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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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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重要的事情找那斓,你别拦着我!”从假山前,传出一道软糯娇柔的甜美嗓音。
“龙小姐,侯爷吩咐不得任何人进入打扰。”籽月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响起。
“可是那斓从来没有说过不准我进去不是吗?”
“……”籽月沉思,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那斓,我进来了。”
带着些许奸计得逞的顽皮少女轻喊了一句,便传出塔塔的脚步声。
青衣侯一滞,迅速将虞子婴的脑袋压入腰间,不准备让她冒头。
咕噜咕噜~虞子婴动弹不得,在水中她被压在他的身上,双腿被他夹在他双腿间,再用力将她的身子压进他的身体内,几乎快将她突起的胸部揉压变型了。
青衣侯感受到那柔软曲线的压碾,体内顿时压抑着一股火热,理智告诉他最好放开些,可他双臂却顺从身体的渴望,紧紧地将她按在胸前,绷紧的胸膛有一下无一下地摩擦着她的柔软。
“那斓!”龙婳婳特地换了一身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与青衣侯同色系的服饰,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
☆、第六十六章 虽然不懂,还是觉得厉害
“谁准你进来了。”青衣侯铁灰眸瞥了她一眼,语气不淡不咸,却尤带一股上位者的威压。
龙婳婳脸上灿烂的笑容略僵了一下,她看着青衣侯那张妖孽如幻如魔的脸,明明给人一种很“妖”一样感觉的男人,偏又是一个禁欲系的男人,他的身上是像桃花瘴一样几分蔓延开来的妖气,偏偏因为冰冷的气质,又很好的收敛了这种妖气,妖气和冰冷杂糅,如同盛开的岩浆之花,在最妖娆的姿态下,被千年的玄冰冰封,吸引着无数人的靠近,偏偏又因为他过于疏离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造次!
龙婳婳眼中迅速变幻着倾慕、迷恋、恼怒,最终她赌气地抱着小兔玩偶,颠着脚尖朝前走去:“那斓,你今天怎么了?莫名其妙地抛下我跑出城去,现在我找你有事情谈,你却对我不理不睬。”
“籽月。”
一道窈窕高挑的身影瞬间便挡在龙婳婳面前,青衣侯眸色微沉,语气已带不耐。
“将她带出去。”
籽月遵命,微躬起身子长臂一伸,示意龙婳婳自行离开,否则她将付诸武功“请”了。
“我不走!”龙婳婳咬着唇,抱紧小兔玩偶退了一小步,一双水汪汪大眼便如如要滴出水来,委屈地盯着青衣侯。
而青衣侯刚蹙起眉尖,张嘴欲言时,却感受到身下的人越来越闹腾得凶了,知道她估计是缺氧快受不了,便长臂一拍,溅起漫天雨花,趁此滑入水中,一把抬起虞子婴的下巴,便一口清新之气哺了过去。
虞子婴瞠大眼睛,抡起粉拳想槌死他,可青衣侯就像全身都长了眼睛一样,巧妙地制住她双臂,她又想冲上去,还是被他按压了下来。
“那斓!”
龙婳婳惊疑的声音从水上泛着涟漪模糊传来。
青衣侯离开了她软甜的嘴唇,拉开她的藕臂圈住他的腰,再霸道地将将她压进怀里,才滑出乳白色温泉。
“我不喜欢一句话重复两遍。”破水一出,便是能将一切冻结的冷洌声音。
籽月一僵,垂首准备动手时,龙婳婳或许也感觉出来青衣侯心情不佳,便急急道:“我只说两句,说完我就走。”
看她一脸坚持急切的模样,青衣侯乌发如漆,眉目冷峻,吐出一字:“说。”
龙婳婳双目流动,声音宛如奶油一样,又甜又腻:“第一,我刚才偶然遇到怒了,他已经恢复正常了,你不需要再担心了。”
虽然不知道他白日为何突然出城,但她猜想大抵是跟怒有关的,是以一看到怒,她便第一时间来告诉他,无论他对怒是何心思,她想他总归是想知道他的下落的。
看青衣侯神色不动,眉梢眼角,皆是漠然如雪,撼然不动。
看他不为所动,龙婳婳一双大眼乌溜溜地,满脸精乖之气,红唇那么一撅:“第二,我的成人礼就在这几天,我希望……希望那天你能来陪我。”
最后一句,龙婳婳眉宇间皆是春意,巴掌大的脸上双颊晕红,尾音抑不住拔高。
青衣侯一顿,瞥向她那含羞故作镇定的模样,思考了一下,才矜贵道:“知道了。”
他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说答应,可对于这种模棱两可回答,龙婳婳已经很满足了。
“我,我会等你的!”
龙婳婳不愿惹他不快,得到承诺便拎着裙摆,抱着小兔玩偶脚步轻快地走了,而籽月亦自觉随即隐了身形。
“哗啦”一声破水,虞子婴从水里冲了出来,她甚至还不及先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只记得第一件事就是海揍一顿青衣侯。
可是青衣侯可不像怒一样,任凭着由她出气,他随手一接便握到一拳,可是虞子婴这个人可不能按常事出牌,她伸长脖子,对着他的嘴凑去。
在触碰到他的嘴时,两人都如触电一样颤了一下,可下一刻,还不等青衣侯犹豫是准备反压还是拒绝的时候,虞子婴已一拳揍至他腹部。
他当即脸色铁青,五指倏地掐住她脖子。
“你找死!”
虞子婴胸膛起伏激烈,温辘辘的头发粘在略显苍白的脸颊,虽然她的脸不漂亮,这双眼睛却时常赋给她一种比美更强大的吸引力。
本来显得黯沉的双瞳,此刻黑,亮,深,变得寒光闪闪,像钢铁一
般,充满生机与力量,如火如荼:“来啊。”
青衣侯心中一紧,盯着她半晌不语,最终深一深吐了一口气,微眯起眼睫:“是谁送你来的?”
此话一落,突地响起一串清脆“啪啪——”的掌声,接着从一片荼蘼妖艳的芙蓉花海之中,踏着悠闲步伐,渐显现出一道光暗斑驳高大气势迫人的身影。
“是我哦,送子婴妹妹来的人,如果你想问这个问题的话,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还真是没想到啊,真没有想到,本以为她只是跟你或许认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们竟是这种的关系?”
月光撒落的淡淡柔和的银辉令男子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黑红得如粘稠血液般的暗夜双瞳,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睨向虞子婴,却没有了之前的戏谑趣味,只剩下一片冷洌。
虞子婴暂时放弃跟青衣侯的争执,她扭过头,一双冰镇过的双瞳冷静如斯,怒一惯在她面前爱装无辜、亲善与无害,收敛着一双利爪与嗜血本能,是以她从末看他流露过如此真实黑暗的一面。
不过,她却从末忘记他本性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看来她这一次误闯是他精心策划用来试探她跟青衣侯的。
一身伟岸身影有着即使黑衣也掩不住的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此刻深邃内内敛的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白日的事情,他其实也有那么一刻是相信青衣侯是为他而来的,可是随着虞子婴一次又一次地令他心痒难耐,再加上之前舞乐被打断的话,便令他有些怀疑了。
无疑虞子婴是特别的,她特别在她貌不出众,却依旧能够令人对她产生浓厚的兴趣,虽然他依旧觉得可能性不大,但关于青衣侯究竟为何会出现在荒原峡谷,是否跟虞子婴有关,他第一次撇开了大大咧咧的随性,而选择了第一时间跑来求证。
他故意将她带到棂星门骗她说是来找龙婳婳,实则他知道龙婳婳根本不可能在这里,这是青衣侯的私人浴汤池,既使是龙婳婳也没有在得到允许的情况下随意出入。
他一直隐藏在外面,将她送进去的时侯他也曾犹豫过,但最终还是因心中撺动的意念坚持下来了,若是误会,他聚精会神等着虞子婴的求救会在第一时间冲进去救下她,却没有想到最终竟看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一幕。
“怒?”青衣侯看着怒,神色略有些触动。
怒走近池边单膝蹲下,仿佛根本不在意眼前,这一个半裸一全湿的两人,看着仍旧抱在一起的他们,他嘴角微微上扬,盯着乳汤温液漫不经心道:“既然婪你喜欢这种的女人,那不将龙婳婳送给我怎么样?”
当然青衣侯更不是一个会在意别人眼光的人,他拂开飘落在虞子婴发顶的樱花瓣,敏感地祭觉到怒气息微变,虽然转瞬即逝,但却不容错辨,他瞳色一黯,冷诮一声:“你觉得可能?”
“那龙婳婳的成年礼呢,你估计不会去参加了吧,那么就只剩下惰跟我了呢,我可是很乐意的哦。”怒笑得讽刺地回道。
“成人礼?”虞子婴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词,很快想到了之前好像中听到龙婳婳提到。
“没错,子婴妹妹恐怕没有听过吧,诶,妹妹这么单纯,可是觉得听不懂?”怒这才将视线投向她,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融入清粼水光,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青衣侯当即冷眯起眼睛瞥向怒,目露警告。
“你们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想找龙婳婳谈一谈下城主令的事情。”虞子婴直接冷淡打断他的试探。
怒愣了一下,看着虞子婴那一脸真的很无所谓的表情,顿时笑了,这一次笑得倒是比刚才那皮笑肉不笑的感觉真实许多了。
“哈哈哈——原来是咱们侯爷自作多情啊,果然子婴妹妹还是我的子婴妹妹。”
只听此话一落,一道急风划破静滞空气,漫天雾霭被撕破旋转,瞬间两人便交上手了。
虽然两人恐波及到虞子婴,特地隔了一段距离交手,可对虞子婴来说,依旧有一种被压制得透不过来气的感觉,于是她则趁机爬出池子,不顾一身湿辘辘地准备落跑,却被守门神似的籽月拦臂挡下了。
“请姑娘在此等侯爷。”依旧是机械似的冷漠声音。
虞子婴抬了一下眼皮,嘴角僵硬古怪地扯动一下,手中凝聚的玄气瞬间撕裂了附身她的真气罩,身影如猎豹扑击,不待她惊讶地瞠大眼睛,便已一掌刀劈晕了她。
别将她的容忍当成嚣张的理由,想着刚才就是这个女人将她扔到池中,虞子婴眸光盛满凶光,抡起袖子正准备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可是脑中突地闪过一个名字。
籽月?她动作一滞。
籽月好像是舞乐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吗?她不由得仔细打量起躺在地上的女人。
她大约十七、八岁吧,五官长得并不算有多漂亮,可是整体组合在一起胜在很有性格,五官偏向英气刚硬,高挺的鼻梁,淡色的唇,麦色皮肤细致得几乎看不到毛孔。
原来舞乐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啊,果然看起来很有男子气概,莫非因为他长得太娘娘腔,才想找一个这种英雌型进行互补?
本来打算毁了她四肢的虞子婴,略犹豫一下,还是越过她径直离开了。
难道那二货看中了一个女人,还是这么特别一类型的女人,若被她毁掉了,他估计真的得搂着绵被单身过一辈子了。
虽然是被怒算计地带入了城主府,但既然来都来了,她一定要将龙婳婳找到,除了因为城主令的事情,还有一条更重要的事情——关于素汝临死前要让她传达的事情。
虞子婴觉察到像盲头苍蝇在诺大的城主殿内找人无疑是最蠢的行为,于是她挑了一处阴暗树丛准备守株待兔,不一会儿听到一声轱辘轱辘像是什么物地滚动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不意外随后一道身板看起来并不强壮的身影从黑夜中缓缓露出身影,她矫如脱兔,迅速冲上去。
“呀!唔!”
“住嘴!若不想死,便不要吵,只回答我一个问题便行了。”
胡莱被人扯进阴暗草丛中,死死按住嘴巴,他想挣扎,却发现那个带着一身湿冷之气的歹徒力量忒妈蛋地大,他感觉被她勒住的骨头都呻吟着喊痛了。
他睁大一双我见尤怜的眼睛,映着稀碎月光,显得那般脆弱无助,他使劲点头,凄望着她,希望她能够放松警惕,缓缓力道。
“龙婳婳在哪里?”
虞子婴直接无视那张装可怜的脸,硬邦邦地问道。
本来打算一被放开嘴就立即呼救的胡莱闻言怔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你找她干嘛?”
“与你无关。”虞子婴不耐烦道。
“怎么会与我无关,我告诉你了,就等于是你的同犯,你对同犯难道交一下底也不行吗?”胡莱仗着娃娃脸,眨了眨眼睛买萌讨乖。
虽然看不清歹徒的外貌,他却感觉到歹徒好像比他矮,因为他被她勒住时,整个人呈后仰着,而且听声音分明是一位小姑娘,是以刚才那一颗悬着紧张的心脏,不知不觉也放松了不少。
虞子婴想一想,问道:“我问你,你跟龙婳婳是有仇还是关系很好?”
胡莱当即垮下脸,也不管她是试探还是别有用意,很干脆地回答:“有仇。”
或许别人会质疑他的话是真是假,可是虞子婴却不是光凭眼睛判断事情,而是凭着超感知。
她知道他并没有说谎,至少他跟龙婳婳的关系的确有隔阂。
“我找她是为了之前她私下的那道城主令。”虞子婴倒不觉得此事有何隐瞒的价值。
“你是贫民?!”胡莱惊呼道。
虞子婴不愿再跟他废话,手中一用力,便痛得胡莱哎呦直叫:“我说,我说,不过这城主府不仅布满了暗哨,路线更是错综复杂,就算我告诉你你可能也找不到最后,不如我带你去吧。”
虞子婴奇怪地睨向他:“为什么?”
见过怕死的,可没见过这么合作又热心的怕死。
“原因很多,不过现在不是详谈的时候,等一下这里就会有人来巡查,你如果相信我,就放开我,我绝对不会出卖你的。”胡莱表情严肃。
虞子婴果然放开了他,倒并不是因为相信他,而是她相信自己绝对能在他喊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就果断地解决了他。
胡莱整了整衣服,再弯腰将刚才掉在地上的一个物体扶起来,接着轻松地站上去:“上来吧。”
这时虞子婴才看清楚刚才她听到那轱辘轱辘滚动声音的东西是什么,原来是一个木头滑板车,一块承板大约20CM,承板前端挖了一个圆洞,从圆洞中支出一根控制杠,板下大约有四个木头轮子,虽然制作得并不算精良,但至少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一项特别的机巧发明。
“你懂这个?”看虞子婴盯着他的“滚板”不像别人那样惊讶(她就算惊讶你也看不出来)奇怪,反而像是专家在研究一件熟悉领域的产品,带着评估与计较,他不由得眼睛一亮,出声问道。
“不懂。”虞子婴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便从树影底下走出,不由分说地站了上去。
咔咔!啪!胡莱瞪大眼睛,僵硬地抵下头,看着那断成两截的板面,蓦地回头,这才打量起虞子婴那圆桶型的身子,悲从中来:“你怎么这么胖啊?”
这么胖的歹徒都有够混进城主府里,这会不会太作弊了啊!
“我怎么知道?”虞子婴看着脚底被她压碎的滑板车板,亦瞪着眼睛,仿佛在怪它太脆弱了。
“我的滚板啊,你才刚出世,便夭折了,我对不起你,我,我呜呜——唔!”
虞子婴看他扑在那堆断木上,准备悲凄狂嗷的模样,便当机立断捂住了他的嘴唇。
“替我找到龙婳婳,我会赔给你一个更加精良的滑板车的!”虞子婴憋着一股子气,一字一句道。
胡莱抬头泪眼汪汪看着她,无声地问着——是真的吗?
虞子婴额头青筋一突,板着脸僵硬颔首。
胡莱扯下她的手,脸色一变,哪里还剩半分伤心,他眼睛亮晶晶:“你真的会做?”
虞子婴翻了一个白眼,随意道:“制作的主材质大概是板面、桥(支架)、轮子、桥端钉、桥钉、缓冲垫、轴承……”
胡莱目瞪口呆,喃喃道:“虽然有些听不懂,可是还是觉得很厉害的感觉。”
“带路!”
虞子婴横了他一眼,胡莱不由得颤了颤,这小胖妹的眼神好犀利啊,简直跟侯爷低气压时有得一拼啊。
☆、第六十七章 此生与你誓不两立
胡莱被损毁了一台新型代步机巧,既使得到虞子婴补偿的承诺,却依旧没有恢复多少精神,毕竟虞子婴的身份来历不明,甚至最终她跟他的立场问题,都将成为他们能否再次交流接洽的障碍。
胡莱虽然看起来稚嫩单纯,实则却也是一个人精,他自然早就察觉到虞子婴的一身湿气,并且嗅到来自她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硫磺味道,这种特殊味道只能是在棂星门内那温池中泡染上的。
而这种时刻一般是侯爷净身泡沐的时候,她既然已经湿身,且能够全身而退不动声响来到这里,他相信并非是她能力超群,估计是他家侯爷故意的放纵。
想到这里,他便得再次思虑,为何侯爷要放过她?按理来说一般来历不明的人,侯爷就算不立即杀了,也会押解严刑后审吧,像这样将一不明物体随意放出来,侯爷这是准备闹哪样?
思来想去,最终只得出一种可能——那就是侯爷是故意这么做的,他必然有其道理,或者是想看看她究竟打算做些什么事情。
胡莱像是终于将线索理顺了,握拳肯定地点了点头,为自己的聪敏慧捷的脑袋自豪。
那这么说来,他帮助她偷渡到龙婳婳那里,便是众望所归,而非吃里扒外了。
自我心理建设一番,胡莱带路的节奏奋然激进了许多。
城主府的总出入门在东侧院落的东墙上,在现存的正门外,有两组并列的院落;虞子婴对古建筑的复杂与多变第一次产生了兴趣,低调跟随着胡莱一路前行,巡目四处观望。
西侧院落在正门前纵列着四排房屋,院南侧有两排倒座房,看似像是一个办事机构,东侧院落南边也有一排倒座房,驻护卫的旗兵,北面有一座四合院。
这时从四合院率先迈出两个人,赫然是君鼎鸿跟雷煊,其身后还跟着一个垂头,戴着一顶书生帽,肘托一本蓝封册书,一袭直长青衫的青年男子。
“胡莱,你去哪里?”
胡莱远远就看到君老大他们出门,刚踏前圆拱门的脚倏地收回,并回身将虞妹纸拢到墙后,准备带着身后这个不确定因素,一块儿赶紧溜之大吉,却不料仅凭一截背部剪影,还是被人给叫住了。
胡莱赶紧挤眉弄眼跟虞子婴打着暗号——别出声!别乱跑!别弄出动静!方脸色一整转过身,跨出圆拱门,弯眸一笑,略带惊讶:“哦,是你们啊,哎?斯长云,你怎么回来了?”
最后一句,绝对不是惊喜,反倒像是惊吓。
斯长云就是那个携书的书生,他抬起头,看着胡莱温和一笑:“胡莱,回京的一段时间不见,你依旧没有长高一分,真是让长云倍感亲切啊。”
胡莱一听他又拿他身高来说事儿,便猛翻了一个白眼,要说这个城主府中除了龙婳婳,他最不待见的就是长得一脸斯文败类相的斯长云。
这货最爱干的就是扮猪吃老虎,杀人超货偏装书生无辜的竖子样。
“爷不待见你,滚一边儿去,喂,你们这么晚去哪里?”胡莱看向君鼎鸿跟雷煊,本来只是意思意思地问一下,却不想斯长云这货又不甘寂寞地挤上来插话:“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别说了,我有事就先走了。”胡莱摆了摆手,翻脸准备走人。
“哎!那我就长话短说,是中央那边出事了。”斯长云连忙扯住胡莱。
一把甩开他,胡莱没好气道:“关爷毛事啊。”
“是不关爷的事,可关侯爷的事啊。”斯长云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你说什么?!”胡莱瞠圆眼睛看着他。
斯长云装着一脸高深莫测,但眼底却是明晃晃的八卦之魂:“你可知道,咱们南渊准备跟瑛皇联姻?”
“那又怎么样,喂,我说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啊,我赶时间!”胡莱不耐烦吼道。
这时雷煊也凑上来,眼底也闪烁燃烧的八卦之魂:“我来说吧,其实这次联姻的事情跟咱们侯爷有关系,听说瑛皇前段时间送来了一位漂亮的小公主,听说咱们侯爷不在府内便暂时养着中央宫中,如今一听说侯爷回城,朝渊帝这不立即召人来宣召。”
胡莱震惊:“你说,朝渊皇室准备让咱们侯爷去联姻?”
两人连不迭地点头,表情同一德行的猥琐。
“开什么玩笑!咱们侯爷会乖乖听旨才有鬼了,哪里来的狗屁公主啊——”呃,等等,如果真来了一位皇朝真正公主,那他们城中那个“小公主”不就不是一主独大了,胡莱顿了顿,大眼亮晶晶地眨了眨,歪脑筋倒是转得快,一下子便有了另一层想法。
“侯爷是不会娶她的。”君鼎鸿走上前插了一句。
“这么说,侯爷是娶定了龙婳婳了?!”胡莱跳起,声量徒然拔高。
咔!突地一声细微的悉窣声传来。
“谁?”君鼎鸿侧脸,面目一厉,全身倏地紧绷露出一身如虬龙缠绕般的肌肉,迅猛朝着圆拱门而去。
胡莱怔了一下,当即便反应过来,连忙喊一声:“哎?!等一下!”
可惜他喊得太迟了,君鼎鸿已然出手,他掌势带着凛冽寒意,一变幻二,二变幻四,八卦掌式二,然而四掌却统扑了一个空,要知道他即使末曾使出全力,亦非一般人能够抵抗得了,接着一计不带任何杀意的冲拳,直顶他下颌,他一惊,抬头躲避一闪。
“君大哥,那是我朋友,不要动手!”胡莱冲上来,大声喊道。
君鼎鸿动作一滞,这才看清楚在圆拱站阴影处徒然矗立一道沉寂的黑影,他面目落于树荫婆娑底,一时间瞧不仔细,
“他是谁?”
胡莱赶紧冲上去一把拉起住虞子婴,感觉到她的僵硬,用力捏了捏她手腕警告她别乱动,才腆着笑脸对君鼎鸿他们道:“这是一个我刚认识的朋友,我们一见如故,他说想见见城主府长啥样,我就擅自带进了城主府,我知道错了,还请兄弟们千万别将此事报告给侯爷哈,那我们先走啦。”
完全不给他们再次说话的机会,胡莱拉着虞子婴便健步如飞地逃跑了。
奔跑了一会儿,胡莱一直听不到虞子婴出声,他不禁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她:“喂,吓到了?还是受伤了?”
虞子婴抬眸,平静地看着他:“南向有一队巡兵过来了,若你不想再继续叙旧最好赶紧离开。”
胡莱古怪地睨着她,侧耳一听,大约隔了一会儿才听到脚步声,他略带诧异回望了一眼虞子婴,才选了内院一条楼前檐出廊走。
两人越进越深入,所临的古建筑亦越考究,这里中轴线上的建筑物,屋顶都用绿琉璃瓦、脊吻兽,配殿屋都用灰筒瓦,他们来到后殿悬了一块“嘉怡阁”匠额的建筑前便驻步了。
“就是这里,等一下我去将外面的人引开,而你就趁机进去,知道吗?”胡莱插着腰,对着虞子婴叮嘱道。
虞子婴颔首,表示了解。
等胡莱进去了一会儿,虞子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走进那阁楼,果然一路无畅,径直步进一座垂花门,步入一间敞式居室,透过晕红的帐幔,环往四周用红衫地板铺阵,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
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俏嫣芙蓉,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也是一名多才多艺的佳人,竹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纱,随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
“谁在那里?”
一道幽绵的声音从室内传出,没有刻意流转的甜美声线,此刻只有略带森意的低压询问。
“我找龙婳婳。”虞子婴撇弃一切繁琐试探的开场白,直接表明来意。
她撩开帐幔,便看到了斜卧于一群人偶娃娃中的龙婳婳,此刻的她一头海藻般长发不束不扎,披散蓬松柔软于肩,穿着一件居家雪白和服,腰部用白的绣满银色花纹的腰带扎成一个蝴蝶结,与她一身素帛相孛,身后挂着一幅繁锦色彩斑斓的刺绣丝帛,绣的是簇放盛艳的芙蓉花,微风吹过,发丝与衣裳轻轻扬起,于一片冶艳背景下的她竟是说不出的梦幻与清贵。
围绕她身后是两排跪膝端坐,仿佛一具具摆在精美橱窗内的木偶娃娃,它们被一席席竹帘巧妙遮掩,透过竹帘细缝能窥得模糊的身形。
“能够顺利混进城主府,并调走本公主的门卫做得不留一丝痕迹,倒是有点本事。”龙婳婳对于突然出现在她房间的虞子婴,偏头弯唇一笑,依旧不惊不慌。
虞子婴知道她是依仗着这间屋内这些听令的傀儡娃娃,这些木偶娃娃虽然乍一眼看起来不似活物,但是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些僵硬咔咔转动的眼珠子注视着。
气死,痛苦,压抑,嘶喊,疯狂,这间卧室允斥着各种杂乱窒息的暗黑阴凉气息,令人想跨前一步,都觉得脚底沾满着猩臭液体,粘滞难行。
虞子婴止步,隔着一点距离观察着龙婳婳,她身上此刻带着一种很古怪的气息,从她身上她能感应到一种莫名地危险,同样是腾蛇族血脉,她身上没有跟素汝一样的亲切融合感,反而带着一种异样排斥。
可是想到之前在她被青衣侯按在水中,隐约听到她提过的成人礼,即使这样她始终无法确实地判断她的身份。
“你是腾蛇皇族?”虞子婴懒得层层分析,干脆直接询问,而她的话果然令龙婳婳脸色微变了。
她缓缓站了起来,左手一直抱着一只黑兔布偶,衣摆拖长于后摆摇曳:“若我不是,你又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呢?”
像这种长得丑陋无比的人种,平日这种人别说是跟她说话,既使是看她都不愿意看一眼的,可是此时她却不得不按照那人的吩咐,跟她虚与委蛇,她宽袍下的指尖恨恨地刺入手心。
“你找我,可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龙婳婳站在那儿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她对着虞子婴浅浅一笑,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虞子婴双目犹如一潭幽池,并末因她展现出来的纯美和善而缓和一分,依旧沉镇寂静:“是素汝让我来的,她让替她交待几句遗言,她说——”
空气中隐隐传来一丝极淡的血腥味道,或许凭人类的嗅觉是闻不到,可是虞子婴被强化过的五识,分明已经超越人体的极限,她却轻易地感受到,那一刻,她脑中一突,声音就此咽熄。
不对,这个人不是!
“我找错人了。”
说着,虞子婴便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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