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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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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婴感觉到一股深沉的杀意扼紧了她的咽喉,她抿紧嘴唇,双拳抡紧,无视他眼底翻腾的阴婺冷意,倔强地张嘴讽刺道:“你要跟肥猪讨论这种事情,难道我们看起来很像是同类吗?”
她捏着嗓音,怕被无相发现真相唯有将稚嫩的嗓音压低,而青衣候闻言气息一沉,而无相则讶异地回头看着虞子婴那面无表情瞪着青衣候,就像一只气鼓鼓的青蛙的模样。
她难道不怕青衣候……毕竟他之前差一点就杀了她?
青衣候冷冷地注视着虞子婴,用一种类似对渺小生物却敢猖狂放肆而充满不可思议的低沉嗓音道:“肥猪,你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勇气,让你敢用这种语气跟本候说话?”
“当然是从阎王哪里啊,青衣候,难道说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事已至此,虞子婴已经豁出去了。
她双目冷澈见底,努力仰起那张面摊大饼脸,耷拉下眼皮腹诽:看吧看吧,最好让这副从坟墓爬出来的死人脸吓死这王八蛋!
青衣候瞳仁一滞,紧紧审视着她,一双死沉沉的眼睛,如古井深潭,不见一丝波动。
真的是她?!
他衣袂咧猎猎作响,从脚底蹿上的真气排山倒海,无相立即挡于虞子婴身前,双眸凝聚,厉声道:“快跑!”
虞子婴一愣,却不想就在此时,敕敕!哗啦啦的一阵铁索拖动响彻在天空,朝下面一看,光线仿佛被什么东西切割,一块四方菱格状的阴影将整个城门口方圆全部笼罩蔓延。
由下而上看,榆汝以城楼为中心整个被一张巨大的网子给覆上,网是由铁链编制,边角由几十个轻功卓越的青衣背剑人士踏飞拖来,网上布满了悬吊铁勾,成百上千,莫约四尺。
那是什么鬼东西?
青衣候跟无相互相看着对方脸上一格格的阴影,蓦地抬头,在看清楚头顶的物体时,一惊:“聚雷阵!”
有埋伏!
朝渊士兵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屠城举动,他们举起兵器仰望着上空,错愕不已。
而无相望着跟瓮中抓鳖一样的设计,视线再度一放,望向那一团浓厚乌云飘来的天空,心底暗诧,喃喃自语道:“辰时三刻预有雷阵雨降临……难怪他会特地跑来问我这件事情,原来是聚雷阵——”
青衣候的脸就跟六月飞雪的天气,说变就变,他突地拔地而起,身形仿若鬼魅转瞬便抵于半空,他头罩一片宽垠的铁网子,却视如儿戏般唇畔擒着一抹不屑冷笑。
双掌蓄满嗞嗞骇人的真气,正准备徒手撕开铁网时,但不想有一道凶猛绿色真气附冲而下。
周围气流被青衣候强大的真气动荡,如一波平静的湖水搅乱得波涛汹涌,虞子婴被强劲的气流卷于其中,整个人被晃得东倒西歪,最后又一屁股摔倒在地。
她嘘起眼睛,急切地扒开脸上凌乱的头发,朝着天空铁网看去,视线瞬间凝固。
那件青衫仿佛修道士严谨自律的宽袍,七尺长锋滚动着锋利寒芒的剑气,那昂直挺拔的巍峨身躯……
“师傅!”
她一句不经意呼出的声音,没有掩饰本色,清音稚嫩,如飘落的雪花般干净纯洁。
但旁边的无相闻言却如遭雷殛。
他怔愣地看着虞子婴:这把声音,他记得!
或许该说——他从不敢忘记!
“你——”无相的嗓音饱含太多的疑惑跟复杂,他正想要问话,却见虞子婴一把焦急地抓住:“聚雷阵是什么?”
无相愣了一下,盯着眼前的这个人,神色有些恍惚:“聚雷阵便是引天雷——”
引天雷?虞子婴脸色大变,迅速朝天空看去,那跟一张大网包裹着城门的聚雷阵是为了引天雷?
她本就是天厄体,如果再用那个所谓的聚雷阵引下天雷轰炸,以她被雷劈的中奖机率,不就死定了?!
湿师,你这是准备要害死我,再重新再选一个窈窕漂亮的徒弟是不是?
☆、第二十二章 男人,你强得不像人!
虞子婴神色严峻紧盯着天空,只见远处滚滚乌云排山倒海地涌动,有如千万匹脱缰的野马,奋蹄扬鬃而来。
几声闷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鸣,接着是一个更响的霹雳,空中弥漫着一股暴风雨天特有的气味。
虞子婴顿时汗流浃背,心中只有一道念头——跑!
她一转身拔腿就跑,却被身旁一截雪白拦下。
“等等。”无相顿了顿,似不愿意等一下的问话被虞子婴直接惘视,甚至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你究竟是谁?”
虞子婴被抓住,目光粼粼,她微微踮脚,双臂朝上揽去——
无相长身而立,微微俯下身子盯着堪堪及肩身高的虞子婴,忧郁的光线透过他的肩膀,射落在她头顶,晃成一道光圈。
看着她伸臂过来,一向自律严谨的他不知道为何却并没有动,任她靠近。
直到脖间一紧,被一道蛮力拉弯下腰,他微愕抬眸。
“忘掉,假装忘记,不准再想,总之——别再对我有什么疑惑了。”虞子婴勒住他脖子,凑近他面容,一双幽黑瞳仁如千年冰雪,不余一丝温暖。
无相怔怔地凝视着那一双燿燿,冰火交融的冷幽黑瞳,几乎要忽略这双眼睛的主人其实是一个长得不堪入目的胖子。
虞子婴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一松开他便瞅准了哪里有空位,准备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
“若布聚雷阵的人输了——”无相的声音悠悠如清扬的古钟,从背后清晰无比地传入虞子婴耳中,令她脚步微滞。
她面如雕塑,侧过脸来睨着他,等着后文
“若冲虚派输了,那么以青衣候的脾性,这一城池的郸单人,必定无一活口。”
虞子婴闻言依旧面无表情,甚至连呼吸都不曾凌乱一丝,她迅速捕捉到一个关键词:“你跟冲虚派有关系?”
无相很意外地看着她,本以为这么说能够令她慌乱失措,但却没有想到她定力如此坚毅,不答反问。
“冲虚派桑庄主与我有几分相交——”
“那么有你帮他,他不可能输的!”虞子婴重重打断了他的话,胖手指朝天一伸:“区区一个天算,凭你的本事不可能算错,这么一来他就不会输,聚雷阵必定会成功祭出!”
无相被她坚信不移的声音撞得心脏一跳,表情怔忡。
她竟如此信任他?
而虞子婴并不知道无相误会了些什么,她相信的并非无相的能力,而是他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大气运者,像他这类型人物要做的事情一般不会出现意外。
这时,突地狂风大作,摇晃着街角那棵魁梧大榕树,还发出怪声“呼—呼——。”
阴暗的天空中亮光一闪,“啪—啦—啦—!”,闪电一下一下地撕裂着天空,紧接着,“轰隆”声响彻整个天上人间,那声音震耳欲聋,吓得虞子婴心惊肉跳,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天空。
“次欧!来不及了!”虞子婴的脸垮成了苦瓜脸,四周巡视,一片人慌马乱,便不作多想方向一转,甩着一身晃动的肥肉,径直冲向无相。
无相亦随之望天,雷阵雨降临前,聚雷阵准备启动了,阵下覆盖的朝渊士兵的马匹不安蹄扬嘶叫,腾腾转圈,而郸单的士兵趁着这种难得机遇,还不赶紧逃跑。
“无相!”虞子婴冲上去一把抱住他,勒得无相腰肢一紧,险些气忿。
“你——”
“帮我挡雷!”虞子婴急瞪眼。
无相蹙眉:“挡雷?”
这才刚说完,雷在低低的云层中间轰响着,震得人耳朵嗡嗡地响。一道耀眼的蓝光,划破了黑沉沉的夜空,一条由孔明灯引升的铁索直接被劈中了,雷光闪电磁磁地霹雳啪啦地沿着的索流转着阵中。
聚雷阵由几十名竹衣卫扯牵着,最后扩散成无数道分裂的闪电啪—啪—啪朝下劈来。
猛腾地电光闪烁,数百道长空飞舞,整个世界瞬间雪亮耀目,那场景简直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来了!”虞子婴惊呼一声,几乎想将整个圆辘辘的身子挤进无相身体内。
无相面色一肃,伸手一揽,带着她迅速朝后一退,强光一闪,呯!险险躲过一击,青石地面瞬间焦黑一块,冒着黑烟。
虞子婴眨了眨眼,看着无相感叹道:“真不愧是一个天然的作弊器啊。”
无相没理会她的胡言乱语,他抬眼盯着上空,稳定身形,双目一动不动。
青衣候此刻被锁于聚雷阵之下,袖袍生风,一道光电径直劈向他,却被他铿一声如蛟龙升渊一掌劈碎,闪电如青碎的光被撕碎成片, 另一道青光粼粼的剑气劈面朝他飞去。
那道道剑影与重重闪电将青衣候逼离了聚雷阵——
“他要输了?”
虞子婴想要离开,可没有无相,她根本逃不了。
“不,青衣候是不会输的。”无相双袖临风鼓气,语气略带无奈。
“聚雷阵对他没有用?”
她看着青衣候以城墙借力,再接连跳跃被吓得乱跑铁骑的背脊,如一柄锋利巨剑撕破苍穹跃上,这时天空再度霹雳啪啦成百上千道响雷电蜂拥劈下,他于那一片蓝紫闪电中,身形巨昂如神,耀眼无比。
虞子婴看傻了眼,这个男人——简直不是人!
“看来是如此。不过桑庄主的目的并非为了杀他,而是为城中百姓拖延逃命的时间,如今这般已经足够了。”
“那青衣候还是输了吧。”
一个屠城,一个阻挠,最终赢输一目了然。
无相沉吟片刻,才谓叹一声道:“如果桑庄主能够全身而退的话。”
虞子婴闻言一僵。
师傅……
一身凛冽气势的青衣候于空中转速旋转,突在手上一阵寒芒闪烁,隐约像银链般的光泽。
他眼底的阴霾浓浓涌起,全身上下笼罩着滚滚翻腾的杀气,冷森森道:“罡正阳盛御剑之术,原来是冲虚派……”
那掌中银光遇到铁链朝上相碰,寒星磁啦,竟然生生逼退了桑翊昆划下的青锋长剑。
“他手上戴着什么?”虞子婴声音一紧。
无相:“千魂百骨链,兵器榜上排名第二。”
虞子婴下意识问道:“那桑庄主呢?”
“青光剑,兵器榜——第七。”
“那武功呢?”
无相看向虞子婴凝目道:“如果桑庄主的兵器是第二,青衣候是第七,他们有可能会打成平手。”
他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桑昆翊死定了!
阵下雷电闪烁,所有的兵马人群都彻底乱了,特别是那些一身铁铠的朝渊士兵,被闪电击中,一具具焦黑尸体坠落,郸单这边的人也聪明,立即抱头逃蹿,由着雪狐使掩护逃跑的宇文兄弟扶着宇文弼,跟着宇文清涟。
他们边跑边回头张望,一片混乱人群,是不是电光闪烁中,人流撞散根本看不到虞子婴的身影,他们只能放声大喊:“子婴,快跑!”
“小妹,快逃!”
虞子婴蓦地抬头,耳畔似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却根本看不到人影,但那一声声焦急担忧的呼喊却奇异地留在了她心上。
“你刚才想我留下来,难道是指望我能帮得上什么忙吗?”突地,虞子婴好像想通了什么,出声问道。
看着聚雷阵就像天幕被彪悍的青衣候撕破了一个口子,四周电击闪烁渐渐缩小。
无相带着她,于阵阵雷声电鸣间闪动躲避,无数条婴儿臂粗的紫光闪电轰炸于他们四周,他唇畔溢出一丝苦笑:“现在,一切都太迟了——”
虞子婴一把抓紧他的手,静静凝视他一瞬,突地粲然一笑:“你想救他们吧,想救的话,就记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别打岔。我……能够制止青衣候的行动,但等一下你要替我救下桑翊昆,还有……”
她松开了他,掉头就朝着青衣候下方奔跑而去,声音被呼呼风声扯得四分五裂:“我欠你的——从此就一笔勾消!”
------题外话------
女主想通了,不攻略下大BOSS,不救下她的师傅大人,她逃哪里都只有一个字——挂。
顺便还想通了一件事情——大BOSS欠她的债,她可以讨了。
PS;不知道为啥,一看到:“子婴,快跑!”
就想到“小鸡,快跑!”=。=
☆、第二十三章 以身侍虎,小心遭虎咬肉
无相不禁微微抬头,腥冷的劲风寸拂他额前发丝,电光火石间瞳孔幽暗不定,似一湖碧潭被打破了掠光浮影。
他的手似动了一下,但最终却遽紧放下,于冷风中岿然不动,沉敛着深沉的目光。
虞子婴盯着天空,两道一青一绿的身影撞击迸射出万千绚丽光彩,真气激荡得空气泛起层层波涛涟漪,所触之每一分便龟裂粉碎,沙砾石块刮得飒飒如迷眼的飓风扑面。
崩!呯呯呯!从破口升渊而上的青衣侯,刺刺冷兵器交接,掌中银光如旋转的灵蛇将桑昆翊的青锋长剑缠绕束缚。
“冲虚派一向不理世俗之事,才得以在这乱世保存完整至今,但今日桑庄主却破了首例,看来……冲虚派也只能至此为止了。”
青衣侯缕缕青丝拂过他那长长的羽睫,迷离而冷戾的双瞳布满森然。
万里乌霾,寒风飒飒,桑昆翊长身凛然背负青芒古剑,一身明澈沉潜威而不怒的气质,好似利万物不争,隐隐要入天外仙画中。
“我冲虚派成派至今日,从不做虚妄之事,我桑昆翊一生不谋权,亦不争势,但世上的事情有可为,亦有可不为,今日青衣侯恣意妄为屠城,冲虚为还一桩旧情,亦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了。”
还旧情?青衣侯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桑昆翊,你太愚蠢了。”
言下之意,为一桩人情而赔了一庄人的性命,实在不太划算,亦是告诉他,这件事情他不会善罢干休,无论今日最终结果如何。
桑昆翊沉寂着面容,低沉着声音道:“人无诚而不立于世!冲虚无愧,无悔!”
青衣侯闻言冷嗤一声,嘴边掠开一个冷冷弧度:“很好!”
随着这一个“好”字落地,他身形如青光闪电急遽而止,突然扬起右手,一道澎湃的掌风呼啸而去,桑昆翊眼皮一跳,下沉底盘硬接下,却踉跄一步,转身一剑至下而上,剑花如银光缺角,晕晕冷冷。
“想胜本侯,光凭一柄青光剑,未免太狂妄了。”青衣侯狭长眸子一眯,狞笑一声。
声至手到,满手银光夺目激起剑光哗哗磁磁作响,电光闪烁,一把抓住了桑昆翊手背,一压便是鲜血淋漓。
桑昆翊面目一紧,抿紧唇角,犹豫了一瞬,方朝后背准备拔出那柄青悍古剑,只可惜高手对决,取胜以分厘之间,青衣侯已气绞碎他臂间衣袍纷飞,游蛇至他胸前,连环绵骨掌啪啪啪击出。
“噗——”
桑昆翊一口鲜血喷出,掌中青光啷跄掉地,他于聚雷阵中如一叶青叶,无依无靠坠落,青衣翻飞袂袂。
“庄主!”
紧拽着聚雷阵网的竹衣卫们眦目吼叫道。
“别放手!”
桑昆翊咬着牙,气沉丹田,破喉长啸一声:“坚持~!”
他这一声大喊令底下的虞子婴震怔于当场,她看着撞击下降的桑昆翊喃喃地道:“师傅……”
呯!桑昆翊在撞落地面时,他忍着胸腔的巨痛,双掌蓄力奋力朝下方一击,激起的气流令他缓冲一瞬,却猛地撞向城墙处,他再度猛喷一口血,从墙壁上无力滑落至地。
虞子婴脸色一变,冲身朝着他奔去。
但更快的却是青衣侯,他身轻若浮云缓缓飘落,袖袍鼓风如蝶翅摇曳,无扎无束的青丝不显凌乱,反而更衬得他如魔如魅,妖异阴柔。
他一步一步,如闲庭游步,朝着已经如强弩之末的桑昆翊靠近,而桑昆翊看着跌落在远处的剑,艰难地从背后拔出一柄古朴无华,却内敛忍颤鸣声的厚刃长剑。
“所以说,你太慢了……”青衣侯那冷魅的面容难得擒着一抹轻蔑薄笑,如冬日的六瓣晶莹雪花,虽然美丽却冰冷渗骨。
桑昆翊缓缓阖上眼睛,心如磐石,不露半丝怯惧,他嘴唇轻念:“人易我易,我不大——”
“人易我易,我不大意;人难我难,我不畏难。自强不息,厚德载物。”
一道清脆而稚嫩的声音覆盖住了他的声音,桑昆翊蓦地一震,倏地一下睁眼,怔愣地盯着青衣侯身后那个跟着他一道念完收声的人,心中一阵翻江倒海。
而青衣侯亦顿步,眸底聚寒侧身回眸。
只见他们身后,虞子婴依着穿着一身俗毙了的碎花裤子,圆滚滚的身子没有任何曲线,看起来又丑又笨重,但唯有她的一双眼睛却很黑很亮。
“青衣侯,就让你看看天厄体的霉运究竟有多强悍吧!”
“别过来!”刚才一直冷静自持,置生死于度外的桑昆翊紧紧拢紧双手,抑住想一把掐死虞子婴的冲动,青筋突起,放声咆哮道。
“别动!”而虞子婴鼓足了一生的勇气大喝一声,飞身冲前俯身抱住了青衣侯,拼尽了全部力气。
青衣侯的脸在上方,显得冷酷无情而清晰,他被虞子婴勒住腰部,眸色微沉,正准备出手一击毙命的动作却因为这两个字而蓦地一僵,他感觉臂间一阵刺痛,接着腹部被外力猛地一击,他身体本能收缩弯下。
虞子婴狠狠给了他一拳后,盯着那双俯下的狠戾如狼的震惊铁灰冷眸:“虽然觉得很遗憾,不过如果等一下你侥幸不死的话,那么从此你跟我或许会更纠缠不休了。”
青衣侯此刻全身血液仿佛冻结,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却见虞子婴举起一根流血的手指要塞进他嘴里,他虽然麻痹暂时动不了,也并不知道她喂血的举动为何,却一身杀气不要命地泄出,抿紧嘴唇不肯吞下。
凭他的能力,麻竹的药效不过几刻钟,虞子婴害怕他挣脱束缚,唯有双用并用使劲地掰过他的脸低下,眼一红,心便黑了地用力一口咬破下唇,颠起脚尖用力撞上去,将嘴里的血用最野蛮,最直接的方式哺进他嘴里。
“——!”唇上一软,青衣侯瞪大眼睛。
这时,嗞嗞——天空一道有着千均力道,成人臂粗的闪电骤然骇人地劈下,那厢桑昆翊喉咙吃紧,破音大喊,而虞子婴全身一激伶,便迅速地推开了青衣侯。
矮膝一蹲,将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她抬目朝上一看,便看到躲闪不及的青衣侯被那道雷电直直地劈中,那一刻,那仿佛紫青荆棘的雷电缠绕他全身,强劲爆裂的气流刮起凛裂巨风。
他长臂“啊——”地朝天长啸一声,一头发丝激散飞纷,其状如魔如疯,华丽厚重的衣袍翻猎腾飞,显得他整个人竟妖孽得异常,那陆光斑驳绚丽,染上一层光华狰狞的阴柔无暇的面容,美得仿佛一个即将破碎的幻影。
那一刻,她的心跳竟然因为这幕画面停止了跳动,黑瞳怔怔地盯着他,一瞬不眨。
直到电光逝去,他整个人脱力地滑落下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并拥进了怀中,整个显得恍恍惚惚,周围一切仿佛凝固了。
只是前一刻停止的心脏,在指尖触碰到那具冰冷坚硬的身躯时,却呯呯呯—激烈地跳了起来,快得难以置信。
直到那属于陌生男人那冷湄的紫鸢花香气淡淡味拂过她的鼻翼,她才呆呆地迟缓地反应过来。
她——竟对他伸出了手……
------题外话------
为什么要强硬地喂青衣侯血呢?下一章揭晓。
子婴娃娃初吻木有了=。=,明明初恋还没有萌芽的说。
☆、第二十四章 被干脆利索地遛狗了
“侯爷!”
笃笃笃笃!得得得得!大路远端腾起弥漫的尘烟,像一阵旋风卷来,渐渐听到急雨般的马蹄声,一队鲸骑兵纵骑疾驰而来。
虞子婴憣然惊醒,急眸投向桑昆翊,看着他咬牙撑着剑刃躬身挺立身躯,染血的发丝垂落于颊间,衬得那苍白面容如玉石般透彻坚韧。
灰暗低压的天色中,那如弹雨流星一样急落的雷电“磁磁”作响,此起彼落撞击在青石地板炸起,石屑飞跳,火光四溅。
电光雷霆深处,火光升腾,唯有那一双深邃而苍茫的眼睛熠熠闪烁,那般永恒而坚定。
“子婴,过来!”
桑昆翊一截若兰青竹衫下,宽厚的手掌缓缓朝前伸出,语气不容置喙地紧绷低喝。
感受到身后那巨大的马嘶和滚滚烟尘轰鸣声腾涌着逼近,虞子婴背脊发丝凌乱飞扬,但身子却岿然不动,她面无表情,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盯着桑昆翊,一眨不眨。
“师傅,逃吧,尽可能别再——回来了。”
桑昆翊听不清她的声音,却读懂了她的唇语,脸色遽变,急欲跨前一步,但这时从硝烟尘烟中冲出几道急紧的身影,三名雪狐使跟二名竹衣卫。
他们三人拦在桑昆翊身前,两人迅速制住了他。
无相踱至桑昆翊身前,冷静而清晰地指挥着他们带着人赶紧撤离,却在最终仍旧忍不住回头,看着十数米一片狼藉废墟的外街道前,被青衣侯俯身倒下压着的虞子婴。
“记得我跟你的约定吗?”虞子婴道。
无相五官被阴云覆上暮色,撒落一片阴影,但清润嗓音依旧温和:“记得。”他缓缓掀开密睫,眼条柔和流水的眼线微微嘘起,突地凝聚的目光,带着千山万壑的雷霆,带着浩瀚大海的波澜:“但我要加一条,如若你不死,方能一笔勾消。”
虞子婴与他目光对视,丝毫不转开眼睛,肯定道:“我不会死的!”
祖母曾道:子婴,因为你不能死,所以祖母就在你五岁的时侯送你一具千锤百炼的身子,一副厉经磨砺的坚忍心肠,愿你即使因为命运跌入凶险谷底,身处炼狱血海,亦能心如磐石,在何种困境中安然无恙。
她曾经历的事情,并不会因为这点程度的险境而胆颤心寒。
无相听完她那坚定不移的话语,只觉喉间一涩,却突地一展笑靥,那如菩提花一般沁人洁净的笑容,似要净化了一切阴霾与污垢阴暗。
“很遗憾,一直到现在都不曾有机会听你亲口说出你的名字……”
一阵电光烟雾激流弥漫掠过,他的身影渐渐模糊消失……
虞子婴收回目光,转头便看到披着一身杀气腾腾冲来的朝渊铁骑,那扑面而来的煞气冲击起她的发丝飞扬,气息停滞。
她一把推倒青衣侯压制于身下,举起拳头,目光沉沉地,无畏无惧地盯着他们。
“如果你们再敢踏前一步,我就砸碎他的脑袋!”
十二鲸骑脸色一变,吁~急勒的烈马四蹄翻腾,长鬃飞扬。
“你敢!”
数十道雄厚的喝声如雷鸣,隆轰轰咋耳响,掠风急蹴。
“你们辜且试一试,我到底敢——不敢。”
虞子婴低下头,膝盖紧紧顶在青衣侯腹部,那抡起跟绵花一样软的拳头高高举起,挥下时,却如千金坠砸在青石板上,哄!呯!巨响声后便是一个坑。
她如今的力道绝非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
十二鲸骑一愣,仿佛是惊讶这软爬爬的胖妞竟有如此怪力,他们视线再悄然移向被压制在身上,一身天蚕华袍青衣被雷劈得焦黑,阖眸昏厥的青衣侯时,几乎恨得咬碎了两排牙齿。
“你是什么人?跟冲虚派,郸单什么关系?”
虞子婴懒懒耷拉下眼皮,根本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只是一手拽着青衣侯的后领,爬起来拖着就朝着前方走去。
“你要将我们侯爷带去哪里!?”
十二鲸骑迅速利落地跨马而下,一张张阴冷的、凶神恶煞的、愤怒、轻蔑鄙视的,围成一个圈将虞子婴包围在其中,随时伺机而动。
虞子婴眼皮一抬,环顾一周,低下头看被死狗一样被拖着走的青衣侯:“并不是打算拖去宰了。”
嘎!他们瞠目,全身肌肉绞紧,气结直颤,浑身寒铁的铠甲咔咔作响。
这——该死的胖子,竟敢这样对待他们的侯爷!
怕他们动手抢人,虞子婴捡了一只断戟的头,抵于他喉间,继续拖动的时侯,一只冰冷若霜的手倏地攥住她的手腕,紧紧地。
虞子婴猛地低头,错愕地看向青衣侯,如等待一朵花蕾缓缓绽放,那纤长却不卷翘的睫毛睑动,她心跳顿时漏了一拍,眼波不断闪动,耳畔仿佛听见花开的奇妙声音。
下一秒,那紧闭的眼睛刹那间睁开。
虞子婴怔怔地盯着他。
那双记忆中浩海如烟波,又雪寒似千里冰川的眼睛,没有一丝温度。
“丑八怪,你已经考虑好了选择哪种死法了吗?”
那森森冰冷的声音,似乎要将眼前全部一切都冻结起来了,那黑色浓郁阴霾杀意翻腾于周身,跟尊贵受辱的蛟龙,要将眼前这令它愤怒的罪魁祸首撕碎绞溶。
虞子婴就在这凌厉凛冽的杀气中,稳定住身形,一动不动,垂下眼帘:“你杀——呃啊!”
青衣侯一把扯紧了她的衣襟下拉,他胸膛起伏不定,逼近她俯下的面容,“咔嚓!”一声干脆利落地扯断了她的手臂,虞子婴仅蹙了蹙眉,注视着他耸竦骇厉的面容。
十二鲸骑面面相觑,内心胆颤,簌簌地立即跪地,不敢在青衣侯面前高出半截。
然而,虞子婴却不惊不惧,没有半分痛苦的表情,甚至难得,那呆滞面摊的面容,竟丝丝缕缕浮起一抹怪异的微笑。
“!”青衣侯突地感觉腹腔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意,他动作一滞。
“痛吗?”虞子婴看向那条无力垂落的手臂,呆若木头:“你知道蛮荒古巫术的一种同心蛊吧,同心同受,一亡两命。”
“你、给、我、下、蛊?!”
青衣侯幸庆还能保留一丝理智,否则眼前这个胖子,早成了死胖子了。
十二鲸骑与周围渐渐聚拢而来的朝渊士卒将领都闻言惊悚,噤言。
自然非虞子婴下的,这同心蛊是那个贫民窟的老乞丐临死前送给傻胖的,这种蛊基本无药可解,除了趁其不备下蛊,还需要互相的血液作引子,不然蛊在他体内潜伏三个月,便会越来越混乱,最终蚕食躬壳而破体而出。
如今他体内有虞子婴的血,那么若虞子婴受伤,他体内的蛊毒便会让他同受同痛。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虞子婴冷静地睨视他。
青衣侯深吸一口气,冷冷起身,无视她的话跟她的人,否则他怕会控制不住直接杀了她。
他环顾一圈,天空的聚雷阵已被破,如今的郸单城就是另一座死寂虞城,除了朝渊的士兵,再无一丝人烟。
“立即传令飚影营,全速赶至昆仑山,一旦遇到冲虚派的人——杀无赦!”
“全城搜索,本侯要郸单榆汝不余一个活口!”
“发黑翎通缉令,不计人力物力,极速捉拿无相!”
冷酷的命令一声比一声掷地有声,青衣侯若落鹰几步跃跨坐于骊龙马背上,冷魅狭长眸子一冷,从袖间疾速射出一条铁索将虞子婴的脖子套住,她一踉跄,就像贵族遛狗一样被拖行。
“你会后悔的。”
虞子婴扯了扯脖子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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