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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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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嫉妒冷冷地看着她,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之前那种面对她,羞涩又别扭的神情,取而代之则是一片焚烧掉理解后的冷寂而漠然。
    很难想象之前明明还是一副那么温馨相拥的场面,现在却是一种燃烧着冰焰的决裂场景。
    槐一看着这一切的变化,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呵~本殿本来以为你会是不同的,却原来……这世上的女人,都是这般的水性扬花……”
    ------题外话------
    虞妹纸负了咱嫉妒成狂的嫉殿大人,这下得施展出浑身解数来挽救了~
    ∑(っ°Д°;)っ不吵架感情不深,正所谓有打是情,骂是爱哦~
    若不出意外,不用多少章嫉殿将被攻略完毕,下一个选择攻略谁,请表要客气地留言轰炸作者我吧。

  ☆、第二十一章 终于找到组织了

至那日起,玄婴跟嫉妒因为舞乐闹掰后,两人的关系恐怕只能用这四个字才可以准确地形容——割袍断义。
    嫉妒性格狭隘孤僻偏激,他虽在无形之中对玄婴有了好感,但这种虚无飘渺的好感太容易粉碎,比如一次分庭抗礼的争执,便能让这种朦胧的暧昧恢复到原来的陌生。
    ——或者,甚至是比陌生更冷漠、更抗拒。
    玄婴一直暗中观察着他,他与别的一般男子不同,在感情阅历上他单纯无知地令人不忍染指,以他这种年纪和皇族地位而言。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对玄婴是十分有利的,毕竟攻略一个阅历无数,心中藏有念念不忘之人的男子,要比这种感情空白一片的所耗费的时间精力要多上许多。
    可每当她觉得他该是喜欢上她的时候,但实际上,他的好感度一直在突破的临界线上徘徊不定,总是起起伏伏。
    她想,她失败的原因终究还是在那个锦囊提示的“惧”这一字之上。
    嫉妒是一个外表坚强而内心脆弱的人,且性格过于偏激固执,他不敢太过用力地去喜欢一样东西,这跟他凄惨缺失的童年有关,虽然他习惯了冰冷,可内心却又渴望温暖,所以当他有了喜爱感兴趣的收藏,他便可以不顾一切,只要她要,而他有,他便会竭尽一切地付出讨好。
    可是对于阴谋诡计、杀人歹计这方面他却并不单纯,他经历的往事慢慢地粹炼着他的灵魂思想,令他拥有了暴戾强硬手段才能拥有的是非观念,一旦拥有了偏激的想法,也就拥有了不能触碰的底线存在——那就是他要的东西,便绝不允许被别人窥视夺走。
    其实嫉妒就是一个极度矛盾的人。
    他害怕着黑暗,但却也只有待在黑暗之中,他才能够神智清醒地活着,而不会丧失一切理智,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他虽然害怕着黑暗,可他却总是在黑暗之中疯狂大笑,嘶声裂肺又肝肠寸断地笑着。
    他害怕被伤害、被夺走在意的东西,他紧紧地想拽住触手能及的一切事物,可偏偏最后他一样都留不住,比如他的亲生母妃、他渴望而不可及的父皇、他曾经温馨而漂亮的宫殿、他从不舍得撒手的布偶娃娃……
    每一样,每一样……最后他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失去……
    他痛恨这样无能又懦弱丑陋的自己,也嫉恨那些能够不费一分功夫力气便轻松得到一切人的人——孟素戔。
    比起那时候寄人蓠下,看着那对领养他母子那森怪气的脸色存活,每日战战兢兢唯恐遍体鳞伤的自己再遭到他们的虐待挨饿受冻的他,那穿着一身光鲜亮丽,如同发光物一般耀眼曙目被众人簇拥着讨好的孟素戔,他简直命太、好、了!
    同样身份是东皇国的皇子,他拥有着万千子民的尊崇,宫内奴仆侍卫的尊敬,同样是失去了亲生母妃,但他却有父皇倾心爱护,百官的倾力拥戴,同样是被人领养,他的母妃却是真正地挚爱于他,为了他甚至不曾养育任何一名亲生子女……
    为什么?他痛苦地想着,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待遇是如此地迥然不同呢?!
    人可以变得很歹毒,只要你尝试过嫉妒的滋味。
    从那一刻起,从得知这世上还有一个幸运得令人颤抖的孟素戔起,嫉妒便红了眼,深深地嫉恨上他了。
    不为别的,只为他拥有了一切他所梦寐之求的东西!
    ——
    若童年缺失是一种原罪的话,好吧,玄婴决定大量容忍着嫉妒的阴晴不定。
    她虽然从出生起,便克死了亲生父母,成为一枚红果果的孤儿,但她从小却不缺乏亲情,因为祖母将属于父母的爱连同自身的爱一同奉献给了她,还有那些爱她怜她为她疲于奔命的族人们,她的童年虽然并不一帆风顺,却也是没有缺憾的。
    是以,为了攻略成工,为了顺利寻找出七煞之主,在他呕气反叛其间,她对他可谓是呵护备至。
    但凡是吃的,她皆亲手采捕原材料,再让华铘去舞乐口中要了一副补气血的方子,再配合车厢内(第三个车厢内装的全部都是各种吃穿用具与药材)的各种药材而特制熬制的药膳继。
    为了重新和好,她可是下了血本。
    但凡喝的,也是费了一番心思,必是用上各种愈合伤口的珍贵药材泡制,热腾腾地亲手端上马车喂食。
    所幸他并没有强硬地将她赶出马车,可是他除了理所当然地接受她一切的殷勤之外,傲慢而鄙夷她的劳动成果,其余的时间,直接将她当作是可有可无的空气,无视得彻底。
    既然都不想理她,不想看到她了,干嘛又要一逼嫌弃又勉强地接受?
    对于他这种脱了裤子放屁的行为,通过十三骑总是有意无意妨碍她接近除了嫉妒所在的那辆马车以外的任何地方,玄婴最后才得出了一个原因。
    想必他虽然对她失望气恼,却也怕她在他怄气期间,跟舞乐重新勾“搭上”吧。
    ……我说嫉骚年,你性格敢不敢再别扭曲点啊!
    晚上睡前,她看着他冷冰冰背过去的黑暗身影,即便裹着厚厚的狐裘依旧散发着浓重寒意的身体轮廓,便很自觉地躺过去为他暖床,虽然他总是装成一副睡得很熟很沉即使你怎么弄都不会醒来的模样,但是在她触碰到他身体的时候,身体本能起的反应却瞒不住她。
    男人要面子,当他死活拉不下脸来要装逼的时候,她当然不可能自以为是地认为只要拆穿他,暴露了他还舍不得她的心思,他就能够回心转意,由冬转春。
    这么做,只会将矛盾激化得更大,因为他心底那口怨气还没有完全消下去,他需要一段和好的过程。
    每日早上,玄婴都会比他早起一刻,至于为什么每次都能够预先知道他醒来的时间呢,这当然是因为每次这傲娇的少年会特意“嗯哼”几声,动一动身子发出“提醒”的信号——赶紧麻溜地醒来,大爷我睡够了!
    对于他这种利用完人就扔极其恶劣的态度,玄婴觉得等攻略完,一一记下帐来,供以后讨伐之。
    他天生贵胄,即使曾经是一个落魄的贵胄,那依旧是皇子龙孙,像穿衣梳洗这种小儿科的事情,他表示——他不屑!
    这件事情其实很好解决,外面十三骑即使比不得宫中专门侍候人的太监宫婢,但穿个衣服递个湿帕子擦脸什么的,总该做得来吧,可问题就出在嫉妒根本不让他们近身,甚至不允许他们任何一个人踏入他的地界(车厢)一步。
    于是,在十三骑眼巴巴哀求的眼神中,玄婴觉得嫉妒的最新惩罚游戏就是将她重新定位成一个比婢子更像婢子的职位。
    若之前她还怀疑他是将她当成随从太监一样方便带在身边,还是当成心动好感的对象,那么现在她肯定,她已经被降职成比随身太监更低的职位——劳工,还是任劳任怨不领薪水的那一种。
    不过这种幼稚的相处模式还是有一个好处的,比如她得以支配的独立时间多了很多,不需要时时刻刻地被嫉妒监管在眼皮底下。
    ——
    春日融融,各种绚丽的花朵都开放了,都是那么绚丽夺目,特别是那那一片金黄的野油菜花仿佛一只只蕊黄的蝴蝶,清风徐徐,漫天飞舞美丽的金黄色蝴蝶在一片蔚蓝布景下柔和而优美地舞动。
    “他们特意抓你,究竟是要从你那里得到什么?”
    野油菜花中,一道高一道矮的身影若影若现,较高的身影一身素黑宽袍迎风拂花而动,沐浴在馨香春晨的曙光之中,飘逸如一只跃飞展翼的诡美蝴蝶。
    较矮的身影坐在一张木制的铺红绸丝棉的轮椅上,墨色长发用一根碧玉簪子绾着,背影虽弱骨质质,却中一名清骨媚姿的男子身架。
    “这段日子你光顾着照看你的嫉殿,难道当真就不关心我病痛可好些了没有吗?”幽怨的声音如深闺怨妇,哼哼绵绵地从男子口中道出。
    “回答我。”女子不习惯正经问话的时候被人打马虎眼,语气微冷。
    “要我回答的话,你就先回答我!”男子一愣,接着气势更足地呛回去。
    “……”玄婴,不,现在该换回虞子婴了,此时的她并不需要再继续伪装,她黑白分明的眼瞳盯着舞乐,乌金色泽一闪一暗:“我时间不多。如果你是想打听那名叫籽月女子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她暂时安好,只要你完成他们交待给你做的事情。”
    舞乐闻言脸色有些狼狈,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主动跟他提起籽月来。
    的确,他在昏迷途中被人绑上的马车,毫无知觉,醒来的时候后发现同行的籽月不见了,想着之前地牢中的情形,心中一慌乱便想找人打听,可同行之人除了虞子婴之外,他再也没有别的人可问了。
    可是,揣着这种心思与她私下见面后,当真正看到她撕掉脸上掩饰的绷带,直挺灿如夏花般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发现他脑海中的全部问题,都只懂得围绕着她转。
    看她如陌生人一般对他如此冷待,心中惆然失落;看她忙前忙如只懂得关心嫉妒,心中哀怨不已;看她伙同华铘特地设了一个障眼法将他带出来,却一点都不关心他的病况,他的心中更是怨怒交加,酸苦不已。
    这种感觉很难受,竟比当初得知籽月暗中恋慕祈更加绞痛,他吸了吸鼻子,似不愿被他看到眼底翻涌的情绪,微光流转,他撇开了眼睛。
    “他们是为了得知腾蛇七宗的事情才费尽一切心思来抓我的。”
    “腾蛇七宗,什么意思?”虞子婴一听,肃色追问道。
    腾蛇七宗之事,她已不打算再继续当甩手掌柜了,既然上了心,她便不会再无动于衷。
    舞乐不想瞒她,虽然他更想问她究竟跟嫉妒是什么关系,那夜驾着马车赶回去救她的玖兰戚祈又去了哪里,她为什么之前要说她根本不认识他……可是他的心下意识地回避了这些危险的问题,他不想……不想在得知真相后……他们两人就真的再也回不到原来。
    ……他不想。
    “其实我并非纯正血统的中原人,我的生母就是腾蛇一族侥幸存活于世的族人之一,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安守本份兢兢业业地当着一个普通的后宫妃子,全是因为她是腾蛇一族负责药籍传承之职,可惜她去世得早,能教能传授于我的知识少之又少,其中一部分则是被灌输了一些腾蛇族内的事情,而关于腾蛇七宗的秘密恰巧她跟我提过,所以至她去世后,这世上也便只有我知道了。”
    他母亲竟然是腾蛇族的人?
    虞子婴眼中带着耐人寻味神色:“你说……你是腾蛇族的人?”
    虽然是混血,但看他纯色的眸子,想必根本没有继承到腾蛇血脉中的能力吧。但不可否认,她能从他身上感觉到那种血浓于水的亲切感,难怪……她一直觉得自己并非一个良善之人,但对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多了那么几分容忍,原来原因就在这啊……
    “没错。”
    而且你也是,并且是这世上仅存的一个腾蛇皇族,他覆下交织浓密的眼睫,黑眸低垂,温暖的淡金暖阳流连在他脸上。
    关于她身份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他不能就这样冒冒然地吐露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别人都不知道,他却懂得这么多关于腾蛇一族的事情。
    “证据。”
    像是早就预料到虞子婴会这样说,他嘴畔擒笑,缓缓动手解开了衣服,那头鸦羽般玄婴黑的长发撩过前端,衣衫一件一件滑落,露出那比女子更白皙柔韧的腰腹,他雪腻的玉背靠在轮椅之上,露在外面的冰肌玉骨被迷蒙地阳光照着,衬着四周金黄的油菜花盛放灿烂,泛起暧昧微妙的霞光,远远望去,竟是白晃晃地没有半点瑕疵。
    对于他那比女子更具诱惑的身子,虞子婴的眼神很平淡,如同观赏一具脱毛公鸡一样,稀疏平常,她目光一直在他身上巡视着,直到停留在他腰窝处,那里正好刺着一只栩栩精致的腾蛇印记
    “它会一直都在?”虞子婴皱眉,疑惑道。
    “没错,一般是无法褪除的……除非,用一种特殊炼制的无色水服用过后,除了成人来月信时或身体‘激动’之时,才会显现。”舞乐毕竟是一名大夫,对于许多词并不避讳,她明白虞子婴所指何事,便替她解惑。
    原来如此……她沉吟片刻才道:“若他要你说出腾蛇七宗的秘密,你便侧重选择性地告诉他一些。”
    “你这是在担心我的安危吗?”舞乐眼睛一亮,心中隐隐有些窃喜。
    但虞子婴下一句话便直接打碎了他的幻想:“既然你都能告诉惰皇,多告诉一个人又何妨?”
    舞乐脸色一变,猛地看向虞子婴:“我……”
    “景帝能顺利收服一宗,想必跟你也有关系吧,为何特地将七宗的事情告诉他们两个人?”这一定不会只是一种巧合,而他这种做法,细细想来,倒有点像是……
    他知道凭她的聪明才智,这种事情很快便会暴露,既然她都全部知道了,舞乐也不再紧张了,他舒展开蝶翼的眉眼,瞥了一眼虞子婴,便将视线空旷地投向那片明媚惹眼的油菜花田翩翩飞舞:“你想必都猜出来了吧,没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这么做并非是为了他们好,而是这两人我一个都不想放他们活得好!”
    那自由飞舞的眼神瞬间如折翼之蝶,凄厉哀叫,眼中带着阴郁的仇恨色彩。
    “你的腿……是惰打断的?”
    她查看过他的腿伤,那分明是从高处摔断造成的下肢瘫痪。
    “……是。”
    得到答案,虞子婴看了看天色,道:“回吧。”
    一听说要回去,舞乐神色一紧,急急道:“只要是你的要求。好,如果他问,我会告诉他的。”
    舞乐酸酸地暗忖——我只是替你守着,反正那些都是你的腾蛇族辈留下属于你的财产,你爱怎么用便怎么用,他听她刚才的一番问话,不难猜出,她想必多多少少都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了吧。
    可既然这样,她还要让他将七宗的秘密告诉嫉妒,这就表示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密不可分了。
    一思及此,舞乐的脸色便如阴晴不定的月亮,变得十分难看。

  ☆、第二十二章 冷战需尽快和好

玄婴并不清楚嫉妒这一趟是打算收服哪一宗,这一路经过起伏和暖的丘陵,坡度陡峻沟谷幽深的山地,随着气候越来越趋于炎热,一路朝西加程,最终来到一片天险之地——多隆克多大峡谷。
    多隆克多峡谷的形状极不规则,大致呈东西走向,蜿蜒曲折,像一条桀骜不驯的巨蟒,匍伏于广垠的高原之上。峡谷两岸北高南低,有一条沙河带在谷底汹涌向前,形成两山壁立,一水中流的壮观,其雄伟的地貌,浩瀚的气魄,慑人的神态,奇突的景色,世无其匹。
    可正因为其浩瀚天堑的地势,先前顺畅平坦的路变得举步为艰,想继续前行便既不能再乘马亦不能驾驶马车,于是嫉妒一行人唯有轻装选择了徒步而行。
    “喂,我、你们究竟要去哪里?”华铘气吁喘喘,额冒汗湿鬓发,老大不乐意地跟着队伍后头娓娓攀行。
    其实华铘之前说答应会考虑带玄婴去天枢,其实只是缓兵之计,他打算一边先稳住玄婴,一边让他们替他阻挡孟素戔派来追捕缉拿他的人,等到他的伤势完全恢复,他自信不再担心那些虾兵蟹将,却不想刚兴起准备逃跑的念头,便被同车的舞乐下毒封锁了全身内力。
    现在的他,就跟弱鸡一只而已,连爬个峭岩斜坡都累得快高唱“臣服”了。
    华铘真是对玄婴此人是气得心尖发抖,更对她的阴险有了更深一层认识,他曾天真地以为她将他扔到跟那个俗媚妖医一辆马车是为了替她照看和顺便监视,却、没、想、到——原来他才是那个被人监视提防的外人!
    天知道这一狼一狈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勾搭成奸的,舞乐这个连嫉殿都不肯卖帐拿命在玩的男人,竟会对那么一个古古怪怪的绷带女人服服帖帖,让干嘛干嘛,简直就是喳稀得咧!
    “到了自然就能知道。”
    玄婴瞥了一眼由十三骑两人抬着攀登朝上那虚汗淋淋,脸比纸薄白的舞乐,再转眸望向前方领头的嫉妒,淡淡道。
    虽然知道嫉此趟一定是去寻找隐世的腾蛇七宗,但究竟是哪一宗的路线则是由他而定,甚至连舞乐都懵懂难辨,因为舞乐只是“仿佛知道”,却不曾亲自踏足过一次
    大峡谷山石多为红色,层次清晰,色调各异,并且含有各个地质年代的代表性生物化石,大峡谷岩石就如一幅地质画卷,它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幻着不同的颜色,魔幻般的色彩吸引了他们等人,也为这一副美景而停驻仰望。
    “等等。”
    玄婴视线投射朝下,突然出声。
    走在最前端的嫉一顿,缓缓转身,帽兜黑长袍随风飞舞猎猎,斜上于岩壁之上的艳阳灿光倾泄而下,帽檐几乎将他整张脸都覆荫,仅露出一截尖细白皙的下颌,而此刻他那居高临下的俯视目光,如两束冰冻激光射出,饱含着严厉的询问。
    而其它人亦停下前行的脚步,视线齐唰唰地投注在她身上。
    玄婴掐指观天:“地支气弱,天干克之,悖则也,戴天履地……”
    嫉妒额头一涨,斥喝道:“说人话!”
    “即将未时,乃此月最煞凶时,不宜行事,亦不宜继续前行,恐生祸变。”玄婴从善如流道。
    咦?十三骑皆错愕地看着玄婴,她刚才好像说了一段天书,接着又翻译了一遍玄言……难道她是传闻中的玄术士?!
    一般只要对比玄婴那嫩葱年纪,都不可能认为她会是玄术师那般近乎半神的高度,能猜到她是玄术士便已经是给予很高、很难得的尊重了。
    可嫉妒却是知道她的底细一二,她是一名跺跺脚便能整片大陆抖三抖的玄术师,这是一个毋庸质疑的事实。
    “休整半个时辰再出发。”
    虽然嫉并非惧怕什么凶煞祸变,可他也并非什么只懂一根筋横冲直撞之人,既然他相信玄婴,相信她的身份,那么她肯替他筹谋划策,他自管享着就是了。
    况且,他视线睥向她那缠着一圈圈绷带严实不透风的脸,太阳照晒着那红嗵嗵的岩石地面,烤得灼热炙辣熏气,她一直默默随队攀爬了这么久,想必会不好受……
    刚想到这里,嫉妒倏地转过身,捏紧拳头,表情一阵涨红扭曲。
    他才不是关心她受着饿着热着,才停下来休憩的!绝对不是!
    ——
    一般来说如果别人不付钱,玄婴是不可能主动替别人卜卦算命的。
    可这一趟尤关她自身,自然不能同日而语,她才阻止了他们继续前行。
    她站在红岩崖壁边,偶尔一缕清风徐徐,拂起她秀风拂拂,视线遥遥远视而去,观测着四周地形面貌。
    远处,结晶岩的基底上覆盖了厚厚的各地质时期的沉积,其水平层次清晰,岩层色调各异,不同的岩石层,被外力作用雕琢成千姿百态的奇峰异石和峭壁石柱。
    伴随着天气变化,水光山色变幻多端,天然奇景蔚为壮观,有时候色彩斑斓,而这种奇象,落于玄婴眼中便多了几分考究,有时候利用地理环境或许也能达成一种障眼法,比如……
    玄婴心中已经想法,再收回视线俯下,蜿蜒于谷底的黄沙河曲折幽深,整个大峡这就造成了峡谷中部分地段河水激流奔腾的景观,河流顺延伸一条黄色带子,周边没有任何可疑事物,呈一派荒漠景观……
    一番观察过后,玄婴心中笃定此处可能就是嫉妒要找的腾蛇七宗所在地,因为此处绝对是一个藏匿隐世不易被挖掘的最佳地理位置。
    她得到答案之后,便重新回到嫉妒身边,这一段时间经过她精心调理,他的伤基本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若瑛皇国症治嫉妒病情太医院的人看到,必定震惊得直接从凳子上摔下地来。
    “可是到了?”她直接问道。
    嫉披着兜帽黑斗篷,一身死神装束即使是青光白日依旧给人一种阴凉森气的感觉。
    他盘腿坐在一块岩石上,脑袋垂垂耷拉着,一头如墨长发蜿蜒流淌在两臂弯之间,那如黑稠水倾泄于石面的布料随着他手臂动作一隆一鼓,显然正在吃着东西。
    平日里都是玄婴替他准备用食,可今日她去观测了一下地形,他却自己乖乖地用膳了,倒是稀奇。
    “我刚才看到一处可疑之处,我们去勘探一下吧?”
    玄婴看着他对自己依旧爱理不理、离不开又看不得的模样,想着都已经快到达目七宗之地,前途未卜,她总有一种不详的感觉,恐怕不久必有事情发生,趁现在风雨未来不宜再继续冷战下去了。
    和好一事势在必得。
    有一种人,他习惯了孤独,习惯了孑然一身,所以冷战后,他急躁、他烦恼,就像有一只怪兽一般啃啮着他的心,使他不思饮食,坐立不安,他想和好恢复如初,但他根本不懂得如何去和好,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做,而他更没有这种经验。
    这种时候,便需要另一方的大度引导,亦需要在最恰当的时候制造一个契机。
    都足足半个月了,再深的怒,再大的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吧,玄婴如是思忖道。
    可疑之处?嫉妒长佻黛眉,停下用食的动作,这种勘探的事情让下人去做就行了,哪里需得着他纡尊降贵,于是他果断拒绝:“让——”
    “我想跟你一起去看看。”像是早就预料到中二少年想说什么,玄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顺便,我些话想单独跟你谈一谈。”
    嫉妒闻言一僵,想必也是知道她此话何解,他静坐在那里许久,最后一言不吭地起身,那如幽冥般纤细深沉的身影,如飘一般笔直朝前走去。
    玄婴一瞧有戏,心中明白,有时候一种无声的选择,它的名字就叫作默许。
    于是,她便跟在他的身后一并走了。
    他们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一道幽怨而委屈的水媚大眼神一直盯着两人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为止。
    ——
    “嗤,你说的可疑之外在哪里,我说,你特意让本殿做这种下人的事情,若最终一无所获,你该拿什么恕罪?”
    嫉妒站于顶端,皱了皱眉,山涧洌风刮面,一看一片荒漠红岩层层叠叠起伏连绵,完全不似有什么怪异之处。
    玄婴道:“跟我来。”
    她疾速如一道残影,牵过他干燥冰冷的手,一握紧便直接朝着谷底俯冲而下。
    嫉妒一惊,兜桅帽被剧烈的风气吹翻滑下脑袋,狂风舞动发丝乱飒。
    此处岩壁下方约十几米有一截断崖,他们借此平台一点一跃,再度转换位置,就像定点一般,跳跃飞疾朝前。
    嫉妒不知道玄婴要带他到哪里,可是他心中莫名涌上一种兴奋而刺激的感觉,与她在风中驰骋、翱翔,她牵紧他的手,虽然很用力,但他心中却变态地希冀她能够更用力,即便折断它,捏碎它也无法,最后是从此两只手血肉交融,骨骼交缠,一直这样……
    他碧眸幽深划过一道光芒,凄艳而幽黯华美,如忠实而血腥的凶兽。
    终于,在他鼻翼中闻到一股令人沉醉的花香弥漫之时,他如蛰伏的兽终于瞄准捕获猎物的最佳时机,突然身体猛地一铮,如断裂的琴弦,突兀而强裂,手臂用力朝后一抽,那强悍而霸道地将想继续前行一段的玄婴扯进怀中。
    “呃?”
    玄婴一怔,接着两道相拥的身影于半空一滞,接着便从空中直接摔落斜坡,再抱成一团圈圈滚落进一片神秘而美丽的紫蓝色海洋之中。
    ------题外话------
    今天脑袋好晕好沉,不太舒服,所以更新不太在状态&1641;(×&815;×)&1782;

  ☆、第二十三章 完全不懂得废话

“起来。”
    被浓郁芬香萦绕,满目被四周上面印着无数细小的紫幽色花蕊包围,玄婴不适地扭动了一下脖子,那被紧紧缠成茧甬的四肢布满压轧的酸意。
    身上,嫉妒那一双纤长精实的双臂从她腋下圈环至她背后,将她压入他的胸膛双臂之间,避免了与冰冷干燥的地面直接接触,或许因为刚才的翻滚,他一条腿强硬地挤入她双腿之间,瘦颀的胸膛与她的柔软紧紧挤压,两人错开鼻翼,却面面相贴,一时之间纠缠得几乎难分彼此。
    “本殿拒绝……”嫉妒微微喘息着粗气,胸膛起伏间与她更为紧密,他双臂收紧,那喷洒的薄凉气息于她耳廓,与四周弥漫的熏衣草香味融合成一道令人心悸的味道,几乎充斥玄婴的鼻息,令人目眩神晕。
    “嗱~不是想跟本殿单独‘谈话’的吗,如今这种荣幸而难道的机会,你莫非要浪费在无意义的废话中,而不是赶紧把握?”
    轻蔑而低哑的嗓音,比以往任何时候更为低沉,并且带着一种男性独有的磁性而危险性质。
    玄婴从他轻喘着如热浪的呼吸,那拥抱她紧绷的身躯分析——他男性荷尔蒙失控了,换一句话而言,他对她,产生了男女兴趣了。
    这是一件好事,但这件好事发生在此时此刻,却变成了一件复杂的事情了。
    “你起来,我有话要说。”
    此时,因揣怀着一种需要和解意味的态度,玄婴暗暗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时,语气便如世上最昂贵最奢华的冰凉丝绸划过喉间,带出了一种连灵魂都被悸动发软的嗓音,像是藏着什么甜蜜的阴谋。
    这不禁让不曾受过这种感官刺激、摆着一副冷艳高贵女王范儿的嫉妒耳根颤了颤,继而染上了一层淡淡绒泛着绯红的粉色。
    他像是突然被针蛰一般,蓦地跳起来了,他碧眸泛起一层朦胧的波光潋滟,消散了惯覆的阴霾色泽,反似雾色霁光,瞥了一眼因为他撤手,而安静躺在地上的玄婴,脸上带着一种罕见的茫然,但一对上她看过来的目光,立即如触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撇开视线嫌弃地低咒道。
    “你、你、你好好说话,别、别不正经!”
    他不懂他刚才拒绝她的要求,究竟是想对她做些什么,就如同他不懂,为什么听到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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