪大点的,都认得凤鸣路,更知道她是当朝一品太傅和靖国公主的女儿,所以,谁也不愿意得罪,再说,他们方才也确实没留意到,只是争执起了之后才开始关注的。
龙青庭见众人都不说话,她霍然站起来,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女看见了!”
太后瞧着龙青庭,饶有兴味地道:“哀家记得你,你是龙家的大小姐。你说说,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龙青庭见太后和颜悦色,语气也十分亲切,胆子也大了起来,道:“回太后娘娘,正是,臣女方才确实看见,一切正如尚书夫人所言,臣女不敢徇私,只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
姜氏是知道太后跟凤鸣路之间往昔的种种,只是,她心中自有想法,一个人富贵的时候,肯定不愿意见到昔日旧人。如今她贵为太后,母仪天下,前尘种种,都恨不得丢到天边去,而凤鸣路当日救过落难的太后,太后心中肯定不愿意提起此事,更不愿意跟她相认,否则,怎地这么多年来都对凤鸣路不闻不问?兴许,在太后心中,是巴不得找个借口把凤鸣路赶出去。而退一万步讲,就算太后真还当她是昔日好友,可这件事是尚书夫人惹出来的,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再推也推不到她身上去。
所以,她并没有阻止龙青庭,并且,在触及龙震天的微愠的眸光时,她故意移开视线,装作瞧不见。若是能借太后的手除去凤鸣路,龙震天那里,她再慢慢地解释,她知道,男人其实就跟小孩子一样,只要哄着他,投其所好,他迟早会原谅她的。
太后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她的眸光落在凤鸣路脸上,凤鸣路也正凝视着她,似喜似悲。
在场死一般的寂静,懿德太后的厉害,文武百官都知道,她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在先帝驾崩后,她立刻拉拢朝中位高权重的大臣,扶年幼的皇子上官云澈登基,并且垂帘听政,直到皇帝十六岁亲政才逐渐退居幕后。
她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当她笑着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发怒的征兆了。
龙震天脸色微白,见凤鸣路被龙青庭指证,他心中不悦,文武百官都在场,而自己府中的女儿指责他的正室,真真叫人笑话了。但是当着太后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看到凤鸣路一脸镇定地站在那里,仪态不失半点,心中不禁也佩服,即便是他这样在朝中混了多年的人,见到当今太后,也会有些发憷,莫说她一个妇道人家了。
章节目录 第十四章 哀家向你道歉
许久,太后才从凤鸣路脸上收回视线,再笑盈盈地瞧着尚书夫人,和蔼地道:“今日是哀家的寿辰,所谓碎碎平安,是好兆头,算不得晦气。'**' 尚书夫人,能否给哀家一个面子,这件事情,就此作罢?”
尚书夫人愕然地张大嘴巴,她没有料到太后竟然会这样说,正要讪讪地开口,一旁的青衣却忽然站起来,道:“太后娘娘,尚书夫人一心为太后娘娘寻得的寿礼,就这样摔碎了,实在是浪费了她的一番心思,臣女以为,太后娘娘应该调查清楚此事,还尚书夫人一个公道,也免得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
太后瞧着青衣,“你是?”
青衣上前下跪,道:“臣女叫龙青衣,是丞相龙震天的第五女!”
太后闻得她的自我介绍,眸光在她脸上稍作停留,语气有些耐人寻味地道:“你言之有理!”说罢,又询问尚书夫人,“你一片孝心,哀家也着实感动,你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
尚书夫人见太后问话,也不容她多想,当下就道:“太后娘娘,妾身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方才分明是她摔碎了镯子,却把责任推在妾身身上,实在可气,妾身只是希望,她能亲自跟妾身道歉,妾身心里也好受些。”
太后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嘴角扬起一抹淡笑,“确实啊!”她缓缓起身,身后的宫人连忙搀扶着,太后一扬手,宫人放开她,只见她移步慢慢地走出来,一步步都走向尚书夫人。
尚书夫人愕然地看着太后,她跪在地上,身子往后移了一下,心里有些惶恐,不知道太后此番举动是为了哪般。
懿德太后走到尚书夫人身前,全场鸦雀无声,都在定睛瞧着太后的举动。
而礼部尚书此时回来了,他先前到御书房跟皇上商议一会庆典的事情,刚出御书房,便有下人去禀报了,把具体情况告知他。
他吓得魂飞魄散,只低低地咒骂了一句:“净会惹事!”
回到丽台,便看见太后已经立于自家夫人身前,惊慌之下,也顾不得多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恐地道:“太后娘娘请息怒,内人少见世面,不懂礼数,得罪了太后,还望太后恕罪!”
懿德太后微笑着看着礼部尚书,道:“刘大人不必惊慌,哀家不过是来跟尊夫人道歉的。”说罢,微微福身,歉声道:“夫人,哀家是替龙夫人来给您道歉的,万望您大人有大量,此事就此作罢,可好?”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都惊愕了,纷纷用奇异的眸光看着懿德太后。
都说懿德太后行事出人意表,如今见果真如此,只是,她也犯不着这样啊?她说一声罢了,谁还敢有异议?如今竟要纡尊降贵给一个臣妇道歉,真是匪夷所思啊!
尚书夫人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当今太后来跟她道歉,她哪里受得起?她惊恐地伏地磕头,口中连连道:“妾身有罪,妾身有罪,太后娘娘海涵!”只是心中却不知,这太后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太后收敛神情,正一正神色,环视着众人,道:“哀家今日很高兴,皇帝如此隆重其事,邀请诸位列公大臣入宫为哀家庆贺寿辰,是皇帝的孝心,也是诸位大臣给哀家这个面子,哀家心里着实欢喜得要紧,也在此感谢诸位皇公大臣的厚爱!”说罢,她对着大臣们欠身行礼。
诸位大臣急忙起身离席,惶恐地还礼道:“太后言重了,臣等恭祝太后身体康健,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嗯了一声,继续道:“哀家今日第二件喜事,是哀家一位不见许久的姐妹入宫来为哀家贺寿,见到她,哀家比什么都高兴!”她的眸光落在凤鸣路脸上,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含着泪花,声音也微微哽咽了起来,“哀家等着一日,等了许久,许久。。。。。。”
凤鸣路洁净的脸上滑下两行眼泪,她急急别过头,偷偷拭去。
众人见太后瞧着凤鸣路,心里猜测她说的人会不会就是龙夫人呢?
懿德太后移步上前,抹去凤鸣路脸上的泪水,自己的声音却无可抑制地哽咽,“莫说为她道歉,就算为她去死,哀家这心里都是高兴的!”
凤鸣路泪流满面,上前拥着懿德太后,两人竟就当着百官的面,泪水横流。
百官面容愕然,心底却是感动的,有女眷偷偷地拭泪。懿德太后强硬的一面他们都见过,在先帝死的时候,在新帝登基的时候,在孤儿寡母遭摄政王欺凌的时候,她都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如今,却在百官面前,哭得跟个小女孩似的。
青衣也是感动得泪水直流,前生,她因为私通小厮被紧闭在祠堂里,未能入宫为太后贺寿,而大娘那时候也因为四处为她奔走而没有入宫,自然也就没有这一幕。
只是,她却是深知太后对大娘的情谊,所以今晚这一幕,就算没有尚书夫人,她也会另想法子让这一幕出现。因为,她知道要凤鸣路在相府重夺大权,必须有强而有力的后盾。
龙震天的心也是震撼的,他回忆起以前太后召唤他入宫,每每问了政事之后,总会在最后问一句:“府中一切安好?夫人可好?”那时候,他并不疑有他,只以为是太后随便问一句,所以他那会儿都是敷衍地回答说一切安好。
姜氏和龙青庭当下惨白着脸,这一幕是姜氏无法理解的,高高在上的太后,宋国最尊贵的女人,竟然毫无芥蒂地让人知道她的过去,更毫无仪态地当着百官的面痛哭。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等同她,如今即便贵为相爷府的二夫人,又当家多年,等同正房,但是,她最介意就是别人提起她的出身,那是她的逆鳞,碰触不得。
尚书夫人吓得晕了过去,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是龙府的大夫人,更没想到她竟然跟太后娘娘是手帕交。
礼部尚书刘大人跪在地上,深秋十月,他额头却汗水直流,心里哀叹,这一次只怕前程是彻底地断送了。难怪今晚太后娘娘会率先出来,原来,竟是为了龙大夫人!
众人正在一片唏嘘感叹中,听得御前太监总管南山高喊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神色一定,齐齐站定身子,迎接宋国皇帝上官云澈。
青衣心里突突地跳着,她强自稳定身子,能重新活一次真好,至少,他还在,他还好!
一道明黄的身影从远处渐渐走来,身后跟着诸位嫔妃和一众宫人。青衣站在人群中央,仰望着他的天家威严。
他真的是一个很出色的男子,飞星入鬓的剑眉下,敛着一双眸光凌厉的眼睛,俊美坚毅的脸庞很少带笑意,只那么轻轻一挑眉,便让人无端的心生敬畏。高耸的鼻子下,是那薄薄的完美弧形的嘴唇,今晚,他的唇微微上扬,可见心情不错。
章节目录 第十五章 青衣挡刀
青衣只觉得仿若隔世,他从她身边经过,他们之间,只是一个陌生人。'**' 他的眸光没有留意到她,而她,整颗心都在他身上。
他身上散发着百合香,他一直只用百合香,这种百合蜜香丸,是当今太后调制,他一直都在用。这种气味,她很熟悉,以往他一靠近,她就会下意识地抗拒,她曾经很厌恶这种气味。如今再度闻到,她只觉得心旌摇荡,愁思万千。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行跪拜之礼,恭送他上座。
青衣也跪下,口中不发一言,眸子里,已经泪光飞溅。
皇帝神情轻松,并未立刻上座,他走到太后和凤鸣路身边,含笑对凤鸣路道:“夫人,朕听母后说过您几次,如今却是咱们头一遭见面。”
凤鸣路含喜带悲,正要行礼,却被皇帝一手托住,皇帝道:“夫人不必多礼,您是母后的恩人,也是朕的恩人,朕自当尊您为长辈。”他凝视着泪盈于睫的懿德太后,柔声道:“母后,此番心愿得遂,开心吗?”
太后端正神情,牵着凤鸣路的手,背脊挺直,对皇帝道:“皇帝,哀家这辈子最重要的人,除了你死去的父皇,如今都到齐了。今日既然是哀家的寿辰,哀家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希望今夜,君臣之间的界限不必划得太泾渭分明!”换言之,她要凤鸣路和她一同坐在主位之上。
此言一出,百官皆一片寂静,皇太后分明是要无限抬举龙夫人的架势啊。自古以来,君臣分明,君为上,臣为下。即便是皇公大臣,也不能够跟皇太后和皇帝一同坐在主位上。太后虽然看似是在请求皇帝,可她语气甚笃,有不可反对的意味。
皇帝自然乐于做个顺水人情,他一向孝顺,从不忤逆皇太后的意思。所以,他恭请凤鸣路:“夫人,请上座!”
皇帝恩准和皇帝亲自邀请,又不是同一个意思了。
百官都知道,今晚凤鸣路是彻底出尽了风头,只怕明日,她会名动京城甚至名动全国了。
凤鸣路想推却,皇太后却已经拉着她,缓步走向主席座上。
宫人急忙加了位子,这样,本来只有皇帝和太后的主座,多了一位臣妇。
青衣含笑看着凤鸣路,眸光散落地扫过姜氏和龙青庭,见两人脸色煞白,面容上挂着难以置信的神情。她心里有一霎那的痛快,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她知道,以凤鸣路的性子,要她在府中争夺,她未必能狠得下手,只有用这样的方式为她立威,让所有人知道她身后有太后撑腰,那些人才会收敛。
那尚书夫人已经被拉了下去,太后仁慈,命宫人先送她回府,今夜一切,看在凤鸣路的面子上,不予追究!
晚宴正是开始,礼部尚书代表百官说敬辞,他声音微颤,脸色苍白,虽然太后说看在凤鸣路的份上不追究,但是,他一路从先帝的时候过来,见识过懿德太后的厉害,她是有仇必报的人。
心里仓皇不已,导致致辞的时候几番出错,百官都提心吊胆,怕太后动怒。但是,意外的是太后全程都带着笑意,就连礼部尚书说错话的时候,她也显得丝毫不介意。
致辞完毕,就是太后与皇帝向百官敬酒。
青衣在底下一直看着上官云澈,那浑身透着儒雅气息的男子,眉目分明,笑容可掬。
不知道怎地,她眉心忽地一跳,电光火石般,她忽然想起当年听说在太后寿辰上,皇帝饮下有毒的酒,命悬一线。
心几乎跳出来,她眸中寒光一闪,猛地站起来,冲上去一把打翻皇帝手中的酒杯,“不要喝,酒中有毒!”
她的动作刚落,便已经有两名皇家侍卫误以为她要伤害皇上,持剑飞了过来,剑身架在她的脖子之上,一脸防备地看着她。
上官云澈低头瞧了一下被青衣打翻在地上的酒,酒杯已经碎开几块,散落在他脚底上的洁净晶亮的汉白玉地板之上,而那酒水落地之后,并没有什么改变。
皇帝一招手,身后便有御医走出来,弯腰跪在地上,取出银针检查地上的酒。
只是御医银针还没抽起,那原本把剑架在青衣脖子上的侍卫忽然剑锋一转,出剑凌厉地刺向青衣身后的皇帝。这忽然出手,出招又如此迅捷,皇帝反应过来,侧身一避,两剑却已经从他腰间两侧穿过,血液当场就飞溅了出来,身子往后倒去。
御医惊叫一声,急忙扶着皇帝,大喊:“救驾!”
青衣吓得心脏几乎停顿,记忆在如潮水般涌过来,那日,皇帝便是这样浑身鲜血地躺在她怀里,死在她的匕首之下。
她面容发狂,一脚踢翻了眼前的侍卫,另一名侍卫见没刺中皇帝要害,企图再度下手,青衣赤手空拳,无法夺剑,又因距离太近,侍卫出手只在电光火石般,她没有选择,竟毫不思索地伏在皇帝身前,硬生生地为他挡了一剑。
血从她的后背喷出来,溅在那侍卫的脸上,也溅在退在一旁的太后和凤鸣路身上。太后毅然把满脸骇然的凤鸣路拢在身后,沉着脸冷静地指挥侍卫上前救驾!
四周的侍卫涌了上来,那两名侍卫顿时便被击毙御前,血迹沿着白玉地板一直流下去,在篝火的照影下显得特别的妖异和凄厉。
青衣顾不得自己背部中剑,顾不得那火辣辣的疼痛一波波袭来,她跪在地上,眼里有着生生的刺痛和滚烫的眼泪,一滴滴地落在上官云澈的的脸上,她清晰记得,那时候只听说他中毒了,没有中剑,他中毒后来是能够救回来的,但是如今,他近距离身中两剑,还能救回来吗?她为什么要改变历史?就让他喝下毒酒,让御医立刻施救,至少,他会没事的。
她抱住他的头,近乎崩溃地哭喊道:“不要,澈,不要,快醒醒。。。。。”
上官云澈并没昏迷,他只是刚被刺中气门,一时提不上气来,对于有刺客混了进来,他很震怒,但是,当睁开眼看到青衣为他挡剑,再用那绝望中带着痛彻心扉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心,已经从震怒转化为惊愕了。
惊愕之外,还有三分疑惑三分感动,夹杂着一种奇异的酸涩和心痛。
青衣见他睁开眼睛,她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苍白的脸色浮起一朵安慰的笑意,“你醒来,那就好了。。。。。”她的尾音伴随着她的身体轻轻滑落,晕倒在他身边!
“青衣!”凤鸣路惊喊一声扑了出来,哭着冲太后喊道:“快,请御医啊!”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 不寻常的关系
皇帝被送回乾坤殿,几名御医紧急施救。
而青衣则被送去太后的寿宁宫的慈心殿,两名御医为她包扎伤口。
凤鸣路自然也跟着去的,她不放心青衣,一路上没少掉眼泪。
当听到御医宣布她并无性命之危的时候,她悬挂在半空的心才终于放下。
遣走宫内的人,懿德太后却陡然松开一直牵着凤鸣路的手,冷着脸坐在长榻上,手指上的护甲轻轻地滑过手背,冷冷地道:“你还入宫做什么?这些年都不来,如今就不要来了!”说到最后,尾音竟带着哭腔。
凤鸣路叹息一声,坐在她身边,蹙眉道:“也不是我不愿意来,只是这些年,我并不愿意让你知道我过得不好!”
“你以为你不来我便不知道了么?每日都有人来跟我说你的情况。你的傲气可以当饭吃?被那女人欺压这么多年,你就死忍这么多年,就不知道反抗?就不知道跟我说一声?二十年,二十年啊,你还真狠得下这个心!”皇太后说着,眼泪就夺眶而出,狠狠地在凤鸣路的手臂上掐了几下,仿佛还是少女在府中闹矛盾的时候。
凤鸣路也是泪盈于睫,轻声道:“要斗的话还有什么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对他死了心,就算要夺得府中大权,又有何用?我在乎的从来不是那些!”她握住皇太后的手,苦涩地道:“我纵然不来,也知道你过得很好。这二十年,你留意着我,我何尝不留意着你?”
皇太后叹息一声,道:“人人都道我强硬心傲,其实我只是虚有外表,而你,看似温婉,却是真正的性子傲,心死了,便什么都不争了,过得不好,便连姐妹都不愿意相见了。凤鸣路,我这辈子遇上你,是我的不幸!”
凤鸣路浅笑,眼角便有细细的纹路如同扇子般扫开,却只是徒增了一抹妩媚,她想起青衣说的话,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在人世,她就整个人都斗志昂然起来,她眸子里升起一簇火焰,整张脸都燃烧了起来,她发誓般道:“你放心,很快,我便会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皇太后也因她面容上的光辉而欢喜了起来,她问道:“要我帮忙吗?”
凤鸣路浅笑摇头,“不,我要亲自上阵!”
皇太后笑着摇头,“你啊,还是那般的傲气。有那丫头在,我也放心,我知道这些年,一直是她护着你,虽不是你亲生,却胜过亲生。只是,话说在前头,你一个月,总得入宫见我一次。”
“嗯,我答应你!”凤鸣路与皇太后对视一笑。一个是这国家最尊贵的女子,一个是相府的大夫人,自二十年多相遇相知相亲,此心便不曾变过,是一辈子的姐妹。
青衣昏迷着,身子仿若被火烧一般,疼痛,发烫,前生的事情一再缠绕在脑海,她连做梦,都是他满身鲜血地躺在她怀里。他死了吗?他会死吗?不要死,前生我对不起你,今生,我决不要再害死你,我不该跟你说那酒有毒,我连累你中剑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我此生不再靠近你半步。。。。。。。
皇太后与凤鸣路站在她床前,听着她胡乱地说着话,她的梦呓虽然听不大清楚,但是,她一直喊着澈,这个澈,应该就是皇上无疑了。
皇太后疑惑地问道:“她以前跟皇帝认识吗?”
凤鸣路也深感疑惑,摇头道:“据我所知是不认识的,她很深闺,除了去镇国将军府上练武,一般不出外,而且,她也没什么机会入宫,应当跟皇上是不认识的。”
“但是今天。。。。。。。”皇太后没有再说下去,她想起青衣看到皇帝中剑时,面容上那悲痛欲绝的神情,她觉得,他们之间,绝对不止认识这么简单。
凤鸣路接话,“今天确实很奇怪,但是,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你要彻查此事,不能再让皇上和你陷入危险中了!”她握住凤鸣路的手,心有余悸地道:“今天的事情,叫我想起都后怕。”
皇太后冷笑一声,道:“自皇帝少年登基,想杀我们母子的人多了去了,今天算什么凶险?我这条命,是在无数次刀枪剑戟下抢回来的,我早就豁出去了,有本事来取我的性命就是!”
凤鸣路脸色苍白,这些年,她一直道她过得很好,但是,却没想到她每日都要活在刺杀和算计中。她真后悔这些年端着一份傲气,不顾年姐妹之情,甚至在先帝驾崩的时候,也只是入宫磕头安慰两句,见她面容坚毅,便以为她没事。哎,她真是太自私了。
百转千回的愁思凝结在心头,凤鸣路道:“从今往后,你好好地护着自己的命,不能出一点幺蛾子,否则,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再理你,说到做到!”
皇太后眸光柔和,道:“你放心,他们要取我的性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凤鸣路正要说,却听得床上的青衣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澈。。。。。。”
凤鸣路疾步上前,压住她不断狂挥的双手,安慰道:“青衣,没事,没事了,大娘在呢!”
青衣陡然睁开眼睛,双眸红似血,她一把抓住凤鸣路的手,急声问道:“皇上呢?他没事吧?”
皇太后在一旁轻轻地开口,“他没有伤中要害,御医说调养十天半月就会好了!”
“当真?”青衣苍白的脸上依旧残留一丝执狂。
“若皇帝有事,哀家会在这里陪着你吗?”皇太后浅笑道。
青衣身子这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喃喃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眼泪几乎就要滑出来,她果然是他命中的灾星,一靠近他,他就要出事。
皇太后正要问她,便见她轻轻地闭上眼睛,又再度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凤鸣路叹息道:“这孩子,从小到大,受了太多的苦了!”
皇太后嗯了一声,“我也知道,只是感恩有她在你身边,否则,你的日子会更难熬!”
“这辈子,能对我不离不弃的,唯有你们两人了!”凤鸣路不胜唏嘘。
皇太后淡笑着,意味深长地道:“只是,这丫头和皇帝之间,还真要好好琢磨一下,我觉得,他们原先一定是认识的!!”
凤鸣路这下也不敢笃定了,沉思了一下,道:“会不会是她去镇国将军府练武的时候,和皇上见过面呢?只是,瞧她今晚拼命的架势,他们之间,断不止认识这么简单啊!”
她们到底是年轻过,青衣在见到皇帝出事的时候,那心魂俱散的神情意味着什么,她们再清楚不过了。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 诰命夫人
上官云澈的伤势并不十分严重,只是被刺中了气门,伤及丹田之气。所以,他这十天半月不能动真气,伤势经过包扎治疗之后并无大碍了。
他人没事,只是心绪却久久不能平静。他自从登基以来,遭遇过数十次的刺杀,每次都有人挺身而出救他,但是,救他的人,都是他身边的死士或者侍卫,每个人都是职责在身,他们尽责,为了他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可是,没有几人是因为疼惜他而以身犯险的。
他想起那一双眸子,在他中剑后那双悲痛欲绝的眸子,仿佛她世界里最重要的东西即将失去一般绝望,她扑在他身上,伸手抱着他的脸,滚烫的泪水一滴滴地落在他的脸庞上,那双眸子,叫他想起也心疼不已。
阅人无数的他,知道一个人只有在这种危机关头表露出来的才会是最真的感情。只是,他疑惑,他并不认识她,之前也从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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