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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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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庄主,我们的事情,便不劳烦你了,你难道不打算去看看你门下弟子安恙与否吗?”这个时候,她是绝对不能与他相认的,自然只能装作不认识一般。
    ------题外话------
    别问静为什么师傅认出来了,可景帝为什么没有认出来哦,要知道师傅可是看过小时候咱们宇文子婴瘦时的长相,即使长大一些,但至少五官没有多少变化哦,再加上一番推揣,便怀疑上,可咱们以前的青衣侯,现在的景帝大君跟咱们女主话都没有说上几句,哪里能认得出来一个陌生少女呢,不过,很快就能认出来了……静估计他宁愿没有认出来,因为太窝火了!

  ☆、第二十一章 那目光是不死不休

桑昆翊巍然立于铁索吊桥上,如松塔般稳盘驻地,斜朝下方扫视了一眼,正色道:“他们若此待困境都克服不了,何以谈是冲虚派门人?”
    这句话不是在贬低冲虚派弟子,而是他对他们一种毋庸置疑的信任。
    暴乱的下方传来各种嚣闹声,就像是一群野牛集体作战,由一头成年雄性牛带头,组成大方阵冲向入侵者,而黑铁骑在这样的凶暴阵势下,难勉会产生一种会被人踏成肉泥的错觉。
    只闻一阵惨厉马嘶,扬蹄,低咒,怒吼,喊停的各异声音交杂,虽无踩塌事件发生,可遇到成群集体狂奔而来的翡翠城众,想当然如果不在第一时间喝止威摄暴动,最后只得无奈给它们让路。
    景帝抿紧薄唇,眸光生寒阴下,蓦地他仿佛想起来了什么神色一震,冷冷拂袖一转身,视线迅速望向大石盘琉璃尖塔、青铜熔炉,最后再看向指挥台上,角斗场铁栏杆的观众度上……空荡荡一片,哪里还有黑甲军的踪影?!
    他那一双铁灰双瞳遽变成了一片幽冥冰蓝火炎色泽,那瞬间辗轧草原千里覆盖成冰封万里,寸草不生,空气中的温度骤降入零下。
    “是你做的。”
    景帝扫向虞子婴的眼神,是笃定的,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如秋风扫落叶般冷酷无情。
    刚才赵鹿侯跟他在上方打斗正酣,根本不可能分出神来发号施令,况且依他对赵鹿侯的了解,他亦不可能会采取这种方式的策略来应对,这过于狡诈,甚至称得上是一种卑鄙的作法,他宁愿相信是眼前这个突如其来的绵团子似的少女所为。
    虞子婴幽黢黢的眼瞳忽闪一下,毕竟还是跟景帝相处过一段时间的,看表情就知道她暗中动的那些手脚都被他猜出来了,看他那一眼神准备追杀她到天涯海角的模样,她明白她这下算是将贪婪大BOSS得罪得体无完肤了。
    她脑袋嗡地响了一声,心中的郁卒不言而喻,替自己默哀一秒,她方猛地抬目,便一个闪影而过勾过赵鹿侯,尽量用一种好商量的语气道:“佛曾曰过,放人一命胜过造七级浮屠,凡事太绝,缘分誓必早尽!”
    面对无一丝动摇的景帝,下一秒虞子婴便不再跟他委与虚蛇,转身直接单臂撑住吊桥铁索,翻身一跃,便直落落地坠下吊桥,顺带拐上了赵鹿侯。
    下面正对着一座吊桥,他们一落,便借力纵身一跃,飞速朝着城主府方向奔驰而去。
    景帝眸如覆了一层冰似地凝视着两个逃蹿的方向,扬袍一展,亦如鹤鹄扬翼,风声过耳,追击了上去。
    回眸瞥了一眼那紧追不舍的景帝,虞子婴一阵头痛,她耷拉下眼皮,对着闭眸调息的赵鹿侯道:“软骨散或散功散你还有没有?”
    赵鹿侯一手被她拽着,跟着她一道飞速移动,不得不说虞子婴身轻体盈,如棉絮般轻落,却重跃竟比轻功的速度更紧凑有效,他缓缓睁开眼睛,类似西方人种那般精致雕琢立体的五官,那双微滟潋的紫罗兰眼瞳露出一丝无辜:“本侯从来不会带那种下三流的毒粉在身边的。”
    “那不下三流的呢,带没?”虞子婴顺着字面意思继续道。
    赵鹿侯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在风中凌乱,遇着这个一个思想奇葩回转的人,他真的很想抚额长叹:“如果有,我早就全部拿来‘奉献’给景帝了……”
    “果然还是得硬拼啊……”虽然明知道凭赵鹿侯的骄傲绝对不会施这种手段,可虞子婴并没有拆穿他,只是对摆脱景帝的纠缠表示了不耐烦。
    急风从耳畔呼啸而过,虞子婴不再迂回躲壁,眼看他就要追上来,便急刹住脚步,回身瞅准一个方位,将受伤的赵鹿侯直接扔给了一同追上来的桑昆翊,再反身如灵蛇蹿动迎向景帝。
    景帝一愣,没想到她放弃了逃跑,径直迎上来。
    两人对打根本不是一个道上的,景帝的攻击绝对是凶残暴戾的,每一招几乎都是朝着散架拆骨而去,而虞子婴的打斗则是习惯性地一击致命,身姿灵巧而多变,这就是等于一只老鹰想抓一只灵活巧变的黄金猫,却险些被叼了眼睛……
    两人就在你来我往,生死搏斗间,却不料虞子婴脖颈间的小青蛇醒来,找准一个空隙间,便身如弹簧,电闪般朝着景帝的脖子处咬去,虞子婴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一惊,厉声道:“停下!”
    小青蛇细长的蛇身于空中一顿,最后撞到了景帝的颈间,被虞子婴眼睛手快地一把捞了回来。
    “……”刚才老实说,景帝根没有察觉到虞子婴竟将暗器藏在脖处,险些着了道,可最后……她为什么喝止住那条毒蛇的进攻,伤了他难道不是更容易逃脱得掉吗?
    景帝动作停下来,怔愣地盯着虞子婴,那阴沉冷魅的面容诱着几分诡谲。
    刚才他们靠得很近,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溢出,甜甜香香,跟某种熟悉的味道不谋而合,景帝眯睫不由得更仔细地打量起虞子婴,突地,他二话不说,便一掌拍向她停下攻击的门面。
    虞子婴一愣——她救了他哎,恩将仇报这是人会做的事情吗?!
    “子……别伤她!”赶至旁边的桑昆翊正巧看到这么令人魂飞魄散的一幕,急喝声破空而来。
    而这一声,突兀地令景帝停下了动作,他一掌堪堪停留于虞子婴鼻尖处一寸,他转头看向桑昆翊。
    “你刚才准备喊的是谁?”
    桑昆翊神色一怔,而虞子婴则听着景帝那饱含深意的问话,只觉脑袋一嗡,头皮一紧,全身跟炸毛似的警觉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虞子婴如光影一般掠空而去,将赵鹿侯从桑昆翊身边抢走,继续进行逃跑。
    于是景帝跟桑昆翊的对峙不得不暂时停止,又继续跟着她屁股身头猛追。
    “你认识他们,对吧?”赵鹿侯虽然受伤暂时调息不能运气,但并不表示他眼睛也动不了,他们三个之间的气氛分明存在着很大的不对劲。
    “不……”虞子婴否认的话刚开口便停下来,因为期间她突然想起来若否认得太绝对太惹嫌疑了,会令他对她的信用值产生怀疑,这不利用他们接下来的相处,况且无论什么假话必须一半真一半假才比较令人信服,于是她转口,略带斟酌道:“我的确认识桑掌门,但景帝却是不熟悉的。”
    “哦~”赵鹿侯挑眉,不置可否地淡淡颔首。
    “……”妈蛋,托景帝的“鸿福”,她辛苦了一大场戏码,还是被目标怀疑是上了!
    远处被紫色雾霭与尖塔建筑似的灰黑色城主府交融成在一起,眼看即将就要到达城主府的时候,景帝那道阴霾重重的孔雀绿蟒身影再次拦截在了虞子婴他们面前。
    但这次,他的目标却完完全全是虞子婴。
    “你究竟是什么人?”
    景帝衣摆繁绚的雀翎迎风而荡,仿佛是一只雄孔雀求偶时展屏般充满华丽,魅惑,从没有哪一个人能将自身的阴柔艳丽与霸道威严糅合得如此恰到好处,光从外貌一途他便能鄙夷无数男女。
    那双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太冰冷了,冷到极致处却有一种灼眼穿透的错觉,虞子婴并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她的身份了,可是她敢确定,他对他绝对是怀疑上了。
    放下赵鹿侯,虞子婴并没有回答他,这时从城主府那灰石高城墙之上,举弩的黑甲军迅速铺展开来,四周埋伏的黑甲军亦如潮水汹涌聚拢而来,数百上千的枪尖对准中央这人,此时的景帝俨然成为了瓮中之鳖。
    “射杀!”
    从高处“——咻咻”地如蝗虫的箭矢声网罩而下,景帝一卷袖几乎全部被卸下,再以臂挥动真气,全部射回城楼之上。
    但见那些弩弓手一些中箭从城墙上翻滚坠落,一些及时躲进了石壁中,而虞子婴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带着赵鹿侯尚着城墙上插入的箭矢一路跳跃奔至城楼之上。
    “站住!”
    景帝显然会让虞子婴他们轻易逃脱,正想乘胜追击,但上面再一拨的攻击扑面而来,令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弩弓的威力比起一般的弓箭强上许多,即使是一头野牛也堪不住几箭,这一瞧几乎上百只箭同时带着撕破空气,近距离的强风射来,即使是景帝也显得拘束维艰,无法从容而对。
    正面的弩箭都被他的真气折断,但最终有一支直射景帝门面的,他却不知道是不是反应不及,亦或是根本有侍无恐,竟站在那里不挡不阻,一双铁灰眼瞳凶神恶煞地直勾勾地盯着虞子婴。
    那目光按虞子婴理解,简直就是不死不休。
    任赵鹿侯被黑甲军的人接过,虞子婴顺势回头便看到这么一双令她心中一悸的眼神。
    果然有威胁的还是让他死掉算了吧……
    这么想着的虞子婴,身体却做着与她脑袋想法不同的选择,她撩动衣袍如被狂风卷动的蝶翅,整个人如千金坠般势如闪电朝他狂奔而去。
    果然——还是不能让他死!
    虞子婴几乎与那支箭同齐的速度,于是终于在那只箭快刺进他后脑勺的时候抓住了那只箭,正准备扔掉的时候,却不料在下一秒,她腰间被一道力量勒过,身子朝着扑去,整个人便完全陷入了景帝的宽厚怀抱之中。
    顿时一种久违的紫鸢冷香溢满她的鼻息之间,那不软如铁打的怀抱紧紧将她柔骨朵儿般的身躯牢牢嵌入,不留丝毫余地。
    “终于抓住你了。”
    如同魔鬼于耳畔般轻喃低哑声糜,带着纯然的黑暗如同于他心中伸延而出的细丝蔓藤,将她整个人绻缱纠缠住,令她逃不掉,亦挣不脱。
    由于她的脸部肌肉在这三年几乎不曾动过,是以暂时丧失了一些表情显得有些木然,唯有那一双眼睛能令人察觉出丝丝感情。
    此刻那双眼睛微瞠圆,那片纯黑到极致的眼瞳带着诧异。
    而临于房檐之上的桑昆翊看着那一大一小相拥的画面,眼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纷杂。
    “侯爷……?!”
    翡翠之城的城主楼墙之上,都统领跟几名随行将领都脸色一阵变幻难测,朝着一旁倒是神定气闲的赵鹿侯请求指示,此刻城墙上的百名弩箭手已上弓随时准备进入攻击。
    而赵鹿侯那双紫罗兰色泽的眼瞳微光流转,则斜佻起上弯的眼角,挥臂:“住手。”
    周卫黑甲军的人都面面相觑,犹豫地放下了弩弓,完全搞不懂侯爷这是准备做什么,明明是这么好的镞杀机会,不是吗?
    虞子婴被景帝一抱,很快便清醒了过来,这分明是他使出的离间之计。给他这样一来,他们两者之间的关系简直不就是扯不清理还乱,别是一番猜想在别人心头吗?
    太阴险了!虞子婴忿忿不平地一把挣开了景帝,而他这次倒是意外很从善如流地放开了她,并对着她露出一种类似阴邪得逞的冷笑(?)。
    已经对攻略赵鹿侯表示有些绝望的虞子婴,慎时度势看情形还是干脆选择攻略比较熟悉的景帝算了?这个想法刚一闪而过,就想起他刚才像是准备将她活活勒死一般用上的力道,小脸的怨气一闪而过。
    表示上帝将她面前的门关上了,连旁边的窗也不忘给她堵上了……
    俗话说,这就是所谓的出师不利啊!她果断地出门之前,忘了给自己卜上一卦了!
    ------题外话------
    景帝您老这是得意得太早了……
    明天静的电脑终于光荣回归了,昼时绝对会多更的,这段时间要求妞们一直忍耐等待着,真是么么哒了。

  ☆、第二十二章 请目前先专心嫖一个

臂长弩箭前端镶嵌铁尖,寒光森森,笔指下方虞子婴与景帝所在范围,那光射着刺目光折的铁片,像一双双嗜血的铁阴兽。
    而就在虞子婴认为赵鹿侯对她的“叛变”铁打一样确信后,准备干脆一锅端进行攻击的时候,他却出乎意料喊了住手。
    赵鹿侯那一张永远像贵王子般优雅礼貌性的微笑,配上一双深邃,瑰丽华美的紫罗兰眸子,当他认真地凝视着一个人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错觉,而忽略了他本质的冷清与残忍。
    此刻,他嘴畔的笑恰得好处,不浅不媚,那完美的弧度就像是英国皇家舞会那集高贵优雅雍容与一身的王子的邀请,他于高高在上的城墙上,朝着下方虞子婴伸出一只修长,戴着黑皮套的手,深情款款道:“玄师大人,请您回到我的身边……”
    是“我”,不是“本侯”,这一个称呼,一句暧昧的话,瞬间便将两者的关系从牛那么远,拉至到近在咫尺般亲密。
    不顾别人听完是怎么一番惊涛骇浪,反正虞子婴闻言,眼睛一幽光流转,贼心不死的她又感觉到一丝不灭的希望了,无论此刻他是真心(想利用她的能力)还是假意(想打击报复气得景帝一佛升天),按她的立场,都不应该轻易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的。
    “我……”虞子婴仰望着赵鹿侯,正欲开口,耳边已早一步炸响一声惊天轰雷。
    “你敢!”景帝气势如潮浪席卷四方,冷声怒吼道。
    他龙爪手激起一阵洌风,便一把抓住她的双肩,在触碰到她嫩小如削的肩膀时,他一怔,这种能直接能透过肉摸到骨头的感觉……很怪异……小小的,软软的,像是用力一捏就会碎般脆弱……
    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盯着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瞬不眨,那双死鱼般刻板的脸,那双毫无神彩的黑瞳,那总是不耐抿起的双唇,果然很像……除了外貌,一切神态都该死的神似……
    “你敢去试试,本皇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他语气危险而低沉,像是刀在砂纸上摩挲,发现一种令人心悸发颤的低压气息。
    果然,他一直在记恨着三年之前的事情,瞧他那如寒刃般闪闪发狠的目光,那快捏碎她肩胛的力道,虞子婴觉得她绝对不会错辨,身为他怀疑的嫌疑犯,若落在他手上天知道会被怎么折腾掉一层皮?
    为此,虞子婴更坚定了要先选择相对易下手的赵鹿侯。
    一则是她为赵鹿侯付出了那么多,自是不愿意就此前功尽弃,这就像是绞尽脑汁写了一篇精彩的论文,眼看着就因为关键时刻卡文就让她放弃再重觅选择一个命题来写,这不是三心二意了吗?
    所以,景帝陛下,请让她目前专心嫖他一个,谢谢。
    “若我不去的话,你会怎么做?”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虞子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不去?景帝灰眸瞳深入似蓦地炸燃起一团烟花,冰蓝绚彩,但冷魅黯沉的面目上却在一愣之后,别扭地阴声道:“你以为呢?”
    “……”她以为……
    这句话若不是用这种阴森森的语气,这种恨不得咬破她的颈间脆弱的血管,像仇大极深地汲取她的血液那种口气说出来,虞子婴估计还能产生误会,可现在事实明摆着……他根本就不打算放过她!
    若按她的想法跟他回去“聊感情”,他估计会直接让她去跟阎罗王聊感情去。
    这么一想,虞子婴的表情瞬间便武装起来,努力调动僵硬的面部表情,露出一个冷艳高贵的笑,她耷拉下眼皮,斜睨的眼神十足冷傲:“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虞子斩铁截铁道。
    “……”子婴,现在说这句话,会不会否认得太明显了一点?桑昆翊握剑的指尖微抖,撇开眼于一旁,表示不忍再看了。
    “认错?我有说我认识你吗?”景帝眼底明晃晃的讥讽直接惹翻了虞子婴。
    不认识?这么说之前的一番行为都是猫逗老鼠在耍她不成?
    即使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别说血肉骨而塑的虞子婴了,她深深地看入景帝的眼瞳内,一字一句,清晰地字字入耳:“不认识就好,你若是玖兰戚祈的敌人,那就也会是我天婴道人的敌人,他是我要罩的人,我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他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刻意降低声量,甚至可以说是故意提高了些许音量,几乎懂点武功的人即使隔了一段距离都能听得到,别说赵鹿侯听到了,连四周埋伏的黑甲军、弩弓队都听到了。
    有那么一瞬间四周寂滞得鸦雀无声。
    赵鹿侯眼皮一颤,微带几分诡谲难辨的复杂眼神注视着虞子婴。
    “好!好!”连声两个好字,一字比一字更沉地从景帝两排齿缝中挤出来,就像裹了炸药似的,一字炸地一个深坑,想干脆就这样将眼前这个可恶透顶的小女人给埋了!
    虞子婴无惧无畏地回视着他——那眼神明显说着,我们跟暴君之间是没有任何话题的!
    现在贪婪君更确定了了,这世上敢这样跟他呛声,还能保持面不改色的女人,除了那个三年前失踪的死胖子之外,还有谁?!连该死的那个好色的德行都一模一样的没变!
    在抛弃嫉妒之后,便是那个神棍无相、妖人舞乐、还有怒、惰,想想,还漏了一个自甘堕落的猀华,这么一数,这个女人四处勾搭献媚的行为,简直就是比男人更花心,朝三暮四!
    不顾景帝快被自己的臆想气炸的阴寒模样,虞子婴一个趁他不注意,便跃身如跨墙的灵巧黑猫,身体轻盈朝着越鹿侯飞奔而去。
    而赵鹿侯早已伸臂迎接,他无视四周都领那见鬼似的表情,露出一抹典雅优美的笑容,不带一丝阴婺垢态,但虞子婴的眼睛何其精锐刻薄,一眼便看透那不带凭何感情的虚假表面,要她形容,现在的赵鹿侯给她的感觉就是看到一幅精裱挂在墙上的画中人的感觉,笑,仅是被画出来的笑,柔情亦仅是画出来的表面柔情。
    但是……她根本没得选择,最终还是忍着一身鸡皮疙瘩,冲进了他的怀中。
    接到虞子婴的“投怀送抱”时,那撞入的力道或许她没有把握住,撞得赵鹿侯胸膜一痛,险些岔了气,他面上的虚芜假笑僵了一下,虞子婴余光窥见,这才满意地撇下眼睫。
    但很快,赵鹿侯便收敛起痛意,面上展现出一派不动声色,朝着底下的景帝,毫无掩饰吊梢眼中的得意,勾唇露出一种胜利的傲慢笑容。
    要说景帝亦是一个傲骄的德行,他分明是极度不愿意虞子婴离开的,可是在被她如此奚落打脸的拒绝之后,便再也不肯伸手、出声将她留下来了。
    赵鹿侯的示威眼神他看得仔细,他明白他是故意气他,他做得很成功,即使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他依旧无法无动于衷地看到那个死胖妞投入他的怀中。
    既然文的说不通,那就算用所有强硬的手段,他、也、要、将、她、留、下、来!
    景帝孔雀绿厚绸袍无风自动,他一头苍青发丝如魔如幻万缕猖狂舞动,冷翳渐寒如隆冬,如雪霜映月,他的面容有一种令人战颤到强烈灼痛的强悍残酷的美丽。
    凡之与他那一双冰蓝眼瞳相触及之,便有一种血液仿佛被冰渣滚过一遍的感觉,又痛又冷,肝胆俱裂。
    这个自称“天婴道人”的人究竟是不是她,他一定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你以为……你们逃得掉吗?”
    伴随着这么一句阴鹜的话说完,一阵如雷霆喧嚣的马蹄踏石声,塔塔塔塔——传来,从雾霾重重的前方,平静的空气就像被撕毁般,化成了灰烬,稀露出了一头头粟色峻马奔啸而来。
    都统领惊了一跳,眼看朝渊军队即将席卷重来,他们这一点兵力哪里能拼得过,便焦急地投目在赵鹿侯身上:“侯爷……”
    “你既然按排了这条退路,应该是早有安排吧?”赵鹿侯低下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虞子婴,或许连自己都没有发觉,他此刻是信任虞子婴的。
    即使……她身上的可疑之处多如牛毛。
    虞子婴被景帝那如蛆附骨的眼神紧紧锁定,顿感背脊一凉,干脆撇开眼,对着赵鹿侯道:“嗯,我跟翡翠之城的城主打听过,这城主府内有一条秘道,是直通翡翠城后的黑岵石崖上,前路被堵实,我们只能从那里撤里。”
    等于就是说,他们可以从翡翠之城的预留的后门逃出景帝的魔爪。
    赵鹿侯眼瞳异色一闪而过——从翡翠之城的城主那里打听出来的?像这种城主府内预留紧急避难的秘道,岂是任何人都能告诉的?
    “好,那我们走吧。”赵鹿侯很自然地牵过虞子婴的小手,握于掌中,也许是从来没有跟别人牵过手,他握捏的方式很别扭,只懂抓住她前头的五根指尖,紧紧松松,无法适应。
    虞子婴僵了一瞬间,便建设好心理防线,忍住想攻击的冲动,反身抓住他的手,带着他走。
    果然,主动的触碰她比较很适应。
    由弩弓队与步兵垫后,赵鹿侯、虞子婴、都统领一行人先行撤离。
    看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城楼之上,景帝一掌挥去,顷刻便搅得四周天翻地覆,那些黑甲军一片哀嚎惨叫,他眸光如鹰隼,不带凭何感表,冷声道:“无论是撞,还是毁,都给本皇闯进去!”
    听着城主府那扇沉重铁铸的大门传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嗵——嗵——”的巨大撞击声,虞子婴脚步一顿,趁着他们奔走慌忙,无暇观察其它事情之际,飞速手莹玄气,于坚硬的墙壁上飞速写了一行字:一谎换一命,不欠亦不亏。
    不论最终他看是没看到,反正虞子婴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所谓一谎则是当初同心蛊的事情,一命自然是指“请神坛”的事,她始终是需要替自己预留一条后路的,如果他能摒弃前嫌,让两者之间不欠,便谁也不亏了。
    同时虞子婴亦在心中暗暗祈祷,最后这个赵鹿侯就是七煞主,她也就不用那么麻烦涉险一只一只地找了。
    (事后别提当景帝看到这条字体扭扭曲曲的留言是有多气了,只看那被毁得只剩下这堵刻字的墙的城主府就知道,他是真心恨不得将虞子婴拆骨入腹地灭掉了!——)
    ——
    “老大,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了?”隐匿在暗处的一名瘦小男子,从翡翠城民众的暴乱,景帝的紧追不舍,到毁掉城主府铁门闯入,这一幕幕看下来,当真惊到了。
    两橦建筑处的阴暗狭角处,一头看似白头翁的男子侧身望向城主府方向,随着光影转换,他的面目渐渐显现,原来那所谓的白发是因为他戴了一头白毛雄狮的帽檐,远远看去就像他天生长着一头白发似的。
    那张俊朗古铜色的瘦削面容因为脸颊处,跟嘴角边缘,染上了一种绯丽勾勒的特殊颜料,而显得有几分邪异,他上身穿着一件暗紫的短褂,腰间绑着一根指粗的涤绳,一左一右绑着两个葫芦大小的蛊罐,下身是宽大的束腿七分裤,夹指草鞋。
    赫然是失踪已久的猀华。
    “虽然过程有些意外,可是事情的结果或许并没有变……”他阴了阴眼睛,勾起了涂红的嘴唇:“我们跟上去看看,究竟最终会变成怎么样一副局面……反正赵鹿侯今日必须死在这翡翠城才行。”
    ——
    翡翠城主府内
    他们数十来人穿廊越道进入了一间十分不起眼的下人排房处,从右边数起第十二间,虞子婴带着他们进入,再抛开里面七排床铺的第四张,没有意外露出了一个秘道斜梯直通下方。
    “怎么走?”沿着秘道他们继续前来,最终来到一个岔路口上,两条通道几乎感觉一模一样,前路一片渺茫,赵鹿侯不失仪态地整了整厚氅沾染的尘埃,自然而然地将这个问题扔给虞子婴。
    “……”虞子婴伸手在身上摸索一遍,身上既没带筮草,也没带龟壳占补之物,她偏了偏脑袋,忽闪着睫毛:“有钱吗?”
    “……”不察被闪了一眼眸的赵鹿侯,从怀中摸了半晌,便摸出了一块成色很好的金子。
    虞子婴纠结地瞪了金子一眼,便默默地揣进怀中:“我要铜板。”
    “……”众人默,接着各种掀桌!
    要铜板那刚才你干嘛不说,偏偏等人家给了你一块大头才说,还有你这样厚颜无耻当着当事人的面,私揣他们家侯爷的私房钱,真的不觉得心虚吗?
    虞子婴这无视一切蝼蚁视线的习惯是从当初青衣侯身上捡的,而她是一个好学生,自然运用得很稔熟了,任他们用眼神猛戳她,她依旧稳如泰山,面无表情。
    她最终还是顺利拿到三枚铜板,便蹲在了地上,将三枚铜板以一种奇妙的角度哐锵一声扔在地面,三枚铜板不断旋转许久,才啪地摔倒不动。
    虞子婴瞅了一眼,重新将铜板拾回,还给了给她之人,才道:“朝左。”
    看她将铜板还回给自己的一个士兵好像很意外,讷讷地接过,想着她连侯爷的钱都敢明目张胆地收缴了,干嘛要特意将这三个铜板还回给他呢?
    难道是嫌弃三个铜板太少了?
    “那锭金子是替你们侯爷卜算的卦金,这三枚铜板是道具,用完自当归还。”虞子婴像是看出来那名小士兵的疑惑,归还之时便随口道了一句。
    “这是……卜算?”众人哗然,这就是卜算一卦……会不会太随便了一点啊?他们心目中的高端大气神秘需一掷万金的卜算画面,好像有些分析崩裂了。
    虞子婴扮演的是一名玄师大人,自然需要自带一些傲气凛然,于是她便道:“化繁为简,能做到如此的唯顶极玄师而矣,走吧。”
    逮着机会就各种提高身价的虞子婴,令赵鹿侯眼中多了一丝紫意笑纹。
    一群人选好路线就继续跑路。
    穿过重重的门与暗巷长道,一间接着一间的密室穿梭,经由虞子婴一路卜算带路竟真的没有错过,这下连不信邪的都统领他们都觉得只要带着虞子婴这个吉祥物在身边,估计就是进入迷宫估计也再不会迷路了。
    关于她玄师的身份他们基本上已经相信了。
    在确认后面的追兵已经暂时被甩掉了,他们那颗悬着的心,方稍缓稳一些,终于离开了秘道,他们来到了黑岵崖顶,此时阴霾的天空渐渐飘雪,棉絮般的雪花摇曳轻盈,纷纷扬扬。
    “有吃的吗?”
    黑岵崖顶地势甚高,地面石质陡峭坚硬,行走间咯得脚心底痛,千里烟波,冷雾缭绕薄帷如纱,那黑雾就像黑甸甸的乌云,亦像夜间的雾一样,流动着,无声无息,隐藏着。
    “哎?有、有~”看到虞子婴在一棵黑枯树前停下来,边走连挥手赶雾的都统领立即从腰间解下一个布囊,从里面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熏熟的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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