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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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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婴一脚将碍眼找死的霄明踢飞后,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脸色如纸的肖宝音,道:“继续去找吃的,你难道想变成上次那种一发不可收拾的情况吗?”
司一激伶,幕蓠下的脑袋十足听话地使劲点了点,不敢再分心,直接忽略周遭一切情况,去扒拉马车内找些吃的来填补那空虚的肚皮。
而看着撞倒了一排梧桐树,激起了层叶唰唰飘落,最后倒在砸落的树杆下的霄明,肖宝音抱紧双臂,小嘴微张,几乎整个人都呆住了。
对于虞子婴此人,老实说一开始她心中的确是又嫉又充满好奇的,因为始的缘故。
虽然始老说她蠢,但她想她至少现在拥有了精明片刻,她一眼便猜出了眼前这个像是从黑暗之中复活诞生的黑瞳少女,就是始要找的那个人。
老实说,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是长成这种样子的。
她想像之中的那个人,该是典雅娴静,如贵仕丹青般清莲如水般的女子,她该是善解人意,该是温柔大方,该是漂亮妩媚……
可是——咔咔,孟肖音脑袋上突地砸下两道巨雷闪电劈碎了她脑海之中的画面。
她更没有想到过,一向霸道跋扈嚣张的始遇到她后,会变成……变成这种(忠犬)的样子!
他们之间的相处就像是驯兽师与兽和关系,一个一个眼神便能令另一个听话乖乖地去做。
这是始吗?
这一刻,肖宝音眼冒漩涡圈圈,有一种始是被鬼附身的错觉。
而华铘则看着始的背影嘴角一抽,不禁感叹起这人的神经大条,死里逃生后竟一点异样都没察觉到。
同时亦在心中十足震惊,原本以为他已经摸清她武功深浅的轮廓,但眼下她仅凭一招一式便能废了惰皇直属属下霄明大人,可见她比他想像之中更为恐怖。
不过能得到那个怪物一样强的女人在背后庇佑,亦算是那小子捡到一种天大的福气了,哼!
轱辘轱辘,霄明身上砸落的木柱滚落了下来,他圆胖身子摇摇晃晃地从血泊中爬了起来,额头破了一个洞,血汩汩从眉心滑落嘴角,视线就像黑夜之中盯梢的枭,阴冷无情地看着虞子婴,哑着嗓音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这个问题何不从你的嘴中亲自问出来?”虞子婴淡淡地爆出一句令所有人震惊的话。
霄明一怔,下一秒,虞子婴闪身一掠,像是早就奠定好位置,竟挥袍一卷,地面十数把明晃军刀如同被磁铁吸食,全部落于虞子婴面前排行一列,她积攒足力气一跃,凭滞一瞬,居高临下,直接将刀刃呈插入软叶泥土之中,再施力地橇,泥土飞撒。
眨眼便从地底挖出一具微胖尸体,埋在地底的不是尸体又是什么,可这具尸体却虞子婴想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竟翻身一跃,直接跳了起来。
而原本不死不僵,一头是血的“霄明”则像电力一瞬间耗尽,嘘地一声一下子软摊在地,就跟抽了全身骨头的一摊肉泥似地,没了声息。
这一幕,何其惊人!
刚才还精神百倍,眼瞧着即使血都快流光的人,亦依旧坚挺无碍的人,却在一霎那间,化为一副软肉,还有从地底挖出来的尸体,竟一下子活了,谁能平静地接受得了啊!
那从地底被挖出来的那具尸体,具观察身材微胖,因为从土里刚被挖出来,全身都沾满了灰土,他抖了抖全身的泥土,又拨了拨一脸的污渍,他每动一下便惊得肖宝音与华铘两人抖三抖。
活、活、活的尸体啊啊啊啊……
不等他们两人平静下来,只闻从那具尸体嘴里竟传出一道乐呵呵慈善的笑声:“哎呀,小姑娘,你是怎么发现的呢,刚才还真是危险啊!”
妈啊!尸体还会说话!肖宝音跟华铘两人惊奇地就像脑袋上炸了一个响雷。
“怎么发现?”虞子婴缓缓挺直身躯,面无表情地半眯起眼睛道:“不是很明显的破绽痕迹吗?被控制的人偶迟缓一拍的表情,生硬强迫奋进的动作,甚至于那些暗伏于他红脉穴道的线……”
谜题终于解开,为何被始击中那么多要害的穴道,霄明依旧能够活动自如,为何被虞子婴费掉的身躯,还能够动弹自如……权因他只是一具人形傀儡。
而真正操纵傀儡的人,则早已采取了一种绝对保险,绝对不会被人怀疑的躲藏方式。
他装成一具尸体,就藏在离他们最近的地底下。
☆、第五十七章 感情是骗出来的
当然他并非将全身都完完全全地埋藏在地底,而是在身上覆上一层薄土,再利用周边环境与遍地尸体作为自身掩护,于暗中伺机而动。
他竟有露出了这么多的破绽?!以往怎么没有发现过?
霄明心下一震,倏地眯起一双天生弯狭的柔和眼线,瞳仁就像受到攻击的兽般缩成一个孔,他像濡爬的蛇类吐着阴恻恻的蛇信看向其它人,真正演译出一幕佛面蛇心的典型。
其它人听了虞子婴所说的那些个“破绽”,都目瞪口呆,接着茫然又羞耻地使劲摇头,肖宝音与华铘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竟有一种戚戚之感,天见可怜,他们俩儿等同睁眼瞎,什么都没有看到哇!
——她是怪物,他们两个可不是!
霄明收回视线,双手背于身后,他那张与真人傀儡相似,或许说几近一模一样的面容蒙了一层褐黄泥灰,他掸了掸渗进领间的碎土,接着咧开一嘴白洁牙齿“呵呵呵,又是一名意料之外的人物,莫非……惰皇所说的变数其实该是你?”
“变数?”虞子婴似觉得好笑,嘴角竟抿起一道浅微的精致讽度:“竟到处找变数,难道他不知道其实就是他一直在制造变数吗?”虞子婴不着痕迹,眼神略微飘移至某处,定煁不动。
“那具傀儡是我好不容易从千万人中挑选出一具最似我样貌的人形傀儡,且武功段数极佳,炼制了许久才得以同化控制如分身般,如今人就这样被你轻易杀了,那就得劳烦姑娘赔上一赔了。”
霄明对她的话置之罔闻,或许是忌讳与别人私下讨论他的主人,他一展臂,脑袋微低,躬偻起背脊,虽作出一副恭谨的态度,但实则暗中早已蓄势待发,就像夜间出没猎食的狼。
他突地像是鹰兔朝地面一伏,前掌匍匐着地,五爪稀裂朝松软的地面一抓,当即地面就像被那五指伸长抓裂,划出十道延伸翻沙而去,当即尘土飞扬,十道细丝般的弦线从地底被扯翻而起,如地底翻踊的蛇尾蛇啪啪啪朝着虞子婴门面疾射而去。
“果然是早有埋伏啊,就不知道这些是预备用来对付怒的,还是用来对付牧骊歌的……”这个想法如一道流光迅速划过虞子婴的脑海,眸光一闪。
虞子婴一掌拂开那激荡而起的尘灰扬土,不避其锋反而直缠而入,霄明迅速直起身子,一身肥肉上下晃动幅度惊人,他全掌合什,发出清脆的啪声,那就像被一种无形力量控制的弦线就跟数十只墨鱼的八爪朝中央的虞子婴蜂涌急缠而来。
虞子婴身罩罡气,似没将霄明的招数放在眼底,不躲不闪,任其咻咻地如蜘蛛丝缠缚于腰身,身于半空之中陀螺急转。
霄明咧了咧嘴角眼见猎物落入手中,眼睛有些急切地一突,将其扯近身边,将早已准备好的毒钉暗器,以最准确的力道与方位准备撒向她全身要害,势将她钉成一只刺猬以解心头之恨。
“啊!”肖宝音一直在旁边观战,凭心而论,她看得出来虞子婴是属于他们这党派的,自然是希望她能获胜,打败坏人,是以眼见虞子婴情况危机,便忍不住掩唇惊呼一声。
华铘离得肖宝音近,一听她的尖叫声受不了似地抖了抖,其实经过被虞子婴不断地锻炼,已经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诡异思维模式内了,他冷静地观摹战局,倒是看出几分门道。
虞子婴虽然被霄明困住,但是他知道,她的亲身战远比远攻更为犀利,看刚才她射短刃那一招老炼精煁,显然霄明误会虞子婴的长处与擅长,他如果任她欺近周身,但凡给她一点一丝的机会,她便能够将人给剥肉解骨。
果然,不待霄明发出总攻击时,虞子婴以势就在势,一鼓脑猝不及防便撞入他双臂范围,这出乎霄明意料,他一时反应不及,滞了滞。
虞子婴的双臂被丝线缠紧无法轻易动弹,但她垂落于腿侧的手掌却是有余闲,她利用了捆绑的漏洞故意制造出这么一个契机,然后双掌如游鱼探花寸入他肋骨,于脐上三分,迅速点击,直接卸了他从丹田涌上的真气。
“呃啊!”霄明惊骇瞪眼,而虞子婴趁胜追击,反身一屈腰,掰紧他的一只手掌拇指三百六十度一旋,便轻盈似羽蝶临于他的背后,只闻“咔嚓!”一声便折了他一只手臂。
“啊啊——!”
霄明当即凄厉惨叫一声,失了一只手臂的灵活,显然连操纵弦线的力量也因此被减弱,感觉身上束缚的力量一松,虞子婴似堕入黑暗的眼眸一沉,指屈呈节,瞄准他弯起清晰的腰盘脊椎,准备一击便截断他的全部生路。
然而,就在她准备废了霄明时,身后传来一阵异样,虞子婴背脊传来一阵寒悚的激伶,像是那里早已悄然停挂着一只危险的万狼蜘蛛,他飙射出无数道缠丝,紧紧缠捆住她行凶的手臂,令她手裹似茧,力道千斤之坠,令她不得再前进一步一厘。
虞子婴全身一僵,面目似覆冰般凝寒一层。
“诚然,我也觉得我的属下很不争气,不过……要杀要剐,都劳不着外人插手吧。”
似马头琴般细绵慵懒慢条斯理,亦如这世上最名贵丝绸般滑腻的声音,似趋散了夜间料峭的寒风,从她身后白惨惨地飘下来,如缥渺无孔无入的雾萦绕于她周身。
霄明第一反应便是大喜过望,但听了他话中意思,却又是如灭顶般脸色惨败一片,他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惰、惰皇!”
虞子婴一转头,入夜已深,夏夜的竟林间下起了萩雾,不浓不淡,落于月光之下如乳白色的绸锻飘飘拂拂,惰于夜色中翩绖而至,如一幅隽妙栩栩如生的画。
东方式偏柔的精致面庞,流泻如墨的眉眼,羽睫下一双玲珑眸微潋滟含笑,他纤纤玉指手执一个太极玄空三合罗盘,一指定乾坤,一身轻盈脚尖轻点,便飘浮起来,他垂落脚跟的莹白长袍下,折射出千丝万缕银光闪烁的钢线密密麻麻衬其稳托。
虞子婴莫名地觉得,他就像是一只无魂无依的艳鬼,流水桃花涧,他孤寂飘荡于人世,千世万载,最后这抹寂寥深入骨髓。
而就在虞子婴转身那一瞬,惰亦看清了她。
月光清冷从树间,从叶间撒下长长的或斑驳的影子,既惨淡又寒冷,而她穿梭在光影中,模样亦如晚空的冷月,白皙而冷清,就像从雪中淬尽了所有杂质一般。惰微微岺懒地偏了偏首,眯了眯睫,眸中敛着墨玉光华,浅笑弯唇。
“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这笃定而意味深长的四个字令虞子婴一怔,心中大感意外,莫非……他认出她了?
“冰雪化肌化骨,云浮仙阙缟素临,黑装素裹,分外妖娆,黑眸似点漆,不动则已,一动雌狮气吞千百士,天公抖擞……本以为他们的描述言过其实,如今真实所见,那有本事毁了猀华侵吞贪婪之城的计划,陷猀华无力失落于景帝之手的那名神秘玄术师少女,是你吧?”
惰的声音就像最华丽的咏叹调般演译着他的感叹,他的目光像慵懒的黑猫,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她周身上下,手中那捆缚的线已然放开。
虞子婴的表情在那一刻变幻莫测,半晌无语。
……原来他并没有认出来。
也对,当初那个宇文胖子的庞大深刻形象,恐怕早已深入人心,眼下这种瘦子型,着实难以找出哪里有什么相似的联想处。
“你是谁?”
随口扔出一句明知故问的问题,虞子婴便敛袍叠袖,噤声沉默。
树桠底下,稀疏光斑撒下,少女沉静而低调的垂眸间,她站于光与景之间,气质淡定赋予她一种独特而意味尤长的魅力。
“即使靠得如此之近,依旧算不出来……”惰轻飘飘地缓落而下,冽凛狂风飞鼓起他的宽袖大袍,如一只雪白的蝴蝶展翅,待那翩翩衣袂平缓降落,他趋冉优雅散漫的步伐,走向她:“变数……原来你就是我寻觅的变数……”
虞子婴一直凝伫不动,却就在他靠近距离她三步之处时,朝后退了一步。
而正是这一步,令惰的前进停滞了下来。
三步之隔,便是她允许,并为他划定可靠近的距离。
“为何说我是变数?”所谓打狗还需得看主人,既然主人已到,虞子婴便将狗一撤,抛在一旁,以全副精力应付这狗难缠的主人。
聪明人说话,并非一上手便针锋相对,而是绵绵言语中含针含毒。
“我也想知道,你能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这或许能替我们两人都解惑。”他打破了三步的禁锢,朝她靠得更近了,那幽远而飘渺的冷冶香气迎着夜风拂于虞子婴鼻尖,就像一朵古老城楼盛开的瑰丽蔷薇,既充满诱惑危险,亦似一种高不可攀的冷芜。
虞子婴神色瞬间一凝,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她一早便想让他替她演算一下命盘,一则是为从他嘴里查知一些真相,二则是为了确定,究竟她的命盘是否能够逆转……她微翘的丰唇张阖,一串属于虞子婴的生辰八字如数透露出来。
当然她并不担心他勘破她异世的秘密跟她命数的特殊性,没有她的辅助与道出具体命盘详细,即使是无相都难以收获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更何况是精通星象天文,却对个人算命并不如无相精通的惰。
运用八字,他能够算出的顶多只是她前世的命数,于今世的大概运势走向。
对于虞子婴毫无犹豫地报出生辰八字,惰面目不显,但暗地底里却略感意外,但随即却又坦然接受,眸光似盛月的幽潭,辨不清深浅,却有能够迷惑人性的旖旎之光:“辨你八字,显然你机缘太差,才会蹉跎狼狈一生,最后落得命中夭折之数……”
说到此话,他就像被人剥开的胸膛,心似被冰雪覆盖凝结,但声音却像是被开水浇淋,发着烫带着伤,他指尖不断跳跃,像是一只苍白却要用尽最后一刻生活起舞的蝴蝶,随着速度越来越快,他眼中思绪就像飞跃过千山万水,最后凝聚成一抹震惊。
“或我没死,侥幸存活,那么接下来的命数呢?”
他所算的她都了然,她要知道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
虞子婴略带清淡的嗓音唤醒了沉思中的惰,他看着她沉静,不矫不躁的面容,心中似翻起千层浪,万道壑,一番翻天覆地地折腾,心中如转花灯一般起伏后,他像是深受迷惑一般,亦历尽万千蹉跎才遇得其一的相似。
惰伸出右手,云雾般的衣袖飘拂而起,像是掬起一捧晶莹的雪,他抵于虞子婴视线所及的地方,玉质光华顷刻铺满手心:“这一世,命运虽待你不公,处处牵制于你,磨灭你,但你却可以掠夺各种天机,但孑然一生总归有力所不及之时,我亦如此。”
虞子婴静静等待他将话全部说完。
果然剩下的话,才是他全部的重点:“在这世间竟有一个与我命途相似的你,若你拥有我,你便可以机缘逆天,轻松可以获得让你一路青云直上的惊人至宝……而你只需要陪着我,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惰无疑此刻是不冷静的,即使他看起来依旧正常如故,但实则他内心何人能够窥探得清呢。他自从得知虞子婴的生辰八字起,心中就像有一把火,灼灼地烧着他的心尖儿,一刻不停。
他们两人的命途何其相似,即使拥有惊天艳绝的本事,却注定命舛单薄,即使心比天高又如何?奈何……
他突出其来的邀请,令虞子婴突地发杵不动,实则她心中则疑惑难解。
眼下的事态发展显然出乎她意料之外,她难以理解惰为何一改常态,突然兴起邀请她去他的身边停驻……这不符合常理。
“你考虑得怎么样?”惰展袖而立,沉静若写,意态安闲。
许久,虞子婴才憋出几字:“我们没有感情……”
“世人所说的爱情都是骗出来的……”惰难得收起眉眼中的倦态与懒散,轻佻指凉地勾起她的下巴,用一种不妖不媚,却勾魂动魄的神态,原本就绝美的面容此刻更加让人难以招架:“……而感情或许多睡睡也就出来了,不是吗?”
“精僻。”虞子婴眨巴了一下眼睛,也仅因他那无视礼俗的见解怔愣了一下,接着便一掌拍开了他轻佻类似调戏的动作,冷淡道:“可惜这对我来说,行不通。”
她偏生要的就是那可贵,可骗的感情,虽她也很赞同他所说的言论,但显然事情并非能够那么简单便能够解决得了的,特别是当她越发深入了解七罪时,便越觉得*的牵扯远不及由心而发的牵扯,影响悠远。
眼瞧着两人的话题越讲越偏,一直被当成布景的其它人,则有一种雾里看花,越看越懵懂的感觉。
捂着被拍掉的手背,惰语气惆怅地拖长音调道:“是吗?那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从视线模糊的林间,踩踏着沙沙枯叶与松软泥土,一道挺昂魁梧似塔的身影迈着轻松地步伐慢腾腾地走了出来。
虞子婴一辨其声,便顺势看向那方,在确认怒此刻安然无恙归来时,她才发现,原来她在看到惰独自出现之时,心中不知不觉紧绷了一根弦,如今见怒现面,方终于松开。
“我说,惰啊,这样公然抢别人的女人,你会不会太差劲了点,俗话还说朋友妻不可欺,我虽然早就知道你是个人渣,但我觉得至少你还有一些节操在呢。”
怒背着帝殒迈出阴霾雾中,那如流云撕裂的雾意似惧怕了他那一身毁天灭地的恐怖气势,争先恐怕流逝而去。
他脸上有一道细长血痕,从嘴角划至耳朵,走路时动作亦不甚平稳,每一步都深深地烙下一个脚印,他看着惰,目光绝对称不是上良善温和,那血红一片的暗瞳,充满了野性与侵略性,他嘴畔擒满了一抹神经质的古怪笑意,笑不及眼底,只剩一片惨森森的阴翳与锐利。
☆、第五十八章 不是说谎而是随便
怒的到来,明显令四周的气压都骤然坠入零下,霄明揿着被折断的手臂,即使一脸污秽亦难掩其苍白无色的嘴唇,而华铘跟肖宝音两只明显一喜。
惰懒懒瞥了一眼怒,并不意外他的出现,他淡紫的嘴唇微微一掀,虽然他从外表看似无碍,谈言如常,但实则他的内伤并不比怒看起来轻多少。
“你的女人?”惰似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懒哒哒地松散着视线,眸中虚虚实实,薄而飘渺:“是你的女人,也可以是别人的女人……我不觉得你有能力去爱一个人,或许该说,我们七罪都不懂得怎么样去爱一个人,只懂得毁灭、伤害……”
这话很玄奥难懂,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得懂其含义,怒伸掌掣于脸部,眼眸从指缝之间透露出来,那冰冽而幽悠的眸光,令人不寒而粟:“为什么,就因为那个臭老头的那句批命的词?惰,你们这些神棍总爱拿那些自以为是的未来来说事,一切都还不曾发生,便就跟笃定不可更改一样,既然如此,凡人都有一死,那又何必出生呢?!”
“精僻。”
惰瞥了虞子婴一眼,道:“这就跟生与死都由不得人一样,你得信命。”
怒倏地眯眼,两片血染的嘴唇抿紧成一条缝。
“那你信命了吗?异域的惰皇。”
惰一听虞子婴开口,便转向她,一双乌濛濛的玲珑眸似蓄含万千小世界,璀璨生辉:“变数,你的存在就是逆天啊。虽然我并不情楚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可是因为你的干涉,许多原本预测的命数都悄然改变了,这该是多么地神奇啊,这世上竟有你这种逆天改命的人存在。”
他语气就像遇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般低低感叹,惰以雪袍冰销深衣覆身,外拢了一层淡纱隐约浅蓝的蔽罩,长身静立阴荫的树桠一侧,深沉的衣色不见一丝缀点,却衬得他更清贵无比。
“惰!看来你是想彻底与鬼蜮国,与我决裂,对吗?”沉寂许久的怒,暗哑着嗓音一字一句,雷霆万钧的声音直接插入了两人话间。
惰了解怒,看他如此便是当真动了怒,认了真,他此时不欲与他彻底闹翻,显然怒亦懂他的想法,他的嘴唇由刚才的淡紫有了些许血色,但脸色依旧苍白似鬼魅:“看来今日终是谈不拢了。”惰遗憾地收回了外露的心思。
他眼睫疏忽一抖,像是蝴蝶展翅,惊碎了花瓣的露珠,折射出千丝万道的光影熠熠,他低吟着声音,道:“下一次,我会专程请玄婴姑娘前来异域做客的。”
不等众人回神,下一瞬间,他一挥白惨冷袍,提擒受伤的霄明,当即从暗处跑出一群水饮忍者打扮的隐士,他们齐排挡于虞子婴与怒等人身前,朝前一掷一枚白丸,只见腾地一声,便是蘑菇般白雾爆炸开来,等白雾散去后,便早已丢了他们的行踪。
——
异域等人离去后,虞子婴跟怒自不会相追,如此贸然追击,于事无补,她静立半晌,突地从背后被人一拽袖摆,她顺势回头一看,便看到戴着幕蓠的司正拉扯着她,嗫嗫叫道:“婴。”
“吃饱了?”虞子婴问道。
“嗯。”司薄纱后的脑袋,晃了晃。
“始,你……你怎么了?”
眼瞧着终于摆脱了危险的局面,肖宝音瞧着始那小媳妇跟着虞子婴身旁的模样,总觉得十分古怪,她扑腾着脚步,上前想靠近他,却见司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咻~地一下便躲到了虞子婴的背后。
“始!”肖宝音呆怔在当场,气恼无奈地喊了他一声。
虞子婴听清她喊的是“始”并非“”司“,心中略有计较,便不言不语,并不插言两人间。
而司见虞子婴并不为他出头,而眼下这名瞧着快要哭的少女又咄咄相逼,一时僵峙不下,他咬了咬下唇,怯怯道:”……你是谁啊?“
”你、你竟不认得我了?“肖宝音傻眼。
”唔……我不认识。“司忽闪着眼眸瞄了她两眼,便低低摇头。
肖宝音彻底失音了。
虞子婴观察她两眼,本以为她会哭,否则会直接冲上来愤慨地质问……然后她什么都没有做,反而选择默默地垂头丧气慢慢踱步至怒的身旁。
——就像一只斗败的贵宾犬,雪白的耳朵与尾巴失落地耷拉下来。
虞子婴偏了偏头,黑瞳沉凝了一瞬。
不记得了?……这四个字的确值得她好好地深究一番。
”喂,这就是你交给我办的好差事,险些没让我直接搭进一条性命。天啊,我竟然在有生之年如此近地看到了惰皇,这、这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华铘揉身挤了过来,先是对着虞子婴气势汹汹,但一就近看到虞子婴那张波澜不惊的稚雪面容,神色一变,咧嘴嘻嘻一笑,眼中盛满的全是崇慕与梦幻。
”我自有安排,不会让你死的。“虞子婴对他这副丢格的模样,十分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便不多言越过其身,走向正在敛神平息周身被惰惹起沸腾杀意的怒。
”我们最后让鬼蜮国与瑛皇国两者分开而行,如今异域显然癞帐不怕多,已撕破了脸皮盯上我等,此趟前往朝渊必定险途重重,自不宜人多牵累。“虞子婴冷岑而言。
”便如你所言。“怒眸中红猩渐褪,他一掌倏地按压于虞子婴那细薄的肩膀,微微一压,撤了一身均腾雷涛般气势:”只要与你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
”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虞子婴蹙眉似不解,她挡开他的手,那掌心灼进他骨血的热度令她无法适应,她注视着他那一双极具神采的眸子,道:”每次说话前,你摸摸你那颗心,究竟是热的还是冷漠的,而不是随便动用两片嘴皮,言语虽然迷惑别人,却无法迷惑你自己。“
以往虞子婴太大意了,她亦高估了自己对怒的理解,她一直觉得攻略他的感情无非是水到渠成,或日久生情便可,但今经由惰的一番话提醒令她明白,她终究不曾触及过他的心灵。
他心中究竟所思、所想、所念,他会变成如今这般嗜杀,所经历的又是些什么……他看似爽朗易亲近,但实则那颗心却被层层厚茧包裹,难以触及。
所以她决定变换一下相处的方式,他虽主动,她却不能太被动,她要打破他那张惯于欺世的面具,看清他隐藏在最深处那最真实的自我……那被他遗弃,遗忘的自我。
怒脸上刚溢出的笑一扫而空,他眸光微黯微凉,似撕开表面的平和,露出底下的污浊黑暗,他看不清是自嘲还是讽刺地勾了勾嘴角,拂了拂她肩胛垂落的一缕发丝:”你以为我在说谎?“
”不是说谎。“这点事情谈不上是说谎,虞子婴摇头,她视线转向他的手:”而是随便……就像你的手,此刻轻撩我的发丝,在你心中它留下了任何痕迹吗?这只是随性,这只是随意。然而你口中的那些话,却该是更加用心,对着更加值得的人才能够说出来的,以前或许没有人教过你,但现下,我却道于你。“
不懂爱,不懂情,如惰所言,七罪只懂得毁灭与伤害,这是与他们生存的环境与困境下练就的与生俱来的人性之恶有关,既然如此那她便教于他,她便谆谆相授,虽然她亦是一名学生,但她有心,且有力,便能与他相授相学。
怒手中动作一僵,一时不知道该放手,还是继续,他颇有几分古怪与不解望向虞子婴的眼睛。
虞子婴一道训完,就像开了一个引篇,接下来的内容需慢慢导读不急于一时,便反手牵起那亦步亦趋跟在她屁股后头,一脸懵懂无知观察他们两人的司,径直朝瑛皇国队伍那厢而去。
——
在瑛皇国扎营的地界巡视一圈,虞子婴并没有找到牧骊歌,她大抵观察了一下地面被杀的瑛皇国士兵,心中存在了一个疑问。
她再一路寻获,终于在一条狭窄小道发现了一些关键的痕迹。
”婴妹妹,在看什么呢?“
怒带着肖宝音与跟着一路而来的华铘,靠近了虞子婴。
”脚印?如此凌乱且脚型不一,深浅不一,看来岳帝当真是玩得一手好把戏啊。“怒摩挲着下颌,顺着虞子婴的目光看向松泥枯叶的地面,似笑非笑而道。
其实刚才虞子婴就发现瑛皇国死的士兵人数不多,如今看来早被牧骊歌调走转移了,这么想来,他必定早已安妥好后路,并无身险囫囵,早已逃脱。
”你早已察觉到变故,却不曾有心破解,如今被坑了一局,亦实属自找,毋须怨天尤人。“虞子婴难道斜向他的目光,带了一些幸灾乐祸。
怒看着心中惊喜,为她此刻能对他表露心思,但面上却不满道:”当真是当了一回‘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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